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闲_琴瑟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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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灵巧听杨昭武这样说，明显是偏袒谢怡心，忍不住指着还留有指痕脸叫道：“我被她打成这样，你还说是误会？杨大少爷的心也未免太偏了吧！”
　　杨昭武俊目一冷，盯着周灵巧说：“周二小姐，谢妹妹虽顽劣了些，但也不是会无故动手的人。既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的手，那一定有其它小姐知道因何动手。需要我去找人问问吗？我也很好奇，是为什么，逼着谢妹妹动手！”
　　周灵巧懦懦不敢再言语，明丹郡主暗怒其不争，又不甘如此放过谢怡心。正气闷时，莫子岚接口道：“姨母，看来只是小姑娘贪杯，玩闹罢了。还是让丫环进来，带两位小姐梳洗一番，再行入席，你看如何？”
　　明丹郡主虽不想这样不了了之，但女儿灵素迟早要嫁入杨家，得罪了杨太老爷也是不好。再说看杨昭武的言语，估计真只是把谢怡心当妹妹照顾，自己若再坚持，影响了灵素和昭儿以后的感情，就更不好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怡心的话就算传出去不过是则笑话，何必为女儿以后添堵呢？
　　于是强打笑脸，和颜悦色的说：“即是贪杯误会，那就算了。来人，叫她们的丫头来，带小姐去梳洗。”
　　没曾想，后来一直闭口不言的谢怡心，突然开口：“明丹郡主，对不起。我午宴时多喝了几杯，不舒服，现在想回去休息了。”
　　明丹郡主还没说话，莫子岚摇着折扇站起来，“谢妹妹不舒服啊？那不如我送你回去？”
　　杨昭武看莫子岚无事献殷勤，怕心妹妹在这浪荡子身上吃亏，转过头对谢怡心说：“谢妹妹，不如我去通知谢伯父，让他接你回去？”
　　没料到谢怡心说：“不用了，昭，杨大哥。就请这位公子送我回去吧。”说完福了一礼转身就走，莫子岚拉着君非凡屁颠颠的跟上。
　　余下众人都有些懵，明丹郡主清清嗓子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灵巧你回去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再过来吧。可别再误了你祖母的寿辰。”
　　杨昭武也行礼告退，等回到前院，找到谢伯父，说了谢妹妹身体不适，已先行回家，谢老爷也赶紧告辞回家去了。杨昭武也很想马上回去，但想到今天发生的件件事，还是稍安勿躁，等寿宴完了再回去吧。
　　回家路上，谢怡心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莫子岚骑马在车窗外逗她：“小辣椒，你挺辣的嘛！府尹家的小姐你都敢抽耳光，我喜欢！”
　　谢怡心一个茶盅砸出来，还好莫子岚用扇挡了一下，才没被砸中。“小辣椒，你还生什么气呢？你泼也撒了，人也打了，还能全身而退。够幸运了，明丹郡主性子可不温柔。”
　　“不用你管！”马车里面传来冷淡的话语声。
　　“怎么能不要我管呢？不是谢妹妹你要在下送你回去的吗？你杨大哥分身乏术，可我莫大哥很闲的哦！”莫子岚边摇着折扇，边吊儿郎当的说。马车上一片寂静。
　　很快谢府就到了，谢怡心由安青扶着下了马车。木着脸福了一礼道：“谢谢二位公子相送，我身体不适，不便招待，还请二位先回吧。”
　　“过河就拆桥，谢妹妹果然直率！那谢妹妹先休息，我们还要在金陵盘恒数日，改日再来拜访。”莫子岚知她心情不好，也不强求，自与君非凡扬长而去。
　　等回到房中，谢怡心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趴在床上，隐忍很久的泪水倾巢而出。
　　挨骂她不怕，打架她也不怕，明丹郡主最多斥责几句，总不会要她的命。
　　她当着众人已经说了喜欢昭武哥哥，可昭武哥哥还是说什么幼时旧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她改口叫杨大哥。以后都只能叫杨大哥了，他也不会再唤自己心妹妹，自己最引以为傲独一无二的称呼，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谢怡心越想越悲，越想越气，眼泪如不要钱似的汹涌而出。待谢老爷回来，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哽咽难言。
　　谢老爷拍着门：“心心，你快开开门！出什么事了？有爹在，不怕。乖，快开门。”
　　谢怡心哭得起劲，不愿开门，也不愿回话。谢老爷只好问安青缘由，待了解清楚事情，也愤慨不已。“打得好！是我在，也要打！”
　　停了一瞬又疑惑的问：“既然心心人也打了，气也出了，那为何还哭得那么厉害？”
　　“回老爷，后来明丹郡主将我们留在外面，只余了周二小姐和小姐，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然后又请了杨少爷，再后来小姐就出来了，由两位公子送回来的。最后小姐就把我们撵出来，哭到现在。”安青恭敬的说。
