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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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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居简出的宝林,是怎么和太子做成野鸳鸯的?
  东宫里的龌龊,是武王妃告诉她和和王妃的,武王妃能知道的事,明妃未必不知道,那么贤王妃也可能知道。
  宝林是“真爱”,还是谁人手中的“棋子”?
  “你我都不必操这个心。左右有母后为皇兄收拾烂摊子。”萧寒潜笑容里满是讥诮,撑起身子盘坐大床,捻着指腹沉吟道,“孩子不能流落在外,也别想养进乾王府名下。我另选个合适的门户,照样送他做庶子,好吃好喝的暗中供养罢。母后和皇兄若是不满,只管亲自来我跟前理论。”
  他一锤定音,臭脸转而柔和,拍了拍膝头招呼小媳妇儿,“过来,坐我怀里。”
  李英歌蹭上萧寒潜的腿间,心情复杂的张手轻抱萧寒潜,就听他瓮声瓮气的道,“媳妇儿,记不记得画舫那晚我说过的话?结发夫妻,不离不弃。以前我只有你一个,现在也只有你一个。将来,我也只要你一个,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大哥曾说过,老萧家难得出个多情种子。皇兄那样的多情,我只觉得脏,心脏身子也脏。我就守着你,你也好好守着我,我们的家,不准弄得乌烟瘴气的,我们就干干净净的过简单日子,好不好?”
  他打定主意,嘴里说着话心下已然走神,正琢磨着回京后,怎么把那两个假通房并冯欣采一并解决。
  皇子亲王,口中做出的是惊世骇俗,且不容于皇室的承诺,面上却自顾晃神呆呆萌萌。
  他一本正经,于李英歌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她不把妾室通房放在眼中,并不代表她不曾期翼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没发生的不必纠结,不存在的不必强求,全心享受且珍惜当下。
  此时此刻,她家夫君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不管是否知易行难,承诺能否弥久不变,她都愿意信他陪他。
  她弯起亮亮的眉眼,笑得甜蜜娇俏,千种激荡万般情绪化作最简单直白的话,“好。寡虞哥哥,我想亲你。”
  小媳妇儿为什么笑得这么傻?
  萧寒潜收敛乱飞的神思,先是莫名其妙,后又若有所悟,不等悟个通透,先就抓住机会吃小媳妇儿主动送上的豆腐,“给你亲。”
  他眨着凤眸,薄唇微微翘起来。
  瞧这话答的!
  给你亲!
  她家夫君太呆萌了啊喂!
  李英歌情不自禁一阵悸动,学他往常坏坏的样子狠狠的吻他,主动而热情,左勾右缠搅乱一池春,似要吻进他的最深处,吻遍他任她恣意妄为的所有地方。
  萧寒潜险些招架不住,才回神的脑子又乱成一团麻,一旦适应了节奏就反客为主,抱着小媳妇儿压向膝头,伏身制住她,掌控她。
  李英歌探手拧萧寒潜的腰肉,呜呜咽咽的败下阵来,“寡虞哥哥,透不过气了”
  “不亲了?”萧寒潜端着胜者之姿,剑眉挑得煞是好看,“那我帮你渡口气?”
  一吻情丝缠绵,再吻则像情人嘻戏。
  他逗她弄她,一口气渡得又长又乱,李英歌忍不住笑声脆亮,忙改而拿手去挡萧寒潜的口鼻,“寡虞哥哥,不要了。你这样我更呼吸不过来了”
  她忙里偷闲,往外吐甜甜的气息。
  萧寒潜大义凛然的放过她,轻啄小媳妇儿的掌心,抵上她的额头,耷拉着眉眼意犹未尽,“真不要了?要不,你再亲我一下,我老老实实的,只任你亲我,我不主动,如何?”
  小媳妇儿越来越会亲人,他觉得有必要再验证一下,小媳妇儿的技术还有没有提升的空间。
  李英歌笑得不行,挡住他暗藏叼坏的俊颜,喘着气道,“不如何。”
  于亲昵之事上,她家夫君从来说话不算话。
  萧寒潜扼腕小媳妇儿越来越难哄骗了,正待再接再厉,就听谢妈妈佯咳一声,杵在门外通禀道,“王爷,汪公公有请。说是容先生求见,正等在外书房。”
  孩子的事要瞒着其他人,却不会瞒着容怀这个王府长史。
  怕是一得了消息,就往王府来了。
  萧寒潜无声叹,虚抱了抱小媳妇儿,“乖乖先睡,不必等我。”
  他旖旎心思顿消,李英歌心下一动,看着萧寒潜大步离去的背影,亦是无声一叹,偏头问谢妈妈,“小公子呢?”
