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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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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大的话,如今我们四房是未来的乾王岳家,这家风家教,可不单是自家人的事。
  早前锵儿和铨儿还想着和乾王殿下多走动走动,哪知乾王殿下只看得上我们铭哥儿。我一想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膝下只有太子殿下和乾王殿下,乾王殿下看不上庶出的,倒也无可厚非。
  而乾王府里虽有通房侍妾,这么些年,也没见乾王殿下抬举哪个。乾王殿下尚且如此,老爷如今也不是那爱流连内院的愣头青,自然有自己的规划。您想抱孙子,回头可得亲自和老爷提。”
  说着一顿,眨眼看杨氏,“您早年还给乾王殿下送过节礼,要是老爷不听您的话,不如您给乾王殿下透个话,殿下的提点,老爷定是要听的。”
  谢氏根本不在乎理由站不站得住脚,她就是要拿权势压老太太。
  老太太提旧事,她也提旧事。
  一提萧寒潜,就让杨氏再次想起接连两回,被汪曲“委婉”规劝的话来。
  萧寒潜明摆着不虞杨氏手伸的太长。
  当着一屋子小辈的面,杨氏又气又羞,指着谢氏的手险些乱抖,嘴一张又改了方向,冲李英歌摆手道,“乖孙女,且跟你堂兄弟、姐妹们下去说话。”
  李英歌本就旁观得无趣,闻言看一眼谢氏,得到暗示,就和纷纷起身的堂兄姐们出了堂屋。
  孙子辈一走,杨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拍着桌子扫视一圈,似笑非笑,“老四媳妇也不用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拿外人来压我这个老婆子。老大、老二、老三,既然老四媳妇开了口,你们是什么意思,也想分家,好甩了我这老不死的老婆子?”
  这话哪个敢应。
  三房老爷们忙撩袍跪下,不管心里如何想,都斩钉截铁地正色道,“儿子不敢。儿子未曾想过分家。”
  男人们一跪,三位太太也忙跟着跪下。
  谢氏慢吞吞的起身,谢妈妈早已知机的拿起原本用作谢氏、李英歌磕头见礼的跪垫,慢慢悠悠地递给谢氏。
  谢氏亦是动作缓慢,假作铺跪垫。
  今日她初进澧县,特意穿了全套的诰命服饰,表示朝廷诰命服不好弄脏。
  杨氏看得眼角直跳,闭眼深吸了口气,懒得再看谢氏做张做致。
  桌子也不拍了,忽而冷声道,“很好。你们都不同意,我老婆子就领这份孝顺。老四媳妇,你想分家,行,除非我老婆子的八十大寿成了葬礼,否则,休想!”
  这样晦气的话都说出来了,显见杨氏气急。
  谢氏见怪不怪。
  三房主子们却是心惊肉跳,忙开口劝和。
  谢氏口中附和,内心却没有丝毫波动。
  明的不行来暗的。
  惹恼老太婆不过是一小蝶开胃菜罢了。
  她冷眼看着老太太和三房人唱着白脸红脸,数着数儿熬过了过场,就施施然退出了堂屋。
  不管堂屋内有何后续,谢氏回了暂住的院子,就让人喊来李英歌,交待道,“这些日子不妨和那几个堂兄姐多走动。这老宅是你高祖父那辈传下来的,园景在常州府都是有名的。你不用总待在屋子里,多去园子里走动。”
  李英歌只当谢氏不愿她过多掺和,乖乖点头应下。    

  ☆、第146章 不走寻常路

  谢氏留下谢妈妈和常青,挥退其他下人,娘儿俩坐到一块儿说话,边剥果子,边淡淡道,“要说这澧县有什么值得来的,一是绫罗绸缎,二就是瓜果水灵。以前你父亲还未任京官前,在常州府待过六年,离着澧县族里近,家里本地产的新鲜蔬果就从没断过”
  她说着话,手中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和李子昌也有过郎情妾意。
