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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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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高门宠媳
作者:鸿一菌
简介:
李英歌前世识人不清,嫁了个狼子野心的夫君,落了个家破人亡、葬身火海的下场。今生魂归,重生在同名同姓的旁支族妹身上,但是族妹有个不得不嫁的皇子夫君……随着朝局变幻,皇子夫君越来越让人猜不透看不懂。李英歌表示心累,扯着皇子夫君的袖口,无耻卖萌:未来夫君,我们约法三章,各取所需吧。你好我好大家好,将来各得各好,再来个一别两宽,各自逍遥,善否?皇子夫君甩袖,面无表情答曰:大善。然后李英歌就发现,她的皇子夫君是个骗子。骗人骗心骗身,骗契约的大骗子!
☆、第01章 突变
李英歌一脸懵圈,眼前仿佛还晃着一片喜红,耳中似乎仍残留着喜嫁锣鼓声,身处的却是拍浪南下的扬帆大船,碧海蓝天下风帆飒飒,一路顺风顺水行得不急不缓,两岸苍山绿树夹流而退,蒙着细如牛毛的晴雨,别有一番趣致。
她却无心赏景,想着汪曲保媒,常青恨嫁,临启程前送常青出嫁的仓促和热闹,懵圈的小脸不由一皱。
常青和张枫是什么时候勾搭啊呸,什么时候互许情意的?
她居然半点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枫上阵时,袖袋里总兜着个半旧荷包做护身符,这事儿还遭人打趣过。”萧寒潜乜一眼小媳妇儿懵然面色,漫不经心道,“如今看来,该是常青送的。张枫不是花花肠子,常青也是个直肠子,二人倒是般配。”
他实在不忍告诉小媳妇儿,常青是被张枫三言两语“骗”到手的。
遂握着手中书卷抵上薄唇,轻轻一咳,“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将来再调张枫回京就是。”
李英歌释然,她自然盼着常青能夫唱妇随,另有一番作为,当下懵圈变冷然,望着海天间斜雨扯出的浅白雨雾,声线微低,“寡虞哥哥,那些贼寇,是不是贤王殿下的手笔?”
有人不想他们走得太顺遂。
这一路日行夜泊,即便船队乾王府仪仗全开,仍有胆肥的“贼匪”、“海贼”撞上来,拿下的贼寇不论生死,尽数丢给停靠口岸的官衙,他们不查不管,没吓着自己人,反倒吓得沿路各地长官绷紧筋骨,先行抢着剿匪清道,越到后头,越是太平。
“老六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十有八、九,是那些上赶着巴结奉承的人自作主张。”萧寒潜丢开书卷,绕过钉在硕大软榻上的矮桌,轻手轻脚将小媳妇儿揽入怀中,“小虾小米攀咬不跨老六,不值得费心力计较。”
等进入北直隶辖下海域,魍魉鬼魅也该彻底消停了。
他说着探手轻揉小媳妇儿微肿的小腿,吻着她的发低笑,“昨晚睡得好不好?我闺女有没有闹你?”
沿途风景会腻,萧寒潜却总也说不腻新进口头禅,自先惊后喜的体验过小宝宝头一回胎动后,每天巴不得问一句,小宝宝就动一下回应他。
李英歌扶着肚子往后倒,略无语的睨她家夫君一眼,“你念书给她听?”
偶尔她白日贪恋风景,夜里走了困,她家夫君就读风物志哄她睡,哄得小宝宝很给面子的动了几次。
萧寒潜眉梢一扬,拣起书卷低声念起来,醇厚嗓音和着绵密细雨,似世间最沁人心脾的悠扬弦乐。
李英歌昏昏欲睡,五个月的孕肚走到六个月,下船换车,不提京城百姓夹道围观、贤王领文武百官相迎,只提京城乾王府闹中取静,肃清封路后,独李家马车赫然停在侧门外。
亲卫压着刀鞘让开一条路,萧寒潜矮身钻出轩车,略一颔首正待开口,袖口就被人一把攥住。
谢氏老泪纵横,“女婿辛苦,女婿威武。平安回来就好!”
