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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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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阅公文的效率简直杠杠的。
  李英歌深嗅一口鼻端冷香,仰头抱着萧寒潜问,“寡虞哥哥,你有空吗?”
  她小脸娇艳,弯弯的桃花眼潋滟一片,顾盼之间别有一番不同往日的风情,嗓音软糯,妩媚得像无形的小手,落入耳中停在心尖,一骚一骚的令人脊背都跟着酥麻发痒。
  谢妈妈说,怀着闺女的女人是这样的,越长越艳越养越娇。
  她是他的女人。
  她是他闺女的母妃。
  萧寒潜锋锐眉眼软得一塌糊涂,指腹抚上小媳妇儿附着薄汗的脸颊,轻轻一捻背转身形,靠着百宝阁阻断正堂里的视线,忍不住启唇去吻小媳妇儿润润的额角,嗯了一声道,“找我有事?”
  说着已脱去小媳妇儿套在外头的绒袄,捞起小媳妇儿转回书案后,将人抱坐腿间,又抽出汗巾,按着小媳妇儿的暖帽,探进帽沿下,细细擦去碎碎的汗珠,圈着小媳妇儿哼,“一头的汗。着凉了看我怎么罚你。”
  他怕捂着她,就褪去绒袄做她的人肉暖炉,又怕凉着她,就扣着暖帽“艰难”的擦汗,不许她露着小脑袋。
  李英歌忙后仰着靠上他的肩,讨好的啵一口他的下巴,歪着暖帽道,“寡虞哥哥,开春后还打仗吗?”
  “不打。就算我想打,狄戎也不敢应战。”萧寒潜见小媳妇儿斜着暖帽贴在他颈窝,侧着小脸仰望着他,险些被小媳妇儿的上目线看得燎起某处的星火,忙掩唇干咳一声,取过曲江道新送到的公文,错开目光解释道,“张枫又拿下狄戎残部的一座郡城,等江中良回祁东州,议和的事就算落定了。”
  狄戎国完美沿袭了史上败国的不要脸作风,狮子大张口要这要那,张枫不理会不斡旋,擂鼓就打,再拿一座郡城后,强硬作派顿时吓破穷寇的贼胆。
  两军议和,不斩来使?
  那就是个屁!
  杀来使占城池,不服来战啊!
  “虽说将在外有命不受,但东北的动静哪里瞒得过父皇?”萧寒潜挑眉一笑,半是讽刺半是傲然道,“这和要怎么议,且轮不到狄戎败犬乱吠。父皇不出声,就是默认了我下的军令,亦是另一种表态。狄戎老实了,朝中来使也该出面了。等江中良撤离前线,这战事就算彻底落下帷幕了。”
  李英歌闻言挪啊挪,在她家夫君怀里挪好舒服的位置,抬起下颚果断又啵一口她家夫君的脸颊,表示她家夫君帅爆了,捧着账册商量道,“寡虞哥哥,那我们就不必再拨钱粮补军中物资了?”
  有关部门效率一向感人,京城粮草从来慢半拍,打了三年多的仗,东北乾王府就拆东墙补西墙,自己掏腰包拨了三年多的钱粮。
  李英歌双眼亮亮,点着账册上的合计数目道,“那我可不可以动用外院公账,做乌龟道观的土木份子钱?”
  真是要命
  陈瑾瑜不靠谱,小媳妇儿也跟着有样学样,乌龟道观是什么鬼!
  这么草率的命名确定不会太儿戏吗!
  如果他是无归道长,恐怕能气得骨灰冒烟。
  萧寒潜嘴角一抽,下颚一压抵上小媳妇儿的小脑袋,无奈扶额道,“哪有人大年节的动工翻土的?陈瑾瑜是个疯丫头,你也跟着不学好,嗯?这事儿你别管了,银子让汪曲拨,事情让小福丁儿去办。我看,也就小福丁儿能应付得来陈瑾瑜。”
  陈瑾瑜跳脱,小福丁儿浮夸,这两人碰到一起,不是都不肯消停,就是一物降一物。
  李英歌抿着嘴笑,继续挪啊挪,侧过身子勾住萧寒潜的脖颈,“寡虞哥哥,你这么大方,出钱又出人,我代师父和瑾瑜姐姐谢谢你。”
  所以,又要奖励他亲亲吗?
