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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完就想踹人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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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同意了?”她总算松下一口气,“你早答应多好?也不至于被苏暄折腾成现在这样。”
  “你想怎么做?”冉至浅浅问她,“我现在能帮你的地方有限,但我会尽力。”
  符念念甩了甩手里的梅花,眼中是狡黠的光芒,“你得先回京,如今我三哥袭爵,我要拉他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
  “国公爷?”
  “嗯。”符念念点点头,“我有个计划。”
  符念念详详细细地跟他说道起来,不日就是符堇年的生辰,她绣了块六合同春的手帕,可惜技法拙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本想换个东西送,偏偏这事好像又被符堇年知道了。
  所以思来想去,她想把手绢塞给苏暄,告诉符堇年自己被苏暄调戏了一番。一举两得,既不用丢人,还能打破符堇年对苏暄的好感。
  符念念本说得兴高采烈,可说着说着语速却渐渐变缓。
  “万一最近碰不到苏暄怎么办?”符念念忽然皱皱眉头。
  “这事好办。”冉至轻笑一声,“国公爷生辰宴请宾客,你们给苏暄下帖子。”
  “给他?他会来吗?”符念念支着下巴,“他差点把英国公的爵位削了,早该恨死符家了吧。”
  “我帮你,肯定会让他去。其实……苏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冉至试探着问道,“毕竟现实和梦里不一样。”
  谁知符念念却骤然拉下脸来,“可他真的想杀我,绑过我,还说要拧断我的脖子,而且他亲……”
  符念念说着蓦然红了脸,低声道:“不是个东西。”
  “……”冉至觉得自己有点牙疼。
  他不是故意去亲符念念的,何况还挨了她一巴掌。如今再被符念念骂一句,冉至总觉得不好受。
  委屈的很。
  “你怎么了?”符念念瞧着冉至越来越古怪的表情问道。
  冉至连忙故作淡定地摇摇头。
  “我恨不得把他乱刀砍死,把他吊在房梁上,给他下毒药死他。”符念念撇撇嘴。
  “呃,不太好吧……”
  “嗯?”符念念没有听清冉至的话。
  冉至默了默,她不会是怀疑自己了吧?
  平平常常的语气顿时在冉至眼里生出另一重意味,他连忙解释:“我是说,苏暄不好对付,你答应我,凡事都要跟我商量着来。”
  瞧着冉至煞有介事的样子,符念念狡黠地笑笑,“之前我想方设法要和你一起对付他,你总是不理不睬,现在吃了亏,你倒是知道听话了。”
  冉至不置可否,内心里只想苦笑。
  “这些事情还是要按照我的计划来。”符念念又说,毕竟上辈子经历过的事,她更有经验。
  “好。”冉至言简意赅,答应得异常干脆。
  符念念说过,她曾经很喜欢苏暄。冉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本是有些兴奋的,可是和符念念说得越多,他的心就越冷。
  他不知道她梦里的那个冉至究竟干了什么,会让符念念死的那么凄惨。可是,他知道,现实中的自己一定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她,他还想把那个对苏暄情根深种的符念念找回来。
  他还想挽着符念念的手,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冉至在漪鹤馆留了两个多时辰,符念念确定过东厂的番子是确确实实被打发掉了,这才放冉至走人。
  “等等。”符念念看着冉至的背影,忽然叫住了他。
  她轻快地向前两步,踮起脚看了看,想从冉至发髻上拿下方才戴给他的梅花,“掉了么?怎么不见了?”
  “蔫了,所以就掉在哪里了吧。”冉至神色淡淡,丝毫不以为意,“我得走了,我是偷偷回来的,不能在京中久留。”
  符念念撇撇嘴,把布条递给他,“蒙着眼睛,我带你出去。”
  冉至并无异议,只是按照符念念的话乖乖照做。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有符念念牵着他,他倒是坦然的很,巴不得这地方再大一点,能走得再慢一点。
  符念念带他出了小门,带远了些才解开蒙他眼睛的布,冉至也没有急着睁眼,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半晌才慢慢消失在符念念视线里。
  随后,他绕着错综复杂的巷子疾步前行,紧接着闪身攀进不远处疾驰的马车。
  闻苕已经等久了,他脸上满是担忧和无奈,“什么时候了?你还敢顶着这张脸在京城到处乱跑。”
  “没办法。”冉至回应得很草率,他只顾着从袖子里拿出那支蔫了的小梅花,搁在鼻下嗅了嗅,还有香气。
  他便自顾自笑了。
  闻苕看着这场面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嘴角一抽问道:“你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种感觉。”冉至感叹道,“怎么才能让别人对我动心?”
