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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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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内心难安,终日眉锁春山,愁颜满面。但是,这只是肖小侠心里的事,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联想到这上面去,而来埋怨肖小侠。
今日,风姑娘和云龙乘青鸟神鹫翩然而回,目睹凤姐姐哀恸如是,内心更是痛裂如割。但是,更没有料到云龙如此天真率直的一问,肖小侠愧恨交加,热血沸腾,凝然而立,半晌说不上话来。
绿忆姑娘人是何等精明,而且心细如发,一听云龙如此一问,再看肖小侠遽变若是,心里顿时雪亮洞明,当下扯云龙双手,低低地说道:“龙弟弟!这件事的经过,姐姐我也知道的很详尽,等回头到了总坛,姐姐再告诉你。龙弟弟乖,你先走一步,赶上去照拂凤姐姐,我和承哥哥随后就来。”
云龙话出无心,想到就说,没有料到承哥哥一时竞凝然若失,呆立一旁,心里也不禁为之一震,便也低低说道:“绿忆蛆姐!龙儿没有说错话啊!绿忆姐姐!承哥哥这是怎么的了?”
绿忆姑娘轻拽衣袖,抹去云龙眼角的泪珠,微笑着低声说道:“龙弟弟!承哥哥不是生你的气,你还不了解承哥哥吗?快去!赶上他们,我和承哥哥就来。”
云龙轻轻地点点头,仰头望着绿忆姑娘良久道:“绿忆姐姐!我听见凤姐姐提过你的,不过……我走了!绿忆姐姐。”
说着话,一个点足躬身,宛如掠水紫燕,贴着山径一闪而亡,赶上前面一行去了。
绿忆姑娘目送云龙去后,心里突然也有着突然而发的惆怅。不由地轻轻叹了一声,绿忆姑娘原是个无忧无虑天仙般的少女,曾几何时,也在个性上沾染着善感的轻愁。
绿亿姑娘叹喟一声之后,转过身来,转移两步,走到肖承远身边,玉掌轻抬,微按顶心命门,轻轻地说道:“承哥哥!悔愧自疚,于事无补,承哥哥!你是顶天立地的人,为何也学上这些庸人气概?”
肖小侠是一时羞愤交并,悔恨兼来,气急所致,心神为之飞驰,凝凝而立。此时,但觉一股热流人体,精神一振,不由地仰首长嘘一口气,再转头向绿忆姑娘看了一眼,忍不住却热泪夺眶,立即别过头去,凄然说道:“绿忆!我……”
绿忆姑娘此时却如小鸟依人,偎近承哥哥胸前,罗袖微抬,轻拭承哥哥泪水,宛转一笑,如百花之乍放,轻轻地说道:“承哥哥,你此刻心情绿忆知之最探,你虽不杀伯仁,却难免对石老伯父存有内疚在心,如果你不邀约我同行,后果也未尽然如是,罪魁在我,绿忆理应难安,承哥哥却何辜之有?”
肖小侠急声叫道:“绿忆妹妹!你……”
绿忆姑娘顿时又凄然一笑,玉手一抬,纤纤手指掩住肖小侠的口,摇头说道:“丈夫有泪不轻弹,行侠武林不仅要胆大心细,更要有打脱门牙和血吞的忍气吞声度量,承哥哥!石老伯父被害之仇,我们良心有疚,立志寻仇报雪以慰九泉之下,伤心感世徒害身心,承哥哥何屑如此俗儿女之态?”
