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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火坑暖融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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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弦浓眉深锁,与她想的是同样的事情,这事不好办,他在还好,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办?他和雪茶毕竟是两个人,总有分开的时候,就怕他像今天这样钻了空子。
荣二少走出去老远之后才停了脚,随从和他一样累的气喘吁吁,“二少爷,您跑什么呀?那吴弦还真敢砍了你不成?”
荣二少喘到肺不疼了才开了口,“你不懂,你是没看到吴弦那眼神,让人慎得慌。那刀虽然没砍到身上,可他那眼神让我觉得他已经砍了我八百刀了!”
随从不解,“不能吧?他一个破落户还敢记恨您?上次他那么对您,府上对他还那般宽宏大量,他不感激还敢再次对您动手?”
“你别说话!”荣二少脑子突然一阵清明,瞬间领悟到了什么。
不知怎么竟和家里放印子钱那桩事联系了起来!
恨荣家、暗中使绊子、了解他舅舅的事、又能打听到京官巡视的消息,难道背后之人会是吴弦?
难道这一切竟是冲着他来的?荣二少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紧把这个想法和随从说了,问他是怎么想的。
随从想破了脑袋,不明白他是怎么把这些牵强的东西联系到一起的,“我看不会,二少爷,府尹大人不是审问过那个领头的娘们儿吗?就是她撺掇大伙的,别人也都这么说。不是小的说,舅老爷下手确实黑了点儿,人家团结起来去告他也不足为奇……”
“去你娘的!会不会说话?”
随从不敢再说话,荣二少心里仍旧嘀咕,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但这个念头不知为何就是挥之不去,吴弦的那种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只要想想都心有余悸。
会不会是他?有可能是他!
如果是他,那就太可恨了!他不只夺走了雪茶,暴打了他一顿,还妄想对荣家不利?这个天杀的白眼狼,他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还有那个雪茶,实在不识抬举!他堂堂二少爷的青眼,竟被她视为蛇蝎!
这对不知好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必须想个办法好好治治他们,让他们知道主永远是主,仆永远是仆!
荣二少走后,雪茶认真的考虑起了养狗,但似乎不大可行,小狗起不到威慑人的作用,大狗又怕吓到顾客。
晚上,吴弦看她草木皆兵的样子,觉得心疼,把她揽了过来,“乖,放轻松点儿,我会尽快想个妥善的办法逼退他。若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一家远走高飞,离开这永平城。”
雪茶趴在他怀里,“最好别走到那一步,这里毕竟是咱们生长的地方,铺子好不容易开了起来,朋友相邻们也都在,去了别的地方也不见得比这里活的容易。到时候说不定没了荣二少,还有别的恶少,都怪我这张招祸的脸,不行我划了去!”
“嘿!说什么傻话呢?”吴弦抬起她的脸,眼里的柔情几乎将她溺毙,“这脸好看赖看都是天生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凭什么为了躲他就要毁了?难道长的出色些的人都不活了才行?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落入那个田地的。”
雪茶难掩心中激动,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脸在他赤|裸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好,我信你,小虎子。”
吴弦要抚其后背的手掌蓦地一顿,呲牙故作凶恶,“不许叫我小虎子!再这么叫我就生气了。”
“小虎子小虎子小虎子,我偏要这么叫!”她边笑还边挠吴弦痒痒,吴弦泄了气,装不下去了。
“娘子,你有没有什么小名?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能回敬你的。”
“我没有,我之前叫什么忘记了,进了荣府就叫雪茶,我没有小名,小虎子多好听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吴弦仔细想了想,笑着在她耳边轻声说,“叫你雪宝宝好不好?”
雪茶的脸一下了红透了,使劲推他,虽然推不动,“什么呀?恶心死了,不喜欢。不然你叫我小雪、小茶?”
