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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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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雅璇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脸也有些发白。
迟瑶转过身，并未发觉殷雅璇的异常，接着说：“我也确实去找过卜梅大夫，可是卜梅大夫开的药方，爷爷吃了也是恢复一时，并不能治愈。”
殷雅璇在后面麻木的跟着，迟瑶说的话根本没听见，连迟瑶停下了都不知道，竟直接撞在了迟瑶的背上。
迟瑶被撞了一下，转过身问：“怎么了？”
殷雅璇反应过来说：“哦，原来卜梅大夫已经过世了，得知这个消息，觉得很可惜。”
“是啊，卜梅大夫医术高超，天下恐无人能及，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卜梅了。”
迟瑶说这话时，语气低落，眼中悲痛。
殷雅璇叹了口气，夏日里空气温热，她却抱起了双臂。
迟瑶终于发现了殷雅璇的不对，可转念一想，她是将她哥哥治腿的希望寄托在卜梅大夫身上了吧，如今听说卜梅大夫已经不在了，心中必然伤心失望。
“你哥哥的腿是什么病？”迟瑶问。
殷雅璇下意识地说：“是被活生生打断的。之前落过马伤了腿，还没恢复好又挨了板子。”
迟瑶听了，沉默不语。
“迟瑶姐姐，我不打扰你了，就先回去了。”殷雅璇收敛了心神，笑了笑说。
“好。”迟瑶点了点头，送殷雅璇出门。
回到家，殷雅璇径直回了房间，殷雅慧正在为殷明昭做一双新鞋，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妹妹的脸上毫无生气，和平日里活泼的样子天差地别，倒是有些像半年前的那场大火后醒来的样子，神情像，眼神更像。
殷雅慧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璇儿，怎么了？”殷雅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妹妹身边，握起妹妹的手问。
殷雅璇看了看姐姐，嘴唇动了动像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余下一声叹息。
卜梅大夫走了，哥哥的腿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雅慧见妹妹如此，愈发地担心了。
殷雅璇努力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殷雅慧狐疑地看着妹妹躺倒在床上，没再多问。
殷雅璇躺了一会儿，睁着眼睛，没有焦距地看了某处。
殷雅慧自行回到桌边，接着绣起了东西，眼睛却是不是往妹妹那边看。
“对了姐姐，我看过迟爷爷了，他身量和哥哥差不多，就是略微瘦些。”殷雅璇忽然开口说。
“好，我知道了，你要是太累，就睡会儿吧。”殷雅慧关心地说。
殷雅璇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一点儿都不困。
只是得知卜梅大夫离开的消息，忽然间没了支柱。
现在，与李家有关系的人又离开了一个。
她心里空空的，觉得这个世界又冷了几分。
殷雅璇闭着眼睛，可眼前父母兄弟的脸不断交替出现，让她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她太想念去世的父母了。
“小姐……”
“嘘……”
喜儿小跑着进来喊到，被殷雅慧嘘声示意。
殷雅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眼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殷雅璇。
喜儿连忙收住声音，走到殷雅慧身旁，伏在殷雅慧耳边小声说：“大小姐，老爷回来了，看脸色不太好。”
殷雅慧奇怪，爹不是去了罗叔叔家么，罗叔叔与殷家关系极好，此次乘兴前往，怎么会败兴而归，而且，西厢房的门一直看着，父亲何时回来的？她怎么没看到？
“老爷是从后门进来的，所以大小姐没看见。”喜儿说。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殷雅慧问。
喜儿摇了摇头，她见老爷回来脸色铁青，就急忙过来禀报了。
殷雅慧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说：“我还是去看看。”
