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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金枝玉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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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事情,姐姐也都知道了,事情已经如此,顾才人你这样又是何苦?”皇后温柔地安慰着。
“皇后,臣妾就只有这一位兄长,自小对臣妾宠爱有加,爹娘离世得早,兄长如父如母,将仪儿拉扯大,如今被发配到卞城那苦寒偏僻之地,我们兄妹此生已经没有相见之时,臣妾的兄长一向忠心耿耿,这事定是有隐情。”
“是呀,皇后,臣妾的爹年纪已经老迈,如今抄家革职,一家人流离失所,无所依靠,试问臣妾又——臣妾为人子女,每次想起,心中凄苦,爹从教育臣妾明礼爱君,断不会如此,一定是有人陷害。”这几个女子声声哀切,楚楚可怜,但我一点都不为所动,他们的父兄是不是冤枉,我最清楚。
“可惜本宫只是执掌后宫,根本无权过问朝政,更何况这段时间皇上繁忙,昨天一整天,本宫想见皇上一面也未得,实在没有办法。”燕楚灵叹息道。她话落,妃子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朝我瞄来,皇后她无权过问朝政,但我能。皇后想见皇上一面未得,而皇上昨晚宿在我的宫室,燕楚灵还真行,她还嫌宫妃们对我的怨气不够浓?
“本宫执掌龙符,替皇上分忧是本宫的分内事,如今皇上决心肃清朝廷的歪风邪气,本宫不能阻挠,也不应该阻挠,从下面呈上的证据,你们的父兄的确是贪赃枉法,这次抄家砍头的官员,不在少数,并且有很多是朝中要员,你们的父兄能保住性命,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如果本宫再提这事,我怕皇上一怒之下,就不仅仅是贬官革职了,你的父兄犯事,皇上并不迁怒降罪于你们,已经是皇恩浩荡,万一皇上知道你们并不体谅他的苦心,一怒之下,打你们进冷宫,那你们这一辈子就完了,本宫虽执掌护龙司,但手下的官员触犯了国法,皇上一纸诏书,也是砍头的砍头,革职的革职,本宫不能维护,也不应该维护,很多事情,本宫也无能为力。”
“不过你们的家遭逢此等变故,心情本宫理解,毕竟是骨肉亲情,这些天好好调养身体,不需要前来问安,别的不要多想了,本宫这里有三串佛珠,有凝神静气助睡眠的功效。”我站起来,分别替她们戴上。
“本宫也只能做这些了,旁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们也都退下吧。”我叹了一口气说,众人默默退了出去,柳美人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悲色已经减退了不少,眉眼的怨愤之色也淡了。
今天的早朝持续的时间很长,用午膳的时候,轩儿才下朝过来,他向我描述昨夜的惊心动魄,跟我讲述各地百姓当晚杀鸡宰鸭放鞭炮的热闹,也跟我说了今天早朝的暗流激荡,朝政的动荡不安。
听得我的心起起伏伏,听到开心痛快处,拍掌欢呼,听到紧张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这次我们肃清了浮出水面的贪官,但还有一些隐藏得好,掩饰得好的,我们还没有揪出来,这次我们胜在动作快,下手狠,局面暂时是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但就怕日后这些余孽死灰复燃,聚在一块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那些贬官革职之人,一定要密切关注他们日后的动静,尤其不能让君庭威有所利用。”我低声地说。
“嗯,轩儿会处理的,姐姐放心。”看到轩儿晶亮的眸子,我笑着点了点头,轩儿离开之后,我去看了看我的菜地,都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好在宫娥们替我打理着,依然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心情舒畅,我惬意地躺在附近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心情好到了极点。
