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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龙种(古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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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唯恐天下不乱的如酲都忌惮三分，看来这个李书芸，确实不容小觑。
“我想带她走，让他们父女团聚。”沐歆宁微微一笑，不管如酲所言是否是真，但李书芸毕竟是李翰林唯一的女儿，就凭这点，她沐歆宁还是得救这个李书芸。
“柳宁儿，你………你真是笨的无可救药，”如酲气得数落道，“我听公子说，李翰林已被皇上发配西北边陲，西北啊，那是什么地方，荒无人烟，黄沙漫天，就连杂草都不生的破地方，你以为自小长在繁华之地的李书芸会跟着去。别说李书芸，若换做我，我也不会去的。你想带走她，依我看，简直异想天开。”
“我不信。”当朝翰林学士之女，怎会是这种浅薄庸俗的女子。
“你………”如酲气得直跺脚，“冥顽不灵，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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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翰林之女李书芸
张相爷在教坊司宴请楚王，一则是奉了皇命，二则众所周知，楚王好色，又喜新厌旧，因而，张相爷一早就通知高公公要在教坊司选些新进来的女子伺候楚王。教坊司虽然美貌女子甚多，但如酲，冰凝这般在教坊司多年的女子，楚王曾经见过，早已没了新鲜感。
沐歆宁随小沛一路过来，所到之处，皆引得众人遥颈观望。带上面具的沐歆宁，莲步款款，绝美似仙，再加之，她本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举手投足间，更是高贵不可方物。
“柳姑娘请留步。”一声娇甜在沐歆宁的背后响起，人未至，胭脂浓香便已飘来，沐歆宁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朝前走。
“柳姑娘，那是李书芸李姑娘。”小沛适时地介绍道。
李书芸？
沐歆宁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到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正朝着她甜甜的一笑，此刻，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芙蓉色广袖罗裙，娥眉臻首，巧笑倩兮。
柔弱，娇美。这是沐歆宁见到李书芸之后，脑中所闪现的两个字，这样的女子，确实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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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人各有志难强求
前方丝竹悦耳，一派歌舞升平。
“两位姑娘且在此稍后，奴婢先进去回禀高公公一声。”跟在沐歆宁与李书芸身后的小沛，面上虽恭敬，但她的眼中却一直带着讥讽之色，纵使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千金、名门闺秀，到了教坊司，还不是如青楼女子般取悦男子，寡廉鲜耻。
“去吧。”沐歆宁对李书芸几番暗示皆无果，心中正计量着该怎么打发小沛，现在小沛这么一说，正中下怀。
小沛一走远，沐歆宁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李书芸，离开教坊司。”
李书芸也没想到沐歆宁会这般直接，愣了会儿，便讥诮道，“若是我离开了，岂不没人跟你争这教坊司三阁的魁首？”
沐歆宁劝李书芸离开，无非是不想她再泥足深陷，但看李书芸这般的反应，好像她不怀好意。
堂堂翰林府的小姐，竟会如此的自甘堕落。沐歆宁不敢置信地望着李书芸，“你怎么会怎么想？我来此，是想告诉你，你爹没死………”
“只是被发配到了西北边陲。”李书芸冷冷地接过沐歆宁的话，“沐歆宁，若你想跟我争这教坊司的魁首，你大可直接说，何必说一些不相干的事，逼我离开。”
沐歆宁又一惊，李书芸竟然已经知道了。
李翰林被发配至边疆，这道圣旨应该还未公告天下，但朝中知情的官员不在少数，沐歆宁心中一叹，教坊司果然非寻常之地。若有心，只需在教坊司转上一圈，便能将朝中的事了如指掌。
“你爹对我有恩。”李书芸对她心存戒备，沐歆宁为了取信与她，将李翰林平日里的一些怪癖，喜好简略地说了些。
