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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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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笑海拧了眉,又低声道:“恕我无礼,我怎么听说您跟她关系匪浅,似有深交,而且好像颇有来往似的?”

    这话问得可真够直接的。

    秦黛心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后平静问道:“你听谁说的?”

    纪笑海住了嘴,又端起酒碗来,只是没有一饮而尽,只是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酒碗中浑浊的液体抖了抖,最终归于平静。

    秦黛心以为他不想说,谁想纪笑海又出乎意料的开了口,“我只是向人打听了一下。”

    这算什么回话?

    看来纪笑海对齐宝珠确实很感兴趣,就不知道是哪一种。

    “你打听齐大小姐,为了什么?”秦黛心轻声道:“你说来听听,或许看在他日救护的份上,我会知无不言呢?”

    明摆着是不想说。

    纪笑海似乎早就料到秦黛心不肯细说内情一样,他悠悠的道:“难怪您不想从我这儿知道点王爷的事吗?我久在王爷身边,有些事情王爷根本就瞒不过我。”纪笑海摸了摸下巴,脸上才又显现出几分之前的不羁来,他道:“或许咱们交换交换,就两全其美了呢?”

    秦黛心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纪笑海是瞒着慕容景来找自己的呢!他的胆子倒是大。不过,秦黛心不得不承认,他的提议真的很让人动心,毕竟自己对慕容景了解的不算太多,虽然她知道慕容景很多重最要的秘密,可是恋人之间就是这样,越是细微末节的小事儿,反而越觉得不能错过。

    秦黛心表面上不动声色,暗里细细猜想,慕容景大自己那么多,一定颇有经历,他每次来去匆匆,跟自己说得都是炎黄里的事儿,自己对他的过去说是一无所知也不为过。要是换作以前的她,根本不会自己不了解的男人产生什么感情,更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去爱!可现在她才明白,感情的事儿往往是身不由己,看起来荒唐,却可以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拨。

    她之所以会爱上慕容景,一半是因为慕容景确实是个出色的人,他的长相气质和出身完全就是个古代版的高富帅,别外一半也因为他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和冥冥之中注定了的缘份。

    秦黛心莞尔一笑,才道:“比起这个,我更敢兴趣的是你想了解齐大小姐的原因。”

    她的反应让纪笑海目瞪口呆。

    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怎么都这么难对付呢?

    纪笑海思忖再三,最后才道:“今年无意中碰见过齐大小姐一回,觉得她好似一位故人,故此一问。”

    故人?

    秦黛主挑眉,这位故人,到底是谁?


 第四百四十章 一位故人(中)

    纪笑海口中的这位故人,让秦黛心十分的感兴趣,难道说一本正经的齐夫人白氏和这位纪大夫之间有什么不成?

    某人眼睛一亮,有八卦呃!

    随后秦黛心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齐宝珠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她眉眼一般,与白氏的五官根本没有相似之处,她身上的气质与白氏那种江南女子身上的温婉也不同。齐宝珠说过她并非齐富贵的亲生骨肉,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故人啊?那就是熟人了?齐大小姐今年也有十七岁了,不知道你的这位故人……”

    纪笑海连忙又问:“您可知道她的生辰?”

    生辰?

    秦黛心回想了一下,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纪大夫有所不知,我与齐大小姐只是泛泛之交,她的生辰,我还真不知道。”古人对自己的生辰八字看得很重,轻易不会告诉给别人知晓。

    纪笑海有些失望,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接着便一言不发起来。

    秦黛心有心的试探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听齐大小姐说过,说她并不是齐老爷亲生的。”

    纪笑海听了这话,双眼瞬间迸出光来,脸上带出几分希望来,急急的问道:“是吗?她真这么说?”或许是又有了疑问,片刻间纪笑海便又换了一种表情,问道:“只是您不是说与她关系一般吗?有关身世一事事关重大,她又怎么会轻易跟您说呢?”

    秦黛心垂了眼睑,只道:“纪大夫,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这儿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王爷手眼通天,你怎么不让王爷去帮你查呢?”

    纪笑海的表情有点讪讪然。

    当初自己求慕容景庇护之时。就曾答应过他,对于家仇一事,亲人下落一事儿,只静候佳音,听从慕容景的安徐徐图之,决不心急。以免打草惊蛇坏了事儿。如果不是无意中见到了齐大小姐一眼,觉得她像极了凤娘,年龄又是相当的,自己也不会按捺不住,跟秦黛心张了嘴。

    纪笑海叹了一声,都怪这惹不得的秦三小姐。好好的提什么喝酒啊!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事儿,哪里就会轻易答应她了?如今倒好。酒也喝了,话也问了,倒是骑虎难下了。

    秦黛心觉得纪笑海的表情实在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身着男装,又特意用假声说话。连笑声都低沉又带着三分的沙哑,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纪笑海直到此刻才注意到,秦三小姐好像一直在用男人的声音跟自己说话。不是刻意的,好像她天生就如此一般。

    他被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一身合休的男装,头发被束了起来,梳了一个普通的发髻,上面带了一块深色方巾。也不知道她在脸上涂了什么东西,一张脸看起来有些黑,却不过分,绝对是男子的肤色,甚至连脖子,耳朵,双手这样的细微之处都做了处理,原本秦黛心就留着比较英气的眉毛,如今刻意画了一番,更显眉型威武,英气不凡。

    眼前坐着的人,分明是一个五官俊俏的少年郎,谁人会猜出来她是女儿身呢?

