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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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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草草,把园子照顾得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落一茬又开一茬。以前不曾上过心,如今再看,真是鲜活又有生气。”
  后来,他休弃她,园子没有女主人照看,渐渐衰败,撤换后只剩一片四季不变的苍绿植被。
  再后来,内二房夜半走水,大火熏得天穹低沉灰暗。
  他的天,好像自此也没再明亮阔朗过。
  所有人,所有事,都变得了无生趣。
  他从小天赋异禀,从小肩负重担,要挑起父母的期盼,要挑起袁家的门楣。
  他愿意孝敬父母,顺从父母,尽他该尽的责任,行他该行的义务,心甘情愿且不择手段。
  只是离开东北进京后,他才发现,京里的人和事,比东北更无趣。
  他后知后觉,原来,她才是他生平仅有的乐趣。
  可惜,她死了。
  他的世界沉寂而死气沉沉。
  没有光明,没有生气。
  袁骁泱悠然的面色忽然波澜跌宕,嘴角勾出的弧度美好得像最艳丽的风景,“这世上没有四季,她就是四季。”
  如此深情的话语,却出自一个无心无情之人的口。
  李英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再喷袁骁泱一脸,转而想到她如今一人吃两人饱,还是别浪费口粮了,遂无视袁骁泱有病呻吟的酸腐作派,埋头细嚼慢咽。
  袁骁泱笑起来,忽然生出一股戳一戳小丫头鼓鼓腮帮的冲动,指尖停在半空,最终转向碗碟,轻柔推到小丫头手边,“血脉真是奇妙。隔得再远,一旦有缘分牵连就变得不同。你,很像她。”
  像她全心倾慕他时,私下多少娇气可爱,像她冷眼相待时,又是多少果决冷漠。
  袁骁泱定定看着李英歌半垂的小脑袋,声音婉转如低喃,“她就是四季,你也是我的四季。”
  小丫头待喜欢的人,如和暖春风,待讨厌的人,如冷冽寒冬。
  他切身体会过。
  他在小丫头身上,或直接或间接,旁观过暖春炎夏,经历过寒秋酷冬。
  从初始进京,元宵灯节偶遇小丫头起,他黯淡的世界里,四季悄然复苏。
  所以啊。
  他一直觉得小丫头很有趣。
  他终于,有了新的乐趣。    

  ☆、第350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

  四季你大爷!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李英歌脖颈一梗,放下碗筷抿了抿嘴,乜着眼角嗤声轻笑,“袁大人果然学富五车,酸文拽得不错。我算是亲眼见识了,什么叫鳄鱼的眼泪。可惜美中不足,你这一腔诗意不太下饭。”
  假深情也罢,真忏悔也罢,袁骁泱从始至终都是谋害内二房的参与者,更是骗婚骗情、放任黄氏暗害“她”的罪魁祸首。
  发生过的改变不了,失去的追悔无用。
  鳄鱼的眼泪么?
  袁骁泱哂然一笑,嘴角弧度不抑反扬,“吃饱了?吃饱了就继续绣汗巾,正好消消食。还是说,你想再多绣两天,好让我能多过来看看你,陪着你?”
  男人发起神经来,套路比女人还难捉摸。
  李英歌一阵恶寒,拣起汗巾飞针走线,真心疑惑道,“你掳我来这里帮不了袁家。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想要我的命,又能关我多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骁泱不答,细心收拾好食盒,体贴奉上茗碗,柔声道,“漱漱口。”
  灯罩下的夜明珠投射出一动一静的两道人影,对坐着轻声慢语,仿佛寻常人家饭后的消闲时光,掳人的一派优雅,被掳的逆来顺受,画风实在诡异。
  袁骁泱却似被这“岁月静好”的场景所取悦,目光落在李英歌垂头走针,弯出一道润白曲线的脖颈上,眼底映着盈亮的光,忽而话锋回转,“我不想干什么。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恶语相向,你我也有平和相处的一天,多好。”
  这一刻,他看着小丫头,仿佛回到贤王府那一天,他昏迷前错觉的幻影,小丫头和她重叠交映,合二为一。
  李英歌,李英歌。
  失去一个,至少眼前还有一个。
  鲜活而明丽。
  近在眼前,却似遥不可及。
  他伸出手,看着细瘦五指的投影覆上李英歌的裙裾,攀上她的膝头,“李英歌,你帮我转告她,转告她我对你说的话,我是有错,但错不在害死她,我从没想过要她死。”
  李英歌收针的动作微顿,咬断线头,似笑非笑看向袁骁泱,“行啊。你现在放我走,我即刻就去族姐的坟头帮你告罪。”
  她仿佛没看见袁骁泱逼近的手,捏着绣好的汗巾探向袁骁泱的腰间,言语讥诮,举止却乖顺。
  “初见时你几岁?七岁还是八岁?当时你不怕我,现在你依旧不怕我。”袁骁泱垂下手臂,倾身靠近她,任由她帮他别好汗巾,眼中闪动着黑亮的光芒,似玩味似雀跃,“你好像从来都不怕我。为什么?是不是心里恨极一个人,就会无畏无惧?”
