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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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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发了话,众人自然捧场,除却卸行装的下人,俱都簇拥而上。
  新家比之李府到底略显逼仄,统共只有两进,左看是二门,右看是外院。
  谢氏往左瞥一眼,闻讯赶来的二少奶奶扶着显怀的大肚子等在二门上,身侧站着的是失魂落魄的大少奶奶,再往右瞥一眼,康正行独自等在外院门内。
  一拨人糟心,一拨人不省心。
  谢氏翻白眼,兴致顿失,摆手道,“得了,还看个屁,该干嘛干嘛去。”
  下人做鸟兽散。
  康正行一脸肃然的上前拱手,喊了声岳母大人,“岳父大人和大舅兄暂且安置在外书房里,三舅弟正陪着。二舅弟也来了,正带着二管事忙前忙后。”
  李铨身为炮灰,出来的早定罪最轻,露面是情分,不往跟前凑是本分。
  康正行有意退避,让李承铭独当一面,无可厚非。
  谢氏无谓点头,更在意的是李姝,“如今尘埃落定,只姝儿的身子最重要。你和亲家母办事儿我放心。姝儿脾气像我,又臭又硬,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揍她,别伤着我的小外孙就行。”
  这话怎么接?
  康正行严肃不下去了,一脸纠结道,“岳母大人放心,左右如今离得近,等您这儿拾掇安稳了,我再带姝儿来看您。”
  谢氏很满意,“老爷坑人坑己,倒是没坑姝儿。好孩子,即告了假就多陪陪姝儿。别在这儿久待,小心沾了老爷的晦气。”
  这话还是不能接。
  康正行脸色更纠结了,默默被谢氏“赶”回了康家。
  谢氏抬脚拐向二门,似笑非笑道,“该处置最后两颗老鼠屎了。”
  她直言不讳,等在二门上的二少奶奶闻言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回过神来谢氏一行已错身而过,只得咬唇拉上呆滞的大少奶奶。
  新家正院依旧分了东西跨院,先行被送来的李妙和李娟安置在西跨院里,而大姨娘和三姨娘,却如自己被随意丢在院中的行装一般,被单独晾在了上房中。
  二人神色各异。
  谢氏翻着白眼无视,进屋落座,开门见山,“该来的都来了,该走得也都走罢。带上行装,各回各家去。”
  成家了分家了,谁的姨娘谁接走奉养。
  李铨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此,二少奶奶早得了交待,闻言心头一松,再看三姨娘亦是难掩喜色,心头又是一定,忙跟着三姨娘跪拜磕头,逃也似的抱起行装就走。
  如今的李府,不,如今的李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大姨娘却不肯走,见大少奶奶神色木然,恨铁不成钢的拽着大少奶奶噗通跪下,嚎道,“我不走!我不走!夫人,我对李家有生育之功,你不能赶我走!锵哥儿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孙女啊,老爷最疼锵哥儿,我们都不走!让锵哥儿搬回来,搬回来!我要见老爷!”
  李铨还有功名在身,李锵还剩什么?
  什么都不剩了!
  大姨娘被李英歌下令饿了几天后就不敢闹,此时却不得不闹。
  谢氏哦了一声,笑道,“滚。”
  李家留下的下人,唯忠心无匹,当下就堵了大姨娘的嘴,架起心如死灰的大少奶奶,连带着行装一起拖了出去。
  “我的后院我做主。”谢氏转头看女儿,别有深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脏东西,当羊放了几年,还真当自己头上长出能撞山的尖角了。高门深宅,妾和庶子这种糟心东西无可避免。只是糟心归糟心,却不能本末倒置。
  他们一来,你跟着一往,那不叫宅斗,那叫闲出屁。该知道该拿捏的暗搓搓把稳了,摸到七寸一招毙命,再多算计也是浮云。
  如今这境况,就是闹到你父亲那儿,也是枉然。一个滚字,其实也不叫宅斗,叫痛快。”
  皇家内宅更难当,冯欣采能三年不生,却不能一辈子不生。
  萧寒潜能承诺一时,难道能承诺一世?
