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闲_琴瑟花-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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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奔高踞马上，皱眉道：“难道耶律隼泄露了风声？不管他的，给我攻城！”
　　辰时初，牛角声响，战鼓喧天旌旗飘扬，蒙古大军开始攻城！他们架起云梯攀城墙，抬起擂木撞城门，开始正式攻城。
　　伍将军和叶副将在镇远关多年，对蒙古人的排兵布阵了如指掌。他们登上城墙最高处的瞭望塔，细数之下大惊，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足足有三十个方阵，一个方阵一万人，那足足三十万人！
　　伍将军当机立断，下了瞭望塔，对那三个传信兵说：“快回潼关报信，蒙古大军三十万人！快！”
　　三匹快马疾驰而出，伍将军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镇远关，豪情万丈的登上城墙，投入紧张的攻防大战！
　　所有的箭矢，都留在守城将士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人只有一百支。为了节约箭矢，他们都等到敌人要爬上城墙时，才搭弓射箭。一是近距离好命中，二是离开箭垛城墙的保护，很容易被蒙古的神箭手射杀。

　　☆、第四百三十章英魂长存

　　不断有试图顺着云梯，爬上来的蒙古兵被射落，也不断有搭弓射箭，结果被蒙古人射杀的镇远关将士。
　　随着两方死伤的人，越来越多战况愈发激烈。孟子韧箭法不错，基本每箭都能射中，蒙古人要害，他自己的箭射完了之后，就游走在城墙上，哪里有箭矢，他就在哪里。
　　从清晨一直到午后，蒙古人的进攻就没停歇过，城墙上大盛的士兵剩下不到百人。箭矢已经被射完，剩下的人都集中在城墙中段，与从云梯爬上来的蒙古兵，短兵相接。
　　孟子韧浑身鲜血，已经分不清那些是敌人的，那些是他自己的，曾经锋利的长刀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豁口，刀尖已经断了，刀刃也因为砍得太多卷了起来。
　　又爬上来几人，他一脚踢下一人，将长刀插入一个蒙古兵的胸膛，另一个蒙古兵弯刀朝他砍来，他想抽出长刀回防，但长刀太钝，卡在那人身上，抽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弯刀近在咫尺。
　　还好，旁边一柄长剑格开了弯刀，孟子韧一脚踏在那蒙古兵身上，才抽回了长刀。他转头看去，刚才救他一命的，正是伍将军，他感激一笑，来不及言语，又转身继续杀敌。
　　云梯上爬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孟子韧眼看身边的自己人，剩下不过数十人。他和伍将军背靠在一起，挥动着彼此已经麻木的手，杀！杀！杀！
　　耳边传来破空声，一只精钢打造的长箭朝他飞来，孟子韧看见了，却无力阻挡，只能不管不顾依旧对抗身边的蒙古兵。突然他被人一推，眼看着本该射中他的长箭，“噗”！射入了伍将军的胸膛，伍将军缓慢倒下后，被旁边的蒙古兵冲上来连砍几刀，分成几块。
　　天青云淡，烈日当空，孟子韧两眼发红，眼睛里不知流下的是泪还是血，他长啸一声，身上仿佛又充满了力气，冲上去将砍杀伍将军的蒙古兵都一一杀死！
　　很快周围大盛的士兵，还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了，面对潮水一样涌上城墙的蒙古兵，孟子韧夷然不惧冲上前去！
　　他的长刀劈飞两人，又插入一个蒙古兵的胸膛，而自己左脚被砍了一刀，后背也被划伤。孟子韧抽回长刀又格开一柄长枪，顺势断了另一个蒙古兵的手，代价是左手又被砍了一刀，后腰也中了一枪。
　　孟子韧踉跄后退几步，斜靠在兵器架上，抬眼看了看火红的太阳，一声虎吼又拖着伤残的腿冲了上去。当他的长刀，最后刺入一蒙古兵的腹部，自己也身中数刀，倒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那刻，孟子韧好像听到了宝盈的呼唤：“二哥！”又仿佛听见了杨昭武的声音：“子韧，以后我们兄弟齐心，纵横沙场并肩杀敌！”
　　昭武，镇远关只能靠你来收复了！这是孟子韧最后一个念头。
　　此时已经是未时末，潼关早在午时初，就被契丹人所包围，说明应该是辰时末，玉门关就已经失守。李将军等留守玉门关的将士，已经壮烈牺牲。
