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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续-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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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侠此时已经是澈起满腔怒火,还剑入鞘,青衫微拂,迈步便要上桥过去。

老化子上前伸手拦住,说道:“犯不着气动神浮,等老帮主和他说明白,我们是明打暗斗均可,只是他们能否逃得了?”

老化子说此话时,井末压低声音,自然清楚地传到桥之东。

石桥之东,阴影里有人冷冷地笑道:“老化子!凭休那两下打狗棒,也敢夸此大口吗?”

老化子却接口呵呵笑道:“老化子打殉棒打狗可以,打人自然不行.桥东的朋友你既然不怕老化子这两下打狗棒,又何必隐隐藏藏,畏首畏尾?”

石老帮主此时已接着说道:“朋友,你既然看得起我石啸天,专程来到大干邑,邀约相见,老朽如今应约而来,尊驾又何必匿而不现呢?”

对面那人忽然又说道:“为了不落你们的话柄,好!就从现在起我们暗箭暂停,看看你们的能耐,究竟能躲掉明枪否?”

突然,石桥东端,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屹立在阴影黑暗之处,而又是目光所能及的地方,慢慢地,一步一步向桥中间走过来。

这人一走到桥中间,薛明霄姑娘站在身后不仅轻轻的“咦”了一声,其他众人也都立即看得明白,这人正是应仇九蜂之邀,寻仇括苍山,掌碎石老帮主右肩的神剑无双伊季风。

薛明霞姑娘曾以一支青钢剑,败在他手下,故而一落眼便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令人玩味的是伊季风在括苍山被肖小侠和凤姑娘折腾得断臂丢剑,狼狈而走,相隔时间不久,如何又在这里出现?而且他有胆子拦截众人.这不是令人费解吗?

神剑无双伊季风这样飘然出现,薛明霞和何云凤姑娘同时怒气遽生。一个是报复断剑之仇;—个是要洗雪伤父之恨,如此两位姑娘双双抢出.老化子在旁边咳了一声,说道:“凤姑娘你稍待一会,薛姑娘断剑之仇我老化子已经耳闻已久,今天让她以一支宝剑.再会会这位神剑无双,究竟是谁胜谁负,以了断当初括苍山的过节儿。”

何云凤姑娘本是男装打扮,老化子如此一声“风姑娘”,不由她气的一跺脚,人自然地停丁下来。

薛明霰姑娘平素是矜持稳重,从不贸然做事,一听老化子如此一说,知道这一仗是能胜不能输,也自然地停下脚步,回身向着老化子,垂手而立。

老化子却笑嘻嘻地说道:“姑娘,当在智取,不在力胜。”

薛姑娘恭谨地点点头,唯唯应是,石老帮主在—旁止不住问道:“神剑无双卷上重来,料也无甚惊人之处,如何敢拦截大平邑?”

老化子笑着哼了一声,摇摇头说道:“究竟有些什么高手隐藏其间,谁也不敢预料。”

此时,神剑无双伊季风已经手捧长剑,神情潇洒地站在石桥当中,傲然叫道:“石啸天!还有胆量—会否?”

神剑无双如此猖撅地一叫,薛明霞蓦地原地一式“鲤鱼倒穿波”,挺腰凌空一翻,掠起两丈,身形在空中一折之际,长剑随手一划弧形,幻起一道耀眼光芒,直向桥中间落去。

站在老化子身后的肖小侠,眼见薛姑娘挺剑而去,心里不禁暗暗地担着心事.低声向老化子说道:“老化子哥哥!伊季风再现江湖,分明有恃无恐,薛姑娘此去有否把握?”

老化子摇摇头说道:“很难逆料,咦……”

刚一说到此处,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好快的身形老化子还没有看清楚,那人已经从四五丈高的半空,飘然落在薛明霞姑娘的前面,伸手一拦,说道:“姑娘!这一场让给贫道吧!”

薛明霞姑娘一见有人拦住去路.脚下一错步法,向后数尺,凝神一打量,来人苍须道袍,飘然有出尘之风采,行动举止之中.又自然有一种令人有凛然之气概,正是武当派第一剑术大师卧云道长.卧云道长的突然出现,不仅薛姑娘为之惊愕,连站在桥之两端的人,也都为之愕然。

老化子立即笑呵呵地叫道:“薛姑娘!你退下来吧。卧云道长有意让晚辈们一赡盖世无双的剑术,这是难得的机会.”