　　谢老爷沉吟不语，暗想：宝贝女儿哭成这样，看来不是因为那周二小姐胡说八道，多半还是杨家大郎的缘故。唉！也不知道最近为了禁锢心心在家，哄她为那小子练厨艺，是对是错了！

　　☆、第二十二章猝不及防

　　谢怡心这一哭，就从午后一直哭到了戌初。又不吃饭又不开门的，谢老爷已经在院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盼到罪魁祸首杨家小子来了。
　　“谢伯父”
　　还没等杨昭武招呼打完，谢老爷就拉着他来到女儿房门口，扬高声音道：“心心，快开门，你昭武哥哥过来了。”
　　结果没料到，房内本已低下去的抽噎哭声突然拔高，声声嘶哑让人闻之心酸。
　　“谢妹妹一直在哭？”杨昭武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是啊！从回来就哭到现在，饭也不吃，门也不开，要不是一直有哭声？，我都要叫人撞门了。杨大郎啊，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心心从没有这样过。”爱女心切的谢老爷也有些哽咽。
　　“那谢伯父和她们先出去一下，我来劝劝谢妹妹。今天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等我问明白了再告诉您。”杨昭武一想到今天可能还发生了什么，就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
　　等谢老爷她们都退出院子，杨昭武敲敲门：“谢妹妹，开开门。”
　　里面的谢怡心一听那声谢妹妹，悲从心来，抬手就把瓷枕扔到床下。“哐啷”！瓷枕碎了一地。
　　杨昭武心中一急，抬脚一踹，门应声而开。冲到里间就看到一地碎片，软香帐里绮罗床上趴着谢怡心。
　　只见她小脸埋在妃色纱被里，头发散了一半，松松垮在背上。腿上的襦裙下摆蹬起了大半，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绫裤。绣花鞋也踢掉了，白绫袜掉了一只，粉白的小玉足趴在纱被上，只露出一弧度优美的半圆。察觉有人进来，还埋在纱被里嚷嚷：“出去，出去！”
　　杨昭武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绕过满地狼藉坐在床塌边。轻轻说了句：“连我也要出去吗？”
　　埋在纱被里的娇女豁然抬头，两只红肿硕大的眼睛吓了杨昭武一跳。再看她红通通的鼻子，咬出了血痕的菱唇，被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的小脸，凌乱的发贴在额间，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杨昭武伸出手拨开她的额发，柔声道：“这闹的是那一桩？今天不是你动手打了人吗？还发生了何事，哭得如此伤心？”
　　谢怡心努力的瞪大眼睛想表示愤慨，可因为眼睛太肿，眼泪流得太多，干涩得厉害，只能边瞪边眨眼。一对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也眨巴眨巴，反倒只显得可爱。
　　杨昭武忍俊不住，抬手刮了下谢怡心的红鼻子。眼风往下一扫，这才发现谢怡心的对襟襦裙已经松开，白色苏绸亵衣露出一角，粉红色的肚兜并细金链也若隐若现。
　　杨昭武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别开脸，把谢怡心往纱被里一塞，迅速把纱被拉至她颈部。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谢怡心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一只蚕宝宝。
　　“昭，杨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哭得软糯糯的嗓子有些沙哑。
　　杨昭武没有理她，起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是凉的，快步走到门口唤道：“来人，倒一壶温水，再熬碗燕窝来。”
　　说完又坐回床塌，按住想起身的谢怡心。谢怡心正是委屈的时候，那里肯依，使劲挣扎两手乱动，慌乱中隔着薄薄的纱被，杨昭武无意间按上一团绵软。猝不及防来不及多想，他忍不住又按了一下，柔中带着韧劲，手感极佳。
　　等杨昭武回过神来，想到手下的是什么，马上如火烫着般收回手。再看一脸呆滞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谢怡心，杨昭武弹身而起，瞬间坐到桌前，拿起那壶凉茶，一气灌下。
　　气氛似被凝固了一般，屋里只剩下杨昭武吞咽茶水的声音。
　　“杨少爷，水来了。”安青小心翼翼的端着壶温茶，在门外喊道。
　　杨昭武这才起身来到门口，接过茶水默默回到桌前，沉默的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谢怡心。
