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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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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归道长不以为意,宽袖一拂也跟着站起身来,却并不答李英歌的话,示意灯辛小道士送客后,就甩着拽地的宽袖,施施然穿过穿堂,自回了上房。
李英歌哑然,撇嘴暗道,这道士真爱故弄玄虚,遂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灯辛小道士。
灯幸小道士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送李英歌往外走,一边道,“三日后,自会有人上门找姑娘,届时无论姑娘对拜师一事愿意与否,自能见分晓。”
李英歌觉得灯幸小道士说的是废话,语意却颇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眼见谢妈妈和常青迎了上来,李英歌也就不再纠结这师徒二人的神神叨叨,依礼拜别后,就带着谢妈妈和常青重新登车,由跟车的家丁婆子护着,径直往李府而去。
马车内,李英歌不等谢妈妈开口问,就略去那些不可为人知的谈话内容,仍以开光物件为由头,将灯幸小道士给的图册递给谢妈妈,又将无归道长看中她的资质,想收她做入室弟子的说了,问道,“妈妈觉得如何?”
灯幸小道士既然说这图册是最普通的阵法,想来也不怕给他人看,又想着谢妈妈是谢氏从娘家带来的老人,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或是别有见解。
倒是常青掩不住惊讶之色,没想到无归道长竟然想收李英歌为徒。
谢妈妈却是又惊又喜,当下就忙不迭的道,“要我看,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不过还是得问问夫人的意思”
她是虔诚的信徒,又深知大秦朝尊道教的风尚,尤其高坐龙椅的几代帝皇,更是对青玉观出的每一任国师都十分崇敬重用,甚至朝中大事的决断,也少不了国师的影子,只是常人并无法见到国师真身,且听闻国师已经闭关八年有余,连宫中的妃嫔皇子都不曾见过。
朝野内外都是如此风尚,京中不少高门更有把子弟送入道门修学的,其中也不乏女儿家,只是鲜少有正式拜师门的,毕竟除了青玉观这个皇家道观外,坊间有名望的道士不是没有,但要说玄术有多厉害的,却是凤毛麟角,求都难求见上一面,更别说能拜入哪个道士名下了。
是以所谓的入道修学,多是图的修身养性顺应风潮,多少年来也不曾有人真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至于女儿家,更是犹如请有名的女先生教学一般,不过是走个过场,镀一层金以求一个好名声,将来于说亲上也有助益。
而在谢妈妈看来,无归道长是曾经在皇家道观记名的道士,又曾入宫做法事,加之早年给李英歌所批的命皆是一一应验,心中只有敬服的,权衡之下,自然对拜师一事十分赞同。
但却越不过谢氏那一关。
谢妈妈娓娓道来,“无归道长不愧是道门中人,如今谁还记得谢氏一族曾经的风光,也就无归道长能说得这般详尽。夫人娘家往上数三代,还曾有家主致力于重新振兴谢氏一族的玄术光耀,只可惜几代子孙都没有出息。更何况夫人那一脉已是出了五服的血脉。
你曾曾外祖母,当年也不是没有想过以玄术振兴门楣,只可惜你曾曾外祖父却是不喜这类事体,磨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曾曾外祖母去世时郁郁而终,总念叨着对不起谢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李英歌曾曾外祖母还在的时候,谢妈妈还是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当时她只是个外头买来的孤女,无依无靠的根本没资格到谢氏身边服侍,还是机缘巧合下受了那位老祖母的恩惠,之后才一步步做上大丫鬟,又做了谢氏的陪嫁,跟来了李府。
因而谢妈妈后来还曾出于感激和好奇,仔细打探过谢氏一族的根源,是以对无归道长所说的那些旧事,倒是给予了肯定。
紧接着又道,“也是因玄术一道求而无门,夫人娘家的生计才闹得不伦不类的。夫人未出阁前,在你外祖家也是经历过不少污糟事的。所以出嫁后对这类旧事决口不提,虽也遵道拜佛,但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打心眼里,恐怕是不太喜欢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的。”