    纪笑海暗暗惊了一番,心道难怪睿亲王对她一直另眼相看,情种深种,原先他以为这女子只是姿色不凡,让人惊艳而已,现在在看,恐怕自己想得太简单,太肤浅了,这女子,定有不为常人所不知的过人之处!

    纪笑海不知道的是,秦黛心上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件件都不是寻常事,她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和伪装,学习心里揣摩和动作行为分析更是花了她好几年的时间。想要让自己变成别人,除了衣饰,相貌的改变以外,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气质,该有什么样的说话习惯和小动作,她都做过详细的分析和了解,这些东西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深深的与她融为了一体,所有的表情和伪装都不需要刻意,自然得好像她就是那个人一样。

    现在的秦黛心就是这样,所以才给了纪笑海这种怪异又惊奇的感觉。

    秦黛心并不着急,她端着酒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还时不时的用手抓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扔到嘴里去。

    就像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平顺如意的长大成人,生活自在逍遥又无忧无虑。

    纪笑海敛了方才的神色,一板一眼的道:“这事儿对我来说事关重大,但当初我曾允诺过王爷,答应过他绝不私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黛心便懂了,当下出声打断他道:“既是答应过王爷,纪大夫该守信才是,如今怎么又按捺不住了?”

    纪笑海的神经敏感的动了动,他苦笑一声,“那日我无意中见了齐大小姐一次,感觉太震撼了,她长得太像凤娘了。”

    凤娘?

    秦黛心眉毛一挑,问道:“这个凤娘是谁?”

    “是亡妻。”纪笑海神色落寞的说完这句话,便又饮起酒来,他眉眼间藏着痛苦的怀念,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气质突然改变了,好像突然间就痛不欲生了起来。

    亡妻?秦黛心一直以为纪笑海是一个过于浪荡,不爱受教条约束的人,这个医术高超,离经叛道的人一把年纪了却一直孑然一身,她还以为他是瞧不上世俗中的女子,不愿被束缚住手脚,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也许正因为这个凤娘死了,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重。只是一个人长得像他的亡妻而已,他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应该是怀念,是被一张相似的脸勾起来的回忆,可为什么他的情绪既激动又忐忑,隐隐还是期待着什么呢?

    齐宝珠像凤娘?

    秦黛心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当下问道:“纪大夫年纪不小了,妻子去世后就没想过再娶吗?你与那个凤娘……可有子嗣?”

    纪笑海一个激灵,手里的酒碗也不免抖了两下。

    秦黛心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怀疑就又进了一层。

    齐宝珠说过她并非齐家骨肉,而且很可能是齐家仇人的孩子,纪笑海一个大夫。怎么会与齐家结下怨仇呢?

    “纪大夫,你怀疑齐大小姐是你纪家的骨肉?”

    秦黛心故意压低声音说话,所以她的声音很小。

    纪笑海听得分明,苦笑一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间闪过一条火线。带着苦涩的味道直落在心里。

    “有一个女儿,刚出生三天便没了。我没见到她的尸体,想她或许还活着。”

    秦黛心又问,“她若活着该也有十七了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纪笑海哪里还会再多做遮掩。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纪家与齐家有仇吗?”

    纪笑海错愕的抬头瞧了秦黛心一眼,不明白的问:“怎么会和齐家有仇呢?您是什么意思?”

    “齐大小姐知道她不是齐家亲生的,却不点破。说是无意间听了齐富贵的话,猜想他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死有关,所以……”秦黛心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她猜想齐富贵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心想要报仇,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纪笑海紧张起来,好像已经确认了齐宝珠就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他酒也不喝了,直勾勾的盯着秦黛心看,轻声道:“这家仇大事怎么可以胡乱猜测呢!再说如果是真的,那她自己不是身处险境了吗?唉……”

    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秦黛心只觉得好笑,她从容的问道:“纪大夫凭什么就认定了齐大小姐是你的女儿,或许她只是长得相你妻子而已,并不是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相像的人也很多啊!”

    纪笑海点了点头,也认定秦黛心这话说得有道理,“我倒是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匆匆一眼,只觉得相像罢了。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吧!”