而李书芸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现在的杏眼含泪，“你真的是来帮我的？”
“离开教坊司，我会想办法送你到你爹身边。”沐歆宁伸手，将丝帕递到了李书芸的面前。
哪知，李书芸一手甩开沐歆宁，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沐歆宁淡淡地问道，心中多少已有了答案。
“我爹年时已高，却要流落异乡，为人子女，你叫我怎么忍心。而我留在教坊司，若有幸得遇一方王侯的青睐，便能让爹提早回京。”李书芸一手拽住沐歆宁的衣衫，“你说我爹曾有恩于你，你不会不帮我吧，或许，你所说的话，全是为了骗我离开。”
李书芸说到最后，言语间，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看来，真是她错了。沐歆宁暗叹了口气，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以李书芸的聪慧，若想保全自己也非难事，可她却选择了待在教坊司。既然是李书芸自己选择的路，她尊重她。
“我听说，当年张相爷与荣惠公主青梅竹马，一曲临风，至今让相爷难以忘怀。”沐歆宁寥寥数语，让李书芸茅塞顿开。
“柳宁儿，谢谢你。”李书芸含泪相谢，而这次，却带了几分真挚。
“告诉小沛一声，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她来教坊司是为了找李书芸，即便被高公公发现她未出现在宴席上又如何，大不了取下人皮面具，再来一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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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碧湖细柳因风起
眼看沐歆宁转身离去，李书芸忙出声喊住她，“柳宁儿，等一等，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你。”
李书芸在得知沐歆宁的来意之后，仗着恩人之女的身份，开始对沐歆宁指手画脚，“我爹不日就要被发配异乡，而我待在教坊司又无法脱身，宴席过后，你到静雅阁前边的碧湖附近等我，我手上有些东西要你转交给我爹。柳宁儿，别忘了，是碧湖附近。”
沐歆宁点了点头，虽然李书芸的颐指气使让她不悦，虽然教坊司的污浊之气令她难受，不过既然来了，再多待会儿也无妨，将东西带给老师，她也算对得起老师这些年来的教诲。
“小沛，”恰好，进去禀报的小沛出来，李书芸忙拉住过，挡在她的面前，“听说楚王是当今皇上的小皇叔，与皇上同龄。”
“姑娘等会儿见了，不就知道了。”趁着李书芸拖住小沛，沐歆宁悄然离去。
教坊司人多混杂，沐歆宁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毕竟现在她带着一张有着倾城之色的脸庞，万一再惹来个如同明小侯爷这般仗着家世的好色之徒，她岂不自寻麻烦。
不同于八楼的嘈杂，静雅阁内书卷气正浓，想来如酲之故。谁都知道如酲并非姿色出众，但满腹诗华，再加她的温婉灵动，无形之中，别有一番风韵。有如酲执掌静雅阁，久之就只，静雅阁内的藏书就多了起来，也紧跟着，吟诗作赋的人也不在少数。
沐歆宁没有回静雅阁的房间，留在那里，万一高公公不死心，派小沛再来相请，岂不让他们逮个正着。她在碧湖的假山后，选了个清净的地方，靠在假山上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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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暮色来临声渐歇
十几位静雅阁女子的交谈声渐渐地远去，沐歆宁抬头看了看天色，晚幕降临，想来宴席已经结束，只是这李书芸怎么还未出现，难不成真被楚王看上，带回了府。
碧湖的另一端，灯火一盏盏地挂起，远远望去，又是一番与白日里不同的美景。
其实，说白了，教坊司就是青楼，只要一到晚上，教坊司就更热闹了。
站在假山后，沐歆宁冷冷地看着前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心中一片茫然。远处的灯火，随着夜风摇曳，一晃一晃地投射到沐歆宁的脸上，映着她丑陋的脸庞，愈加地如同黑暗中出现的鬼魅。
“柳宁儿………！”依稀中，沐歆宁似乎听到了李书芸在喊她，她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看你往哪儿跑！”却未料，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两个兵士，将一个黑布袋罩在了沐歆宁的身上，沐歆宁刚一挣扎，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碧湖月影，垂柳如荫。