杨妈妈一见谢氏飙泪,果断撩开嗓子洒热泪夫人有言在先,英哥儿有孕后,爱怎么嚎怎么嚎,再一想此前历经的种种,顿时嚎得中气十足。
跟车下人起此彼伏的附和,李子昌白须一抖,尬着老脸干笑。
萧寒潜:“”
他身形僵直,垂眸看向精气神倍儿棒,却热泪敷面霜发微乱的谢氏,面瘫脸倏忽一柔,眼底盈动着无奈笑意,低声安抚道,“岳母大人,您别哭了。”
想哭的是他才对。
小媳妇儿怎样他都不嫌弃,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岳母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怒蹭他的袖口。
太不雅观,太不卫生了。
他强忍着才没抽出袖子。
某人洁癖犯了。
李英歌隔着车窗险些笑出声,酸涩眼角顿时抽抽,忙下车帮某人解围,“娘。”
谢氏瞪着女儿的大肚子,老眼眨不动。
萧寒潜暗暗松了口气,摸着鼻子看向李子昌,汪曲忙忍笑上前道,“小王妃舟车劳顿,李老爷若是得空,还请代王爷多留一步,一来看着小王妃安置,二来和李夫人多陪陪小王妃。”
贤王代启阳帝设宴给萧寒潜接风,这会儿百官已入席,只等正主儿。
萧寒潜见李子昌含笑应声,剑眉不由饶有兴味的一挑,错身揉了揉小媳妇儿的脑袋,“不必等我。”
李英歌目送萧寒潜策马离去,挽着谢氏的手笑,“小承铭呢?”
谢氏也笑,面色却沉,“出了废太子的事后,宫中就没有一日是太平的。皇上发作了不少御前侍卫、宫中禁卫。信国公就点了铭哥儿,暂时编入宫中禁卫军顶缺。吃住都在宫中,难得才能回一趟家。”
皇后病倒,启阳帝龙体抱恙。
宫中禁卫三步一岗,气氛沉肃,萧寒潜目不斜视直入摆筵席的宫殿,打眼见上首御座空悬,才知贤王所谓代父相迎代父摆宴,是真的全权“代理”,启阳帝竟“抱恙”到不露一面。
他心念微转,虚应席间觥筹,酒过五味就见小福全儿搓着步子停在身后,附耳道,“琴姑姑求见。”
琴姑姑神态端严,眼中却隐含恳求之意,“皇后娘娘请殿下移步坤翊宫。”
萧寒潜嘴角一牵,噙着一摸淡笑,离座随琴姑姑退出筵席。
原本行止略显拘谨的百官如被调松的弦,笙歌交游,矜持低语化作朗声阔谈,一时喧阗大躁,这才有了几分庆功接风的热闹劲儿。
闲坐次席的贤王转着手中酒盏,看一眼对面人去位空的席面,目光掠过殿内萧寒潜走后的喧闹景象,眼底倏然积蓄起一层阴霾。
皇后苍白病容间亦积蓄着浓浓阴霾,更添冰冷噬骨的冷意,冷得她眉梢眼角都似冻住一般没有一丝冷暖情绪,目光钉在萧寒潜身上,扯了扯嘴角,“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顾尊长,无所谓。不顾手足,天下不容你,我也不容你。你即回来了,就拿出你在刑部、大理寺的手段,尽快洗脱小二的罪名。
小二是你嫡亲的兄弟,他被除玉牒贬为庶民,你脸上也不好看。我已经让人联络好吏部、宗室、御史台的几位大佬,你自己把握机会上位,让你父皇立你为太子。等小二恢复元气后,我自有办法让小二重入东宫。
你替小二先顶一阵子,我晓得你不喜宫中束缚,不过是个过度的挂名太子,事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在哪儿待着就待着。这条路我已经帮你指好了,端看你的本事了。”
她给他指的路?
她晓得?
她晓得什么?
萧寒潜抬眼,视线落在皇后病中仍拾掇得清严端华的衣饰上,嘴角浮起淡薄笑意,“儿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您讲笑话。不过,不太好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您尚未成一国之母前,也曾随潜龙伏渊的父皇在边关生活过,该当明白儿臣的两难。
是以,儿臣并未不顾尊长。父皇无昭不得回京是一,儿臣媳妇儿身子不便是二。她怀着您的嫡亲孙孩,若是有个闪失,才是真的不孝。是以,您若是要把不孝不悌的大帽子往儿臣头上叩,儿臣不敢受。
至于儿臣脸上好不好看,和皇兄无关,也和您指的路无关。儿臣好容易能回京歇口气,是打算好好陪儿臣媳妇儿,等着您嫡亲孙孩平安降世的,其余于您重要,于儿臣却是落地的尘埃,不耻,也不值得费心翻搅。”
“你媳妇儿?你媳妇儿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御下无方的虚凰假凤!”皇后面上阴霾大盛,冰封神色徒然崩开一道道深邃不见底的裂缝,含恨带怒,嘴角讥讽,“王嬷嬷一个半荣养的奶嬷嬷都看不住!转头就背信弃义,捅了琴姑姑一刀,害得小二骨肉分离不够,最后逼得小二入了别人的套,踏入深渊!