  萧寒潜失笑,果断不扶额改而长指挑起小媳妇儿的下巴,伏下俊颜碾着小媳妇儿嘟嘟的唇瓣,探进去夹带着,勾来勾去勾得他鼻息不稳,心如鹿撞。
  真是要命
  小媳妇儿真的越来越娇了,醒来后虽不再无时无刻的粘缠着他不放,却仍甜甜的要早安吻晚安吻,仿佛有有一丁点值得高兴的事,都要化作主动的热情,奖励他融化他。
  他绷着喉结分开来,长臂钻进小媳妇儿弯起的膝盖窝,架起小媳妇儿退离几分,有一下没一下吻着小媳妇儿的发间,深叹一口气道,“媳妇儿,别再动来动去了,乖。你再乱动,我这公文就看不下去了”
  她坐在他膝头,后腰抵着个奇怪的东西,有点硬有点烫,隔着衣裳烙在她腰上,若即若离却不容错辨。
  李英歌面色绯红,瞥一眼百宝阁后看不真切的人影,耳听着谢妈妈等人的模糊话音,忽然不听话的又蹭上萧寒潜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胸腹,坏坏的又是一动,仰头眨着一瞬迷蒙的双眼,“那、那就先不看公文了吧?寡虞哥哥,我、我帮你”
  救、命、啊!
  小媳妇儿想干什么!
  萧寒潜浑身一震,忙慌着手脚抱稳小媳妇儿,脑中顿时天人交战,眼睁睁看着小媳妇儿小手窸窸窣窣,撩起袍摆探进裤头,摸上某处的那一刻,理智刹那崩塌,他忙侧过身形,长指抓上案上公文,绷着嗓音挤出凌乱字句,“媳妇儿,李英歌,你”
  小媳妇儿真是要了他的命!
  暖冬晴日,清冷的阳光铺上地面书案,洒出一片斑驳的碎金,透音透光的百宝阁外,不时响起谢妈妈等人忽高忽低的笑谈,门外窗下,偶尔有当差的下人错身而过。
  人声喧阗,天光昭昭。
  这样闹的地方。
  这样多的外人。
  萧寒潜凭案支肘,托腮罩住正在折磨他的小媳妇儿,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冒出汗来,又痛苦又快乐的感官催得他耳根泛红,偏压抑不住如怒涛般一波一波拍打心尖的难言激荡。
  李英歌窝在他笼下小小阴影里,小脸在黑影中红得发亮,她牢牢攀着他曲折压案的臂弯,歪着鬓发微乱的小脸,枕在他一角袖口上,“寡虞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寡虞哥哥,你有多喜欢我?”
  萧寒潜有一瞬迷茫,蒙着情动的凤眸幽幽深深,反应慢了半拍才听清小媳妇儿说了什么,他眉峰轻轻一颤,顿时不自在起来。
  那天小媳妇儿终于醒来,他脱口说出那一番表白后,才猝然想起二人之间还横着个假寐的陈瑾瑜,当下心中莫名一慌,不等小媳妇儿回应,就掀帘而出。
  事后再想,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觉得,他有点,丢脸。
  这些天,他对此事只字不提。
  此时此刻只觉得心跳如鼓,一下下重得他耳膜嗡嗡,气息越发絮乱,他紧抿着薄唇,摩挲着小媳妇儿的发,哑声道,“媳妇儿,别在这里,别在这个时候”
  李英歌无声笑,斜睨着她家夫君,朦胧小脸浮起坏笑,“寡虞哥哥,你脸红了。”
  是吗?