    齐家大小姐不但容貌与凤娘相像,连声音也很像,走路的姿势也像……

    秦黛心算是看明白了,这纪笑海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齐宝珠的身上。

    他这是孤注一掷啊!

    “纪大夫,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既然王爷已经答应了你,肯定不会不管的。你想想,如果事情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不可能不给你一个准话,他从不办没有把握的事情,同样,也从不许空头之诺,你且安心等着吧,他一定会帮你找到你要见的人。”

    纪笑海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与慕容景相识这么多年,慕容景的性子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清楚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秦黛心看似与慕容景相识时间不长,却这么了解他!

    慕容景的确是一个不说不做的人,只要他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办到。

    纪笑海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多说无益,这秦三小姐明摆着是跟慕容景穿一条裤子,自己再问什么,也决探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他只道:“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喝酒,这会儿只怕大公子要等急了。”

    秦黛心暗夸纪笑海是个聪明人。

    时到正午,酒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秦黛心与纪笑海二人坐在里面靠边上的位置,因此特别的不显眼,这两个人不再交谈,只是自怀心事的饮酒,好像厅里渐渐响起来的喧嚣和鼎沸之声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

    两个男人,一个年轻男子,身高足有八尺,穿着箭袖锦袍,腰间扎汉白玉腰带,另一个稍矮小一些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卦子,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二人手里都拿着刀。

    秦黛心假装无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这二人好奇怪。

    就在这时,二人已经选了一张离门口较近的桌子坐下,有小二上前招呼,“两位客官,您二位用点什么?”

    “来一壶酒,另做两个菜。”说话的是那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听起来好似喉中有痰似的,很不舒服。

    纪笑海听了这个声音,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气息也随之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好似整个人要暴怒一般。

    那戴斗笠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他轻轻的把斗笠朝上提了一下,露出一双锐利且阴毒的眼睛在屋里寻找起来。

    秦黛心知道不好,连忙一把按住纪笑海的胳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喝道:“冷静。”

    她目光灼灼,坚定又让人安心,纪笑海看了,不自觉得放松下来。

    恨意如潮水般退去,两人若无其事的喝酒,谁也没朝门口的位置多看一眼。

    那戴斗笠的男人轻声“咦”了一声,随后便不说话了,又把斗笠按了回去,用大大的帽沿盖住了自己的脸。

    小二送了酒菜来,他与那年轻男子默默的用菜,片刻间便吃完了,付了一块碎银子,这才扬长而去。

    秦黛心这才收回自己的手,朝纪笑海问了一句,“他是谁?”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位故人(下)

    纪笑海几乎要瘫到地上去了。

    他认出来了,听出来了,是那个人!

    纪笑海双目暴红,一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紧紧的按在桌子上。

    秦黛心察觉到了他的反常,轻声道:“那人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便如此反应,可见他一定是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的人。是仇人?”

    纪笑海重重的点了点头。

    十七年前的事儿,自己永远也忘不了。

    一个雨夜,举家被屠,遍地都是腥味红的血,他的父亲,母亲被活活勒死,他的妻子李凤娘刚生完孩子才三天,被那些恶徒揪到水坑里砍了十七刀,当场气绝,可怜他的那个刚出生才三天的孩子下落不明,连来给孩子洗三的岳父和妻弟夫妻都没能幸免于难。

    血债累累,他怎么能忘?如果自己当时不是被人踢下了山崖,又恰好被山半腰的树叉挂住了衣裳,幸而不死,如今又怎么会有机会见到这个大仇人呢?

    真是老天有眼!

    纪笑海哪里还坐得住,他猛的一下起身,转身就要朝门走。

    看样子是要追赶那二人。

    秦黛心哪里会让他这样冒冒然的跑去送死,她连忙把纪笑海拉了回来,一把将他按到凳子上住好。

    “你要干什么?嗯?”

    纪笑海不说话,可眼睛里的赤红却说明了一切。

    他要报仇。

    秦黛心嗤笑一声,“你要报仇?只怕是去送死的吧?那二人功夫极高,远在你之上,你去了,若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怕的就是你被对方制住,从此生不如死。”

    她看得出来,纪笑海与那中年男子间的仇恨绝不简单,也许纪笑海对他是不死不休的恨意,可人家呢?想要他死只怕很容易,怕就怕他并不想让他死。

    “你……”纪笑海不敢相信。秦三小姐何许人也,竟然能猜到这个。

    一想到这个,他便又冷静了几分。

    死他倒是不怕,可他死了,家仇怎么办?他不能替父母妻子报仇,又不能找回孩子。他有何脸面下去见纪家的列祖列宗啊!

