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相公,你也复生了-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阮时意闷声道:“有无加盖,我没印象;你的那套章子,我倒是保留了……在书阁。待会儿等他们父子回去,我再给你翻出来。”
  徐赫既惊且喜,一把搂住她,却又因扯到肩头的伤,呲牙裂嘴:“嘶……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把我大大小小的物件悉心保存多年,却老说心里没我!”
  “田黄、芙蓉、鸡血……等同于黄金!我舍得丢?”阮时意没好气推开他,“不许再浑水摸鱼!不许乱抱乱亲!方才那种事,下、下下不违例!”
  他唇舌的滋味犹于她口腔内萦绕,让迟钝的她有了姗姗来迟的羞耻感。
  徐赫得逞一回,自然不急着逼迫她。
  他捂住酸痛的肩,拉她坐到圈椅上,忿然骂道:“死黑炭头!又凶又狠!还说我长得像什么短命牛粪?几个意思?”
  阮时意莞尔:“他曾当众宣称——我是京城一朵花,却插在牛粪上……且不选别的牛粪,偏要选你这最短命的一坨!”
  “你是京城的花,我是最短命的牛粪,这话没错……”徐赫翻了个白眼,“可鲜花插在牛粪上?分明是反过来!”
  “……嗯?”阮时意不明其意。
  徐赫勾唇笑道:“你说说看,我俩……到底谁插的谁?”
  阮时意一呆,好不容易理解话里含义,颊畔火烧云起落变幻。
  “你、你这满嘴荤话的坏蛋!”


第44章 
  旖旎话音犹被困在封闭空间内……静默对视间; 催生出无尽暧昧。
  最要命的是; 半柱香前,阮时意听闻长孙之言; 连个丫鬟也没带,匆忙跑来问话;趁阿六和双犬外出遛圈; 她进院后立即闩门; 且进屋后也第一时间掩门; 直奔徐赫榻前……
  是她主动亲了他; 诱发一场久违的“口舌之争”,唤起她忘却多时的绮丽与怯赧。
  眼下室内半明半暗; 徐赫因小歇而褪去玄色外披; 腰带松松垮垮。
  修眉凤目透出道不尽的风流情态; 薄唇苍白; 又隐隐潜藏伤后的脆弱。
  而阮时意发髻松散; 衣裙发皱,嘴唇仍带红意,耳根颊畔被他那句调侃惹得丹霞密布。
  唔……怎么看; 都像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我先去看看他们爷儿俩; 你再躺一会儿?”她欲盖弥彰地理了理领口。
  徐赫笑吟吟打量她:“我不过说了个事实,能把你羞成那样?”
  “才不是!我若与你孤男寡女呆久了……定又被说得很难听。”
  “我俩被多次逮现行,而今你为维护我; 公然对洪大将军冷言冷语; 还在‘首辅大人’和‘徐大公子’上门作客时; 迫不及待冲进屋拽着我亲……啧啧啧; 我俩之间还有什么需要澄清的?”
  徐赫眼看她故作端肃时泄露的拘谨和窘迫,笑意更欢畅了。
  阮时意往日并不冲动。
  此番乍闻,徐赫所作所为与之前预判的截然相反,且极易陷入巨大危机,她一时情急,不顾一切前来对质,未料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
  徐赫笑眯眯拉她的手:“既然这名声也败坏了,不如留下来,与我躺一阵,好坐实这罪名,反正……你昨晚也没睡。”
  “你还得寸入尺!”
  “唉……”他语带戏谑,“得你巧舌一寸不难,可这肩伤不轻,‘入尺’得需你配合得当,要不我躺平,你上来试试?”
  阮时意一怔,反应过来时,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哪怕他的撩拨言行往往点到为止,受伤之下更不可能对她胡来,可昏言胡话听多了,她便不自觉回忆起某些属于二人的靡丽场面。
  残存于记忆中的一个炙热眼神、一声缠绵喘息、一滴沾惹欲念的香汗、一丁点登顶的愉悦……均让她血液不畅,肢体发麻。
  她唯恐说多错多,瞋瞪他一眼,仓皇跑出屋。
  徐赫目视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乐得嘴不合拢。
  他的阮阮,远比想象中更可爱呢!
