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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天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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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沙虎一掌隔开,感觉对方气力不小,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檀道成运掌如风,已是连使两记狠招,形同拼命。打得呼沙虎却不能不退了两步。
呼沙虎冷笑道:“我还没有杀你的儿子,你就要和我拼命么?”檀道成若是功力完全恢复,可以和他旗鼓相当。但纵然功力相当,他也是打不过呼沙虎的,因为他只有猎兽的经验,和高手打斗,他是毫无经验的。来势越猛.败得越快。檀道成挥拳猛击,呼沙虎笑道:“檀贝子武功不错啊!”左举变掌向内一圈,右臂一滚一拧,把檀道成的右手圈住,只要一发力,檀道成这条手臂非断不可。
张雪波在墙壁偷窥,一颗心几乎在跳出口腔,虽然给张炎按住,己是发出一点声音。
哈必图道:“不可伤害贝子!”呼沙虎一声冷笑,运功一推,把檀道成跌了个四脚朝天。
呼沙虎冷笑道:“哈大人,你给骗了。擅贝子非但不是不懂武功,他简直有资格可以当一名巴图鲁呢!”
哈必图忽地站起来,把耳朵贴着墙壁。
正当他想用重拳击破墙壁之际,突然听到嗤嗤几声轻响。
檀公直把圣旨撕破了!
哈必图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回过身来,颤声喝道:“檀贝勒,你,你干什么?”圣旨早已给得化成片片蝴蝶,他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呼沙虎已经注意到哈必图刚才的动作,心想:“难道这墙壁里有什么古怪?”心念一动,墙壁突然裂开.张炎扑了出来!
呼沙虎想不到墙壁里藏有人,只见白光一闪,张炎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他的小腹!呼沙虎大吼一声。一掌把张炎推得撞向墙壁,但这把匕首刺得很深他晃了几晃就像一根木头似的“卜通”倒下去了。
张炎叫道:“雪儿,你和冲儿快走!”
张雪波抱起孩子,却没有走。
呼沙龙已经和张炎打了起来。孩子叫道:“妈妈,你快去帮外公打架吧,我不走!”
张炎叫道:“雪儿,你们母子赶快逃生。冲儿,听外公的话,练好本领,再替外公报仇!”
呼沙虎在地上滚了两滚,嘶声叫道:“哥哥,你要给我报仇!”双腿一伸.死了。
呼沙龙怒极大吼:“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我要把你们通通杀掉!”
哈必图只看一眼。就知道呼沙龙决不会输给张炎,心里想道:“这老头倘若沉得住气,大概还可以打个三五十招。他若拼命。只有输得更快!
“
他放下了心,回过头继续对檀公直施以威胁:“檀贝勒,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把圣旨拾起来,否则你的儿子、媳妇、孙儿、亲家,一个都不能活命。”
檀公直尚差一道经脉未曾打通,情知此时动手,决计打不过哈必图。
只盼张炎能够支持三二十招,但目前的形势,哈必图已是逼得他无法拖延时候了。
他咳了几声、喘着气说道:“我说过什么?”
哈必图怒道:“你说过接旨的!”
檀公直道:“不错,我是接旨了呀。圣旨已经在我的手上,只不过我把它撕碎罢了,你不能说我没有接过圣旨!”
哈必图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冷冷说道:“请你不要胡扯,干脆答一句:你跟不跟我上京?”
檀公直谈谈说道:“我只说过接旨,可没答应跟你上京!”
哈必图冷冷说道:“好,你不上京,我第一个先杀你的儿子,第二个再杀你孙儿!”
檀道成刚刚爬起来,脚步还未站稳,哈必图向他扑来了!
眼看檀道成就要给他抓住,他忽觉背后微风飒然,檀公直已是一掌向他背心击下。
哈必图不愧是全国的一等巴图鲁,当真是眼观八面,耳听八方,一觉背后有人偷袭,反手就是一掌。
双掌相交,“蓬”地一声,檀公直晃了几晃,哈必图也给震得斜窜两步。
檀公直叫道:“成儿,快去帮你岳父!”
哈必图又惊又怒,喝道:“檀公直、你竟敢骗我?”
檀公直笑道:“我是服了毒,但可没骗你我已不能动武!”
