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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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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王府要退人换人,内务府不敢不应,更何况是人牙子。
  一锅端,不讲理的一锅端。
  众人惊呆了,随即慌乱了。
  有人囔囔着冤枉,有人喊着要将功补过,有人急着表功。
  二分真切三分叫嚣五分挑衅。
  种种作态,却在汪曲和谢妈妈的一问一答中,彻底变成了惊慌和惧怕。
  汪曲笑问,“听闻李夫人治理内宅一向杀伐果决,下人不当用,从来懒怠调、教,直接撤换便是。李家尚如是,乾王府岂会因虚名,而怕这调换人手的麻烦?不知小王妃让谢妈妈请我来,是否还有话交待?”
  想奴大欺幼主?
  谢妈妈呵呵,顺着鼻梁看向底下众人,轻缓声音生生压下所有嘈杂,“王妃让我转告汪公公一声:王爷早年有言在先,不要王妃多少能干多少完美,只要我们王妃怎么嚣张怎么来,怎么痛快怎么做!
  内务府和人牙子那里,汪公公也不必多说多做,由着他们收人换人,好的留下不好的再换,换到王妃满意了,府里各处再无错漏为止!”
  被人退货,丢的不是乾王府的脸,而是啪啪打内务府和人牙子的脸。
  生意还做不做了!
  招牌还要不要了!
  仇怨撒不到乾王府的主子头上,却能迁怒到被退的货身上。
  众人又惊又怕。
  松院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不是应该先扯扯皮,再三请四劝放纵底下人的刘嬷嬷等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恩威并施大事化小事化了,一头得名声,一头得实权,嘿嘿嘿的皆大欢喜,然后继续一派和谐吗!
  谢妈妈顺着鼻梁鄙视众人,险些鄙视成斗鸡眼,表示套路是什么,好吃吗?
  汪曲表示不好吃,温文气质一敛,掖着袖子打了个手势,“尊王妃命。来人,把所有人都押走,再去群房,绑了刘嬷嬷几个,一并丢出府去!”
  院门外转瞬闪进一溜儿膀大腰粗的护院、小厮,面无表情抻着麻绳,抓一个打包一个。
  众人后知后觉,汪曲这是有备而来。
  根本没想过给她们机会,独独听李英歌的命。
  谁给的胆?
  谁给的权?
  萧寒潜!
  众人骇然,后悔和挣扎都被塞进嘴里的破布堵死。
  方才暗暗站得远一些的几个管事妈妈只觉真冤枉,趁着还没被堵住嘴,忙嘶叫道,“汪公公!谢妈妈!我们是无辜的啊!”
  求放过!    

  ☆、第263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谢妈妈掏了掏耳朵,往左右各瞟了一眼。
  常七和常八立即弹上前来,抖开手中薄薄纸笺,四平八稳的声音如晨钟暮鼓,一声声撞入众人耳中,念出口的,除了近日各处疏忽纰漏的条条罪状,巨细靡遗、精准到一分一厘之余,更是点出了懈怠渎职的各人之间,盘根曲折的种种关系。
  谁跟着谁混,谁跟谁有亲,一清二楚。
  念到末尾话锋一转,罗列的却是松院何人揽何事,暗中早有应对,已将厨房、针线房等关节处的疏漏赌上了。
  常七阴笑,“诸位还称不上乾王府的世仆,顶破天不过是那黑芝麻包子,外头白嫩,内里糟黑,掰开来是剐是丢,由不得你们做主。自己蠢,偏爱当别人都是傻子。没了你们,松院有的是能干的。没了你们,这内宅且垮不掉。”
  常八诡笑,“无辜?说这话也不怕崴了舌头。做下人领差事的,可不兴中庸之道。明哲保身四个字,你们还没资格用。既然想站干岸,现在被一杆子打下了水,与其怨天怨地怨主子,不如怨自己脑子塞草包眼睛糊了屎。”
  她们这十个常字辈丫鬟进府时间短,长于市井混于市井,言行间自带大开大合的痞气。
  原先没少被人暗地里嘲讽粗鄙不堪,如今绵里藏针反嘲讽,略显王霸之气。
  汪曲暗暗点头。
  那几个嘶叫的管事妈妈却是目露颓败,梗着一时红一时白的老脸,利落的被打包拖走了。
  常七和常八动作一致,慢条斯理的折起纸笺。
  她们开这口,不为让人心服口服,只为撂下话,留着传入换进府的后来者耳中,隔空敲打。
  如果孺子不可教,再换一批人就是。
  话只说这一次。
  二人功成身退,自去善后。
  朗朗晴空,突然下起太阳雨。
  谢妈妈嘿然道,“这可真是及时雨,正好洗刷这满院子的晦气。省事儿了。”
  说着包了几包茶点,塞进汪曲手中,挤着眼睛笑道,“老汪诶,多得你顺着我唱白脸,不然还得多费些口舌。这些是穿堂常备的茶点,却是李家的手艺,我们王妃最爱吃的。你拿着呗,当是劳动你一回的微薄谢意。”
  老汪?