  男人的诺言,就比猪叫好听那么一点儿。
  谢氏心里腹诽,却不泼冷水,只机会教育。
  李英歌果断拍马屁,“娘亲威武。我送送他们,省得吵得难看。”
  左邻右里不敢明着围观李家,暗里却少不了指指点点。
  谢氏摆摆手。
  二门外却没吵起来,只多了两道身影。
  李铨正将二少奶奶和三姨娘送上车,错眼见李英歌带着常青跨出二门,略一犹豫,上前呐呐道,“父亲就交给二妹妹和三弟了。我先告辞了。”
  说罢胡乱一拱手,走得又急又快,这头大姨娘想闹闹不起来,被李家下人提溜着丢进车里,和木头人似的大少奶奶撞到了一起。
  妻子和生母被虐,李锵却好似全无所觉,他盯着李英歌,忽然笑起来,“二妹妹,不,过几天就该称你一声乾王妃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这娘家,这李家,还要仰仗你多带擎”
  他才洗漱过,身上新换的衣裳却不甚合身,罩着他已然瘦骨嶙峋的身子,宽宽大大犹如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死气沉沉。
  多少年的谦逊知礼仿佛分崩离析的裂土,一块一块,剥离掉落。
  他的笑阴得渗人,说出口的话也满是阴寒之意,“我也等着你带擎。二妹妹,你和母亲那般能耐,能耐到攥得乾王殿下死死的,仍愿意娶你。不如你再求求我的好妹夫,给我在大理寺派个轻省的活计,我要是真服苦役,岂不是丢你的脸,丢母亲的脸”
  他桀桀怪笑,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他的母亲真是能耐,那本定他罪的名册,他只瞥见了一角,那一角却尽是他的好母亲的字迹。
  他可真是有个好母亲啊!
  “娘和我能耐与否,干卿何事?”他笑,李英歌也笑,不退反进,一步一句,“你这身衣裳,是父亲匀给你的?你看,他那样疼你护你,现在只给得起一身衣裳。皇上一句有辱先贤,连他都不敢留你。
  真是可悲。
  你所说所做,更是可笑。你以为你算计的是自己和小承铭的前程,你以为父亲如此是被你带累,你以为李家如此是因你而起?你误会你自己了,你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你也误会乾王哥哥了。拿捏?求情?请别拿所有人都当跟你似的傻子。你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透皇上整顿吏治的用意,同样没看明白,有些事不是你去就山,而是山来就你。”
  她心下通透,无归道长不让她为李府改命,是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要被天收。
  “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有你没你,左右不了时势。”李英歌偏头,站定在李锵身侧,看着他脸侧脖颈留下的刑讯伤疤,笑意更深,“李锵,你连李铨都不如。”
  李铨唯唯诺诺,李铨独善自身,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李锵。”李英歌轻声嗤笑,漠然收回视线,“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锵阴恻的脸色越发黑沉,垂眼盯着李英歌,一字一顿道,“她不能生,你是不是也要等到人老珠黄,才能铁树开花?呵,到时候你这个乾王妃,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指的是谢氏。
  李英歌哦了一声,现学现卖,笑道,“滚。”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砰一声噗,被常青一爪子甩出三丈远的李锵瞠目一瞬,口吐鲜血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李锵和李铨分家后的下人多是新采买的,何曾见识过如此阵仗,心中大骂卧槽,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得将李锵抬上车,被鬼追似的滚走了。
  李英歌撇嘴,“娘说得对,真是脏东西。”
  常青拍拍手,觑着小主子神色不变,笑嘻嘻道,“脏东西丢出去就是了。小姐别生气啊。您是不是要去外书房看老爷,要是还需要丢哪个脏东西,您吱一声啊。”
  李英歌失笑。
  走进外院,却见李承铭低垂着头,杵在外书房檐下。
  谈的不顺利吗?
  李英歌心下暗叹,面上扬起柔和的笑,上前揉了揉李承铭的小脑袋,轻声道,“怎么?父亲不同意你从伍?”
  李承铭似被吓了一跳,抬手胡乱抹了把眉眼,仰头回了李英歌一个苍白的笑,“阿姐,你来了。”
  脸是笑着的,眼眶却红红的。
  李英歌半蹲下来,揽着李承铭轻轻拍着。
  阿姐好温柔。
  父亲却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他做什么他都顺从,他说什么他都答应。
  “从伍的事”李承铭忍不住往李英歌的肩头靠上去,抿着嘴道,“父亲同意了。”
  这样的同意算什么同意。
  李英歌心下了然,亲了亲李承铭的额角,柔声道,“父亲年纪大了,又在牢里待了太久,难免伤身伤神,你和他说事儿,这会儿恐怕也听不灵醒。父亲这样不好挪动,你拾掇处院子,先让父亲在外院安置,好不好?”
  李承铭摸了摸被阿姐亲过的额角,愣愣看着李英歌,“阿姐,父亲,父亲会好起来吧?”
