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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金枝玉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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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喊一声,拿起床上的一把刀子,深深刺入自己的心窝,她临死前那叫声是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屈辱,那样的痛心。
我要冲进去,但皇兄死死拽住我,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他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那天我咬破了皇兄的掌心,咬的血肉模糊,那天皇兄的手指掐入了我的手臂,几乎掐出一块肉。
“娘——”皇姐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但娘的眼睛再没有睁开过,鲜血染红了床上的被褥,早上还摸着我发丝的娘,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死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北天帆的声音颤抖着,手指掐着我,我觉得手臂的肉也被他掐了一大块下来。
“皇姐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疯了。”北天帆笑,笑得那样凄凉。
077:不悔
那年我还小,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父皇是这样的禽兽,我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娘就这么血淋淋地离开我,看到娘倒地的瞬间,我的脑子,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我了,呆呆由皇兄拽着我回到了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天我除了看到娘身上的鲜血,还看到她眼里的泪,虽然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我要找娘,我要找娘。”在地道里,我似乎才记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似乎才回过魂儿来,但这个时候,皇兄颓然瘫倒在地,似乎浑身力量都没了,我哭着要回头,但我走了几步,皇兄的手无力的扯住了我,他朝我摇头,眼神充满无力。
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现在回去,父皇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的脑海突然浮现这样一个念头。身体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他能这样对娘,这样对皇姐,你以为他会顾念我们是他的儿子吗?他是皇上,日后要多少儿子没有?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今日出现在这里,你我都得死。”皇兄对我说,晶亮的眸子积蓄了泪水,带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悲凉。
“走——”皇兄一会站了起来,拽着我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急,似乎走慢一点,就会有人过来追杀我们一般。
我不再说话,我还沉浸在娘死去的巨大悲痛中,我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全靠皇兄扯着我,我的脑海总浮现娘用刀子刺入胸口的一幕,还有那禽兽朝皇姐抽鞭子时,皇姐那疼痛如惊恐如小兽般的眼睛。
出到地道,胡公公还躺在那里,脸色红润,似乎正在发着一场好梦,侍卫精神抖擞地站在外面,要是平日,我就大摇大摆地出去,这里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皇上对我们姐弟三人一直青睐有加,即使我平日犯了过错也不怎么惩罚,但今日我知道这都是假的,我们的命就如地上的蚂蚁,禁不住他轻轻一捏。
“龙威应该在外面接应娘,我平时经常学鸟叫,他应该认得我的声音的。”我喃喃地说,皇兄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于是我扮了几声鸟叫,那时我只是赌一赌,但我们赌赢了,龙威的人果然在,我的声音停了一会,他就帮我们引开了门前的侍卫。
我和皇兄就这样逃了出来,逃得狼狈而仓惶。
“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娘娘呢?”龙威焦急地问。龙威与我娘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这事我娘找她帮忙,还将我们兄弟托付给他,他一定是极为信任之人。
“娘死了。”听到我的话,龙威倒退了几步,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那英气的脸变得煞白无色,我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其实我也无法将事情说详细,我的声音抖着,几次说不下去,龙威拳头紧握,七尺男儿,竟然泪流满面。
“你们进入龙腾宫这事,从今天起绝对不能像任何人透露一句,卑职目前只能尽最大的能力护你们兄弟周全,公主暂时——”我虽然知道他无能为力,但我还是有着一丝微薄的希望,但他的话,让这点希望都熄灭了,皇姐的事,他无能为力,那皇姐该怎么办?
“还有你娘的死,你皇姐的事情,你们兄弟一定要装作毫不知情,还有日有遇到他,你们的眼神不能流露出一点恨意,甚至是嫌恶,否则你们两个只有死路一条,公主如今已经如此,你们不能再出事。”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还有头顶的天塌了,树上有多少鸟儿,我不再关心,鸟儿下了多少蛋,我也没有兴趣,我只想要回我的娘,我只想皇姐再凶巴巴地出现在我面前,拽我去读书,拿棍子追着我的屁股跑,我只想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娘抱着我,我们猜谜语。
但现在我回到娘的寝宫,里面空无一人,事实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娘死了,皇姐受着他的蹂躏,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帆帆,如果皇姐被人欺负怎么办?谁能救我?”