薛姑娘倒是真的一收宝剑,极其恭敬地对卧云道长行礼退下。

卧云道长对薛姑娘微微地颔首,刚一转过身来,就听得石桥东端有人冷笑道:“卧云牛鼻子,你休要仗着武当派的臭名声,便肆意插手多管闲事,你要自讨没趣,可怪不得我们。”

卧云道长站在那里瞑目凝神,细心倾听。霍然把眼一张.两道精光慑人心魂.左手一拂胸前苍须.对神剑无双伊季风叱道:“只要你把宝剑留下,便与你无干.叫方才说活那人出来。”

神剑无双伊季风本来一见卧云道长出现,顿时一惊.脸上立现惶然不安之色。后来—听卧云道长如此一说.自觉得脸上挂不住,便乍着胆子冷笑说道:“平白无故插手,你自忖能接得下这个场子吗?”

卧云道长仿佛没有把伊季风看在眼里,两道眼神正盯在石桥东端的阴影里,嘴里却说道:“掌伤我武当二代弟子,掳走流云剑,如何不敢露脸?”

石桥东端阴影里说话那人,依然冷冰冰地笑道:“小牛鼻子是伤在我的掌下,流云剑也是我顺手带来。是我借给伊季风使用,这不过是索取当年一点利息而已,你这位武当派的剑术大师又待如何?至于我是何人,自然要让你知道。”

卧云道长心里闪电一转,实在想不透武当派当年结下何种深仇,而今要旧账重算。

那人又冷冷地笑道:“牛鼻子老道,你如不服,剑在伊季风手中,你就试试看。”

那人如此一说,顿时令石桥西端老化子肖承远小侠等人为之惊诧不已。伊季风虽然自称神剑无双,剑上功夫虽然了得,但是,比起卧云道长来,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听这人说话的口气,卧云道长以第一剑术大师之尊,将不敌区区崆峒派的伊季风,此事令人大为惊奇.连老化子如此鬼精灵的人,此刻既不知道对方是为何人,也不知道究竟弄的什么玄虚。

卧云道长不愧是击剑高手,他明明知道劲敌当前,虽然对方一再以言语挑拨.也毫不动怒,神情自若,气息均匀,一步一步直向伊季风逼近过去。

石桥彼端那人又冷冷地说道:“本来我要收拾了这班自命不凡的人,再找你们这些自称名门大派的人物算账。你既然碰上了,而且要逞强插手,那就晚算早算都是一样。”

卧云道长依然充耳无闻,一步一步向伊季风走去。可是站在桥这一端的老化子心里暗暗一震,轻轻一扯肖小侠和石老帮主的衣襟,低声说道:“听这人口气,像是阿修罗教的余孽!”

此语一出,石啸天老帮主和肖承远小侠几乎是同时轻轻地“啊”了一声。石老帮主说道:“原来是青海一怪活骷髅熊琨.只有他是阿修罗教惟一仅存的人。”

肖小侠也皱着眉头说道:“四象峰下夺取无极乾坤真经之时,这位骷髅怪曾现身一次,后又悄悄退出,此后就一直未露面,想不到此时纠众拦截,不知用意为何!”

蓝姑娘此时也在身后说道:“在括苍山和烈火头经应仇九峰之邀,到总坛寻仇,被我‘以气驭剑’的功夫吓走一次。”

老化子“哼”了一声说道:“此人阴沉至极,当年能逃脱各大门派的围剿,成为阿修罗教惟一的漏网之鱼。如今卷土重来,必然有所恃。听他口气之大,立意要寻各大门派报复当年之仇,就不难知之一二,我们且看他如何对付卧云道长.就可以确定是否就是骷髅怪。”

众人依言全留神向前看去,只见卧云道长已经和伊季风相隔不到两丈,站在哪里向阴影说道:“朋友,你如果再不现身,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了。”

神剑无双伊季风也是自诩剑术高超之人,如今一见卧云道长对他漠然视之,那一股气,也就按撩不住,右手按在剑把之上,跃跃欲试。

突然,阴影里那人冷笑道:“伊季风你也是耍剑的,斗斗这位剑术大师,能保持十招不败,也不枉我为你疗伤赐剑。”

神剑无双伊季风顿时长啸一声,“锵啷”一响,流云剑横掠.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挟带着轻微的啸声,但见他身形一长,手中剑走中宫,极其灵活地疾起一式“铁树银花”,洒起满天星雨,向卧云道长正面攻出一招。

神剑无双伊季风如此出手一招,看在石桥西端众人眼里.止不住暗暗吃惊。这边有很多人都在括苍山总坛,见过伊季风功力,略知深浅。如他今臂伤痊愈,功力却较之以前大为增加,其中定有奇遇。

这一招“铁树银花”是剑术中精绝之学,使来劲风带啸,剑气纵横,行家看在眼里,立即可以看出这是击剑的上乘功夫。大家虽然不致为卧云道长担心,可是都要看看武当派的第—剑术大师,如何去斗这位自诩神剑无双则确也是极为了得的人物。

眼见得神剑无双手中的宝剑已经递到卧云道长的前胸,可是卧云道长却是神色自如,稳然不动,显然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一来,不禁使神剑无双心中为之一愕,因为他手中的长剑,正是武当派三大名剑之一流云剑,削金断玉,利物神兵,卧云道长岂有不知之理。他如此昂然不理,难道他能挨过这一剑贯胸吗?