  谢妈妈慨叹,“已经睡下了。好哄的很,单论性子,是真乖巧。”
  “再乖巧,也要人悉心教养。两三岁的孩童就如那白纸,将来是好是歹端看大人如何引教。”容怀顿足外书房正中,躬身面向上首,眼脸微抬,话音掷地有声,“王爷无须劳神费心。下官深夜求见,正是为王爷分忧而来。王爷若信下官品性,请将小公子交由下官。下官既认他做庶长子,必定教导如亲子。”
  他怎会不相信容怀品性?
  正是因为深知容怀为人,才有那一叹。
  容怀委身自请,他并不意外,他心中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亦非容怀莫属。
  萧寒潜眸色微凝,沉沉嗓音自书案后头缓缓传进容怀耳中,“现在不悔,将来不怨?”
  容怀垂眸,掖着袖子长揖到底,“不悔,不怨。下官必不辜负王爷的信任和交托。”
  上首默不作声,萧寒潜在等,容怀亦在等。
  等萧寒潜开口,让他退下。
  他长伴萧寒潜左右,熟悉他每一次沉默的长短,和其中暗含的心绪。
  他在心里默算着数儿,没等来萧寒潜结束沉默,而该他打破沉默的时机已到。
  他眼睫越发低垂,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亮芒,忽而抖着袍摆双膝跪地,声线坚定而果决,“王爷容禀,下官斗胆谏言太子殿下为储君业已近八载,于政事上却毫无建树,纵情声乐的名声却一年响过一年。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约束管教,王爷可深想过其中可能的意味?
  如今再有如此丑闻,捂得住一时捂不住一世。有一就有二,太子殿下此番作为,如此品性,可有幡然醒悟,浪子回头的一天?即便有,本性已根植入骨血,将来即便顺利坐上那把椅子,真能撑得起大秦的天,做得成大秦的明君?
  国之储君,不当如是!王爷乃正统嫡出,差的不过是排行,政绩军功,哪一样比不上其他殿下亲王?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这江山仍是皇上的。王爷不争,岂知不能争,争不过?下官不甘不服,王爷可甘心?可心服?”
  独留二人的外书房空阔得骇人,一番陈辞如山谷回音,不断撞击着四面墙角。
  话音轻缓停歇,换来的仍是上首如黑夜般深沉的默然。
  容怀额头磕地砖,压着嗓子再次问道,“王爷可甘心?可心服?”
  萧寒潜缓声笑,冷沉面色却叫人看不透喜怒,他似无意作答,只抬袖摆手,“下去罢。”
  容怀身形一怔,却无拖沓二话,泥首再拜,掖着袖子却行退了出去。
  他带上书房的门扇,站在屋檐下不动。
  他动弹不得。
  檐角灯笼映上他的脊背,照出被冷汗打湿的深深服色。
  大逆不道。
  他知道他说的是大逆不道之语。
  但他不能不说。
  容怀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抬起灌铅似的脚步,鞋面落地的一瞬,身后传来吱呀轻响。
  缓缓转动的门轴发出几近破败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下,突兀得令人心惊肉跳。    

  ☆、第331章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檐下遍洒橘黄灯光,照进大开的门扇,光晕一半照在屋外一半蜿蜒门槛之上,笼上萧寒潜驻足门内的靴面,他垂眸看向立定台阶下的容怀,倚靠门柱的身形略显松散,猝然响起的声线却紧绷,“年后祁东州知府衙门各部考绩,我有意迁现任知府入京为官,另擢人选出任知府一职。
  容怀,我若调你卸任乾王府长史,荐你入祁东州知府,进知府一职,你可有信心帮我管好祁东一州,可有耐心代我重整东北边关?”