绿忆姑娘在肖小侠的心中,只是一位美貌盖世,武功精绝,而又不谙世故的纯真姑娘,当她是天上谪仙看待,其感情较之蓝玉珍、何云凤两位姑娘,除“爱”之一字之外,更多一个“怜”字。因为,绿忆姑娘年龄毕竟是最小。但是,绿忆姑娘几个月以来,所见所闻,已经是熟谙人情,通达世故,方才这—-岙话,说来虽是莺音宛转,却是字字入扣,入木三分。肖小侠听在耳里,何异于醒醐灌顶,甘露落心,不由一张双臂,拥住绿忆姑娘,叫道:“绿忆!你是一朵解语之花,哥哥的心事,是被你一语道破,如今我要放下一切,但为报雪石老伯父血仇,我要走遍天涯。”
绿忆姑娘依偎在肖小侠怀里,点头说道:“承哥哥能有此用心,石老伯父九泉有知,亦当含笑。只是这报仇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来人能视青龙帮为无物,岂是等闲之辈?回到总坛,从长计较,况且。凤姐姐意见我们尚未听闻,岂可冒然从事。”
肖承远小侠不禁叹道:“绿忆!闻君一席话,我是白愧不如多多一….”
绿忆姑娘从肖小侠环抱中一缩而出,闪身一拽绿裳,转头说道:“凤姐姐尚在昏睡之中,我们快赶去吧。”
两人展开身形,顷刻赶回总坛议事大厅,众人正在围绕着何云凤姑娘,肖小侠破众进去一看,凤姑娘不知被何人解开了穴道,此刻正泪眼模糊,脸色铁青,捧着那张人皮凝然发怔。
肖小侠上前劝道:“风姐姐!目前当以稳住帮众,安抚人心为急务,次则商量追寻仇踪,以安伯父在天之灵,姐姐如今是大责当肩,必须节哀顺变,以青龙帮基业为重。”
风姑娘坐在那里听若无闻,只是双手捧着那张已经干瘪的人皮,怔然不动,仿佛沉思某种疑难大事,若不是她那模糊的泪眼,还以为她是趺坐入定,返虚入浑。
肖小侠见风姐姐没有理他,悄然垂手退在一旁,挥手众人不要喧闹,他知道风姐姐是正在思索一件重要的问题。约莫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大厅卜静得连喘大气儿的声息都没有,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千斤石磨,沉闷得吐不过气来。
忽然,何云风姑娘脱口尖叫一声,厅上的众人都突然地吓了一跳。蓝玉珍和薛明霞姑娘抢步上前,问道:“风姐姐!……”
风姑娘伸手拦住两位姑娘,突然睁大眼睛,透过晶莹泪水,但觉得凌光四射,在人群中一扫,盯住逍遥书生雷道生和通臂仙猿徐史杰两位老堂主身上,朗声地说道:“侄女有一事不明,要向两位叔父请教。”
两位老堂主不由地一愕,双双上前一步说道:“风姑娘有何事要相询于老朽?”
凤姑娘一抖手上人皮,向西位老堂主问道:“老帮主生前身上有何特殊记号,两位叔父与帮主生死与共数十年,情逾手足,定然较诸我这身为女儿的,知道得清楚?”
凤姑娘此语一出,厅下众人纷纭而论,照姑娘言下之意,这张人皮不是老帮主,而是贼人“移花接木”,乱了众人耳目。
本来老帮主失踪,帮内顿成紊乱,众心惶惶不可终日,因此二见人皮,再见—堆帮主随身衣衫,因此自然联想到者帮主已遭毒手,惨遭剥皮之痛。如今,凤姑娘如此一问不仅是两位老堂主,厅上众人都有恍(书)然(网)之感,就凭一堆衣服便断定人皮是石老帮主吗?
两位老堂主连忙抢着回答说道:“姑娘不说此话,老朽都差点忘子,老帮主左耳有五颗红痣,宛如一朵红梅,因此,帮主昔日闯荡江湖,开创基业之时,东湖上曾有‘长剑一朵梅’之称。….”
风姑娘闻言霍然起身,朗声叫道:“两位叔父记得清楚?”
两位老堂主连声说道:“这个如何会记错呢?”
