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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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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狠话,动作倒轻柔,掰过李英歌的脸细看两眼,颔首道,“瞧你这样儿,说你丑成狗,都是侮辱了狗!”
李英歌:“”
她决定,把谢妈妈表达心疼关爱的另类方式,归功于伟大的母亲谢氏。
子不言母过。
李英歌假装膝盖没中箭,按上谢妈妈的手撒娇,“妈妈,你别管我和寡虞哥哥闹腾什么了,总归外头说我们吵架也好,斗气也好,只要能传进汪公公和张枫的耳朵里就行。”
谢妈妈再次觉得信息量略大,于是再次识趣闭嘴,只细细致致的伺候着那对丑眼皮。
李英歌却是想着能去东北了,顿时原地满血复活,敷着能睁开大半的眼睛缝儿了,就催着谢妈妈找出新家图纸,兴冲冲道,“妈妈快来帮我再想想,等十月跟着寡虞哥哥一起启程去东北,该怎么布置官署后衙的好?”
去了东北,暂时肯定只能住官署的后衙,她打算照搬些新家的设计,好生捯饬一番。
谢妈妈不知前情,只知后果。
本就觉得夫唱妇随,合该跟着萧寒潜走,当下就喊了常青、常福和常缘几个近身服侍的,跟着一块儿出主意。
萧寒潜不曾公布此事。
李英歌也就没让谢妈妈往外漏口风,只暗搓搓的纸上谈兵,断断续续的慢慢收拢物什。
这天谢妈妈捧着嫁妆里翻出的衣料,来商量李英歌,“本是留着给王爷做衣裳的。事急从权,外头买的比不得自家准备的,不如我让常福、常缘帮手,先紧着给松大少爷做几身体面衣裳?”
谢氏去青羽观的日子已经定了,特意迎合李松的休沐日,他将随行。
李英歌却不愿急功近利,过分主动示好,只沉吟着道,“中枢院那里,娘三天两头就要派李福过问一趟。你真要送什么,就随着娘的东西走吧。”
谢妈妈一拍额头自顾脑补她家英哥儿是乾王妃,代表的是乾王府,礼来送往,确是该谨小慎微些。
李英歌笑而不语。
外头传来一阵沓沓杂杂的脚步声,只听小丫鬟叽叽喳喳一阵说,常福忙通报一声,带着小丫鬟掀帘子进来。
门帘还高高撩着没放下,小丫鬟就急急道,“竹院的婆子来报,王嬷嬷不好了!”
☆、第276章 要啥给啥缺啥送啥
日头高悬,斑驳阳光照得人影又淡又长。
谢妈妈掖着手往外走,神色淡脚步稳,小丫鬟咋呼的语气也跟着稳下来,“来的是王嬷嬷身边得用的婆子。说是一早朝起来脸色就不好看,强撑着理完竹院的琐事,刚站起身就一头栽了下去。这一下来得突然,跟着服侍的唬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又抬又掐的,好险没磕伤哪里”
没有外伤,人却没醒过来。
照着老把式灌汤药按腰腿,深知王嬷嬷身有旧疾又伺候惯了的竹院上下,这才真正慌了起来,忙来松院求萧寒潜的名帖,要去宫里请太医。
谢妈妈捻着手中名帖,随手散了把铜子儿打赏报信的小丫鬟,抬脚进穿堂,就见王嬷嬷的心腹婆子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原地团团打转儿。
一瞥见谢妈妈,忙胡乱福礼,红着眼急声道,“天公不做美,前几天狂风暴雨的,一入夜嬷嬷的腰腿就一阵阵的疼,觉都睡不安稳。偏放不下环儿姑娘的喜事,大到席面怎么摆小到一块帕子都要亲自过问,嬷嬷的年纪身子,哪儿受得住这样折腾!
我们这些底下服侍的看着心里急,拗又拗不过嬷嬷的脾气。她老人家强硬了半辈子,哪里想到这一栽下去就睁不开眼了!环儿姑娘哪里还顾得上备嫁避嫌,正寸步不离的守在嬷嬷跟前。
环儿姑娘担心得不得了,眼泪哗哗的掉,哭得都没了人形,不敢到妈妈跟前来现眼,只得让奴婢跑这一趟,还请妈妈多担待着些。”
她小人之心,想着竹院这阵子没少往松院要对牌请大夫,次数多了连她都暗自嘀咕,不晓得王嬷嬷是真病还是假病,来时只担心松院会借机发作,这松院上下可是谁的面子都敢不给的。
即解释了病由,又解释了为何是她一个二等婆子来,不留一丝话柄。
原先的嘀咕,也成了真切的焦躁。
她是王嬷嬷一手拉拔起来的,王嬷嬷对她有恩,她是真心敬重王嬷嬷。
一想到王嬷嬷昏迷的模样,她就又愧又痛,暗骂自己多心瞎想,王嬷嬷根本无意和松院对上,这是真病倒了!
