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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夜雪猫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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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亲近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一顿,长流道:“替朕更衣。朕要去议事堂。”
议事堂内,楼凤棠坐在案几边整理公文。不算明亮的烛火将他整个人笼在昏黄淡晕之中,显得身影格外清削。
长流听见室内传来书册翻动的沙沙声,间或响起几声低咳,摆手示意底下的人不必通报,又回头示意旺财守在门口,便径自走了进去。
楼凤棠见眼前烛火摇曳闪动,光影里照出一个纤巧的人影来,心中微讶,忙起身行礼。
长流也不叫起,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楼凤棠身上,轻声道:“朕身量不及楼相,方才一路行来只怕已经将你这件弄脏了。朕已命人把朕从前猎的白狐皮从库房里找出来,交给针工局做件新的给你。”白狐皮配他再合适不过。
“臣多谢陛下。”
“朕方才听你咳嗽,可是值房太冷?朕要敲打那些人,反倒带累了你。你起来吧。”
“多谢陛下。臣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的。朕看你的咳症已非一日两日。此处烧炭终究免不了有些烟气,不如今晚随朕去冬暖阁。”
楼凤棠待要推辞,便听女皇道:“就这么定了。”他只得转开话题道:“未知陛下深夜驾临,有何要事吩咐?”
“太皇太后大寿在即,朕想尽孝却深感无力。你也知道西凉形势一触即发,西北战事一起,多少银子都不够花。”
“陛下想让臣去劝说太后?”
长流点点头,索性坦诚道:“朕作为小辈,不好开这个口。太皇太后素来待楼卿十分亲厚,又将楼娘娘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由你们说这个话,太皇太后才不至于堵心。”论起来,太皇太后于长流是有大恩的,便是上次迫婚的事,长流也并未放在心上。孝顺她老人家本是应该的,只是如今有心无力,需处处以大局为重。
“臣当勉力一试。”灯光将长流身上的金色龙身映照得栩栩如生,衬得她一张素白小脸越发稚嫩。只有那双幽深灵动的眼睛始终流光溢彩,濯濯如寒星耀空。回想自第一次见她起,直至今日,有多少事,他最终都被这双眼睛说服,顺了她的意。
长流见楼凤棠答应了,不禁龙心大悦,当即道:“楼卿随朕回冬暖阁去。朕叫梁念起替你把脉。”
往回走的路上,旺财借着宫灯的红光,望着前头君臣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不禁心中暗自嘀咕:楼相啊楼相,您今儿晚上可步了韩公子的后尘了。陛下上次不过是深夜与韩公子对弈了一回,末了还被刺客给搅和了。您倒好,直接跟着陛下回了寝宫。陛下这次为替韩公子出头,将那些大人们拘在宫里头过夜。下次不知为了您又要怎么封口……
作者有话要说:猫挂了一周吊瓶,如今算是大病初愈。
☆、最新更新
作者有话要说:开头补充了一千字,终于跟“风起云涌”章节标题贴切了些。
卡了几天,后面的大方向终于定了。
前章加了一千字长流和楼楼的对手戏,太后能想通都是楼楼的功劳。
居然一百章了啊……
慕云的冬季一直给人迟迟不去之感;却又似在一夜之间春风拂暖、柳枝抽芽。
如今河面解冻,漕帮的码头又活了起来。不少年轻的壮丁光着膀子往返于船、岸之间装船卸货。
一个头戴渔夫斗笠,身穿青灰色布衫,身形消瘦佝偻之人一矮身便钻入了船舱。不一会儿;船便缓缓驶离码头。
待这艘船泛起的涟漪渐渐隐去;人群中这才走出来一个目光精湛的年轻人;快步走向岸边拴马的柳树;在一声长嘶中向皇宫方向策马而去。
船舱之中;叶行云微抬上臂将斗笠解了下来;待要作个深揖;已经被一个身形硬朗的中年男子拦下。
“劳烦葛先生亲自相送;实在愧不敢当。”
葛彤豪爽道:“坐。船上的伙计都是自己人;叶小兄弟有伤在身,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开口使唤便是,千万不要客气。”一顿,葛彤又笑道:“小王爷上次出城还是我亲自掌舵的。”
叶行云顺着话头,将最要紧的一句讲了出来:“小王爷不日便会起事,还请葛先生早作准备。”
“嘿嘿,别的事葛某不敢夸口,但凿沉个把朝廷运粮的小船,定然不在话下。”只要切断了北面嘉陵关驻军的水路粮道,届时不怕朝廷不焦头烂额。他等给凉王报仇的日子,已经等得太久了。
二人遂一口将杯中烈酒饮尽,空盏相对,朗笑阵阵。
江淮骑马直入午门,到了乾坤殿前才下马疾走。
冬暖阁中,长流听了奏报,良久不语。等到一盏茶都凉透了,她才道:“想不到葛彤昔日是凉王的属下,曾经跟随他立下汗马功劳。怪不得,漕帮那次在江面上拦截朕的时候,行事做派根本就不像江湖人。”
“是。当时微臣就觉得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与一般江湖乌合之众大不相同。”
“你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沈梦生出面?”