  萧寒潜唰的一下俊颜更红,鼓着一跳一跳的额角,勉力抬手按上小媳妇儿的暖帽,长指陷进暖帽皮毛,攥着暖帽缓缓盖住小媳妇儿的眉眼,“媳妇儿,你听好了。我爱你。”    

  ☆、第359章 你母亲喊你回家吃饭

  红泥炉噼里啪啦炸出一阵脆响,引得正堂内一阵急起急落的欢笑声,谢妈妈忙挥着火钳子一顿倒腾,留常字辈的丫鬟们自去分食闲坐,自己拣了碟最喷香的蚕豆转向左次间。
  百宝阁打下一排浅淡的阴影,罩上墙角桌边的炭盆红光,隔断内光影相间,浮动着一抹冷香一丝凉意。
  谢妈妈打眼见窗扇敞着条缝儿,忙疾步上前关严,哎哟嗔道,“化雪的时节最冷,屋里巴巴的烧着炭盆,左右通着风,怎么又去动窗扇!你就是嫌闷,也不兴贪凉的,王爷怎么就纵着你胡来!”
  说着卡壳,才瞥见书案后只李英歌一人,并不见萧寒潜的身影,讶然道,“王爷呢?”
  李英歌故作淡定的丢开被她家夫君抓得不能看的公文、账册,抬起头抻着衣袖道,“寡虞哥哥嫌屋里热,身上出汗待着难受,回上房沐浴更衣去了。”
  她随口扯淡,心下噗通乱跳,她家夫君确实回上房沐浴去了,确切的说,是翻窗换裤子去了。
  长腿跨上窗台,回眸瞪她的那一眼,又哀怨又气闷,偏含着浓得化不开的餍足和无可奈何。
  正经夫妻,这一遭反倒闹得跟偷情的野鸳鸯似的。
  他恨声指责她好生大胆。
  事后一想,她确实太过大胆,不分场合不顾时机,就敢那样欺负他。
  李英歌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谢妈妈几乎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她带着一帮丫鬟杵在正堂里,怎么没瞧见王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挑着老眉毛哦了一声,“一早囔着要吃炸蚕豆的是你,这会儿好了倒不馋嘴了?才出炉的,赶紧趁热吃。”
  李英歌接过碟子起身,“我和寡虞哥哥一起吃。”
  她披上绒袄逃离现场,常福、常缘拍拍手想跟上,却叫谢妈妈拦下,意味深长道,“左右就在一个院子里。由着小夫妻俩风花雪月去,王爷那里且有英哥儿服侍着,你们就老实待着吧。”
  常福和常缘眨了眨眼。
  李英歌也眨了眨眼,看向净房汤池边,她家夫君光着上半身,腿间随意搭着条半湿的浴巾,曲着长腿端坐池边,线条刚硬的小腿扎在香汤里,正低头垂眸,专心洗弄脏的小裤,她眼睫不由随着他搓洗的动作一颤一颤,抱着碟子歪上隔扇,忍俊不禁的轻声笑。
  萧寒潜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小媳妇儿,耳根还残留着未退的绯色,“媳妇儿,你你过来。”
  他拖着玉石矮凳放到身侧,李英歌忙乖乖落座,半心虚半讨好的奉上蚕豆,“寡虞哥哥,蚕豆崩得可脆了,你饿不饿?”
  他是被欺负的那个,没耗体力却耗费心力,神思餍足胃里空虚,叫小媳妇儿的话一勾,真有些饥肠辘辘。
  “喂我。”萧寒潜薄唇微启,先轻轻咬一口小媳妇儿的指尖,后又恶狠狠的嚼着蚕豆道,“以后不准再像刚才那样折腾我。这一笔我先记着,等你生完小宝宝,看我怎么回报你。”
  翻过年他已二十有六,长这么大,不曾如此“狼狈”过,更不曾做贼似的自己动手洗过小裤。
  他觉得,小媳妇儿严重威胁到了他的亲王尊严。
  他搓在手中的薄软布料,顿时蓬出一股十足憋屈的皂角泡泡。
  李英歌又好笑又不敢笑,忙不停手的喂他吃蚕豆,自己含着一颗嗫呶道,“寡虞哥哥,刚才就算我送你的除夕礼物,不好吗?”
