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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金枝玉叶-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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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我这话,小浅拼命地想推开我,她一定是觉得难堪,一定是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让她心好受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化解她的难堪,只好紧紧搂着她,直到她情绪稳定,我才稍稍松开手。
  “嫁衣在夏家,现在回去还有时间挑,再迟就赶不及了。”
  “莫枫——”
  她张嘴似乎还想说话,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说,今日的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凑,照北天帆的说法,就是让小浅连喘气都没时间,我不由分说地抱她上马,在夜色中一路飞驰。
  “莫枫,你这是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去成亲。”
  “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样了?莫非我这新郎你不满意?皇上已经赐婚,不满意小浅你也得认了,想嫁别人,只有等下辈子了,这辈子是属于我莫枫的了。”我笑着说。如果真有下辈子,也要属于我的,只希望下辈子,她不要经历这辈子的痛,只希望下辈子,能让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爱上她。
  “你——”她握起小拳头,似乎要打,但她那点力气,打在身上充其量就是不够温柔的抚抚摸罢了,但她的手抬起了很久,却迟迟不落下来,她终是不舍得打我,我的嘴角禁不住大大扬起,心情十分愉悦。
  “不舍得打我?”
  “谁不舍得?”话落她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如雨点般密,也如雨点般轻,打得心柔柔软软的,真想勒住马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然后一顿狂亲。
  “坐稳了,要打,等明日洞房花烛夜再打,到时我躺着任你打,如果不解恨,剥了我的衣服打也行,明晚你有剥衣服的权利和义务。”
  “你无耻——”听到我这样说,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怒,我轻笑几声,快马加鞭往夏家赶,到了夏家,天灰蒙蒙的透着点亮光,天竟然快亮了。
  “这话对旁的女人说的确无耻,但对自己的妻子说,只能算闺房话,小浅你说是不是?”我看着她笑,她在我的注视下再次羞红了脸,我迅速亲了一口。
  “你——你——”
  “小浅,你应该不会让莫枫没有新娘的,你应该不会让莫枫遭人笑话的。”临走前,我对她说,我本还想说多几句,丫鬟们已经涌进来。
  “小姐,快点挑选凤冠霞帔。”
  安姑姑、红霞她们拿着十几件嫁衣让她挑选,不知道她喜欢哪一款,我命师傅按着图样都做了一套,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好笑。但这时天已经亮了,我赶紧赶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前来迎亲。
  匆匆赶回去,刚沐浴更衣好就带着迎亲队伍过来了,虽然没有一刻的歇息,但满心都是喜悦,喜宴在我的府邸举行,北天帆皇上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来道贺,整个府邸显得热闹非凡。
  拜堂仪式过后,小浅被人送进新房,宾客个个捉住我不放,都向我敬酒。里面大部分都是能喝之人,想全身而退,还真不容易。
  “莫少将今日是新郎,一会要洞房,每一桌都敬一杯就饶过他吧。”有北天帆这话,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才肯收敛,但即使这样,也还是喝了不少。
  “古廷,你替我招呼宾客,再留这里肯定被灌醉倒地。”
  “你这酒量会怕灌醉?你这小子没碰过女人,用得着这么心急火撩吗?”