  这自来熟的称呼倒新鲜。
  汪曲垂眸,看着手中点心的眼底有浓浓笑意,他温和的低声道,“谢妈妈客气了。内宅有人闹事,王爷岂会不知?我不过是照着王爷的吩咐,松院但凡有请,就替小王妃站站场子罢了。”
  他真谦虚,谢妈妈也是真不客气,只让他等着,折身钻进自己的起居厢房,不一会儿抱了一叠披风出来,抖开一件就往汪曲肩上披,“我们王妃说了,入夏雨水多,特意拣了防水轻便的布料做的,穿着比蓑衣轻巧透气。你一件,小福全儿和小福丁儿也有,你顺道儿带过去。”
  宰相门前七品官,巴结奉承汪曲的人不知凡几。
  从不曾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直来直往不容他拒绝。
  汪曲却没有推拒,也没有半点不自在,接过另两件披风,笑意融融的诶了一声。
  谢妈妈满意挥手。
  汪曲转身离去,拢着披风领口的手指轻轻一摩挲,动作透着几分珍视,几分小心翼翼。
  王嬷嬷的心腹婆子,动作间也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分唏嘘,“松院这应对手段,真是”
  真是掌权的不怕管事的。
  有汪曲亲自出面,二门内闹而不乱,唯独竹院独善其身,没有受到波及。
  当着王嬷嬷的面,心腹婆子自然不会长他人威风,只拣不好听的说,“真是不要脸的不怕要脸的。哪家女主子会这样行事?这温良恭谦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依我看,你的规矩才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王嬷嬷眼风一瞬如刀,转眼又如春风般温煦,“王妃如何行事,是你能排喧的?外头如何,不关我们竹院的事。以后只管我们自家事,你约束好院里上下,谁要是趟浑水,谁就滚出竹院。”
  心腹婆子忙应是,退到门边犹豫道,“刘嬷嬷那里奴婢可要代您去内务府打声招呼?”
  王嬷嬷静静看向婆子,“王爷明摆着替王妃撑腰,你这是要我拆王爷的台?刘嬷嬷?她是好是坏,和我们竹院有什么干系?”
  心腹婆子忙垂下头扎着手,无声退了出去,心知不管王嬷嬷暗中煽动刘嬷嬷是何用意,这是过完河就拆桥,不再管刘嬷嬷死活了
  “干娘。”王环儿转出屏风,扶着王嬷嬷移步上炕,忍不住疑惑道,“刘嬷嬷惯会倚老卖老,手段比眼皮子还浅,不成事不奇怪。您挑中她,是想试探松院底线?松院这样不管不顾,倒是出人意表。”
  “出人意表才好。”王嬷嬷悠然靠上炕头,眼中暗起波澜,“我要看的不是松院的底线,而是王爷的底线。汪曲可是从来不管内宅事体的。他这样尊着顺着李英歌,是拿李英歌当正经主子,还可能是唯一的主子。”
  王环儿讶然。
  “你仔细听好了。短期内,这乾王府,恐怕只有李英歌一个正经主子。”王嬷嬷示意王环儿稍安勿躁,语气中有感慨有兴奋,更有与有荣焉,“你可知王爷年少时,最常抱着看的是什么?是我大秦朝的舆图!他自东北大营历练归来,最放不下的,也是东北边关的大小动静。
  你且看罢,等张枫回来,近几年一动再动的朝局,可就又要变咯。这外头的事,我心里有底,你要是琢磨不明白,就不必再多想。你只看李英歌。
  提前进门,认了城阳大长公主做干娘,再有此间种种,现在外头哪个不说李英歌得王爷宠纵。一啄一饮,王爷行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这是算着将来,极力为李英歌转寰周全呢。
  再看今儿这事八年前,汪曲能为王爷留守京城,八年后,他一样能为王爷留守京城,为李英歌保驾护航。”
  王环儿美目晶亮,若有所思道,“您的意思是,王爷会回东北?可是,王爷又不是寻常武将,没有留亲眷为质的道理”