吴弦却异常坚定,大被一扬盖过两人,“不好!就叫雪宝宝,除非你答应不叫我小虎子,否则别想让我改口。”
“你讨厌,啊!”被窝一时翻起了千波浪,渐渐传来各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令吴弦感到十分意外的是,他还没想出怎么对付荣二少,对方竟主动找上门来了,且不是来骚扰雪茶的,而是直接找他的。
只见他今日穿的人模狗样,没带他惯常佩戴的折扇,而是破天荒的拎了几盒礼品。
笑容也不再虚伪油腻,颇有几分真诚的意味在里面。
“吴弦表弟,二表哥是来道歉的。”
正文 39。将计就计
道歉?吴弦仿佛听到了梦话。
“表哥你这是……?”
荣二少有礼的上前; “表弟,你没听错,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道歉的。之前在老太君那里,是我太过孟浪了,唐突了弟妹; 表弟打的应该。还有上回,有人来你铺子里闹事; 也是我气不过挨打,找人过来给你添堵的。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这样是不对的,原本错的就是我,怎么还能反过来记恨你呢?”
哦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若不是情况不对,吴弦甚至想掏掏耳朵。
雪茶从后面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荣二少对吴弦点头哈腰这诡异的一幕; 顿时愣在了那里。
荣二少转了方向; “弟妹,我是来说抱歉的。之前种种都是我不好; 还望你能宽恕我; 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之前的事你就当我不是人,都忘了吧。”
雪茶皱眉疑惑的看向吴弦; 这是怎么了?抽的哪门子疯?
吴弦耸耸肩; 表示不知道。
“表弟、弟妹; 你们不说话是不是不肯原谅我?请你们相信; 我是真心实意悔改的。”
“咳。”吴弦轻咳了一声,“那个……表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荣二少一叹,满面哀色,“不瞒表弟,近来家里是出了点小事,我被老太君好好的教训了一顿。就是这回,一下子让我醒悟了,以前我的确太混蛋了。我在老太君面前立下重誓,以后一定改!求表弟表弟妹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自己的错误吧。”
他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雪茶纹丝不动,吴弦心里也泛着嘀咕,“表哥言重了,其实我们不需要你弥补,只求咱们能少来往就是了。”
“吴弦表弟!”荣二少猛地看他,眼圈发红,“你这是不想给我机会?想与我彻底断了亲戚情分?”
吴弦大惊,“表哥这是哪里话?这不是诛心吗?快快坐下。”
荣二少拉住他的手,“不了,表弟,我在迎宾楼定了一桌好菜,你要是给我这个面子就赏个脸,咱们兄弟二人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怎么样?弟妹若是有空也去吧!”
雪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多谢二少爷,我要看铺子,没时间。”
荣二少没有太失望,他已料想到雪茶不会去,“那就不勉强弟妹了。表弟,你给我句痛快话,到底去不去?”
吴弦本就是个好玩的,这回人家如此真心诚意,他略一挣扎就被几声兄弟叫的找不到北了,拍着荣二少的胳膊,“好啊!既然如此,咱哥们儿就来他个不醉不归!娘子,那我先随表哥去了,晚些回来。”
雪茶拧紧了眉头,还没等她发话,吴弦被就荣二少给扯走了。
她担心的追出去看看,那两个却已经勾肩搭背走远了。这个死吴弦到底想干什么?三言两语就被人家拐走了?
雪茶心里却愈加不安。今天的事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二少爷会道歉?打死她都不信,那他非要带吴弦出去干什么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真是的,不和她商量一下,走之前连个暗示也不给她。雪茶坐立不安的等着,过了两个时辰才等回了满身酒气的吴弦。
雪茶满心心疼,脸上却写着责备,上前把他扶回了屋里,“你可真是的,干嘛答应他出去?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和小敏怎么办?”
吴弦笑着,长臂一挥把她搂了过来,雪茶挣扎着起身,没好气的洗了一条帕子丢在他脸上,背对着他呼呼生闷气。
吴弦擦了把脸,精神了许多,凑过去抱住她的腰,蹭了两下,舒服的枕在了她腿上。
“我本想探探他的底,没想到他自己竟送上门来。我正瞌睡呢,枕头就自己递来了。我今天随他过去,就是想看看他准备了什么套子给我钻。”
雪茶被他的撒娇样弄的没了脾气,“我是担心你。那他给了准备了什么套儿?”
