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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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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瑜摇了摇头,淡然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由着他们去吧!”他对邱绎说:“邱兄,父皇有命,我须得带碧落回府,你与我们同去,还是……”
  邱绎笑道:“碧落有瑜兄照顾,我怎会不放心。”
  碧落听得奇怪,蹙眉问道:“你们两人,互称兄长,究竟谁的年纪大?”
  邱绎笑道:“我痴长一岁,只是他是皇子,便卖他几分面子,称他一声瑜兄。”说完,他和乔瑜相望一眼,哈哈大笑。碧落见他在乔瑜面前毫不拘束,十分随性,乔瑜也浑不介意,想必两人该是相知好友,不由得也微微而笑。
  前面便到了云龙门,邱绎扶着碧落上了马,低声道:“我明日去见你。”待乔瑜也翻身上马,又笑道:“拜托瑜兄了。”
  乔瑜淡淡一笑,策马便行,碧落见他也不招呼,心中一急,二话不说,也催马赶了上去。
  夜阑人寂,曲靖城内被白雪覆盖,一片悄悄,只有两匹马的马蹄,敲在地上的石砖上,发出清脆的蹄声。乔瑜马速不疾不徐,在前面朝东驰去。碧落跟在乔瑜的后面,望着他在马上的背影萧肃,又看见他那根黑中带黄的短箫束在背后。她心绪难平,几次张口欲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6 重逢有时
更新时间2014…2…27 13:30:42  字数:2058

 “常明侯……”碧落终于按捺不住。
  “我和邱绎兄弟相称,你是他的妹妹,不必多礼,同他一样称呼便可。”乔瑜只身在前,头也不回。
  “瑜兄?”碧落思忖着,忽然想起邱绎与自己的关系,一阵意乱心烦,半晌才道:“常明候,我在曲靖城大半年,有两次晚上听到那《白云》曲,可是你吹奏的?”
  前面悄悄无声,碧落讨了一个没趣,可她终是不甘,又问道:“我听人说,你这曲子,似有古意,又似歌谣,他在箫谱中从未见过,这到底是什么曲子?”
  乔瑜淡笑了一声,避而不答,只低声问道:“你在三镜湖见过父皇?”
  碧落一怔,才想起自己在乾极殿脱口而出,便点了点头,说:“我来曲靖第一日,去了三镜湖,见到了皇上一人坐在山上的一座草亭里,一人静思。”
  “是邱绎从昭南回来复命那日么?那日好像是……”
  “七月初七,乞巧节。”碧落接口道,“那日我还曾奇怪,曲靖的乞巧节冷冷清清,竟然都无人乞巧,丝毫比不上昭南热闹,真是怪事一件。”
  “曲靖的乞巧节一直便是如此,不算什么怪事。”乔瑜沉默了片刻,道:“邱绎和我一同进宫,丁公公却说父皇不在宫内,一直到了入夜才见到父皇。”
  “我便是那夜听到你吹了那首《白云》曲。”
  “聊以箫声相慰有心人罢了。”乔瑜叹道。
  他虽未明言,可碧落眼前却浮现了皇帝清寂的身影。过了半晌,又问道:“你这箫为何这样奇怪,箫声竟能传的这么远?”
  “这箫不过是一根普通黄竹所制,只是当年制箫之人巧夺天工,将这箫身加以改进,微微运气吹奏,便可声闻九霄。”乔瑜道。
  “这制箫的人好生厉害,是什么人?”碧落惊奇道。
  “他……”乔瑜避而不答,只淡笑道,“我幼时机缘巧合,有人赠了我这支箫,又授了这《白云》曲给我。”
  “那为何要叫《白云》曲?”碧落追问道。
  “昔日穆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与西王母以谣相问答,第一句便是“白云在天”。这曲子自其中化来,所以曲名《白云》。”
  碧落似懂非懂,低下头去道:“我没读过书,不晓得什么穆天子。”她心中郁结,再不愿说话,只低着头跟在乔瑜的马后面。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见乔瑜在前面朗声念道: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寂寂夜色中,独他一把声音响起,疏朗中又带着几分温润,叫人近而怯之,远而怀之。他念完一遍,又再重头缓缓念起,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他念一句,碧落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也念一句,心中又揣摩着这歌谣里的意思。她虽不太明其意,只觉得念着这谣词,便有齿颊生香眼底生云之感,可再反复咂摸,又觉得这词里中情怅惘,其实叫人意不能得。
  她犹自喃喃念着,心中却挣扎不已。直到这谣词几乎要烂熟于心,碧落踌躇再三,终于下了决心,张口叫道:“常明候……”
  乔瑜虽未回答,可他的声音却随之停了一停。
  “你这箫又黑又黄,一点都不好看。它可有名字?”