  好极。
  好一份潋滟噬骨的礼物。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算是切身体会过了。”萧寒潜乜着狭长的眼尾,眸色却深邃,语意缱绻道,“媳妇儿,吻我。”
  他颐指气使,李英歌乖顺无比,按着他半斜肩头,送上满嘴脆香。
  她心里清楚,因着她昏睡和无归道长仙去的事,她家夫君顾忌着她的身和心,待她过分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呵护让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一闹,总算把时常别扭、偶尔霸道的她家夫君给闹回来了。
  于是热热闹闹用过年夜饭后,李英歌就无事一身轻的躺倒睡大觉,由着她家夫君大包大揽,代她和肚里的小宝宝守岁。
  迷迷糊糊间被似近还远的炮竹声拽出黑甜,就蹭阿蹭的摸上床沿,攥着她家夫君的衣摆道,“寡虞哥哥,过子时了吗?”
  萧寒潜正补批公文,闻声忙侧过身帮小媳妇儿重新掖好被角,抚着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青丝低声嗯,“新年快乐,媳妇儿。”
  李英歌闭着眼抿着嘴,瓮声瓮气的笑,“寡虞哥哥,新年快乐。我,我也爱你。”
  她攒着满腔情意留到新年告白,出口才惊觉喜欢二字说得容易,爱之一字却莫名好羞耻啊!
  她不肯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暗搓搓往她家夫君的臂弯里钻。
  萧寒潜微怔一瞬,半垂的俊颜映着屋外烟火,泛起一片斑斓的璀璨亮芒,倾身笼住小媳妇儿,在她耳边呵出甜腻的气息,“媳妇儿,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吧”
  “你再说一遍!信中说什么?!”江中良晃着满肚黄汤惊坐起,问着话却等不及亲信小太监回答,趔趄着上前抢过密信,触手一片夜露凉意,再开口的声线亦是冰凉透骨,“是真的,竟是真的!这大秦的天又要变了!”
  他捏着密信来回一踱步,留下亲信招待京中来使,匆匆拓印一份密信命人转交张枫,便整装上马,连夜离开曲江道官邸。
  议和如何顺遂如何落定不必赘述,只说开年这头一道好消息令新年喜上加喜,祁东州满城欢腾氛围下,江中良如离弦之箭,径直窜向乾王府。
  他一路疾赶已然累成狗,滚下马脚还卡在马蹬里,就扑向闻讯迎出来的汪曲,撞上汪曲的肩头咬牙耳语道,“太子殿下,逼宫未遂!”
  汪曲身躯大震,沉着脸道,“错不了?”
  “错不了。江德海亲笔密信,走的是密折来往的路线,可见这消息是经由父皇授意,才敢送到江中良手中。”萧寒潜定定望着汪曲离去后,轻微晃动的门帘,凤眸中波澜不兴,“只怕等正旦朝贺、祭过天坛后,父皇要怎么处置皇兄,也该有个明旨了。”
  李英歌放下分类到一半的拜帖,眨眼问,“是贤王殿下搞的鬼?”
  “除了老六,还能有谁?老六掩饰得再好,骨子里的暴戾和孤傲却藏不住。他敢搞鬼,也只能说明皇兄太蠢。”萧寒潜面如寒霜,讥诮一笑,“我和大哥三年多不曾回京,一个在南疆一个在东北,捷报战功一趟一趟的报入京中,老六怕了急了。恐怕,不止是他一个心浮气躁。”
  这后头,少不了明妃铺排,郑国公协助。
  他偏头看向小媳妇儿,面上寒霜一瞬消融,盯牢小媳妇儿温声问,“媳妇儿,你怕不怕?”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这样问过她怕不怕。
  以前,怕她因他受牵连受伤害。
  如今,怕她怕什么呢?
  李英歌心头发紧,面色却松散,“寡虞哥哥,你争不争?”