晚上北天帆的赏赐竟然真的送来了,玉佛一尊,玉如意一对,还有玉枕一块,这死人忙成这样,竟然还记得这事情,我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这些东西砸碎扔出去,但最后还是舍不得,都是好东西,他送我就收,要不还真亏了,他把自己当嫖客,那是他的爱好,我管不着,这样一想,这玉佛怎看怎慈祥,这玉枕怎看怎晶莹剔透。
在我们护龙司和北天帆共同努力下,我们平稳地过渡了这次大变动,而朝廷风气也焕然一新,北天帆大力发展商业,减轻赋税等一系列新政得到新上任官员的支持,迅速在各地开展,我们都赌赢了,无论是他,还是我和轩儿,都算是真正掌权了,如今护龙司换上的都是我们手下的亲信,是我们一手提拔上去的,谁也不敢在小觑我们孤儿寡母的。
自这天之后,北天帆连续两三个月不曾出现在我眼前,听说白天这家伙经常在御书房与群臣商议新政,努力破除层层阻挠,致力推翻北国积累下来的陋习,并且兴建堤坝贮水,不分门第提拔人才,出身寒门,有才华者振奋不已,听说晚上御书房的灯火彻夜不灭,他都在批改奏折。
这家伙似乎还真是勤勉,并不像是装的,不知不觉对这家伙有些改观。
“想哪个男人想得那么出神?”温柔但带着微微挑衅的语调,清朗如月的眸子,某人突然玉树临风般出现在我身旁。
064:乐极生悲
“皇上你怎么来了,想你母妃了?那随便逛逛,不用理会本宫。”我笑着说,看他为老百姓做了点好事的份上,之前的事,我不跟他计较了。
“玉枕可好用?”他问我,笑容明媚,友善中带着关切,如果我不是太了解这个家伙,还真会被他蒙骗。
“甚好,谢谢皇上赏赐。”我浅笑着,没有半点不爽,他看到我这样,反而愣了愣,估计他已经习惯我横眉白眼了。
“朕这次来是特意来感谢太妃的,这次如果没有太妃的信任,没有护龙司相助,一切不可能这么顺利。”北天帆对我说,态度十分诚恳,这人也会向我道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上不用谢我,本宫最恨是贪官恶霸鱼肉百姓,皇上这样做正中我下怀,更何况我身为北国的太妃,执掌龙符,辅助皇上,本是本宫的分内事,只希望日后皇上能如这次这般信任本宫,信任我们护龙司,那本宫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对他说,也很是诚恳。
“朕一向信任太妃与护龙司,太妃不必多想,朕有太妃相辅,是朕的福气,也是北国之幸。今日过来找太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段时间朕忙于政事,都没有时间看望皇姐,听李大夫说,皇姐很是挂念太妃,朕想请太妃去看望一下皇姐。”
北天帆定定看着我,语气温软,目光隐隐带着恳求,对上他这样的眸子,心里软软的,拒绝的话竟说不出口,更何况我也实在喜欢他那漂亮可爱的皇姐,尤其她软软的手,无比信赖放在我手里时。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刚好闲得有点慌,去北浅浅那里透透气也是好的,听到我答应,北天帆展颜一笑,瞬间如百花开,实在太养眼了。
我低声交代了罗音几句,就跟北天帆一起前往龙腾宫。
“朕今日与太妃对弈,任何人不得进内打扰,如有违者可斩。”北天帆吩咐门前的侍卫。
“是——”侍卫齐答。
地下通道,我已经来过几次,所以并不陌生,加上通道灯火足够,我们行进的速度很快。
“你无聊可以跟皇姐下棋,也可以跟皇姐学画画,老实说你上次画的观月亭真丑。”北天帆说着说着,竟笑出声来。
“不是说有西道子的风骨吗?”我恼怒地瞪着他。
“这你都相信?我还以为太妃有点自知之明呢!看来是朕高估了。”
“皇上,没听过君无戏言吗?”
“那得看对什么人。”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厚颜无耻。”我低低骂了一声,他听到竟然不发作,地道本来不长,我们走得又快,一会就已经到了。
北浅浅见到我,高兴得朝我扑过来,快乐得像一只鸟儿似的,被她紧紧搂住的那一刻,我心中竟然涌上说不出的柔情,我禁不住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带着怜惜,这么可爱聪慧的女子,怎会变成今日这般。
“娘,浅浅弹琴给你听。”话音刚落,北浅浅已经提起裙摆,往寝室跑去,不一会就看见宫娥帮她抱着琴出来。
“你就在这里陪陪皇姐,朕有些奏折没批完,朝廷这段时间事情多些。”
“赶紧去吧,省得留在这里碍我的眼。”我是不会忘记他上次说我的确有些碍眼的。
“还真记仇。”北天帆嘴角抽了抽,说完一个优雅的转身,扬长而去,我记仇?那得看对什么人。
北浅浅一会弹琴给我听,一会拿她的书画给我过目,说真的她琴弹得极好,尤其是字画,我看了之后,简直是自惭形秽。
听到我赞她,北浅浅双眼亮晶晶的,绽放着异样神采,那如玉般的脸庞浮上朵朵桃红,粉嫩、粉嫩的,似乎能掐得出水来,眉眼如画,真是绝代佳人。
“浅浅画得真好,娘想画这亭子,能教教娘吗?”