  晓得他爱吃族里果园产的水果,她就亲自带着陪嫁丫鬟们,每一旬都回澧县亲自挑拣,带回家洗净切好,摆成漂亮的果盘,捧着迎他下衙归家,她拿着签子喂他,他笑着让着她。
  那时李姝的生母还是她最得力的大丫鬟,那时李子昌还是个满腹抱负的青涩少年。
  如今他有庶子姨娘,而她只剩相敬如冰。
  触景伤情太没出息,谢氏微一皱眉,就将纷转画面逐出脑海。
  她亲手喂了李英歌半块果子,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若有所思道,“老太太既然开了口,你就带着常青住到老太太的院子里去。晨昏定省别落下,也就这段日子辛苦些。
  有常青在,老太太不会明着为难你,要是私下问你什么话,只管往娘身上推就是了。照我刚才交待的,只管和你堂兄姐们顽儿。你那几个哥哥姐姐,说得难听点,都被老太太管教得废了,不以为惧。你平时怎么跟我卖乖讨巧的,照样用到他们身上就是。只一点,身边要时刻带着常青,若是到园子里玩儿,就把小福丁儿也带上。让他就近守着。”
  小福丁儿长着张娃娃脸,生得又瘦换下大理寺的衙服套上小厮短衫,丢到下人堆里丝毫不起眼。又是幼年时净身做了太监的,叫谢妈妈一顿捯饬,说是年纪尚小的内院小厮,倒也无人多想。
  现下有常青在,并不急着道破小福丁儿的来路。
  李英歌了然,见谢妈妈和常青端了果子剥,就靠在谢氏肩头,低声道,“我听您的。只是看祖母的态度,似乎并不容易松口。您让人来喊我时,李福正被请进祖母的堂屋里,大伯父他们也都在呢。
  父亲尚且不知道您的打算,就算李福胳膊肘晓得往里拐,恐怕也架不住祖母拿身份压人。我看李福未必帮得上忙”
  “不需要李福帮忙。他就是个通风报信的幌子。”谢氏眯眼笑,眼中笑意透着成竹在胸,“族里分家的事,得在你父亲来前、老太太大寿之前敲定。忤逆老太太的事,上下谁都做不得,尤其是你父亲,老娘却是不在乎。
  你那几位伯父、伯娘是什么脾性,想必你也多少看得出。个个都是抱孙子的年纪了,还得事事都听老太太的,只要脑袋里装的不是草包,但凡有点志气的,谁受得了一辈子装孙子?
  我自有好处能打动他们,站到我这边来。就算不能明着帮我,也不会再一味顺着老太太的意思。至于族里的叔公、耄耋们,不过是挂名管事的,靠的还不是你父亲?
  要说服他们支持我们分家,不难。何况分的不是全族,只是我们这一支嫡出房头。”
  族里大小收支,靠的是公中的祭田和产业。
  不说李子昌入阁后给族里扩充了多少田产,只说任京官前,除了在常州府连任两届知府外,还曾辗转北直隶多处州府任父母官,外地官员不比京官矜贵不假,但捞钱的渠道能上天也是真。
  李子昌身家颇丰,谢氏有底气豪。
  族老们怎会不识趣。
  李英歌想得通透,唯有一点不明白,“您说的这两种手段,只能暗地里操持。却无法摆到明面上来说。到时候真要分家,总是要将诸位长辈请来作保、商议的。只要祖母咬死了不松口,光族中长辈和伯父他们私下点头,却是助力不大。”
  如果老太太杨氏被逼急了,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旦不讲起理来,谁能奈何她?
  以前世亲眼所见的观感来看,杨氏要是真想和谢氏撕破脸,估计十有**就敢丢开脸面不要,摆出这种泼妇阵仗来。
  不孝忤逆可是大罪,轻则受人诟病遭皮肉之刑,重则判处流放。
  杨氏有持无恐。
  李英歌心念数转,正打算出个“坏”主意,就见谢氏忽然笑起来。
  “谁说我要跟老太太讲道理,按常理办分家的事?”谢氏看着女儿,眼中光芒大盛,让人看不透其中情绪,“我说的做的,一是为分老太太的心,二是趁机铺排好后路,省得以后族里再来瞎扯皮。
  至于分家的事老太太同不同意?哈!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可不是要说动她,而是要捏着把柄逼她不得不点头。”
  谢氏从没想过好聚好散,一早打的就是以势压人,威胁老太太杨氏的主意。
  倒也符合谢氏一贯善于釜底抽薪的果决。
  李英歌只觉脑中有亮光一闪而过,一时却抓不住,不由奇道,“祖母能有什么把柄?”
  要是有,谢氏怎么会按奈到今时今日?
