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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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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李子昌带着李锵、李铨上了李府男眷的车轿,那边李英歌带着谢妈妈直奔谢氏的马车。
  刚踩上车辕,就见车门被人从里推开,随即探出陈瑾瑜的小脑袋,笑嘻嘻地招呼道,“英歌,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哩!”
  按理在太子走后,身份最尊贵的城阳大长公主应该也已经离开了,陈瑾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李府的马车里。
  李英歌讶然,里头就传来谢氏哭笑不得的声音,“别杵在车辕上咋咋呼呼的,都进来说话。陈七小姐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谢妈妈忙扶着李英歌进车厢。
  李英歌一抬眼,就见李承铭鼓着腮帮子,目露忌惮和不虞的看着又跟进来的陈瑾瑜,小脸只差没写上戒备二字,再一想陈瑾瑜那比萧寒潜还自来熟的促狭性子,李英歌几乎立马就猜到,她回转之前,李承铭定是被陈瑾瑜逗着玩儿了。
  果然谢氏面上透着无可奈何,瞥一眼又开始大眼瞪小眼的李承铭和陈瑾瑜,失笑道,“陈七小姐是你阿姐的闺中好友,前阵子给你阿姐来信时,你不是还赞过陈七小姐用的花笺做得别出心裁?如今见了正主儿,人家不过是逗你两句你就炸毛,你那学里教的君子风度去哪里了?”
  李承铭被谢氏说得不好意思,抱着手冲着陈瑾瑜行礼,嘟呶道,“乾王殿下叫我小学究可以,陈七小姐就别跟着叫了罢之前失礼之处,还请陈七小姐原谅则个。”
  想来是萧寒潜来时见过陈瑾瑜,也不知怎么就叫陈瑾瑜知道了李承铭被新取的外号。
  而且李承铭被收买的也太彻底和容易了,不过是由张枫带着骑了一回马,如今就不计较萧寒潜给他取外号了!
  谢氏对上李英歌抽搐的眼角,笑着解释了一句,“刚才出来的时候西楼女眷难免慌乱,乾王殿下过来时正碰上陈七小姐,许是一时情急,脱口说了让陈七小姐帮着照看小学究的话来。”
  不过见了一面,萧寒潜就待李承铭颇有不同,谢氏只有欢喜的份儿。
  李英歌大感无语,只得略过此节不提,拉着陈瑾瑜上下打量,问道,“之前我来天下第一楼时,听说你已经跟着几位郡主、县主去街上看灯去了,刚才的事情没惊着你们吧?你怎么没跟城阳大长公主回去?”
  “还不是为了等着见你一面,本来迟迟见你不来,就想着先到外头逛一会儿再回来找你,哪里想得到半道上出了一场小火事。我没事,至于和我一起的那几位都是出身宗室的矜贵小姐,身边跟着大帮伺候的人,这会儿都安全离开了。”
  陈瑾瑜不以为意,自顾懊恼道,“我本来想甩开她们和下人,自己来找你玩的,好巧不巧碰上庆余街出事,好在有好心人护了我一把,否则别说跟丢我的下人要吃排头,我娘指定也要狠骂我一顿。”
  谢氏的惊讶之色不亚于乍听此言的李英歌,她之前见陈瑾瑜找到车上来,又见她仪容无虞便没多想,倒是陈瑾瑜浪漫爽直的性子颇对她的胃口,此时此刻不由关心道,“既然如此,陈七小姐还是赶紧回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罢,你想见英哥儿,回头要是城阳大长公主不介意,只管来信知会一声,我让英哥儿下帖子请你。”
  陈瑾瑜也喜欢谢氏不拐弯抹角的性子,闻言就笑嘻嘻道,“没事,我娘这会儿不得空,待会自有人来喊我过去。”
  原来护着陈瑾瑜回来的是个妇人,这会儿城阳大长公主正和那妇人说话,又命长公主府腾出一辆马车来,好送那妇人和身边的家人回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外头道,“七小姐,长公主请您下车和袁太太道别。”
  袁太太?
  即叫太太那家中男丁就是没有官身的。
  谢氏正奇怪京中并无什么有名的袁姓之家。
  李英歌却是眼皮莫名一跳,心底隐隐生出一股难言的不好预感来。
  她透过半开的车窗,探寻的目光落在陈瑾瑜正行礼道谢的那位妇人身上时,秀气的眉头立时就紧紧皱了起来。
  老天弄人,乍见袁骁泱不够,这会儿竟又让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前世的婆婆袁太太黄氏!