  一问换一问,打着哑迷,心意相通。
  萧寒潜剑眉一挑,委身凑近小媳妇儿,伏在她直挺挺的肩头笑,“不争。”
  不争才是争。
  乾王府年照过,外头却是人心浮动。
  泰康十八年除夕夜,东宫走水,火光冲天下,太子纠结妻族、心腹,于皇室守岁家宴逼宫未遂。
  泰康十九年正旦朝贺后,詹事府并太子残部、太子妻族连坐九族斩首示众,东宫下人同罪论处,随即锁东宫废太子,携太子妃母子、庶妃侍妾庶子女囚禁西山。
  皇后长跪御乾宫不起,听闻明旨后病重不得起身,太医院一时大乱。
  东北乾王府也乱,上赶着站队、巴结、试探的不知凡几,紧闭朱门外连日车马如龙。
  萧寒潜闭门谢客,挡得住人流,却挡不住皇后病中传来的懿旨。
  江中良苦着脸,捧着懿旨只恨不能去撬汪曲的嘴,“老哥哥别为难我。王爷不出枫院,您就行行好,帮我引荐引荐小王妃?皇后娘娘急召王爷回京,打的是侍疾、团聚的名头,王爷能抗旨不接,小王妃总不好白背个不孝的名头吧?”
  心下暗道,王爷诶,你母亲喊你回家吃饭,求赶紧回京,他可不想再窝在东北打杂了!
  汪曲不为所动。
  暗叹侍疾是假,利用是真。
  他心底一片冰冷,面上却笑得和煦,“王爷的话你也听见了。小王妃胎像还没稳当,又是头一胎,可容不得半点疏忽。回京是要回的,却不是现在。王爷的意思,等小王妃过了四个月再启程。
  你要是真有心,就老实等着,在我面前歪缠还好说,别起心思缠到小王妃跟前,小心好心办坏事。使错了力反惹一身骚,回头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他一听江中良左一句老哥哥,右一句小王妃,就晓得江中良这“能屈能伸”的老鬼,是打算趁机赌一把,越不过江德海的位置,顶替不了他的职司,就想站着乾王府这条船不下,好谋小王妃名下总管大太监的前程。
  心思花不要紧,心思大也不要紧。
  要紧的是够灵醒,够忠心。
  江中良心念一转表示受教,苦脸变笑脸,目送汪曲施施然离开,转头对上坤翊宫传旨太监的黑脸,一边暗骂晦气,一边假作样子,继续照三餐领人杵在乾王府门房里,不甚走心的“求见”萧寒潜。
  传旨太监一心堵人,却不耽搁萧寒潜公事照办。
  衙门才开印,就传出容怀接任知府一职,原知府大人荣升京官,授礼部尚书职的消息。
  敲不开乾王府门的,立时调转车马,奔向新旧知府两处府邸。
  知府夫人扶着老腰,只觉一番应酬半点不辛苦,心情大好的挥退下人,和知府大人对坐闲话,忽然压低声音道,“乾王殿下总归不会留在东北不动。若是回京,不定是怎样贵不可言的前程。老爷看,我娘家有几位未出阁的侄女,样貌性情都是顶出挑的,不如趁早”
  趁早塞进乾王府,博一份旁人难及的风光。
  知府大人闻言一皱眉,抬手打断道,“你这心思,给我趁早歇了!”    