“是。莫行柯的人探得沈梦生跟葛彤意见不合,沈梦生本人没有跟随过凉王,眼下只想脱离西凉,自立山头。无奈葛彤在漕帮内威望高出他太多,沈梦生一直无法成事。但另一方面,葛彤怕沈梦生将叶行云的行踪泄露出去,一直瞒着沈梦生。”
长流沉吟片刻后,道:“让莫行柯跟沈梦生接触。既然他自己争不赢葛彤,咱们就推他一把。”
“陛下是想里应外合,先将葛彤控制住?”
长流肃然点头,道:“漕帮不能乱。”
江淮皱紧了浓眉,道:“难道与西凉战事已经不可避免?”
“朕又何尝想大动干戈……”只是,如果换做她自己是聂湛,恐怕也绝不能善罢甘休。
后宫。
如今新皇年幼,尚未大婚,一开春,后宫中出来走动的也就只有太上皇时候的老人了。
明月宫中,李太妃笑着让宫人们递上一只玉佛手,满脸堆笑道:“太皇太后大寿,我也没什么可孝敬的,这个权且当做心意。”
太皇太后眯缝着一双垂皱眼皮笑道:“哀家岁数大了,这辈子什么福没享过,做寿不过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哪里有让妹妹破费的道理。再说妹妹家如今境况也不好,更该顾着些家里才是。”
先帝爷时,李太妃便已贵为皇贵妃,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再加上其子颇得先帝宠爱,曾经一度大有问鼎帝位之势。太皇太后彼时膝下无子,地位岌岌可危,因此不免将她记恨至今。争斗了几十年,李太妃哪有不明白的,遂只待脸上僵住的笑容似涟漪一般迅速淡去,又很快自我勉励似的挺了挺背,换上一张崭新的笑脸,恭顺道:“太皇太后这话说得很是。皇上对您这样孝顺,您自然也心疼皇上。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太皇太后也该为皇上寻几个知冷知热的人了。”眼看着皇上大婚就在眼前,怎么着也不能让楼家独大。眼下李家也不图什么名位,能送个人进来在新皇跟前递得上话就好。
太后轻叹一声,道:“哀家是老眼昏花咯。这人选是有,可也得看皇上的意思。”
“太皇太后选的人自然差不了。”李太妃饮了一口春茶,笑道:“宫里头好久都没热闹过了。这次太皇太后大寿,过几日又是陛下及笄,咱们这些姐妹可都跟着沾光添喜气。”
又说了几句闲话,李太妃见太皇太后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便有些讪讪的,面上到底撑不住,只得告退离去。
黄嬷嬷一边给太皇太后捶腿,一边轻声道:“奴婢瞧着李太妃跟其他几位娘娘是一样的心思,想借着宫宴带人进来,好得皇上的眼缘。”
“皇帝是个女子,个个都当她好摆布。就连哀家从前都小瞧了她。如今哀家算是看透了,咱们这个皇上眼睛里何曾有过祖宗家法。哀家听闻前朝的那些个文官因为几句闲话就让皇帝教训了,偏偏明面上说不出她一句不是。新帝刚继位的时候地位不稳,尚且能将婚事一推再推,如今她要是不喜欢,谁还能迫着她大婚不成。”一顿,太后摆了摆手,示意黄嬷嬷不必再捶,接着道:“哀家听闻上皇自被幽禁后身子已经垮了。可见当今皇上是个能狠得下心来的,比男儿也不差什么。哀家原想着替楼家在这后宫里头再争得一席之地,以报昔日之恩。无奈楼家旁支人才凋零,挑出来的几个人选,连哀家这双老眼都看不过。”
黄嬷嬷忙劝慰道:“依奴婢看,陛下心思原也不在这上头。”不过越是如此,那些有心人越是急红了眼。
“就是这个话。哀家瞧着,便是对韩毓,皇帝也不像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乱嚼舌根编排的,皇帝不过是惜才罢了。李太妃那起子人安的什么心,打量着哀家不知道,她们挑唆哀家做寿,不就是想让哀家大操大办,她们好趁机浑水摸鱼。哀家老了,自然喜欢热闹,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要使银子的时候。”
“太皇太后深明大义。”