心腹婆子险些嚎哭出声。
谢妈妈见她情真意切,淡然神色不由一凝,爽快的将名帖塞进婆子手中,挥袖道,“你赶紧去请太医,我这就去竹院看看,有环儿姑娘在,王嬷嬷那里且乱不了,你安心去!”
心腹婆子诶了一声,也不管谢妈妈是真好心,还是代表松院摆姿态,忙忙就抓起裙摆飞跑出二门。
太医一下轿,几乎是被心腹婆子拖进竹院的。
早年王嬷嬷误食五皇子下了药的点心,为萧寒潜挡下一劫而落下病根,就是这位太医主治的。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谢妈妈回转松院,欠身坐上宴息室大炕,面色有些古怪,说不上唏嘘算不上感叹,“太医扎了针才醒了过来。说是早年损了内腑,这阵子太过操劳,天热胃口不好,饮食上不足,作息又失了规律,发作得才这样急这样猛。人醒过来就没有大事,重在调养。”
太医的方子,松院是要收拢存底的。
李英歌看过药方,见不过是些健脾益气、滋补养生的药材,不由挑眉,“根由是旧疾,引子却是心病?”
“正是这话。”谢妈妈抖眉毛皱鼻子,表示略无语,“听太医和竹院上下话里话外的意思,王嬷嬷操劳王环儿的喜事是一,舍不得王环儿出门是二。夜里腰腿疼睡不着,就把王环儿小时候穿的衣裳一件件翻了出来,摸着看着就抱着掉起泪来。这是心里郁结,新病引发了旧疾,才一下子倒了。”
说着,脑中就浮现王环儿粉腮带泪,娇娇弱弱的模样来。
原本因着赶制出嫁要用的大小针线,又要照顾夜里睡不安稳的王嬷嬷,脸色就一天比一天苍白,今儿再有这么一遭,王环儿那巴掌大的俏脸,越发赢弱,白得赛过卧病在床的王嬷嬷。
谢妈妈弹着舌头撇嘴,“我自认算见过世面的,就没见过哪家嫁女、待嫁的忙着喜着忧着,临到头郁结了、病倒了。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办喜事儿,还是办丧事儿”
说着觉得这话损阴德,忙将转到嘴边的无声一唾咽回肚子里。
李英歌摇头失笑,将药方推回谢妈妈手边,“百样米百样人。王嬷嬷病了是事实,竹院要用什么药材想添什么食材,你照着拨过去就是。寡虞哥哥那里可知道了?”
那晚之后,萧寒潜没能再和小媳妇儿一起睡,转天就又被召进宫,连着被启阳帝留宿宫中,正忙着不日将举行的西郊大营阅兵,宫中禁军打先锋热身,宫中校场操练得热火朝天,威喝声几乎能穿透高而厚的宫墙。
太医能来的这么快,多得小福全儿接了名帖,报知萧寒潜后,才省了诸多程序火速送太医出了宫。
谢妈妈点着头道,“太医回去复命,王嬷嬷是怎么回事儿,少不得还要向王爷细细禀报。晓得有惊无险,只是旧疾复发,想来王爷也能放心。”
李英歌就丢开了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记得数二百两现银,拿匣子仔细装了,到时候带去青羽观,以我的名义,单添到族姐的香油钱里。”
她有意让谢妈妈代她出面,和谢氏、李松一起去青羽观,为内二房做法事,法事花费不用她越俎代庖,只备长明灯的香油钱。
谢妈妈正色应下。
临到出发当日,却被竹院一声通禀阻了脚步,谢妈妈出了院门又折返宴息室,亲自报道,“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要王嬷嬷宽心,她倒好,这么些天了宽来宽去,倒越宽病越重了!竹院来人,想讨根百年老参。”
百年老参多少难得,市面上少见,放到寻常人家里,可以和传家宝媲美。
松院有竹院没有,但要用上百年老参,可见病势凶险。
难道等不及她动手,老天就要收了王嬷嬷?
李英歌心下扼腕,面上哂笑,“用在药材里,还是膳食里?”