说完又嘱咐喜儿：“你留在这儿照顾璇儿，她醒了便给她泡杯茶。”
“是。”喜儿应到。
殷雅慧说完，便去了正房。
殷雅璇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却没有睡着，姐姐与喜儿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让她听进了耳中。
罗家与殷家虽然交好，可今日的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殷家了，他们名下没有庄子店铺，没有生意营生，在罗家眼中，他们恐怕就像只米虫一样。
这样的罗家，会给爹什么好脸色？
怕是父亲满腔热血，诚意十足去了，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殷雅璇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喜儿见小姐醒了，忙泡了一杯茶端到小姐面前。
殷雅璇一饮而尽。
“姐姐去找爹了？”殷雅璇问。
“是，刚刚才走，小姐也去么。”喜儿问。
“不去，我想出去走走。”殷雅璇说。
喜儿笑了笑说：“出去逛街么，喜儿和小姐一起去吧。”
她们来了洛城两日，还没逛过呢，也不知这洛城比起宛城来，是什么样子。
看出了喜儿的小心思，殷雅璇笑了笑说：“好，我们走吧。”
出了门往东是荣昌街，整条接到两边都是买各种东西的小贩，沿着荣昌街往北一直走，便是洛城最大的集市。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呢？”喜儿一脸兴奋。
殷雅璇左右看了看，说：“沿着这条街走吧，第一次逛，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地方。”
“好。”喜儿笑着跟在小姐身后。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逛着，还没走到集市，两人已经买了许多东西了。
喜儿一只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上拿着个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殷雅璇见喜儿喜欢便给她买了一串，她自己并不喜欢糖葫芦。
“小姐你看，前面那是什么？”喜儿忽然指着前面大声闻到。
第十章 碰壁
殷雅璇向喜儿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一群耍杂耍的人。
“小姐，宛城从来没有这个！我们去看看吧。”
“好，走吧。”殷雅璇看喜儿双眼满是期待，笑着说。
两人挤进人群，喜儿惊奇地看着，见一个人用嘴喷火，连连拍手叫好。
殷雅璇看着，脸上挂着笑，但对这些东西并不新奇。
杂耍过后，班主走下来，手中拿了一只鼓，看客们纷纷将钱掷在鼓上，铜板和碎银都有，有给的多的，也有给的少的，但无论给的多少，班主都是回以笑脸，说一句谢谢。
殷雅璇掷了一锭碎银子在上面。
班主看了看殷雅璇笑着说：“谢谢。”
“班主且慢，小女子初来乍到，请问一下前面的集市最大的米铺怎么走？”
殷雅璇拦住走向下一位看客的班主。
班主笑了笑说：“进入集市直走，不远，一会儿就看见了。”
“谢谢。”殷雅璇道了谢，便带着喜儿去了集市。
“小姐，家里米还有很多，我们去米铺做什么？”喜儿不解地问。
殷雅璇看了喜儿一眼，笑了笑说：“我不去米铺啊，我刚刚随便问的。”
“那小姐怎么知道那个班主知道呢？”
殷雅璇耐心解释说：“周围好多人问那个班主，下一次在出来卖艺是什么时候，可见那班主在这里卖艺的时间不短了，有好多人认识他们，我刚刚问他只是顺便，是不想再另找别人问了，麻烦。”
喜儿一脸迷惑，见小姐这么说，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到了集市，喜儿东看看西看看，像乡下丫头第一次进城似的，看什么都新鲜。
殷雅璇有些无奈，洛城最大的集市确实比宛城热闹多了，可东西都是一样的，不过样式多了些罢了，喜儿怎么高兴成那个样子，看来确实是许久没出来逛过了。
照那班主说的，进了集市直走，没多久，果然看见了一家米铺。
说是米铺，不如说是米庄，那罗氏米铺四个大字是那样的显眼，走近了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小姐，洛城的米也太贵了。”喜儿撇了撇嘴说。
确实很贵，宛城一斗米两钱，洛城一斗米竟然要五钱。
竟然两倍还多。
“老板，这米怎么涨价了？”殷雅璇走近问。
那老板闻言诧异，说：“我这米一直这个价啊，涨价一言从何说起啊？”