　　莫子岚站在潼关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乌鸦鸦的契丹骑兵，问曾浩英：“大哥，他们怎么还没攻城？是因为蒙古人还没到吗？”
　　“应该是如此，想不到伍将军率一千老弱残兵，竟然勇猛至此。”曾浩英心里也很难受，玉门关和镇远关的两千将士，就这样以死殉城，打响了大盛将士不屈不挠的抗外族第一战！
　　莫子岚一身黑甲，手按在青霜剑上，两眼微红的说：“李将军和伍将军不会白死，那两千将士也不会白死，等收复玉门关和镇远关，我一定奏请圣上，为他们封赏立碑！”
　　城墙上的几个副将也都没有说话，而一些镇远关撤回来，现在参与潼关守卫的将士更是热泪盈眶，期盼的看着镇远关方向，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直到太阳西斜，酉时初，蒙古大军才出现在镇远关的来路上。莫子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握拳道：“伍将军和李将军，已经给我们立了榜样！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看样子，蒙古契丹联军今日不会攻城了，明日即将血战来临，莫子岚召集将领们，再一次进行开战前的大会。
　　当大家坐好，莫子岚首先端起酒碗，肃穆的说：“明日之后，朝廷援军来之前，我不知道在座的包括我在内，还能剩下多少人！但我保证，我莫子岚将于潼关共存亡！”
　　“共存亡！”
　　“这第一杯酒，敬玉门关和镇远关的两千英魂！愿他们一路好走，来生我们再做袍泽！”说完，莫子岚将酒倒在地上。
　　众将领也将酒倒在地上，异口同声道：“一路好走！”
　　“这第二杯酒，敬在座的各位，为了大盛朝的万千百姓，为了保家卫国，你们驻守边关，置生死于度外，你们都是大盛朝的英雄！”
　　众将领默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第三杯酒，在这即将浴血奋战之时，生死存亡之际，大家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了家中老父老母，为了妻子儿女，我们将用我们的剑，用契丹蒙古人的血，来铸造我们的功勋，来封侯拜相！”
　　“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众人群情激扬，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拿起长剑，和蒙古契丹鞑子决一死战！
　　最后一次商量完部署过后，众将领都各任其职去了，莫子岚对曾浩英说：“今晚巡视就交给大哥了，我想回去陪一下妍儿。”
　　“好，交给我吧！你回去好好陪陪妍儿，让她不要担心，我们已经给朝廷上奏求援了，援军很快就到，我们能撑得住！”曾浩英脸色沉静，做为一个军人，一生能遇上这样一场大战，不管生死，都是幸！
　　莫子岚点点头，踏着月色回了将军府，府里灯火通明，曾若妍还没有歇息，正指挥府里的下人蒸馒头，烤大饼，明天好安排人送到军营伙房。
　　“妍儿，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莫子岚心疼的走过去，扶住妻子。
　　曾若妍精神很好，笑着说：“子岚，我没事！要不是肚子里这个小坏蛋，我也要穿上战甲，和你并肩作战！”
　　“我知道，你呀！就是闲不住，今天我累了，请夫人陪为夫回房好吗？”莫子岚插科打诨，让下人们都嬉笑不已。
　　曾若妍脸上有点挂不住，笑着嗔怪道：“你可是个将军，那里有你这样说话的！”
　　“将军又怎么样，将军还是要听夫人的话啊！你们说是不是？”莫子岚有心逗曾若妍笑，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惧内。

　　☆、第四百三十一章大战开始

　　下人都善意的哄笑起来，张嬷嬷笑着说：“夫人，您快随将军回房吧，这里有我们呢！”
　　“那就多谢各位了！等这场战事过后，全府有赏！”在大家的笑声中，莫子岚打横抱起曾若妍，回了正房。
　　曾若妍缩在莫子岚怀里，羞红了脸，直到回房才羞恼的说：“都怪你，大家会笑话我的！”
　　“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怕别人笑话我惧内，你怕别人笑你母老虎啊！”莫子岚将曾若妍放在床上，蹲下为她脱了绣花鞋，除了白绫袜。
　　曾若妍嗔怪的说：“我还没服侍你漱洗呢！”
　　“没事，我自己来，雪虽然化了，但春寒陡峭，还是容易着凉，你呆在被子里，我放心点。”莫子岚自己脱了轻甲，让婆子打点热水，先拧了热毛巾给曾若妍擦过脸，这才自己净了面。