  “傻孩子,你这是一叶障目啊。”王嬷嬷心下复杂,似喜还忧,“枫院是我和汪曲轮着,亲手洒扫的。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除了新婚夜那一方喜帕,李英歌换下的小衣小裤可是干净的很
  她身量未成,年纪又夜里还不知怎么委屈的王爷!王爷若要走,必然会留下她。她那肚子若是长长久久的没个动静,且不说坤翊宫,万寿宫头一个就不会让她好过。
  孙媳妇,总归比不上亲孙子。你别看如今的太后娘娘如寻常门户的老太太,万事不理只求清静,一旦要出手管什么事,那是王爷变着法子讨巧卖乖,也拦不住的。
  王爷这一举一动,前后铺排盘算,暂时撇下李英歌,却是实打实的为了李英歌好啊”
  王环儿确实一叶障目。
  她只听得进前半段话,面色隐隐泛红,拉着王嬷嬷的手不依的晃了晃,“干娘,您知道我胆子小心思浅,您说的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萧寒潜销假复工前,已让容怀上竹院提亲。
  王嬷嬷欣喜而不失矜持的推拒三番,摆足了抬头嫁女的姿态,才欢欢喜喜的应了。
  今儿松院闹腾,竹院也不清静,容家的聘礼已经抬进了小库里,只等王嬷嬷选好日子,容怀再请媒人上门请期。
  王环儿心里不是不急,更多的是不耐烦,却不敢表露一星半点。
  她头一回打断王嬷嬷的话,强忍着急切道,“等婚期定下,我还如何能干娘,您给我一句准话吧,您到底要我如何做?”
  王嬷嬷不以她的无礼为杵,眼中情绪和心中一样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无奈,也有志在必得的笃定,“王爷第一次离京远赴东北时,皇上的旨意下得突然而仓促。如今若是再次离京,自然不能和第一次同日而语。
  李英歌这个正妃如果留下,以王爷的心性,定然不会转头去抬举别人八月进门为妾的冯十一小姐,和南偏院那四位有名无实的通房,不过是半斤八两。
  我自有办法让你,让我跟着王爷去东北。只是你和容先生的亲事还是要按部就班的议下去,你若是真的愿意信我,我要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可敢?你可能?”
  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环儿拉着王嬷嬷的手微微一紧,心下若有所悟,只不过顿了一瞬,就柔顺的道,“我敢,我也能。”
  她垂下扇动如蝴蝶轻舞的睫毛,俏脸微微泛红,“干娘,您一定要成全我”
  王嬷嬷眼中满是慈爱,轻轻揽住王环儿,声音轻如叹息,“我不帮你,还能帮谁?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定会成全你”
  成全她的干女儿,就是成全她自己。
  王嬷嬷微微牵动嘴角,拍了拍王环儿的背,“去吧,且安心备嫁去。让你的小丫鬟往松院跑一趟,就说我知晓王爷都把外库房的好酒送进了松院,想求王妃给个体面,拨几坛子放进你的嫁妆里。王爷和容先生知道了,也只有满意、高兴的份儿。”
  王环儿掩去眼底的不耐和嫌弃,柔声应是。
  谢妈妈看了眼竹院的小丫鬟,喊了个婆子好生招待,拿着小丫鬟罗列的单子进了宴息室。
  “王嬷嬷可真是老成了精。”谢妈妈面色古怪的奉上单子,颇有些叹服,“她这样不见外的列清楚酒品,明着点名儿要哪几坛,即坦坦荡荡的摆明了她心里清楚二门内外的事,又不卑不亢的做那笑脸人,倒像有意和我们松院示好。”
  李英歌扫了眼单子,挑眉道,“你去点齐了酒,送给她就是。”
  谢妈妈没动,翻看着单子道,“英哥儿,王环儿这门亲事,我怎么瞅着,怎么就心里难安呢?”    