  他手中握着东北官僚升迁罢免的生杀大权。
  而琼俞关失地收复,东北地界待扩待建,一方父母官若要有所建树,三年五载都嫌太短,耐心比信心和能力更可贵。
  萧寒潜这话,许的是升迁的机会,问的却不单是官位升迁。
  这是他给容怀的答案。
  意在将来,以容怀为起始着手布局。
  也许还有对容怀收养小男孩的补偿。
  是补偿是牵制,更是饱含期翼的重托。
  答案比预料的来得快,来得更果断。
  摒弃所有花哨的蹉跎,直指红心。
  容怀淡然温和的面色一瞬激昂,这就是他一心追随的主公,这正是他盼着更进一步的主公,他再次撩袍跪地,就着沉沉月色重重磕头,“下官领命。下官愿为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萧寒潜身形一正,抬脚出书房,弯身扶起容怀,“你再这样磕下去,就真要肝脑涂地了。”
  容怀好脾气的笑,委婉的表示自家王爷的冷笑话不太好笑,这一回再抬脚,离去的背影已是十足轻快。
  萧寒潜摸了摸鼻子,错身回内宅。
  东北的天穹高深而阔朗,他都快忘了京城的天是什么样的。
  目光触及留着一豆灯火,静等夜归人的枫院夜幕,沉肃的面色不自觉柔和,长腿疾步迈进内室,一面扯去外裳,一面蹬掉靴子,蹭到侧卧而睡的小媳妇儿身边,拿长指挠小媳妇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媳妇儿,睡着了?”
  睡着了也被某人弄醒了。
  李英歌嘟着嘴不满的哼哼,触及某人小火炉似的温暖身躯,就张手张脚的滚进某人怀中,迷迷糊糊的应声,“寡虞哥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萧寒潜借着微弱烛光看着睡意朦胧的小媳妇儿,不忍闹腾她,又忍不住想和她说说话,他声音极低极轻,“媳妇儿,你不喜欢进宫,是不是也不喜欢皇宫?”
  不喜欢的是人,而不是地方。
  宫里贵人说话行事九曲十八弯,略烦。
  李英歌摇头,抱着她家夫君窝好舒服的位置,就听她家夫君又追着问,“那你喜欢哪处宫殿?”
  李英歌眯着睁不开的睡眼,含糊答道,“万寿宫”
  “那是皇祖母住的地方。”萧寒潜无声失笑,到底没忍住,捧着小媳妇儿迷糊的小脸轻轻啵了一口,“换一个。”
  她家夫君大半夜的谈性好浓,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英歌闭着眼偷翻白眼,“那就皇子所”
  因为是他住过的地方,所以她才喜欢吗?
  小媳妇儿怎么这么窝心。
  “媳妇儿,傻媳妇儿。”萧寒潜心软得一塌糊涂,揽住小媳妇儿亲她茸茸香香的小脑袋,“万寿宫和皇子所,你可都住不了”
  话音低沉婉转,正被睡魔碾压的李英歌过耳不过心,昏沉的脑中恍惚闪过一件事儿,忙撑着眼皮看向萧寒潜,嘟囔道,“寡虞哥哥,我今天打了王嬷嬷一巴掌。”
  王嬷嬷是她家夫君的奶嬷嬷,她亲自动的手,就亲口告诉他,不想他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
  萧寒潜轻嗯一声,大掌盖上小媳妇儿朦胧双眼,低声道,“我知道了。睡吧,乖。”
  他抱着她拍哄的动作太温柔,嗓音太动听,李英歌沉醉其间,舒服得只差没打小呼噜。
  萧寒潜看着转眼睡香香的小媳妇儿,薄唇不由高高翘,低垂的凤眸却因“王嬷嬷”三字,闪过一丝晦涩。
  李英歌眼中却是灵光狂闪,她愣愣看着笼罩在晨光下的大床,呆呆摸上萧寒潜起床离去后留下的身形痕迹,清醒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她家夫君几个意思?
  怎么会突然问她喜欢哪处宫殿,还说她喜欢的万寿宫和皇子所都住不得?
  她要住,也是住乾王府。
  怎么可能住进皇宫里?
  越回想,心跳得越猛。
  李英歌扶着哑然的下巴,不敢再往深处想。
  祁东州满城百姓,却是惊掉了下巴,皆因近日荣登八卦头条的皇室丑闻,越传越广,席卷祁东州扩散至整个东北地界,大有一路往南,扫荡北直隶八卦界,直奔京城的趋势。
  传闻太子往东宫里收小妾通房还不够,直把咸猪手伸向了启阳帝的后宫,搞完女人还搞出了个孩子,为保自己的名节和私养孩子的小命,暗中将孩子送进祁东州乾王府,自己做的丑事要兄弟背黑锅。
  做儿子的偷到了做老子的头上!
  吃瓜群众抬头望天,顿觉头顶青天绿了半边。
  各大喧阗酒楼饭馆又是一阵呛啷声响,有人维护乾王府,喝骂道,“咱乾王殿下是什么人!那是杀敌上阵的威武汉子!手段铁血!话说得糙些,那就叫心计诡诈!岂会受这憋屈鸟气!乾王府这些日子可好好儿的呢!不定是哪个黑心烂肠的,瞎叨叨往咱乾王殿下身上泼脏水!”