  乔瑜默不作声,良久才道:“它叫少梨。”
  “小梨,”碧落忽然眼眶湿润,心酸哽咽。她强忍着泪,又道:“它是一只鸟儿么?”
  忽然乔瑜调转了马头,停了下来。碧落唬了一跳,连忙一拉马缰,将马控停,两马马身相交,她和乔瑜正打了一个照面。
  他攒眉蹙额,目光紧紧地盯着碧落,碧落不知所措,也只知道怔怔地回望着他。乔瑜忽然嘴角一翘,面上浮起笑容,和煦如风,顿时吹散了这曲靖一城落白。
  他望着碧落,微笑道:“你这昭南的女子,果然有些意思。”说着又将马头一调,在前面疾驰而去。碧落怔怔愣愣,见他身影远去,眼角的一滴泪珠几乎要滑了下来。
  她望着乔瑜的背影,咬着唇,喃喃道:“它明明是箫,你为何说它是鸟儿?那这里刻的是什么字?”
  曲靖城空空荡荡,乔瑜早已远去,无人能答她的话。碧落却目视这浑沌夜空,许久才朝天微吁了一口气,快马跟上随他而行。
  山长水阔,茫茫无际,我只知梦里分别有时,到如今,你我重逢竟也有时。
  ※※※※※※※※※※
  常明侯府在曲靖东城,门第古旧,竟像是多年未曾修缮过一般。门上乌黑,也未见刷上新漆,门口便是一盏灯笼也没有。若非门上那“常明候府”四个大字,实在叫人难以想象这是堂堂皇子的府邸。
  乔瑜随手便推开了大门,碧落跟着乔瑜入了府。门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趴在桌上瞌睡,瞧不清脸面。两人未到中堂,一位年长的管事模样的人已经在厅堂外候着。见到乔瑜进来,他上前低声道:“侯爷,谦王来了,在中堂候着呢。”
  乔瑜点了点头,只叫他先给碧落安排房间。乔瑜话音还未落,乔桓便从中堂内奔出,叫道:“六皇弟……”
  碧落一见到乔桓,想起那夜他对章清说对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可自己竟然迷迷糊糊被他所欺,犹自苦恼。不由得叹声道:“谦王,你骗我骗得好苦……”她声音虽轻,可这时夜阑人静,不过这四人在,竟被人人都听入耳中。
  “我何曾骗你?”乔桓叫道,“怎么你也同泰王一样,来诬赖我。”
  “我诬赖你?”碧落被他反咬一口,心中气苦,脱口而出:“我几次问你,你都说那《白云》曲是你吹奏的,这不是骗我么?”
  “我几时说过是我吹得?”乔桓嗤笑了一声,“何况六皇弟吹得,我便吹不得这曲子?难道不是你自己思虑太多么?”
  碧落回想起那日自己几次问乔桓诸多问题,他从无一句直截了当地承认,只是由着自己误会,若认真来说,实在不算骗人。分明是自己涉世未深,心有牵挂,这才一时轻信,被他蒙混过去。
 

7 贱以为本
更新时间2014…2…28 13:30:05  字数:2058

 她哑口无言,可又心中郁结,眼下瞧清楚了这人的面目,更觉得非要出了一口恶气不可。她微一思忖,笑道:“不错,你堂堂王爷,自然不会骗人。”
  “常明侯,皇上叫你教我读书,我眼下便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你?”她话音一转,却去问乔瑜
  乔瑜一怔,点了点头。
  “我不识字,觉得谦王这谦字,听起来极有学问,不知道这谦字,作何解释?”
  乔瑜似笑非笑,瞥了乔桓一眼,淡声道:“父皇以卦为名,谦卦内高外低,寓意名高不自誉。”
  碧落微微一笑,忽然重哼了一声,学着皇帝的口气道:“这谦字,原来是叫人轻己尊人,位高不自傲。可有人奢靡浪荡,有两位妻妾,还日日在酒肆流连。年富力强,却涣散精神,肆应于外。那这个谦字,还算得上谦字么?”她聪明伶俐,将皇帝说的话,学得几乎一字不差,只差点名道姓了。
  “混账!你竟敢折辱皇子?”乔桓被她奚落,恼羞成怒,怒骂了一声。
  “你这“混账”是骂皇上么?”碧落冷哼道。
  乔桓一听,气焰又弱了几分,忙辩解道:“我怎么会指骂父皇?”