就连谢氏英年早逝的那一位唯一的嫡亲兄弟,也是自小听着老人讲古,对玄术几乎着了魔,捣腾了小半辈子也没捣腾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早早将身体拖垮了。
谢氏面上不显,因此有心结倒也不以为怪。
李英歌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一番隐情,便暂时按下心中的犹疑不断,只笑着岔开话题道,“这事不急。回头且试试无归道长给的这个阵法有没有用再说。”
谢妈妈也就不再多说,又见李英歌似乎颇不以为然的样子,生怕她年幼不懂事,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来,忙拣了些京中关于有为道士的传闻,当轶事说给李英歌听。
一路说着闲话,马车很快就回到了李府。
李英歌见那图册所画的阵法,以及需要的材料都是好弄的,就直接吩咐常青道,“你先回东跨院,将瑾瑜姐姐送我的那一缸锦鲤挪到西厢房去,照着图册摆出阵法来。按照上头写的,这三日内不许任何人去动。”
常青也有些好奇,闻言忙应下。
谢妈妈陪着李英歌去了正院,因事情还没定论,就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又让杨妈妈守着门,这才将无归道长请见李英歌的前因后果说了。
谢氏大感意外,没想到女儿去康家住了一晚,倒险些引出个师父来。
谢妈妈觑着谢氏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虽巴不得李英歌能抓住这一份缘法,却也不敢多插话。
李英歌也不打扰谢氏的沉吟,她虽已有几分愿意,但那是出于多一项技能傍生的想法,如果谢氏不同意,她亦不会因此违背谢氏的意思,惹得谢氏不高兴。
至于无归道长真实的身份如何,即便不拜师,她也总能通过其他方法查出来,除非无归道长继续闭关,永远不踏出他那个位于城北的破院子。
且看无归道长的意思,似乎真的觉得她资质难得,很想收她为徒。
有了这份看重,她就不那么被动了。
李英歌正盘算着之后怎么试探无归道长,就听谢氏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的道,“英哥儿,你跟我来。”
李英歌不明所以,忙收拢思绪,跟着谢氏进了正院的厢房。
这里原先是李子昌和谢氏共用的内书房,后来夫妻二人渐行渐远,只维持表面和睦之后,李子昌就将自己的东西尽数都搬到了外书房,这里先是做了谢氏做针线看书的小书房,后来谢氏忙于管家理事、教养儿女,渐渐没了闲情逸致,小书房就用作了平时看账见内院管事婆子的地方。
李英歌很少进这里,在谢氏的示意下,转过小书房当堂的屏风,才知道这后头还隔了一间里间出来。
里间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几个矮柜,并三四个挂锁的陈旧檀木箱子。
谢妈妈一看,就知道这是谢氏的陪嫁之物,心下已有几分了然,便识趣的停在门边,没有跟着进去。
谢氏从矮柜小屉里取出一串钥匙,依次打开那几个檀木箱子,语气听不出喜怒,平平淡淡的道,“我还以为这些东西永无再见天日的那一天,没想到我还有把它们翻出来的这一天。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我出嫁时,你外祖父整理出来,让我带过来的。”
李英歌只探头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几个塞得满满的箱子装的并非寻常书籍,而是几百册和道教玄术有关的书册。
谢氏一族家学渊源,原来是真的。
李英歌讶然抬头,看向微微出神的谢氏。
谢氏目光落在那些散发着陈旧气息的书籍上,半晌才道,“这些一小半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大半是你去世的外祖父,以及你那位早逝的舅父搜罗来的。你外祖家败落后,他们还陆陆续续送了些过来,全在这里了。”
说着转眼看向李英歌,皱眉道,“那无归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又神神叨叨的,他不会是看中谢氏族里的藏书,才拿什么血脉的鬼话来忽悠你吧?”
李英歌还当谢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没想到谢氏哪里有半点伤怀和感伤,张口依旧不饶人。
☆、第117章 同门
李英歌汗颜,又不能将无归道长几次算无遗漏拿出来作证,只得含糊其辞道,“您要是不放心,等三日后约定的时候一到,我就直接谢绝道长的好意吧?”
