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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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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弄影身形一顿,“故人有约。”
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将离京后诸多事项一一交代阴昭。
阴昭走后,夏弄影从木匣里取出了一张航海图。
明日,他就要出海。
准备多时,朝堂也稳了下来,他可以脱身了。
也不知道弦歌身子怎么样了,修离墨带她出海半年,杳无音信。
如果好了,也该回来了,或者传个音信。
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他很是担心。
那时,修离墨跟她离开一个多月,派去跟随修离墨的暗卫突然回来,说出海十余日,有一日突然起了大雾,船只就在雾里航行,怎么也走不出去。
夜里,修离墨吩咐他们,让他们第二日回京复命,他们觉得诧异,不知他何意,不找岛了吗?
第二日醒来,船上没了修离墨和弦歌的身影。
茫茫大海,除了海水,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莫名其妙失踪了。
雾也消散了,再看海域,他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航道上,两日前走过的海域。
此事甚是诡异,他们担心皇上出事,试图找到昨日的地方,一连几日,他们都在原地打转,除非回航。
头领在内舱找到了一封书信,是给阴昭的。
还有一张回航图。
想起皇上的嘱托,头领决定原路返回。
或许阴大人有法子救皇上。
可船上的人知道,皇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阴昭看到派出去保护修离墨的暗卫灰溜溜回来,又听闻他们的话,心中大骇,如此诡异之事,难以消化。
他不信啊墨出事了,他不会出事。
想来是奇人术士的奇门遁术,他们被障眼法骗了。
修离墨出海的事很隐秘,除了带去的暗卫,便只有阴昭和夏弄影知道。
阴昭怀疑夏弄影知道其中原委,随去找了夏弄影。
夏弄影没松口,只说他们不会出事,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其实夏弄影自个儿心里也没底,他以往去白仙岛,都是跟白羽尊一起去,按照航海图,理应没错,可从没见过什么大雾。
怕是修离墨带去的人太多,白仙岛又是白家隐世之地,白羽尊放出白雾,只把两人带上岛。
若是如此,他倒不担心,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大海茫茫,充满了未知。
夏弄影心里担心弦歌,可朝堂离不开人,他只好先稳住,没想到一晃就是四个月。
明日,他要去一趟白仙岛,不能再等了。
那日,确实是白羽尊把弦歌和修离墨带上了白仙岛。
白羽尊知晓了修离墨的来意,蹙眉看向弦歌,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啊。
弦歌微窘,醒来就已经在出海的船上了,她总不能让修离墨返航吧。
有些事,她的话不可信,还是让他亲耳听见,才肯善罢甘休。
修离墨见到白羽尊,凤眸里充满戒备。
一个他未知的世界,纵使他的武功再厉害,凡人终归是凡人,怎斗得过术士?
白羽尊将弦歌安置在一处厢房,替她把脉后,脸色越来越沉,修离墨站在一旁,心都纠成一团。
白羽尊顾忌到了弦歌,没有当修离墨的面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弦歌看懂了。
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
先前白羽尊已经束手无策了,现在日子越来越近了。
她还能陪他多久,她走后,他要怎么办?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没有愧疚,他这辈子还有希望。
若怀着对她的愧疚过一辈子,他该多痛。
修离墨没有出去送白羽尊,一直陪在弦歌身边,直到弦歌睡熟后,他才悄然起身。
她不想他跟白羽尊多接触,他依了她的意。
但那仅仅是表面,暗地里,他不可能对她的身子不闻不问。
出了屋子,屋外并无侍女,修离墨环视一圈,朝外走去。
白仙岛并不大,但岛上房屋众多,都是白家世代居住之所。
白羽尊料到修离墨会来找他,一直等在弦歌的厢房外。
白羽尊将修离墨带到了灵昆洞,洞口布下了阵法,最深处,是一间类似书房的阁子。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白羽尊站在溯镜前,镜子映出白羽尊的影像,白花花的胡子垂到地上,慈眉善目。
修离墨蹙眉,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知道他想问什么?