  李英歌抬眼,迎上袁骁泱的目光,忽而挑唇诡笑,手中汗巾一绷一绕,缠上袁骁泱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拽。
  “我是不怕你。我还要感谢你。”李英歌一手隔着汗巾死死箍住袁骁泱,一手顺着二人相撞紧贴的身形按上袁骁泱的肩头,附耳轻笑道,“多谢你低看我,才让我有机可乘。”
  一根绣花针确实不足为惧,但却能让她一天一点划破密缎织就的床单,偷偷扯做布条,缠到腰腹间寥做缓冲。
  这一动一撞,不痛不痒。
  她张口狠狠咬上袁骁泱的耳廓,粘腻血腥充盈唇齿,汨汨鲜血涌出耳垂破口,顺着袁骁泱瞬间紧绷的脖颈蜿蜒而下。
  痛觉不受控制,袁骁泱嘶声痛叫,尚未稳住的趔趄身形又是一震,脚下徒然传来一阵隐隐颤动,头顶承尘振落一片飞扬尘屑。
  变故不过一瞬间。
  袁骁泱本能瞪大的双眼中亮芒转暗。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有人发现这里了!
  李英歌怒呸一口血水,拽着汗巾一记擒拿手,带得袁骁泱一晃又一退,随即抬脚又一记阴损飞踹,踹得袁骁泱单手捂上胯间,弓缩身形直往一侧倒。
  李英歌松开汗巾拍拍手,鞋底碾上袁骁泱痛得紫涨的脸,扬唇道,“袁骁泱,多谢你低估我。”
  说着一蹬脚一扬手,拖起袁骁泱甩上椅背,好方便她挥拳胖揍,“你当没有药包,我就揍不了你?袁骁泱,这误会大了!”
  他以为她能在贤王府揍晕他,是单凭药物加持。
  原来,小丫头会拳脚。
  还颇有章法。
  这三天的乖顺,不过是为了养好精神再揍他一顿。
  果然,太有趣了。
  袁骁泱哈哈大笑,笑里夹杂着要害处不减反增的痛,笑容狰狞得紫中透黑。
  李英歌见状一抖,抖得忍不住又狠踹了袁骁泱的胯下一脚,踩上他痉挛坠地的半边身子,探手摸出地牢铁门的钥匙,果断甩手跑出上房。
  穿过小花园打开铁门,入眼是一条长而黑的暗道,李英歌摸着凹凸不平的夹墙疾步飞奔,暗道尽头的一点光明疏忽大亮,眼前流水如瀑,潺潺作响。
  暗道隐在流水之后,密室藏在假山之下。
  李英歌一瞬惊怔,展眼四望,杂草攀岩的山腹中嵌着一道低矮木门,门后碎石滚落的声响渐次清晰,靴底大跨石阶的脚步如风,摩擦出急切而钝重的声响。
  李英歌不自禁屏息凝神,木门眨眼间破败,叫人从里一脚踹烂,弹地木屑间显出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寡虞哥哥!”李英歌大松一口气,抬脚跑向萧寒潜的动作猛地刹住,折身跑回流水下,“寡虞哥哥,你等我一下。”
  她仰头张口,含着流水咕噜噜漱口,又蹭回萧寒潜跟前,张开手道,“寡虞哥哥,我要你亲我。”
  咬袁骁泱那一口恶心得她都想骂脏话了。
  求消毒!
  李英歌嘟嘴垫脚,扑进萧寒潜怀里。
  饶是萧寒潜心头压着千般情状万般心绪,也叫小媳妇儿这一出赶一出的闹得不翼而飞,如覆冰霜的死寂俊颜转瞬如映春日,一把将小媳妇儿抱上臂弯,紧紧贴着小媳妇儿的小脸,汲取失而复得的香暖,“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他只是喊她,说不出话来。
  自撞入小媳妇儿身形的眼中一点点泛起生气,自见到小媳妇儿起就动弹不得的身形一点点卸下僵硬,温柔而严实的圈定小媳妇儿,将她牢牢抱在臂弯间,按进渐渐恢复跳动的胸怀。
  怕她再消失不见,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入身体。
  “寡虞哥哥,你箍得我好痛。”李英歌咬着唇暗自窃笑,不露声色的护住肚子,只软糯糯道,“寡虞哥哥,你亲亲我。”
  萧寒潜忙放松力道,拖抱着小媳妇儿抵上她的额头,半晌才吐出字句,暗哑的声音仿似发自死而复生之人的残破肺腑,“媳妇儿,在这里亲?现在亲?”