“哀家早些年跟随先帝爷的时候曾听他说过,前朝有个太后挪了军费修园子给自己贺寿,结果亡了国的。哀家虽是一介妇人,却不愿担这个千古骂名。”
“可太皇太后六十大寿,倘若不办,不是平白给她们看了笑话。”
太皇太后饮了一口风露润嗓子,随即悠然轻声道:“哀家倒是觉得,皇上将来大婚,这宫中的老人也太多了,要早些预备着,给新人腾地方。”
早些年太皇太后在先帝爷跟前争宠的时候,黄嬷嬷是听过这般语气的,此刻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暗忖:想来这几日楼娘娘的话太皇太后终是听进去了。
三日后。
冬暖阁。李婉挑开水晶珠帘跪下禀报道:“皇上,中和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陛下随时可以起驾。”
“朕知道了。”
旺财进殿道:“皇上,太医院院判孙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臣孙堂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
“回禀陛下,李太妃、萧太妃、刘太妃近日皆因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三位娘娘年事已高,臣无能,恐怕……”如今五姓之家风光不再,李、萧二位若是再去了,可谓雪上加霜。
“知道了。”
孙院判行礼退出大殿后,眼见四下无人,靠近旺财轻声道:“旺公公,陛下就要及笄,此乃国之大幸。只是,微臣方才看陛下脸色有些气血亏损之兆。您这几日辛劳些,给陛下熬些赤豆红枣之类补血的羹汤。”
旺财嘿嘿一笑,道:“孙大人有心了。此事陛下不欲大肆宣扬,望孙大人守口如瓶。”这几日陛下脾气躁得很,若是知晓有人议论此事,还不把他的头拧下来种花……
孙堂神色一凛,忙道:“这是自然,事关陛下龙体,臣万万不敢私下议论。”
“孙大人,请。”
殿内,长流望着窗外一排排抽枝嫩柳在碧水中的倒影,忽道:“李婉,你替朕拟两道旨意。急令楚玉凤即刻从津哲启程,秘密回京。另外,宣召顾非入京述职。”一顿,长流摆摆手,道:“罢了。顾非那道,朕亲自来写。”
李婉听陛下如此吩咐,终是忍不住嘴角一弯:“是。陛下圣明。”
长流又转头吩咐旺财道:“午膳后起驾中和殿。你现在就去京营,秘密宣召顾将军入宫。回宫时让楼相、郑观潮、秦风、韩毓一并来见朕。”
旺财听陛下口中报出的都是一干心腹重臣的名字,必是有军国大事相商,哪敢怠慢,即刻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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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宫中一连去了三位太妃;太皇太后伤心过度之下无心为自己贺寿,遂下令一切从简。只是新帝及笄却马虎不得,于是便用了折中的法子,其他各项事宜照旧;但宫中不再举办宴饮。
女皇陛下及笄当日;宫中张灯结彩;红绸满枝;太极殿御道两旁摆满鲜花。天不亮;女皇陛下便身着玄色冕服前往太庙祭天;于午时回到宫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太皇太后为正宾;大长公主为赞者,完成了隆重繁复的及笄仪式。
接受群臣朝贺的时候,身着玳国服制的使臣突然出列,朗声道:“我玳国皇帝有一珍贵礼物赠予女皇陛下。”
女皇在台上的身影顿时僵了僵,却并未开口。
使臣径自命人将盖着红绸的礼盒呈上。旺财快步上前拦下,接过礼盒,又命人打开盒盖,呈交女皇御览。
盒中静静躺着一只华美灿烂到极致的凤冠。
玳国皇帝特命能工巧匠打造了整整三月之久,耗费玉石珍珠无数,精心制作而成。使臣谨遵皇帝圣谕,仔细留心着禹国女皇陛下的神情,却未能从她脸上瞧见一丝动容。