  会好起来,好成以前那样,背影看起来又高大又浑厚,好像他无论怎么长大,都够不着似的。
  他希翼的看着李英歌。
  李英歌微微笑,重重点头,“会。”
  李承铭似乎得到了保证,回头看了眼身后书房,才一步一脚印,喊上二管事,再次忙碌起来。
  李英歌站起身来,温和的笑容消逝,吩咐常青,“看好门户。”
  常青一愣,就见李英歌提起裙摆,一脚踹开外书房的门,冷笑道,“李子昌,活着醒着就吱一声。”
  常青暗道卧槽,小主子这是要搞事情啊!
  这画风,难道被谢氏上身了?!
  常青忙警惕的左右一看,双手叉腰,牢牢把住外书房的门户。    

  ☆、第218章 奇葩朵朵开

  外书房的门扇砰砰两声砸上墙面,房内却死寂一片。
  没人应,没人动。
  李英歌嗤笑一声,径自越过散落着零星箱笼的外间,拐进屏风后的隔间。
  数十年的藏书公文信件悉数被抄,能带过来的不过是些烂大街的寻常书籍,比之外间隔间内更显简陋,空荡荡的隔间,只有李子昌空落落的身影。
  他仰面躺在软榻上,身上衣服是新换的,面上神情却陈旧,旧得像被人用之即弃的皮影,破败蒙尘,毫无精气神。
  李英歌皱眉,不是同情而是不耻,上前抓起李子昌的领口,往窗边交椅上送,“李子昌,这不是在牢里,也不是在皇上面前,你装死给谁看。”
  她跟着常青习武四年,李子昌憔悴得只剩一把老骨头,这一提一放,轻而易举。
  “你!你这泼”李子昌被交椅扶手磕得本能呼痛,死水般的双眼渐渐聚焦,见鬼似的瞪着李英歌,“英哥儿?!”
  他以为撒泼的是谢氏,结果是他心中最乖巧最文静的小女儿。
  他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忤逆!
  “你不慈,我不孝,天经地义。”李英歌无视他瞪脱窗的双眼,摸上李承铭备下的茶吊子,一手斟茶,一手甩出件小巧物什,物什砸到李子昌面上,冷言也砸了他满脸,“今天这下场,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你不是早做好了舍己为人,保李锵的打算?
  舍己为人不成,就请你从今以后舍人为己罢。你看重李锵什么?虚长几岁,枉为长子?生理成熟,抵不过心思歪长,你指望他撑起李家门户?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话音落下,砸向李子昌面上的物什,也脆声落在桌面上。
  一颗算珠。
  谢氏砸过李子昌的算珠。
  李子昌无波无澜的神色猝然汹涌,面色变换不停,手指微颤,死死捏住那颗油滑的算珠。
  “这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李家。”李英歌端起茶盏,不为敬茶,只为泼李子昌一脸,“这李家,是娘的家,是小承铭的家,将来,也只会是小承铭一个人的家。”
  她看着李子昌捏着算珠的手,轻声笑,“李家还没倒,你有什么资格倒下?你丢官丢脸,没丢命,也没丢学识。你肚子里的墨水,用不到官场上,就用到小承铭身上。小承铭才是你的儿子,嫡亲的儿子。”
  她抬眼看向李子昌,笑意尽收,“这李家,还是乾王哥哥的岳家。”
  李子昌的眸色猛地一缩。
  温热的茶水滴滴答答滑落面庞,仿佛烫得他心神巨震。
  李英歌起身,隔着桌面拽起李子昌的袖子,豪不温柔的替他擦去水渍,突然轻声道,“青羽观的流言,你还不知道罢。”
  李子昌确实不知道,青羽观搬出了国师,为圣旨赐婚正名的说辞。
  他只有震惊,没有反驳,开口说出得见天日后的第一句人话,“我曾抱你进宫面圣的事,外人不知。青丘道长怎么会知道国师说过的话?!”
  李英歌比他还震惊:几个意思?谢氏瞎掰的话,还真掰对了?