“我能!谁敢欺负皇姐,我打他头破血流,满地找牙。”
空荡荡的寝宫,就回荡我和皇姐当日的对话。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帆帆答应救皇姐的,她还在等着我,只要想起皇姐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那绝望悲伤的眼神,我就感觉像有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我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寝室,但我睡不着,身边也没有人陪着我,我只能蹲在一个角落,低低地哭。
第二天起床,有宫人告诉我,娘因为强行去看望皇姐,回来之后,就染病了,如今太医正给娘诊断,而我那慈爱的父皇,此时就站在门前,不停地踱着步,一副焦急的样子。
“父皇,娘怎么了?”我走到他的身边,摇着他的手,但谁也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讨厌他。
“帆帆,别担心,太医一会就会出来的,你娘是天上的仙子,有天上的星宿保护着,不会有事的。”他抚摸着我的脸蛋,他明明知道我娘死了,他明明看到娘死在他面前,他却可以说得如此自然,他的手抚上我脸庞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脸有无数毒虫子在爬,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不知道是嫌恶,还是恐惧。
“帆帆怎了?抖得那么厉害,脸色还那么差?”他关心地问我。
“我担心娘。”我泪汪汪地说。
“不怕,你娘一定没事,一定没事。”他这样对我说。但结果太医出来告诉我们,我娘因为病重,药石无效,已经离开了我们,听到这个噩耗,整个碧水宫哭声一片,就是我那仁慈的父皇,也苍然泪下,悲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我和皇兄“哇”一声大哭了起来,这是我们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哭声,如今终于可以如此畅快,如此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我们哭得倒在地上,其它妃嫔都赶来了,她们听到我娘病逝,有些抹着眼泪,有些哭得像泪人一般,但当中有多少是真心的?
她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们,说我们俩是可怜的孩子,仁慈的皇后走过来替我们擦干眼泪,对我们说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娘,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爱,她的手也如娘那般温暖,但她当我们是她的儿子,这可能吗?你相信吗?
过了几天,再传来噩耗,说不知道哪个宫娥走漏了风声,我的皇姐知道娘病逝,受了刺激,也离开了人世,我的父皇震怒,将整个宫室的人全杀光了,而自己也悲痛得大半个月卧床不起,人人都赞他对我母后深情,可笑,真可笑,哈——哈——哈——
听到北天帆的笑声,我有些害怕,因为这笑声太悲凉。
“后来就听说我皇姐那宫室因为死的人太多,阴气重,怨气浓,有几个晚上从附近经过的宫娥,第二天都横死在附近。从此就再也没有敢从那里路过,父皇请了高僧进宫,说要摆几个什么阵法,防止冤魂在害人,于是我皇姐宫室前面就多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小树林,这小树林几乎将整座宫室遮挡住了。”
皇兄相信了他的鬼话,以为皇姐真的死了,但我不相信。
“皇姐一定还活着,我不相信什么鬼魂,如果皇姐真的死了,父皇怎会如此大费周章?他一定继续囚禁着皇姐,但他做下这种禽兽行为,又怕被人发觉,才请什么高僧回来故弄玄虚。”我恶狠狠地说。
我认定皇姐还活着,她还等着我救她,我猜对了,但我没想到皇姐疯了,我更没想到,她疯了之后,那禽兽依然没有放过她,将她当成了禁脔,供他玩乐。
“这畜生,这死变态。”我心里骂道,我想起我出嫁的当天晚上,他就是拿着鞭子,剥了我的衣服,一鞭又一鞭得抽打着我,那鞭子还有刺,痛得我想死,我越恐惧,他就越兴奋,我之前以为他只是恨我爹,所以才这样禽兽,但想不到他竟然有这种嗜好,还要这般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我第一次觉得当日我杀他,是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早知他是这样一个禽兽,当日我的匕首就插得更深一点,更狠一点。