谢氏不置可否,自顾探手去掏箱子底,翻出一本几乎散架的破旧手札出来,丢给李英歌道,“听你外祖父说,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手札,里头摘抄了不少玄术阵法,说是连开国皇后都用过的。无归道长不是赞你天资斐然,你看看,能琢磨出什么来。”
李英歌小心翼翼的翻阅着,才看了几页,小脸就纠结起来。
她算是明白了,灯辛小道长说那本图册是最普通的阵法,就真是普通到但凡识字的人都看得懂,而谢氏压箱底的这本手札才是给道中人看的,上头的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词成句后她却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更别说知道写的是什么玄术,布的什么阵法。
李英歌面色古怪的摇头,“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谢氏亦是面色古怪,想着族里几代人为之奋斗都无果的玄术,她曾经痴傻的女儿要是突然开了天眼,那才叫吓人,遂将那手札随手丢回箱子里,拉着李英歌坐下,正色问道,“告诉娘,你自己想不想学这些东西?”
李英歌也端正了脸色,认真道,“娘是知道我的,除了平日多做做针线外,我也不爱把心思花在琴棋书画上。如今有这机会,说起来和外祖家也有些关联,我倒想竭力试一试。”
她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无归道长能算到她的行踪,她是不是也能算出李松的行踪,至少她知道李松的八字,不管李松是死是活,总能有个最基本的定论。
何况多学一样技艺,总不是坏事。
谢氏缓缓点头,拍板道,“娘虽觉得那无归道长有些不靠谱,但他也不图你什么,总不会无缘无故说你资质好的话。你既然有兴趣,就去试试看吧。只是既然要学,就要用心,不能半途而废,你可想清楚了?”
谢氏早听谢妈妈说过,李英歌更爱的是针线厨艺这类实用的东西,她也不想把女儿养成个伤春悲秋的绵软性子,跟着无归道长别的不说,能修身养性也不错。
李英歌心知谢氏首肯了,当下就保证道,“娘放心,我必不会敷衍了事,更不会给您丢脸。”
谢氏就笑起来,“学成本事是你自己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把话先放在这儿,你要是拜了师没两天就叫苦叫累,不用无归道长罚你,娘就先拿家法教导你一番!”
谢氏真的很爱拿武力威胁她,李英歌颇觉无语,只能乖乖的应声。
谢氏就喊来杨妈妈和丫鬟,将那几个檀木箱子都抬去东跨院,让李英歌先将那些藏书理一理。
谢妈妈没想到谢氏这么轻易就应下,忍不住问道,“我听无归道长那意思,入室弟子是要带在身边教导的,恐怕三不五时就要出府,您真的愿意?”
谢氏有自己的考量,抬手指了指亲个清风院的方向,哼笑道,“你没听那几位女先生说,李妙和李娟刻苦乖巧的很,老爷听了还亲自去了趟清风院,很是夸了她们几句。能关她们一时,却关不了一世,迟早要解了清风院的禁足。
我是不怕她们再出幺蛾子,却不耐烦她们借着老爷的面子再生出什么事,牵扯到英哥儿。离英哥儿嫁入乾王府还有几年的时间,与其让她在府里无所事事,时不时要防着清风院那头,还不如让她跟着无归道长开开眼界。
老爷还当着阁老呢,咱们后头还有乾王殿下,料想无归道长不敢也不会打些歪算盘。这三日你挑几个常字辈的丫鬟出来,去仔细打探下无归道长的事。若是没什么不妥,就仔细备一份拜师礼。”
除了已经进府的常福、常缘,谢氏的陪嫁别院里,还养着一批常字辈的丫鬟待用,谢妈妈心领神会,当天就出了一趟府。
无归道长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谢妈妈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城北的那处破院子。
谢氏命谢妈妈将人召回,按着正经拜师的礼仪,命杨妈妈和谢妈妈一块儿准备起来。
这头东跨院西厢房,常青已经布好阵法,装着两尾锦鲤的鱼缸做了阵眼,安安稳稳摆了三天,却不见有什么奇效。
常青蹲在鱼缸前,绞尽脑汁道,“府里这几天是没什么祸事,但也没有什么大好事发生。非要说的话,就是咱们东跨院和睦的很,平时那几个爱咋咋呼呼的也不闹腾了,每天有说有笑的。”
能进东跨院当差的,不是在李府有根基的家生子,就是和内外院管事有关系的人,当着李英歌和谢妈妈的面自是各司其职,私下却少不了勾心斗角。
常青问李英歌,“你说这阵法,难道是保家宅安宁的?”