  而看城阳大长公主携陈瑾瑜,对黄氏的礼遇之态,所谓的援助之恩来自何人已是不言而喻。
  李英歌只觉得被热粥暖过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
  她不知道前世安西坊的元宵灯节是否出过火事,但前世袁骁泱一房没有提前进京,自然就没有援手陈瑾瑜这一幕。
  老天真是不开眼,竟让黄氏成了护送陈瑾瑜的恩人!
  城阳大长公主虽深居简出,但观她除夕百官宴时在宫中的言行举止,显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说黄氏是否能因此攀上长公主府,但至少从此后,黄氏在城阳大长公主这里就有了一定的体面。
  李英歌盯着黄氏那张笑得慈和无比谦逊有加的脸看了片刻,仿佛有所感似的一转视线,就瞥见了站在黄氏身后几步远的另一道身影。
  袁骁泱随手拿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把玩,想来是为了避嫌,目不斜视的静静等在原地,并没有凑到城阳大长公主和陈瑾瑜跟前。
  这时谢妈妈已经打听清楚了经过,面色古怪的低声对谢氏道,“没想到英哥儿撞到的人竟是那个袁骁泱!那位袁太太正是他的母亲黄氏。头先陈七小姐因庆余街的火事被人流挤散,袁骁泱赶来庆余街寻黄氏,就顺手带擎了陈七小姐一把,将人送了回来”
  从李英歌撞上袁骁泱起,到现在前后也过了小半个时辰。
  没想到就这小半个时辰,倒叫袁骁泱撞了大运,一出手就救了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
  谢氏讶然过后,顿时眉头大皱。    

  ☆、第96章 败兴而归

  “我记得前头忠叔来信,说的是袁骁泱轻车简行,撇下长辈只带着几个下人先往京城赶来?”谢氏收回看向车外的视线,低哼道,“怎么他娘也跟着提前赶进了京?以前他们袁家才和淇河李氏内二房议亲的时候,我可听说过那袁骁泱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如今倒好,拉扯着老娘疾行赶路,也不怕把老人家的一把老骨头都折腾散了。”
  语气不无讥讽。
  谢妈妈初见袁骁泱时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只语气平平的答道,“谁知道呢?只打听到黄氏和袁骁泱送陈七小姐回来的时候,楼外守卫的人看袁骁泱那一身风采穿戴,只当是楼内哪家高门的公子爷,问也不问就要放人进去。
  倒是那袁骁泱乖觉的很,主动报了家门,只让黄氏带着身边的妈妈,亲自将陈七小姐完完好好的送到了城阳大长公主身边。您也知道城阳大长公主是个光风霁月的性子,哪里在乎淇河袁氏本家不过是个商户,当下就留黄氏在身边说话用茶,很是感谢了一番,留到这会儿,又亲自送人出来。”
  比起年已及冠的袁骁泱,城阳大长公主当然更愿意把维护爱女的功劳,尽数都算到黄氏这个妇人身上,也省得将来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
  谢氏虽因为内二房绝户的凄惨下场,很是看不上内大房,连带着也不喜内二房的前任姻亲袁家,但这毕竟是关系城阳大长公主和陈瑾瑜的事,讽刺了两句后,也就不再就此多话。
  李承铭则是一头雾水,长到五岁更是从未听谢氏说起过淇河李氏本族的事,但他听出谢氏的语气,就问,“送瑾瑜姐姐回来的人娘认识吗?既是如此,我代娘下车去打声招呼?”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就叫上瑾瑜姐姐了。
  谢氏心下好笑,又欣慰儿子不过跟着李子昌出门交际了小半个月,于这人情来往上就有了自己的小主意,只还分不清何人该礼遇何人该敬而远之,就言简意赅的道,“不必麻烦。你只需记得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若是在外头遇上了,他们不巴上来就算了,否则点头之交尽够了。”
  李承铭虽有些小古板,但胜在最听谢氏的话,当下也就不再作声。
  李英歌则无心理会车内的谈话,盯着黄氏和袁骁泱的目光恨不得化作刀子,直接将二人千刀万剐。
  心念几转的同时,就见黄氏冲袁骁泱招了招手,袁骁泱就将手中面具随意丢给身侧小厮,上前冲城阳大长公主施了一礼,城阳大长公主的面色倒无甚波动,只叫跟来的妈妈给了袁骁泱一份见面礼。