  ☆、第264章 臭不要脸

  之前得知王环儿月下送汗巾一事,谢妈妈顿时黑脸,后来听李英歌透了口风,转天竹院和容家好事将定的消息传遍二门内外后,谢妈妈才不再重点关注王环儿。
  今天容家往竹院送聘礼,她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心里反而不安。
  原先李府群芳院那些姨娘们是怎么爬床上位的,她作为全程围观的吃瓜群众一清二楚,竹院,或者说王环儿对亲事之恭顺之欢喜,平顺得不合情理。
  事有反常,多为妖。
  前车之鉴,如今进门就做了户部堂管夫人的李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怕王环儿能威胁到李英歌,怕就怕防不胜防,将来再有什么事,凭白被王环儿恶心。
  谢妈妈眼珠子乱转,险些把单子揉成咸菜。
  李英歌弹了弹单子,失笑道,“妈妈,亲事非同儿戏。”
  王环儿再与众不同,竹院嫁的也不过是个奶嬷嬷的干女儿,风光有限声势有限,排场只比主子身边的大丫鬟高一阶,流程缩水,三书六礼却是齐全。
  名分已定。
  容家只要愿意,王环儿就是死了,牌位也得嫁入容家。
  念头闪过,谢妈妈暗暗呸一声晦气,恍然道,“真是这个理儿!倒是我自寻烦恼了。”
  说罢揣着单子,亲自看着人打包送去竹院,算是应了王嬷嬷所求,权作李英歌赏的体面。
  谢妈妈前脚走,常五、常六后脚携手而来。
  二人抱拳请安。
  李英歌眉眼一弯,常一几个的痞气颇对她的胃口,她纵着她们不改规矩,笑着指锦杌子,“坐下说话。”
  常一几个虽是顶着丫鬟名号的女儿身,多年叫谢氏养在外头,遇事却是当行走市井的汉子使唤的。
  此刻常五、常六撩起裙摆落座,举止大有男子的豪爽,面上却恭敬而谦柔,“回禀王妃,您交待的事幸不辱命,查清楚了。”
  照李福的说法,忠叔紧赶慢赶送来的贺礼,是请了镖局护送进京,加急送到李家门房的。
  常五、常六虽不解李英歌用意,却越发谨慎行事,没有照本宣科直接回话,而是动用了经年的人脉,顺藤摸瓜深查,又奔走了两日。
  这才仔细回报道,“镖局是东北当地有名的镖局,走的却不是寻常路线。一路过的关卡,皆是沿着官道设置的官驿。官驿是不收,也不放行镖队文书的。镖队凭仗的,是一封亲王名帖。想来是因此,才能一路畅通无阻,这样快就送到李家。”
  再听镖队启程的日子,竟和张枫派人送鹿肉等特产的时间吻合。
  张枫事先知晓婚期不奇怪,忠叔请镖局,却是在谢氏送去报喜的信之前,是张枫提前知会的忠叔?
  能借出萧寒潜名帖的,只能是张枫。
  张枫和忠叔,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李英歌沉吟着摆了摆手,“辛苦了。去取了谢妈妈给张枫做的披风来,你们就自去忙吧。”
  等在松院用过晚膳,李英歌就抱着已开封的半坛十里红,并披风回了枫院。
  熄灯时分,夜幕之下的乾王府,唯枫院亮着一豆灯火,静等夜归人。
  萧寒潜凤眸映烛光,略显疲倦的眼底涌起柔和神色,悠闲踱着的脚步不由加快,转进起居室温声道,“媳妇儿?不是说了我若晚归,就不必等我自去歇息,怎么不听话?”
  语气嗔怪,俊脸却洋溢着满意的笑。
  这个口不对心的别扭鬼!
  李英歌偷偷撇嘴,仰着头道,“寡虞哥哥,你回来了。”
  她席地而坐,只着轻薄的小衣撒花膝裤,盘坐着半倚靠在床沿上,以地为桌,身前摆着酒坛酒盏,自斟自饮,十足快活。
  空气里有甜甜的酒香。
  她说的话,也甜甜的。
  “嗯,我回来了。”萧寒潜眉眼软得似水,轻声答轻轻扯开领口,学小媳妇儿自得其乐的姿态,褪去繁重外裳,同样只留小衣小裤,盘腿对面而坐,按上酒坛一转,失笑道,“这一小坛十里红还没喝完?你又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一股甜味儿?”
  李英歌抿着酒盏笑,“梨子汁和百香果。”
  她酒瘾冒头,偏受不住酒劲,只得曲线救国,换着花样往酒里加料。
  萧寒潜得知后,先是表达了鄙视之意,随后口嫌体正直,让人往松院送各式瓜果,随小媳妇儿糟蹋。
  此刻又是一脸鄙夷,曲指刮小媳妇儿的鼻头,“我才回府,就听说今天松院好生威风?我的王妃这样霸气,喝果酒岂不有失风范?要庆祝,就该喝纯的。”
  那些无聊的人和事,有什么好举杯相庆的?
  李英歌不理他的揶揄,捧着酒盏挪到萧寒潜身侧,眨着眼睛道,“寡虞哥哥,我嚣张不嚣张?”
  “嚣张。”萧寒潜勾唇笑,低头亲小媳妇儿眉心,“我的王妃,就该这么嚣张。”
  李英歌眉眼弯弯,探手去摸他的发,见他头发半干就知他回府后已在外院拾掇过,遂解开他的长发,调整着姿势,“寡虞哥哥,我再帮你晾晾头发。”
  枕上小媳妇儿软软的大腿,萧寒潜只觉疲倦不翼而飞,身心都放松下来,仰头对上俯瞰的小媳妇儿,坏笑道,“媳妇儿,喂我尝尝你调的酒。”
  怎么喂?