  连夜奔走,外加一宿未合眼,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躺回榻上,舔唇衔笑,闭目入眠。
  迷糊间,他似乎再度把他的妻抵在门上深吻。
  与现实不同的是,她回吻了他,极尽温存,并粗暴地将他推倒榻上,挑着笑,毫不客气扑向他。
  嗯,当年她也有主欢之时。
  他只觉身上一沉,喘息声浓,下意识环臂一抱,触手的则是光滑厚毛……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毛的狗头。
  这家伙不知何时奔入卧房,以沉重身躯压牢了他;二毛趴在榻边,眼里兴奋无状,吐着舌头,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
  徐赫无奈,连声唤阿六进屋,将两个粘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带离。
  他拍掉袍上碎毛,忍痛披衣,忽闻院外有仆役小声道:“阿六,如若先生醒后需要传膳,请尽管吩咐。”
  徐赫原本想着赶紧回翰林画院,一听此言,顿觉心头软绵,腹中饥饿。
  *****
  吃过厨房精心准备的淮山鸡汤、炒蟹、蒸鱼、酱爆肉丝等最爱的菜肴,徐赫喝了口茶,随于娴步入书阁。
  阮时意已换过一身雅洁家常袍裙,披了件白底绿萼梅披风,正端坐于案前奋笔疾书,见他信步而近,示意他打开高几上那尺来长的方形锦盒。
  徐赫掀起盒盖,里头整整齐齐放置了二十多枚章子,有大有小,多为田黄、芙蓉等美石精雕,均有专门的格子,皆是二人婚后闲来搜集、雕刻的闲章。
  久经年月,有数枚已包浆,可见绝非堆放在尘封角落。
  于他而言,这些刻有吉语、诗句、格言、自戒之词的章子,不过如昨日之物,却已由他的妻悉心保管半生。
  “阮阮……”徐赫把玩其中一枚温润细密的田黄老章,“这批玩意儿,算是值点钱,当年何以没卖掉?还有……官府查抄将军府,竟未曾没收?”
  阮时意搁下手中笔,笑容暗藏几分唏嘘:“说来也巧,自从得知你堕崖,我便长病不起。兼之婆婆和公爹先后去世,我身体和心态更是一蹶不振,连新生的女儿也没多管,更莫论府中事务。
  “正逢阮家南迁后,不少未完的事情一律由我那堂弟打理,他折腾了大半年,方知阮家在京尚有旧债未清,便与我商量,借点钱周转。
  “我自身难保,只借了他几百两银子;一月后,他以研究你的笔法和章刻为由,带走你那一批山水画,以及这一盒章子。
  “没多久,你大哥和二哥先后出事,我们孤儿寡母也被赶出将军府。下人逃的逃,卖的卖,我只留了于娴在身边,靠着平家、蓝家、洪家轮番救济度日。
  “后来思彦说,他事前收到风声,猜出徐家有难,但知我病中情绪不稳,唯恐让我恐慌担忧,才提前做了部署,留存你的画作,以免我到最后半点也不剩。我是靠着他还我的那笔钱,勉强打点狱卒,免得让你大哥二哥两家受苦受难。
  “即便长房二房一度为分家而留难过咱们,但家道中落的根源确因你的‘死’而起,难怪他们悲愤下冷面心狠。当然,我手里那点钱很快耗尽,也帮不上什么忙……结果毋庸赘言。”
  徐赫忆及父母兄嫂,黯然神伤。
  他归来后沉沦多日,方能接受如日中天的将军府早已轰然倾颓的事实。
  回顾往昔,他心目中的阮思彦,自始至终是个成天好吃、寡言少语的小师弟。
  不论是刚拜入阮家门下、抑或后来娶了阮时意,小师弟总是巴巴跟在他俩身后,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闷声不吭地吃东西。
  至今,徐赫依然没法把翰林画院、京城书画院的那位仙姿逸貌的首脑人物,跟那十五岁的清秀少年联系在一起。
  再听外界相传,阮思彦不娶妻,好男色,且最初倾慕的是自家师兄“探微先生”……徐赫简直疑心自己神志错乱。
  因于娴在旁,徐赫没好意思再逗弄阮时意,抱了锦盒,趁天黑无人注意他的新伤,急赶回城北翰林画院。
  *****
  “园中人对今日闹出的事,有何说法?”
  等徐赫离开,阮时意头也不抬,淡声发问。
  于娴笑得尴尬:“不外乎是……‘书画先生’得您青睐,倒也没别的。”
  “往后,无论人前人后,你便称他‘先生’,切莫再叫‘三公子’。”
  于娴应声,欲言又止,见她笔走龙蛇,知她不喜旁人在侧伺候,遂收拾杂物退下。
  阮时意处理堆积两日的账目,重新安排齐王、洪家捎来的钱款。
  整理案上清单时,惊觉她先前随手乱写的“徐贪睡”缺点表上,不少字词被人划掉,且新增了大堆优点。
  如画技超群、温柔体贴、容貌俊美、体格强健、能文能武、聪明伶俐、谦虚好学、玉树临风……
  以隽秀挺拔的小楷,力透纸背,把那张半尺大小的纸数尽填满了。
  ——真是幼稚且不要脸到极致!
