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闲_琴瑟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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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在金陵城四海商行，一家平凡的文房四宝店后院，君非凡正把金陵所有四海商行的掌柜，召集来开会。
　　“今年开头大家都做得很好，辛苦了，我决定如果下半年继续，今年的红利再加一分。”君非凡话音刚落，下面的掌柜们个个喜形于色。
　　“还有，我希望大家，把与谢家商铺的关系搞好，如谢家有什么不妥，及时上报。”转而又吩咐文房铺的老江，“京城每天都会送一封信过来，到时候就由大顺，将信交给谢小姐的丫环安青，不得有误。”这几句话说完，下面掌柜们都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君非凡坐在首座上，平日淡然的眼睛，凌厉扫视一遍，所有人那怕心存疑惑，也屏气凝神，不敢再言语。
　　“我已经把四海令牌交与谢小姐，到时她的任何要求，就是我的要求，你们要尽力完成，不可敷衍了事。我不在的时候，要密切关注谢府，要像保护我一样，保护好她，记清楚没有？”君非凡一字一句徐徐说完，众掌柜都明白了，这谢小姐就是以后的夫人了。
　　随即都齐声回答：“好！”
　　会散后，等老欧陪着君非凡回谢府时，将心中存了很久的疑惑问出：“少爷，你说杨昭武既然都不再回金陵了，你就该好好把握机会，趁机断了他们的音讯。为什么你还专门要把他在京城的消息，一点不漏的传给谢小姐？”
　　君非凡闻言，原本大步流星的脚步顿了顿，挑眉笑道：“老欧，你的意思是我这样做，白白帮了杨昭武，自己没好处，亏本了？”
　　“对呀！从未见少爷做过亏本的买卖！”
　　君非凡微仰头望天，湛蓝的天空如洗，几丝白云飘浮其上。君非凡自信的一笑：“老欧，我即便不告诉她杨昭武的消息，她就不会想了吗？她们相识了十年，我与谢妹妹认识还只一月有余，如何相提并论？”
　　老欧还是不解：“可谢小姐，如果一直知道杨昭武的消息，那不是更忘不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杨昭武今年已足十七岁了，这次宫变中还立了功，八月的秋闱又要下场，我想一个举人是毫无疑问的。老欧你想，如此青年才俊，相貌堂堂又文武双全，更不要说出身名门，祖父、外公郑阳王又手掌兵权。你觉得京城里，有女待字闺中的人家，会放过他？明丹郡主不早就打他主意很久了吗？以前是杨昭武常居金陵，如今回了京，又亮了相，要不是静和公主太小，杨昭武绝对是驸马的第一人选。”君非凡笃定的说。
　　老欧有点懂了：“少爷的意思是，谢小姐知道得越清楚，就会越死心？”
　　“谢妹妹年纪还小，还分不清爱情与兄妹情，到时候她对杨昭武的幻想一一破灭，自然就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所以，那怕现在有点吃味，君非凡也不会扣下杨昭武的消息。要想化脓的伤口完全长好，必须将腐肉挖掉，那十年的岁月，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抚平。
　　他君非凡还不屑趁人之危，要，就要她的全部！

　　☆、第七十七章挖空心思

　　京城威远将军府，今天热闹非常，明慧郡主和礼部尚书杨义昆，还有二儿子杨昭文，今天都回了将军府，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花厅里喝茶。
　　明慧郡主并没有郡主的架子，她亲自沏了一壶茶，恭敬的奉给杨老将军：“父亲，喝茶。”
　　杨老将军捋捋胡须，含笑的接过茶，望着儿子媳妇和两孙子，高兴的说：“我们杨家就是人丁稀少了些，如果人再多点，就更热闹了。”
　　明慧郡主闻言一笑，“父亲，昭武已经十七了，虽说我朝男儿大都十八完婚，但也可以先订亲。到时候让孙媳妇多多努力，杨家定会人丁兴旺的。”
　　杨义昆在旁边也颌首，“郡主，京城名门闺秀众多，你也该好好为昭武相看了。以前我就觉得明丹郡主大女儿不错，可惜年纪轻轻就…。”
　　明慧郡主见儿子听见周灵素，就无意蹙起的眉头，插开话道：“那是她福薄，我们不提她。上次牡丹宴，我可看见一大群适龄的小姐，个个品貌端庄，如花似玉。等再过些时日，我发帖请她们赏荷，再好好看看。”