  想是两厢该谢的谢过,该引见的见过,陈瑾瑜就耐不住性子插话,晃着城阳大长公主的袖子撒娇,又指了指谢氏这辆车架。
  李英歌就算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也知道陈瑾瑜这是惦记着谢氏的话,想要上李府来找她玩儿。
  看着陈瑾瑜天真烂漫的模样,饶是她心中有事,也不由露出浅笑。
  城阳大长公主宠溺而无奈地嗔怪了陈瑾瑜一句,看向谢氏的车架微微颔首,须臾她身边的妈妈就找到车前,冲谢氏行礼道,“长公主殿下说了,既是李夫人开了口,后日就让我们七小姐上门叨唠。我们七小姐不懂事,还请李夫人包含。”
  谢氏自然无有不应。
  那妈妈侧身让开,却见黄氏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身后赫然站着袁骁泱。
  李英歌的瞳仁猛地一缩。
  就见黄氏叉手行了个福利,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道,“不想刚进京就能遇上李夫人,民妇在此给李夫人问安了。”
  别说谢氏的车架挂着李阁老府的徽记,就听方才陈瑾瑜的话,她就猜到了车上是何人。
  黄氏犹豫再三,还是趁着那妈妈来传话的空档,领着袁骁泱上前见礼。
  谢氏心里腻味的很,不等袁骁泱拱手行礼,就不冷不热的道,“袁太太不必多礼,认真说起来淇河袁氏如今连淇河李氏的姻亲都不是,和我们李府就更没有关系了。我当不得您特意来问好,若是没有其他事烦请二位让让道,我家老爷的车轿还在外头等着。”
  袁骁泱闻言面色丝毫微变,行云流水般的收回行到一半的礼,细心的虚托着黄氏的手臂,二话不说就侧身让开道来。
  倒是黄氏笑容微凝,却也不见难堪和羞恼,只露出个有苦难言的无奈之色来。
  前来传话的妈妈听谢氏的话先是一愣,再看黄氏面色眼神不由微闪,却并不多话,只束手旁观。
  李英歌正要放下车窗,尚未收回的视线却不期然撞进一双带着轻浅笑意的双眼。
  袁骁泱侧脸看向李英歌,眼神不躲不闪,甚至还轻轻眨了眨。
  他之前听汪曲喊小王妃,再看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就是知道此人必是李阁老府那位三岁就得圣旨赐婚的嫡女,那位最年幼的未来乾王妃。
  他甚至知道她的闺名,和他的前妻一模一样。
  他偶尔听前妻提起过这位族妹,虽一时想不明白谢氏为何看起来对袁家颇有成见,但这却不妨碍他对这位李阁老府的“李英歌”打些眉眼机锋。
  袁骁泱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更多的却是略显狡黠的亮光。
  李英歌面色一沉。
  袁骁泱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们共享着之前不期然相撞的秘密,当她真是爱分享小秘密的孩子,打什么眉眼机锋!
  不够恶心人的!
  前世也是这样,在她认识袁骁泱之前,在内二房开始和淇河袁家议亲之前,最先和袁骁泱亲近起来的就是她的嫡亲弟弟李松,当时李松还是未成年的小男孩,和袁骁泱亦师亦友,后来袁骁泱成了他的姐夫,更是将袁骁泱看作了亲兄长,和她一样,对袁骁泱、对袁家没有半点怀疑和防备。
  也正因为如此,在她被休弃归家后,内二房上下受到最沉重的打击的其实是李松,也因此酿下了杀人的祸事,最后离家出走,后来又落得行踪不明的下场
  李英歌的理智已经不再受乍见仇家的怒火烧灼,却也从未想过要对袁家人虚与伪蛇,当下目光徒然冷厉,唰的一下放下了车窗。
  袁骁泱心下怔然,他没有错过李英歌眼中的冷意,虽意外这半大小女孩的反应,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多想,只当谢氏对袁家似有成见,也影响了李英歌对他的态度。
  他哂然一笑,微低下头对黄氏言语了一句,就扶着黄氏回转,和城阳大长公主拜别后,就上了长公主府安排的马车。
  这边传话的妈妈将谢氏的话低声禀报,城阳大长公主讶异地一挑眉,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等陈瑾瑜再次和李英歌约定好后日登门后,就起驾离开此处。
  两路车马一离开,就露出赶回来却被挡在外围的常青的身影。