白羽尊施法,指尖闪着白光,不多时,镜面上的影像消失,出现了水纹似的波澜,一闪一闪。
波澜不见,白白的云朵萦绕,镜面渐渐清晰。
一座白瑕宏伟的宫殿,宫殿上环绕着金色的光环。
这么一座建筑物,造型比东燕皇宫还精美,四周环绕着飘渺的仙气,安静祥和,让人心境无端静如止水。
修离墨双眸渐渐睁大,“西天”二字映入了他眼中。
难怪到处都是云雾,凡间的屋顶上怎会散发金光?
夏弄影来迟了,待他匆匆赶到白仙岛,距离弦歌和修离墨离开白仙岛已经三个多月。
两人再次没了踪影,这一次,就连白羽尊也不知道两人去了何处。
询问一番,方知原委。
原来弦歌她。。。。。。
白玉尊尽力为她续命,这一次无能为力了。
夏弄影离开了白仙岛,先前若说埋怨修离墨将皇位传给他,这一次,他心甘情愿替修离墨保住江山。
他也没再派人去找寻他们的下落。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最后的日子,别让人去打扰他们。
苦了她,这一生,基本没过过好日子,分分离离。
她承受了那么多,老天怎还残忍地拆散有情人。
修离墨为了她,不要江山。
弦歌,你的付出,终没有白费。
这个男人,当真值得你爱。
夏弄影刚回到皇宫,阴昭就怒气冲冲找来。
“你不是说不会甩了我的人?”
夏弄影心情不见得多好,懒懒抬眼,“我一个皇上,还轮不到你派人监视。”
阴昭咬牙,“你是不是去找啊墨了?”
夏弄影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把你的人都撤回来,别去打扰他们。”
白仙岛与世隔绝,修离墨可以藏身,可阴昭手中的人,若一直找下去,难免会把人翻出来。
修离墨把皇位传给他,带着弦歌消失,一点音信都没传回来,就是不想被打扰,亏得阴昭跟他那么久,这点心思都不懂么?
☆、426
梨花盛开,又是一年春。
半年前,修离墨带着弦歌归隐梨花谷。
梨花谷地处北地,在原来月漠国境内。
当年修离墨领兵攻打月漠国,偶然发现一处山谷,悬崖峭壁,谷底隐隐飘出梨花香偿。
谷口隐秘,他也是废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进谷的路。
梨花山谷里,住了一位隐士。
隐士满腹经纶,下得一手好棋,当年修离墨和他厮杀一盘,有心请他出仕,可惜隐士自由散漫惯了,离不开这山谷。
他年轻时就住在梨花谷,梨花谷原来不叫梨花谷,也没有满山盛开的梨花,这里的每一株梨花,都是隐士亲手种下。
据说,他已逝的妻子,生平最爱梨花。
离开白仙岛,修离墨便想到了梨花谷,想让她见一见漫山遍野的梨花。
可惜,两人进谷后,发现茅草屋的不远处,立起了一座坟。
梨花树下,坟头生了杂草。
墓碑上刻,“恩师长牙子之墓”。
修离墨心中一紧,没想到物是人非,长牙子竟然仙逝了。
坟头生草,向来也有些年头了。
至此,修离墨便和弦歌在山谷住下。
两人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些生活用具,还有些蔬菜种子,在长牙子原来的菜地上种了蔬菜。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每天一起坐在山头看日出,傍晚看日落。
修离墨十几年没亲自下厨过,来了梨花谷后,弦歌起初以为修离墨不会厨艺,想亲自动手,不然等着喝西北风吧。
修离墨拦住了她,捋起衣袖,拿着菜刀有模有样地切菜,生火煮饭,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矜贵。
弦歌站在一旁,惊讶地张着嘴巴。
她没想到锦衣玉食的修离墨还会厨艺,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哪里想到,他深藏不露。
不然,人不可貌相。
从入谷第一天开始,弦歌没能再进厨房,生活起居都是修离墨在照料。
他的手艺,一日比一日好,弦歌都觉得自己的胃口被他养叼了。
弦歌常笑道:“你在厨艺方面这么有天赋,果然比较适合当厨子。”
她没有说的是,放着帝王不做,何苦来呢。
如果能陪他一辈子,她不介意跟他一起在梨花谷隐居,可是她的身体,回天乏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不过来了。
那时,他该怎么办。
她不在了,难道他要守在梨花谷直至命终?