殷雅璇垂眸说：“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前两日我买的米是两钱一斗，既然老板说没涨价，那可能是别家米铺吧，喜儿，我们再往里走走看看。”
那老板听了便瞪起了眼，居然敢有人和他抢生意！
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他背后可是罗家在撑腰，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和罗家对着干。
难道是钱家？
想到这里，那老板朝地上呸了一口说：“他娘的，钱孙子就知道在背后捅刀子。”
殷雅璇故意放慢了脚步并未走远，将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钱家，她记住了。
若说罗家是大地主，那钱家就是小地主。
钱家土地也很多，但是名气比罗家要低多了。
可能是低调的原因，又也许是罗家太过张扬，集市中，罗家的招牌随处可见，价格都是高的不像话，可是都门庭若市，很多人在买。
看了许久都找不到钱家店铺的影子。
殷雅璇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看到一处茶馆便坐了进去。
“我们歇歇脚。”
“好，走了许久，奴婢脚都酸了。”喜儿也坐下。
喝了会儿茶，殷雅璇看了看一路买的许多东西，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喜儿看了看天色，虽然心中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不能出来太久，老爷夫人会担心小姐的，况且上次出门小姐落水的事，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在脑海，现在小姐说要回去，她自然不敢说不字。
“是，小姐。”喜儿拿上买的东西，主仆二人便回了殷家。
殷雅慧本来去找了父亲，结果回房后见妹妹和喜儿都不见了，顿时心慌，听巧儿说她们只是出去逛逛，她心下稍安。
此刻见妹妹回来，殷雅慧连忙问：“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带着喜儿去买了些东西。”殷雅璇让喜儿将东西放到桌上。
殷雅慧匆匆扫了一眼东西，拉过妹妹坐下，担心地说：“不是说累了么，睡得好好的，我出去一会儿一回来便没影儿了，给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巧儿看见你们俩出去了，我都要去报官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殷雅璇笑了笑，握紧了姐姐的手说。
“没事就好。”殷雅慧松了口气。
“姐姐，今天爹去罗家，是不是没谈拢啊。”殷雅璇问。
“你怎么知道？”殷雅慧反问。
殷雅璇笑了笑说：“我猜的。”说完接着说：“其实你和喜儿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殷雅慧抿了抿嘴，说：“现在确实是有些困难，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会好的。”
是啊，早晚会好的。
“爹在家吗？”
“在呢，在后院翻土。”
殷雅璇哦了声，想着要把钱家的事和爹商量一下。
罗家不好相与，总会有人肯施以援手。
到了晚饭的时候，殷雅璇把集市上的事和爹娘说了，殷存孝思索良久，沉吟着答应了。
这钱家，殷家也算认识，只不过没有深交，也不像与罗家关系密切，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明天再去看看吧。”殷存孝说。
今日他去罗家真的是碰了一鼻子灰，起初罗家人还客气，十分殷勤，可是听他说了他们二房已经分家之后，便没有了往常那般热络。
不过是十亩地而已，对于罗赛胡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他竟然将价格抬了十倍卖给他！
之前他们殷家多少绫罗绸缎送到他府上，他收的倒是顺手，如今他们有难，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不帮不说，给他脸色看。
殷存孝越想越气，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爹，酒喝多了伤身，别喝了。”殷雅璇将酒杯从爹手中拿出来。
殷存孝叹了口气，脸色还是难看的很。
第十一章 守株待兔
“明日我再去钱家看看吧。”殷存孝说话语气低落。
殷雅璇笑了笑，倒像是十分有把握，钱家能谈成。
