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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杨门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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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词,你可知长安来人了,据说要接你去长安。”钱之语一派自来熟模样,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荆词讶异,“何来此说?”
  “真的不知道?奴婢们在议论呢,表兄听闻此事后特地来问我,表兄就在外面,要不你出去问问。”
  “王小娘子,”丫鬟此时走了进来,“裴总管想见您。”
  “请她进来。”
  王习业生前在潭州置了新宅,裴三这些日子在料理装修事宜,甚少来徐府,偏偏这时过来,荆词突然觉得钱之语所言应当不假……
  “裴姨,听说长安……哎你、你这是干什么?”
  荆词话未说完,裴三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荆词面前。
  “身为王家后人,您务必为王家查明真相。”裴三面如灰色,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第十章 一如侯门深似海

  裴三这一跪,让荆词手足无措。她可是在王家“叱咤风云”十多年的裴总管啊,何曾将她当主子看过,如今却向她下跪?
  荆词赶紧上前扶她,“裴姨快起来,你这是作甚?我岂会让阿爹枉死。”
  裴三抬头看了看荆词,犹豫着起身,实则心里开始有些底了,她侧身朝杵在一旁的钱之语福了福身子,钱之语是聪明人,当即告辞离开。
  “那你便去长安。”钱之语前脚踏出屋子,裴三便迫不及待地道。
  “去长安?”
  “可还记得十年前你离开的杨家……那时你才五岁。”
  杨家……
  那是她的本家。
  十年前,王家过继了一个男孩去杨家,作为交换,杨家把幺女送了过来。
  荆词便是那个幺女。
  她面无表情地摇头,“印象全无。”她当时才五岁,关于杨家的总总,的确没有丝毫的印象。最早的记忆是独自一人在空荡的王家到处晃荡,阿爹愈来愈疼爱她,她和邻家萧氏兄妹玩得愈来愈好。
  “杨家为了家族利益不折手段,致使骨肉分离。近年来,杨家愈发蓬勃,与其他大族相争,试图扶持王家,虽然阿郎委婉拒绝,但王家还是遭了祸,王家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卷入纷争尸骨无存。”
  说白了,王家是杨家的一颗棋子。
  十年前,杨家无子,于是将主母娘家的独子王氏过继到杨家,又把妾室所出的荆词送到王家作为抚慰。幸而王行业待荆词十分疼惜,妻子去世后也未续弦,而是一心一意教养荆词,视如己出。如今杨家害了王家,又想把荆词接回去,世上哪有这种说法?
  “你去长安吧!去查明真相,迫害王家之人到底是谁?谁是始作俑者?王家二十多条人命啊……如若你能查明真相,就当作是报答阿郎的养育之恩了。我们王家上下,都会感激你。”
  裴三从未对人如此哀求,她承认,十年来她从未将她当主子看待,但她确确实实将她当成王家人。
  荆词双手紧紧抓着罗裙,双眉紧锁,万般纠结,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临如此境地。自小到大别人都喊她王荆词,所谓的杨姓,总觉得是一场虚无的梦。
  王家遭变故,她岂能坐视不管?在王家这十年,岂是养育之恩那么简单?那是深深的情谊,是阿爹为了她甘愿放弃官场、迁离祖地的深厚父女情。
  她终究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享受阿爹为她创造的安逸环境。
  …………
  徐府后花园。
  青枫亭。
  双鬓发白之人与女子相向而坐,下人们规规矩矩候在远处。
  “杨家虽是弘农华阴侯门贵族,但你已过继到王家,我那侄儿徐二对你很是青睐,如若你不嫌弃我大可做主结下徐王两家的亲事,想必如此一来,他杨家也不能强行把你带走。”
  荆词起身行礼,“徐刺史的大恩大德荆词谨记于心,只是……王家无端被灭门,荆词做不到转身嫁人。”
