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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妾乃蛮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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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而且就算被误解,竟然也好心的给他们留了粟米。

    人心都是肉长的,对这样一个善良瘦弱的人,他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狠手。

    而且士可杀,不可辱,他竟然意图欺辱小儿。

    真是连老天亦难容。

    那史主事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拼命挣扎着。以期自己的声音可以招来属下……可是他失望了,那剑士任他叫嚣着,只是将草纸一张张贴到他脸上,渐渐的,史主事声音越来越小。

    “郎君,此小人……”这时,一直安静的立在殷裔身旁的典狱司司刑斟酌的开口。

    今晚郎君来寻他,只说要他查访被拘的楚人下落,他很快便打探到人是史主事派人拘来的,便关在地牢,那地牢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清楚,那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他将消息告诉郎君,郎君竟然毫不迟疑的便要夜探地牢。

    夜探便夜探吧!只是这算哪门子的夜探,进门一箭便招呼过去,现在更是要当这史主事‘就地正法’。这史主事虽然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可便就这么轻易要了他性命,却要如何善后?殷裔摆手,示意不必劝阻。典狱司司刑应是,向后退去。

    ***

    今天字数少了点,明天补上~~~

 【第五八章】只要他想

    【第五八章】只要他想

    第二日,地牢主事暴毙的消息不径而走,传言他因为在青楼与一个纨绔郎君争一妓子而大大出手,终重伤,不治而亡。

    这件事,在晋国正史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可在野史上,却众说纷纭,版本众多。有人疑惑,史主事那人虽然性好渔色,却很少去青楼妓馆,而是喜欢把女郎带回家中。

    这次为何亲自去了青楼,怎么那么好巧不巧的与人看中一个女郎。

    也有人问,那打死史主事的纨绔郎君是谁?这可是为民除害的大善事,怎么能做好事留名呢。有些文人又提出一个很是让朝廷没有脸面的疑惑,人既然是被打死的,虽然起因是为争一个妓子,有些有辱斯文,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何不见典狱司追查?

    更有人将此事编成了文,在酒楼茶馆大肆说项……

    而真相,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

    平乐眨了眨睫毛,缓缓睁开眼睛,刚刚她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躺在殷裔的怀里,而他用那种让任何人都会心醉的眼神望向她,唇角缓缓勾起……

    “醒了?”

    平乐对美梦的回味猛然破裂,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软榻,香巾,美男,勾人的眼波,还有那岑薄的微勾的唇。真真一个美梦现实版,平乐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

    随后,她的脸蛋被拧了。

    而且是……

    “郎君。”平乐回过神来,匆匆后退,以期躲开殷裔那让她羞怯的手掌。可她忘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那便是,她在男人怀里,这一退,身子便一歪,殷裔眼急手快的伸手一抓,把她再次抓回自己怀里。

    这个女人,睁开眼睛便不让人省心。

    “还唤我郎君吗?”想起自己知道她被官差带走时的忧虑,得知她被关押进地牢的心焦,为她奋不顾身直闯地牢的决绝,眼见那主事的手即将碰到她脸颊的愤怒,还有终将她拥在怀中的放心……殷裔淡淡一笑,有些自嘲的味道。

    自他初见这楚国小儿始,便觉得他颇在趣。

    不仅口气极大,而且行事极果断,这些皆让他欣赏。一辈子唯唯诺诺的人必难成大事。这小儿,成大事者。

    后经证实,这小儿卦卜之说不是空谈,他对这小儿的在意便多了两分。

    然后他不得不离开淮阳,可却将自己最忠心,剑术最好的剑士留下护她。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他,对这小儿,他己生异样心思。初时他并未觉得这小儿会是女郎,看这小儿行事,比那些久跟在他身边的幕僚还在狠戾,怎会是女郎?