　　曾若妍也不推拒，她温柔的看着丈夫，觉得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子岚，听说契丹和蒙古大军围城，有好几十万人吧？”曾若妍有些担心道，丈夫和大哥都在这里，她不能不为他们担心。
　　莫子岚先吩咐厨房，给夫人炖盅补品，这才过来拿大抱枕给曾若妍垫好，让她舒服的靠坐在床头。然后回答道：“根据玉门关和镇远关最后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几十万，而是一百万。契丹七十万，蒙古三十万。”
　　“这么多人？可潼关加上撤回来的也不足四十万啊？”曾若妍没想到，两方人数差距会这么大。
　　莫子岚拍拍她的手：“别怕，潼关易守难攻，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子岚你说实话，朝廷援军什么时候会来？”曾若妍的心跌落谷地，忧心忡忡的问道。
　　莫子岚也不骗她，老实说：“最少也是二十天后，今日我派了三批传令兵，还让非凡的商行也带了信，但朝廷也不是接到奏报，就能马上出兵的。”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潼关百姓的生活，尽力配合你们。”曾若妍也不是软弱的人，她收回眼泪，笑着说。
　　莫子岚轻轻的将妻子，拥入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张嬷嬷媳妇，端着乌鸡白果汤过来。
　　打开门，莫子岚接过乌鸡白果汤，坐回床头，亲自喂曾若妍喝，等她一口口喝完之后，才脱了鞋袜，衣衫，只着亵衣亵裤，上床将妻子拥在怀里。
　　良久过后，莫子岚才低声说：“我安排了二十名亲卫在府里，如果潼关真守不住，妍儿，我希望你能离开。”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说好了同生共死，我就绝不独活！你在我们母子就在，你亡我们一家人，一起上路也不孤单。”曾若妍坚持道。
　　莫子岚说不出话，只能将妻子拥得更紧，怀孕的人瞌睡多，又枕着丈夫的胸膛，曾若妍很快沉沉入睡，没看见黑暗中，丈夫深情的目光，痴痴看了她一夜。
　　寅时三刻，莫子岚就轻脚轻手的起了床，为妻子掖好被角后，在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上，淡淡印下一个轻吻，拿起衣服，悄悄离开了里屋。
　　他在外面柜子里，拿过一身簇新的玄色劲装穿上，再穿上盔甲，带上头盔，深吸一口气，迎着点点晓光，离开了院子。
　　经过一夜的部署，潼关高大的城墙上，已经安排妥当。防守的箭矢，石块，沸油等都已准备完毕，人员受伤如何救助和换防，以及饭食的运送，也都列好明细。
　　潼关守将加上副将等，一共三十人，分成三组，轮番守在城墙上指挥。曾浩英和莫子岚分两组，吃住都在城楼里，要坚持到契丹蒙古退兵或者援兵到来。
　　悠长的牛角声响，城上城下的人都屏气凝神，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耶律隼穿着契丹民族少汗的袍装，披着一件金滚边披风，英姿勃发的骑在一匹纯黑色宝马之上。
　　他遥望潼关城墙上，大大的莫字将旗，运足内力喝道：“莫子岚，开城投降，饶你不死！”
　　“耶律隼，你这背信弃义之徒，要战便来！”莫子岚站在城墙之上，毫不畏惧回喝回去。
　　耶律隼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狐狸一样狭长魅惑的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缓缓举起右手，用力挥下：“攻！”
　　前面蓄势待发的契丹勇士，已经推着云梯冲出去，十六人抬起的擂木排列有序的撞击厚重的城门，弓箭手们也都搭弓上箭，瞄准城墙垛上，露出来的潼关将士。
　　双方号角声响，战鼓擂动，惨烈悲壮死伤无数的潼关攻防大战，就此打响！
　　而京城威远将军府里，谢怡心自从初六那日受寒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有病去如抽丝的原因，也有她重病期间，杨昭武只字片语都无的原因，这也是谢怡心缠绵病塌的主要原因。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日，明慧郡主接到消息，说谢怡心重病不能过郡主府过节。明慧郡主原本不信谢怡心真重病，所以亲自突袭将军府。
　　待她闯进内室，看到消瘦苍白还隐有高热，半昏半醒的谢怡心，这才相信她的确没有装病。
　　明慧郡主虎着脸，出了内室，坐在宝座上问李嬷嬷：“听说你是君非凡请的嬷嬷？专门照顾谢怡心？”
　　“回郡主，奴婢是木神医的奴婢，是木神医安排奴婢照顾小姐。”