第二日，殷存孝一早便出了家门，不到正午便回来了，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嘴角都快上扬到耳朵了。
殷雅慧说：“看样子爹是谈成了。”
“能不成吗，洛城地主那么多，却只罗家一家独大，试问一直被别人压迫，突然有人能解救你于水火，谁会不答应呢？”殷雅璇笑的云淡风轻。
殷雅慧看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
璇儿的聪慧，竟看出了连父爹都没看出来的道理。
“走，我们去给父亲道喜去。”
殷雅璇一笑，摇了摇头说：“姐姐先去吧，我出门逛逛。”
“你怎么成天往外跑，午饭还没吃呢，吃过午饭再走吧。”殷雅慧说。
殷雅璇理了理衣裳说：“不吃了，我和喜儿在外面吃，昨日看了一家酒楼不错，今天正好解解馋。”说完，殷雅璇便带着璇儿走出了房间。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殷雅慧只朝着妹妹的背影嘱咐了一句，妹妹便出了门。
“走这样快做什么，毛毛躁躁的。”殷雅慧看着大门说了一句，便去了正房。
喜儿本在打扫院子，忽然被小姐叫上，跟着小姐走在街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姐，我们去哪儿啊？”喜儿在后面问。
“我们去洛城的府学看看，感受一下人才聚集之地的风光。”殷雅璇身材小巧，灵活地走在前面。
喜儿竟要小跑才能追上。
小姐这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啊？
府学比起县学看起来要好多了，这里的学子成绩更好，故而受到的待遇更高。
“还好赶上了。”殷雅璇到了府学门口说。
喜儿气喘吁吁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问：“赶上？赶上什么了？”
“赶上府学下课啊。”
“小姐，他们下课有什么好看的？”
府学九月初便开了学，每日午时休息一次，这个时间学子都会三五成群或讨论课业或结伴游玩。
殷雅璇平稳了下呼吸，说：“他们下课当然没什么好看的，我们是来等人的。”
喜儿更听不懂了，他们初来乍到，除了迟姑娘，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此时是来找谁？
又一想，想起来殷家大姑爷冯子山今年乡试落榜，就是在府学读书，小姐不会是想来找大姑爷吧。
可是他们已经分家了，来找大姑爷所谓何事啊？
殷雅璇手遮在眼上，抬头看了看日头，说：“时候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府学的门就开了。
“小姐，有人出来了。”喜儿在身后悄悄地说。
殷雅璇嗯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当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忽然背过身说：“喜儿，我们走。”
“小姐，我们不找人了？”喜儿问了一句。
“我说等人，何时说找人了？”殷雅璇笑了笑说。
喜儿还是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只好听小姐的。
两人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听身后有人叫到：“可是八妹妹？”
殷雅璇听到声音停下脚步。
她果然没猜错。
“大姐夫，好久不见了。”殷雅璇回头，见是大姐夫，笑了笑说。
冯子山也笑，说：“好巧啊，听说二伯父一家搬到了洛城，我本想有空登门拜访，没想到机缘巧合，在这里遇见了八妹妹，八妹妹这是在……？”
“哦，刚到洛城随便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殷雅璇回答。
冯子山哦了声，想了下说：“我知道有一处菜很好吃，不如今日我请客？”
“却之不恭。”殷雅璇并未推辞。
大姐是聪明人，他们刚搬来洛城两日，她便嘱咐了大姐夫。
三房的账本是大姐给她的，一方面能打压了三房，另一方面还了桃花庵与赏海棠时的人情。
可大姐没想到，三房一事中，大房也插了手。
若无大伯父的包庇，三叔怎能私自混淆账目，若无大伯父的纵容，三叔怎能做出陷害兄弟手足的事。
大姐给她账本时，恐怕还不知道大房也参与了此事，否则不会轻易将账本交给她。
谁能保证她查明真相后不会将大房也捅出去。
可她没有，她不仅没有，二房还分了家，让大伯父成了殷家的顶梁柱。
而且，殷明浩谋害哥哥，杀害欢儿，如此劣行却只是挨了几板子便了了。
说到底，大房欠他们的太多了。
大姐本以为一个账本可以还清人情，没想到，反而欠了他们的。