你媳妇儿做了什么?不过是杀人灭口!你痛不痛心?你不是一直拿王嬷嬷当长辈敬爱?你媳妇儿害死你的奶嬷嬷,你恨不恨?你是恨你媳妇儿多一些,还是恨王嬷嬷多一些?我让你收做庶长子你不肯,如今亲者痛仇者快,你就舒心了?”
萧寒潜笑容不变,浮在眉梢眼角的笑意却似锋锐刀剑一般凉薄,如有实质般扎向皇后,“您说错了。儿臣不恨王嬷嬷,同理可证,您说得做得再不好笑,儿臣也不曾怨过恨过您。”
他只是失望。
失望而已。
皇后不带一丝皱褶铺在身侧的宽袖忽而剧烈颤动起来,她扬手指着萧寒潜,忽而大笑道,“恨?你凭什么说恨字。恨的是我,我只恨生下你这个不服管教、桀骜难驯的孽子!”
她最后悔,最恨的就是生下他。
“你生来不吉,命中带煞,刚出生就带累得你外租家满门抄斩!”皇后指尖抖得点不中萧寒潜,落在虚空上不知指向何处,“我只要一看见你,就想起你外祖家几百条人命!如今再看见你,就止不住为囚禁在西山的小二痛心,他有你这个兄弟,不如没有!”
她就该只守着小二,不该起心再怀他。
小二最像她,最听她的话。
“孽障。”皇后软软垂下手,一时激昂的情绪转瞬消弭,垂下眼脸,扯着嘴角冷冷道,“我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障。”
全然不知,浮着病态红晕的脸颊,已然泪痕满面。
想哭的,是他才对。
可惜,曾因母后而背着人偷偷哭泣的那个小男孩,早已尘封在他幼年的记忆中。
她竟是这样厌弃他。
她原来是这样厌弃他。
萧寒潜自失一笑,撑着膝头起身,声音微微一低,“儿臣既已给您问过安,您且歇息罢。儿臣告退。”
他转身,不看皇后,不理面露恳切惶惑的琴姑姑,跨出清冷更甚以往的坤翊宫,挺拔背影如孤寂岩松,他脚步稳健而缓慢,垂眸看向叠起一节的袖口,薄唇忽然一扬,无声笑起来。
☆、第02章 身死
半个时辰前。
李姝的大丫鬟心知李英歌并不在东跨院,径直往南花园去。
刚靠近这偏僻一角,就隐隐听见细弱的哭闹声。
大丫鬟暗暗叹气,打叠起一脸笑,入内冲谢妈妈行过礼,就半蹲下身,温声道,“英哥儿什么时候能哭完呀?”
大丫鬟不劝不哄,反而把李英歌问得愣住,眨着如水洗般明亮的大眼,一顾不上哭,就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害羞得小脸微微泛红。
这般乖巧的娇模样,叫人看得心尖发颤。
大丫鬟语气更加柔和,“大小姐派奴婢来告诉英哥儿一声,喜宴不办了,客人也一并赶走,为了英哥儿,大小姐从此不出阁,长长久久的在家陪英哥儿玩。只要英哥儿不哭,大小姐宁愿老死家中,好不好?”
这话只能哄无知蒙童,七岁的李英歌却当真了。
在李英歌新近形成的认知里,不办喜宴,父亲会大发雷霆,正院的日子会不好过赶走客人,则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李府上下都会遭人耻笑。
而生老病死,对小小的李英歌来说,更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李英歌唬得打哭嗝,强忍着泪意摇头,“不好,不好!你快去告诉阿姐,要乖乖出阁,我也乖乖的,自己玩,不用阿姐陪。”
“你快去呀。”李英歌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家及笄了就要去做别人家的人,心里却惦记李姝,一下下打着哭嗝,推了推大丫鬟。
大丫鬟趁机直起身,用一种又感激又犹豫的口吻道,“英哥儿真疼大小姐。奴婢这就回去,送大小姐出阁?”