  “哈?”闻苕越发摸不着头脑,“你倒是去城门外看看,想嫁给你冉至的女子已经排了几里地,你居然问我怎么让女子对你动心?”
  “不一样的。”冉至勾勾嘴角,看着梅花的眼中充满怜爱,“她和别人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坑已经挖好了,梅梅怎么跳呢?
  激动地搓手手,嘿嘿嘿~


第42章 
  冉至拿着花把玩了好一阵,转而又闻闻自己的手。上面果然残留着淡淡的桃子清香味,那是方才符念念牵他留下的。
  想到这,冉至不禁又回味起符念念的柔荑来。她小手轻盈,手指并不算长,但轻轻拉住冉至的时候,总让被蒙了眼睛的冉至觉得很安心。
  这怎么看都叫人觉得诡异。
  闻苕是真没见过冉至这副样子,往日里那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少傅,现在简直像个丢了魂的傻子。他不禁又仔细打量半天,这才咂咂舌道,“你脸又肿了,你知道吗?”
  听闻苕这么说,冉至才开始回想,符念念起初捏着他的脸狠狠**了一番。可不知怎么的,他一点也不气,倒是符念念那强作凶恶的样子,让人觉得实在可爱。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知不觉便噙上了笑意。
  眼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闻苕只好无奈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冉至还沉浸在回忆里,并未搭话。
  闻苕越看越好奇,他的视线在冉至身上梭巡了半天,终于抽着嘴角问:“到底哪来的小妖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方才还若有所思的冉至瞬间凝神,他闲闲地瞥了闻苕一眼,“你说什么?”
  闻苕一个激灵,瞧着冉至那不善的目光,立即自我纠正道:“仙女,是哪里来的仙女把你感化了?”
  冉至觉得这话还算中听,于是他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闻苕的问题:“仙女,当然是从天上来的。”
  闻苕:“……”
  这都是什么狗话。
  “可惜她好像挺讨厌苏暄的。”冉至的眉尾向下垂了垂,乍看着纯良又无辜,“闻大人,你得帮我,帮我找个会绣帕子的人。”
  “我不……”闻苕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不用绣工太好,能绣六合同春就行。”冉至眼神飘忽,显然心中颇有盘算,根本没把闻苕的拒绝放在眼里。
  “我还没答应呢,谁愿意莫名其妙上个贼船?”闻苕皱了皱眉头。
  “也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大惊小怪,苕儿。”冉至轻笑一声。
  闻苕眼角一跳:“苕儿是傻子的意思的,从小就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你还叫?”