当两个兵士抬着沐歆宁离开后，一阵莲步响动，躲在暗处的李书芸神色未变地走出来，看着沐歆宁离去的方向，阴狠地道，“柳宁儿，别怪我。”不是不信她，而是让这样的女子留在教坊司，迟早都会威胁到她。
黑暗中，李书芸并未看清沐歆宁的容貌，只是瞧着背影熟悉，而且她又喊了一声柳宁儿，便确定是柳宁儿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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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连夜被押送军营
呜呜呜………耳旁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自出了京师便一直未断过，沐歆宁淡漠地看着她们，这**个与她一同送往军营的年轻女子，但见她们各自蜷缩在一角，掩面痛哭。
“事已至此，哭又有何用。”淡淡地开口，却带着一抹讥讽，“若连你们自己都认命了，试问世间，还有谁会怜悯你们？”
话音刚落，呜呜的抽泣声渐渐弱了几分，一时间，**个女子的视线皆投向沐歆宁，而这时，她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辆马车上，就只有这个丑陋的女子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神色清冷，仿佛此刻送入营中为妓之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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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冥迷处血流成河
“你们都该死！”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狠绝。
长戟一挥，刚刚上前的几名兵士，还未来得及看清女子的容貌，便悄然倒地。
“你………你是谁？”匆忙赶来的几十名兵士，亲眼目睹了沐歆宁近乎鬼魅的杀人手法，皆吓得步步后退。
沐歆宁抿嘴冷笑，长戟朝前，“谁敢阻拦，杀无赦！”
营帐掀开，浓烈的糜乱之气立即扑面而来，未着寸缕的二三十个兵士正各自凌辱着这些被送往营中的教坊司女子，撕裂的衣衫，悲凉的哀嚎，这一幕犹如来自地狱的梦魇，令沐歆宁遍体生凉。
“放开她们！”为曾觉，一出声，早已嘶哑。
“好大的胆子，没看到爷正在快活吗！”一名兵士嚣张的话刚落，便再无声音。
尚未合眼的头颅，滚落在荒野上，立即惊奇了女子们惊怕的大喊。
“妖女，她是个妖女！”沐歆宁高深莫测的身手，再加之她丑不忍睹的脸庞，很快让营中的兵士想到了传说中嗜血的妖女。
“大家一起上，杀了她，否则我们都会没命的。”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提醒了因惊怕而陷入呆滞的兵士们。
于是，几十名兵士持戟围向沐歆宁。
“就凭你们。”沐歆宁唇边的讥笑越来越大，清冷的眸中，此刻已是一片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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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一起入魔又何妨
“你们都该死。”沐歆宁用力挣开锦衣男子的手，退后一步，又持戟刺向锦衣男子。
“沐歆宁，你疯了吗？”锦衣男子大喝一声，一手握住沐歆宁刺过来的长戟，“你看清楚我是谁！”
一张十六、七岁的稚嫩脸庞，一双艳如桃瓣的眸子，沐歆宁怔怔地看着眼前正怒火冲天的男子，心中无缘由地一松。
“你终于出现了，夏子钰。”身子一软，沐歆宁直直地往后倒去。
夏子钰薄唇微启，潋滟流转的眸子因满地的鲜血而变得愈加的绚丽多姿，他迅速掠至沐歆宁的身旁，伸手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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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飞鸾迟迟不肯归
夏子钰举起手，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凝重，指天而誓。
手中的银针一收，沐歆宁无力地倒入夏子钰的怀中。
他按住沐歆宁，在她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沐歆宁，若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吸干。当然………”