  “那便是来骂我了?”碧落笑道,“我得常明候指点,想起皇上适才见解独到,不过复述上一遍罢了。你心中不服,却要对我一个小女子来发火。谦王,你这算不算是恃强凌弱,欺负弱小?”
  “你这个臭丫头。”乔桓伸手便要抽来,碧落见他面色狠厉,想起他往日潇洒倜傥的风度,一时出神,竟不知道躲避,眼看着这掌便要抽到碧落的脸上。
  乔瑜伸手便抓住了乔桓,沉声道:“大皇兄,父皇让碧落住在我府上,你莫要让我难做。”乔桓狠狠地瞪了一眼碧落,才悻悻地放下了手。
  碧落低声道:“谦王,世间物贵以贱为本。珠玉虽美,不如珞珞如石,为人光明磊落些不是更好么?”她不过是有感而发,却见到乔瑜眼眸一亮,朝她望来,目光中竟含了几许赞赏之意。
  乔桓又再瞪了碧落一眼,扯了乔瑜便往中堂去:“六弟,我听说父皇后来见了阿清……”原来又是为了章清的事情而来。
  碧落淡淡一笑,转身看见老管事低眉垂首站在一边。他见碧落看他,微笑道:“碧落姑娘真是口齿伶俐。”碧落没料到老管事竟然会开口夸赞她,笑着说:“你赞我,不怕得罪谦王么?”
  老管事摇了摇头:“我不过是赞姑娘将皇上的话复述得明白,谦王怎么会怪罪?”
  碧落哈哈大笑,顿觉得这常明侯府人人智慧又人人可亲,她笑问道:“不知如何称呼老管事?”
  “姑娘叫我四平即可。”老管事四平抬手示意碧落随他去后面安歇,叮嘱道:“我们侯爷一向随意,府里下人少,规矩也少,姑娘只安心住在这里,大可不必拘束。”
  四平帮碧落安排好一切,便告了退。碧落折腾了整整一晚,早就疲劳不堪,哪里顾得了这里是新地方,倒头便睡。沉睡中似乎又回到那梦中,箫声浅吟低回,她在梦里笑道:“我竟真的能寻见你,原来你竟不是梦。可我累得很,你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她翻身又想继续睡,可箫声却越来越清晰,朦胧中看见似乎天色已亮,箫声渐落,人才渐渐清醒过来,见到两边摆设皆不是晔香楼的模样,这才想起到自己已经身在常明侯府内。
  她起了身,仔细看这四周,这里面的家具皆十分简朴,若是寻常人瞧见,实难相信这是堂堂一位侯爷的王府,便连她在晔香楼的房间,都要比这里多几分富贵。她想这乔瑜,身为皇子,却连个王爵也没有,如今侯府内又这般寒酸,莫非是不得皇上喜爱?可仔细回想昨夜在乾极殿上,摆设也是极为素朴,这皇帝父子,可真是奇怪。
  她洗漱完毕,出了房,才晓得昨夜竟然又下了一场大雪,将四处染白。这偌大的府第,在这白雪的映衬下,冷冷清清,竟见不到几个人,果然诚如四平所说的,“下人少”,那想必规矩真的也少。
  她在昭南少见落雪,这夜大雪颇厚,叫她欢喜,不禁踩着积雪,四处闲逛。只是这府内平平无奇,她走着走着,见着有一条小径,直通西面,人迹罕至。她便沿着小路,想去瞧一瞧。
  原来是一个小院,院门紧闭,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左右无人,伸手正想推门瞧一瞧,忽然看见四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举手高声叫道:“莫要进去。”碧落有些尴尬,忙将手一收,道:“四平叔,我只是想寻常明侯。”
  四平到了跟前,瞧见一切无异,吁了口气,这才对着碧落道:“这里是御六阁,侯爷在东边的无待居,我带你去。”
  四平一面带路,一面回身对碧落叮嘱道:“这御六阁任谁都不能进去。姑娘下次切不可莽撞了。”
  “为何不能进?”碧落奇道。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里便是连侯爷也没进去过。”四平伸手抹去头上的汗,“亏得侯爷适才瞧见姑娘朝这边来,叫我来看一看。若是皇上知晓,怪罪下来,我真是……”
  碧落心中抱歉,对这四平道:“四平叔,我给你添麻烦了……”四平嘿嘿笑了几声,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是我昨日未交待清楚。”
  他带着碧落沿着小路向东,到了一间屋子前:“这里便是无待居,侯爷在里面,姑娘自己进去吧。”他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碧落一人。
  碧落原不过是信口一说,给自己胡乱找个借口,可四平偏信了还将她带来这里。她一人站在这房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坐到了地上,抓起一把雪做了一个雪球,朝远处扔去。
  雪球“啪”地砸在一旁的枯枝上,树上白雪簌簌地掉落下来,纷纷扬扬,煞是好看。碧落起了身,笑着拍了拍手,又转回头,忽然皱起鼻子,对着房门做了一个鬼脸:“冷傲孤清的样子,谁希罕看?”