    他却成日的惦记一个小儿,这让他无法容忍。时下却有不少好男风者,他濮阳殷五绝不在其中。

    他挣扎过,彷徨过,他告诉自己那小儿身陷淮阳,淮阳有疫症,那小儿多半会丢了性命。

    他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放心。

    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这样大的偏差。

    可事与愿违,小儿不仅解了淮阳疫症,竟然还阴错阳差的铲除了楚国奸细,让一场血腥杀戮消弥于无形。

    渐渐的,族中长辈开始关注这小儿。这时,晋帝也发下褒奖文书。

    他苦笑,他想躲,却终究无法躲开。

    他亲自出城,接小儿入城。旨在最后确认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还是无法放下这小儿,便只能杀了这小儿。

    成大事者,并不需要太多情谊。

    也许,他会后悔。可那是未来之事,当下,他不能允许自己陷入这样的龌龊情事中……

    就在他打算动手之际,小儿收留的妓子竟然在门口大放厥词,说这小儿实女郎也。

    回想起这些,殷裔唯有苦笑。

    想他堂堂殷氏嫡子,天下人口中的第一公子,心中却有诸多无法出口之事。他不由得庆幸,庆幸老天怜悯他,这小儿,实女郎也。

    而且她竟然是……

    想到自己卸下小儿易容时,难得的呆怔表情,殷裔觉得自己与这小儿,或许现在该唤她阿乐,觉得自己与阿乐真是缘份不浅。他曾想过这小儿或不是楚国人,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便是平氏阿乐,那个曾对他说‘五郎可还记得……’的阿乐。

    他心里一时七上八下,想要好好打这女郎几下出气,又想把她紧紧抱进怀里。正在纠结之时,这女郎睁开了眼睛,而且看到他,一副像看到鬼的样子。他生的有那么吓人么?

    平乐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笨。

    一睁眼但只想着逃,眼下这局面,她又能逃到哪里。

    感觉到自己的胸没有被束,感觉到长发在后背披散着,平乐有些慌乱的摸向自己的脸。

    平日用的那种可以遮盖肤色的胭脂不出她所料己被拭去。

    脸洗了,衣服换了,而自己还被殷裔抱在怀里。

    平乐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郎君。”忽视殷裔调侃中带着几分真意的质问,平乐呐呐唤道。

    乱了,都乱了。真相暴露竟然选在了最差的时机。

    晋国上下皆闹着粮慌,即使殷氏势力再大,这次也无法全身而退,殷裔做为殷家的继承人,一定整日的焦头烂额,正愁没有泄怒的地方呢,她好死不死的正好撞上。

    平乐甚至不敢想殷裔会怎样?

    是将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公诸于众,让她被世人的口水淹死?还是一怒之下与她化清界限?

    殷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这小儿,忒的不识情趣。“唤我五郎,像以前那般唤。”

    平乐想过会承受殷裔的怒气,或惊涛骇浪,或和风细雨,或风霜雨雪,只是她没想到,殷裔不仅笑着,竟然还亲自把她揽在怀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平乐不应,殷裔唯有在心底轻叹。别人的女郎个顶个的娇媚万千,可他在意的这女郎,胆大到女扮男装便罢了,东窗事发后想的不是如何让他谅解,而是如何逃离他。

    这让殷裔心里有些不悦。

    在他来说,女郎只有他不要,还没有一个想主动逃离他的。

    这个阿乐虽然与众不同了些。可她只是淮阳平氏的庶女,只要他想,一封信过去,她便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被他当成雀儿养。

 【第五九章】阿乐不愿

    【第五九章】阿乐不愿

    殷裔不觉得天下有哪家女郎会拒绝,阿乐虽然有些特别,可她身份毕竟是庶女,而且名声不雅,能跟在他身边,该是很好的归宿了。他虽无法许她主母位置,可将她放在心里,不比那虚荣的主母位置好吗?