　　李嬷嬷脸带微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那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丝错的做派，明慧郡主一下就认出来，怕是宫里出来的。
　　“你是那个宫出来的？”
　　“回郡主，奴婢在宫里服侍过好几位主子，到了出宫年限，出宫后与侄子一起生活。君掌柜请过我来教导小姐的礼仪，后奴婢将卖身契签给了逍遥国师，专门照顾小姐。”李嬷嬷也没想隐藏，把话说得明白通透。
　　明慧郡主也听懂了，李嬷嬷的意思是，她在宫里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不属于那宫那派，出宫后也不曾是君非凡的人。现在她的卖身契在木神医手上，也不属于谢怡心。
　　“那谢怡心怎么会一病这么久？她不是木神医的高徒吗？”明慧郡主不悦道。
　　李嬷嬷低头回道：“回郡主，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委屈凝结于心，等老爷回来，会好好调理她的。”
　　“木神医不是和谢怡心，恩断义绝了吗？”明慧郡主听出了，李嬷嬷之意，木神医回来，会为谢怡心撑腰。
　　李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笑着回答：“回郡主，之前老爷要求每天给小姐炖的，千年雪莲雪蛤，和加七花玉露丸的金丝燕窝，一直没有停过。奴婢也没听见老爷有如此吩咐，所以奴婢不敢妄加猜测。”

　　☆、第四百三十二章谋夺嫁妆

　　明慧郡主吃了一惊，每天千年雪莲炖雪蛤，还把七花玉露丸加到金丝燕窝里，给谢怡心补身体，这是何等的宠爱？
　　她又想起谢怡心那些，内务府的极品首饰和那么多帝王锦、浮光锦，木神医真的和她恩断义绝了吗？
　　“那你照顾好她，等她大好了，再报到郡主府来。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太医。”最后一句是明慧郡主想了一下，才对李嬷嬷说的。
　　李嬷嬷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福了一礼：“谢郡主！”
　　等明慧郡主走后，李嬷嬷看着明显陷入梦魇，却不肯醒过来，半晕半醒的谢怡心，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没有老爷的小姐，怕是会很艰难。
　　正月十五，今日也正好是清儿母亲，静雯公主回京的日子。清儿一早就去迎接母亲，也避免了和明慧郡主去将军府的尴尬。接到母亲后，母女俩一回到京城的宅子，就开始说起私房话。
　　“母亲，我买通那两个远房妇人，在初六那日狠狠的羞辱了谢怡心，我算着她会跑出府。却没算到她身边有昭武表哥的侍卫，她真是命大，马车也撞不死她！”清儿这些日子可没白过。
　　静雯公主笑着说：“清儿，她没死更好！我这次离京，还派人去了金陵详查，你知道谢怡心的嫁妆究竟有多少吗？光良田就上万亩，京城金陵和通州，加起来铺子几百间，够她用好几辈子了！”
　　“她爹真的把谢家九成产业，都给她做陪嫁了？就没想过过继一个，或者再生一个？”清儿咋舌道，谢怡心原来真的很有钱。
　　静雯公主点头道：“她父亲很疼她，也没有续弦的心思，又担心她经营辛苦，所以全买成铺面和田庄。都是些稳赚不赔的买卖，只需要每年查一次帐就好。”
　　“那母亲的意思？”清儿疑惑不解的问。
　　静雯公主轻轻说：“按律嫁妆是私产，只能留给谢怡心的孩子，其它人都无权干涉。如果她成婚不到三年，没留下孩子就死了，娘家可以带回她所有嫁妆，如果超过三年，娘家和婆家各分一半。要想将她嫁妆全留在郡主府，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母亲快说！”清儿急切道。
　　静雯公主眼睛闪了闪，悄悄道：“一是让她生下孩子再死，二是她大错被休。”
　　“她生了孩子我怎么办？再说他们是和硕王赐的婚，只能和离不能休，而且和离也要双方自愿，怎么可能？”清儿觉得母亲说了等于没说。
　　静雯公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道：“那就三年后，让她留一半在杨家也不错。”
　　清儿没有说话，她还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把谢怡心的嫁妆弄到手。
　　如果能抓住她的把柄，那要她什么，她还不乖乖送过来？能威胁一个女人，最大的把柄是什么？
　　清儿豁然开朗，只要抓住了谢怡心红杏出墙的证据，就可以慢慢把她的嫁妆都收过来。至于这证据哪里来，就要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了！