李英歌觉得这效果有点牵强,莫名有种被无归道长耍了的感觉。
按照约定无归道长今天该让人来听回信了,到时她可要好好问一问,这难辨真假的阵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见谢妈妈带着常福和常缘急匆匆进来,一面让常福和常缘伺候着李英歌换上见客的衣裳,一面道,“城阳大长公主带着陈七小姐来了,这会儿正往正院去。夫人已经去迎了,英哥儿动作快些。”
陈瑾瑜昨儿才送信过来,念叨着近日忙着捣腾小药房的事,并没有提今天会登门拜访,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连城阳大长公主都跟着一道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李英歌想不出所以然来,换好见客的衣裳,忙往正院去。
刚进正院,就见陈瑾瑜从上房探出头来,提着裙子奔向李英歌,语气欢快地道,“好妹妹,往后你可得叫我一声师姐了!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啦!”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李英歌却马上明白过来,愕然道,“无归道长也找过你?”
陈瑾瑜笑嘻嘻地点头,“没想到无归道长也给你批过命,如今也要收你为徒!今儿一早灯辛小道长就找到公主府里,说了这事儿,我可算磨得我娘应下了!你看,我俩果然有缘哩!”
李英歌顿觉风中凌乱,所以陈瑾瑜那天在宫中私会灯辛小道长,难道为的就是这事儿?
陈瑾瑜显然也想到了这茬,凑近李英歌咬耳朵,“那天你撞见的小道长,就是灯幸。”
李英歌也不好说她早认识灯幸,只得含糊的点点头。
两人挽着手进了上房堂屋,就见谢氏摒退了下人,城阳大长公主一身常服端坐上首,见她们进来就止了话头,招手让李英歌上前,笑道,“这两个孩子一见如故,没想到还有今日的缘分。从今往后,你和瑜儿就多了一层师门关系,她是个跳脱的性子,你可得代我好好看着她。”
李英歌不由看向谢氏。
谢氏笑道,“陈七小姐要跟着无归道长学习医术,你们同门不同科,以后同住同吃的,要懂得互相照应,知不知道?”
城阳大长公主看着一头雾水的李英歌,摆摆手道,“具体的你让瑜儿跟你说,你们自去说话吧,不必在这儿陪着我们两个老婆子。”
陈瑾瑜有一箩筐的话要和李英歌说,当下就牵着李英歌告退,自去一旁的暖阁说话。
这厢城阳大长公主才接着方才的话茬,半是无奈半是苦恼的接着道,“夫人别怪我来的唐突,实在是瑜儿那个小魔星,非要我立时三刻的就来说这事儿。我在余山有一处别业,寻常也就春夏时过去小住几日,人手用度都是齐全的。
我已经和灯辛小道长说定了,就让无归道长带着两个孩子住进去,平日教学上课也便宜。另外我会派个公主府的老护院过去,他是从以前就跟着我的老人,有他镇场,万不会出什么差错。您看合适不合适?”
余山就在城外西郊,离青玉观不远,因是京中达官贵人置办别院的好地段,周遭也有不少寺庙道观,来往即方便又安全。
又有城阳大长公主的人坐镇,谢氏哪里会觉得不合适,简直是又省事又周全。
再者方才听城阳大长公主的意思,无归道长亦是长公主府的座上宾,即入了城阳大长公主的眼,她对无归道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下也不再计较无归道长城北的破院子匪夷所思,也省了她另外安排地方的事儿。
谢氏晓得城阳大长公主也是个行事利落的性子,当下也不假客气,笑着颔首道,“有您这番安排,自然是妥当的。我还想怎么久等无归道长不来,原来是去了您那儿。只不知无归道长还有没别的交待,这拜师的事”
“无归道长的意思,这些虚礼就免了。挑个吉日让英歌和瑜儿带着拜师礼过去,敬一杯茶也就是了。”城阳大长公主将自己定的礼单拿给谢氏看,又道,“至于供奉和束脩,我想着按照寻常女先生的份例再往上翻两倍,我们各出各的,每旬让人送去余山别业就是。”
无归道长要是什么都不肯要,谢氏反而要犯嘀咕,这下听说要照常交学费,心下更是松快,就和城阳大长公主商量道,“总不能借了您的地方,这些小事还要您来操心。我看给无归道长的四季衣裳,就由我来打点罢?”