  萧寒潜盯着李英歌红润樱唇,目光已然给出答案。
  李英歌咬着唇瞪他,无声挣扎半晌,到底败下阵来,含了半口酒,俯身低头,喂进萧寒潜嘴里。
  空气里的香甜更重。
  萧寒潜弓背扬脖,绷起的脖颈线条修长而阳刚,伸手按上小媳妇儿的后脖颈,往下轻柔一压,加深她喂他的动作,喉结一动又一动,徒然咂出羞人的水渍声,才流连着松口,舌尖、唇瓣换着描摹小媳妇儿的唇线,哼道,“我还听说,汪曲和小福全儿、小福丁儿都收了你给的好处?
  入夏雨水多?你能想到给他们送披风,怎么就没想着我?汪曲和小福丁儿差事多在府里,小福全儿随着我出出入入,他都有,我怎么没有?”
  某人真是什么干醋都吃!
  李英歌张嘴咬他的薄唇,不等他追上来就灵巧避开,忍着笑促狭道,“那披风轻便防水,料子难得样式新奇,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瑾瑜姐姐之前在兴园做过,拿来孝敬师父的。我不过是偷师罢了。”
  一听新式雨衣是陈瑾瑜自创的,萧寒潜顿时意兴阑珊。
  就知道这两个表兄妹天生不对盘,某人绝看不上陈瑾瑜的东西。
  李英歌见他不再暗搓搓瞥她身侧放着的披风,反而主动献上,“这件是给张枫的,你代我转交吧?寡虞哥哥,张枫什么时候能回府?”
  “最快后天。”萧寒潜低声道,见李英歌一愣过后险些跳起来,忙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只偷偷告诉我媳妇儿,张枫带回来的义军,入夜后已经驻扎在京郊三百里外。明日开了城门,该你知道的,天下人都会知道。别急,别漏了口风。”
  李英歌无有不应的狂点头,想问李松如何,又觉得问来问去不过徒增挂念,话转到嘴边就变了样,“寡虞哥哥,忠叔的贺礼是拿着你的名帖送回来的,忠叔和张枫,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私交?”
  萧寒潜却是真不知道此节。
  他眸光一闪,忽而嗤笑道,“张枫这小子,倒拿我做人情,去讨好你的人?”
  李英歌汗颜,忙软声道,“这怎么能叫讨好?张枫想狐假虎威,也要你肯给他这个威风呀。寡虞哥哥,你别怪张枫吧?”
  他的傻媳妇儿,对自己人一向心软。
  萧寒潜心下一笑又一叹,面上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李英歌才松了口气,腿上忽然一轻,她家夫君转眼飘到了门边,长身而立,晃了晃不知何时拎在手中的酒坛,醇厚嗓音应和着晃荡的酒水声,谆谆响起,“媳妇儿,在屋里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到院子里,就着月光对饮如何?”
  他背着光,清冷月色在他身上镀出一层莹莹光晕,笼罩着他身上轻软衣料,若隐若现的勾勒出衣下颀长而贲张的肌理线条。
  夜风穿堂过,拂起他松散垂落的长发,丝丝飞扬。
  声音沉厚而浓郁,“或者我们去竹林里喝酒?我曾看人耍过醉拳,不如我教你?”
  又是这种满含蛊惑的口吻!
  又要教她打拳!
  李英歌瞪着化身月下美男图的她家夫君,本就因酒气泛起酡红的脸,越加红得深沉。
  她才不上当!
  等黄汤下肚,他是不是又要威逼利诱,借着惩罚她学艺不精,哄骗她做羞羞的事!
  一想到她在竹林里玩过他的玩具,李英歌的御姐心就止不住的狂抽。
  竹林虽是在枫院里头,却也算是一墙之内的野外!
  绕是她自诩经验丰富,也不曾在外头就
  她不由深深反省,是不是她在某些事上太大方太顺从,她家夫君才越来越荤素不忌的?
  李英歌强忍着,才没去捧发烫的脸。
  她跪坐着不动,斜睨向萧寒潜,“寡虞哥哥,我怎么觉得你成亲以后,欺负起人来,再也没有成亲前的自制和迁就,满肚子都是坏水!那天在竹林里简直孟浪得像个登徒子!”
  李英歌表示很后悔,当时不该心疼他忙得早出晚归,更不该犹豫着她治得他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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