  他转不动脑子。
  出气大过进气。
  李英歌心尖酸疼,捧着萧寒潜冰凉的俊颜,默然吻上他微微发颤的薄唇。
  她忙着消毒,萧寒潜却是耳尖一动,错身将小媳妇儿藏进他投下的阴影中,流连着分开唇舌,碰着小媳妇儿的唇瓣道,“大家都来了”
  木门内石阶下,站着落后一步的李松,其后火光点点,隐约能听见谢妈妈、常青等人的声音。
  李英歌顾不上亲亲被撞破的羞意,扒着萧寒潜的肩头看向李松,“阿九?”
  李松一身风尘,收到消息日夜疾行,赶回祁东州时几近去了半条命。
  李英歌攥着衣料的手一紧,努力扬起轻松的安抚笑容,“我没事。阿九,袁家和袁骁泱,就交给你了。”
  李松眼角赤红,乍见李英歌的酸热越发浓重,他抱手作揖,冲着萧寒潜沉声道,“请王爷成全,由末将亲手结果这一切。”
  “寡虞哥哥。”李英歌表示不相干的人,她不在乎更不值得她家夫君去在乎,她蹭着萧寒潜耳语,“我想回家。”
  萧寒潜紧绷的脊背只为小媳妇儿而放松,他终于能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软和的笑,“好,我们回家。”
  木门后自成另一个世界,重见的人声和脚步声先重后轻,须臾转出石阶之外。
  李松背门而行,穿过阴潮的暗道,越过厚重铁门,站定屋内,垂眸看向蜷缩着粗喘着的袁骁泱,“瑾琛哥,这就是你想要的?”
  掳走李英歌又能如何,不过是加快袁家的死期。
  他依旧喊他瑾琛哥。
  声音却又沉又冷,像发自无悲无喜的人偶之口,裹带着阴恻而麻木的气息,“眼前这一房一园,一草一木,又算什么呢?乾王妃和阿姐同族同名,又能算什么呢?这就是你想要的?”
  要个替代品,代替阿姐住进生前起居的小院子。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李松眼脸微动,看向不知何时被袁骁泱拽在手里的汗巾,他晙巡着熟悉而扭曲的针线,扯动嘴角,“瑾琛哥,我只想亲口问一问你,问一问你可曾爱过阿姐,可曾对阿姐付出过哪怕一丁点的真心。”
  他面上带着笑,声音里却没有笑。
  他缓缓蹲下来,靠袁骁泱极近,“瑾琛哥,你告诉我,你对我和阿姐的情意,是不是全都是假的?”
  他知道,他的偏执,同样可悲,同样可笑。
  但是,他放不下。
  付出过的,合该得到明确的了断。
  袁骁泱扭头对上明明笑着,却似面无表情的李松,紫涨的面色缓缓转白,他嘴角噏合,忽然呵呵笑起来。
  爱过吗?
  他笑着摇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摇头,“不是爱过,而是”
  而是爱着。
  他以为他从来不在乎女人,从来不屑于风花雪月。
  失去后才恍然大悟。
  他是爱她的。
  可惜,为时已晚。
  袁骁泱眉目舒展,蜷缩的身形也舒展开来,他撑着手艰难坐起,直视着李松道,“于你,我从来只有利用之心,没有兄友之情。一声抱歉,我想你也不屑听。”
  李松微一闭眼,直起身拽起袁骁泱,嗤笑道,“你说得对,我是不屑听。”
  不屑听。
  也不屑再怀揣执念。
  他身心俱松,扬起火把丢向锦绣堆叠的室内,拖着袁骁泱碾过一路沙石,面瘫脸从未有过的松乏,“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袁家,好去死了。    

  ☆、第351章 一报还一报

  袁家正院门窗大开,黄底红字的封条剥落一角,随风飒飒作响,五花大绑的一众下人横七竖八摊倒满院,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听着这如鬼魅般的桀桀怪响,徒劳挣扎。
  袁士苍惊恐的双眼亮得吓人,看着袁骁泱被拽入院中掼上地面,眼角淌下又怒又痛又恨的老泪。
  袁骁泱视而不见,抵着卵石地面撑起身形,目光掠过绑缚袁士苍的高椅,落在其身后的一方矮塌上,目光在歪头斜嘴、泪流满面的黄氏脸上凝滞片刻,抖开袍摆复又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后,不理绝望闭眼的袁士苍,转身看向李松。
  李松接过李千奉上的火把,下颌一扬,当先踢翻备好的松油桶,李千紧跟其上,接连倒地的油桶泼上屋柱人物,空气顷刻间充斥着浓烈的刺鼻气味。
  一把火,还一把火吗?