就跟长牙子一样么?
不,太寂寞,太苦了,她舍不得他受苦。
弦歌催促他回去,“这里好是好,可是太安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不能拖累他。
他是天子骄子,岂能将才华埋没在深山老林里?
修离墨每每听见她这话,都阴沉着脸。
他明白她的心思,可是他不会放弃她。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白羽尊说她没救了,他不信。
天下那么多奇人异士,连神仙都有,他不信老天对她这么残忍。
他没办法说,在山谷里,没人打扰他们,他可以时时刻刻陪着她,回宫后,身不由己,他不可能一直带她在身边。
现在的每时每刻,他都想争取,好好陪她。
久而久之,弦歌虽然嘴上不说,心底想劝他离开的初衷都没变过。
夏天过去,秋天来临。
梨树叶子飘零,落了山谷,一片金灿灿,宁静美妙,像一幅隽永的画,定格在那一瞬间。
迎来冬天,光秃秃的树枝让弦歌徒生伤感。
秋风萧瑟,山谷里冷风簌簌。
两个人去置办过冬的衣物,真正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冬天,山谷里很暖,偶有冷风,却不是狂风。
茅草屋被修离墨修缮,改成了木屋。
下雨不露水,还可遮风。
天气慢慢转暖,屋子周围的梨树抽出嫩芽,几天后,谷底的梨树都长出了嫩绿色的叶子,鸟儿鸣叫,好一派生机盎然。
冬天弦歌嗜睡,春天一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修离墨现在不敢离她半步,就怕她出事。
离开白仙岛的时候,白羽尊就跟她说过,修离墨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她命不久矣。
可两人都默契,绝口不提此事。
弦歌知道修离墨对她越来越紧张,有时候她睡得多了一点,他就来摇醒她,一脸惊惧,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弦歌心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劲抱着他。
他抵着她的额头,眸中都是希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不然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只要想到,世上再也没了她,他就疼得发狂。
弦歌不敢开口允诺,什么都可以应他,独独这件事,她决定不了。
有一次,弦歌好说歹说,让修离墨回宫,甚至用绝食来逼他。
修离墨大怒,半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发脾气。
屋子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被他横扫在地。
屋内一片狼藉,他冷漠转身,留了一句,“皇宫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除非你好起来。”
只要她好起来,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都去摘,别说回皇宫了。
可是,她的日子所剩无多,相伴的日子越来越少,她还想让其他事来分他们的时间吗?
绝食?
她敢拿绝食来威胁他。
他爱她,怜她,却不会妥协。
大不了,他们一起死。
“你要绝食,我不拦你。你若。。。。。。若走了,记得在奈何桥边等我,我随后就到。”
风从门口灌进来,弦歌浑身冰冷。
弦歌身子踉跄,摔倒在地。
修离墨身形微动,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弦歌死死咬着双唇,顾不得疼痛,眼泪簌簌落下。
她呜咽着去擦眼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如何也抹不净。
他说。。。。。。你若走了,记得在奈何桥边等我,我随后就到。。。。。。
这句话一直在弦歌脑中回旋,震得她心房阵痛。
他想干什么?
如果她死了,他会想不开吗?