以前我贪玩,也怕辛苦,宁愿捣鸟蛋无也不学武,但那天之后,我叫龙威寻找人秘密教我武功,我没日没夜地练,练得有点疯狂,我没法不练,每天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会浮现皇姐惊恐绝望的眼神,我根本无法安睡。
我这一身武功就这样练出来的,很苦很苦,但最苦是我无论怎么练,我也没办法救得了皇姐。
自从那天之后,皇兄就变得比较沉默,他开始醉心于他的琴音,诗书,龙威试图找人教他武功,可惜他最讨厌就是打打杀杀,舞刀弄枪,更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龙威勉强了一段时间也就作罢了。
不过遭逢巨变,我们兄弟或变沉默,或变乖巧,颓废,都是正常的,但就是不能变得勤奋,否则就显得有机心,所以表面上,我跟皇兄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越来越俊美,其它无所长。
但从娘去世那年,余下的那些年,我暗中培养势力,但是皇宫四周到处是眼线,皇后更是虎视眈眈,我走得战战兢兢,步步小心,皇后不是没有试探过我们兄弟,只是北天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我们艰难地活下来。
我试图说服皇兄去争夺这个皇位,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深得我父皇的喜爱,如果我们兄弟齐心,这并不是没有希望,但他却摇头了。
“我对那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我根本不想呆在这皇宫,你觉得他会将皇位给我吗?除非我弑父或囚父,我这不也等同畜生吗?并且我上面还有两个兄长,我要做皇上,就是要对付自他们,我不想。”
“那皇姐怎么办?她怎么办?为了我们的皇姐,我们不弑父,也得拉他下台,这个皇位只能你来坐,北天离,北天齐,他们任何一个坐了这个皇位,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兄弟,更不会救皇姐,你明不明白?”
但我无论怎么说,皇兄都摇头,他说他讨厌这个皇宫,他说他留在这里就会想起娘的死,想起皇宫的肮脏龌龊。他不愿意留在这里,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他也不想手足相残。“
”你不面对,皇姐怎么办?“我揪着他的衣领,但他依然说他要离开这个皇宫。
那天我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无论我们吵得怎么厉害,他还是走了,他留了一封书函给父皇,就离开了这个皇宫,他说他喜欢寄情山水,他喜欢到处游历。
其实我比他更贪玩,我比他想离开这个皇宫,我也想走得远远的,但我走了,皇姐怎么办?皇兄太仁慈,他跟我不一样,我自小捣鸟窝,我砸鱼,捉弄人,坏事做了不少,但他踩死几只蚂蚁都要难过几天,他对别人仁慈,他当别人是手足,但别人却恨不得取他性命。”
他出外游历,我们的好皇兄北天齐不久就派人刺杀他,如果不是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没发想象,我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也必须活着,如果我死了,我的皇姐这辈子都没人救她了,如果我死了,我的皇兄不久就会客死异乡。
但无论我怎么筹谋,无论我怎么费尽心思,但这皇位之争,我始终没有优势,朝中大臣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太子北天齐,一派支持北天离,这两人无论谁登基,都没有我们兄弟立足之地,更何况是救皇姐?
如果皇兄在身边,合我们兄弟两人之力,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但是皇兄选择了远离,寄情山水,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军作战,偌大的一个皇宫,却没有一个亲人,每每想起年少时,我们母子四人,其乐融融在一起的场景,我都觉得恍如隔世,有时我会觉得这天地间就剩下我一个了。
夜深人静,我总喜欢潜回碧水宫,因为只有这个宫室才能给我些许暖意,只有在这里,我还能隐约感受到娘的气息。
但有时我也很害怕回到碧水宫,因为里面空荡荡的,孤寂得像一座坟墓,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娘,想她替我抹汗的温柔,想她唱歌哄我睡觉慈爱,想着想着,我就会浮现她死绝望与屈辱。
想到他的禽兽所为,我无数次想拿刀将他砍死在睡梦中,但我始终做不到。那天看到你被他剥光衣服,用鞭子狠狠抽打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皇姐,这些年我的皇姐挨了多少鞭?这些年她受了多少惊吓?