　　杨昭武看母亲兴致勃勃，不好打断，只能求救的望向祖父。杨老将军好好欣赏了下窘迫的孙子，这才发话道：“还是等秋闱后再说，圣上说让昭武静下心好好考，到时再连此次的功劳，一起封赏，先不要让他分心。”
　　“是，父亲。”虽然明慧郡主再想抱孙子，但儿子前途为重，自己先相看着就好，等自己选好了人，再让昭武相看。。
　　一家人闲聊一会，一起用过午膳，杨老将军心系前锋营，决定早日去军营，遂让杨昭武回郡主府住上些时日。
　　杨昭武却想早点去京学堂，可母亲却希望他去国子监，他后与母亲商量许久，明慧郡主才答应他明日即去京学堂入学，但每日必须回家。
　　去了京学堂的杨昭武如鱼得水，他文采斐然又不孤傲清高，出身名门又为人谦和，加上一身不凡的武艺，一时间京学堂夫子们好评如潮，其它学生也以与之结交为傲。
　　而金陵城的谢怡心，已经收到了宫变时的详细信息，也知道昭武哥哥如今在京学堂读书，今年的秋闱他势在必得。看昭武哥哥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谢怡心有点惆怅，昭武哥哥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而君大哥回京处理好事情后，又回了金陵。不过七月一月，他不顾酷暑已在金陵京城往返两次，那怕有时只能停留两、三天。
　　谢怡心既感动君大哥的情谊，又为不能报答而歉疚，日复一日，闲暇无事，只能埋首于厨艺一道，于是手艺飞速进步。
　　在京城去金陵的路上，君非凡正和老欧商量，“少爷，上次买通南安郡王府的老下人，已经探听到一个消息。当年南安王继妃，是有孕入府。”
　　“有孕入府，还能让南安王三媒六聘，名正言顺娶为继妃？那南安王继妃，还真不简单。老欧，查出她的出身来历了吗？”
　　君非凡对这传奇的继妃，越来越有兴趣。
　　老欧面色不好的回答：“没有，那南安王继妃，入府十多年，没有任何娘家人或朋友上过门。据说当年她救了南安王，南安王为报恩，执意娶她为妻，当年在京城，还是桩美人救英雄的美谈。”
　　君非凡沉吟了一下，“南安王是武将，既然她能救南安王，说明应该不是功夫好，就是医术好。有人听说，她会武或医术吗？”
　　“那倒没有，她入府后深居简出，不喜交际，没人听说她会武功或会医术。”
　　“嗯，她没有娘家人，不知来历，那就换个方向，你再仔细追查，看她入府那年，南安王到过那里，曾出过什么意外，或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雁过留影，人水过留痕，我不相信，那南安王继妃，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是，少爷！”老欧对君非凡，是越来越敬佩，有少爷插手，自己一家的血海深仇，一定能报！
　　君非凡擦擦脸上的汗，七月流火，八月热，这天气赶路，真是种折磨。但也阻挡不了，他想去看谢妹妹的心，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思忖着，快马加鞭今天傍晚应该能到。再沐浴洗漱收拾一番，休息一夜养足精神，明天一早，给谢妹妹一个惊喜。
　　由于杨昭武在京学堂，名气越来越大，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家有小妹的同窗们，看他还是单身，纷纷打起了他的主意。
　　含蓄一点的，就邀他上门玩耍，或请他来家鉴赏某样东西，然后趁机让妹妹们出来晃一圈，露个脸或来个偶遇。
　　奔放一点的，直接把小妹做的荷包、香囊转赠与他。更有甚者，居然把自家妹妹的画像，送给杨昭武当礼物，以期久见生情。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杨昭武受了几次明里暗里谋算，再敢不去同窗家探访，也不再收任何东西。
　　这日，京学堂放假，圣上召他觐见，他趁机躲去了皇宫。没办法，最近家里的来拜访的夫人小姐，也越来越多。他也顺便看看子岚，这子岚自从成了禁卫军副统领，还没出过皇宫。
　　一身银白轻甲的莫子岚，不再拿折扇，腰挎一柄长剑，原来英武的造型，却笑得很是八卦，“昭武，你最近行情不错嘛！都快赶上我这个，京城父母心目中第一佳婿了。”
　　“你不是吹你，骑马上斜桥，满楼红袖招吗？我怎么赶得上你。你还是重出江湖，继续祸害吧！”杨昭武捶捶他胸口，笑着说。