 

8 一念之差
更新时间2014…3…1 13:30:59  字数:2016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她心一慌,身子几乎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见到乔瑜一手扶着门,淡笑着望着她。他眼神清澈明亮,笑意一闪而过,转身又回到了他的书桌前坐下。那支短箫少梨横在桌上,他望也不望碧落,只拿了一本书自顾看着。
  碧落分明觉得自己见到他眼里的谑笑,她忽然理直气壮,进去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她坐在乔瑜的对面,乔瑜只埋头看书,她便只看着四周。这无待居里,不过一张书桌,几张椅子,两个书柜,便再无其它。
  房门半开,寒风掠来,叫她越坐越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乔瑜起了身,将炉火拨了拨,又将一盆炉火朝碧落推得近了些。
  碧落忽觉得心中一暖,笑道:“不必这般麻烦。”她将自己换坐到了炉火旁的椅子上,对着乔瑜道:“你瞧,这便暖和了。”可乔瑜却只是正襟危坐,一句话也没有。两人默默对坐,碧落愈发尴尬,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好搜刮肚肠,没话找话说。
  “我不晓得御六阁是禁地,对不住。”
  “以后小心便是。”乔瑜淡淡答道。
  “皇上为何不让人进御六阁?”
  乔瑜只是摸了摸桌上的少梨,并不回答。
  碧落看了眼窗外,讪讪地笑了笑,问道:“你几时带我入宫?”
  “未时初。”
  “也不晓得阿清昨夜在哪里?”碧落又道。
  “父皇让她做了宫女,住在宫中,在乾极殿随侍。”
  “那便是同邱绎一样?”碧落道,“挂个虚职,却可以随时使唤。”
  “不错。”乔瑜颔首道。
  “可皇上昨夜说要待她如女儿,怎么不封她做个什么公主?那才叫威风么?”碧落一边暗忖,一边又自己自问自答:“水居下而利万物,心中再喜欢这人,也不可叫他太过张扬。”
  她想起初见邱绎那日爹爹对她说的话,又想起乔瑜的常明候爵位,忽然醒悟道:“我晓得了,皇上不封你为王,只让你做一个小小的侯爷,便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抬起头,看见乔瑜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脸一红,嘟囔道:“我说错了么?”
  乔瑜道:“在你眼里,我这般不成器么?”
  “公主便是十分威风,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就要被你瞧不起么?”他刻意将那“小小的”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碧落以为他着恼,正想解释,却见他面上言笑晏晏,哪有丝毫介意之情。
  碧落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调笑之色,心中一喜,可忽然后脑勺一紧,一阵抽痛,她忍不住“啊”了一声,便听到脑中有一个她自己在说:“等我大了,我就嫁给他,他是我的夫君,你们谁也不能瞧不起他。”
  这声音稚声稚气,显然是她幼年所说,可这话里的他是谁,这话又是对谁说的,她却仍是一点印象都无。她要再想,却影像消逝,便听到乔瑜问:“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见乔瑜正蹙眉望着她。碧落十分困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可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她这话说得稀里糊涂,乔瑜也不多问,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碧落静坐片刻,对适才自己记忆片段寻不出眉目,索性放弃,又问道:“你说皇上以卦为名,所以谦王,泰王都是取自卦爻。那你的“常明”两字,也是卦爻么?”
  乔瑜摇了摇头,道:“万物至道而生,覆命曰常,知常曰明。这是老子《道德经》里的话。”
  碧落皱眉道:“万物至道而生……这话怎么和那个老相士说得那么像?”