哈必图和他接了一招,亦已知道他的武功虽未消失、但内力却是比不上自己,中了毒是不假的。于是冷笑说道:“好,你既然宁愿死也不愿意去见圣上,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去见阎罗吧”。
檀公直道:“哈大人。你肯成全我,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可得请哈大人你先到黄泉替我开路!”一记“铁琵琶手”,手背向外一挥,迅如闪电地向哈必图面门掴去。
哈必图心中一凛:想不到他中了毒身手还是这样矫捷!”当下身形一闪,探掌来切檀公直右臂,双指点向他的曲池穴。檀公直突然缩掌,哈必图身形冲上.左掌突出,变成“肘底看锤”,拳头一抵掌心,哈必图这次只是晃了一晃,檀公在却退了两步、这一招檀公直吃亏更大了。
张炎与呼沙龙双方都在拼命,张炎被他击中一拳,“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负伤恶斗,狂呼有如疯虎。
张雪波放下孩子,说道:“冲儿,你自己逃生了,娘亲顾不得你了!
“
植道成蓦地大叫:“娘子,你快抱冲几逃生,这里有我!”拿起一柄猪叉,立即冲上前去与岳父联手。
呼沙龙武功比呼沙虎高得多。檀道成是刚刚受了伤的,伤得虽然不算很重,也不能算轻,如何还能抵敌一流高手。
呼沙龙冷笑道:“你这小子也来送死!”挥臂一格,避过叉尖,在杆上重重一击,檀道成虎口震裂,猎虎叉脱手飞出门外。
哈必图道:“檀公直,你不住手,我可要得罪了!”左举疾发如风,一个“攒拳”,自右臂的勾手圈中直攒出来,冲打檀公直的太阳穴,由于檀公直已是豁出性命的打法,出手招招狠辣,哈必图若估捎有顾忌,只怕自己的性命先自不保。在这生死关头,性命当然比结旨更紧要了,檀公直心里想道:“我可以死,但不能累亲家为我丧生!”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说也奇怪,他这口鲜血一喷,却更最得精神.出拳的力道比以前大得多。哈必图见他吐血,初时还以为他是受了内伤,那知欢喜未过,只觉对方的内力已是有如排山倒海而来!
原来檀家本是金国的贵族,搜罗的武学典籍甚多,有一门邪派武功叫做“天魔解体”大法,自残肢体,可以功力倍增。这门邪派武功,檀公直当也曾看过秘签,只因它是邪派武功,当初只是为了好奇而学,并未打算使用的。
天魔解体大法本来最伤元气,即使学得精纯,使用之后,也得大病一场,檀公直当初只是好奇涉猎,学得并不精纯,鲜血一吐,丹田就好像有一团火似的。令得他烦躁之极,非把内力耗损不可,否则就不能舒服,他心头一凛,想道:“我的性命恐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但也是由于他学得不精,内力自己也不能控制,这一来就更为霸道。
哈必图大惊要逃,背心已是中了他的一拳。这一次是哈必图狂喷鲜血了!
另一边的剧斗已有了结果。
剧斗中檀道成气力不支,步法稍见缓慢。呼沙龙一发现有机可乘,腾地飞起一脚,将他踢翻。
那知檀道成虽给踢翻,仍是顽强之极,竟然抱住他的双腿,这一抓刚好抓住他膝盖的环跳穴。
呼沙龙飞脚踢檀道成之时,已经给张炎重重劈了一掌,此时双腿麻软,不由自己地跪下去,他正想扼檀道成喉咙之际,张炎已经扑到他的身上,双手用力一拗,“咔嚓”一声,把他的颈拗折了。呼沙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跟着他的弟弟去见阎王了。
哈必图口吐鲜血,狂奔冲出大门。
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斗,归于静寂。檀公直支持不住,晃了几晃,颓然坐下。张炎心如刀绞。将他抱住,说道:“亲家,我错怪你了!”檀公直微笑道:“得你明白,我已是死而无憾。此地不可留。你们快走吧!”