  袁骁泱呵一声笑,笑声却在看清被搡入院内的人影时,瞬间收敛。
  李妙撞上袁骁泱的目光,面上就是一喜,抓着污泞的裙摆急跑两步又顿足,折身将早已吓得痴傻无生气的秋月勾手托起,拖到一方尚算干净的空地放下,理着秋月的碎发笑道,“秋月,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一起。是我错了,不该不听你和春花的劝,你们说的都对,以前算计的,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
  她合上秋月的眼皮,起身小跑到袁骁泱跟前,青肿的脸挤出难看的笑,“夫君,尘埃落定了,你没去接我,我自己回来了。”
  她不问夫君掳走李英歌是为什么,她不想问,她不敢问。
  原来,有心魔的不止他一个。
  袁骁泱的笑容不再温润,他怅然开口,“你有更好的死法。”
  何必和他一起葬身火海,不得入土为安。
  李妙好像听不见听不懂,她扬起被打得不见娇媚的脸,半羞半涩的攥着袁骁泱的袖口,“夫君,我嫁你三年有余,你可曾心悦于我?”
  他也曾问过她这句话,彼时她被谢氏怒揍,同样顶着一张不甚美观的猪头脸。
  一句戏问,还一句真切相问吗?
  袁骁泱眉眼微颤,他摇头,再摇头,“我不知道。”
  他才是情窍晚开的那一个,失去才想要珍惜,也许要等李妙也死了,他才能想清楚他对李妙又是何观感。
  无解的死循环。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李妙羞涩不改,像往常亲近时那样倒进袁骁泱怀中,“我心悦你。三年前我答你这话时,说的是不由命。如今我说这话,只由心。我真心心悦你。”
  袁骁泱垂下手,一直攥在掌心的汗巾松脱落地,翩翩然浸染一地雪污。
  老天其实很公平。
  他才了却一段心结,又生出一段烦恼。
  临到了,他的世界又有了新的难题,新的乐趣。
  他到底,心悦过李妙吗?
  不会有答案了。
  他要死了啊。
  真遗憾。
  李千却知自家大人已无遗憾,遂冲替代知府衙卫的九字军精锐暗打手势,潮水般退出正院,潜出袁家宅邸。
  李松高举双手,手指一松,砰砰砸下明火高卷的火把,转身抬脚,抖落一身尘土。
  容怀也抖落一身疾行尘土,他疲倦到青白的面上再无好脾气的笑容,冷冷看向疯魔的王环儿,“我不后悔听了母亲的话,给你个空头名分,留你一条生路。只后悔曾经错付情意,瞎了狗眼。”
  王环儿捧着烂脸咯咯笑,呆滞的目光盯着虚空,呐呐念,“潜哥哥,潜哥哥,是我的,我的潜哥哥。”
  容怀轻闭双眼,转身跨出柴房,扬袖道,“处理干净。”
  亲信绷直手中白绫,如鬼影扑向王环儿,光影变幻间,残破的柴房承尘发出嘎吱嘎吱响,悬在半空的绣鞋晃啊晃,啪嗒落地。
  三年后真吊死,还三年前假上吊。
  容怀背手而行,行至亮着暖黄灯火的主院脚步渐快,抬手抹了把脸,扬起润和笑容,低头看一眼熟睡的小小男婴,握住李娟搭在襁褓上的手,低声开口,“七姨娘,已经送进郊外庵堂。”
  侩子手附身的谢妈妈在找到李英歌之后,瞬间变回寻常仆妇,念着期间杀了不少受牵连的长史府下人,其中不乏无辜者,直囔着要赎业障,表示看在李娟和新生儿的面上,七姨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剃度入庵堂做苦行尼姑,不得救济供奉,吃穿用度靠自己的劳力换取,死活由己。
  如果七姨娘不曾来东北,也许就没有之后的事。
  如果七姨娘不曾来东北,也许就无法误打误撞找到李英歌。
  因果循环,难解难休。
  如今的清苦庵堂,还曾经的家庙。
  李娟无情无绪的牵起嘴角,默然无声。
  “谢妈妈说,她下半辈子都要吃斋念佛,拜无量天尊了。”容怀不劝解不安慰,只温和一笑,笑得松快而清朗,“阿娟,谢妈妈不光是为了赎杀生的业障,还是为了给乾王妃祈福。乾王妃,有孕了。”
  李英歌,怀孕了?