谢妈妈一挑眉,“说是用在药膳里。”
那就死不了。
李英歌不扼腕了,摆手道,“挑根好的送去。”
王嬷嬷若真是个坚韧强硬的脾性,这场来得急好得慢的病,倒是病得有些意思。
她袖手站干岸,且等着看后续。
谢妈妈转身交待下去,然后飘走了。
竹院讨要的百年老参上午送过去,下午常青就飘了进来,报道,“王妃,张大人奉了王爷的命进府看望王嬷嬷。抬了许多东西,汪公公陪着来的。”
萧寒潜不得空,小福全儿代他留意府里各处动静,一得了竹院要老参的消息就报给了萧寒潜。
萧寒潜不放心王嬷嬷,派了张枫出宫。
李英歌看向多日未见的汪曲和张枫,挑着眉似笑非笑。
汪曲温和如常,张枫却是扛不住精神压力,抱拳长揖到底,快人快语道,“小王妃,李大人的事您别再生王爷的气了。王爷不开心,属下就不好过。以后属下定尽忠尽职尽忠于听王爷的命,尽职于有事多劝谏王爷。”
话说得爽利,抬眼笑得直白,“以前您没嫁进来,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王爷是主子,您也是主子,李大人也算不得外人。您再有什么事儿想问想知道的,只要是能说的、错不了分寸的,属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英歌:“”
张枫的反应好简单好粗暴,为什么她有种胜之不武的挫败感?
不过结果大善,甚合她心,李英歌假笑变真笑,嘴角勾得别有深意,“以前多得你关照族兄,以后也要麻烦你多关照族兄。”
张枫抬手挠头,不会说漂亮话就干脆不乱接话,指着院中堆着的大箱子小匣子,说起来意,“王爷晓得松院送了根百年老参出去,转头就让小福全儿去了内务府,好给您补上,又见着内务府采办局有好些新进的好药材,各样都给您添了点儿。
再有这几个大箱笼,是万寿宫给王爷的,王爷让属下一并带回来给您,让您看着或归入库中,或自己喜欢就拿出来用。剩下这几个小匣子,则是王爷给王嬷嬷的药材。”
萧寒潜身在宫中心在府里,启阳帝赏了御菜,要分一半给小媳妇儿,太后赏了穿的用的,转手就送给小媳妇儿,有一回,甚至还让人送了封信给小媳妇儿。
同在京城,又不是永不相见,用得着巴巴的写信送来?
不是有病,就是有情。
府里上下一致认为是后者,关于王爷王妃吵架分房的八卦顿时被浇熄了。
只有李英歌知道,萧寒潜送来的那封信根本不是信,而是他亲手画的几副花样子,做肚兜的花样子。
想到被萧寒潜留作纪念,她怎么找都没找到的那件嫩黄肚兜,李英歌就止不住的心肝儿颤啊颤。
他不是忙得即便留宿宫中,都睡不了一个囫囵觉吗!
怎么有空操心她的肚兜花样!
李英歌给萧寒潜独特的劳逸结合法儿跪了。
张枫却坚定的认为,这是他家王爷在变着法子讨好小王妃,哄小王妃消气。
他态度恭谨的弯腰,抱起其中一个箱笼,递到李英歌身前,照着萧寒潜的吩咐道,“传王爷的话,这一箱是王爷特意为了您,让人翻找收拢起来的。说是这几天王爷不得空回府,您夜里怕是睡得不好,王爷说,他知道您缺什么,这就让属下给您送来了。”
张枫说得顺溜,其实不懂萧寒潜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英歌却是心头一动,莫名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第277章 王爷不委屈
张枫快人快语,手脚也快,说罢不等李英歌示意,已经咔嗒打开锁,再啪的打开箱笼盖子,然后愣住了。
一旁常青好奇探头,看清里头装的是大大小小数十个枕头,也愣住了。
她和张枫面面相觑,大感自家王爷品味清奇,给王妃送来一箱枕头是几个意思?
王妃缺啥也不缺枕头啊!
何况打眼一瞧,箱子里的枕头半新不旧的,要送也送些宫里或外头时兴的新品才对啊!
张枫挠头,常青也挠头。
李英歌却是嘴角一抽,不太好的预感成真,偏又不好解释这其中缘由,只得望天叹好热,以手扇风,驱散蔓延至脸上的臊意。
她说要抱着他的枕头才睡得着,他就记在心上,写信和她私下“交流”肚兜的花样子也就罢了,大喇喇的公开送枕头,莫名有种夫妻间的私密被摊到明面上的羞耻感,她家夫君呆萌的点能不能再奇怪点!