　　“清儿，你还小，再说你的身子也要调养好几年。不如我们先想办法成为杨昭武的平妻，再让她上路，你看怎么样？”静雯公主的两个儿子都平庸至极，所有的希望都在清儿身上了。
　　清儿想了一下说：“谢怡心自初六后，一直在将军府装病，慧姨今天会去看个究竟。我先回府去打探消息，然后再说。”
　　“好，你先回去，就住在郡主府，记得讨好你慧姨是关键。”静雯公主吩咐道，她不能长住郡主府，可清儿可以。
　　清儿又想起一事，这是她最近随明慧郡主四处交际，得到的消息。
　　“母亲，不光是君非凡，听说靖王对谢怡心，也很不一般，曾以侧妃之位待她。”
　　静雯公主凝神道：“清儿，你的意思是？”
　　“靖王十有八九会成为圣上，如果我们能让他得偿所愿，那不就皆大欢喜，而且荣华富贵不愁吗？”清儿暗自盘算，将谢怡心送给靖王的利益有多大。
　　静雯公主却脸色一变，急急说道：“这不行！清儿，你想想，要是谢怡心真是靖王心上之人，能让靖王在她嫁人后还念念不忘。那如果靖王登基，她必入后宫，你觉得杨昭武还活得下来？你想当寡妇！”
　　“对，多谢母亲提醒！万一谢怡心要是入了后宫，得了盛宠，那还是麻烦事。这样看来，还是靖王不中意她为好。”清儿如梦初醒，她也知道后宫枕头风的厉害，打算不再节外生枝。
　　静雯公主将一个盒子交给清儿，对她说：“这里面是一个鱼尾端砚，这是前朝萧大师的珍品，你拿回去给明慧，可以讨好杨尚书。你别看你慧姨事事做主，但只要杨义昆发了话，她无不从。”
　　“这种好东西，母亲哪里来的？这可是千金难买啊！”文房四宝的珍品，在文风盛行的江南，更是难求，一般人都当传家宝放着，饿死也不卖的。
　　静雯公主笑了笑，悄悄说：“曹家被抄了，你父亲抄的家，我就让人去把这砚台搞到手了。要不是知道你要，你父亲还不便宜了那些狐狸精！”
　　“好，女儿这就回去。”母女商议完毕，清儿还是想快点回去，看明慧郡主今天去将军府的结果。
　　等清儿回到郡主府，才得知明慧郡主刚回来，只是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慧姨！您回来了，母亲给我了样好东西，您快来看看！”清儿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欢快的跑进去，这是明慧郡主最喜欢的模样。
　　果然本来有点郁闷的明慧郡主，一下高兴起来，“清儿，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慧姨，你看这是母亲从江南带回来的好东西，留给我做嫁妆的，我带过来了！”清儿故意口误。
　　明慧郡主马上就打趣道：“哎哟！清儿还没嫁过来，就把嫁妆带来了？”
　　“慧姨！你取笑人家！”清儿适时的跺跺脚，红了脸。
　　明慧郡主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对清儿伸出手，笑道：“快拿来慧姨看看，什么宝贝让我们清儿迫不及待拿过来？”
　　“这是前朝萧大师的珍品，鱼尾端砚，世上只此一个，绝无仅有哦！”清儿得意洋洋的说话，不但没有让明慧郡主反感，反而更让她觉得清儿纯真可爱。
　　明慧郡主仔细端详，因为丈夫和小儿子都酷爱书法，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好砚台，可这鱼尾端砚，至少可以排到第三。
　　整个砚台颜色纯正，石质坚实，细腻又润滑，最难得的是砚心呈墨绿色，隐有水汽氤氲，颇有古书描绘“呵气研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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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三章边关急报

　　“这可真是个宝贝！这么珍贵的砚台，清儿带过来，要送给谁啊？”明慧郡主很高兴，还是清儿乖巧，什么好东西虽然郡主府不缺，但难得的是她这份心。
　　清儿忸捏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是慧姨了，至于慧姨给不给姨父，就随便慧姨了。”
　　明慧郡主一下就懂了，原来这是清儿讨好未来公公的啊！她看着羞窘不已的清儿，笑着说：“嗯！慧姨懂了，等你姨父下朝，我就给他，说是我们清儿孝敬的！”
　　“慧姨！谢怡心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病了？”清儿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
　　明慧郡主微沉了脸，回答道：“是真病了！只是看她的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