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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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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昭，好陌生的名字。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朝堂之上，并没有姓殷的官员。
既然没有背景，那么如此看来，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皇上心情大悦，来了兴致，执笔写了一篇和殷明昭的策论相对的，夹入了卷册中。
又过了三日，皇上亲自观看了武状元决出的最后一场比试，并亲自授予了武状元之冠。
文武状元终于公之于众。
今年的科举终于结束了。
“这一针要这样，从下面传过去，手不用过于用力……对，就是这样。”
这一日，殷雅璇正在教静公主一个新绣法，皇后娘娘却过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殷雅璇施礼，皇后笑着扶了她起来。
“殷姑娘果然厉害，一个多月，静公主便有了如此长进。”皇后娘娘看着静公主还没绣完的花，笑的欣慰。
静公主为皇后倒了一杯茶，端送到皇后娘娘跟前，笑着问：“母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平日里这个时辰您不是陪着皇祖母么？”
“是你父皇让我过来，带着你过去见他的。”说完，眼神饶有深意地看了静公主一眼继续说：“八成是有喜事要同你说。”
静公主愣了愣，脸色微微变了变，试探着问：“母后可知是什么喜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和我走吧。”皇后娘娘执了静公主的手，笑意吟吟的，静公主也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里，多了几分勉强。
她能有什么喜事呢？
殷雅璇恭敬地送了二人离开，随即轻叹了口气。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听王茹梅的口气，八成是皇上已经定好了静公主和亲的人选。
烈云开国以来，和亲常见，为了两国邦交，平息战火，和亲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烈云和大蒙最友好，每位皇上都会嫁过去两三个女儿，如果静公主和亲去了大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戎狄，今年刚刚与烈云打完了仗，皇上应该不会让静公主与戎狄和亲的，毕竟戎狄是小国，又败给了烈云，就算是要和亲，也是戎狄送了人过来。
戎狄确实是送了，他们戎狄的一位公主，此时已经启程，在来往烈云的路上了。
殷雅璇没想到的是，皇上为了让戎狄与烈云止战，竟真的要将静公主嫁过去。
静公主，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
戎狄是什么地方？地方荒蛮，听说那里全是大漠，连水都没有，男人都凶蛮粗鲁，彪悍非常。
让她嫁到那种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
其实，皇上的本意并不是让静公主去和亲，他想的是，给静公主和萧煜赐婚。
谁知，中秋绣宴上，他一探萧煜的口风，萧煜并无娶妻之意。
他虽然是皇上，但也不能勉强。
更何况这桩婚事太后并不看好，一来萧煜是武将，如今也只是小小参将，委实配不上公主的身份，二来，先有萧老将军功高盖主之鉴，后有李丞相密谋造反为例，对武将，总是不能太过信任。
武将手中的兵，用好了就是强有力的武器，用不好就是国家的隐患。
故而太后不看好萧煜，皇上听了太后说的缘由，也不再坚持。
可送静公主嫁到戎狄，太委屈了。
太后宽慰他说，身为皇家子女，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左右戎狄如今已经对他们俯首称臣，还怕公主嫁过去过得不好？
皇上不再反对让公主和亲，便让皇后带静公主过来商议。
商议的结果就是静公主抵死不从，龙颜大怒。
“你是公主！自然要为国家考虑，在一个国家面前，连朕都不是自己的，你还胡闹什么！”皇上的眼睛气的通红。
静公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摇头，哭着说：“女儿不嫁！为什么公主就一定要和亲呢！为了国家，好啊，我也可以上战场杀敌！我愿意为了烈云牺牲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亲呢！”
“你……简直无理取闹！”皇上抬手怒指静公主气的手发抖，良久，叹了口气，说：“这件事由不得你，等戎狄的人来了，你老老实实嫁过去便罢！”说完，皇上负手离开。
皇后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皇上离开，才上前摸了摸静公主的发，声音轻柔，“傻孩子，就这么顶撞你父皇，自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母后，我该怎么办？”
“先等你父皇消消气，然后再同他好好商量。”皇后扶起了静公主，用帕子失去了她脸上的泪，又拢了拢她耳边的发。
“事情还没到无法改变的地步，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把退路都堵死了。”皇后拍了拍静公主的手背，带着她回到了长春宫。