  有人看热闹不嫌台高,咂舌道,“亲兄弟亲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咧。乾王府没动静,可也没见乾王府出面辟谣啊!说不得咱乾王殿下是个重手足的,默认了呗!”
  掌柜的无心肉疼被砸的碗碟,操起自家长凳怒摔,“放你娘的狗臭屁!咱乾王殿下是马上英雄,偏嫡亲兄弟是个只会骑女人的货!可怜乾王殿下摊上这么个皇兄!”
  “可怜王爷摊上这么个皇兄!难道要任做尽丑事的人摆布不成?”王嬷嬷听罢外头的消息不为所动,弹了弹一尘不染的袖口,似笑非笑看向杵在跟前的小福全儿,“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是我透出去的。你要对峙,我也没什么可辩的。我都是为了王爷好。”
  她从琴姑姑口中得知此事后,就捏定计策,假作配合应承,只等琴姑姑一走,就散出人手,囔破此事。
  她就是人证,小男孩就是铁打的“物证”。
  倒是没想到见效如此快,效果如此广而好。
  小福全儿神色复杂,冷声道,“你是宫里出来的老人,琴姑姑放心托付你,王爷更信任你,却不想偏偏是你做了那打洞的老鼠,从内里往外坏事。且不论琴姑姑,你就不觉愧对王爷厚待?”
  “愧对?我为的是王爷,有什么可愧对的!”王嬷嬷声线徒然拔高,狠狠拍桌道,“王爷从小到大,受过多少坤翊宫的冷遇!那坤翊宫不是皇后娘娘的,不是王爷的,而是太子殿下的!出了事儿倒想起王爷了?呸!凭什么!”
  说罢面色一缓,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福全儿的肩,“你还是少些历练和眼界,我这事儿,没做错。”
  小福全儿见她情绪大起大落,复杂面色又添愕然,默然片刻道,“你是不是为王爷好,且有王爷论断。嬷嬷随我走一趟外书房罢。”
  王嬷嬷气定神闲,无视空寂的外书房,不理冷着脸的小福全儿,自顾整理仪容掐起裙摆,抬脚跨进书房,兜头就拜,“老奴有错。错在为主心切,自作主张。老奴没错,为王爷申冤叫屈,何错之有?”
  萧寒潜放下闲握手中的书籍,转身背对高挂舆图的墙面,面向王嬷嬷,不叫起不接话,只问,“嬷嬷这是第几次背着我自作主张了?”
  派旧常青对李英歌下杀手是一次。
  虚与委蛇败坏容怀亲事是一次。
  这是第三次。
  王嬷嬷面色微变,却不认王环儿之事,只戚声伏低老脸道,“第二次。老奴对王爷唯有一颗忠心,一片慈心,老奴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王爷好。”
  萧寒潜垂下眼脸,定定看着王嬷嬷,“为我好?怎么个好法儿?”
  他说的缓慢,语气听起来似轻似柔。
  王嬷嬷老脸露笑,猛地抬起来头,看的却不是萧寒潜,而是指向他身后的东北舆图,声音铿锵道,“王爷是何等人物!是打江山的人物!太子殿下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养尊处优,只知道声色犬马的纨绔货色!
  这江山他不配接手!他凭什么能坐享其成!辛苦的是王爷,劳心费力的是王爷!难道还要为了他破落户似的名节,搭上您的名声和将来!凭什么!凭什么!合该让他坠入泥地,活该他只配做那任人踩的尘土!
  王爷,王爷不仅有大帅之风,更有明君资质!老奴最知道王爷的好!只要没有太子殿下,只要没有他!就该是您这位嫡出幼皇子上位,做那一国储君!谁都不能妨碍您!太子殿下不配,皇后娘娘也不行!”
  她越说越激进,原本慈爱带笑的老脸竟透出几分恶鬼般的狰狞,全然不察自己唾沫横飞,用词诛心粗鄙。
  萧寒潜微微闭了闭眼。
  殊途同归的一番话,容怀说出来,是为国,王嬷嬷说出来,却未必是为他。
  这就是她对他的好?
  这就是她对他的好!
  萧寒潜睁开眼,俊颜一瞬冰封,目光落向门外,“内宅的事,交给王妃处理。”
  小福全儿应声。
  王嬷嬷一愣过后,甩袖打掉小福全儿伸过来的手。
  落到李英歌那个假矜贵的小贱人手中,她还能得什么好!