  谢妈妈探头出来,见她额头上有薄汗,怀里抱着七八盏花灯,只当她玩得兴起才耽搁了,略嗔怪了几句,就让常青入内服侍,命车夫起驾。
  李子昌和李锵、李铨的车轿早等在前头,见后头车架跟上,这才打道回府。
  马车内,谢妈妈将陈瑾瑜得黄氏、袁骁泱援助的事当稀奇事儿,说给了后到的常青听。
  之前李英歌要找无归道长时,还曾画了灯幸小道长的小像给常青,只后来要打探袁家的事,却怕露了马脚,并没有将袁骁泱的模样画给常青知道。
  常青回转时,是看着袁骁泱扶着黄氏上车的,只可惜面对面也不知道对方正是她这段时日要打探的人,闻言诧异之余,不由暗暗冲李英歌使了个眼色。
  刚才她去城南打探,可算是颇有收获。
  李英歌心领神会,便也回了个眼色,暗示常青稍安勿躁,一切等回了东跨院再说。
  她心中翻腾的怒狠和腻味渐渐平复,只将之前在庆承街买好的獠牙面具拿出来,哄李承铭玩儿。
  李承铭长到五岁,今年是第一次随着李子昌来往交际,也是第一次跟着父亲母亲出外过元宵节,拿着人生第一个鬼面爱不释手,哪有丝毫惧怕只觉得新奇的很,不由说起同窗搜罗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鬼面,说要将李英歌送的鬼面和常青淘来的花灯带去学里,和同窗交换分享。
  谢氏笑微微听着。
  李承铭却突然抬头看向李英歌,嘟呶道,“阿姐,我不喜欢那个袁骁泱。”
  别说李英歌愕然,就连谢氏也是大奇,拉着儿子问,“你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李承铭眨了眨眼,其实刚才他坐在李英歌身边,从他的角度,正巧看见袁骁泱看李英歌的那一眼。
  他听谢妈妈说李英歌头前撞了人家一下,已是赔过礼道过歉,那袁骁泱却还偷偷打量李英歌,虽说他并未看懂其中机锋,却本能的不喜欢袁骁泱的目光。
  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拿出来说,只嗫喏道,“我也说不清,就是不喜欢。”
  谢氏只当小孩子心明眼净,自然不会为袁家人说好话,听他这孩子气的嘟囔,也就不再深究。
  于李英歌来说,李承铭这句不明就里的评价,听着却很让她舒心。
  前世袁骁泱骗得李松拿他当亲长相待,今生李承铭却一见人就不喜,倒也省得她再担心又一个弟弟被袁骁泱的表象欺骗。
  只是今夜灯节,对李英歌来说,到底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97章 夜话(上)

  李府的车队还没驶出安西坊,就听后头一阵马蹄踢踏声,跟车的护卫打眼一看,忙紧走几步,凑到李子昌的轿子外禀报道,“是乾王殿下的侍卫长张枫张大人,看着是冲着这儿来的”
  李子昌不敢拿大,让轿子停靠到路边,掀起帘子一看,果然见张枫策马趋近,端坐马上拱手道,“李阁老,王爷这会儿走不开,命下官前来护送李府车架。”
  李子昌一个大老爷儿们有什么好护送的,还不是为了后头的谢氏和李英歌,李子昌一听就笑开来,顺着话茬道,“多谢乾王殿下挂心,劳烦张大人了。后头女眷要紧,请张大人自往后头车架去,我这里有护卫和小厮开道,倒是无虞。”
  此话正中下怀,张枫略说几句不敢称劳烦的谦逊话,就调转马头,带着随后的几个王府侍卫,踱到谢氏等人的马车旁,隔着车窗又将萧寒潜交待的话说了一遍。
  萧寒潜虽抽不出身露面,但这样细心周到,自然令谢氏大感开怀,道过谢后,就看着李英歌直笑,低声问起她和萧寒潜之前去了哪里玩。
  李英歌也不想再把心神都放在袁家人身上,遂和谢妈妈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之前在庆承街的所见所闻。
  倒是李承铭坐不住,自顾自挪到车窗边,瞥一眼跟得不紧不慢的张枫,就和他攀谈起马术骑术的话题。
  张枫得了萧寒潜的交待,自不会慢待李承铭,之前两人还一起骑过马,就放柔了脸色,和李承铭有问有答,一时倒也相谈甚欢。
  李府的府邸在城东,李子昌也不是澧县李氏出的第一个位及内阁的京官,其祖父曾任先帝早年间的内阁首辅,李府如今住的府邸就是那时先帝赐给其祖父的,周围都是权贵门第,车队一拐进李府所在的巷子,立时就隔断了外间的嘈杂热闹。
  李子昌携李锵、李铨下车轿,冲翻身下马的张枫一拱手,“一路有劳张大人,张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进府用杯薄酒。”