见她不肯走,李英歌更急了,又因那句疼姐姐的夸奖,半羞半喜得小小人儿腼腆起来,细声细气的直道,“你快去呀。”
这就算真哄住了。
大丫鬟身形微松,又假装踯躅,逗得李英歌欲落不落的两包泪都逼退不见,才回去复命。
奶娘谢妈妈见李英歌踮着脚目送大丫鬟,却乖乖巧巧的,不由松了口气。
还是大小姐有办法。
也就李姝敢想敢做,为了李英歌,连那些大喜日子犯忌讳的话都拿来哄妹妹。
谢妈妈也就若无其事的抱起李英歌,一下下亲她腮边眼角的泪痕,玩笑道,“英哥儿小花猫。”
李英歌羞得往谢妈妈肩窝钻,咯咯笑,早忘了方才还吵着要李姝。
一旁簇拥着的大丫鬟常福、常缘、常青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想笑,又觉得五味杂陈。
又乖又娇的嫡小姐,偏偏生来命格有异。
满府上下只要不当着外人,都拿她当男孩儿喊“英哥儿”,东跨院的近身下人甚至不自称“奴婢”,才压住了福禄,健健康康养到三岁。
谁都想不到,三岁那年,李英歌能得那样一重尊贵身份。
谢氏只当从此高枕无忧,高兴不到两年,就被后知后觉的现实,打击得险些坠入地狱。
李英歌身上的秘密,只有谢氏和李姝,以及她们这几个心腹知道。
老爷虽疼李英歌,但鲜少流连正院,怕是根本没半点怀疑。
只是李英歌年岁渐长,总有秘密暴露的一天。
常青想到这里,眼中怜悯一闪而过,伸手接过李英歌,笑道,“妈妈且去前头吧。这里有我们看着。”
谢妈妈也知谢氏挂心,南花园无人敢闯,便又叮嘱了几句,自去前头找谢氏。
常福和常缘商量着,一个去提热水来给李英歌净面,一个回东跨院取披风。
来回不过小半刻钟,二人走得放心。
却不知她二人一走,常青就抱紧李英歌,急步走向园内假山。
李英歌看着没了笑的常青,懵懵懂懂的问,“常青姐姐,你要扮官差吗?”
官差捉贼,是李英歌百玩不厌的游戏。
常青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不忍来,止步在李英歌常躲藏的假山半高处,喃喃道,“你别怪我,别怪我要害你”
李英歌只当游戏开始,急着要落地,脆脆笑道,“常青姐”
姐字没能出口,就觉腋下力道抽离,小小的人儿直直被抛下假山,后脑尖锐钝痛,顷刻涌出鲜血。
李英歌仰躺在迅速晕开的血泊中,嘴角还残留着笑意,意识已陷入黑沉。
“要怪,就怪自己痴傻呆笨,终将妨害主子”
常青的话语低不可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常青才跑下假山,一路趔趄,跪坐到李英歌身侧时,已是一身脏乱狼狈。
她抱起进气多出气少的李英歌,放任自己的双手抖个不停。
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常青放声悲呼,“英哥儿,英哥儿!”
☆、第03章 殊途
李英歌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昏暗。
后脑刺痛,浑身发冷。
之前绵延不断的灼热如潮水般褪去,李英歌觉得,她一定是做了一场恶梦。
梦中她又回到了葬身火海的那一夜,才会有那种甩脱不掉的蚀骨烧灼感。
但是一缕鬼魂,怎么会做梦?
李英歌很快觉出了不对劲,不等她细想,脑中突然翻涌起一幕幕画面。
短短七年的记忆,一小半模糊,一大半懵懂。
记忆中闪现的人和事,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曾经有所耳闻的事,陌生的是那些离她很远的人。
李英歌动了动手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双手。
又小又嫩,带着婴儿肥的手背,有着十分可爱的肉窝。
李英歌很意外,一朝魂归,她竟然重生到了同名的族妹身上。
那个传说中的族妹“李英歌”。
李英歌不敢相信,忍着不适爬下床,推开窗扇。
南花园沉浸在夜色中,李姝大婚的装饰已经撤下,入目可见不远处凉亭的尖尖檐顶。
夜风吹在脸上,很冰凉。
一切都是真的。
李英歌看着撤去大红的园景,料想李姝已经回完门“她”摔伤后至少昏迷了三天。
伤了头部不宜搬动,所以没回东跨院,直接安置在了南花园的绣楼里。
李府其他人不会擅闯南花园。
这样安排,能遮掩伤势病情,也能守护秘密。
李英歌已经从记忆里窥探到了族妹的秘密。
传说中的族妹,心智停留在三岁,是个痴儿。
有权有势的李阁老府,不怕养一个痴儿。
但是牵扯上族妹另一重尊贵的身份,这个秘密就成了祸及家族的定时炸弹。
李英歌的心中,升起一丝庆幸。
族妹死了,她代之重生,彻底破除了隐患。
李英歌冷静下来,多了一分坦然。
前世她和谢氏有过一面之缘,对谢氏很有好感。
今生谢氏从她的族婶变成母亲,她就更不希望谢氏出事,不忍看谢氏伤心。
代替痴傻的族妹而活,她愿意。
谢氏为族妹禅精竭虑,让李英歌敬佩又同情。
她慢慢坐到窗下大炕上,揉搓着因族妹身死而短暂发冷的四肢。
身体渐渐回温,李英歌整理着思绪。
常福举着烛台进来,一下子就对上了李英歌亮得吓人的眼睛。
“英哥儿醒了!”常福乍惊又喜,攥着半掀起的锦帘,喊一同守夜的常缘,“快去告诉妈妈,请夫人来!”