想到这个可能,弦歌就没办法镇定了。
她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修离墨。
他不能这样,她好不容易才让他好好活着,他怎能轻易说死。
如果他死了,那她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不管她在不在他身边,她都想他好好活着。
出了木屋,弦歌找遍了山谷他们时常去的地方,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弦歌心底的惊惧升到了极点。
他会不会做傻事?
“修离墨。。。。。。你出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说,我们不回去。。。。。。我也不绝食,我好好听你的话,你别躲着我。。。。。。”
“你出来好不好,我害怕。。。。。。呜呜。。。。。。你出来啊。。。。。。”
弦歌边哭边喊,空旷的山谷里,到处都是她的回声。
梨花谷不大,她不信他听不到。
他生气了,不愿意见她,故意躲着他。
是她的错,她当初一意孤行,就离开了修离墨,一心想着不要他死,从没想过那是不是他要的结果。
她体会不到,修离墨知道真相那一刻,如遭雷劈,他痛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让他受尽心灵的煎熬。
这一次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如果说之前她没有选择,这一次她本可以不逼他的,却。。。。。。
她明知道他最担心、在乎她的身体,却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他,他该有多绝望。
“呜呜。。。。。。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你别不理我。。。。。。”
弦歌找遍谷内可以找的地方,最后蹲在长牙子的坟头埋首哭泣。
弦歌想,他最见不得她伤心了。
只要她一直蹲在这里哭,他就一定会出来。
等他出现了,她会好好道歉,不会再说什么回去的话了。
这一辈子,能得到这么一个男人的爱,她没算白活。
为了他,她要坚强,多活一日是一日。
往常她怎么劝说,怎么生气,修离墨顶多摆个脸色,不会不理她。
这一次,她想岔了。
她拿绝食来威胁他,就是拿刀子往他心窝子上捅。
他若不给她点教训,她还以为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
以后,她直接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他难道就要乖乖妥协吗?
一直到日落,谷里降温,最后一丝光线从山头溜走。
弦歌哭哑了嗓子,顿得双腿发麻,修离墨都没有出现。
弦歌心里惶恐到了极点,怕他出事,也怕他出谷,再也不理她。
“修离墨,你出来,我错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别不要我。。。。。。”
弦歌站起身来,身子靠在一棵梨树上,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脸蛋白得透明。
她喘着粗气,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每一声都用尽力气去喊。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要怎么办?呜呜。。。。。。”
“女儿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了。。。。。。修离墨,我讨厌你。。。。。。”
说到女儿,弦歌哭得更大声,悲怆的声音挟裹着苍凉。
越想越伤心,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都在被欺负。
她不想怨天尤人,也不知道该去怪谁,恨谁?
“呜呜。。。。。。你们都是混蛋,我要回家。。。。。。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要回家,再也不呆在这个鬼地方。。。。。。”
“对不起。。。。。。”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弦歌抬起头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珠。
修离墨一震,黑沉的眸参杂痛楚、愧疚。。。。。。
修离墨伸手将弦歌拉进怀里,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修离墨低声道歉,黑沉沉的眸子周围,竟也红了一圈。
他垂眸,捧着弦歌的脸,指腹轻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弦歌眼睛一眨不眨,傻傻地看着他,就怕是幻觉,她一动,他就消失不见了。
四年来,她每次想他想得快要疯掉,他也会出现,但每次都对她冷嘲热讽,然后冷漠离开,任她哭喊,他都没有回头。
梦里,他从来没有那么温柔过,她怕是一场美梦。
镜花水月一场,半年来,她小心翼翼,就怕梦醒。
“怎么了?”
修离墨见她呆呆地,一句话也不说,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哭,喊着让他出现,他痛到了骨子里。
可是他不能心软,妥协一次,她往后会有持无恐。
他无法想象,她做傻事的样子。
为了他,她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这样的她,他以前怎会怀疑她?