凤姑娘一扔手上那张人皮,说道:“帮主现在尚未遇难,这张人皮是贼人鱼引昆珠之计。”
言犹未了,堂上堂下,顿起一片欢声。
肖小侠上前,向风姑娘低声说道:“凤姐姐!你明察秋毫,小弟敬佩不已,现在既然知道伯父尚未遇害,当务之急则以寻伯父下落为重,而且千万火急,迟则生变。”
凤姑娘转眸看丁肖小侠和绿忆姑娘一眼,正待说话,忽然从厅上飘下一人接声说话:“小兄弟言之有理,这牛是千万火急,迟则生变。”
肖小侠和凤姑娘讲话,是低声说,而且厅上众说纷纭声音嘈杂,这人能在大厅檐上听清楚这两句话,这份功力已是惊人。
来人正是雪地飘风宋允平老化子。
老化子突然出现,厅上众人顿时归于宁静,蓝玉珍姑娘第广个抢上前去,问道:“老化子师叔!石老伯并未遇害,那张人皮是别人的。”
老化子呵呵笑道:“凤姑娘!小兄弟!老化子这次跟斗可栽到家了。我老化子做客青龙帮,居然有人掳走了病榻上的帮主,老化子蒙然无知,此其一;错认人皮,此其二。这件事要不弄个水落石出,老化于是舀得湘扛水,难洗满面羞,更对不起我的石老哥哥1”
凤姑娘默然站在一旁,垂头无对。
肖小侠接着问道:“老化子哥哥也知道这张人皮是鱼目混珠的吗?”
老化子尴尬地打个哈哈,说道:“小兄弟!你和老哥哥一样,让事情把自己灵性都弄蒙蔽了,老化于是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让雁啄瞎了眼睛,你呢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大家都是一样,一急便糊涂。其实只要看看这张人皮的右肩.便可百疑俱清。”
老化子此话一出口,众人都恍(书)然(网)里钻出一个大悟来,“啊”地一声,几乎是齐口而出。
蓝玉珍姑娘问道:“老化子师叔如此说来,可否知道石伯父现在何处?”
何云凤姑娘此时也霍然一抬臻首,凝神睁目,望着老化子。老化子搔搔头上的乱发,摇着头又说道:“姑娘!方才我说过,老化子这次栽跟斗栽到了家,我跑了大扛南北,动用了我那一群叫化子,消息不能说不灵,传说不能算不快,可是,老化子要说一声惭愧哟!我竟没有得到石老哥哥的半点消息。”
丐帮势力遍布江浙,而且有特殊通信递话打听消息的本领,这次老化子以帮主之尊,亲自跑了一趟大江南北,依然徒劳无功,众人就不禁要哑然若失了。
云龙在一旁接着说道:“老化子师叔!这么说你是白跑了一趟了?”
老化子回头一见云龙,笑着骂道:“小捣蛋儿!我老化子几时又矮了一辈,当做你娃娃的师叔了?罢!罢!我们这几个人之间,这笔烂账是无法可算清,要说你跟青城老前辈一拉关系,老化子这个师叔还算占了便宜。要不然,见了你爷爷,要告你这个小淘气。”
云龙—见老化子尽在闲打贫,急着跺脚说道:“你说龙儿小淘气,你才是老淘气哟!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尽跟人家闹着玩。”
老化子呵呵笑道:“好娃娃!在青城待了几个月,就满口正经起来了,你好好的青城不待,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化子尽扯淡,云龙干瞪眼,倒是何云凤姑娘知道老化子脾气.要是没有一点收获.他是不会空手回来的,既然回到括苍总坛,多少是有一些消息。
风姑娘当时一皱眉.挥手说道:“除了几位堂主和总坛护卫.其他各人都下去吧各家香土通知总坛及各分舵人等,青龙帮从今日起,孝服一律撤换。”
厅下众人“嘎”了一声,纷纷离去。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几位老堂主和总坛双护卫,以及老化子、肖承远小侠、云龙、小向青和几位姑娘。
老化子回过头来,对何云凤姑娘点点头,说道:“老化子这次虽然没有打听出石老哥哥的下落,却打听出另外—件事来了。”
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讲话的绿忆姑娘,忽然对地上那张人皮瞥了一眼,轻声说道:“想是打听到这张人皮的出处?”