一时间万籁俱寂,人人都等着女皇陛下开口,气氛凝滞。
楼凤棠突然出列,道:“恭喜陛下。玳国皇帝送来凤冠,想必已经答应我国提出的要其入赘的条件。”一顿,楼凤棠言笑晏晏地道:“陛下何不先收下,稍后再与使臣商议迎娶的各项事宜。”
在众人的一阵哄笑声中,玳国使臣辩道:“入赘一事实乃子虚乌有。你玳国怎可牵强附会,辱我圣上!”
楼凤棠冷笑一声,道:“那你玳国呢?明知我大禹女皇陛下万不会下嫁贵国,却一再相逼。”一顿,他又道:“既如此,这顶凤冠不要也罢。”
此时,御座上的女皇轻轻挥了挥手。旺财即刻高声道:“礼物退回。”
玳国使臣还要再言,女皇已经起身离席。
众臣工及外命妇出宫去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中和殿中,女皇命人放下纱帘,下令道:“李婉留下,其余人都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陛下。”
待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女皇”紧绷的神色终于碎裂,有几分不确定地轻声道:“婉大人,奴婢方才有没有做错什么?”
李婉一边替她宽衣,一边安抚道:“没有。再坚持两三日就好。记住,人前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口。”
将冕服一一整理妥当,李婉仔细收好,这才退出大殿。
旺财见她出来,贼眉鼠眼地张望片刻,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轻轻拍了拍胸口,道:“方才多亏楼相解围,可吓死我了。就怕里头这个出差错,让人瞧出端倪,坏了陛下的大事。”
李婉轻声道:“前朝的事陛下已交代了几位大人一同处置,只要再瞒几日你我就松快了。”
旺财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横竖咱们做奴婢的,都是日日为主子悬心的命。”一顿,他指了指殿内,几乎轻不可闻地道:“里面那个你可得看紧了。我去给她端饭。”
李婉点点头,牵肠挂肚地道:“只是不知陛下此刻到了何处。”
山路蜿蜒,一队人劲装策马疾行。
顾非落后长流半个马身,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稍显瘦弱的肩膀。自出慕云以来,他们已经连续长途奔袭多日。此次带出来的队伍都是京营的骑兵精锐,尚且免不了人困马乏,陛下自小养尊处优,顾非担心她会承受不住。
正这样想着,忽见长流侧身一笑:“到了前面的树林,咱们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安营。只要翻过这座山头就到汾阳了。”
穿过汾阳的重山峻岭之后有两条道,一条通往西凉,一条直去嘉陵关。顾非对那一带再熟悉不过,于是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到了林子里,长流一马当先往湖边去了,顾非紧随其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好似染了一层绿照在长流身上,使得她整个人闪闪发亮,明媚如春光。因在行军之中,她的长发编起只束了一顶金冠,浑身上下除了腰间挂的一只蜀锦平安荷包外别无他饰。但这样简洁的装扮,反倒更显出平日里被雍容华贵掩盖下去的勃勃英气来。
顾非跃下马背,笑道:“陛下这匹马虽是千里良驹,但终究没上过战场。陛下还是换一匹战马吧。”
长流已经牵了小黑去饮水,闻言回头灿然一笑:“朕也没上过战场,总要经历一次才知道行不行。”见顾非跟了上来,长流索性在一旁石头上坐了,笑问:“朕那日说要御驾亲征,所有人都极力反对。独你一个看着朕一言不发。为何?”