那把匕首,是我故意扔给你的,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借刀杀人,杀了我一直想杀的人,但我不用承担弑父这个罪名,多好!
“看到他倒在血泊里,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我借他人之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北天帆笑,他笑得很绚烂,但这样绚烂的笑容,让人看了难过。
“我眼睁睁看着你将刀子插进自己父皇的胸口,我看着血一点一点从他身上流出来,我没哼一声,我亲眼看着娘用刀子插进自己的心窝,她一定很痛。但我近在咫尺,却抱她一抱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她长埋地下,我都没再见她一面,不知道她临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在你的帮助下,我成功登上了皇位,而你也不用去殉葬。
但无论是他下葬,还是我登基,我的皇兄都没有回来,估计是他不想面对一个禽兽一样的父亲,也不想面对一个弑父的弟弟,他一定觉得我这种行为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但我一点都不后悔那天把刀子扔给你,尤其当我下到地道找到我皇姐的时候,她疯了,被锁在寝室里,听到有脚步声,她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竟然我还没有开口,她就开始脱衣服。
她说:“我脱,我脱,别打我,别碰娘,别碰娘。”
她说:“我脱,我脱,别碰娘,娘你别哭,别哭。”
“她只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开始脱衣服了,她只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已经抖成一团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把刀子给你,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做了弑父的畜生,我一点都后悔,即使受天谴,我也不悔。”北天帆目光猩红地朝着我低吼。
我的泪就这样流了出来,我也不悔,我也不悔自己亲手杀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环上了我的腰,将我死死搂在怀中,似乎我是他溺水时抓到的一块浮木。
078:无力
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挣脱,许是他那种浓浓的悲伤与痛楚笼罩着我,让我无暇他想,只是他搂得太紧,我呼吸有些不畅。
“别动——”我微微动了一下,他竟然加大了手臂的力量,生怕我离开他一般。
“哼首曲子给我听,很好听。”他的声音柔柔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但我最受用的是他居然说很好听,这似乎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赞我,我心中高兴,轻轻地哼了起来。
哼着哼着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竟然睡着了,只是他即使睡着,搂住我的手竟然没有丝毫放松,只是他俊美的脸庞靠在我的肩膀上,贴着我的脸庞,带着少有的恬静,我竟然就让他这样贴着,我想我今晚将自己的母性泛滥了。
我们就这样睡过了半个夜晚,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脸微红,因为这时我才惊觉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不妥,我用手推了推他。
“北天帆,该上朝了。”
“不——不——帆帆还要睡——”他喃喃地说,竟然还赖床了,但他温软带着依赖的呢喃细语让我微微一动,这家伙估计昨晚也把我当成他娘了,我这样子很适合做人家娘吗?