　　“昭武，你先别得意哈。我跟你说，厉害的招式还没上呢！”莫子岚幸灾乐祸的笑道。
　　杨昭武不解：“什么厉害的招式？”
　　莫子岚一把，把他拉进箭楼后室，关上门，贼兮兮的说：“最近京学堂打你主意的，是不是很多？”
　　“我也不知道，个个同窗都关心我成家之事。”杨昭武也疑惑，京城好男儿众多，为什么大家都盯着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是九皇子，可没人敢打他主意。皇族多是指婚，对九皇子挖空心思，最多也只能谋个侧妃。而且还没立他为太子，风险太大。如我们勋贵，多是联姻，能娶的，不外乎那几家，那些人再使劲，也没用。而你就不同了，你是重臣之后，祖父外公又都掌兵权，圣上迟早要立太子，到时候无论立谁，你家都不会出事。京城里那些个老狐狸，都盯着你这块香饽饽。”

　　☆、第七十八章后宅把戏

　　“就算如此，那你说什么厉害的招式？要我小心？”对于这些看重外公和祖父的人，杨昭武心里有数。
　　莫子岚一副过来人的沧桑，感概道：“从现在开始，昭武，你去任何宴会都不能孤身一人。有水的地方不能去，因为随时会有女子在你面前落水。你不救，良心难安，别人也会说你见死不救，失了仁义；你救了，她就会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借口缠着你，甩都甩不掉。”
　　“有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宴会时，谁找你，你一人万万不能去。因为只要你去了，就会与某女人在私会，且被众人当庭撞破。偏僻的地方就更不能去，只要你一落单，保证就有女子，在你面前不小心崴了脚，或是撞你怀里。反正她失了闺誉，你要不负责，就是负心汉，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你负责。奇怪的东西不能吃，因为里面多半下了春药，喝醉了更是万万不能，只要是你喝醉了，酒醒一觉醒来，身边绝对会有个光溜溜的女人！还会被众人围观，让你不负责也不行！”一口气说了许多，莫子岚灌了一大盅茶。
　　杨昭武虽在外游历了几年，但还没经历过这些内宅里的阵仗，不怎么相信。感叹的说：“我行得正，又不认识她们，她们总不可能用闺誉来赖我吧？”
　　“怎么不可能，别说用闺誉，用命去诬陷的，我都见多了！到时候众口铄金，你百口莫辩，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不负责也不行啊！家世好的你必须娶为正妻，家世差的你也要纳为贵妾，否则全京城闲言闲语的口水也要喷死你！”莫子岚摇头晃脑，一脸深受荼毒样。
　　杨昭武虽不相信，但也记下了子岚的话。这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数次助他逃脱后宅女人的各种陷阱，只除了……那一次。
　　“我最近都住在京学堂，等秋闱过后，我要随圣上秋狩。去木兰围场来去也要一月，过了年，又该准备春闱。等参加完春闱，我也完成了对父亲的承诺，到时候我就入军营。至于其它的，等建功立业后，再成家吧！”这是杨昭武对自己的规划。
　　莫子岚收起吊儿郎当，赞叹的说：“昭武，你真行！你祖父的衣钵要继承，你父亲的科举不能落下，你这样文武双全，让哥哥怎么活啊！”
　　话锋一转，莫子岚又说：“最近非凡那家伙，如老房子着火一般，金陵京城两头跑，也不嫌热！你说那小辣椒还真行，京城出了名，不假女色的玉面郎君，就这样被她拿下了！”
　　杨昭武还一直不知道，原来君非凡对心心如此上心，一时间有点沉默。
　　“昭武，我跟你说，非凡得罪了明丹郡主，这次要不是我，他皇商的位置都保不住！”莫子岚有点可惜的说。
　　杨昭武不经意的问：“明丹郡主找他麻烦了？是因为谢妹妹？”
　　“那倒不完全是，听说明丹郡主那个乳娘陈妈妈，死了。是在去弥勒寺的路上，马车翻了惊吓而死。那周修成的夫人，把陈妈妈的尸体和死里逃生的车夫，并几个仵作都送上京。明丹郡主一气之下晕倒了，醒了不知怎的就和非凡过不去。”莫子岚可不怕她，有他母亲端敬公主出马，保个皇商，小菜一碟！
　　杨昭武皱眉，“你说，那陈妈妈的死，与君非凡有关吗？”
　　“我管他的，非凡要帮老欧查出灭门真相，自然要使些法子，那陈妈妈不过是个下人，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经地义！”莫子岚对陈妈妈的死，不以为意。