  被他觉察自己私下写了一堆关于他的坏话,阮时意心跳无端紊乱,再发觉纸下还压了一张人物小像,线条优美细致,笔法精炼,寥寥数笔已勾出榻上侧卧的美人……
  细眉弯如柳叶,睫毛翘长,立挺秀鼻如玉精琢,唇如樱含露,人面如花,不是她又是何人?
  顿时,阮时意连心跳也不复存在。
  原来在她醒前,他居然做了不少无聊之举!
  想必……胡子那一扎,纯属意外?
  阮时意细看纸上的每一根弧线、每一道转折,仿佛能从中读到他作画时的欣喜、忐忑、期许与慕恋。
  忘了有多少年未见他笔下所绘的自己。
  热恋或新婚燕尔时,他虽不擅长人物画,仍兴致勃勃偷画她的小像,精描的、写意的、水墨的、设色的……没有一百幅,也有好几十幅。
  然而时隔数十载,无一保留,不知所踪。
  而眼前这一幅,画如其人,雅致温润不失热烈深情。
  一笔一画所诱发的脸红耳赤、呼吸如堵,远远超过被他又搂又抱又亲又吮的亲密时刻。
  房中烛火、桌椅、条案、门窗、屏风不知不觉糊成一团,澈如浅溪的明眸如蒙了一层水雾,隐隐泛着湿意。
  她翻出一樟木长匣,把小画像、列举优缺点的那张纸一并收入其中,而后行至北窗边,极目远眺无边无际的夜色。
  她视线定定落在天幕与楼阁的交接处,怅然而立,任凭霜风放肆拂动鸦羽墨发。
  月暗星飞,风摇影动,远近高低点缀的闪烁灯火,适时点燃她心底微弱而长久的希冀。
  她自知情缘一旦陷落,再难抽身。
  多年习惯使然,邂逅再好的男儿也不愿多予一瞥。
  故而一颗心,在时日磨损中死寂如古井无波。
  单纯的挑逗,或许能让她欲望重燃,却不会使她动心动情。
  她不晓得,来日会否因他的死缠烂打或旁人的穷追不舍而沾惹情丝,但此时此刻,她那颗装载几十年往事的心,已暂忘烦恼,满心期盼他诸事遂顺。
  整整大半辈子,未为他祈福。
  兜兜转转,那些含泪祈求他平安归家的愿望,终究在她无所觉察时,一一实现。
  相信这一回,以身犯险的那人,必定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第45章 (小修)
  三日后; 阮时意携同于娴、静影、沉碧等贴身仆侍; 带上价值不菲的礼物,造访镇国大将军府。
  与先前两次不同; 洪朗然亲自出迎,炯炯有神的两眼盯了阮时意半晌; 唉声叹气了一阵; 才把她请入府内。
  偏厅外; 洪轩正陪着一名华服妇人立于雕花门前。
  妇人约三十七八岁年纪; 容颜饱满,妆容精致; 眼角隐有细纹。
  头上所戴是点翠嵌珠的头面; 墨发不见银丝; 一身檀香色苏绣庄重大气; 腕上血玉镯子光华润泽; 打扮彰显尊贵身份。
  阮时意款款而近,素净裙裾翩跹如流云,盈盈施礼:“见过大将军夫人; 见过大公子。”
  洪夫人陆氏神情温婉中微露淡漠; 目睹阮时意的容颜后,难掩惊诧与怔忪。
  洪轩则极力掩饰尴尬,强颜欢笑; 客气招呼。
  当中表情最复杂的; 莫过于洪朗然。
  他花了三天三夜; 勉为其难接受那个离奇现实——死去多年的哥们和爱慕大半生的小阮; 双双恢复年轻面目,以新身份存活于世。
  终究喜悦大于惊恐。
  阮时意此行名为答谢大将军父子对义善堂的大力支持,实为慰问在澜园外丢了面子的二人,同时以老朋友姿态,探听洪朗然的态度。
  所幸,老疯子终于忍住了激动,也不似往时那般表露明显的关注。
  于他而言,如若阮时意没死,并维持五十出头的年纪相貌,他或许尚存觊觎之心;但人家变回雪肤花貌的小姑娘,且正牌夫婿赫然在世,他还有何盼头?