    能为她想的他己为她打算好。只要她喜欢,他可以为她专辟别院,毕竟他的阿乐那么的与众不同。

    殷裔虽然没有明说,可平乐岂会真的看不出他的意图。

    平乐觉得有些冷,虽然身后的怀抱是那样温暖。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吗?无论她如何努力,终究难逃脱?她是不是该庆幸,毕竟这一世没有像上一世那般,稀里糊涂的便被送了他,这一世,好歹这个郎君,是她熟悉的,了解的,甚至是有些在意的。

    可平乐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落泪。

    她不是个爱哭的女郎,也许眼泪己在前一世流尽。这一世,哪怕受再多的苦难,她都咬牙坚持。

    就算被草纸覆面,就算生命几乎走到最近一刻,她也没有流泪,因为眼泪是流给别人看的,别人看了会在意才有落泪的价值,而她的泪,根本无人在意。

    平乐用力眨了眨眼睛,眨下眼底的涩意,这才抬头看向殷裔。

    殷裔的目光中带着暖意,也夹带着几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随意,那种很轻易便将女郎征服的随意。她所有的努力,一夕间,土崩瓦解。

    平乐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是哭自己命运多羁,还是笑自己终于可以以平乐阿乐的身份与他对峙。在殷裔唇角带笑,觉得事情不会再有变数之时,平乐突然挣了挣,殷裔只是虚虚圈着平乐,并未用大力,是以平乐轻易挣脱开。

    她身子向后退了退,然后决然的看向殷裔。开口……

    “郎君,阿乐不愿。阿乐不管郎君心中如何思量,是让阿乐做妾还是为姬,阿乐皆不愿。阿乐自知出身卑微,即使留在郎君身边当个婢女,亦是阿乐的福份。

    可,阿乐这么努力,阿乐拼了性命,只是不想再任人鱼肉。郎君可知,阿乐为何假死脱身?为何易容成郎君自荐。

    上次在淮阳之时,宴罢后,阿乐回家,家主便告诉阿乐,己将阿乐送给那陈氏家主为妾,那陈鞘年过四旬,与我父亲年岁相当,我却要曲意承欢,以色侍他。”平乐直白的说着,言语间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情绪。

    事情虽然不好,可毕竟己经过去了。

    她也不愿让殷裔觉得她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可这话听在殷裔耳中,却出奇的刺耳。

    知道那小儿便是阿乐后,他也想过原因?平乐庶女,出身虽然不算高贵,可好歹是大家女郎。即使无法配过于显赫的门庭,找个门户相当的郎君还是不难的。

    可阿乐竟然易容来投。

    以他对阿乐的了解,定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严重到她不惜冒着自毁名节的危险。

    可他没想到,竟然是那么性命攸关之事。要将阿乐送给陈家那个老匹夫?他的阿乐,花一样的年纪,却要给那陈老头做妾?

    怒火便不由分说的在殷裔胸中奔涌而起。

    平乐没看殷裔的表情,她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过去的十五年日子过的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可平家没短过她吃用。自己虽然是庶女,可母亲将她当成心头宝,如果不是自己不学无术,落了个有脸无脑的名头,或许,上一世她的下场便不会那么凄惨。

    可即使老天给她机会重生,她还是将事情弄得乱七八遭……

    可不管如何,再痛再苦,遭遇再多的磨难。

    她终究不是以前那个有胸无脑的阿乐了,她是崭新的,可以像郎君那般行事的阿乐。尝试过那般恣意的生活,她又怎么允许自己再次做回那个笼中鸟呢。“阿乐欺了郎君,是阿乐的错,郎君不管如何怪罪,阿乐都毫无怨言。阿乐只求郎君……不要让阿乐再回到那让人随意赠人的日子中去。阿乐喜欢自由,阿乐可以为郎君做任何事,只要郎君,不强求阿乐。”

    平乐话音落下,室内久久沉静着。

    平乐知道自己的话多么的惊骇世俗,这话别说是出口,便是想想也是女郎不该有的。

    可她还是说了,因为……就像她所说,人生便是一场豪赌,或输,或赢。输,她认命。最凄惨的下落不过是被家主把自己送给那氏那老匹夫。若她赢,则真的拥有了新生。

    平乐在赌,殷裔何曾不在赌?