  谢氏眼神微动,深看了李英歌一眼,摸了摸女儿的头,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让你别掺和,你就别掺和。这回带你来,就是让你做出个姿态,叫族里看看我们四房的人没忘本,是有意和族中多走动的。”
  说罢喊常青,“把英哥儿的行装拾掇拾掇,搬到老太太院子里去。记得我的吩咐,好好陪英哥儿过几天松乏日子。”
  这次要在族里暂住,谢氏却不许李英歌带任何书籍,也不准她在外透出会玄术的事,只让她带了女红针线。
  常青眨了眨眼,忙丢开果子,笑嘻嘻拉着李英歌就走。
  谢氏似乎言语不尽不实。
  李英歌住进老太太的暖阁之后,少不得暗中留意谢氏的动作。
  只是除了每天照三餐和杨氏皮笑肉不笑地唇枪舌战外,老宅中似乎只有她们到来的欢喜气氛,没有其他任何异常。
  春雨纷纷。
  直到祭祖这日,老太太杨氏当着挑大梁祭拜的族老们的面,才略带讥讽地提了提谢氏意欲分家的事。只是话头才起,乍然听闻此事的族中各房当家少不得面面相觑,看了眼显然不以为然的杨氏,又去看能话事的族公、耄耋们。
  得到的,却是一阵蹙眉沉默。
  杨氏转眼看谢氏,不屑冷笑。
  澧县李氏多少族人,要看李子昌的面子不假,但她这个老封君也不是没用的摆设。
  谢氏却仿佛事不关己,即不解释也不辩驳。
  直到祭祖归来,各回各院之后,才喊来谢妈妈以及这次带来的陪房婆子们,大手一挥道,“去,照我之前交待的,把该约的人约好,该给的东西备上。该去会一会那些牛鬼蛇神了。”
  众人低声应是,各自领命而去。
  清明节后不过几天,常青就矮身凑近李英歌跟前,神神秘秘地道,“小姐,我才刚从谢妈妈那里听来的消息。那几位有话事权的族老们,都收了夫人的重礼,还签了个什么契约。昨儿才办成的事,今天就有人上门,正往老太太屋里去呢。”
  所谓契约,八成是保证四房分家后,也不会断了给族里的供给。
  而族里来人,多半是来替谢氏做说客的。
  这些都不难猜到。
  李英歌唯独看不透的,是谢氏所谓的不走寻常路,到底怎么个不按常理出牌法?
  她放下手中针线,抬眼问常青,“这几天祖母院里没什么动静?”
  “没有。夫人做事不遮掩,老太太明明知道夫人带着人四处交游,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常青摇头,面上倒是没有多少担忧,反而还有功夫感叹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真对。我看这些小打小闹,动摇不了老太太。”
  李英歌闻言失笑,“你平日最爱喳呼,怎么现在事情不如预期的效果如人意,你反倒不担心了?”
  常青哑然,似乎被问得不知所措,愣了愣正要开口,就听小丫鬟在门外禀报,“二小姐,大房、二房、三房的姐儿哥儿们来找您了。”
  这段日子谢氏忙,李英歌也没闲着。
  她不耐烦和老太太杨氏打太极,就一味装傻卖萌,逮着机会就寻借口避开,长此以往,反倒成了三房小辈们的孩子王。
  她虽哭笑不得,却也无法。
  和那些已为人父母的堂兄姐们玩不到一块儿,还不如和侄子侄女们在一起,好歹小孩子心思浅,就算得了大人的交待,也招架不住李英歌四两拨千斤,愣是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是以李英歌干脆敞开心怀,只当这趟真是来游玩踏春的。
  一听小家伙们又找上门来,就让常青带上常备着的零嘴,放下针线起身道,“走,去园子里晒晒太阳。”
  春雨时停时下,这一日却是个暖阳天。
  三房的孙子孙女辈都才丁点大,闹着李英歌玩闹,不到片刻就四散着疯玩起来。
  常青收起零嘴分个精光的包袱皮,抹了把虚汗,正打算回凉亭里伺候李英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却是个面生的丫鬟。
  看穿戴却不像园子里的粗使,常青眼珠子一转儿,折身走进两步,神色憨憨道,“这位姐姐有事?”    