　　杨昭武只关心，会不会又牵涉到心心，又问道：“明丹郡主会找谢妹妹的麻烦吗？”
　　“隔那么远，她有心也鞭长莫及啊！而且她最近忙着，把她二女儿周灵秀推出来，听说常去你家串门哦！”莫子岚在桌旁挤眉弄眼。
　　“母亲看在周灵素面上，对她们的确不错。我不回家，她们也打不了我主意，而且母亲知道我不喜她，也婉拒了周灵秀想来郡主府，陪她小住的事。”
　　莫子岚笑着说：“明丹郡主又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还住你家，又不是童养媳？好好的皇家郡主和二品大员的女儿，弄得就像嫁不出去！”对明丹郡主这种积极钻营的行为，莫子岚是看不起的。
　　房间外烈日如火，没有一丝风，杨昭武突然感觉有点心浮气躁，拉着莫子岚去校场活动筋骨。莫子岚叫苦连天，被拉着去，狠狠地虐了一个时辰。
　　一身酸痛，浑身是汗的莫子岚欲哭无泪，又要在下属面前端起架子，撑着回了自己休息的院子。拿起院外储水灭火大瓷缸里的水，一股脑的倒身上，这才凉快了点。
　　浑身水淋淋的莫子岚，看向仍旧气定神闲的杨昭武，哀怨的嘟囔：“你不热吗？”
　　“热，怎么会不热。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子岚，你是缺乏锻炼。”内衣已经湿透的杨昭武，除了额头上的汗珠，还真看不出焦躁。
　　莫子岚带着杨昭武去了净房，吩咐手下打水来洗浴，“穿我的衣服吧，有新的。”
　　而杨昭武和莫子岚不知道的是，他们在校场的比试，吸引了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的九皇子。
　　待他们走后，九皇子对他的伴读，平阳侯次子曾浩杰，说：“这杨昭武武艺不凡，听说文采也不弱，又有郑阳王这样手握重兵的外公，如能收归本皇子麾下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曾浩杰也很是佩服，杨昭武的那身功夫，点头道：“他不光有手握重兵的外公，还有现掌军权的大将军祖父，以后定然是我大盛南征北战的一方良将。九皇子可以试着施恩于他，看能否拉拢。”
　　“现在不行，父皇对他很看重，已经亲口赞了他几回。原本宫变时的封赏一直给他留着，就是想看他科举如何。要不是静和还小，母妃都想招他为驸马。”九皇子也想看看，杨昭武是否真是文武双全。
　　曾浩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要说贵妃娘娘，我父亲也很看好杨昭武。我那妹妹今年已十六，眼光颇高，父亲最近与杨大人来往甚密，就是打这主意。”
　　“那好，我记得你妹妹花容月貌，而且骑术不错，秋狩时把你妹妹带上，我们看看，这杨昭武喜不喜欢，这类英姿飒爽的。要不喜欢，就用我那表妹，柔弱可人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杨昭武的夫人，一定要是我们的人！”九皇子高贵俊美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您表妹？是太后老人家的侄孙女？叶小姐？”曾浩杰有点不敢相信。

　　☆、第七十九章同游运河

　　“是，就是融融。浩杰，你居然也知道融融？”九皇子不知道，曾浩杰还知道叶融融。
　　曾浩杰的脸上，出现一抹梦幻的笑容。傻笑着说：“我，我曾在广华寺，有幸见过一面，如同画上的神仙，简直就是京城第一美人，让人终生难忘！”
　　九皇子看他那副傻笑的模样，嗤笑着说：“京城第一美人，不是那坚贞不屈，为保贞洁自尽而死的周灵素吗？”
　　“她，她算什么！她会为保贞洁而死？骗鬼去吧！说不定是她自己搭上耶律少汗，被甩了才死的。九皇子，你忘了，那年她在您面前搔首挠姿的丑样？自以为天下第一，又爱做出一副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其实，占过她便宜的人不少！她还沾沾自喜，以裙下拜臣多为傲。”曾浩杰说起周灵素，简直是嗤之以鼻。
　　九皇子好笑的说：“听说你不是，也占过她便宜？”
　　曾浩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也不过是亲了个嘴，摸了两把。不过，她皮肤还真不错，至少比怡红院的花娘，要养得好点。”
　　“你呀，少去点怡红院，早日成家，也为我添点助力。”九皇子边说，边与曾浩杰走远。
　　金陵城，谢府。