  不对。
  如果真如李子昌所说,国师所批“萧寒潜命格带煞,需要李英歌命格化解”的话是真的,启阳帝又何必对外隐瞒。
  这种八字之说,稀奇却不少见。
  恐怕李子昌自以为兜着的“真相”,只是启阳帝想让他知道的“真相”。
  试探失败。
  李英歌心下暗叹,看了眼李子昌抓着不放的算珠,果断丢开汗巾伸出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取出算珠袖回手里,似笑非笑道,“这算珠,娘砸过您一次,我也砸了您一次。只盼能砸醒您。女儿失礼之处,您且包涵。言尽于此,我走了。”
  她换回敬称,李子昌却高兴不起来。
  他嘴角噏合,掌心却空空,想骂一句忤逆不孝,心里却也空空。
  空得好似被李英歌这么一闹腾,之前的郁结、自怨、后怕,种种繁杂情绪都跟着消散一空。
  李子昌愣愣看着门外消失的背影。
  而门外不知何时回转的李承铭,也愣愣看着驻足停在檐下的李英歌。
  李英歌不意外,只赞常青果然学机灵了,晓得守好门户,守的不是李承铭。
  那些话,李承铭不会说,不愿说,她来说。
  她笑起来,头一次喊李承铭的昵称,“小学究,阿姐要出阁了,你就许我大逆不道一次?”
  她要出阁了,不能看着李子昌再变成李家的老鼠屎。
  李承铭摇头,摇得眼泪无声掉下来,“阿姐,我会好好照顾父亲的。”
  李英歌矮身,亲去李承铭眼角的泪,柔声道,“父亲不用你照顾。那是下人做的事,你只要跟着父亲好好,等以后正式拜了武师父,两头都别让我们失望就行了。”
  李承铭捂眼,小小的脸泛起红晕,似害羞似激荡,不再欲盖弥彰的胡乱擦泪,扬起带泪的笑重重点头,“阿姐,我记住了。”
  李英歌拍拍他的小肩膀,“去吧。”
  李承铭脆亮的诶了一声,脚步轻快的跑进外书房。
  只盼李子昌别渣到底。
  李英歌收回视线,轻轻带上房门,留父子俩说话,带着常青出了外院。
  李府抄家完毕,李福刚进门,当下只顾得上冲李英歌胡乱行过礼,就急着去见自家老爷。
  小福丁儿晃晃悠悠落在后头,一见李英歌就颠颠儿迎上去,哎哟道,“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这一刻不见也如隔三秋。我的小王妃诶,没有我跟着伺候您,您想不想我不要紧,我可想念您咧!”
  常青不理他浮夸,也哎哟道,“小福丁儿,你手里甩来甩去的是什么东西?”
  是大理寺抄家剩下的封条。
  小福丁儿娃娃脸一皱,“夫人交待的,叫我顺几条回来,往后往老爷床头一挂,好让老爷睁眼闭眼都能瞧得见,也好日日三省吾身。”
  李英歌:“”
  确定是三省吾身,而不是辣眼睛?
  她再次大逆不道,暗想谢氏好奇葩。
  她原本对李子昌的淡漠之心,顿时化作涛涛同情之意。
  小福丁儿却暗搓搓凑上来,面色古怪道,“小王妃,王爷暗中派去保护裘公子的人手,都撤回来了。”
  如果不是裘先梓前世死劫已过,萧寒潜不会不声不响的撤回人手。
  李英歌神色一正,“怎么回事?”
  三人移步二门上的歇脚小亭。
  小福丁儿越说,面色越加古怪,“济仁堂每旬都有义诊,裘公子回济仁堂坐诊后,次次都亲力亲为。三天前,裘公子往城西出诊,城西那就是个鱼龙混杂的贫苦地儿!有那感激裘公子的妇人,掏了鸡蛋要送裘公子,裘公子那德性,啊呸,裘公子那高尚德行,百般推脱不肯收。
  只说义诊就是义诊,没得白拿别人好处。那妇人追,裘公子就跑,偏偏撞上闲帮打群架,给人捎带着误揍了两拳,对方揍完了认出是裘公子,想赔礼道歉,手才伸出去扶裘公子,追着裘公子的妇人见状嚎开了。
  吓得裘公子一脚踩进了阴沟里,偏楼上有人倒洗脚水,泼了裘公子一身,闲帮和那妇人顿时同仇敌慨,囔囔着要冲上楼为裘公子讨公道,裘公子正晕着,哪晓得楼上闹得鸡飞狗跳,也不知哪个失手,砸了个屎盆子下来,哐当一声”
  哐当一声,被萧寒潜派去暗中跟着的人挡下了。
  他们先前被眨眼发生的一连串乌龙惊呆了,当下捧着污出天际的屎盆子,继续惊呆了。
  如果没有他们,大义大善、救人济世的裘小大夫,将顶着一身洗脚水,死于屎盆子之下。
  好悲壮。
  悲壮到好好笑。
  小福丁儿偷偷拧了自己一把,暗道果然笑点变低了,忙肃着脸色追加道,“小王妃真是料事如神,没您给王爷通气,没张大人派去的人跟着,裘公子这回义诊,恐怕就有去无回咯。”
  李英歌:“”
  她不是料事如神,她是浪费感情。
  原来裘先梓前世死得如此有、新、意!