  在看到徐赫那张活生生的俊颜时,年年月月叠加的恨意,猝然碎裂。
  原来,因友爱转换而成的憎恨和埋怨,如此不堪一击。
  他已在阮时意“死后”日渐放下执拗,眼下更是无条件成全,并苦劝儿子及早抽身。
  洪轩起初只道父亲不喜阮时意与别的男子不清不白。
  但今日看父亲居然不顾大将军的身份地位,亲迎一位小姑娘,举手投句间中夹带某种热切,真令他这当儿子的苦思不解。
  落座后,洪朗然一改之前的傲慢霸道,方脸时时刻刻挂着欣慰笑意,客套之际甚至带着微不可察的恭顺。
  而洪夫人优雅地品尝茶点,仪态仪表无可挑剔,眸光偶尔落在阮时意身上,疏离意味更甚。
  ——眼前的小姑娘,顶着让她夫婿梦寐以求的一张脸,勾得她儿子心猿意马,她如何能淡然处之?
  偏生对方年纪轻轻,行止稳重,谈吐得体,无从抉剔。
  一番你来我往的寒暄后,话题从慈善义举的进行转移到双方缘起的那幅画。
  洪轩褪去窘意,礼貌地问起,“阮姑娘”是否已遵循“徐太夫人”遗愿,将《万山晴岚图》尽收囊中。
  阮时意笑靥未遮掩失落:“谢洪大公子关心,目前尚有两幅毫无头绪,如若诸位得到相关信息,还请念在两家多年情分上,知会徐家人一声。”
  她这番话不无诚意。
  洪朗然长眸一凝,闪过难言的狐惑。
  阮时意知他好奇,何以徐赫健在,她却非要去寻找他遗失的旧作。
  当着旁人面前,她不便解释,仅对他报以浅笑。
  洪朗然干笑两声:“话又说回来,圣上曾在数年前当面问老夫要过晴岚图……”
  阮时意奇道:“那大将军如何能保留那么多年?还将此画归还徐家?”
  “呵呵,”洪朗然冽嘴而笑,“我也当面告诉他,老臣不乐意。”
  “……”阮时意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洪朗然叹了口气。
  有句话,他没好意思再提。
  ——这幅画作,一是死去哥们的力作,二是他向阮时意提亲的最大的筹码,他岂会轻易割舍?
  所幸他战功显赫,素来直率,皇帝没往心里去。
  后来之所以愿意让“阮姑娘”以画换画,是念在“小阮”走了,他顺带卖个人情,免得把双方关系闹僵。
  阮时意与洪家父子友善交谈,一点点融解此前玄之又玄的气氛。
  洪朗然表现熟络,予人“忘年之交”的感觉。
  洪轩纵然不明白父亲奇诡态度从何而起,对“阮姑娘”一时难割舍,终归按捺矛盾心情,坦然摆出将军府公子、内卫副指挥使应有的风范,温和笑对。
  三人眼角眉梢的细枝末节,尽收洪夫人眼底。
  每每对上洪夫人微妙目光,阮时意总疑心被对方看穿了什么。
  归根结底,女人对于“情敌”的种种最为知根知底,且敏锐程度不亚于痴心无悔的男子。
  *****
  临别,洪轩刚提出送阮时意出门,却被洪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喊他搀扶回居所。
  阮时意难以辨别,洪夫人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还是单单不愿让儿子接触她那张“祸水”容颜。
  洪朗然大大方方陪她踏上回廊,轻哼道:“那家伙没脸来找我?”
  阮时意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瞧你对他的语气,好像没彻底接纳他?嫌他太嫩了?”
  他本想开玩笑说,不要徐赫,还可以考虑他,可他一把年纪,哪有脸调戏“小姑娘”?
  阮时意苦笑:“我承认,走过跌宕起伏,再难接受情情爱爱。”
  “那臭小子!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是臭小子!”洪朗然笑骂,“他若敢再负你,我便打断他的腿,把他绑回来拴牢,看他往哪儿跑!”
  阮时意犹记徐赫凿穿龈血,嚷嚷要暴揍洪轩出气,而洪朗然此时又叫嚣着打断徐赫的腿,心下暗笑二人仍如少年时代一般暴躁。
  “老洪,咱们算认识一辈子了,走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认识世上成百上千人,能称之为好朋友的,寥寥无几。他还在人世的消息,连儿女子孙也不知情……”
  “你、你们……为何不说?”