  李娟愣愣啊了一声,连日来浑沌紧绷的心弦乍然松懈,紧紧扣住容怀的手指,用力再用力,滚下欢欣热切的泪珠,“大叔,真的吗?大叔”
  “都是做娘的人了,再不是小姑娘了,可不作兴这样哭的。”容怀微笑,将李娟轻轻揽上肩头,抚着她一抽一抽的背,“是真的,是真的。乾王妃好好的,她肚里的孩子也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别再让母亲,让我担心了。”
  轻浅话音落下,祁东州另一头的袁家宅邸却是火光熊熊升起,染红半片夜穹。
  吓得打更的更夫顶着铜锣一顿乱敲,咣当咣当大叫着,“走水啦,走水啦!”
  他趔趄得屁滚尿流,满城民众却是击节叫好。
  该!
  一报还一报,原定北候府死后成灰,袁家人被烧成狗,都是活该!
  沉冤得雪,晴空朗朗。
  “淇河李氏内二房大仇报尽,老天都开了眼,雪都他妈的停了!”真热血正气的东北百姓奔走相告,说起最新的八卦头条,“怪道这些日子乾王妃不见客不露面,原来是有了大好的喜讯!咱东北乾王府要有小主子咯!来来来,大家伙开个盘,看是咱们的玉面杀将后继有人,还是咱乾王妃再给咱添个一样贤惠、温婉的小郡主!”
  买定离手,赌男赌女咯!
  有人甩着热汗跳起来,“赌个蛋啊!祁东商会为着这大喜事儿,名下各商铺酒楼正搞年货特卖哩!买一送一,现成的便宜不捡,还赌个啥子哟!赶紧去抢啊!”
  又有人边路过边补充道,“还有针工坊!谁家有五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能白得一件过冬的袄子!哪家有那有孕有喜的孕妇、产妇,还能往慈善堂记个名,核实无误就能白领两吊年节钱呐!”
  众人一阵欢呼,才抬脚又被人喊得调转了方向,“大家伙都先往乾王府去啊!正派赏钱呢!抢得着年货、袄子和钱,乾王府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抢得着的!”
  满城喧闹,乾王府外人头攒动,乾王府内更是人人喜气盈腮。
  汪曲送走第十位被他家王爷重金请来的大夫,看一眼争抢赏钱的老百姓们,笑得老脸皱成硕大的菊花,怒放着一脸笑意,脚步轻快得跟瞬间年轻了十岁似的。
  迎头撞上乐呵着一张娃娃脸的小福丁儿,不由佯怒道,“鬼精的混小子!谢妈妈都晓得大夫一走,枫院就该留给王爷和小王妃,场子都清了,你小子还不识相的留着碍什么眼!”
  小福丁儿才刚溜须拍马完毕,甩着自家王爷赏的玉佩,正品咂着这独一份儿“恩宠”的酸爽,闻言娃娃脸亦是笑成一朵菊花,“干爹诶,您可别眼红我的赏。这玉佩难得,恕我不能孝敬您咧。”
  “小福全儿认你这个干弟弟,我可不是你干爹。”汪曲好心情的踹一脚小福丁儿,脸色一正,“昭武将军可安置好了?”
  李松不过是拼着口气,放完火一出袁家后门,就倒下了。
  换马不换人的疾行,腿间水泡早已脓烂一片。
  小福丁儿一想起来就牙疼,嘶着气道,“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昭武将军另有事禀报,王爷这会儿不得空,您先走一遭?”
  汪曲老眉毛一挑,拽着小福丁儿转向外院客房。
  枫院无人走动,喜色暗中涌动,上房内室一片静谧。
  即便请过老太医,又请了十位大夫一再确诊,一再肯定小媳妇儿和小宝宝都好得很,萧寒潜仍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中回过神。
  他只觉自己身在梦中。
  确切的说,他不是身在梦中,而是被小媳妇儿软软的压在身下,身处大床一头,一退再退靠上床板,仰着脖颈无法动弹。
  他一手搭着堆叠成团的锦被软枕,一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趴在他身上的小媳妇儿,喉结一动又一动,半晌才得以喘息,觑着空顶开小媳妇儿过分主动的唇舌,轻轻含着小媳妇儿的唇瓣,哑声道,“媳妇儿,媳妇儿,亲够了吧?”
  有外人在时,小媳妇儿就粘着他不肯放,当着下人大夫的面歪在他身侧,牵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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