    他没想到平乐会说这番话。听完平乐的话后,又觉得这才是他的小儿,这才是他在意的女郎,才是那个敢当着天下贤士的面与他争执,与周幽对峙的女郎。

    可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世上竟然有让他不甘心的事,殷裔不由得淡淡自嘲。

    对阿乐,他是得不得,舍不得,放不得……要得到她的人很容易,可她的心呢?他想让她满心满脑都是他,想让她在他面前恣意的笑,不要像现在这样满脸的防备与惊恐。

    心思瞬间翻转。

    殷裔看向平乐,淡淡的开口:“阿乐,这便是你所愿的吗?离开我,离开殷氏?宁愿自己艰辛的开铺赚那几石粟米的银钱,也不愿留在我身边吗?阿乐,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平乐的心突然一抽,不痛却涩着。

    她点头。

    “是,这是阿乐所求的。”

    殷裔沉默的看平乐半晌,最终翻身下床,离开屋子前,没再看平乐一眼。

    在拉开门之际,淡淡的,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

    “阿乐,好自为之。”

    今夜的星光很好,满天繁星一闪闪的,仿佛眨着眼睛。殷裔抬头看天,觉得那眨动的星子,竟然像极了阿乐那双黝黑无边的眸子。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他自然可以将她留下,长长久久的留下,让她从此成为依附他而生的花儿,风吹来,他护,雨打来,他挡,任再大的风雨,也不会伤她分毫。

    可是……

    她不想当那朵被他呵护的花儿,她想做天地间自由飞翔的翎鸟……

 【第六十章】小儿殒命

    【第六十章】小儿殒命

    平乐不知道殷裔会如何理解自己的话。会理解吗?还是会觉得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郎,还是觉得她在哗众取宠……

    想起这些,平乐心里便不由自主的觉得难过。

    心中有委屈,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不公。

    如果殷裔所表现的在意与许诺,是在前世该有多好,那一世的阿乐会兴高采烈的点头吧,而且还会大摇大摆的走过阿芷的院子,以彰显自己的好运,能被濮阳殷五看中,可见她果真艳乐远播。如果真的是前世的阿乐,殷裔或许便不会在意她了吧。

    这样一想,平乐又觉得命运是公平的。

    因为她的所做所为,现在殷裔亦尊她,敬她。他己清楚的表明意图,她亦清楚的拒绝,可他并没有用强权强迫她,只是叮嘱她好自为之。

    殷裔,殷裔……平乐在心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等待是难熬的,好在殷裔并没有让平乐等太久。

    三天后,院门开了,平乐被告知可以离开了,只是……她必须恢复女郎装扮。而那名动淮阳,治疫活人的楚人楚齐,于今早病逝于郢城殷氏别院。

    平乐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站在院外,看着街道三三两两的人流,平乐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她努力了许久,眼看便要成功了,却在此时功亏一篑。也不能说是功亏一篑,而应该是彻底的被湮没。过去被抹的毫无踪迹,如果不是街头巷口偶尔有小儿提起,连平乐自己都要怀疑是否曾有那么个女扮男装的楚国小儿……

    平乐明白殷裔为何这般做。

    他要与她断绝一切,自然不会允许她这个假冒郎君的楚国小儿继续‘招摇过世’。以防被人有机可趁,死亡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从此后,她便只是淮阳平乐。

    而他,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濮阳殷五,那个一旦提起来,会让天下女郎哗然的濮阳殷五。

    命运自有其轨迹……

    平乐的这番所做所为,看似毫无意义。可便是因为她这般,那个嫡仙殷裔的心中永远被抹上了一笔,虽不浓郁,却墨香永浮。

    平乐身上的衣裙很普通,是那种扔在人群中便寻不出的样式。

    做为一个女郎,一个不易容成郎君,而且还颇有几分姿色的女郎,郢城是个危险的地方,这里皇胄云集,街上随便一个迎头碰上的也许便是哪家高官的子嗣。而这些人,因家族身份显赫,通常都是挥金如土的,而他们的金,大多数花在女郎身上。

    平乐不敢冒那被人看中,然后再难脱身之险。

    自己让保劲买的小院是暂时回不去了,何劲如果知道她自始至终的欺瞒,定会怒极。而院中其他护院都唯保劲之命是从。自己此时若回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好在殷裔还算仁慈,给了她一些金叶子。这些金叶子如果省吃俭用,足够她回到淮阳。可是平乐并不打算这样灰溜溜的回淮阳。因为那样的话,她一番所做所为便真的是白费了,她还是会被当成物件送给那些可以给平氏带来利益的男人,哪怕对方的年龄足够当她父亲。