张炎叫道:“不,你不能死!”取出一个银瓶,把瓶中仅存的两颗药丸都给他服下。檀公直苦笑道:“我的伤恐怕是无药可解的了。何必糟蹋你的药丸。不必为我费神了,难保他们不会再来。你们还是快走的好。”
张炎不知道他是由于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以至元气耗损太甚,只道他是因孔雀胆剧毒方出此言。
“亲家,我和你说实话。我真是非常抱歉,孔雀胆的毒的确不是这药丸所能净尽解消的。不过,性命却是可以保全。亲家,你以后恐怕不能使用武功。但只要不与人动武,你的寿命不会受损。”
张雪波正在扶起她的丈夫,闻言松了口气,说道:“公公,咱们一起走吧,另找一座荒山躲起来,你不能动武也不要紧。”
第四回 毁家逃难
檀公直道:“你们先走一步,待我养好了伤,再去寻找你们。”其实他虽然得了张炎的解药,也还是活不过明天。只是他不想给儿子和媳妇知道而已。张雪波不知真相,说道:“公公,你不是说过,难保那些人不会再来么,你怎可冒险留下?”
檀公直道:“我一个人总比较容易隐藏一些,再说我的伤虽然不算太重,但恐怕也是走不动的了。”
张雪波道:“我们可以照顾你。”
檀公直苦笑道:“你的爹爹和你的丈夫也都受了伤的啊,他们或许勉强走得动,也还是需要你的照料的。更紧要的是,冲儿是咱们两家唯一的幼苗,他更加需要你的照料,难道我还能要你扶我下山么?”张炎道:“亲家,我和你说老实话,我也是走不动的,我陪你在此养伤。”檀道成道:“我也留下。雪妹,好在你没受伤,你携带冲儿下山。”
张雪波心乱如麻,说道:“要走大家走,不走,大家都不走。成哥,离开你,我还能独自活下去么?”
檀道成道:“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张炎缓缓说道:“雪儿,你的公公说的是对的,冲儿是咱们两家的唯一幼苗,你一定要扶养他成人。雪儿,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做任何事情,如今就算是我求你吧!”张雪波哭了出来,说道:“爹爹,别这样说,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正自争持不下,檀公直忽道:“禁声,好像又有人来了!”
果然是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不是金国的武士,是四个汉人。他们未曾踏入屋内,就先听见其中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了。
“哈必图虽然说他们都受了伤,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张炎征了一怔,心道:“这人像是熟人,他是谁呢?”
谜底马上揭开,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张炎,你想不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张炎说道:“甘必胜,听说岳少保归天之后,你在秦桧手下做事,很得意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这个甘必胜本是岳飞的部下,曾经到过张宪的家里。
甘必胜道:“张兄,多谢你还记得我。老段也是到过张家的,不过他只去过一次,你不认识他了吧?”
张炎说道:“我没工夫和你们叙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甘必胜道:“实不相瞒,我是奉命来捉拿犯人的家属的。本来你也脱不了关系,不过咱们是老朋友,只要你懂得转风使舵,我当然不会难为老朋友的。”
张炎拍案而起:“犯人,谁是犯人?”
甘必胜道:“这位娘子是张宪的女儿吧?”
张炎喝道:“是又怎样?”张雪波道:“好,你们把我拿去好了,可别伤害我的爹爹。”
甘必胜不理会她,说道:“岳飞和张宪犯了谋反之罪,早已明正典刑,张宪的女儿不是犯人的家属是什么?”张炎怒道:“你这叛主求荣的好贼,竟敢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我说,秦桧才是犯人!”
甘必胜冷冷说道:“你说的不算数,要皇上说的才算数岳飞、张宪犯了谋反之罪,是皇上定案的。秦相公可是一直受到皇上重用的宰相。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只知道皇上是我的主子。不像你眼中只知有岳飞张宪,不知有皇上。叛主求荣这四个字,请你收回去自用吧!”岳飞的冤狱尚未得到平反,他说的这番话倒也不能算是强词夺理。张炎不敢骂皇帝,也就不能针锋相对地反驳他了。只好移转矛头,说道:“秦桧之奸,天下共见。秦桧已经死了,你何必还做他的爪牙,来残害忠良之后。”
那姓段的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张炎,你错了,甘大哥如今是大内侍卫,他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拿钦犯。我和他一样,也是早已由秦相公保荐给皇上,当上了大内侍卫了。”
张炎亢声说道:“岳少保精忠报国,他的外女儿在他受害之时刚满周岁,更是根本就不可能犯罪。我不管你们是否奉了圣旨,我绝不许你们伤害她!”