她演技那么拙劣,却骗过了他。
“哇。。。。。。”弦歌一下子哭出声来,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你混蛋,你干嘛吓我。。。。。。你不理我,不要我了。。。。。。”
修离墨手足无措,“我。。。。。。我没不要你。。。。。。”
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分,竟然让她哭了一个下午,嗓子都哑了。
如果不是听见那句女儿不要她了,他估摸着还不会现身。
原来,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个女儿。
“你有,你看着我哭,看我担惊受怕,故意吓我,还说什么。。。。。说什么要我在奈何桥边等你的鬼话。。。。。。”
“我不等你,就不等你。。。。。。我要喝了忘川水,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再也不要想起你。。。。。。”
弦歌真被吓坏了,修离墨不会明白她有多害怕。
“别乱说!我不许你喝忘川水,也不许你忘了我。。。。。你不能离开我。。。。。”修离墨紧紧勒着她,恨不得掐死她。
口无遮拦,是要气死他么?
什么叫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们这一生太短,相处的日子太少,他不会让她忘了他。
这一世无缘,不能厮守,那就下一世,如果真有地府,真有忘川水,他不会喝,下一世,他要找到她,再续前缘。
“你凶我。。。。。。”
弦歌被修离墨突来的低吼吓住,又见他恶狠狠瞪着她,一下子噎住,脸憋得通红,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修离墨一愣,眼神柔和下来。
俊脸却绷得死紧,故作不悦,“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不然下次我就离开,说到做到,知道了吗?”
弦歌蹙眉,修离墨又沉声道:“听见没有?”
“那你也答应我,如果。。。。。。”弦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怕他不悦,“如果,我是说如果,当然。。。。。。我会努力,努力陪你白头偕老,但是。。。。。。”
“没有但是。”修离墨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出声打断了她。
弦歌鼓起的勇气又焉了,小声抗议,“你又凶我。。。。。。”
修离墨脸色不善,抱起弦歌往木屋走去。
是的,没有但是。
她不能给他承诺,他也不能。
留他一人落寞的活在世上,没有盼头,一辈子都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所以,她不能强求他,他会努力,努力活着,可是,如果太想她,他走不下去了,她也不能强求他活着。
☆、第四百二十九章 阎王要谁三更死,就不可能活到五更
四月,梨花盛开,谷内飘着清幽的香气。
放眼望去,满目梨花。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润物无声,草地上铺了一层凋零的梨花白撄。
溪水潺潺,岸边的梨花随风飘零,落入了流水中偿。
弦歌支起一条腿坐在岸边,背后靠着一颗梨花树。
梨花纷纷扬扬,落在她脚边、肩头,画面唯美动人。
她嘴角噙着笑,双眸微眯,阳光穿过花枝,为她披了一层淡金色。
唇无色,脸赛雪。
气息微弱,病态十足。
她伸手接住了一朵凋零的花,淡淡笑着,周身萦绕安宁祥和的气息。
修离墨从集市上回来,在木屋找不到她,急得脸色发白,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角。
他不该让她一人呆在谷里的,如果出了什么事。。。。。。
修离墨一直都没有放弃为她治疗,虽陪她住在谷里,但从未放弃打探奇人异士。。。。。。
晨间他出去一趟,查查消息,可她身体越来越差,万不能带她。
远远地,修离墨看到弦歌靠在溪边的梨花树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修离墨顿了一下,大步朝她走去。
树下,弦歌双眸紧闭,身上落了些许梨花瓣,想来在这呆了很久。
肩头的梨花,映得她的脸越发透明。
修离墨一惊,单膝跪在她身侧,一手扣住她的肩胛,将她带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唤:“歌儿。。。。。。”
她的身子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修离墨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凤眸红了一圈,修离墨僵住身子,另一只手轻轻颤抖,许久才探到她鼻尖。
“唔。。。。。。”弦歌似听到耳边有人低语,悠悠醒来。
睡眼迷离,身子很乏,甚是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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