    当务之急,是找个客栈先落脚,然后悄悄唤来何劲,将一切解释清楚。

    不管如何,欺瞒是她不对,何劲要打要骂,她受着便是。

    然后她再寻思做些适合的营生。她相信,以她的头脑和何劲的实干,加以时日,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郢城因为粮慌,越近秋日越是萧条,路边的树叶开始渐渐泛黄,偶乐有几片顽皮的叶子像互相追逐的孩子落在平乐肩膀,又很快被秋风拂去。

    转眼便要入冬了……今年的冬天,注定会很难熬。

    平乐想着自己吩咐何劲留了粮食,这个冬天,于她来说,会很快过去的。可是想法总与现实背道而驰,就在平乐小心谨慎的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走进去时,正好迎面有几个走出,平乐没想到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赶忙闪身躲到一旁,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看己经躲过几个郎君,并没有注意到平乐。平乐的心刚缓了缓,突然间,肩膀一痛,却是走在最后的男子横冲直撞的撞翻了平乐。

    头上带的帷帽歪到头的一侧,露出平乐那有些苍白却绝对称得上漂亮的脸蛋上。

    这一番动静一出,那几个己经走出去的郎君亦驻足回望。

    “今天真是个宜出行的日子,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单身的女郎,看这张脸蛋,生的肤如凝脂。不如我们几个比试一番,谁胜出,这女郎便归谁?”其中一个郎君一双眼睛简直要钉在平乐身上,语带*的说道。

    其余几人附和。

    他们本就是这附近的地头蛇般的人物,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家客栈的老板有个生的不错的女儿,他们想用眼睛吃些豆腐,占些蝇头小利。不想女郎没见到,这客栈老板反而不知怎样认识了一个大家郎君,那郎君据说对这客栈老板家的女郎很是中意,竟然派了家中护院来,刚刚他们几个便是被护院赶了出来。

    正觉得心头憋闷,便在门口撞翻了这个美艳女郎的帷帽。

    这简直是老天对他们的补偿。就算那客栈老板的女儿再美,也不会比面前这个女郎美了。

    这女郎生的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水漾漾的,仿佛随时会落泪。

    看他们的眼神亦是惊中带吓。这样的眼神,任何郎君见了,都会心情激荡的……于是,有人便提出比试。

    他们可不会管这个被他们看中的女郎姓甚名谁?他们只知道,一个单身女郎,而且来这种小门小户的客栈落脚,出身自然不高,一个出身不高又娇媚的女郎,等于可以随意轻薄。因为不必担心她背后有什么显赫靠山。

    平乐有些慌乱的看向面前几个人。

    一见他们的眼神平乐心中便是一惊。这几个人不是道理可以说通的,他们既然对她起了心思,便不是她三言两语便可以化解的了。

    可偏偏这客栈位置偏僻,她简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平乐不由得后悔,不该如此谨慎过头的。

    该选间大些的客栈,哪怕被那里的房客发现真容,也好过在这里被这几个市井无赖惦记。

 【第六一章】犹如天降

    【第六一章】犹如天降

    后悔己无济于事,当务之急便是如何脱身。

    看着那人一脸的猥琐,说话却一股风流味儿,平乐险些当面呕出来。几个男人见平乐即不躲也不闪,一副见惯风浪的镇定模样,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打鼓,可这女郎生的着实漂亮。

    细高的身形,不盈一握的柳腰,还有那张脸蛋,简直巧夺天工,身上着的明明是件很普通的粗布衣服,可穿在她身上,粗布仿佛成了绢纱。一静一动间,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向平乐围来。

    平乐握紧拳,手腕缩在袖中轻轻一抖,一柄薄如纸的匕首便顺着她的手腕滑下。看着渐渐向自己靠拢的几个郎君,这些日子她与何劲相处,何劲见她生的瘦弱,便传给了她几招强身功夫,她自觉身在乱世,有几招功夫可以保命亦是不错的事,便学的很认真。

    殷裔得知她在习武,特意命人送了这柄匕首。她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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