  “的确没碰过,现在去碰,我不像你十妻八妾,女人成堆,我人生就这么一次,能不心急火撩吗?这里交你了。”
  “要滚早点滚,别损完人还要我替你卖命。”此时大家都在开怀畅饮,我趁大家不留意,偷偷溜了,而离开之前却对上北天帆那私笑非笑的眼,我的脸竟禁不住微微发烫,他一定也是以为我心急火撩赶去洞房,这些人脑子都想些什么?其实我是不安心,毕竟这妻子是强硬娶来的,比抢和偷好不了多少,所以心里忐忑着,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接受这一事实。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当我走向新房的时候,又像发了一场梦似的,新房红烛高燃,小浅静静坐在床上,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看到我进来,丫鬟门都笑着走了出去,很快新房就剩下我们两人,她显然很紧张,手捏着嫁衣,有几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似乎总是这样,一紧张就糟蹋自己的衣服,而我似乎也有些紧张,心怦怦地跳。
  “小浅——”我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应我,但那小手捏那衣服捏得更起劲,真担心这嫁衣会被她掐出几个洞来。
  轻轻掀开她的头盖,她忙低下头不敢看我,脸色驼红,如喝醉了酒,美的摄人心魄。我一把将她抱在腿弯,她惊呼一声,本来就发红的脸,此刻变的更红几分。
  “小浅,真的好看。”我说,她羞涩得低下了头,但我从她的眸子看到了欢喜,我知道她紧张,尽量说点别的缓解,我们顺利地喝了合卺酒,然后我抱她上床,虽然整个过程她显得紧张羞涩,但一切还都很顺利,甚至我吻她的时候,她还微微回应着我。
  但当我情难自控,喘息变得粗重,伸手轻解嫁衣之时,她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无论我怎么抚慰,她还是浑身哆嗦,似乎有猛兽要吃掉她一样,她一定是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往,看到这样的她,我沸腾的身体,一下子冷了下来,所有绮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浅,别怕,我是莫枫,是莫枫。”一开始她发疯地推着我,直到我逼她看着我的脸,她才停下手来,但身体却抖了好久,刚刚桃李般绯红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大婚当晚,她是惊恐,我是心疼,两人都过得十分狼狈,我搂着她的身子一直到天亮,第二天,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愧疚,而我假装不在意,不再提起,怕她有负担。
  这次之后,在这方面,我变得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靠近她,一天比一天亲密一些,但又不至于吓着她,牵手,亲吻,晚上搂着她入眠,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再亲密一点,她就会恐慌,就会抗拒,甚至我从她眼里看到嫌恶的眼神,虽然我知道前因后果,虽然我知道她嫌恶的人不一定是我,但看到这样的眼神,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这段日子,她难受,而我也不好过,每天晚上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心旌意摇,但稍稍深入一点,总是硬生生打断,我得靠泡冷水澡才让燥热的身体冷下去,但重新回到床,再次抱着她,又会心猿意马,冷却的身体又再次变得燥热,但为了不吓着她,只能煎熬到天亮。
  虽然每天入睡前,我都深呼吸几下,告诉自己要好好控制住,但面对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爱的女人,有时还真是情难自控,但我只是稍有逾越,她就会恐慌无比,但我又必须留在她身边,我得让她逐渐习惯我的存在,逐渐习惯属于两人的亲昵!但这样的结果却是活受罪,受尽煎熬。
  她在我面前刻意装得没事一样,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白天我一有空就带她出去散心,让她骑马,试图让这些开心的事冲淡她的记忆,让她渐渐忘记曾经的痛苦,我相信滴水石穿,总有一天能守到云开月明之时。
  偶尔心情苦闷,会找古廷喝酒,也只单纯喝酒,这事无法与人道,即使是熟悉的古廷。
  “怪不得我以前介绍给你的女人看不上眼,还真是云泥之别。”古廷在我大婚不久,就前来拜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小浅,之前还骂我不不识好歹,自从见了小浅之后,这话就不曾说过。
  “怪不得你这段时间精神不振,放着这样的美人,估计晚上都没闲着。”听到古廷的话,我只有苦笑的份,我晚上的确没闲着,大冬天忙着泡冷水澡来着。
  “这夏家的女儿出落得天仙般,我怎么就从没听说过?你小子怎么就碰上了,我以为我的小莺儿已经美艳无双,但跟你的小浅儿一比,实在——你小子还真艳福不浅。”古廷一副妒忌嫉恨的样子。
  “那么多女人,你还不满足,你干脆搬去妓院住得了。”
  “你小子——”古廷擂了我一拳,两人笑笑举杯继续喝。
  “你和皇姐还好吧。”北天帆多次这般问我,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可能想着这个是他皇姐,又不好问得太直白,我们至今还没有洞房,这话如何我也说不出口,只得每次都说很好。
  “真的好?”