  张枫委婉拒绝,“下官还有差事在身,就不叨扰李阁老了。还要回去给王爷复命。”
  说罢转到刚下车的谢氏等人身边,弓着身子对李英歌道,“王爷有话带给小王妃,说是明日武王殿下、和王殿下乔迁亲王府,之后又要入六部衙门领差,接下来恐怕有一阵子都不得空。
  王爷请小王妃照顾好自己,等他抽出空来再来看您。另外还吩咐了小福全儿,若是小王妃有什么事,尽管让人上乾王府,小福全儿会代王爷替小王妃跑腿儿。”
  张枫话说得含糊,李英歌却听得心知肚明。
  说是让她有事找小福全儿,实则是指她请萧寒潜办的那两件事一旦有消息,小福全儿就会寻个借口登门知会她。
  毕竟等萧寒潜入了刑部后,肩上还会兼着测查马贼的事,届时东北边关有什么动静或消息,他不会忘记承诺,会第一个告诉她。
  想是之前离开的匆忙,这会儿才派张枫特意来转告她一声。
  李英歌微微的笑,“我知道了,张大人代我谢谢乾王哥哥。”
  张枫遂不再耽搁,带着手下侍卫扬蹄离去。
  李子昌冷眼旁观,对萧寒潜处处看重女儿自然十分欣悦,捋着下巴短须的手微微一顿,就转头对谢氏道,“你带英哥儿先回内院歇着罢,铭儿且跟我去趟外院书房,回头就歇在他的松院里,二门不用留门了。”
  谢氏看一眼他身后静立的李锵和李铨,心下不屑一笑,面上却不多问,自牵着李英歌回了内院。
  外院书房热茶上桌,伺候的下人就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父子四人,李子昌才招手让李承铭上前,细细问起他之前见萧寒潜的经过。
  李承铭不知他和张枫骑马离开后,萧寒潜当着乾王府跟车的人,以及李府下人的面,就把李锵、李铨当透明人似的给了个好大的没脸,见一向崇拜的父亲语含关切,就乖乖的答了,只顾忌着李英歌的闺誉,没将萧寒潜打趣他和阿姐的话说出来。
  李子昌听罢面露满意,摸了摸李承铭的小脑袋,温声道,“你和锵儿、铨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往后若是再有机会见乾王殿下,不妨带擎你大哥、二哥一把。你大哥二哥的学识如何,你们同在一处进学自是知道的,若是乾王殿下能因此高看你们一眼,将来只有益无害,所谓上阵亲兄弟,也是这个道理。”
  李锵和李铨之前没能和萧寒潜同行,过后只得模凌两可的解释了几句,李子昌到底是在官场里打过滚的,就算并不十分了解萧寒潜的脾性,但从两位庶子那委婉的话语中,三两下就摸清了萧寒潜的态度。
  李子昌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氏,谢氏虽不会为难苛待庶子,但正院和群芳院两厢对立是不可避免的,他只当是谢氏事先交待过李英歌什么话,叫萧寒潜听了才慢待李锵和李铨二人。
  只是这种事不捅破窗户纸也就罢了,李子昌也不想拿这种事和谢氏掰扯,遂也不追究前因,只看重后果,想着李承铭既然入了萧寒潜的眼,不如就让李承铭多拉拔李锵和李铨,小辈间的事还是小辈自己解决来得便宜,若是他明着插手,反倒好说不好看。
  李承铭闻言歪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样的年纪尚未有分明的嫡庶观点,且谢氏从不让他沾手内宅那些龌龊事,在家中有李子昌言传身教,在官学里又多得两位庶兄的照顾,要说和李锵、李铨的感情,倒是有几分真,并没有多少偏见和防备。
  见李承铭一口答应,李子昌就满意地笑了起来,摆摆手道,“闹腾了大半夜也都累了,你们好好送铭儿回松院去。”
  这话是对着李锵和李铨交代的。
  一直含笑旁听的二人忙起身行礼,一人一边牵了李承铭,见李承铭的小厮清泉和流杉抱了满怀的鬼面和花灯,少不得问几句来历。
  李承铭答罢,突然忽闪着眼睛,左看一眼李锵,右看一眼李铨,请求道,“大哥二哥,明天回学里后若是你们上骑射课,能不能和先生打声招呼,让我没课的时候去看你们练骑射?”
  开蒙班还不能上马摸弓,他今晚见识过萧寒潜控场的肃然以及张枫的骑术,早就心头发痒,对于原本不做重点的骑射课,顿时兴趣大增。
  李锵和李铨相视一眼,哪里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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