“哎!还真没有!他今天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要不是太了解,我都以为是别人假扮的。一直对我客客气气,好像从来没挨过揍,也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一样。一直和我碰杯,菜没毒,酒不参水,一般人真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雪茶听了这话拧了下他的鼻子,“哼!这回就算了,下回不准再和他出去。他这人坏着呢,说不定坑在哪里。”
“那可不行!那我今天这顿酒岂不是白喝了?趁着他这股劲头,我非让他栽个大跟头不可!娘子你信不信,他还得来找我!”
“我信,可我怕你捕猎没捕到,反倒被猎物叼走了。反正我告诉你,要是你真怎么样了,我可是不管你的,小敏我也不替你管,我收拢收拢银子跑到外地改嫁去。”
“改嫁?”吴弦刷的睁开眼睛,手上使力,把人放倒,“你还想改嫁?快醒醒别做梦了,你还要给我生一窝小虎子呢,我看你敢改嫁……”说着他的嘴就凑了上来,像小孩子终于吃到了难得的糖果一样,珍重的细细的允吸轻尝着。
眼看大白天的就要擦出了火,雪茶狠心把他掀了开去,“你先歇着醒醒酒,我还要看铺子。”说完就逃到前面去了。吴弦用拇指揉了揉自己犹带着甜蜜触感的嘴唇,独自浅笑了片刻,终是敌不过酒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果然不出吴弦所料,荣二少没过两天就又来找他了,他表现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就欢喜的跟着去了。
回来的时候仍是带着满身酒气,吴弦此番主意正的很,雪茶根本劝不动,索性也就不劝了。
之后荣二少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二人俨然一幅亲兄弟模样,雪茶早就见惯不怪了,随便他们去哪里装兄弟,只要不装到她眼前来就好。
直到最近一次,雪茶帮吴弦宽衣的时候闻到了一丝陌生的香粉味,她当即再也无法忍受,气鼓鼓的把他沾着味道的外衣给丢出了房门。
“诶!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雪茶眼里含着泪,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拉,到了门口,把他使劲推了出去,砰的把门一关。
“你给我滚出去!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怕别的女人的香粉臭了我的屋子!”
别的女人?只着里衣,光着脚丫子的吴弦终于明白了她气什么呢,赶紧扒着门缝解释。
“娘子!快放我进去啊,外面好冷。没有什么女人,那是二少爷找的一个唱曲的,给我倒了一杯酒罢了!我连正眼都没看她!你放心,我看二少爷装不了几天了,我给他装狗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好娘子,你就快放我进去吧!”
雪茶在门这边,听了这话心气终于顺了一丢丢,但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好啊,这不是得寸进尺吗?从一开始的单纯喝酒,到现在找唱曲的陪酒,下次是不是就直接去逛妓院了?
吴弦听到雪茶离开的脚步声,又求了几声便住嘴了。完了,这回她气大发了,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和他生气了。吴弦心里打着突,一阵夜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敏这个时候应该睡了,再说他一个男人大晚上去妹妹房里也不像话啊。他记得仓房里有之前那家留下的一张旧木床,现在用来放杂物了。看来只好去仓房对付一晚了,好歹能避避风。
吴弦摸着黑去了仓房,里面黑漆漆的,他想点上油灯,却发现里面没灯油了。好不容把杂物搬开,瑟瑟发抖的躺在木板床上,耳朵里却不清静。
“吱吱唧唧~”这仓房里还真有耗子!而且他后面这面墙有些透风。
吴弦蜷缩在木板床上静静的思考了一遍人生,黑暗中,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一物上,长条方形、有波纹……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吴弦起身拿起了搓衣板出了仓房。
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敲门,却在手碰到门板的瞬间,门自己开了。
原来里面的人不知何时把门栓拉开了。
雪茶一直没睡着,听见他进来了屏着呼吸没起身,她的怒气已经发泄完了。把他赶出去这么久也可以了,就等着他悄无声息的摸上床,一夜无话了事。
忽然,她耳朵里传来了啪嗒一声,她好奇的睁眼一看,只见吴弦正蹲在床边,把搓衣板放在地上,弯腰调整了下位置。
雪茶咬着唇,盯着他模糊的头顶后背,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想爆锤他一通,悄悄闭上眼睛,看他还想作什么怪。
吴弦忍痛跪在了搓衣板上,趴在床边细声叫她,“娘子?”