“好——”浅浅的确是一个有耐心的好师傅,可惜我光有一腔热情,天赋真的不怎样,虽然听明白怎么画,但下笔之后,总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效果,画出来的东西与北浅浅差之甚远,但我还是画得兴致勃勃。
我一直想画公孙宇的画卷,画他那时而含情,时而忧郁的桃花眼,画他在雨中撑茶孤独等待,画他的白衣胜雪,画他的一颦一笑,但我怕将他画丑了,所以一直不敢动笔。
“浅儿,我们画北天帆这调皮鬼好不好?你先教娘怎么画。”听说画北天帆,北浅浅显然很感兴趣,欣然答应,然后很详尽地教了我一遍之后,我们就开始各自画了起来。
等我画好的时候,才发现北浅浅已经画了十几幅,画中的北天帆我不曾见过,有他四五岁时候拿着石头砸鱼的调皮,捣鸟窝时的小心翼翼,凝神静气,有他五六岁时,爬到树顶大叫时的绚烂笑容,明媚得如头顶的骄阳,有七八岁读书的昏昏欲睡,拿着笔时的不耐烦,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爱,有奔跑时的肆意,有得胜时的嚣张,有满脸污泥的狼狈,有十一二岁弹琴时的神采飞扬,吹箫时的飘逸出尘。
那时的北天帆不管是调皮,还是专注,不管是大笑,还是沉思,给人的感觉很快乐,就如一抹阳光那样,直直射到你的眼睛,甚至心里,让你挪动不了双眼,这样的北天帆有些陌生,但却是那样纯净明朗,从他的眸子看不到一点点阴暗,我的心无不震动。
这是北浅浅印象中的北天帆,每一幅都画的那般生动,就是我不大懂得画的人,也能从画中感受她这位姐姐对弟弟爱与柔情,最让我忍俊不禁的一幅是,北浅浅一手敲着北天帆的脑壳,一手拽他走,画中北浅浅则一脸凶恶,北天帆可怜兮兮的耸拉着脑袋。
“娘,你画的是谁?是帆帆吗?怎么那么丑?”听到北浅浅这样问,我脸刷一下红了,看来还不是时候画公孙宇的画像。
“不是帆帆,娘随便画画的。”我赶紧将画卷起来,如果让北天帆知道我将他画成这样子,定气死不可,没啥事,还是不要惹他。
虽然被北浅浅说画得很丑,但我依然热情不减,累的时候,我们就下棋,我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想着终于可以在北浅浅面前露一手,赢她一点敬佩的目光,但结果我连下十盘,我都输了,现在的北浅浅如孩子一般,我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斗不赢,这下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我又赢了,我又赢了。”北浅浅欢呼着,开心得一蹦一跳,快乐对现在的她来说如此简单,弹琴没她好听,画画就更加没得比,就连我引以为豪的棋艺,都输得一塌糊涂,想想脸上实在无光,无论如何都得扳回一局。
结果这天我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我在北浅浅面前,飞身上树,在大树的枝干上跳跃,敏捷的如猴子一般,北浅浅兴奋得那张脸红扑扑的,一边跳一边叫,不停地拍掌说我很厉害,听到她这般叫嚷,我心情那个激荡,在树上跳得更加起劲,但乐极生悲,树上有一个马蜂窝,在我跳跃攀爬的时候,不小心给捅破了。
马蜂嗡嗡朝我冲来,我吓得大叫,猛一个纵身跳下去,然后飞一样往前跑,幸好我反应快,要不就惨了。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从后面传来,完了,还有北浅浅,我竟然给我忘记了,小叶,你真该死。北浅浅显然没见过这个阵仗,吓得瘫倒在地,连跑都不会,只会用手去赶。
“浅浅——”我赶紧冲回去,用身体护住北浅浅,然后用衣袖去驱赶那些马蜂,但马蜂实在是多,蜇得我惨叫连连。
宫娥听到呼喊,也冲过了过来帮忙,一场大混战之后,北浅浅的脸和手臂都被蜇了几处,痛得哇哇大哭,而我却被蜇成了猪头,手臂、脸都痛得要死,眼泪在打转,如果这里没人,我也像北浅浅那样放声大哭。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候,北天帆回来了,眼看着我,但却直奔北浅浅而去,北浅浅看到北天帆,哭得更大声,听得人心都碎了,这马蜂窝是我捅破的,心中不安。