老化子一跺脚上那只草鞋,赞道:“姑娘!你真是玲珑心窍!”
肖承远小侠抢着问道:“老化子哥哥知道这张人皮是何许人,遭了人毒手,却弄到括苍山来鱼目混珠?”
老化子摇头说道:“这不是鱼日混珠,而是移花接木一石二鸟的嫁祸之计。”
老化干说出这张人皮是“移花接木”的嫁祸之计,众人不禁一齐留神朝地上那张人皮看去,看不出有任何特征。
老化子转身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搔着头发说道:“老化子空自活了这把年岁,遇事不能干心静气,当年火性未除。我一看到石老哥哥被害,一如当时总坛众人,立即陷入紊乱。不问青红皂白,即刻下山,遍寻迹象。等到我想到人皮右肩完好的症结,才知道自己白费力气。当时亡羊补牢,改变方法,我打听最近武林之中,有何人被剥人皮的消息。”
蓝玉珍姑娘抢着问道:“老化子师叔打听到了?”
老化子点点头,正待说出之际,厅外来人传话,总坛之外,有两位道人求见帮主。
逍遥书生雷道生老堂主转身叱道:“你不知道坛上有事,不见外客的规矩吗?”
传话那人单腿一跪,惶恐地答道:“已经如此挡驾过,来人自称是武当派卿云道长与卧云道长坚持要见。”
通臂仙猿徐文杰不由地一惊,向何云凤姑娘说道:“卿云道长是武当派当代掌门人,近二十年来从未下山介入武林,卧云道长是卿云道长的师弟,为武当派三大剑手之首,六剑一杖会秃鹰,据说他以最年轻的剑手,代表武当派出头,此两人武功名声,都是望重当前武林,今日何事联袂同来括苍?!”娘应否迎接一见?”
何云风姑娘正待说话,老化子却自呵呵笑道:“来了!来了!算日子也该来了!”
凤姑娘闻言心里一动,立即吩咐下去:“传下去有请二位道长,就说帮主不在,总坛巡察在议事厅前相迎。”
来人应诺下去,通臂仙猿徐文杰上前说道:“姑娘!卿云道长为武当掌门人,是否应该出迎,以示礼遇?”
何云凤姑娘冷然地摇摇头道:“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定然是兴问罪之师,我们不必拘于礼貌,况且,武林各大门派坐大自尊,素来不把我们这些帮会放在眼里,你屈尊相迎,人家未必承情,何必自寻没趣?”
徐老堂主不好顶撞风姑娘,青龙帮乎日讲究的是规矩森严,尊卑分明。何云凤姑娘以总坛巡察之尊代领帮务,老堂主就得尊其职权。徐老堂主只好望着肖小侠,他以为肖承远小侠既是客位,又与凤姑娘关系不凡,只要肖小侠当时进一言,凤姑娘自无不从,以免落在人家口实,说青龙帮不谙礼节,蛤笑扛湖。
肖承远小侠何尝不明白徐老堂主的用心,只是苦于无法开口,又见何云风姑娘面凝冰霜,且威不可犯,更是不便上前。
倒是老化子在一旁哈哈笑道:“好啁!风姑娘快人快语,老牛鼻子无事不来,来者不善,要搁着我老化子,索性连这大厅都不下,看他究竟怎么办。”
风姑娘忽然脸上容颜一霁,向老化子说道:“老化子师叔你认识卿云道长吗?”
老化子把头摇成拨浪鼓,连声说道:“没有!没有!在场的老兄弟和几位姑娘都没有见过,于脆趁这个机会见识这位当代大名派的剑术大师!”