  “苕儿,习惯就好。”冉至不以为意,他背靠车厢,担着条腿没什么坐像。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嘴角更是带着几分得逞的坏笑。这德行跟他那一身周周正正的直裰是实在不搭,可没正形的样子倒是跟七年前如出一辙。
  闻苕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不禁有些发怔,他已经七年没见过对方这种样子了。
  自从苏暄变成冉至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被套在了冉至的模子里,一举一动都和曾经的冉至如出一辙。他彻底把苏暄的痕迹从身上抹得干干净净,面对闻苕,自然也不再同年幼时那样开玩笑。
  闻苕记得,这家伙总一肚子坏水,他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见到冉至这样。而眼前的场景,俨然就是七年不见的苏暄死而复生。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写本《苕儿传》,给天桥底下说书的天天唱,闻大人觉得怎么样?”冉至又强调了一遍。
  闻苕:“……”
  这家伙他惹是惹不过的,从小就惹不过,何况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冉至就是把他气死也绝非空谈。
  “成吧。”简简单单两个字,是挣扎后的最后妥协。
  冉至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个能让他甘愿倾心的“仙女”,闻苕又怎么可能不帮他。
  马车在城里小跑了好一阵,算来也该快到镇抚司衙门了。冉至系了斗篷,又拿面具覆在脸上戴好,才敛了敛自己散漫的眼神,“说正事,贵妃是跟腾骧卫的亲军逃出宫的,统共六个人,要下手,从这六个人查。”
  “好。”闻苕点点头,“我尽快。”
  “贬了官可别记我仇。”冉至又瞅着闻苕说道。
  冉至被贬出京,作为冉至的亲信,闻苕自然也要被打压打压,这是不得不做的戏。
  闻苕闻言翻了个白眼,“要是什么时候有刺杀你的任务,请一定交给我来。”
  毕竟这世上没什么事捅一刀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捅一刀。
  面具下传来一声冉至的嗤笑,闻苕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换完行头的冉至便已经翻身下车,径自进了衙门。
  看着他走远,闻苕终于摇摇头。
  苏暄已经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了七年,而为数不多做回自己的时候,偏偏还得用张狰狞可怖的面具示人,不敢在人前露出真容,
  今后若是永远这样,那也未免太惨了。
  马车里穿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可这声音太小,几乎是发出的同时就全然隐没在空中,再无半点踪迹。
  ————————
  符堇年新做国公,恰逢生辰,便借机遍邀宾客来英国公府设宴。
  符念念和尤氏替符堇年料理请柬,这才发现来的人果真不少。有些人是来结识新贵,有些人是来拓展圈子,还有些纯粹是被请来凑热闹的。
  比方说裕王朱宁杭和他的胞妹谊德郡主。
  符念念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裕王。
  他本在山东就藩,因着先前救灾的功劳,被皇上一旨诏书召回京来犒赏。
  裕王年幼袭位,博览群书,是皇室宗亲里出名的青年才俊。而且传闻他的母亲是山东很有名头的美人,故而裕王和谊德郡主也都相貌出挑。
  朱宁杭二十有五,却至今没有婚娶,如此内外兼修满腹经纶的王爷,是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婚嫁对象。正是有这个原因,好些京中名媛都循着来参加英国公的生辰,只为一亲裕王的芳泽,若是走运能被看上,那就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不过符念念对这个没有任何兴趣,她低头拽出塞在袖子里的手帕看了看,六合同春绣得歪歪扭扭,只觉得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谭氏去世得早,没人教她女红这些东西,何况只要这帕子能塞在苏暄身上坑到他,随便绣绣也就行了。
  客人们陆续到齐,符堇年忙着招待人。符念念要等到宾客们酒酣胸胆之时,再为大家演一出活捉登徒子的好戏,所以她眼下只躲在花园的池塘边跟软软喂鹅。
  啾啾在池塘里泅水,一上岸摇着尾巴甩了软软一身水。符念念把搓成渣的点心递过去,悉数让软软喂进了大白鹅的肚子。
  “你怎么了?”符念念拿帕子帮软软擦擦水。
  软软像是有心事似得,半天才闷闷不乐地说:“我都好些天没有见到临姐儿了,今天这么多人也没见她来,我想和她一起玩,想和她一块上课。”
  “咱们会回去的。”符念念笑了笑,只要冉至能回京,他们早晚都会回到冉府。
  符念念想起那天在漪鹤馆,冉至看她时专注的样子。冉至在人前素来温和,但是眸子深处总是藏着桀骜不驯的散漫,符念念还是第一次见他那种儒雅又专注的样子,他从来不会那样看别人。
  要是冉至的心思不那么深,比现在稍稍蠢笨一点,一点点就好,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夫君。