城阳大长公主无所谓,顺着谢氏的话茬细细商讨起来。
这边暖阁里,李英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第118章 暂了
李英歌算是看明白了,灯辛小道长给的那个阵法图册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根本无意让她亲自验证真假。
现在师徒两个面都不露,直接请动了城阳大长公主做“说客”,本就首肯的谢氏哪里还会有半分犹疑,而灯辛小道长那天送她走时的那句话,其中的古怪意味也正应了城阳大长公主走这一遭的景儿。
说什么让她仔细考虑,无归道长根本就是算计好了,对她拜师学艺一事十拿九稳。
此时此刻李英歌也无心再追究,只拉着陈瑾瑜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和无归道长学医术?”
青玉观就有专司医药的道士,在坊间颇有名望,但据她所知,无归道长在青玉观记名行走期间,并没有涉猎医药一道。
李英歌不由想到那几瓶养生药丸,功效那样立竿见影,不免猜测道,“你做的那些丸药,难道是无归道长教你的?”
“不是。哎呀,你别瞎猜啦。无归道长的医术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缠着灯辛小道长问过了,无归道长手里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医药孤本,我不做他的弟子,就看不得,所以灯辛小道长一提,我就答应啦!”陈瑾瑜有些含糊其辞,随即又得意的道,“你是知道我娘很信无归道长的,所以我不过磨了她一会儿,她就答应让我拜师学医了。”
“这下可好!我再不用听我娘唠叨给我选婿的事,也不用家里一来人就要出去见客,你不知道那些夫人奶奶看我的眼神,就像挑什么好物件似的。”陈瑾瑜又道,凑近李英歌笑得十分狡黠,“再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我的婚事也要过问无归道长的意思。我爹听我娘的,无归道长可未必会听我娘的。”
说着志得意满道,“又能放开手脚学医,又能拖延婚事,一举两得,真乃大善啊!”
李英歌没忍住,泼冷水道,“你别忘了,你选婿的那两个条件,就是无归道长给你算出来的。”
陈瑾瑜一噎,很快又乐观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我要喊他师父哩,师父哪有不偏帮徒弟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说着调转话锋,和李英歌商议起来,“我说师妹,你身边打算带谁去?你帮我个忙呗,就说无归道长那里不许带太多人,我正好把我的教养嬷嬷,还有那些爱小题大做的丫鬟都甩掉!我已经想好只带雨晴去了,你见过的,她细心不多话,好歹我耳根能清静些。”
雨晴就是那日桃花林偶遇袁骁泱时,陪在李英歌身边的那个丫鬟。
李英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雨晴确实稳重细心,总归能护着陈瑾瑜不让她胡来,而她自己学艺归学艺,京中各处的动静还是要关注的,遂顺着陈瑾瑜的意思,决定只带一个常青。
两人商定过后,听下人来报城阳大长公主准备告辞了,便携手回了上房堂屋,将带人的意思说了。
二人本就是去学艺不是去享福的,前呼后拥的反而不像样子。
谢氏不是溺爱孩子的做派,城阳大长公主自然也不会不同意,得知陈瑾瑜挑中的是雨晴,立时就让跟来的雨晴给谢氏、李英歌正式见礼,算是敲定了此事。
城阳大长公主来得快去得快,虽没有摆仪仗,但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中。
群芳院那几位膝下无子的姨娘左耳进右耳出,膝下有子的大姨娘和三姨娘一碰头,权当谢氏闲着没事干,竟让李英歌折腾什么学道的事,当下却也欢喜,这样谢氏也就能把心思都放在庶子的婚事上,大姨娘和三姨娘就商量着,回头要在李子昌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谢氏根本不把群芳院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一天三趟的派人往长公主府跑,商量着打点去余山长公主别业的事宜。
谢妈妈得知自己不能跟去,只好成日抓着常青耳提面命。
常青好容易觑空出府一趟,回来就和李英歌禀道,“袁宅那里没什么大动静。倒是袁老爷常出入东北商贾入住的客栈。袁公子自前几天来求见过老爷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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