凤姑娘一听,原以为老化子他们要回避,后来发觉老化子有意撑腰,心里不觉一宽。姑娘一生不惧强敌,但是,如今坐镇青龙帮总坛帮主之职,就不容稍有闪失,个人事小,关系整个青龙帮事大。卿云道长和卧云道长为武当派之翘楚,这武功一项.自是不容置疑。果然是有事问罪而来。一言不合,除了自己,厅上各家堂主,都将无法一敌,所以,心里多少有些顾忌。如今一听老化子要在厅上不走,心里一宽,便点头说道:“那么我们也就在这议事厅相迎便了。”
徐文杰和雷道生几位老堂主都不禁暗暗叫苦,武当派掌门人岂同小可?如若投人话柄,一旦翻脸,青龙帮就无异是大祸临头。
几位老堂主正是暗自焦急之际,厅下已自喝道:“武当道长求见代理帮主。”
何云风姑娘款款地站起身来,她还是穿着刚回来那身装束,青衫一袭,长剑随身。
此时,议事厅正中大门霍然而开,两位须发皆白的道长飘然举步,颇有仙风道骨之慨,缓步走上厅来.
走在前面的那位,童颜鹤发,道臀束顶,三绺白须,飘拂胸前;稍落后一肩,走在左边的那位黑黑脸膛,花白胡须,浓眉大眼。两人一式宝蓝色道袍,白袜云鞋,未携武器.
两位道长走进大厅当口,停脚站位,前面那位白须道长先自一打稽首,说道:“武当派七十三代掌门卿云道人,率师弟卧云前来求见青龙帮帮主!”
何云风一见人家既未佩带武器,又是以礼相见,当下也立即抱拳当胸说道:“敝帮帮主同事未能相见,总坛巡察何云凤谨以代理帮主之职,相迎二位道长。青龙帮位处山野,忝列草莽,何串得二位道长鹤驾光临,蓬荜生辉。惟山野之夫,不谙礼数,失迎之处,二位道长海涵是幸。”
凤姑娘这一番话说得铿镭有声,站在厅厂的卧云道长不由地两眼遽睁,精光四射,直打量凤姑娘,凤姑娘含笑自若,神情却又凛然,抱拳以待。
卿云道长连称:“不敢,”说道:“这次求见,荷承允纳,贫道至感。”
双方—-客套,风姑娘举手肃容让座,两位道长便分别坐在右手客位。
风站娘欠身问道:“二位望重武林,无事断不至枉驾括苍,有何见教,尚乞明言。”
卿云道长含笑说道:“难道贵帮果然一无所知吗?”
凤姑娘朗声答道:“青龙帮虽立足江湖数十年,与贵派并无瓜葛,道长突然枉顾,在下岂是何知之有?”
卧云道长没有等到何云凤姑娘说完,便厉声说道:“请问贵代帮主,这厅上人皮是出自何处?”
凤姑娘也遽然变色说道:“青龙帮偶得一张人皮,何劳道长动问?”
卧云道长勃然变色,须髯挥拂。卿云道长一伸手,示意拦住卧云道长发作,依旧含笑说道:“实不相瞒,敝派问云道长为贫道之同门师兄,于不久以前遭人谋害,毒致剥皮。事夫三清之清誉,贫道只有亲自访察,遍走江湖。”
何云凤姑娘肃容说道:“问云道长年高德劭,望重当今,不幸为宵小所乘,令人同声衰悼。但不知道长遍访江湖,结果下落如何?”