回到长春宫，静公主刺绣也不学了，饭也不吃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关上了门，谁也不见。
殷雅璇在门外急得不行，静公主也不同她说缘由，她一打听才知道，皇上竟然真的要让静公主去戎狄和亲！
第六十三章 新科状元
静公主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谁的话也不听，只一味的哭。
渐渐的，连哭声也没有了。
消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下令，谁也不许探望静公主。
皇上的意思，殷雅璇听得明白，他是想晾着静公主，他不信静公主还能真的不吃饭，等她饿过了头，磨平了性子，也就不闹了。
可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殷姑娘，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看望静公主，殷姑娘还是回去吧。”
殷雅璇走到静公主门前，有宫女将她拦下。
“我不看公主，就是站在门外同她说说话。”说着，殷雅璇将袖中的簪子塞到那宫女手里。
那宫女一喜，忙将那簪子用手帕掩了，放到袖中，“殷姑娘有话就快些说吧，若是让人看见，奴婢的脑袋可不够砍的。”
“我知道。”殷雅璇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门。
“静公主，是我。”
里面没有人回答，但殷雅璇知道，她在听。
“静公主，劝你的话，我就不说了，但静公主应该知道，凡事都有办法，而办法是想出来的，绝不是少吃两顿饭就能解决的，我想，若是静公主的母后在世，绝不会想看到公主这样。”
此番话一说完，里面传来了一声响动，听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不小心撞倒了。
殷雅璇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说是死罪也不无不可。
她所说的静公主的母后，并不是当今皇后王茹梅，也不是静公主的生母昭仁皇后，而是她自己，李连枝。
昭仁皇后去世的时候，静公主还年幼，对她生母大抵没有多少印象，就是有，也是只记得那个常年缠绵病榻，药水不断地虚弱妇人。
而她抚养静公主的那五年，连太后都说，她们倒像是亲母女一般，令人艳羡的紧。
但静公主的性子，却是不像她的，一点也不像。
当年，当先皇赐婚的旨意一下来，她心里愿意么？
大概是不愿的，可是她不能抗旨，故而她明知道嫁入皇家是深陷龙潭虎穴，她也欢欢喜喜地嫁了，最起码，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欢喜的。
可如今，她却不想看到静公主也如此，被一道圣旨束缚住自己的人生。
房内，静公主还是没有说话。
殷雅璇缓缓开口，轻轻唱起了歌谣。
一曲唱毕，殷雅璇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事情，还要她自己想通才好。
科举发榜之后，榜首状元可以直接入翰林院，故而大家都十分好奇这届的榜首是谁。
“这是谁啊，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是啊，往年的诗会上，也没见过这个人啊，怎么往年诗会第一名的陆公子才是个探花？”
“这谁能说得准，说不定人家认识什么大官呢。”
“我听说这状元可是皇上亲自定下的，他的策论就被张贴在城门口，皇上也写了一篇，都在哪儿呢，我们快去看看吧！”
说着，一堆人忙不迭地跑过城门口去看，这状元写的文章到底好在哪里。
人群之中，迟瑶手中拿着一包药，看着居于榜首的那个名字，心头热热的。
五年，短短五年，殷明昭从一个商人，变成一个才子。
多少人寒窗苦读几十载都做不到的事，却被殷明昭做到了。
她每每见了那夜半时分依然明亮的烛火，都会心疼，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熬过来了。
拿着药回到家，见殷明昭还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迟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打扰他，直接去熬了药。
前两日，殷明昭得了风寒，如今还不见好，起初还撑着不肯吃药，这两日咳得愈发厉害了，他要是再不吃药，看她怎么治他。
等药熬好了，迟瑶端着一碗满满的棕色药汁，笑的如三月春风，走向了殷明昭。
“相公……”
殷明昭拿着笔的手一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三月里的春风，还是刺骨的寒冷。
药的味道已经飘然到了他的鼻尖，殷明昭只觉得嘴里忽然有了一股子苦意。
他不怕吃药，但是，迟瑶配的药，苦的令人发指。
治腿的那一年，他喝了无数碗药，娶了迟瑶之后，他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不生病。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不过是夜晚嫌热盖的少了些，就染了风寒。
殷明昭心中暗叹了口气，放下了笔，笑着抬头说：“娘子熬药辛苦了。”
迟瑶笑容更甚，将药放到殷明昭手边，“写什么呢写了这么长时间，肩膀可是酸了？我给你捶捶。”
殷明昭眨了眨眼，自觉地拿起了碗，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太苦了，苦到了心里。
迟瑶看着殷明昭眉头皱的像个老头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一碗药能有多苦，要不然我说一件甜的事，让你消消苦。”