    “可惜王爷不在……”如果慕容景在,一定可以抓到这个人。打探到他的身份,当年纪李两家被屠一事儿,也可水落石出了。

    “你急什么,这二人的行踪瞒不了人的,你安心等着,我一定给你查出来。”秦黛心朝窗外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对面的屋顶上闪过一道虚无的残影。

    这个杜绝风,动作还挺快的。整个天字号暗卫营里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是最闲的了。每天都跟着自己到处转,说是什么保护,其实自己身边哪有什么危险呢?偶尔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自己随手就打了了,怎么可能用得着他动手?

    不过这次,情况有些不同,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似乎有不一样的地方,要不然为什么杜绝风会暗中跟了去呢!

    纪笑海不明白秦黛心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他一面着急那二人身份问题,一面又怕打草惊蛇,心里打了几通鼓,却是一点急智也没有。

    他看病敢自称是天下第一,别的却不行,别无它法的情况下,只好相信秦黛心一回。

    秦黛心的心思千回百转了一番,这才又道:“你刚才说你那有我不知道的王爷的事儿,是什么?”

    纪笑海没想到秦黛心突然提起这出,他大窘,接着言辞闪烁的道:“什么,您听错了吧,没有的事儿。”

    打起马虎眼来了。

    秦黛心“喔”了一声,“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也行,明个儿得空我自己问他。”

    纪笑海怪异的瞧了秦黛心一眼,紧接着便四处看了看,才低声道:“您不知道王爷去了那边吗?”

    连纪笑海都知道了,敢情就瞒着她一个人呢。

    秦黛心不动声色的掩去心里的不满,挑眉问纪笑海:“连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纪笑海讪笑了两声,不敢再说话了,不过他也暗暗琢磨着,以慕容景的性格,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告诉她才对呀,怎么看她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也许是瞒不住吧!

    两人又喝了会儿酒。

    秦黛心看了看天色,才对纪笑海道:“纪大夫,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呢,回桂花胡同?”

    纪笑海看了看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菜肴,摇了摇头道:“我还想在坐一会儿。”

    秦黛心知道他有心事,也不难为他,便道:“这酒虽然不烈,喝多了却也伤身,你是大夫,应该知道这苦酒多喝不得。”

    纪笑海抬头道:“您小小年纪,怎么也这么……”好管闲事呢!

    秦黛心也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她也不介意,只是道:“我只会对有交情的人多番交待,换了别人,喝死也与我无关。”

    纪笑海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因为慕容景,他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不算陌路人。

    “桂花胡同你怕是也待不长了……”秦黛心把接英儿进府的事儿跟他简单说了说,又说麻五夫妇也要进秦府去,接着才道:“你回京城吗?英姨的病差不多全好了,你再留下来,不怕跟宫里不好交待?”

    纪笑海先是喝了一口酒,随后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我不用跟宫里交待,宫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避难所而己。”

    酒馆里人声嘈杂,二人又故意放低声音说话,因此也不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

    “你要留在台州?”因为齐宝珠在,所以他也要留下吗?

    纪笑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是啊,留下来,总要面对的……”

    已经有些醉意了。

    秦黛心摇摇头。招手叫了店小二来,付了酒菜钱,又拿出一锭小元宝交到那小二手中,吩咐道:“你看着这位客官点,他若是醉了,你就雇辆小轿把人送到客栈去安顿。付完房费剩下的钱便归你了。”

    那店小二自然欢喜,一口一个您放心。

    秦黛心起身看了纪笑海一眼,这厮双眼无神,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诚心想喝醉。

    醉了也好,暂且忘却心中烦恼也是难得的。

    秦黛心招呼也没打一声。自径离开了酒馆,去了陈记杂货铺。

    陈记杂货铺内。

    秦黛心一身男装打扮。正坐在桌子前听杜绝风跟他报告那两个人的事情。

    “两个人武功都不低,离开酒馆以后他们在城里绕了三圈,最后去了城边的楚家大宅,属下亲口听那开门的人冲那少年喊大爷。”

    大爷?

    楚天衡?

    真有意思。

    “那个中年人呢,查到他的身份没有?”

    杜绝风摇了摇头,“他为人十分狡猾。谨慎,属下跟着他时间不长,好几次差点被他发现。如果一直跟下去,恐怕暴露是迟早的事儿。那人从头到尾都用斗笠罩着头,属下连他的样子也没看清,不过属下看得出来,楚天衡对他十分恭敬,想来他身份应该很特殊。”

    秦黛心用涂黑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蓝色宝福卦子的中年男人,此人身量不高,一脸市侩长相,看起来竟十分贪财的模样。

    这人其实是地字级探子营的头头,名叫陈三金,在陈记杂货铺里做挂名掌柜,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小气又吝啬的贪财鬼,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在为身份做掩护罢了。

    “您有何吩咐?”秦黛心的身份在炎黄里早已经尽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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