  不会的,她一定是幻听,听岔了王爷的吩咐。
  她爬向萧寒潜,睁大徒然充血的老眼,伸手去抓萧寒潜,“王爷!潜哥儿!潜哥儿,你要见我,我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潜哥儿,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等她够上萧寒潜,双臂已叫小福全儿反剪到身后,半架半拖的弄出了外书房。
  王嬷嬷挣扎着扭头看向倏忽合上门扇的外书房,喃喃道,“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
  她该说的还没说,她的潜哥儿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耳边却听小福全儿语气冷硬,“王嬷嬷,你三句不离王爷,王爷的好,你真的知道?”    

  ☆、第332章 怼到你心服口服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小福全儿甩手将王嬷嬷掼到地上,踩上王嬷嬷挣扎欲起的双手,咬牙道,“王爷待我们这些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如亲信,比旁人更多一份宽虞。你该感谢王爷这独一份的好!
  送你来东北,其间种种安排调动,是王爷给你的机会。你自己要践踏这机会,自己选错了路,怪不得别人!事不过三,王爷对你的好到此为止。你口口声声的知道,不过是自以为是!”
  王嬷嬷尖声呼痛,痛不醒已然暴躁的心神,只摇头囔道,“我不听你个毛小子胡言乱语!王爷恼我不肯见我,你让汪曲来跟我说话!”
  小福全儿嗤声,面无表情道,“莫说曾拿你当老姐姐相待的干爹,就是曾当你是长辈敬着的张枫大哥,也不会再为你出头。宫**患难相扶持的情分,是你亲手斩断的,你失了本分,我们可从没忘记过自己的本分。”
  心痛吗?
  还是有一点的。
  更多的是怨是恨,谈不上半点不忍。
  王嬷嬷,已不配自持旧日情分,以亲如家人的身份自居,继续做他们之中的一员。
  小福全儿冷冷看向院外,“带走。”
  小福丁儿板着张娃娃脸飘进来,提溜起王嬷嬷的衣领就往外拖,他原来不过是乾王府看马场的小太监,是小福全儿一手带出来的,和王嬷嬷可没多少“深厚”感情,虐起王嬷嬷毫不留情,拿她当破麻袋拖行,任她发乱钗斜,一路叫二门内外的下人指点围观。
  王嬷嬷面皮紫涨,手脚乱舞,厉声咒骂道,“王爷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拿个黄毛丫头当宝,叫个小贱人迷惑了心智,管不住下半身也管不住脑子!”
  她没错,从来没错!
  她就知道这些男人靠不住,转眼就会变心,跟她那个该死的前夫一样,都一个贱样!
  小福丁儿只当是苍蝇嗡嗡,娃娃脸挤出个阴恻恻的笑,“骂,只管骂。叫大家伙看清你这疯癫样儿。不过可别再张口闭口的捎带上王爷,脏人耳朵。也别叫破了嗓子,一会儿想骂也骂不出咯。”
  王嬷嬷忽然安静下来,拽着乱糟糟的衣襟嗬嗬笑道,“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货能拿我如何?”
  小福丁儿看神经病似的瞄了王嬷嬷一眼,拖着人拐上园中假山,一把掼到地上,摔了王嬷嬷一个狗吃屎。
  “李英歌!”王嬷嬷咬牙嘶声,错眼见李英歌带着谢妈妈、常福和常缘好整以暇的闲坐假山亭内,一双老眼迸射怨毒之色,撑着手臂盘腿一坐,也不起身,仰天笑道,“我只恨当年没能弄死你!如今你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
  她是内务府在籍的嬷嬷,是萧寒潜的奶嬷嬷,罚她过失可以,想要她的命,除非乾王府不要名声了!
  小福丁儿搓着手上前,嘿嘿道,“这人有病,没吃药嘴里乱喷粪,小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英歌表示赞同,都死到临头了还执迷不悟,果然有病。
  她悠然一摆手,示意谢妈妈等人开启嘲讽模式。
  常福和常缘捧出暗账唱名,罗列王嬷嬷打理京城乾王府时贪墨的钱财,点破王嬷嬷来东北后收受的各路贿赂,并这几年相继往京中置办的产业、培养的人手。
  谢妈妈袖手跨出一步,睥睨道,“白纸黑字,一部分是常三、常四暗查所得,一部分是小福全儿追查收拢的,容不得你狡辩。水至清则无鱼,王爷念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愿意给你留体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
  你倒好,胃口大得也不怕撑破肚皮!京城产业建造得逾越礼制不说,还捏着东北乾王府的大情小事往外做人情。那些个摸着王爷的喜好,往前线送女人送东西,妄图打开门路争抢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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