  “真的好。”虽然我这般肯定地回答,但北天帆还是一脸狐疑,他从哪里看出我不好了?
  “若真的不好,朕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他给我出主意?我还真不抱希望。
  “成亲那么久没洞房,说出来是有点丢人。”我已经走了老远,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怎知我们没洞房,莫非在外面监视来着?我禁不住回眸。
  “别这样盯着朕,朕还没有偷窥别人这一嗜好,别把朕想得太龌龊,朕只是想,如果一切顺利,你应该一脸春情才对。”
  “皇上想多了,一切顺利得很。”
  “是吗?”这人竟然不相信,实在光火。
  我以为小浅心头这座山再高,只要我努力,总有移走它的一天,我以为我的柔情,总有一天让她淡化以前的痛苦,但秋去冬来,转眼一年过去了,我费尽所有心思,用尽我所能想到的办法,但我们的关系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她依然抗拒与我更亲昵一点的身体接触。
  “莫枫,你休了我吧,要不你再纳一门妾。”有一天她钻进我怀里对我说,眼里是浓浓的愧疚与痛苦,她竟然宁愿要我纳妾,也不让我碰她,心中又苦又涩。
  “恩,是一个不错的提议,莫枫正有此意。”我笑着说,其实在她说这话之前,我从没有这个想法,但她这么一说,我倒心动了,她真的愿意让我碰别的女人?半个月之后,我牵回了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
  我搂着她赏月,我牵着她的手散步,我与她亲昵偎依在一起,如果小浅看到这一幕,依然如故,我实在不知道还该怎么做,但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异样,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你今晚怎么还过来?不是已经有佳人在侯了吗?”晚上我如常进房,她这般对我说,似乎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这让我窃喜。
  “不是你提议我纳妾吗?心里不舒服了?”
  “这挺好的,我没有不舒服的。”
  “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莫枫真的过去了哦!”我披衣服离开,我走得很慢,我是在等她留我,我等她拽住我,但让我失望的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样站着让我出门,看着我去另一个女人的房。
  “小虎,你帮我将楚姑娘送回去。”
  “是——”
  小虎走后,我在院子里闲逛,但逛着逛着又回到我们的寝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以后还是顺其自然吧,但我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漠然的小浅,此刻却一脸泪痕,我的心为之一暖,她终是在乎的,但看到她的泪,我又禁不住心疼,也许我真不应该这么逼她。
  “泪汪汪的,不舍得?”我躺在我身侧,她低下头。
  “那是一个青楼女子,莫枫已经送回去了,只是想让你以后别那么傻再提休妻纳妾,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不愿意。”
  “莫枫——”她突搂着他,竟红着脸解开裙带,主动覆上我的唇,成亲一年多,这是她头一次这么主动,我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我们再试试。”她的声音小得如蚊子叫,但却不毫不犹豫地将我的手牵到她的胸前,碰触到她胸前的丰盈,我的血呼啦一下往上涌,压抑了一年多的欲望如缺堤的水,失去了控制。
  “小浅——”我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身体燃烧的火焰似乎将喉咙已经烫坏了,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含糊。
  “莫枫——”她也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背,这一点点的回应,更让我心情激荡,心荡神弛,我翻身翻身将那温软的身体压在身下,但残留的意识却还是隐隐担心。
  我在她的唇流连,然后沿着脖子往下,她的身体在抖,我继续,这一切美好得让不愿意停止,但渐渐她浑身战栗,她在害怕,她是如此的害怕。她抖得让我无法忽略她的感受,我总害怕自己成了加剧她痛苦与恐惧的那个人,我害怕因为我的强硬,让她又突然变疯。
  “小浅,不用太勉强,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很艰难地从她身上下来,此刻呼的气依然是那般灼热。
  “莫枫——”她欲言又止,估计是愧疚。
  “我今晚到是书房,你早点歇息。”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匆匆离去,因为我发现这次想要她的欲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怕再待在她身边,我今晚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冷风,待到身体的燥热消失,我才躺在书房的床上,但长夜漫漫,却再也睡不着,但不管怎样,今日小浅也是有进步了,至少主动了那么一回,想起刚刚的吻,还有手放在她丰盈处的触感,我的呼吸有变得急促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升腾的火压下去,小浅竟然跑到了书房,外面风大,已经将她的脸吹得通红。
  “天气这么冷,怎么跑过来了。”我一把将她抱起,用身体帮她驱赶寒意。
  “我想你,我想——”
  她含羞答答,目含春水,这一表情,这隐晦的言语,竟将我强压下去的火,迅速勾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能折磨人?如果今夜再半途而废——想想就觉得痛苦。
  “我想——我想——”
  “想什么?”我含笑问她,她竟然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吻了上来,一下子变得那么热情,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小浅,我不是每次都那么能忍。”
  “小浅,你再动,再不乖点,我今晚不会给你下床的。”结果那天晚上,我和她都没有下床,一切美好得让我不相信,顺利得没有任何预兆,虽然累,但却浑身舒坦,幸福充盈着整个胸腔。
  一向那么有节制的我,那天早上没有上早朝。
  “你不去上早朝,如果皇上问起怎么说?”