“臣自然比任何人都担心陛下的安危。只是陛下要做什么,臣都不会阻止。”一顿,顾非顺着长流的手势,坐到她身旁,接着道:“既然拦不住,就只好跟着。”
长流用清澈见底的湖水扑了扑脸,顿时觉得心怀大畅。这一仗,她不得不来。但那并不代表她胸有成竹到可以放下对京城朝局的忧心,可以对这场准备并不算充分的大战怀着必胜的信心。一直以来,她都如履薄冰,就怕一个行将踏错重蹈前世的覆辙。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这条荆棘路终究不再是一个人郁郁独行。
长流仰起头,任凭脸上的水珠滚落,望着天高云淡,随即闭上了眼睛,把头轻轻靠在顾非肩上,明显感到顾非的背脊随之一僵,而后她轻笑起来。
二人一路行来,但凡有些眼力劲儿的都已经看出来他们举止亲密。不过当着众人这还是头一回。顾非到底心存顾忌,怕有损长流的声誉,不敢在人前逾矩。
过了片刻,长流感到顾非渐渐放松下来,轻道:“咱们总要让人知道的。索性大方些。”军人和那些文臣不一样,顾非在军队里的地位让战士们相对来说更能接受他二人在一起的事实。如果得到了军队的支持和默许,以后的路也会平坦些。
顾非自然懂得她的意思,遂握住长流的手,也学她闭上双眼,任凭清风拂面,水声过耳。
“臣以为陛下打算一辈子让臣见不得光。”
“朕从前确实是这么想的。”顾家手握重兵,如果再给顾非一个明确的身份,难保将来会如何。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长流在军队中建立自己的威信极有必要。
“朕从前接近你,未尝没有利用的意思。你不生气吗?”
顾非听她说得这样坦白,随即微笑道:“我知道。”
长流觉得手心一紧,亦微微一笑。身旁这个人一直知道她没安好心,却从来都顺着她。世人大多以为爱是一场无知无觉不由自主的沉沦,但是如果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清醒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却从未想过要抽身而去,这也未尝不是另一种不由自主。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对速度很不满意,猫惭愧。但是写文是要靠感觉的,有时候卡了就是卡,拿枪逼也没用,…_…|||
小非非跟陛下的感情应该是水到渠成的,猫想表达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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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颜青涵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一摞奏疏。
“楼相,这些都是江南地方上官员送来的急报,说是最近有一股带北方口音,十分凶悍的劫匪在江南一带流窜作案;专抢当地的盐商富户。往往一夜之间连抢数家。这伙人抢了钱财还不够;还要拿人换赎金;不将那些盐商们搜刮殆尽;绝不肯善罢甘休。”一顿;颜青涵又干笑两声:“地方上的卫所剿匪不力;想让朝廷派兵。”江南一向富庶;那些盐商家都有私人护院;这样的事实在骇人听闻。自己这位主子可真是有先帝爷的遗风;杀起人来手起刀落,眼睛都不带眨的。
当日女皇说:“楼卿整顿江南工商业劳心劳力,朕看了十分不忍。朕想了个快刀斩乱麻的法子。”原来江淮并没有跟着她去汾阳,而是去了江南。果真是一把快刀。楼凤棠微微一笑,道:“颜大人也知道眼下的情势,朝廷分不出多余的兵力南下剿匪。不如这样,就地在江南征兵。”这道旨意就直接发到江淮手上,他是女皇的心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也好。”颜青涵用了一口茶,转头询问柳思途的意思,得到的答复是:“楼相的法子好,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柳思途如今已擢升门下侍中,顶替李嗣同原先的位置,论起来他才是名正言顺跻身于老狐狸帮,在议事堂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
司徒常胜摸了一把胡须,笑道:“至于南下的人选,由陛下亲自定夺。”
这件让无数江南地方官头疼的事,在新组成的临时班底的讨论下,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有了定论。
一旁的韩毓已经挥笔拟好了奏疏。他心中雪亮,这道奏疏一来一回,到江南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不过是官样文章。
几人又议了一回事,直到值房的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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