  ☆、第147章 哪里怪怪的

  大概是没想到常青会主动搭话,那丫鬟明显一愣,目光闪躲地扫过常青的身上发间,眼中有艳羡一闪而过。
  随即略显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低声道,“常青姑娘?我、我是七姨娘身边的丫鬟彩琴。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常青姑娘。”
  三房人挨个数过来,能称七姨娘的只有一位三老爷的宠妾、李妙和李娟的生母。
  而姨娘身边顶天只有二等的丫鬟,彩琴刻意不提等级,再加上看人的那种闪烁却难掩攀比的目光,可见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儿。
  而窥一管而知全豹,仆似其主。
  常青在心里转着念头,面上少不得也仔细打量了彩琴一眼,点头道,“是挺巧。几房的哥儿姐儿们来找我们小姐玩儿呢。这会儿都在花圃那头。我们小姐还在凉亭里,我先过去了啊。”
  说着抬脚要走。
  彩琴闻言心中一喜,忙上前拉住常青,不动声色地塞了块银角子过去,笑着请求道,“我们妙小姐、娟小姐在京中多得四老爷和四夫人照顾,想来平时也没少麻烦二小姐。二小姐要是得空,还请常青姑娘帮我引见引见?”
  常青捏着银角子就往嘴边送,磕着银角子傻笑,“彩琴姑娘真客气。我代你转达谢意就是了。”
  此时此刻,彩琴和常青的想法一样,仆似其主,看常青这副憨憨呆呆的样子,那位李二小姐估计也和族里传言一样,是个娇气好糊弄的。
  心里这么想,彩琴面上的笑容却更加热切,拉着常青的手并肩走了几步,推心致腹道,“不瞒常青姑娘,其实是我们七姨娘想见见二小姐。早年护膝闹出的事,七姨娘知道后又气又愧。气妙小姐行事鲁莽,阴差阳错地闹了场乌龙。
  还好乾王殿下不曾真的怪罪,也没影响到二小姐的好名声。从你们来的那天起,就盼着能当面给二小姐赔个礼。只是七姨娘自知身份低微,一直觑不着空。今儿有缘,常青姐姐受累,还是带我去见见二小姐罢。”
  真那么有自知之明,就不该派丫鬟来半道“偶遇”。
  常青心下撇嘴,倒是没再拒绝,让彩琴在凉亭外稍等,提着裙子进亭内禀报。
  她和李英歌咬耳朵,“啧啧,这七姨娘不愧是三老爷的宠妾。身边的丫鬟出手好大方,一打赏就是块银角子。小姐,你见是不见?”
  七姨娘能得宠,除了自身的“本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七姨娘是老太太杨氏买来的小门户的清白良家女,转手做了三老爷的屋里人。
  据说身契如今还捏在老太太手里,是以三太太妒恨归妒恨,却拿有靠山的七姨娘没有办法。
  即是和老太太有着剪不断的关系,李英歌自然不愿横生节枝。
  遂摇头失笑道,“你即收了,就好好捂着,别胡乱编排人。好生把人打发走,只说我是嫌屋里憋闷出来散心的,不耐烦见人。两位堂姐在府里,有娘看着,有女先生管教着,谢不到我头上。”
  至于李妙当年那场算计谁是谁非,她根本提都懒得多提。
  常青似乎早有预料,诶了一声跑下凉亭,笑眯眯塞了两颗果子给彩琴,将打发人的说辞说了,抱歉道,“我们小姐小时候身子骨不太好,如今大了也惯了一个人清静。今儿累你白跑啦,只管告诉七姨娘,她的意思我们小姐心领了。”
  彩琴看着手中打发孩子似的果子,心中不屑嘴角抽抽,到底不敢强求,只踮脚往亭里张望了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常青望着彩琴的视线却久久停留。
  心中暗暗赞叹:夫人料事如神,好一身拿捏人心的手段,这才几天,七姨娘果然找上门来了
  她心中有“鬼”,李英歌却未曾留意。
  大概是在族里淡出鸟的悠闲日子过久了,连带着身子骨都懒怠起来,越发提不起精神头。
  这日李英歌无心应付再次找上门来的小侄子小侄女们,随口打发了人,就搭上左手腕间,眉心微蹙道,“族里可供养着现成的大夫?”