  ☆、第360章 好有道理的样子

  “我这心思怎么了?”知府夫人不以为意,抬手扶正鬓边华簪,“现在动这心思的不差我一个。都说乾王殿下洁身自好,不过是因着早前常在前线,能送到殿下跟前的都是下里巴人,莫说殿下,就是我也看不上。
  如今可不一样。乾王妃有孕,殿下身边合该添些个知疼知热的贴心人儿。不趁早赶这个趟儿,先把名分位置占了,难道还等着殿下回京再落于人后?京城乾王府里可还有一位庶妃、两个通房。再说了,要是”
  她翻着眼珠子戳天,“将来真成了事儿,哪个坐龙椅的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殿下一力提拔老爷,老爷也该替殿下想在前头。”
  “你也知道殿下是一力提拔我?”知府大人老眼一眯,慨叹道,“那你知不知道,哪个地方官能像我这样连蹦几级,越过小九卿直接位列大九卿的?原礼部尚书不朋不党,怎么就这么巧告老返乡,怎么就这么轻易叫我补着缺?殿下人在东北,不代表他在京中无人无势。
  你又知不知道,忠爷大年节的为什么不在祁东州?上回我请忠爷、丁公公吃酒,方才知道忠爷名下的商会不仅是东北的龙头,更已渗透北直隶大小州城,这会儿,忠爷正往南直隶立山头呢!将来再往西往南去,这就是一张坚实不破的大,能兜住银钱,也能兜住情报。
  且六部除了工部外,哪处出的缺不比礼部肥腻实在?殿下怎么就偏偏挑中礼部,要我去做礼部尚书?这里头的门门道道,殿下走一步看的却是三步。我这个礼部尚书,要做的不是矛,而是盾。你有闲功夫动内宅心思,不如把开国史找出来,仔细琢磨琢磨。”
  知府夫人惊疑不定,半晌才嗔道,“这和开国史有什么关系!”
  知府大人笑而不答,心知老妻心思已歇,不由摇头笑道,“回头记得也提点一声你那些交好的夫人,要露脸,也别往殿下的后宅掺和。殿下虽冷面冷情,根子却是再正不过的。你且看着吧,坤翊宫再派多少人传旨催促,都不顶用!”
  奉懿旨回京算个什么事儿,乾王殿下等的,是圣旨传召。
  他一语成箴,正月闹早春寒,三月三女儿节一过冻土解封,京城来的天使就披着绵密春雨捧圣旨而来,洋洋洒洒涉及边防涉及攻赏涉及人事,重中之重却是启阳帝对萧寒潜的一声令:给老子速速滚回京城。
  “回京城好呀。趁着你身子稳又不重之前,赶紧动身。”陈瑾瑜灌下老鸡汤,砸着嘴去拣酸酸咸咸的果脯吃,“我跟你说,哪里好,都不如京城好。京城户口多少好呀,求也难求,赶紧的,回京生小宝宝去,落个京城户口一生无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李英歌啼笑皆非,也不追究陈瑾瑜的古怪想法,放下一个小襁褓,又小心翼翼抱起另一个,“你觉得京城好,怎么不把这对龙凤小宝宝生到京城去?”
  “那不行。铁定生完就走不了了,我们娘三个这辈子都别想出京了。”陈瑾瑜一皱鼻子,垂眸看新生的龙凤胎,万事嬉笑的面上不禁露出流连的母性光辉,“我受不得拘束,我的孩子也不该受拘束。我先带他们在外头玩个几年,等玩够了,我再搬回京城。”
  她一气儿生两,险些没把裘先梓高兴成傻子,说啥应啥,她想孩子们学医裘先梓也想,她想带孩子们游历百川,裘先梓更是双手双脚赞成。
  李英歌莞尔,看着奶娘将小襁褓抱回碧纱橱,就扶着肚子坐上床边,握住陈瑾瑜的手,“瑾瑜姐姐,我会想你的。”
  她启程的日子,陈瑾瑜还在坐月子,送不了她,也参加不了李松的婚礼。
  “定北候的未来夫人是四表哥亲自选的?”陈瑾瑜抓着李英歌的手指玩儿,撇嘴道,“听说正月一过就换了庚帖?来回不到两个月就走完了六礼,才请完期就要拜堂,四表哥这大媒做的,倒比定北候这个当事人还急。你相看过没有?人怎么样?”
  她表示不信四表哥的品味,只信好妹妹的眼光。
  李英歌眼角挑出明亮的笑,缓缓点头,“人才极好。”
  新嫁娘是将门虎女,模样艳丽性子爽利,她赞一声极好,观礼的宾客更是大声起哄叫好,哪里还顾得上尊卑,直闹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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