想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姐当然要叮嘱大姐夫，找机会探望一下二房，让他们守口如瓶，永远不要说出真相。
冯子山的心思，殷雅璇看的明白，而她今日前来守株待兔等着冯子山，是想打听一下殷家的情况。
家是分了，可打断骨头连着筋。每日晨间看父母睡不好的疲倦面容，殷雅璇便知道，父母还是放心不下祖母，放心不下殷家。
她也放心不下。
当全家人都陷入苦难的时候，殷雅璇打定了主意分家，可是来到了洛城，每每想起的却是祖母和蔼可亲多问面容和对她的好。
她是年纪最小的孙女，也是祖母的心头宝，掌上珠。
祖母对她的好，不是假的。
“到了，就是这里。”冯子山领着殷雅璇上了二楼的一处雅间。
环境很好，从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碧绿的湖水，湖上还有人乘舟游湖，倒是一种享受。
“八妹妹，二叔二婶儿可还住的惯？”
“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哪里都是住的惯的。”殷雅璇笑了笑说。
冯子山干笑了两声说：“是啊，是啊。”
殷雅璇问：“大姐最近怎么样？”
说的殷雅娴，冯子山眼底带笑，欢喜地说：“好，你大姐有喜了！前两日大夫诊的。”
“真的，那就要恭喜大姐，大姐夫了。”殷雅璇惊喜地说。
大姐大婚刚刚一月有余，就诊出了喜脉，恐怕殷冯两家都十分欢喜。
“祖母即将要有曾外孙了，想必身体大好了罢。”殷雅璇说。
冯子山笑着说：“是啊，祖母身体已经好多了。”说完，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还有一件喜事，二妹妹昨日被方家扶了正，成了方家少奶奶了！”
第十二章 喜当地主
殷雅璇听闻此言，倒是微微吃惊。
二姐竟然会被扶正？
当初方家来接人的时候，匆匆忙忙，二姐的婚事定的也草率，连嫁妆都没带多少。
那方家也不过是看上了二姐的容貌，二姐嫁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那方策点头让她坐上那少夫人的位置。
论家世，出身商户，而且还有一个被流放的爹，论才能，没有什么本事也不算聪明，论人品，自然不用说，差到骨子里了。
“祖母补了好些嫁妆，昨日里大张旗鼓地送到方家了，方策还说会补办一场婚宴。”冯子山脸上笑着，可眼神却带有一丝不快。
殷雅璇笑了笑，看大姐夫的样子，心中应该也不希望二姐被扶正吧。
一旦二姐做了方家少夫人，那身份地位比起大姐这个秀才娘子来，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而且，祖母补给二姐的嫁妆定是不少，怕是比大姐更多，要不然，大姐夫眼中的妒恨从何而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虽然现在已经分了家，可得知二姐能找到好归宿，璇儿心中也是极高兴的。”殷雅璇的笑，发自肺腑。
已经分了家，那殷家谁嫁了谁，与他们家有何关系？
就算有人想作妖，也作不到他们身上。
“对了，大哥身体好了么？”殷雅璇问。
冯子山说：“哦，好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前两天还和岳父一起去了庄子上看顾生意呢。”
他倒是好的快啊，短短几天便能下床走路了，还能去做生意。
是啊，如今二房走了，对于大房来说，再也没有威胁了，没有威胁心情便好，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好得快。
一石二鸟，渔翁得利。
殷雅璇心中想的清楚明白，面上不动声色，说：“那便好，大姐与大哥是亲兄妹，将来必然是要互相扶持照顾的，如此，待我回家告诉了爹娘，想必他们也是高兴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冯子山听了这话，笑才有几分发自真心。
这证明，二房不打算追究大房了。
冯子山的心是稳稳地放下了。
“来，吃菜，八妹妹一定还没来得及吃过这些洛城的美味。”冯子山笑着，殷勤地为殷雅璇夹菜。
殷雅璇没什么胃口，她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想说的话也说过了，没必要再留在这，看着大姐夫这个样子，她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大姐夫学业繁重，璇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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