“我爬树不小心捅破了马蜂窝。”我低低地说,北天帆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接过宫娥拿出来的药,轻轻帮北浅浅涂上,宫娥拿着药想帮我涂,但她们身上也被蜇了多处,个个痛得眼都红了。
“本宫自己来,你们给自己上药就得。”说完我一溜烟跑进一间寝室,对着铜镜准备自个涂药,但我被镜中的自己吓得半死,那脸又红又肿,硬是把我的大眼睛给挤没了,真是丑得人神共愤。
药膏很清凉,但涂在脸上像火烧,我痛得呲牙裂齿,这下显得就更丑了。
“活该,好端端爬什么树?”正在我痛的哼哼叫之时,北天帆又玉树临风般站在我跟前,一脸的幸灾乐祸。
那一刻,我实在冲动地想跳起来,一把抓破他那俊脸,我丑成这样,他那脸实在碍眼。
064:灭绝人性
“北天帆,那你再说本宫活该,下次你就是亲自抬轿子本宫也不来这里。”我这句话,十分有效,某人立刻闭上了他的乌鸦嘴,但他一闭嘴,那脸上、脖子上的疼痛又全上来了,痛得我哼哼叫,现在我才发现,他的毒舌,还有让人忘记疼痛的功效。
“我来吧。”他会帮我涂药?怕是趁机整我吧,说不定涂一把就掐我一把。
“不用你,你的手有毒,比你的嘴还要毒。”我大声拒绝。
“别动——”他沉沉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我只愣了那么一下,手中的药已经被他拿走。
他的指尖清凉清凉的,轻轻滑过脸上的时候,竟说不出的舒服,脸上的疼痛竟然舒缓了不少,他会那么好心?我等着他下毒手,但结果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很轻柔,莫非我这回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浅浅没事吧?”我放柔了声音问道。
“她只是被蜇了几处,涂了药,已经好多了。”虽然北天帆这样说,但我心中不无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显摆,非得要在树上跳来跳去,怎会捅破马蜂窝?
膏药的清凉劲一过,还是痛得要死。不过比之前还是要好了些,因惦记着北浅浅,我快步朝他的寝宫走去。
“公主现在怎样了?”
“今天公主很高兴,又弹琴又画画,中午也没歇,估计这回累了,奴婢哄了一会,她就睡着了。”宫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进北浅浅寝宫的时候,她的确睡着了,但脸却带着笑,似乎正在美梦中。
“我叫你陪皇姐玩玩,没叫你爬树,更没叫你捅破马蜂窝?出问题的时候,竟然还第一时间跑掉。”
“但我有回头保护浅浅,如果不是保护她,以我的武功,哪会被蜇冲这个样子。”
“虽然阿你有回头保护皇姐,那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你还有脸向朕邀功?”他竟然全都知道了,这下我可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我的确第一时间想着逃跑了。
“传膳,今晚朕在这里吃。”听到传膳,我的肚子竟然十分不争气的咕咕响,估计是今天在树上又跳又翻,消耗得太多了
“如果你想将功补过,那也不是没有办法,以后每天过来这里陪她一会。”北天帆漫不经心地对我说,其实陪北浅浅,我倒十分愿意,既可以教我画画,又可以陪着我玩,互相解解闷,只是我不想让北天帆如愿罢了。
“本宫也想每天来,只是本宫事情杂多,未必有这个空闲时间。”听到我这般说,北天帆冷哼了一声,显然很不高兴,他不高兴,我就高兴。
吃完饭,北浅浅还没有醒,我脸上已经没有那么痛,怕罗音担心我,我提出回碧水宫,北天帆不反对,于是一起下地道,因为吃饱力足,我们走得很快,一会就走到地道的尽头。
“太妃,你就这样走了?”北天帆的声音在我身后冷飕飕地响起,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不能走?