殷明昭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往下说。
“今儿个科举放榜，你猜榜首是谁？”迟瑶卖着关子说。
殷明昭的表情果然一变，眼中关切，他知道今日放榜，但是他并没有去看。
不去看不是因为不在乎。
迟瑶晃了晃头，锤着肩膀的手向前一身，环住了殷明昭的脖子，在殷明昭耳边说：“恭喜你啊状元郎！”
殷明昭听了，表情变都没变。
他不惊喜？不高兴？
迟瑶见他没反应，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殷明昭要躲她的手，头一偏，说：“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状元娘子。”
迟瑶想笑，但又不满他如此平淡的反应，故而抿着嘴说：“那你看起来怎么一点儿也不惊喜？”
殷明昭笑了笑，看向了书案上写了一大半的文章。
他没大反应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就连皇上相对于他的策论写的那篇文章他都读了个通透，写给皇上的应对之策已经完成了大半，等进宫面见皇上的时候呈给皇上。
殷明昭一歪头，头碰了碰迟瑶的脑袋，撞得迟瑶哎呦一声。
“科举放榜之后，宫里都会派人去前三甲家中报喜，并告知入宫的日子。”
故而在迟瑶不在家的时候，殷明昭已经见到了宫里的人，知道了结果。
“原来是这样。”迟瑶看了看殷明昭说。
她还想给他个惊喜呢，白期待一场。
第六十四章 高兴
“见过萧将军。”
宫中，萧煜步履匆匆，路上的宫女见了，都急忙停下行礼，可等礼行完，她们眼前的萧将军，早就走出了老远。
什么事这样急？
萧煜自然是急的。
前两日，他在街上遇到了迟瑶，本来想着将这件事同殷雅璇说上一说，谁知见了两次面，他将这件事全抛在了脑后，一点影儿都没想起来。
可是刚才，他看见了科举放榜，那名列榜首的名字，让他浑身一颤。
殷明昭。
姓殷，姓殷……
他想起了四年前，火光中，血泊里，殷雅璇多少个日夜，都在外面寻找她的哥哥。
这不正是她的哥哥吗？
殷雅璇是否知道她一直没放弃寻找的哥哥此刻就在汴京？就在她的身边？
萧煜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了下来。
他是外臣，不能随意进出后宫，故而除非殷雅璇出来，否则他见不到她。
萧煜身形一闪，不见了。
“哎，你们看没看见刚刚有个人影啊？”
“没有啊，你看错了吧，宫里哪能有什么人影。”
两个宫女走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谁都没在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萧煜就那么大咧咧地在长春宫的宫殿房顶之上一伏。
他的胆子，太大了。
若是让人发现，定是要杀头的。
可萧煜顾不了那么多，他怎么知道殷雅璇什么时候出长春宫？
他眯着眼睛，看着周围高高矮矮的宫殿，也不知道殷雅璇住在哪里。
忽然，在他的右手边，一个宫女端着膳食送了进去。
他听说了，静公主拒绝和亲，和皇上闹了起来，甚至在绝食。
那么殷雅璇作为公主的女红师傅，定是住的离公主不远。
果然，在那处旁边，他看见殷雅璇推门走了出来。
萧煜足尖一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顶。
“殷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如霜见殷雅璇出了房门，忙跟上问。
“我随便走走。公主不出门，我便不能教公主女红，这日子倒是闲了下来。”殷雅璇说着，散心似的看看周围种的花花草草。
长春宫正殿的那片芍药，开的正好。
“那奴婢陪着您。”如霜笑了笑，紧跟着殷雅璇，一步不敢落下。
殷雅璇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笑了笑说：“好啊，那我可以去御花园看看吗？有你陪着，也省的我迷了路。来了宫中这么些日子，我除了长春宫，其他的地方都没去过呢。”
“当然可以了，殷姑娘是静公主的女红师傅，想去哪里都可以，奴婢给您带路。”说着，如霜笑着走上前。
殷雅璇由着她带着自己在这宫里走，闲聊着问：“听说今年科举已经放榜了。”
“是啊，听说今年所有的卷册，都是皇上亲自批阅的。”
殷雅璇眸光闪了闪，“是么，皇上日理万机，连这种事也都亲力亲为。”
若说皇上如此，殷雅璇是信的。
秦驰这个人，惜才。
烈云又正值用人之际，他将科举提前了一年，便是力证。
可他错杀忠臣，让李家满门含冤，他这个皇上当的再好，也是个昏君！
忽然，殷雅璇看见假山后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不觉眯了眯眼睛。
“哎呀！”殷雅璇发出一声惊呼，吓得如霜立刻回头。
“殷姑娘，怎么了？”
殷雅璇紧皱眉头，满脸急切。
“我的手帕不见了，那可是前两日静公主绣了送给我的！”
如霜一听，顿时也慌了。
一方手帕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静公主绣的，就不一样了。
“这……在哪儿不见的？快些找找吧。”如霜问着，眼睛在地上四处查看。
“我也不晓得，刚刚我还拿在手里的，也许是来的路上掉了，这样吧，如霜你回长春宫，沿着我们走过的路仔细找找，我在这里找，若是找到了，就来告诉我。”
如霜连连点头，没有多想，小跑着沿着原路返回。
殷雅璇见她走远了，回过头看着假山。
假山后，萧煜笑着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殷雅璇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找你。”萧煜知道，此处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捡紧要的话说。
“科举放榜了，你可知状元是谁？”