  “安土重迁,安土重迁……你可知你父亲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举家迁来潭州?正是怕你以及整个王家被政治和权贵掌控,他可谓用心良苦,如果你去长安,岂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徐然到底十分看重与王行业的情谊,既然行业老弟临终托孤,他哪敢不尽责尽心。
  “阿爹此举可不是希望全家平安么,可还是到了这个地步。”荆词心头一痛,愤愤道:“阿爹待我视如己出,王家莫名成了牺牲品,如若荆词不作为,那就是不孝。”
  徐然叹气。
  王行业和王荆词究竟是什么缘。
  …………
  杨家派了五六人来接荆词,领队的是管家王东山。王东山大约四十岁,是杨家主母王氏的亲戚,王氏乃王行业的本家堂姐,所以王东山也算王家人,但半辈子却在为杨家卖命。
  杨家催得急,怕世事多变。
  “四娘子,请。”王东山弓着身子请荆词上马车。
  马车前,荆词止步,回头,徐然一把年纪仍出府相送,她为徐然对阿爹的义气感动。随同送行的还有钱之语和徐二,虽然相处只有十几日,却也是真心相待。
  在府内告别时,钱之语笑着说无妨,即便去了长安她们亦能互相照应,届时带上文武会上选的如意郎君。可自小在长安长大的钱之语,哪会没听过世族杨门,在如此侯门过日子多半会身不由己。
  徐二眼巴巴看着楚楚伊人一步一步走向华美的马车,双拳紧握,最后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荆词转过身,毅然决然上马车。
  “出发——”王东山一声令下。
  马车缓缓行进——
  荆词五岁那年,被送到王家。王行业发妻逝世才一年,正是悲痛之期,一直依附着的杨家提出将王行业唯一的儿子过继到杨家门下,杨家念在王行业只有一子,便把幺女送了过来。
  起初王行业只是把她放在后院,让婆子们照料着,有一次五岁的荆词误入书房,好奇王行业专注的是何物,小娃娃不识大字也能盯着书卷看半天,于是王行业便开始教她读书认字。小娃娃好动,总是不时闯入王行业的视线,王行业渐渐喜欢上这个孩子,愈发觉得荆词身上有他的韵味。
  自然,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的是荆词从小便没安分过,五岁时钻进邻家萧府的狗洞、八岁随着萧氏兄妹学骑马、十岁开始射箭打马球,再大些便着男装四处玩耍。
  可惜,如今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纵使荆词年少,但她知道,此番一入侯门深似海,闺中密友、青梅竹马一别就很少见面的机会了。王行业是她至亲至爱的家人,无论如何她也要弄清楚,谁是王家灭门的始作俑者。至于对那个杨家,她无爱亦无恨。她是王家人,待完成她的事,她就会离开。
  十五岁的她,若能预知未来,不知她是否还愿意前去长安。
  从潭州到长安,走的是大道,行得极快。
  休息的时间少,没喘上几口气又要继续赶路。荆词不习惯坐马车,晃得分外难受,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感觉又要病了

☆、第十一章 郎君相救

  “王管家,”荆词推开马车窗户,冲外头道:“这马车晃得很,可否让我骑马?”
  王东山骑马在前,回头看了眼探出头的荆词,言简意赅,一口回绝,“不成,太危险。”
  “无妨,我骑术很好。”荆词对自己的能力甚有信心。
  “路途遥远,请四娘子进去坐好。”王东山不愿多废口舌,督促车马继续前行。
  荆词无奈撇嘴,照这么个走法,怎么熬得下去?她又不会逃跑,何必跟押犯人似的……匆忙赶路几日,身子的不适感亦在累积。
  途中休息之时,荆词再次提出自个儿骑马。
  “杨府家规甚多,大娘子要是知道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王东山躬身,面无表情道:“请四娘子再忍上二十里。”
  “王管家就是这个死磕样子,四娘子,还是先喝口水吧。”此行唯一的丫鬟芳年递上水壶。
  芳年杨府带来的丫鬟,年纪同荆词相差无几,样貌清秀,做事伶俐,照顾人也颇为周到。
  荆词摆手,现在头晕得很,肚子早已翻江倒海,或许同前些天的风寒没好彻底有关。
  撑不了几里路,她终于吐了个干净。