只有肖承远小侠在轻声叹道:“卧云道长真正不愧为武当第一剑术大师.击剑之道,已经臻于化境。”

言犹未了。只见神剑无双这招威力无比的“铁树银花”.由于他心神如此略微一分之际.剑势略略—缓,卧云道氏猛地一吸前胸,身体不动,前胸突缩数寸,刚一卸去流云剑的锋芒,忽又左手闪电地一圈,连带着身形向左一侧,斜倾向前,左手探指竟抓向剑柄.这一圈臂、侧身、一探手,三动作如一闪,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他是怎么让开这迎面一招。

等到神剑无双发觉自己攻招过老,收招无及,索性直撞向前,来躲过卧云道长如此徒手擒拿之势,已经太晚了。功逊一筹,则有千里之别。

顿时觉得手中流云剑一震,但听卧云道长厉叱一声:“撒手!”

那还能不撒手?右臂同时为之一麻,神剑无双伊季风向前一个跟跄,晃了几下,才勉力站稳住了身形,可是流云剑已经到了卧云道长的手中。屯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云道长空手入白刃,站在石桥西端的老化子,不禁为之高赞一声道:“好!”

卧云道长将流云剑在手中颠了一颠,指着伊季风说道:“我不伤你,去叫那伤我武当弟子、夺我武当宝剑的人出来说话。他敢狂言与武林各大门派为敌,难道现身亮相的胆量都没有吗?”

石桥东端阴暗处那人冷嘿嘿的一笑,说道:“伊季风回来。”

神剑无双伊季风此时满脸羞惭,眼暴凶光,盯着卧云道长,慢慢向石桥东端走去。

卧云道长傲然不屑一顾,只向阴暗处说道:“贫道等你答话.”

此话刚一出口,就听得肖承远小侠桥西大叫“卧云道长小心!“卧云道长—震,立即流云剑护面,闪电转身,顿时瞥见—道绿萤光,如飞袭至。

来时破空无声,又是快速惊人,等到卧云道长转过身来时,这一道暗绿萤光,已经贴到卧云道长道袍。卧云道长毕竟是老练江湖,临危不乱.流云剑下削“割袍断义”,临时功力不足。就枪到了一个“快”字,硬截飞来的那一道光芒.如果卧云道长能在流云剑下截的同时,拧身上拔,或者是点足倒退,都有惊无险。但是卧云道长自视甚高,而且“名”之一字,累人不浅,他以为如果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伊季风施放暗器,迫后身形,岂非是自己奇耻大辱?

就如此一顿之间,流云剑触及暗绿萤光突然一炸而散.分散为一砰绿火,沾住卧云道长的衣襟,就燃烧起来。

卧云道长大叫一声:“阿修罗教的流萤毒磷剑。”这一声叫声末了,暗绿萤光的流萤毒磷剑霍然地一转。竞朝卧云道长的面门飞来。而且快如闪电。

卧云道长此时也顾不得“名望”、“身份”,一偏头,点足倒纵,落身桥西,立即就地一滚,才将身上的余火扑灭。就是如此.卧云道长的一件道袍,已经衣襟烧去大半截。

老化子禁不住点头说道:“果然不错,真是阿修罗教余孽骷髅怪来了。”

云龙从后面走过来,拉住老化子,云龙问道:“老化子师叔!什么是流萤毒磷剑啦?”

老化子说道:“那是阿修罗教的一种暗器,一触生火,见风即燃。而且剑上有绳子.可以系在手中操动自如,一旦中了皮肤,毒焰炙伤,毒发全身,很快地就溃烂而死。”

云龙奇怪地问道:“那个什么神剑无双的人,他是阿修罗教吗?”

老化子摇摇头。两个人正说着,只见卧云道长果然很快地将外面道袍脱去,用长剑挑起扔在河里。此时,只剩下里面的两截内衣,背插宝剑,手提宝剑,向石桥当中走占。

卧云道长此刻真是动了怒气,勃然提剑向石桥上走去,小向青此时却扯着肖小侠的手问道:“承叔叔!方才你赞说那位道长击剑高明,他为什么见招不避,而能空手夺剑呢?”