雪茶似梦里被什么烦扰,皱了皱眉,翻身朝里,只留给吴弦一个后背。
“娘子?……娘子我错了,我不应该让那唱曲的给我倒酒,我这里也恶心着呢,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靠近谁都想吐,你得相信我啊!她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反应的。”
雪茶胸膛起伏,噗通一声坐了起来,怒视着他,“怎么?你还想看她脱光了?”
吴弦吓了一跳,高声道:“娘子你没睡着啊?谁想看她了?她连我娘子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倒给我钱叫我看,我都不看!我估计二少爷马上就忍不住了,娘子就再忍我一回吧。”
雪茶瞪着他,“真的就一回?”
“嗯!我估计就一回。”
雪茶伸出手,“那你起来吧,地上凉。”
吴弦摇摇头,“不了娘子,屋里很暖和,我再跪一会儿,把下回的提前跪出来。”
雪茶终于忍不住伸出晶莹的玉足,在他肩上踹了一脚,“快上来睡觉,你再作怪我让在你外面跪一个晚上。”
“嘿嘿~还是娘子疼我。”吴弦这才果断踢开了搓衣板,上床抱娘子去喽。
“你离我远点,一身冷气。”
“我不,雪宝宝身上热乎。”
“属癞皮狗的,真拿你没办法。”
正文 40。计划成功了?
正应了雪茶得寸进尺的推断; 荣二少这回找吴弦出来,特地选在了傍晚,而且也不再是酒楼茶坞这种地方,二人一路来到了城中一处颇有名气的妓院‘眠月楼’。
依荣二少的话说,吴弦现在已经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老是单纯的吃吃喝喝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兄弟情谊了,要玩也要去更高级的地方玩儿。
一听要去好玩的地方; 吴弦表现的十分兴奋,但一到妓院门口; 他就变的畏畏缩缩了,“表哥,这不行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娘子知道饶不了我。”
“得了吧你!你这样的还怕娘子?你把上回打我那劲头用一半打她; 看她敢多说一个不字!”看吴弦面露窘迫; 荣二少赶紧笑笑; “呵呵,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以前的事不提了。今时不同往日; 一起逛过窑子; 以后咱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了。”
“还是算了吧,表哥要不你去吧; 下次我再陪你来。”吴弦说着就要走; 却被荣二少一把拽了过去。
“走走!是不是爷们儿?啰啰嗦嗦的; 又不是让你上断头台; 就看不得你那小家子气的样。”
吴弦就这样半推半就的随他进了眠月楼的大门,一个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进的地方。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思想有多高尚,单纯就是觉得这地方不干净。
里面一片喧哗,七彩缤纷,莺歌燕舞的,叫初来乍到的人不知道该先往哪看好,荣二少瞥了一眼身边的土包子,不屑的掀起了嘴角,呵,有你受的,今天一笔全算回来。
穿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子立即迎了上来,“哟!二少爷您来了!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吴少爷,我的亲表弟。”
“哎哟!原来是吴少爷,欢迎欢迎!二少爷,您定的房都给您准备好了,酒菜也准备停当了,我这就亲自引二位过去?”
“表弟,那咱们就过去吧!放松一些,不过就是换个热闹些的地方吃菜喝酒罢了。”
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再往外跑就未免太丢人了,吴弦一咬牙,“罢了,那就一切全听表哥的吧。”
“这样才对!”