  “如实说。”
  “你敢——”
  “那就说他的皇姐热情似火,莫枫抵挡不了。”
  “你敢——”
  “小浅,我领一个女人回来,你就变得那么热情,看来以后我还是得多领几个女人回来才得。”
  “你敢——”刚刚还柔情似水的她,三声你敢,一声比一声强悍,一声比一声凶狠。
  “我有什么不敢?”我堵上她的嘴,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莫枫,你——”
  几声叫喊之后,寝室变得寂静一片,但很快传出那粗重的喘息和她愉悦而羞涩的低吟,让这个清晨也变得旖旎美好。
  一个月之后。
  “今天皇上过来了?”我问。
  “是——”某人笑颜如花,但笑地太绚烂,实在感觉不妙。
  “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并且觊觎了很久。”小浅看着我,一脸的探究,我倒吸一口冷气,北天帆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这叫觊觎?我似乎比他还来得名正言顺。
  “李叶说得没错,北天帆这家伙内心果然阴暗得很,前些日子看他喝醉酒,发疯地叫着某人的名字,我还同情他来着,现在看来活该。”我一边笑,一边暗骂道。
  “他自己的女人跑了,心理不平衡,见不得我们恩爱。”我笑着说,一边说一边将小浅搂入怀。
  小浅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我抵在花树下,堵上她的嘴,她不再说话,搂着我的腰回应我,比我还热烈火辣。
  此时月明星稀,我含笑而叹,终于苦尽甘来。


浅语低吟(北浅浅番外)
  癫狂与清醒都只是那么一瞬间。
  当我神智清醒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魂萦梦牵的俊朗男子,我以为是在发梦,但那温热的气息,那英气的眉眼,却又是那样真实。
  “小浅,喝点鸡汤。”鸡汤氤氲,让莫枫这张脸显得朦朦胧胧,将近十年的记忆,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出现,那些纯净快乐的时光,那些恐惧不堪的过往,刹那间袭来,以排山倒海之势,让我无力招架。
  “啊——啊——”我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他的手,那飘着浓香的鸡汤泼了他一身,但我什么都顾不上,过往的记忆就像猛兽追赶着我,我拔腿疯跑,想逃离曾经的过往,想躲避眼前这个男子。
  “小姐——小姐——”我的疯跑尖叫引来门口侍女的拦截,她们死死抱着我,让我无法前进一步,我的身体哆嗦着,茫然恐慌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小浅,别怕,我是莫枫。”莫枫的手有力地扳过我的肩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竟让我瞬间安静下来,但一对上那有晶亮的眸子,我禁不住又一阵心慌。那些或快乐或痛苦,或屈辱或明媚的记忆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没事了,没事了。”莫枫对我说,身旁的侍女退到一旁,眼前这个英气的男子,真的是莫枫?有点陌生,但那轮廓又是那样的熟悉,他变得更高大英挺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当年的少年,长得竟然那么好看了。
  “小浅,喝点鸡汤。”莫枫很有耐性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我喝汤,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我身边?我努力地去想,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浅怎么了?头疼?”他的声音带着关切。
  “我不要你喂。”我小声地说。他的完美,更衬得我残缺肮脏,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他。
  “平日不是一定要我喂才喝吗?烫着了?”他无视我的要求,还是给我喂着,面对他的温柔,我竟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这样的场面曾经幻想了多少次?这是上天的眷恋吗?