她一脸冷漠,汪曲却是恍然,温和的笑容越发慈越发柔。
脑中浮现秉烛夜谈那晚,他家王爷和他挤在一张炕上,抓过锦被枕头团进怀里紧紧抱着,懒懒倚靠炕头,抿着薄唇笑着偷偷告诉他,“汪曲,我回应她了。我告诉她了,告诉她我也喜欢她。”
又偷偷形容给他听,小王妃如何愕然如何可爱,央着王爷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说着这些时,王爷笑得又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眉梢眼角尽是明亮的快意。
上一次,王爷乍听小王妃表白心迹后,也是这样张扬开怀。
这一次,王爷终于主动回应告白成功,同样高兴得像个初尝爱恋的愣头青。
问世间情为何物,果然不在他这个首席大太监的业务范围内。
但看着这一箱枕头,他顿悟了,怪道王爷那晚会缅怀过去,叹独居枫院没滋没味。
他看一眼一头雾水的张枫,就知道张枫只负责展示并不知其中意味,遂掖着手笑意深深道,“别看这些枕头半新不旧的,老奴最是知道,这些个都是王爷从小用到大的物什。不是归入皇子所库房,就是收在万寿宫里。
要翻找收拢起来,可得费点功夫。所谓睹物思人,王爷这是记挂着小王妃一个人宿在枫院里,夜里清冷,心里不安稳呢。王爷一番心意,小王妃可别嫌弃这些旧物。”
李英歌扇风的手不自觉加快,她觉得,汪曲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张枫不挠头了,闻言半懂不懂。
常青也不挠头了,闻言完全不懂,但她懂得自家主子大概可能也许有些不自在,遂挺身而出,“东西送到啦,汪公公、张大人赶紧去竹院看望王嬷嬷吧!”
张枫功成身退,汪曲却是落后一步,低声表态道,“张枫起先说的话,也是老奴想说的话。王爷怎么使唤老奴的,小王妃只管怎么使唤老奴。再不敢有欺瞒,再不会有欺瞒。”
说罢声线微高,“这箱子枕头您怕是抱不动,老奴先替您送回枫院?”
李英歌不扇风了,笑微微点头。
张枫等汪曲折身出了枫院,才拎着装药材的大小匣子,抬脚拐向竹院。
一进院落里有婆子丫鬟各司其职,王嬷嬷的心腹婆子正在穿堂理事,一见来人,忙扎着手迎上前,“汪公公、张大人,您二位来了?嬷嬷得了信儿,正盼着您二位呢!”
汪曲见她似喜还忧,眉心微蹙,“王嬷嬷的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用上了老参做药引?”
心腹婆子忙摆手,“不是大事儿,不是大事儿!如今胃口开了,腰腿也好多了,就是精神头老提不起来。大夫说气虚脾弱,环儿姑娘就问能不能用参,大夫说可用可不用。咱门府里有,王爷又一向尽着好物给竹院,这才往松院讨了来用。”
太医复诊一回后只道静心休养,后来就只由府里供养的大夫问诊。
汪曲是看过大夫的脉案的,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又一蹙,点点头撇下心腹婆子,和张枫转进二进院落。
前头仆妇行事轻手轻脚,后头却没留人在跟前服侍,当真称得上静养二字。
回廊下绿荫成壁,王嬷嬷靠在躺椅上,一半隐在阴凉下,一半露在骄阳下,听见动静循声望过来,脸上就露出见着故交的亲昵笑容,只面色不佳,映着廊下阴影,竟显出几分灰败来。
张枫面色一紧,轻声喊“嬷嬷”,又单手作揖,“环儿姑娘也在。”
王环儿静静陪在一旁做针线,身前架着熬药的泥炉,俏脸熏得蒙了层薄汗,身形越见单薄,可见这几日伺候得如何尽心尽力。
她抱着针线篮子急急站起身,福礼道,“汪公公、张大人。二位别担心,干娘这是晒太阳呢。环儿想着天气好,就找了条薄毯子给干娘搭在膝头,晒不着头脸,挡着晒一晒腰腿。
也好袪一袪这几日风里雨里,腰腿受的湿冷。您二位来了,就容环儿躲个懒。环儿备了茶点,二位陪干娘多坐会儿。”
张枫晓得她要避嫌,却没有立即让她走,而是拣出两个小匣子,往王环儿跟前送,“我进府时,正碰上容老太太派人送东西进来,这是给你补身子的,环儿姑娘快收下吧。”
如果真是容老太太送的,大可直接送进二门,何必托张枫多过一道手。
不过是容怀借着母亲的名义,送给王环儿的。
张枫原先觉得这行为不妥当,此刻见王环儿一番伺疾果然消瘦不少,心里既有同情,也有意成全,“是他的一片好意,你要做新嫁娘的人,别只顾着嬷嬷,也要顾着自己才是。”
王环儿一听这意有所指的“他”,就慌忙垂眸低头,抱着针线篮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女孩子面皮薄,这是害羞呢。东西我代她收下了。”王嬷嬷笑着解围,接过匣子,斜睨着张枫打趣道,“是谁的好意,你知我知环儿知,哪儿有你这样张口就说破的!你帮着王爷做大事是行,帮着别人做这些小事,却是差些火候!”