  “唉——四娘子这般坐不得马车,却风雨兼程,着实苦了您。”芳年一边轻拍着主子的背一边感概,行了那么些日,她还好,皮躁肉厚经得起颠簸,只是这病色尚存的四娘子被虐得跟根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荒郊野岭,大风一阵阵刮来,发出嗖嗖的声音,马车快速行进,四周颇为诡异……
  芳年把披风盖到正倚着她肩膀的主子身上,荆词现在的身子很脆弱,浑身无力,靠在她身上任意颠簸。芳年咬着唇暗暗担忧,若是这四娘子在路上病了,她是不是得负责啊?她好不容易被提拔上来做一等丫鬟,可不能就这么撤下去,拜托四娘子千万要健健康康到长安……
  马车逆风行进,两旁的树叶不停沙沙作响……
  “快——再快点——”前头带路的王东山高亢洪亮,在前面大声吼到。
  芳年闻声心里那是个苦,快被王东山气哭了,他到底是和四娘子过不去还是和她这新晋一等丫鬟过不去啊。
  一行人马又加快了速度。
  王东山一路警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四周稍有异动,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四周有人,只是不知对方会何时动手。
  显然,暗处的人已做好十足的准备……
  突然,几个黑衣人翻腾而出,逼向马车。
  杨家人灵敏,迅速防守。
  对方身手快准狠,幸而杨家人也有些身手,可是几个来回,对方越来越逼近……
  “驾——驾——”
  车夫狠狠抽了马儿几鞭子,马车急速向前驾去——
  马车内晃动得厉害,荆词自然知道发生了何事,摇晃剧烈,和芳年相互抓着。一支箭突然射了进来,嗖地插在车框上,芳华吓得失声尖叫。
  马嘶喊着发疯似地跑,仿佛失去了控制……
  车内的荆词一把推开车门,发现车夫早已消失无踪,马匹上亦插有一箭,马儿已经失控了。她心里紧了紧,一步一步,战战兢兢地爬了出去,试图驭马……
  “四娘子——”芳年惊慌得不住大叫。
  受伤的马匹压根不受控制——马车愈发松垮,好似要脱落。刺客不知何时已追到跟前,拉弓将马腿一箭射中。
  嘶——
  马疼痛地大声嘶吼——
  随即倒地,车翻——
  砰——
  荆词狠狠地摔落……
  脑中一片混沌……
  “伸手——”
  一人从前方驭马而来,冲她大喊。
  她摔得头晕目眩,浑身麻木,来者声音洪亮,矫健的汗马在她眼中一步一个定格,朝她奔来,隐约觉得来者神采飞扬,她潜意识地使劲全身力气缓缓伸出手……
  对方抓住她的手,正欲将她拉上马,不料刺客将剑挥向她,剑偏刺中手腕,剧烈的刺痛使她蓦地松了手,幸而对方稳稳地抓紧了她,硬生生将她甩上马。
  “驾——驾——”
  混沌的脑袋因着剑伤清醒了几分,荆词侧头看着身后救她之人,五官棱角分明,目若朗星,神色颇紧。
  马不停蹄行了片刻,前方出现数些人马……
  手腕不停地流血……头昏脑涨,荆词渐渐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
  黄昏落日,路边的邸店。
  马匹甩着悠悠长尾,几个着装统一的便衣携剑男子分散站着,目光炯炯,精神抖擞。
  房内布置得不错,乃上间雅房,整洁干净,桌椅茶水一应俱全。
  床榻上躺着一女子,脸色苍白,浑身血迹,气息轻缓。女子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了颤,好一会儿,才渐渐睁开眼睛。朦朦胧胧间,她盯着眼前的陌生地方使劲儿回想……
  “你醒了。”
  男子端着药碗走来,将近二十岁,尚未弱冠,穿着非富即贵,腰系剔透精致的玉佩,样貌堂堂。
  “多谢郎君相救。”
  荆词挣扎着坐了起来,强忍着全身疼痛。手腕已经被包扎好,痛感不减,襦裙上血迹斑斑。
  男子立刻上前扶她,“在下薛崇简,家母受杨府所托派我带人来接应你。”
  坐靠在床榻上的荆词下意识朝他打量,自称薛崇简的男子衣裳上的大片血渍颇为显眼,他身上却无伤口,她遂知是方才救自己的缘故,“抱歉,弄脏了你的衣裳。”
  “无妨,倒是小娘子的衣裳……在丫鬟到此地之前只能请你委屈一下。”薛崇简言行举止皆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荆词点头。
  “不知小娘子叫什么。”
  “王荆词。”
  “王?”他剑眉微扬,再次确认。
  “是。”荆词一脸认真。
  薛崇简失笑,“既然要去杨府,再称王姓可会遭来麻烦。”
  “在王家教养长大,岂能随便易姓。”
  “当下长安风起云涌,各大家族中,最不值钱的便是情分。”薛崇简语气缓而淡,一语中的,坦诚地陈述事实。
  “那薛家和杨家是利益还是情分?”