  “最初是我诸多顾虑,目下轮到他死要面子,但总会有适宜时机。记住你答应过的,无论如何,别让旁人看出端倪。”
  “连阿桐也瞒?”
  “多一人知晓,多一分危险。让那老太婆活在记忆里,未尝不是好事。”
  洪朗然朗目精光灼灼:“小阮,往后有啥需要协助的,尽管开口。”
  他英气逼人的面庞,散发经年未变的诚恳。
  平静注视他半晌,她温言道:“我需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照样给你办了!”
  “哪里有什么刀山火海?”阮时意失笑,“我只希望你——彻底忘了‘小阮’,好好爱惜夫人。”
  洪朗然愣住,窘迫之情陡生。
  沉默须臾,他小声道:“我对她又没有不好,事事都由着她呢!”
  “可你老在人前人后提另一个女人,让她多难堪啊!从今以后,加倍对她好,尽心尽力弥补,为时未晚。”
  阮时意字字出自肺腑。
  有些话,她曾劝过无数次,可他死活不听,还钻牛角尖。
  事过境迁,他该回头了。
  见洪朗然尬笑未答,阮时意环视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洪府,柔柔道出心声。
  “老洪,你定要长命百岁,至少……弥补她四十年。”
  *****
  当马车从将军府缓缓驶向城南义善堂时,阮时意疲倦欲眠,懒懒靠在软垫上闭目而歇。
  洪朗然告别前最后的郑重点头,解开了纠结数十年的心结,让彼此回归正位。
  作为“徐太夫人”,她完全理解洪夫人操持的那份心。
  换作是她,她也绝不愿自家儿子把丈夫爱慕的那张脸娶回家中,日日看着锥心。
  她曾觉自己“年少守寡、力挽狂澜”如何命苦,可试想易地而处,徐赫没离开,没“身亡”,而是终日挂念别人家的寡妇……她估计早就发飙了。
  但洪夫人没有。
  她在嫁给洪朗然时已然知悉丈夫心里装的是别人,仍义无反顾为他生儿育女,肩负一家主母的责任,每日把家事处理妥当,也将自身仪容拾掇端丽……
  所有该怨的、怒的、恨的、憎的,全数化为力量。
  为妻则柔,为母则刚。
  “徐太夫人”与洪夫人,均全力以赴,活出风采,遗憾终究无法成为朋友。
  阮时意忽觉,《万山晴岚图》维系了她和友人的情谊,在索还过程中,与萧桐、洪朗然及平家母女的恩恩怨怨,总算一笔一笔交割完毕。
  也许等其他那几幅一一寻回,她和徐赫,该痛痛快快作个了断。
  如若他真赢了赌局,她会心甘情愿听他安排吗?
  假设她胜券在握,又能狠下心回绝他的请求吗?
  事到如今,她越发不确定。
  车外喧嚣声此起彼伏,教她恍然陷入半梦半醒状。
  梦中,徐晟那孩子的信口开河之词飘忽而来——精明聪慧如您老人家,定能把那些小兔崽子吃得死死的,占他们的便宜,完全可以那什么丛中过、什么什么不沾身的……
  而徐赫的低沉醇嗓则附在她耳边哼哼唧唧——我年轻力壮,体魄强健,技巧纯熟……你我天生一对,无缝契合,相识多年,难道不该优先考虑我么?
  阮时意蓦地惊醒。
  从车窗内渗透而入的寒风,并未能吹散脸颊的滚烫。
  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把祖孙二人的浑话记在心上!
  她骨子里有这般……浪?
  眼看离义善堂不远,阮时意急忙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整顿衣裳,以便随时下马车。
  这两日,她手底下的人已着手动用齐王和洪家的募捐,挑选地皮,准备筹建新学堂和庇护所。
  随着京中两大名人的加入,她的计划得到更多不同层次的商家响应。
  是日,蓝家兄妹正在亲力亲为,踏入城南大片老巷,研究哪些该拆除,哪些该保留。
  一见阮时意莲步而来,蓝曦芸抛下两块砖头,兴冲冲奔来。
  闪亮小眼神宣告——那爱打听的毛病又犯了。
  “阮妹妹!我表舅公和表舅……跟你那位,真打起来了?瞧不出来!小先生竟能扛得住洪家父子的轮番上阵……”
  阮时意皱眉:“起了点误会而已!别以讹传讹,再说,我刚从大将军府过来,都解释清楚了。”
  蓝豫立闻声,手执图纸,从一家破落院子大步而出,见了阮时意,颔首致意:“阮姑娘。”
  阮时意没来由记起徐赫私下给他取的外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