肖小侠知道青侄是家学渊源,奇门剑也颇具根基,便说道:“击剑首重心神合一,气定神闲,还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讲究制敌先机.卧云道长以分毫之差,不动声色避招出于,正是击剑之要旨。没有深厚精湛的击剑功夫,岂能做到这一步。”

云龙此时也靠近过来,仰头问道:“他又为什么不能躲开那一柄绿色小剑呢?”

肖小侠说道:“一则轻敌大意,犯了击剑大忌;再则流萤毒磷剑是阿修罗教的毒物,又不能与正式击剑之道相提。”

老化子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休要趁机施教,但看这一场正式剑技的较量吧!”

肖小侠这才向石桥上看去,卧云道长短衣提剑,当桥而立。对面石桥东端,走出一位中年羽士,背插长剑缓步向石桥上走来。

蓝玉珍姑娘一见,脱口说道:“是他!崆蛔派五老中的玉面羽士谷文照!”

老化子笑道:“正是那位驻颜有术的玉面羽士,他的剑术当初在五老峰你是见过的,如今想必更是不同从前。这两位以剑称长的人一朝相遇,倒是难得一见的剑术比较。”

站在这边的众人,都是使剑的能手,大家都不禁屏息不言,要看看这场剑术争高下的拼斗。

玉面羽士谷文照刚一现身,卧云道长便掀髯说道:“羽士,崆峒派也要替阿修罗教插上一手吗?”

五面羽士微微一笑,说道:“道长愿为青龙帮接下这场过节,贫道又何妨来领教道长高招?何况伊季风还是敝派门下?”

卧云道长一听,忽然厉声大笑,手中长剑—顺,横在胸前,说道:“伊季风胆敢借阿修罗余孽之毒器,无耻暗袭,你还有脸替这无耻撑腰,我为你这一身道服羞辱。”

玉面羽士谷文照在崆蛔五老当中,武功最高,武林之中也是颇有名望之人,哪里还承受得住这等羞辱?他虽然深知卧云道长功力极高,动手未见得就能稳占胜面,但是,自从遇见骷髅怪熊琨之后,自己在武功之外,更增加了阿修罗教的阴毒功夫。胆气一壮,立即探手撤剑,斜指胸前,说道:“卧云道长,休要如此猖狂,你武当派那点微末道行,也竟敢轻视天下之士。”

卧云道长呵呵冷笑道:“卧云不敢轻视天下之士,惟独瞧不起你这种为虎作伥,作人爪牙的败类。你若将道服脱下,从速退出石桥,我自会与阿修罗教余孽算帐。如若你执迷不悟,你自忖能逃出这石桥之上?”

玉面羽十突然地尖笑一声,手中长剑遥指当前,左手捏着剑诀,凝神敛气,脚下缓移七星,左三右四,慢慢向卧云道长逼近而来。

老化子站在西端点头笑道:“这羽士剑下功夫,如今又有不同,这一场斗剑,应该列为近年来武林一件大事。”

蓝玉珍姑娘知道老化子师叔所说的是实情,当年五老峰上,聚莹剑削玉面羽士手中青锋,一招胜来侥幸。如今再看这玉面羽士,较之当初,更除去了那一点浮躁之神情,想必这剑上功夫,更有进益。

只有肖承远小侠轻轻地说道:“玉面羽士剑术不及卧云道长,但是,他未必是输在剑上,而要输在另一方面。”

何云凤姑娘低低说道:“承弟弟!你看卧云道长左手不捏诀而握拳,武当神拳是否取胜之处?”

肖承远小侠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卧云道长如果不愿抖露武当派的剑法,玉面羽士恐怕就要伤在神拳之下。”

言犹未了,玉面羽士已经逼进卧云道长八尺不到之处,突然,右臂一振,青锋长剑抖出一个碗大剑花,虚向卧云道长面门—提,剑式未到即收,立即晃身一旋,脚走偏宫,右手长剑斜掠右肩,一式“肩担日月”围住卧云道长游走半圈。

卧云道长依旧是流云剑掠胸前,静立不动。对于方才玉面羽士虚晃一招,仿佛没有看在眼里。

玉面羽士游走半圈.正好来到卧云道长身后。忽又左手决前领,右手长剑疾化了一招“醉指落松”。剑尖顿作一点流萤,快得如同一闪,准确无比地向卧云道长后脑“对口”指去。

由“肩担日月”,一变而为“醉指落松”,两招完全是正宗击剑名招,玉面羽士谷文照使来不带一丝火气,端的准、狠、稳俱能一丝不漏捕。

肖小侠轻轻叹道:“玉面羽士是崆蛔五老中,难有的人才,奈何从贼。”