  所谓近朱者赤,这几年在兴园,陈瑾瑜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医理。
  她给自己号脉却不见异常,只是身上那种甩之不去的不适感说不清道不明,又不愿惊动忙得不见人影的谢氏,就问常青。
  常青才从外头回来,视线扫过李英歌的腕间,抹汗的手就拉了上去,晃着李英歌道,“小姐不舒服?族里供养的大夫借着老太太大寿的名头,放假回家去啦。我让小丫鬟去城里请大夫去。”
  说着就冲守门的小丫鬟打了个手势。
  小丫鬟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李英歌却总觉得常青哪里怪怪的。
  她盯着常青看,见她眼神不躲不闪,笑眯眯说起新鲜出炉的消息,“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们,都被夫人拿下了!夫人可真是大手笔,不仅承诺分家的时候我们四房只占小头,大头都给三个房头均分去。
  还私下许诺,一旦分家的账目撕掳清楚之后,夫人再另外送三个房头各两间京中的铺面。这还不算,谢妈妈还送了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不少好首饰布料。
  将来不拘留着做私房,还是给小辈做嫁娶用,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呢。叫我看,有几件首饰做传家宝都够资格了。”
  常青直咋舌。
  李英歌听得笑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况谢氏向来信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对比谢氏从她三岁起就为她越攒越多的丰厚嫁妆,就知道谢氏给三个房头的好处,不过是冰山一角。
  老太太杨氏攒了大半辈子的私房,未必比得过谢氏手里的活钱,也未必舍得像谢氏这样往死里狠砸。三个房头的倒戈,只是题中应有之义。
  李英歌对谢氏表示佩服,失笑摇头,却摇得胸腹一阵难受。
  她才皱眉,小福丁儿就窜进门来,咋咋呼呼道,“哎哟我的小王妃诶,才刚碰上去请大夫的小丫鬟,说是您不舒服?这可了不得!您听我的,到园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准保能舒畅一些。
  您想是不晓得,这澧县的地势和咱京城老大不一样,晚春的天气忽冷忽热的,潮气热气湿气全都往屋里窜,积攒在地底下,在屋里待久了就不得劲儿。”
  说着抬手护着眼,往园子里张望,“我看您老去顽儿的凉亭旁边,那假山上头正合适。地势高,今儿风和日丽,我和常青姑娘陪您转转去?”
  在自己人面前,小福丁儿的小太监嗓门全开,又细又高亢。
  这一番不带停歇的劝慰抛出来,直惹得常青大笑,跟着劝道,“小福丁儿说的是,大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小姐,我们去晒晒太阳?”
  李英歌心头微动,略一犹豫就点了头。
  她总觉得,常青有什么事瞒着她。
  而常青的耿直性子她最知道,她就是真病得精神不济也看得明白,常青是在有意配合小福丁儿,可惜不及小福丁儿宫里历练出来的演技。
  她倒不担心他们会害她。
  且看看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是不等她探出究竟,才坐到假山上头的石桌子旁,就见彩琴招呼也不打一声,直喇喇闯到假山上,略带心虚地道,“二小姐,我们姨娘赶巧见您往这里来,就冒昧来见您一见”
  李英歌皱眉。
  那天之后彩琴没少多次“偶遇”她们,只是都被她拿借口打发了。
  她实在不懂,七姨娘有什么非见她不可的理由。
  如今看来,七姨娘是弱的不行,打算硬闯了。
  果然彩琴话音未落,就听她身后一阵娇笑,穿着高调的七姨娘甩着帕子爬上假山,又挥着帕子让彩琴退开,随意福了福礼,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英歌,含酸道,“要见二侄女一面可真难。今天可算是让妾身碰上了。”
  小福丁儿瞥一眼七姨娘,眉头微皱。
  常青则挺身而出,哼道,“姨娘算是哪个牌面上的长辈?这声二侄女还不轮着姨娘你来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英歌讶然。
  常青今天的火气倒是大!
  七姨娘本就是个持宠而娇的,后头又有老太太撑腰,忍了几天忍不住了,今天找上门来就被个丫鬟教训,偏偏还是她最忌讳的身份痛脚。
  当下就尖着嗓子,脸色红涨着回嘴道,“这里也轮不到你一个小贱蹄子教我!我好歹算是半个主子,你到死也就是个李家的奴才!我跟你们小姐说话,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说着不带歇气的,走近李英歌几步,半是羞恼半是忍耐地道,“二侄女,我来可是为了正事。四年前护膝的事,我家妙儿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被那个杨婆子背主害的。底下婆子拿着主子的针线作妖,没得一死百了,反而要我家妙儿白白担个罪名!
  如今即是说好了的,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只要你点头同意让妙儿将来给你陪滕,做乾王殿下的贵妾,我家妙儿名声受损的事,我和三老爷也就不计较了”
  说好了的?
  谁和她说好了的?
  李英歌眉头大皱。
  彩琴却是冷汗连连,暗道姨娘这骄躁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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