“我怎么知道。”殷雅璇听他问，一丝意思都没有，她在深宫里，很多消息都不如宫外呢。
况且，这状元是谁，与她有什么干系？
可若是没有干系，那萧煜来同她说这个做什么，总不会是无聊吧。
这么想着，殷雅璇看向萧煜的目光便多了一丝疑惑。
萧煜看着殷雅璇的眼睛，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殷明昭。”
声音不大不小，从萧煜的口中传到了殷雅璇的耳中，震到殷雅璇的心房。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萧煜的眼睛确认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怎么可能呢？
因着消息太过突然，殷雅璇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萧煜也不多说，就静静地等着她。
新科状元，她的哥哥。
“是，是……”殷雅璇看着萧煜，声音里有太多的不确定。
“还有，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了迟瑶，我和她离得很近，她不认识我，但我很确定那就是她。”
迟瑶？
迟瑶在汴京！
短短时间内，两个令她震惊的好消息，让她激动不已。
萧煜总不会来说这些胡话来骗她。
况且迟瑶救过他的命，他断不可能认错人。
迟瑶一定在汴京！
而哥哥，也定是这届状元。
天啊，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刚刚她聊起科举，想起了哥哥还有些伤感，可不过瞬间，她便找到了他的哥哥，还有迟瑶。
她猛地拉住了萧煜，“我要出宫，你带我去找他们！”
萧煜反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平静：“你别着急，三天后，殷明昭就会进宫，到时候你就等着我来找你，你一定会见到的。”
殷雅璇的眼眶忽然红了，还有三天，她便能见到分别已久的哥哥，她便能和亲人重逢。
感动的情绪在胸腔回荡，她笑了出来。
“怎么又哭又笑的。”萧煜见她如此，哭笑不得，抬手擦去了她溢出眼角的一滴泪。
“我是高兴，高兴！”殷雅璇笑着说，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第六十五章 冷静分析
“我不能久留，宫里人多眼杂，要是让人看见就不好了，我先走了。”萧煜看着殷雅璇的目光中，满含关切。
殷雅璇点了点头，说：“你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萧煜见她无事，也便放下了心，人影一闪，便离开了。
殷雅璇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怀中的手帕拿了出来。
方才她看见萧煜，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谎称手帕丢了，让如霜回去寻。
这么久了，如霜定是急坏了。
殷雅璇忙往回走。
见了如霜，她只说是找到了，让她不要担心。
如霜见手帕找着了，叮嘱殷雅璇下次小心些，可不要再弄丢了。
殷雅璇连连称是。
回到房间，殷雅璇第一件事便是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一是自己报平安，二是找到了哥哥。
因为太过激动，殷雅璇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她觉得，她连三天都等不了了。
她不知道哥哥这些年在哪里，是怎么过的，哥哥的腿如今这么样了，有没有人照顾他。
一封信写完，殷雅璇叹了口气。
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外头有人扣门。
“殷姑娘，静公主要见你。”
殷雅璇将信封好，听见了外面人说的话，就急忙开门出去了。
“公主怎么了？”殷雅璇还以为静公主出了什么事。
“公主没事，刚刚还用了午膳，现在嚷着说要见殷姑娘。”宫女解释道。
殷雅璇松了口气，一边往静公主的房间走，一边问：“皇上不是不让人探望静公主么，现在禁令解了？”
“解了解了，今早上就解了，皇上的心也是肉长的，哪能对静公主真狠得下心呢。”宫女说。
殷雅璇轻笑了一下，嘴角一扬一落，宫女丝毫没有发现。
“静公主，殷姑娘到了。”宫女带着殷雅璇到了门口，便自行退了下去。
“都出去都出去，本公主要和师傅说话。”静公主几日没吃饭，面上看着虚弱了些，可说起话来倒是底气十足。
留在房内的宫女忙都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了殷雅璇和静公主两个人。
静公主拉了殷雅璇坐下来，神神秘秘的。
“公主你这是……”殷雅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静公主压低了声音，明明房中除了两个人没有他人，可静公主还是离殷雅璇极近。
“师傅，我仔细想了下，就算是绝食还是什么，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公主，就要和亲，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说着，静公主又凑近了些。
“我要逃出宫！”
殷雅璇听了心一惊，身子一后退，皱起了眉头。
这，真是下下策。
因为，根本逃不掉。
烈云是皇上的烈云，她能逃到哪里去？
况且她一个公主，锦衣玉食，身边有一堆人伺候，鞍前马后的，将她的生活照顾的井井有条，离了皇宫，她怎么活？
外面的苦，她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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