正说着时,眼前情势一变,卧云道长身形不变,脚下流水行云,悠然飘动,前移一尺不到,忽又一翻身形,当胸长剑顺势一兜,使出一式大力剑法“天外飞虹”,迎截上去。

这一招“天外飞虹”自然截不住玉面羽士的剑尖,但是,卧云道长的“天外飞虹”未及六成攻势,倏地探身前伸,手中流云剑顿起数十道耀眼光芒,啸声又起,闪电攻出四招。果然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这一连四招使来轻盈至极,看去分明只有两式剑法—“掠天飞云”、“一气三清”。可是,实则是四招连起,剑气纵横,威势之猛,宛如骤雨狂风,卧云道长果然不愧武当正派第一剑术大师,仅仅这起手四招.功力顿见。

玉面羽士一招未曾得手,立即陷入下风,一失先机,只有处于招哿之地。但是,玉面羽土显然临危镇定如常,右手长剑一收,错腰蹬腿,扑地旋风,振臂拔势.居然长剑一招未动,全凭着轻巧的身形,闪过卧云道长四招抢攻。

这正是玉面羽土的聪明处,他知道卧云道长剑术精湛,功力深厚,而臣手中又是一支宝剑,如果没有把握,便以剑来化招解式,这出手四招,便难接下。他便仗着自己一身极具火候的轻功,加上他对剑术方面的造诣,极尽腾挪躲闪,掌握剑招空隙,硬让四招。

一等四招终了,玉面羽士右手长剑一翻,就着旋转的身形,剑起孤形,一“旋风巨浪”,吐气出声,直向卧云道长中盘扫去。

卧云道长方才那一招“一气三清”,一暗藏三招,虚实兼备。一见谷文照收剑闪让,早就将这一招变为虚应故事,流云剑未点即收,三式终了,突然剑走“朝天—炷香”,上探而起,忽又震腕摇剑,中途疾化“双龙纹尾”横绞中宫.正好,这时候是玉面羽士谷文照一式“旋风巨浪’疾扑而来。双方着实难免就硬接一招。

论内力深沉,论宝剑锋利,谷文照要硬接这一招,虽然在剑招的部位上,井未占弱,但是,却难免要断剑伤人。玉面羽士也不愧是剑名手自知甚明,便在卧云道长“双龙纹尾”未绞之前,闪电收臂,同时一翻手腕,以剑背脊轻轻一点流云剑身,借劲飘身,险以一丝之差,避出剑锋之外。

如此过手不到三招,立即看出卧云道长剑术高明,每出一招,都蕴藏着足以致命的变化。凌厉、轻盈,而又准确沉猛。溶剐柔于一体,武当振第一剑术大师,名不虚传。

但是,土面羽士谷文照虽然技逊一筹,却处处胆大而心细,以攻为守,以进为退,在卧云道长极其难以捉摸的剑式之中,轻灵闪让,得便还要攻出一折,已不难看出了他对剑术颇有造诣.以此情形看来,十招八招之内,玉面羽士尚可维持不败。

站在石桥西端的众人,看着这两位击剑名手,全神对敌,也都看得凝神屏息。只有绿忆姑娘在一旁轻轻地说道:“玉面羽士以不敌之势,铤而走险,显然有其阴谋之处,看来卧云道长若不速下杀着,就要着道了。”

正说着此处,五面羽士刚好一错腰身,左腿“登山蹋月”,右腿贴地平拖,闪过卧云道长一招迎门“老君点火”,又急发地疾变“寒鸦赴水”,再化“燕子穿帘”,就在卧云道长剑锋未落之前,疾避五尺.按照方才几招情形看来,玉面羽士每能凑巧洞烛机先,以一瞬之先,闪开卧云道长的攻招之际,便要凑空狠还一剑。可是.这次玉面羽士闪开五尺之后,身形未止,平身脚一蹬,又倒穿八尺开外。

卧云道长此时已收剑回身,长身待追,突然迎面一片寒风,挟着异样味道,扑面而来。

此时天色已是微明,但是,卧云道长依然看不出玉面羽士使的是什么手脚,寒风扑而之后,浑身一颤,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着了道儿!“一时怒火遽起,左手突然迎面劈出一掌,“呼”的一阵极其强烈的罡风,直袭桥东。玉面羽士想是心头得意,心神微分,武当神拳百步,又是何等神速!等他发觉时,拳风沾衣,只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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