舔了舔带血的唇，夏子钰笑眸流转，继续道，“当然，若谁敢欺负你，我就会替你千倍百倍的还还回去。”包括孤竹公子安竹生。
沐歆宁忍痛，不解地望着夏子钰，明明知道这个男子很危险，但她竟觉得待在他的身边，会那么安心，那么温暖。
“别动。”夏子钰紧紧地拥住沐歆宁，那张稚嫩的脸庞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红晕，“只要你永远不背叛我，我会给你世上所有你想要的。”
沐歆宁呆在当场，此时的夏子钰看起来，为何是如此的脆弱。名满天下的医谷主人，其声名地位并不比孤竹公子低，若夏子钰肯开口救人，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如花美眷，皆会源源不断送至他的手上。在世人眼中，医谷主人甚至比一国之君都要显赫，一国之君虽富有天下，但他的生死，却在医谷主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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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锦衣玉食未必真
“你醒了。”沐歆宁刚睁开眼，就见夏子钰负手而立，一脸阴沉的望着她，不过一夜，夏子钰似乎又成了那个喜怒无常的医谷主人。
“醒了，我们就赶路吧。”转身便走，也不看沐歆宁伤势如何。
沐歆宁苦笑一声，这下终于应验当日夏子钰的玩笑之语，她，昔日的沐府大小姐真的要成了他的丫鬟。
亦步亦趋地跟在夏子钰的身后，看着他有些褶皱的外袍，沐歆宁忽然想笑，一向注重外表又自诩风流的夏公子，居然连腰间的衣带都系的乱七八糟。
“夏子钰。”沐歆宁觉得该提醒一下他，于是，便不自觉地开口喊住了夏子钰。
“若不想饿肚子，就快走。”夏子钰脸色不善，一步跃上马，伸出手，道，“上来。”
“不必。”经过一晚的休息，她的体力已恢复不少，足尖一点，沐歆宁飞身上马，坐在了夏子钰的身前。
驾………
出了荒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因夏子钰衣着不凡，又俊美如斯，村庄的人也不敢怠慢，夏子钰要什么，便配合地给他什么，而沐歆宁一直跟在夏子钰的身后，又长得丑陋不堪，村庄的人自然将她当做了夏子钰的丫鬟。
在一农户家喝了些小米粥，吃个半个馒头，沐歆宁便再也没有了胃口，从小到大，她虽不挑食，也并不顿顿山珍海味，但如此粗陋的野菜，干硬的馒头，确实让沐歆宁难以下咽，好在她真的饿了，就皱着眉，勉强吞了下去。
反观夏子钰，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捧着大碗，不紧不慢地吃的，仿佛是在品味世间难得的珍馐。
沐歆宁心中诧异，就算夏子钰并非出身显赫世族，但也是一谷之主，难道名动天下的医谷已经穷的只能吃馒头野菜过日。
“不吃，给我吧。”夏子钰夺过沐歆宁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慢慢地细嚼起来，即使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馒头，居然也能让他吃地如此的优雅。
或许，夏子钰本就是一个贵公子吧。
沐歆宁暗暗地想道，望去夏子钰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填饱肚子后，夏子钰与沐歆宁离开了小村庄，在临走时，因身无分文，夏子钰便将腰间挂着的一枚名贵玉佩给了那户人家。
几个有干又硬的馒头，一碗都是水的小米粥，居然可以换得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虽然沐歆宁向来视钱财如浮云，但夏子钰的这番举动，还是震撼了她，以夏子钰事事不吃亏的处世之道，怎么会做这亏本的买卖。
“沐歆宁，倘若在你眼前，一份是下了毒的佳肴，而另一份却是淡而无味的，又冷又硬的馒头，你会选择哪一个？”
夏子钰眸光悠远，看着沐歆宁，又仿佛看的不是她。
“若你饿得奄奄一息，但又想活下去，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幽幽一叹，夏子钰牵着马，越过沐歆宁，径自朝前。
“我知道了。”若想活下去，即使是难吃的馒头，也胜过美味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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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安天命不再相救