卿云道长两道长眉微微一皱,面上微泛红光,声带悲戚说道:“问云道长与贫道谊属同门,位列敝派三大剑手之一,如今惨遭毒手,贫道自是应尽全力为死者复仇。但是,此事说来亦为敝派之羞,故而不便明访,以昭彰武林,贻辱三清,贯道乃亲自偕师弟卧云暗察至今,毫无结果。”
何云凤姑娘点头说道:“青龙帮虽为微末之帮会,倒也是索愿正义公理常存人间,道长若有关遣之处,在下无不应允,无使恶徒逍遥法外。”
风姑娘言犹未了,卧云道长已自不耐,起身厉喝道:“何兄休要装聋作痴.我师兄弟来括苍之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凤姑娘回视了一眼.冷冷地说道:“在下下明,有请道长”卧云道长勃然指着地上那张人皮,说道:“闻得敝师兄问云道长人皮,在贵帮总坛出现,我们这才专程赶来,果然如此,何兄还我公道。”
本来这件事可以心平气和说得明白,双方对证,尚不难互得线索,无奈卧云道长认为风姑娘是有意蒙蔽,人皮已经在堂上有何辞,已经无法按住心头怒火,而凤姑娘也以为武颜相对。
两方言词一僵,顿成剑拔弩张之势,把青龙帮几位老堂主急得冷汗交流,又不便上前插嘴,偏偏这时候老化子不知道溜到何处去了,调解无人,眼见得就要翻脸相对。
卿云道长依旧坐在那里,缓缓地说道:“贫遭不知问云师兄何事开罪贵帮,贵代帮主如能说明原委,自觉能向武林交代,贫道谨代死者向贵帮谢罪,否则,贫道何以对死去师兄?”
凤姑娘也毫不为所动地说道:“这张人皮不是青龙帮所为,在下所能告诉道长的仅乎于此。”
卧云道长突然呵呵一笑,大踏步向大厅当中走了两步,指着何云凤便说道:“你简直视武当派如无物,视贫道为三尺孩提,一条人命就如此轻轻三言两语,便可推卸得干净,武林正义何在?”
何云凤姑娘冷笑出声,霍然地叉腰而立,说道:“欲加之
罪何患无同?道长如此心有成见,盛气凌人,在下若不敬你
为武林前辈,即刻请你离开恬苍。”
卧云道长弯腰伸手一提地上人皮,略—注目,却顿时须发俱张,恨声顿足,脚下石砖俱裂,回音震耳。突然,右手微抬,大袖霍褪,正待出手之际,身后突如其来一声:“卧云道长!”
卧云道长心神一震,这轻轻的一叫却似金声玉振,重击在心,不由地收肘进步,倏地旋身,心神一敛向前看去,大厅里又闪出一位与何云凤相仿佛年龄的年轻相公。
年轻相公立即—躬到地,谨声说道:“武林末学肖承远,敢冒昧进一言,有渎道长清听。”
卧云道长身列武当派当前仅次于掌门人的高手,年岁经历,都是重极一时,就是脾气火爆如昔,但是,一看肖承远挺身而出,拱立于大厅之上,光华内敛,神色自若,不由大惊,心里暗自忖道:“此人若是身具武功,则必是已经到三花聚顶,五罴朝元的境界。肖承远?他是何人?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卧云道长如此一打量沉吟,肖承远小侠再次拱手朗声说道:“道长方才百步神拳幸勿轻举,一着之误,难免千古憾事,其中双方尚有可说之事,何不坦陈于当面?”
卧云道长一听,惊讶之心不亚于方才那乍见之下。因为卧云道长恼恨何云凤姑娘漫不为礼,心急师兄被害,故而即时准备出手。他知道何云凤敢如此不以为意,必有所恃,所以,出手便要施展武当绝技百步神拳。
神拳无敌,百步打空,功能隔山打牛。武当派视为镇山之宝,从不轻易传人。派中弟子尚都难知其详,如今为一个不知名的派外年轻人脱门道出,卧云道长如何不惊Y
其实肖承远小侠何尝见过神拳,只不过偶听传说.又见过绿忆姑娘神技绝掌,怕凤姐姐无备吃亏,故一语道破。
肖小侠接着便说道:“晚辈亦是身为客位,毫无偏袒之意,这张人皮确非青龙帮所有,正在追究来源,二位道长适时驾临,乃有此误解发生。青龙帮何巡察为青城矮仙翁同门师弟,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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