  “老相士?”
  “我在晔香楼时,和章清,还有珞如三人在街上遇上一个老相士,他说什么莫知其所终,若之何其无命也?又说这世间因缘巧合,都是道力驱使。”碧落莞尔一笑,“他给我们测了字,可我们三人都不愿信。珞如说得对,若是命运不济,逆天改命便是了。你说呢?”
  乔瑜沉默了片刻,才一哂道:“以人力之渺茫,以抗天命……所谓逆天,焉知不是天道使然?”
  碧落一愣,她和乔瑜娓娓相谈,实觉两人亲近了许多。可忽然间又觉得两人话不投机。她心中沮丧,再不愿说话,嘟了嘴坐在一旁。良久才听乔瑜淡笑道:“你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便很难得,瞧来我这个师傅也不会很难当。”
  碧落心中欢喜,得意地笑道:“皇上和邱绎也都赞我聪明。”
  “邱兄……”乔瑜微笑道,“你们两家是世交么?邱兄说你难得开口求他,他定要尽力而为。”
  碧落听得一怔,莫非邱绎从未在乔瑜面前提起自己与他的关系。她沉默半晌,轻声道:“是,爹爹说两家交好,我也将他当作兄长一般的敬重。”她明明晓得自己撒了谎,可若是不将这谎圆下去,她又何来的资格安坐在乔瑜面前?
  乔瑜点了点头:“我与他一年也不过见上一两次面,交少言深。他虽雅性谦克,可其实心高,我与他相识七年,这竟是他第一次寻我帮他。”
  “邱绎一直在皇上身边,你怎会见不上他?”
  “我长年在外浪迹,半年前才回了曲靖。”乔瑜淡声道。
  “是为了寻人么?”
  乔瑜一怔,却未回避:“是。不过那人,已经寻不见了。”
  碧落淡淡一笑,望着乔瑜,低声道:“我来曲靖,也是为了寻人。我梦里见了一个人,他同我说若我想寻他,便来曲靖找他。我从前想着,梦中的人事,如何能当真?可天意叫我来了曲靖,我竟终于能寻到了他……”
  乔瑜伸手抚着少梨,轻声道:“镜花水月,竟也能成真?实在难得。”
  碧落摇了摇头,叹笑道:“我直到寻见了他,知道世上真有这人,才想明白许是我少年时见过他,只是自己忘记了。他赠我箫声,我无法忘怀,思念过甚,才因之成梦。可如今,我一念之差,虽寻到了他,可也再无法认他了。”
 

9 三月为期
更新时间2014…3…2 13:30:52  字数:2083

 “你这般执着,天可怜见,自然教你寻见他。”乔瑜叹道,可又摇头哂笑了两声。
  “既然天可怜见,为何你却寻不见那人?”碧落喃喃道,记得梦里他说要寻人,才离她而去,可为何这许多年,他却只落个“寻不见”了?她忽然心中一阵收紧,只怕若不说清楚,自己也早晚是“寻见而不得”。她只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常明侯,你可知道……”
  “邱兄。”乔瑜望着门外,扬声叫道。她猛然惊醒,收住了口,朝门外一看,邱绎正站在门口,正默默地望着她。
  碧落大惊失色,回头一望乔瑜,乔瑜微微一哂,取了短箫起身便出了门去。邱绎站在门口,却不进来,只和碧落相对无声。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却空无一物。碧落心中柔肠百转,她不晓得邱绎在门外听到了多少,她只盼邱绎一字不拉全部听见,免得自己再费力解释一遍。她明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却又不晓得该如何做。
  邱绎迈步进了房,随意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笑道:“你这故事,还要同多少人再讲一遍?”
  碧落淡淡一笑:“是我对不住你。”
  邱绎苦笑一声:“你犯下什么一念之差。”
  “你不问他是谁么?”
  “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邱绎摇了摇头,“你对那箫声如此痴迷,岂不是早告诉我了。”
  碧落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道:“邱绎,你心中也早晓得我想寻的人是他,后来见我错认了人,你便干脆将错就错,瞒了我,也瞒了他,是不是?”
  邱绎默然,许久才哂笑一声,微微点头:“是我存了私心,瞒骗了你。”
  碧落叹了口气,心口微咽:“我既答允他,永不再哭。如今虽然阴差阳错,我也绝不会掉半滴泪。”她低头不语良久,抬头时仍是微笑望着邱绎:“他曾说过,若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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