那姓段的冷笑道:“张炎,你别摆出一副维护忠良的面孔了,你口口声声说甚忠奸,我问你,你是忠是奸?“张炎怒道:“我是忠于宋国的老百姓!”
那姓段的指着檀公直道:“这个人是你的亲家吧,据我所知,他也是金国的王爷,对吗?”
张炎道:“是又怎样?”
姓段的冷笑道:“张宪的女儿从你为父,你把她许配给金国的王爷之子,亏你还敢说个忠字。”
张炎气得大骂:“他是反对金国的皇帝侵宋的,要说不忠,只能说他是对金国的皇帝不忠。你们根本就不配和他相比!”
檀公直谈谈说道:“我的身份是哈必图告诉你们的吧?”甘必胜道:“你知道就好。你们自己人说的当然不会是假话。”
檀公直道:“他说我的身份点不假,但有桩事情,你却说错了。”甘必胜道:“什么事情?”
檀公直道:“哈必图肯和你们说真话,似乎你们才称得上和他是自己人!”
甘必胜变了面色,说道:“我没工夫与你胡扯,你们通通都是犯人!
怎样,你想拒捕吗?“在他说话之时,檀公直已经站了起来,双目不怒而威,冷冷地盯着甘必胜,甘必胜虽然知道他受了伤。心中亦是有点恐慌。
想道:“金国的三个巴图鲁,在他手下两死一伤,要是他伤得不重,我恐怕未必打得过他。”那姓段的说:“张炎,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多受皮肉之苦。你受得了,你的义女和外孙未必受得了!”
张炎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提醒我,不错,人生终有一死,何不死得痛快一些。好,我束手就擒便是!”他走到那姓段的面前,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姓段的怔了一怔,说道:“我是段精忠,怎的你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么?”
张炎陡地冷笑喝道:“岳少保才是精忠报国,凭你这奸贼也配用精忠二字?”大喝声中,整个身体扑了上去。
他和段精忠一打起来,登时除了孩子之外,所有的人都打起来了。檀公直早已蓄势待发,一出手当真是动如脱兔,第一招就招就打中了甘必胜。
甘必胜给他一掌打着胸膛,先是大吃一惊,跟着却是大喜。
原来他虽然觉得有点疼痛,却还不如预料之甚。按说高手拼斗,对方若是用上内力的话,给打着胸膛,那是非得当场呕血不可的。檀公直当然不会是手下留情,有内力而不使用的。“原来他果然是受了重伤,真气都己泱散了!”
甘必胜在四个人中武功最高,临敌的经验也最丰富,立即拾起了地上的一柄猎叉。一当作兵器,不和檀公直比拼拳脚了。
这柄猎叉有七尺多长,檀公直内力消失,夺不了他的猎虎叉。即使他一时间刺不中檀公直。亦已是处于不败这地。另外两名卫士。一个叫李大成。一个叫郑德业。郑德业在四个人中本领最低,他只道女子容易欺负,于是就跑上去抓张雪波。檀道成抓出腰刀。就冲上去,却给李大成拦住。
李大成用的是双股剑,若论真实本领,檀道成本来胜他一筹,但可惜已受了伤,跳跃不灵,被他拦住。却是冲不过去。
四个人中,倒是张雪波可以和对方打成平手。她用张炎的匕首应敌,发挥了“一寸短,一寸险”的威力。
郑德业的双刀几乎遮拦不住。要不是她欠缺临敌经验,早已刺伤敌手。
张炎伤势之重,仅次于檀公直,他自知不耐久战,必须速战速决,是以他的打法也与众不同。一上来就是蛮打。
大喝声中,张炎整个身体扑上前去,双臂齐张,好似两把铁钳,将段精忠拦腰箍任,两人变作了倒地葫芦。段精忠又惊又怒,喝道:“你找死!“他用的是一柄三尺多长的青钢剑,他的身体已经被压在下面,手臂缩不回来,只好尽力弯曲手腕,反手把剑尖插入张炎背心。
剑尖已经刺了进去三寸有多,段精忠正要有力插过他的心脏,不料已是力不从心,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正好在这生死关头,张炎的拇指按住了他的气愈穴。气愈穴乃是三阳经脉汇合之点,一被按住,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张炎奋起神威把敌人的头颅往地上猛撞,一面撞一面喝骂:“你这背主求荣的奸贼,也配叫做精忠!”段精忠脑袋开花,终于给他打死。张炎松了口气,方始隐隐觉得全身发麻,他的气力亦已用尽了。