　　谢怡心一出院子，就看见柳树下，一身白色锦袍，腰束墨绿腰带，挂了块海东青玉佩的君非凡。朝阳下，绿柳旁，儒雅清朗，随意的站在那里，含笑的看着她。
　　她惊喜的迎上去，“君大哥，这么早你就来了？”
　　“昨夜到的，今天天气好，早点来接你去游河，去不去？”君非凡看着谢怡心，她最近都在厨房里奋斗，所以只着了身半旧的碧绿绫襦裙。
　　谢怡心不明所以，诧异的望着君非凡，疑惑的问：“游河？是坐画舫游运河？”
　　“对呀！我还找了位卖唱的盲女，准备了钓竿和烤炉。呆会儿你可以吹着河风，钓着鱼，再自己动手烤来吃。”君非凡特意安排妥当，就是为把谢妹妹拉出厨房，出去散散心的。
　　谢怡心一听，两眼发出光芒，果真心生向往，“君大哥，你等等我，我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好！”看君非凡含笑点头，她转身往院子飞奔而去。
　　君非凡去了前院，还要跟谢叔叔打声招呼，这次他又带了几坛玉髓酒，讨好泰山也是大事。
　　等君非凡和谢老爷刚喝了一盏茶，谢怡心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
　　只见谢怡心换了件交领的长裙，冰鮫纱的质地，湖水蓝的颜色，上面用银线绣了莲花。腰上是银白色的宽腰带，别了一枚白玉如意扣，一个绿色绣兰花香囊。那流仙裙，七层薄如蝉翼的裙纱重重叠叠，行走起来逶迤拖地，如水波荡漾摇曳生姿。
　　天气炎热，谢怡心头上，只简单的编了清爽的发辫，再用螺钿固定，只斜插了一支玛瑙蜜蜂簪，戴了副金绞丝镶南珠耳环，整个人清爽中别有一番娇俏。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无敌，稍一打扮，就如灿烂春光下的花骨朵，可人疼得紧。
　　待出得门去，上了马车，谢怡心突然想到，很久都没有和宝盈姐姐玩了。反正画舫那么大，多一个人要好玩得多，也避免了单独与君大哥在一起的尴尬。
　　“停车。”
　　“怎么了？谢妹妹？”骑着马就在窗外的君非凡，马上停车。
　　谢怡心撩开软轻纱的窗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君大哥，我想再邀请个朋友去，可以吗？”
　　君非凡笑笑，“当然可以，人多热闹些，是谁？我好驾车去接她。”
　　谢怡心眉眼弯弯，两颊微红，有点兴奋的说：“就是孟家小姐。”
　　“京城国子监祭酒的孟家？金陵孟家好像是二房？”君非凡记性很好，一下就想起来了。
　　谢怡心匝舌道：“君大哥，你真厉害！这拐角的亲戚你都知道，世上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君非凡被谢怡心的话逗笑了，“君大哥开门做生意，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京城里的人员关系。国子监祭酒可是二品，君大哥怎么能一点不了解。”
　　说话间，很快到了孟府。
　　关在闺房绣针线的孟宝盈，一听说谢怡心找，如脱笼的小鸟一般，欢快的奔出来，倒把绿樱甩得远远的。
　　“怡心，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都快闷死了！”孟宝盈翘着嘴佯怒道。
　　谢怡心神秘一笑，轻声说：“不要说我有好事没想到你哦！我要和君大哥坐画舫去游河，请了盲女唱曲，还可以自己钓鱼烧烤。”
　　孟宝盈一听，眼睛都亮了，“我马上去找娘说，怡心，你等我一下！”
　　“你记得拉个哥哥去，要不然有君大哥，怕你娘不同意。”谢怡心急忙拉住她，支招道。
　　孟宝盈冲回来，抱了谢怡心一下，“怡心，你就是我的诸葛亮！”
　　果然，有二哥孟子韧陪同，孟夫人很快就同意了。孟宝盈带着绿樱上了马车，和谢怡心两人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窗外的君非凡和孟子韧相视一笑。女人，就是话多！
　　“君兄，你经常在京城，不知道可有杨老将军之孙，杨昭武的消息。”孟子韧见君非凡，仪表堂堂，言谈不凡，有心结交。
　　君非凡爽朗的一笑，道：“杨兄弟在京城那是炙手可热啊！我记得令大伯，可是国子监祭酒，京城的消息，孟兄弟也不会陌生啊。”
　　“君兄说笑了，昭武这一走，怕再难回京。其实我也接到大伯的书信，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