  “你觉得呢?”薛崇简瞧着脸色苍白、模样俊俏的这小丫头,小小年纪问出这话,甚有意思。
  “你方才舍命救我,我觉得……不像只是利益这么简单。”
  他笑而不语。
  荆词蓦地不觉有几分尴尬。哎,真是自恋,好似人家舍命救她是因着对她有意一样……

☆、第十二章 名门之后

  临近天黑,芳年随同王东山终于到了邸店,荆词这才得以换了身干净衣裳。此次袭击中,杨府的队伍折损过半,大伤小伤都在客栈养着,幸好薛崇简带足了人马,足以填补缺失。
  一行人在邸店休息了一天两夜,荆词伤得颇严重,再也禁不起长途劳累。接下来带队的乃是薛崇简,此人乃温和性子,至少对荆词颇为温柔,一再确认她的状况后才再次启程。
  马车缓缓行进,速度比前些天慢了许多。
  “四娘要是未受伤,大概还得浑身遭罪。”芳年撇嘴,将一杯水平稳地递给荆词,忽又扬起小脑袋一阵兴奋,“有了薛郎君的护送,咱们一路都不用担心了,大可慢慢回长安。”
  “王管家是否早算准了有人偷袭?”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何止是王管家算准了,大娘子定是早料到了,否则也不会请太平公主出手相助。”芳年嘴快。
  荆词心一紧,“你可知刺客是何人?和杨家以及太平公主是何关系?”
  芳年自知方才多嘴了,慌忙用手捂着嘴摇头,“奴婢不知。”她这张臭嘴,总停不下来,出门前阿琪婆子一再叮嘱告诫她勿多言。
  荆词垂眸,陷入沉思,刺客、杨家、薛家、太平公主……还真是关联甚多。辞行前,裴姨说,“当今朝堂各大世族皆混乱,你要理清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查明灭王家的真凶。”
  “芳年,我父母身体可好?”
  芳年顿了顿,想着这个应该可以说,“嗯……阿郎虽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如今大小事情,都由大娘子掌管。”
  “我姐姐多大了,可否婚配?”荆词对杨家情况可谓一概不知。
  芳年扑哧一声笑了,“您的大外甥都十八了。”
  “是吗?”如此说来姐姐长她许多了。
  芳年生性开朗,“如今尚未婚配的只有三娘子和四娘子您了。”
  “这么说来我母亲的年纪应当很大了吧?”
  “四娘子您并非主母所生,您同三娘子是阿郎的妾室婠娘子所生。”
  婠娘子,她的生身母亲?原来是妾室啊……如此也说得通,会被过继出去的,自然是庶女,只是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同胞姐姐。
  与芳年唠嗑下渐渐悉知,杨家乃弘农华阴的隋唐世族,不说远的,上三就是隋朝名臣杨士达——则天大圣皇帝的外祖父。荆词的父亲杨知庆,是宫中十二卫将军,如今已过花甲之年,致仕闲居在家。杨家主母已去世多年,但她的生母尚在。
  杨家有四个女儿,大女儿与二女儿是主母所出,她与三女儿乃主母的堂妹王婠所出。这么算来王婠也是王习业的堂妹。如今杨家大女儿即荆词的长姐,乃杨家大小事宜的主事人,首嫁唐高祖李渊孙儿广平郡公,后嫁胡氏。二姐乃当今圣上爱子卫王李重俊的嫡王妃。而同胞的三姐长她一岁,待字闺中。
  “四娘子可饿了?吃些点心吧,这点心可好吃了,”芳年打开食盒,把点心呈到荆词面前,一块块介绍起来,“桂花糕、云酥片……”
  “好啦,我不饿也不晕,你也吃点吧,照顾了我一路,自己累得够呛。”芳年这几日跟着她也够遭罪的,还不时头头尾尾伺候,她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这照顾那。
  “奴婢没事,照顾您是奴婢的本分。”芳年小嘴甚甜。
  “那日马车翻倒,你的脚不也伤着了吗?”荆词早察觉她的脚有问题,“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芳年眨巴着眼,竟些微感动,这些年在礼数苛刻的杨府,从未受过这般体恤,想不到她一调上来就遇到四娘子这样顾及下人的主子,她也太好命了。
  “四娘子是否累了?前方有邸店,可稍作休息。”薛崇简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几日相处下来荆词才知,薛崇简乃前驸马薛邵之子,太平公主的次子。
  “四娘,您该换药了。”芳年提醒主子,她把主子换药的时辰记得甚牢。
  “那便有劳薛郎君。”