  怪不得裘家将裘先梓的死因捂得死死的,绕是和大长公主府做成了冥婚,也没透出半点风声。
  而城西那些人受惠于济仁堂,自然不会也不敢乱说。
  裘先梓,也特么是朵奇葩。
  无归道长说得好有道理,这种奇葩死法儿,莫说他们算不出来,就连阎王爷也管不着,纯属业务范畴外。
  李英歌无言以对,默然扶额,扶着扶着,肩膀不禁微微发颤。
  常青却笑得肆无忌惮,哈哈道,“天爷诶,裘公子果然有毒!后来怎么样了?”
  小福丁儿娃娃脸团起来,捏着鼻子道,“打人的闲帮,追人的妇人,泼洗脚水的人家,反应过来后后知后觉,挤开咱们的人,就抬着裘公子送去了城西的澡堂子,足足洗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这会儿送回裘家压惊了罢。”
  常青学他捏鼻子,弯腰哼哼笑。
  李英歌揉了揉偷笑的脸,起身哭笑不得道,“行了,这事儿可别出去乱说。小福丁儿,去和娘说一声,我带着常青去兴园一趟。”
  小福丁儿娃娃脸顿时正经,诶了一声甩着封条进正院。
  去兴园,谢氏不会管,常青也不问,自顾去备车马。
  李英歌等在侧门内,没等来常青,却先等来了标着袁字的马车。
  袁家。
  城南袁家。
  如今两家倒成了同住一坊的“邻居”。
  李英歌眉梢一挑,任由门房应声而出。
  “李二小姐,真巧。”袁骁泱一身清朗,目光只落在李英歌身上,拱手笑道,“贵府乔迁,微薄贺礼还请笑纳。”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眼前这位将来就是堂姑爷,门房见李英歌不做声,忙伸手去接礼盒。
  曲流却似十分谦逊的不肯放手,就着礼盒,带得门房退到一边。
  “乔迁是一喜,我来,是为贵府再添一喜。”袁骁泱视线始终不离李英歌,似乎对曲流的小动作全无所觉,抬脚跨进门槛,温声道,“我来送婚帖,贵府今日双喜临门,李二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英歌不退不避,抬袖掩唇,干呕了一声。    

  ☆、第219章 闹哪样

  袁骁泱同样不退不避,仿佛全然不在意上一回的错愕和狼狈,反而靠近一步,眼睛微亮,笑意不减,“李二小姐,同样的招数,再用第二回,就太无趣了。”
  他眼中神色却满是趣味。
  这眼神,李英歌以前不懂,后来懂了。
  前世她未彻底斩断来往之前,袁骁泱每回私下见她,就是这样的眼神,盈满浅笑的微亮目光,她以前不懂,只当他对她尚存牵挂情意。
  后来懂了,这亮润摄人的目光,不是伪装,而是他鲜少展露的真切瞬间,视她为鼠类,看她被休出门后,如何在他的猫爪下吱吱跳叫,挣出生路。
  今生何其有辛。
  他这么快就对她“真情”流露。
  李英歌眉眼弯起来,掩嘴微微笑,“你说得对,同样的事,再重演第二次,就太无趣了。”
  他听不懂,等他能听懂,就是袁家覆灭的时候。
  “李二小姐说话,倒是有趣。”袁骁泱暗暗皱眉,眼中亮光一瞬敛去,却并未削弱他无暇美玉般的笑容,“更有趣的是,家母请人为我和李姑娘算的婚期,也是五月初九。我今日出门才知,竟和李二小姐的婚期相同。你说,是不是真的好巧?”
  婚期相同又如何?
  论时辰先后,论排场大袁家不敢和亲王婚礼比肩。
  谢氏不在乎,李英歌更不会在乎。
  袁骁泱似乎早算到她的无动于衷,笑着又靠近一步,声音越发低,“李二小姐,上回我诚心求娶你之事,如今,可成了你我之间不能说的秘密。我不介意你装痴卖傻,戏弄我一片成全你为你族姐出气的好意,不过
  不过你可知道,皇上已有口谕,调我入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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