“太妃的头发如此乱了,就这样走出去,朕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太妃照照镜子,整理一下妆容。”他这样一说,我才记得今天发疯地驱赶黄峰,估计头发真的乱得不成样子。
我赶紧跑去照了一下镜子,一看之下,就差没吓死,我以为涂了药,虽然还是很痛,应该消肿了,但现在才发现那脸的简直不堪入目。
“太妃,天色已晚,整理好妆容,就回去吧,如果回迟了,碧水宫的宫娥们可要担心了。”北天帆关心地说道,我也很想走,但我现在这张脸,丑得我自己都不认得,我一会从门口出去,侍卫如果认为是鬼,将我乱刀砍死怎么办?
“现在天色还早着,要不我们对弈几局怎样?”我对北天帆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敢走出去,怕成为后宫几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改天吧,今天朕有很多事要处理,太妃你在这里,朕不能专心批奏折。”北天帆答我,这家伙明显就是故意的,明知这个时候,我不想出去,却偏偏要赶我走。
“我这脸明天才能消肿,我如果包着脸出去,巡夜的侍卫、宫娥肯定以为我是刺客,到时引起宫内大乱那可就不好了,我今晚还是留在这里。”
“你包着脸,鬼鬼祟祟从朕的寝宫出去,门前侍卫自然当你是刺客,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走?”
“我现在的脸丑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光明正大的走?如果被宫中的妃子与宫娥看到,还不笑足半个月?”
“很丑吗?朕看看。”说完他走过来,上下端详着我,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盯得我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看完了没?”我气呼呼地问。
“看完了,真的很丑。”北天帆笑,笑得那么畅快,这死人。
“虽然是很丑,但太妃也得回碧水宫啊,要不你的手下,一会寻上门,宫里的人,以为朕对太妃有什么企图,强留在腾龙宫,那就不好。”
“反正我今晚就不走了,如果不是你要本宫进去陪你皇姐,我也不必弄成这样,废话少说,今晚我就留在这里,明天脸一消肿,本宫就走。”
“你进了朕的寝宫,一天一夜不归,会有闲话。”
“你之前天天跑到本宫的寝室,赖死不走,又不怕瓜田李下,被人说闲话?”我愤愤然地盯着他。
“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答应朕一个条件,今晚你就可以留在龙腾宫。”
“说——”
“这些天,多去陪陪朕的皇姐,每次你过去,她都很高兴。”北天帆正儿八经地说。
“好——”
“这你命人给罗音带去,她看了自然不会来这里闹。”
“人丑,字更丑。”
“本宫人再丑,字再丑,也是北国太妃,辈分也在你之上,嚣张什么?”北天帆冷哼了一声,接过书函,命人送给罗音,信送出去,我松了一口气。
我环顾了一下他的寝宫,除了一张大龙床,四周空荡荡的,估计这个地方就他跟妃子门上床的地方,除了上床,椅子都不见多出一把,唯一可以躺一躺的,就是他现在正坐着的大椅子。
“之前我们对弈的时候,不是有两把椅子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一把。”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勤勉,还是故意整我,一直在那里批改奏折,霸着那椅子不走。
“朕免得有人借与朕对弈,就爬上朕的床,所以命人撤了,今晚朕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改好,那就劳烦太妃再站站,如果过来帮朕捶一下背,朕许是会让你到龙床上躺一会。”要我帮他捶背?他想也别想。
我离他远远站着,我就不信他今晚会坐一晚,站得实在累了,我也顾不得仪态,直接找一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累极睡着了,半夜醒来,腰酸背疼,那盏柔和的灯火依然亮着,对面那张宽敞舒适无比的龙床正在夜里发出阵阵柔光,勾着我爬上去。那张龙床再大,再舒适,只要我脑子没问题,腿脚还受控制,是不会傻乎乎为了一时的安逸舒适,倒下去的。
远处北天帆依然专注地批改着奏折,没有丝毫上床的迹象,他坐着的那张大椅子,看起来是那样的舒服软绵。
“你今晚不睡?”
“睡,一会就睡,劳烦太妃再等等,不过如果太妃现在过来捶一些背,朕的睡意一来,说不定立刻就睡。”他这样对我说。
“想我帮你捶背,下辈子吧。”我低声嘟囔。
“那太妃就好好等吧。”某人冷飕飕地说,我就不信他坐到天亮,但结果我失望了,这家伙竟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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