我越叫,这家伙将我楼得越紧,睡得更香,哪有半点要醒来上朝的样子。
“北天帆,你怎么那么能赖呀,起床了。”软的不行,我来硬的,在他的手臂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估计是吃痛,这个家伙终于醒了,但看我眼神那个怨恨,似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都不想想他靠了我一整晚,我肩膀都麻了。
“上早朝了。”我好气地说,尽量忽视两人此时的姿势,但却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就不能温柔点?”他居然还一肚子怨气,他昨晚掐我手臂那时,怎么不见他温柔一点,不过因为北浅浅的事情,我始终心虚,所以我也不跟他辩驳。
“我再温柔点,你可以睡到日上中天。”
“嗯,再搂一会。”他懒懒地说,我的脸唰地红了,这什么话?他竟然说得那么自然亲昵,还没有半点不自在。
“别动,再搂会,朕迟点去,他们也不敢走。”我不禁失笑,这家伙不是耍赖吗?如果让那些毕恭毕敬等着的大臣听到这话,估计气得够呛。
“再搂会可以,如果你这手臂不想要了。”说完我朝他手臂狠狠掐去,这人不能纵容,一纵容就无法无天,但我的手刚伸到,他已经跳了起来,神清气爽,那还有半点睡意。
临走前北天帆进去看了看北浅浅,我悄悄跟在她身边,北浅浅此时睡着了,但似乎正着恶梦,美丽的脸庞带着痛楚与恐慌,如果我能进入她的梦境就好了,她的手被绑着,额头包扎着,脖子也被她抓伤了,已经敷上药。
正守在一旁侍候的宫娥,也好不了哪里去,脸上,脖子、手臂都有抓伤、咬伤的痕迹,看到这样的北浅浅,我心中的罪恶感就更浓,我这次真的错了,正如北天帆所说,糊涂的北浅浅是最明媚快乐的,是我硬生生将她拖入痛苦的深渊。
“好好照顾公主。”北天帆小声叮嘱宫娥。
“你也走吧,回去洗洗澡,身体很臭。”北天帆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莫非是昨晚吓出了一生汗,我低头嗅嗅,发现没有什么问道,这家伙的鼻子有问题。
“真难为你了,那么臭,居然可以搂得那么紧,睡得那么沉,早上还想搂多一会。”我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但站了一会,冷哼一声,大踏步走了,估计是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被他说我身体臭,顿觉全身不清爽,恨不得马上去沐浴更衣,估计是昨晚被他熏臭的,并且我这手臂再不去敷药,估计会留下横七竖八的伤疤,于是也加快了脚步。
回到碧水宫,罗音、小婷已经焦急地等待,毕竟我这次去的时间长了点,看到我受伤的额头,她们显得很是担忧。
“大小姐,你的额头怎么了?”
“没事,罗音,去派人通知各个宫的妃嫔,说本宫今天精神不好,她们不用过来请安,你另外叫人送温水进来,我要沐浴更衣。”我对罗音说。
很快温水送了过来,水气氤氲,但想起北浅浅,我心情始终不好。
“大小姐,皇上派人送了这个过来,说给你涂手臂的,涂完不会留有疤痕。”罗音进来递我一瓶药,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既然知道,还要掐得我那么用力?我拉高袖子,手臂镇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清冷如罗音,也禁不住惊叫。
药膏很清凉,但清凉过后却是火辣辣的痛,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碍事。”我轻轻地说,相比北浅浅的伤,她的痛,我这个算什么?沐浴更衣之后,人明明很疲惫,但脑子却无比清醒,无论怎么睡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总浮现北浅浅疯狂的样子,心沉沉堵堵,无法渲泄。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都有去看北浅浅,可惜她完全忘记了我,看我的眼神如陌生人一样,我去之时,她有时安静,有时暴躁,有时疯狂,听说她连北天帆也不怎么认得了,只有偶尔的几次会亲昵地叫帆帆,其它时间看到有人进来都抖成一团,以致我每次去看她,都觉得自己是进去取插她一刀的感觉,渐渐我没有勇气走近她的寝室。
有一次北天帆看她很安静,亲自喂饭给她吃,刚开始北浅浅很安静,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惊恐莫名,一口咬在北天帆的手上,那凶狠的劲,让人害怕,众人惊呼,包括我自己。
“皇姐,是我,是帆帆。”北天帆任由她咬着,没有丝毫推开她的迹象,我看到鲜血从北浅浅的嘴角溢了出来,那是北天帆的血,估计很痛,等北浅浅松开口,北天帆的手已经伤了一大块,鲜血淋漓,似乎我也曾经这般咬过他,但他也是眉都不皱一下,这家伙忍痛的功夫一流。
“帮我包扎一下。”他对我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这里站着这么多心灵手巧的宫娥,他视而不见,偏偏是盯上我,估计是因为北浅浅的事,对我心有怨气,恨不得想尽办法折磨我,但偏偏我现在心甘情愿被他折磨,这样我感觉我的罪孽会轻一些。
我默默拿起药膏替他包扎,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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