张枫赫然。
王环儿头垂得更低,跺脚嗔一声“干娘”,羞得再顾不上礼数,转身就走,抬脚进屋俏脸扬起,没有半分羞涩,只有冷然。
张枫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却是一脸了然的暧昧笑容。
王嬷嬷佯怒着瞪了张枫一眼,一面招呼二人落座,一面摩挲着张枫送上的大小匣子,“王爷在宫里是忙正事儿的,怎么能叫他为我这把老骨头分心?你跟在王爷身边,也不劝一劝王爷!”
张枫牛饮香茶,不以为然道,“您和汪公公,在王爷心里是当半个长辈待的,我劝什么?我也担心您呢!晓得您要用参,王爷特意让我给您捎带了一匣子上好的来。”
王嬷嬷忙打开装参的匣子,顿时笑起来,“王爷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不单是竹院,松院那头也没落下吧?你这趟回来,可是又代王爷给松院送东西了?我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不老少!”
张枫张口欲答,却听汪曲和和煦煦开了口,“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我是病了,又不是聋了。阿枫抬进抬出的动静大得很,我想不知道都不成。”王嬷嬷笑容不变,斜着身子偏向汪曲那头,眼中隐隐心疼隐隐怅然,“再者说,王妃到底年幼,我说是不管事儿了,哪里又真的能全然不听不看的,少不得为王爷仔细留意着府里各处。
你只看前几天下人里头传的话,再看王爷这几天大包小包的往松院送东西咱不管王爷和王妃是为什么闹了别扭,小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可闹到风言风语,闹到新婚就分房,这却是王妃的不对。
王妃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王爷也是顶顶矜贵的人物。我听着看着,王爷这样做小伏低的送这送那的,我呀,又是为小夫妻俩心急,又是为王爷心疼委屈。”
汪曲插了话,张枫就自觉退居二线,只帮着分茶,见王嬷嬷说着说着看向自己,便委婉道,“嬷嬷大可放心,王爷不委屈。”
他直来直去却也晓得分寸,萧寒潜备礼送礼时多少用心雀跃不能、也不敢乱说,只简单答一句自己得出的结论。
王嬷嬷却是恨铁不成钢,“怎么不委屈?我听说王爷还给王妃送过信,难道王爷还要白纸黑字的哄着陪着小心?这不叫委屈,什么才叫委屈?你跟在王爷身边多少年,倒是半点不心疼不维护王爷!”
事情根本不是王嬷嬷说的这样啊!
张枫哑然,事涉朝局又和小王妃的族兄有关,他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挠着头,大感王嬷嬷一番话莫名其妙,直把他绕晕了。
且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家王爷信里写的什么。
“主子间的私事,轮不着我们操心,更轮不着我们打听,”汪曲接过话茬,放下手中茶盏,看向王嬷嬷,半是担忧半是疑惑道,“你身子如何,我们都清楚。怎么就突然郁结成疾了?阿枫在这里,你好歹给句准话,否则他回头怎么和王爷交待?”
茶盏轻轻磕下,发出清脆的碰瓷声。
王嬷嬷听得一愣,收起笑容缓缓靠回躺椅,望着遮天蔽日的回廊顶,哽声道,“看着环儿,就想起我那早夭的女儿。要是,要是我那苦命的女儿还活着,也早该穿上大红嫁衣,我也早该抱上亲亲小外孙了”
负心丈夫恶毒外室,当年是汪曲出手弄死了这一对恶人,替王嬷嬷出了口恶气。
王嬷嬷的独女是早夭,没有正经的坟墓,娘家人一场水患死光了,夫家人早已交恶断绝来往,只在青羽观供着衣冠冢,小小的牌位孤孤单单。
张枫默然。
汪曲深深叹口气,晙巡着王嬷嬷略显灰败的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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