二人被领到楼上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里,几道佳肴很快被端了上来,老鸨和他们客套了几句就退出去了。就在吴弦还傻乎乎的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面容标致的姑娘端着酒壶进来了。
吴弦看清这姑娘的长相一愣,如何形容呢?她的五官单看和雪茶没一处一样,但就觉得和雪茶不知哪里有种微妙的相像。看来二少爷这功夫用的极深啊,吴弦心中嗤笑,对付自己需要下这么大力气吗?
“清儿拜见二位少爷。”
荣二少眼前一亮,“快快请起,去伺候吴少爷喝酒吧,琴儿姑娘呢?”
“回二少爷,琴儿今天病的起不来床了,实在没法来伺候您,不然我叫妈妈再叫来一位姐妹吧。”
“罢了!你们两个一向成双成对,换了别人也没意思。这里我是熟门熟路了,你今天多伺候吴少爷吧。”荣二少难得大度。反正主角已经登场了,缺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也没什么,他今天可有比美人更精彩的好戏。
清儿柔柔一笑,坐在了吴弦身边,“是~”
然后就给二人倒酒。吴弦今天表面散漫,但是精神高度警觉,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另外两人的动作。他注意到清儿手里的那个铜酒壶似乎不大一般,手握的地方好像有个凸起。
他想起了当年和几个朋友胡天胡地的时候,有次在集市上遇见了一个胡人,贩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时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酒壶。董慧慧常年和她爹走镖,见多识广,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玄机。
“行啊吴弦,有眼力!这凸起的地方必是个机关,我若猜的没错,这壶里有个夹层,你信不信?”
董慧慧的话哪容得人不信?他们不信也得说信。那胡人听的懂他们说话,笑着给他们讲解了原理,果然是和董慧慧猜的一样。里面有个夹层,可以装另外一种酒,而壶嘴内侧若细看,也有一个额外的小孔。通过按压机关就可以打开小出口,让夹层里的酒混在一起流出来。
真乃投|毒暗杀之利器!不过荣二少敢杀人?吴弦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下药是肯定的,又是这种地方,要下什么药显而易见了。
可吴弦还是有些想不通,他费劲心机就为了让自己和个□□睡一觉?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是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有什么可破坏的?难不成是为了挑拨他和雪茶的夫妻之情?
那未免杀鸡用了牛刀,太大费周章了吧。
“吴少爷,喝酒呀~”清儿语调极柔媚,比雪茶直来直去勾人多人,但吴弦却分不出半分心思在她身上。
她刚才并没有按动机关,吴弦也认为,荣二少不会这么快下手,他至少要确定自己完全没有戒心才能下手。便放心的和他饮了一杯。
“少爷再来一杯吧~”清儿靠近吴弦,又给他倒了一杯。
随着她的靠近,吴弦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极力克制着眉头的皱起和不住翻涌的呕吐感,这女人身上有股怪味儿!
他的鼻子一向灵敏,尤其对女人!她身上的怪味儿不是正常女人的味道,虽然那味道极淡极淡,她又涂了大量的胭脂香粉,但还是逃不过他过分好使的鼻子。
说来也怪,雪茶身上什么他都不嫌,第一回给她洗血裤子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但别人一靠近他立马浑身起鸡皮疙瘩,何况是这种有奇怪臭味的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吴弦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不至于这般阴损吧?
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企图强迫雪茶,找人栽赃陷害,平日里欺压弱小,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他干的?
这样一来,吴弦的戒备一下子又提高了三分!
起初几杯酒,清儿都没动什么手脚,直到二人都喝的酒意微醺,荣二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动起了手脚。
手上轻轻一按,两种酒液便混合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
清儿再次靠过去,把酒递到吴弦嘴边,却被吴弦伸手一档,反把酒送到了她嘴边。
他眼里冒着醉酒的红光,调笑道:“诶~美人,你都灌了我们多少杯了?怎么不见你喝一杯?这可不行,来来,你也得喝,不然我今天就不喝了!”
清儿忐忑的看了荣二少一眼,对方悄悄的垂了下眼皮。
“好好,吴少爷,我这就喝不成吗?那我喝一杯你等下可要喝三杯。”清儿舔了下唇,仰头把吴弦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就喝吧,反正等下也是要和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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