  …………
  邸店。
  芳年虽是得力丫鬟,却从未包扎过外伤,换起药来笨手笨脚,更是把荆词的手腕包扎得臃肿不已。
  “四娘子……”芳年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主子。
  荆词无奈,“罢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幸而她自小骑马、打马球,和萧氏兄妹各种玩闹,总是磕着碰着,包扎换药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可惜单手换药,着实费劲。
  一旁的悠悠饮茶的薛崇简见状,二话不说放下茶杯接过她手中的药瓶,“我来吧。”
  芳年赶忙让开到一旁。
  “你的伤极重,若不好生料理,恐怕难以痊愈。”薛崇简以宽大的掌心托着她的手,轻轻吹掉之前的药粉,重新一点一点均匀地洒到伤口上。
  荆词皮肤细嫩光滑,这一狰狞的伤口甚是突兀,大约是疼了,总是下意识地缩手……
  薛崇简稳稳抓紧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她的手很小,薛崇简握在掌心,柔软舒服,竟有一瞬间略微失神。
  除了阿爹和萧平,荆词从未同别的男子如此亲近,下意识稍稍挣脱了一下。
  “抱歉。”薛崇简面露尴尬之色。
  荆词亦觉不安,“谢谢。”
  “举手之劳。”
  待处理完,薛崇简回座继续饮茶,神色却不似方才自若了。
  荆词一边饮茶一边不自觉抿嘴,最后索性放下杯子,认真地盯着眼前人道:“且不论杨家与太平公主的关系,我与你素未平生,谢谢你舍命相救。我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大可叫我。”她略微扬了扬头,一派真诚坦然,自小阿爹便教得她“道义”二字。
  一抹爽朗的笑在薛崇简的面容展露,想不到这位娇小的四娘子竟颇有豪情,“好!”可是他转念一想,她身子虽柔弱,脑子、性子却发达得很,“不过在杨府以你这性子,日后要我帮忙的怕是不会少。”
  “既然薛二郎说到这份上了,以后我若惹了麻烦,你可别袖手旁观啊。”她赶忙笑道。且不说他是太平公主之子,有助于她调查阿爹之事,单是薛崇简的为人,就颇符合她的胃口,交这样的朋友,是件畅快事。
  “你还真不推辞。”
  “荆词先谢过薛二郎了。”她哈哈笑。
  薛崇简笑着摇头,这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机灵得很。

☆、第十三章 初入长安

  一行许些日,马车终于踏进城门、到达帝都,繁华的长安城。
  脚下便是长安了。
  马车内的荆词推开窗,左右张望。映入眼帘的是广阔笔直的大道,前方茫茫,一条大道不知通向何方。大道侧边是鳞次栉比的低矮房屋,顺着大道望向远处,前方越来越多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坊内隐约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放眼眼前的长安城,雄伟大气,兴盛荣耀。天子脚下,汇集各方俊才,各大豪门世族立于此。
  荆词离开长安整整十年,这里有她毫无印象的生父生母,以及她繁耀的家族。
  十年才归乡,却非为其而来。
  薛崇简带领车马行在前方,将近走了一半朱雀大道,人马渐渐多了起来,他驭马靠边等待与马车齐平。
  荆词趴在窗上睁大了眼睛,模样甚是俊俏,薛崇简嘴角上扬道:“荆词,我不便多送,就此告辞。”到长安就安全了,他的身份不方便和杨府缠绕在一起。
  荆词回过神,粲然一笑,“薛二郎,来日再见。”一路下来,她与薛崇简已结下友谊。
  薛崇简乃谦谦君子,荆词亦是爽朗性子,二人自然而然能处到一块。
  马车又行了片刻,缓缓靠近杨府。
  荆词推开了些芳年刚关上不久的窗,从缝隙里打量,雄伟的大宅上挂着一块“杨府”字样的牌匾,杨府的正门直接开在坊墙上,门前列着两排戟架,看守的皆是甲士壮奴,隐隐透着一股子深严感。荆词暗想不愧是将军的府邸。
  马车绕过正门,走到侧门,她从缝隙中窥得门口约摸有十来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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