  符念念嘴边染了点点笑意,她想得有些出神,若不是软软拽她的袖子,她还依然沉浸其中。
  “念念。”有人远远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定睛一瞧,是符堇年领着客人参观府中的花园。
  符念念有条不紊地把鹅抱起来,生怕啾啾会冲撞客人。
  “这是舍弟舍妹。”符堇年恭恭敬敬地为身后的客人介绍着。
  符念念行完礼,方盈盈起了身。也就是在抬眼的一瞬,她有了片刻的愣神。
  符堇年身后的客人长眉凤目,身形修长,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他即便只着简单的纯色道袍站在那里,便顿时使傍晚的云霞失了色彩,就连如此寒冷的早春,仿佛也要暖烘烘地开出花来。
  如此出众的相貌,想来便是裕王不会有错。
  原来传闻真的不可尽信,他比传闻还要好看,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温文尔雅,和冉至当初给人的感觉像极了。
  符念念有些懊丧地抽出神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冉至,雨丝连忙转而对面前的朱宁杭笑起来,“见过裕王殿下。”
  “你就是国公爷说的幼妹。”发怔的朱宁杭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软软手里的鹅,“京中名媛有人养猫,有人养狗,符姑娘倒是很特殊。”
  符念念低着头,并没有正视朱宁杭,还是一贯乖乖巧巧的样子,“猫也好,狗也罢,皆不过是一爱物。喜欢鹅没什么特殊的,书圣王羲之也喜欢鹅,我们姐弟学不来狂草,只能学学这些旁门左道了。”
  “符姑娘真是个有趣的人,若是娌娌在,你们定相见恨晚,无话不谈。”朱宁杭有意多说几句,几人的步子便停在这里。
  朱宁杭口中的娌娌应该就是他的胞妹谊德郡主。
  藩王入京少见拖家带口的,可是裕王却带着妹妹一起来,这对兄妹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是殿下抬举了。”符念念不卑不亢道。
  “娌娌好些年不来京城,总闹着想出去玩。我瞧着符姑娘性子好,你们必然合得来,不知姑娘可愿受累作陪几日?”朱宁杭询问道。
  符念念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能陪着郡主是幸事,我自当效劳的。”
  “那我便沾一回娌娌的光。”朱宁杭也顺势言道,“还望符姑娘不要计较。”
  “念念不敢。”符念念礼貌性地笑笑,“我们还要把鹅带回去,就先告辞了。”
  朱宁杭点点头,不再多言。
  符念念转过身才撇撇嘴角,心里不禁一阵嘀咕,难道三哥没告诉裕王自己已为人妇?这样公然接触外男,难道不会显得很奇怪吗?可是人家也不过是让她陪着郡主在城里转一转,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但这些都不是大事,只要手绢能顺顺利利塞在苏暄身上,叫苏暄在众人面前背上个觊觎人妇的黑锅,那便万万大吉。
  符念念眼中飘过一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狡黠,就是今晚,苏暄完蛋了。


第43章 
  暮色四合,宴饮正酣。
  符念念觉得自己有点像昼伏夜出的猫儿,正到了活泛的时间。
  她躲在窗边偷瞧着苏暄的一举一动,见他忽然起身出门,连忙站直身子准备跟上他的步子。
  可惜还没绕过主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符姑娘,又见面了。”裕王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妹妹,便也给符念念引荐道:“这就是娌娌。”
  符念念这才定睛一瞧,谊德郡主朱贤娌长着一张鹅蛋脸,肤色细嫩软白,她生着和朱宁杭一样的丹凤眼,鼻子小巧玲珑,嘴巴更是如同朱砂一点。
  可是她又跟她的兄长不一样,许是因为把朱宁杭的那几分稳重都换作了天真挂在脸上。她笑时总露八颗牙,眉眼弯弯,既纯粹又亲和。
  朱贤娌和符念念显然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她那单纯且无忧无虑的样子,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
  有哥哥照顾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可惜,符念念只能把这份羡慕藏在心底。
  “见过郡主。”她俯身行了个礼,正想说自己还有些急事想先行告辞,朱贤娌已然十分自来熟地走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袖子摸了摸。
  “哥哥说念念姑娘志趣高洁,淡泊致远,果真是这样。”她笑着抬起头,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你的衣裳看着素,可是被院子里的灯一照,就一下子变得好看极了。”
  “娌娌,不要失了礼数。”朱宁杭适时提醒道。
  符念念连忙道,“不妨事,是郡主过奖了。”
  朱贤娌听她这样说,便又凑近了些,“你衣服上的味道好香呀,是哪里买来的香粉?我能不能也买一些?”