  “小浅,莫枫走了,你乖乖睡觉,睡醒看书、画画。”他伸出双臂似乎要抱我,我下意识往后躲,他是男子,怎能抱我?
  “平日不是一定要莫枫抱才肯上床吗?”他无视我的后退,手臂微微用了用力,稳稳将我抱到床上,帮我盖好被子才离开。他离开很久,我的心还在怦怦地跳,脸有点发烧。
  莫枫走了,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侍女不时进来看我有没有睡着?有没有踢被子?我闭上眼睛静静躺在床上,梳理着自己着遗失了将近十年的记忆。
  脑海中浮现一个灵动快乐的女子,她教我爬树,她跟我在草地追逐奔跑,她回过身子替我挡住那些蛰人的马蜂,她跟我学画画,她画得很专注,很快乐,她吹箫,我弹琴,帆帆躺在草地嚼着草根,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小时侯的调皮鬼,竟然长得那么好看了。怪不得娘说帆帆日后是北国最俊美的男子,想起温柔美丽的娘,身体的某处似乎又被刀子割开,通彻心扉。
  我记得我们还上屋檐看星星,我似乎还看到帆帆偷偷亲了那女子的耳畔,又装若无其事,长大了竟然还那么恶劣,轻薄了人又不认。
  我似乎记得宫娥叫帆帆皇上,叫她是太妃,这是怎么回事?帆帆做了皇上吗?那个砸小鱼捣鸟窝的懒惰家伙,做了皇上?他会治理国家吗?他会勤政爱民吗?这段记忆似乎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点亮色。
  我从晌午就一直躺在第二天天亮,一点一点地梳理这段时间的记忆。
  明媚快乐的童年,快乐的点滴,敌不过肮脏恐惧的过往,敌不过娘死时撕心裂肺的痛楚与羞愧,清醒的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肮脏与丑陋。清醒后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余下的人生。
  为什么帆帆将我交给莫枫,他知道我倾慕他?我那些不堪事,帆帆也知道么?这丑陋的过往,莫枫也知晓?
  “我想洗澡。”我说。
  “夏小姐,已经很干净了。”侍女在一旁对我说,她们说很干净,为什么我却还觉得那么脏?她们都叫我夏小姐,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小姐一会看书吗?”我摇了摇头。
  “小姐要弹琴吗?”我继续摇头。
  “小姐要画画吗?”看到我还是摇头,侍女显得有些急,估计平日我就是干这三件事,才能安静下来。
  “小姐,莫少将喜欢听你弹琴呢!你弹琴的时候,他就一旁舞剑,舞得可真好看?要不弹琴吧。”他喜欢听我弹琴吗?这里的记忆,我很模糊,我记不起我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反倒在皇宫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似乎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莫枫,他也知道么?
  “夏小姐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水凉了?”这时候进来一个红衣女子,长得很是漂亮,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但这身衣服,这打扮,这说话的气势,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侍女?她是谁?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叶管家,夏小姐嚷着要沐浴,今天已经洗了三次了。”侍女说,原来她是这里的管家。
  “她傻你们也跟着傻?好端端的沐浴三次干什么?”眼前的女子气焰逼人,侍女们都低下了头,这叶管家似乎并不喜欢我,不过也难怪,一个疯子,谁会喜欢?
  “绿萼姑娘,你怎能这样说我家小姐?”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容貌端庄秀丽,眉眼却带着凛然气势,我的嘴巴微微扬起,是安姑姑。我在皇宫那些年一直是她照顾我,癫狂的我曾带给她不少麻烦,我记得我咬过她,我碰得满额头是伤之时,也是她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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