两人共乘一骑，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到了后来，沐歆宁也渐渐地习惯了，自从遇上夏子钰，仿佛她所有身为女子的矜持都让他破坏殆尽，甚至连仅剩的羞耻之心也荡然无存。
“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入教坊司救李书芸吗？”手中的缰绳一紧，夏子钰勒马停在官道旁。
沐歆宁先是一愣，随后苦笑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地看她笑话。
费尽心思想救一个人，却被那个人设计，几乎险些没命。今年她绝对是流年不利，所有的不幸与灾祸，一一降临到她身上。难道上苍是惩罚她拜佛不诚，每次到潭柘寺上香，不过是打着礼佛的幌子，其实是为了见师父。
“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为了一己之私有可能会杀你，而你所认为的柔弱之辈，也有可能在你不设防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己，沐歆宁，教坊司只是一个小小的试炼场，而你真正的战场，会比你在教坊司所遇到的更残酷，更凶险。”夏子钰飞身下马，牵着缰绳，徒步而行。
离京师越近，他忍不住开始为她担心，这个女子虽冷漠，但却在她冷漠的面孔之下，藏了一个善心，而在这个世上，最要不得的便是她的那颗善心。
被人害了这么多次，她居然还未觉醒，他不知该笑她笨，还是无可救药。
沐歆宁骑在马背上，看着一袭锦衣的夏子钰亲自为她牵马，暖暖春光，柔柔清风，这一幕，仿佛似曾相似，只是为她牵马的人，换成了另一个男子。
“沐歆宁，我不会再救你，这一回，是最后一次。”
残忍的话，毫不留情，但沐歆宁却浅浅地笑着。
“你笑什么？”夏子钰见马上的沐歆宁没反应，忙转头，就见到了沐歆宁目光迷离，嘴角的浅笑不带一丝纤尘，她笑得纯美，笑得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脸，仍是丑不忍睹，但她的笑，不再清冷，不再防备，夏子钰从未见过去了清冷之色的沐歆宁，他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想到了她的那位师父，一抹怪异的心虚涌上心头，夏子钰用力的一扯缰绳。
嘶………
马受到缰绳的拉扯，有些惊吓的乱蹦。
“夏子钰，你做什么？”想摔死她。
沐歆宁飞身而起，一跃而至地上，轻盈的身子，犹如惊鸿飘然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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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急于相辩却惘然
马蹄声一阵紧接一阵的传来，夏子钰下意识地挡在了沐歆宁的身前，这一举动，让沐歆宁心头一暖，他是在保护她吗？
“是大哥。”几十人的人马越来越近，当沐歆宁认清带头的将领时，脸色一变。大哥沐正钦远在江南驻守，怎么突然回京了。
是爹急召，还是沐歆婉的意思？
“大胆淫贼，还不快放了我妹妹。”
淫贼，夏子钰？
沐歆宁笑了，夏子钰一脸铁青。
沐正钦道，“宁儿，你怎么可能跟这种人在一起。”
“大哥，你再说什么。”
“跟我回去。”
沐歆宁道，“你不知道？”爹已经将她赶出了沐府。
“我听婉儿说，你跟一个男子私奔了，”沐正钦道，“本来我还不相信，但宁儿，你怎么可能这么自私，婉儿是我们的妹妹，你为了自己的幸福，却让婉儿进宫代你受罪。宁儿，这些年，我待你如何，我娘又待你如何，你不会不知道。沐歆宁，你到底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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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隔千山前路茫茫
良驹疾驰在官道上，前方丛山叠嶂，青松压翠。呼啸的冷风掠过夏子钰与沐歆宁的耳畔，卷起丝丝的寒意。
“夏子钰，你放开我。”马背上，沐歆宁毫不犹豫的出手，一招一式，狠绝利落。
夏子钰一边拉起缰绳，一边还得应付沐歆宁。
产于西北之地的良驹，虽是万中选一，但两人的争斗，很快让马受了惊。
“沐歆宁，你………”夏子钰虽喜怒无常，但真正动怒的确实很少，而沐歆宁的出现，却让他一次次挑起他的怒火。
夏子钰一手按住沐歆宁的肩头，妖娆的眸子一闪，整个人就这样朝着沐歆宁贴了上去。
唔………
微凉的薄唇毫无预兆的堵上沐歆宁略带苍白樱唇，沐歆宁瞪大了眼，一时忘了挣扎。
唇齿间的撕咬，带着浓浓的血腥。
搂在纤腰上的大手一紧，夏子钰愠怒的脸庞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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