谢氏和谢妈妈歇在一楼,常缘几乎滚下楼去。
常福将李英歌抱回床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谢氏严令禁止她们大悲大恸,以免惊吓到心智不全的女儿。
常福一听到脚步声上楼,就规规矩矩地站到床尾。
谢氏很冷静,命她身边懂医术的婆子上前,确定李英歌高烧已退,才张手将女儿搂进怀里。
大夫说过,只要能熬过高热醒来,就性命无忧。
女儿昏迷了七天七夜,气息越来越弱,几乎击垮了谢氏。
直到此刻,谢氏才敢放任双臂发颤,宣泄所有劫后余生的担忧惊怕。
李英歌看着谢氏强装的笑脸,又同情又佩服,靠在谢氏软软暖暖的怀中,情不自禁掉下泪来。
“又哭!还敢哭!”谢氏立即板起脸,教训道,“生来就是讨债的!吓唬娘还不够,害你阿姐大喜的日子没一天过得安生,等她再来定要骂你!”
谢氏和李姝,对李英歌十分地“凶”,这样刻意作态,是为了变相保护李英歌。
李府上下都认为,谢氏和李姝太彪悍,严母严姐,才管教得年幼的李英歌怯懦又呆板。
总是缩在东跨院或南花园,十分怕生。
谁都没往痴傻上头想。
这样独特的保护方法,令重生的李英歌失笑。
谢氏看得又爱又恨,嘴里仍旧在骂,“笑笑笑,没心没肺的讨债鬼!别以为醒来就万事大吉,且有大把苦药等着你喝个够!”
对于谢氏另类的感情表达,常福等人见怪不怪,个个笑语凑趣。
李英歌也真心笑出声来。
她确实是个讨债鬼。
讨那些害她前世家破人亡、葬身火海的恶人的债。
李姝大婚,正是前世她冤死之时。
现在她重生,就证明前世的恶人,今生依旧害死了她。
她并不纠结,更不贪心。
老天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走下去。
而新的身份,更利于她清算两世仇恨。
李英歌兴奋得发抖,不得不抱紧谢氏,以掩饰她的情绪。
谢氏只当她撒娇,“嫌弃”地推开,正要把女儿塞进被窝,就听楼下传来一声徒然拔高的嚎哭声。
哭声凄厉。
李英歌没稳住,又吃这一吓,顿时被推了个倒栽葱。
谢氏嘴角直抽,替李英歌掖好被子,转身大骂,“去,让谢妈妈闭嘴!”
常缘得令,再次滚下楼。
☆、第04章 同归
小儿痴傻,被认为是魂魄不全。
当年给李英歌批命时,道士曾说她命格有异、福缘太轻。
谢氏就命常福和常缘日夜值守,也允了谢妈妈所请,为李英歌斋戒,日夜叫魂。
李英歌重伤将死的这七天,谢氏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李英歌醒了,谢氏再听谢妈妈堪比嚎丧的哭声,顿觉晦气。
谢妈妈却意犹未尽,让常缘传话,“妈妈说,偏方不能尽信,但也不好半途而废。英哥儿能醒,谁也说不准是药到病除,还是叫魂有用。等过了子时,才满七天七夜,请夫人允许,让她叫满时辰。”
谢氏沉吟片刻,吩咐懂医术的婆子,“你下去看着谢妈妈,交待她动静小些,别再惊到英哥儿。”
谢氏即担心李英歌,也担心谢妈妈。
谢妈妈已经熬成了皮包骨头,只怕完事后心神一松,就要病倒。
谢妈妈比谢氏还大两岁,已经四十岁了。
婆子心领神会,也怕老姐妹出事,忙郑重应下。
谢氏在外间交待完,领着常缘进内室。
常福已经替李英歌换下汗湿的小衣,正端着药要喂她。
李英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不用人哄不用蜜饯,豪迈地亮出喝干的碗底。
常福和常缘大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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