郑德业打不过张雪波。恶念陡生,突然向她的孩子扑去。
檀道成一见孩子危险,也奋不顾身的向前猛扑。他本是被李大成拦住的。他硬冲过去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子,李大成在他背后立施杀手。
那孩子跌倒地上,郑德业正要一脚踏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檀道成已是一拳向他打来。郑德业见他势如疯虎,不敢抵挡,慌忙躲闪。但他们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就在此时,李大成的左手剑亦已从檀道成的右肋刺入。檀道成喝道:“我与你拼了!”五指如约,反手抓破了李大成的咽喉,李大成倒了下去,血流满地。但檀道成的伤口扩大,鲜血亦已在大量流出。檀道成叫道:“冲儿快逃,长大了给爹爹报仇。”他的孩子也不知是否给吓得傻了,此时虽然已爬了起来,却没有逃。张雪波此际眼中也是只见孩子,顾不得防备敌人了。张雪波向孩子跑去,郑德业舞动双刀,从她背后砍来。孩子叫道:“你敢砍我娘亲,我打死你!”他非但没有逃,反而向郑德业扑去。
张雪波大惊,慌忙斜身窜上,想要抱了孩子选走。也幸而有这孩子把她引开,她的身法比郑德业快,这才没有给郑德业砍着。
郑德业腾地飞起一脚,孩子并没给他踢中,但却不知是否给吓得慌了,双足站立不稳,又跌倒了。
张雪波喝道:“谁敢伤害我儿。我要他死!”匕首反身刺出,拼命保护亲儿。
但此时她已沉不住气。为了保护儿子,也不能用绕身游斗来发挥她的所长了。匕首只有七寸长,可是抵敌不过郑德业的双刀。
突然,郑德业忽觉剧痛透心,一声惨叫,身躯矮了半截。张雪波匕首插下,登时刺穿了他的头颅。原来那孩子在他胯下一抓,正好符合了“神仙摘茄”的手法。把他的阴囊抓破了。
张雪波拔出匕首,只见郑德业后脑穿了个洞,脑浆和鲜血迸流。翻起死鱼一样的眼睛,终于倒了下去。张雪波从来没有杀过人,当的一声,匕首跌在地上。孩子扑入她的怀中。张雪波紧紧将孩子搂住。母子两人。都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甘必胜一看,自己带来的三个人都已死掉,自是不免心慌。不过对方亦已有两个人—一张炎和檀道成受了重伤,还有一个张雪波虽没受伤,显然亦已是无力再战了。此时他正在和檀公直恶斗,已经占到绝对上风,估量不出十招。就可制檀公直死命。只要制住了檀公直,杀张雪波母子易如反掌。
既然是稳操胜券,甘必胜当然是不肯逃走,反而改得更加急了。
檀公直目光呆滞,好像已经不知道闪躲似的,甘必胜的猎叉刺来,他竟然挺胸迎上,“朴”的一声响,猎叉刺入他的胸膛。
甘必胜哈哈笑道:“檀贝勒,谁叫你不接旨,你死了也怨不得我!“忽地听得檀公直也在哈哈大笑,笑声嘶哑,难听非常。受了重伤的人,怎么还笑得出?甘必胜给他笑得毛骨悚然,喝道:“你笑什么?”
檀公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名字好笑。”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当真杀得了我?”
甘必胜哈哈笑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他的猎叉已经刺入了檀公直的胸膛,只要再用一点气力,把猎叉插得深些,就可取了檀公直的性命。但因他是佰了金主之命方要把檀公直押往京师的,故此未敢立施杀手。那知檀公直却挺起胸膛,向前踏上一步,故意让那柄猎叉在他的胸膛划深三寸。
甘必胜吃了一惊。给檀公直的冷笑声笑得心里发毛,心想他伤得这样重,料想也救不活了,心里发毛,喝道:“好,你定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檀公直道:“对不起,你杀不了我,那我只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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