  “是闲暇时候自己做的,郡主若是不嫌弃,我拿来送郡主些。”符念念语速匆匆,“还请郡主和王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把香粉拿过来。”
  “不急的。”朱贤娌并没有松开手,“你好厉害呀,连香粉也会做。”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承蒙郡主不嫌罢了。”符念念的语速又急促了些。她看着苏暄越走越远,隐在夜色里没了身影,若是再不跟上去,怕是会错失了这机会。
  这边的朱贤娌却并不知道此中隐情,她还在滔滔不绝的地跟朱宁杭讨论着在京城中游览玩乐的事。
  “有念念姑娘在,肯定不怕没意思。”朱贤娌回过头看朱宁杭,却发现朱宁杭的神色和往日不大一样。
  “念念姑娘这是有事?”朱宁杭总算是看出了端倪,“娌娌,让符姑娘先去忙吧。”
  符念念如临大赦,连忙谢过两人离开了原地。
  众人都在堂屋中为符堇年祝贺,唯独苏暄离开了暖暖的屋子,偏要出门来吹一吹这早春的寒风。
  符念念连忙到苏暄消失的地方找了半晌,却怎么都没能找到苏暄的踪迹。
  符念念皱皱眉头,他能溜到哪去?哪怕是站在高处的亭子上都找不到一点点影子。外面天寒地冻,符念念只好先轻轻呵着热气捂捂手,她忽瞧着袖口正露着半截绣着六合同春的手帕愣了神。
  冉至当真替自己把苏暄弄来了,今天这事,应当能成吧?
  “找我么?”夜色中忽然传来低沉的人声。
  正分神思忖的符念念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定睛看。
  苏暄拥着缀了毛领的披风,缓缓朝她走过来。
  他面具上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嘴角更是越咧越高,那龇牙咧嘴的表情栩栩如生,就仿佛那面具上的猛兽是活着的。
  符念念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可是她很快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连忙定下心神,长出了一口气。
  一串雾气顿时从她嘴边飘散起来,符念念咬了咬下唇,正想说点什么惹怒苏暄,便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围在她脖子上。
  “冷也不知道穿厚点,鼻尖都冻红了。”苏暄掀下自己的披风裹在符念念身上。
  符念念假意推了他一把,趁机把手帕塞进了苏暄领子里。
  苏暄顺势一躲,“拿匕首还是咬人?”
  一见到苏暄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符念念觉得大功告成,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勾了勾。她觉得不该有人会发现这一点点小动作的,真的只是一点点。
  “与你无关。”符念念低下头,“我真恨自己这副没用的身子骨,否则我一定能杀了你。”
  “一定得这样吗?”苏暄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你死了我就信。”符念念瞥他一眼,“冉至已经被贬出京,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苏暄回答得丝毫不见犹豫。
  他又说:“让你像七年前说过的那样,做我的夫人。”
  符念念拧拧眉毛,她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
  上辈子符念念一心一意想要跟在苏暄的身边,可苏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后来苏暄忽然又要带她离京,符念念还以为苏暄要回心转意,没想到等她的是杀身之祸。
  这辈子苏暄怎么这样?他提前疯了?还是已经等不及想要杀她?
  符念念没心思再搭话,她只想离苏暄远一点。这辈子她有三哥,还有冉至,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会随随便便信苏暄的鬼话。
  苏暄一把抓住符念念的肩头把她拎了回来,又仔仔细细把滑到一侧的披风为她整理好,又慢条斯理地给系带打着结。
  “念念,你跑也没有用。”他把披风一侧的襟压在另一侧下面,确定不会再有风透过去,才又缓缓说,“如果我不想,冉至这辈子也不会回来,而我却可以陪着你,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他的话音还没落,符念念抓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但苏暄并没有大动,他只强忍着疼沉声说:“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我是不会放手的。”
  符念念愣了愣,不由自主松了口,但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听到亭外忽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响动。
  符念念连忙侧目,她知道有人在那里。隔着夜色,她看不清那人是谁,更搞不清方才的一切是不是都被人看到了。
  她有些心虚,连忙急匆匆转身,想要从这里逃开。可谁知她步子太快,台阶边还结着冰。符念念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失了衡从石砌的台阶上翻滚而下。
  说时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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