　　谢怡心已反应过来了，又是羞涩又有点甜蜜，红着脸半坐起来接过茶水。温茶滑过喉咙，润润的很是舒服，喝完后又将茶盅递还给杨昭武。自己拢了拢衣服，半靠坐在床头，两人都沉默不语。
　　呆了半响，谢怡心忍不住开口如蚊呐般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杨昭武清清嗓子，“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才会忍不住动手？”
　　谢怡心呐呐说：“她骂我有娘生没娘教，不要脸的扒着你不放。”
　　“该打！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恶毒！”杨昭武没想到，周二小姐居然这么刻薄恶毒。
　　“她说就说了，你也打回去了。那又为什么哭得这般厉害？”杨昭武疑惑不解。“难不成明丹郡主叫人动手了？还是周二小姐还手，伤着你那里了？你平日里蹲个马步都蹲不好，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谢怡心嘟着嘴不说话，“你倒是说啊？现在你倒是越发倔强了，我今天让你等一下，我通知谢伯父来接你，你还不听。转头就跟莫子岚他们走了，你知道莫子岚是什么人吗？就敢跟他们走，以后离那浪荡子远些！”杨昭武看谢怡心不出声，心底涌起一股旧气，忍不住抬高声音严厉道。
　　谢怡心没想到，昭武哥哥占了自己便宜还骂人，眼泪又刷刷往下掉。
　　杨昭武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柔声道：“是那里受伤了吗？”
　　谢怡心摇摇头，杨昭武继续问：“那是因为什么？”
　　谢怡心抬起头，紧盯着杨昭武的眼睛，看那黑色瞳孔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
　　鼓足勇气终于开口：“因为你以后都只会叫我谢妹妹，而我也不能再叫你昭武哥哥了。我喜欢你，昭武哥哥，你也喜欢我，娶我好不好？”
　　其实午后去后院，谢怡心说喜欢自己的话，杨昭武听得清清楚楚。见谢怡心还是如此执着，杨昭武叹口气，柔声说：“叫什么不要紧，你是我妹妹，我不娶你也会照顾你的。你还小，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等以后多认识些品貌俱佳的少年郎，就会把哥哥抛在脑后啰！”
　　“我只喜欢昭武哥哥！不会喜欢其它人，我发誓！”
　　“傻丫头。就因为这点小事，值得哭成这样？哥哥是为你好，人言可畏，你一女儿家，整天昭武哥哥长，昭武哥哥短，别人会说你闲话的。”
　　“我不怕别人说闲话！我喜欢昭武哥哥，我想嫁给昭武哥哥！”谢怡心豁出去，忍着羞道。
　　“别闹了！我答应你，以后人前我叫你谢妹妹，人后我随谢伯父唤你心心。你人前叫我杨大哥，没人时随便你怎么叫。但嫁娶之事，不可再说。我的亲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当你是妹妹。”

　　☆、第二十三章随他一试

　　谢怡心还想再撒娇闹一闹，可看昭武哥哥的脸已经很严肃了。既然现在昭武哥哥已经允了自己，私下可以随意叫他，他也会唤自己心心，足见对自己与众不同了，那就见好就收吧。
　　虽然现在昭武哥哥还只是当自己是妹妹，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昭武哥哥迟早也会喜欢自己，娶自己的。
　　想通了以后，谢怡心破涕为笑。这才发现肚子好饿，嘟囔着嘴说：“昭武哥哥，我肚子饿了。”
　　杨昭武看面前，眼肿得如核桃的少女嘟着嘴撒娇，很是无奈。
　　笑嗔道：“心心呀！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来照照。”说着拿过一边的铜镜，递给谢怡心。
　　“啊”！这镜里面头发乱七八糟，脸上稀奇古怪粉斑泪痕，眼又红又肿如小白兔的丑女人是谁？
　　等反应过来是自己，谢怡心尖叫一声打开铜镜，拉起纱被遮住脸，嚷着说：“昭武哥哥，你快出去，快出去！”
　　杨昭武打趣道：“你更难看的样子，我都看见过，那次……。”
　　话还没说完，谢怡心就在被子里张牙舞爪，纱被东拱一团，西突一坨，再加上尖叫：“不准说！讨厌！讨厌！”
　　“那快点起来，我还等着你做的糕点。”
　　看心心恢复了精神，杨昭武这才笑着摇头离开，走到门边看安青正好端着盅燕窝过来。吩咐她：“吃完后，让人去打水来，给你小姐梳洗一下。”
　　院外的谢老爷见杨昭武浅笑走出来，这才把心放回肚子。上前几步：“心心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伯父。心心只是今日受了些委屈，哭了一场，气消了就好了。”
　　“那今日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谁惹心心了？”谢老爷很是心疼女儿这一哭，打算追究一番。
　　“是府尹家的周二小姐，说话刻薄了些，只是女儿家的口角，心心已经打回去了，明丹郡主也已教训过了，谢伯父还是不要再追究了。”
　　“只是如此吗？心心一向不争口舌，这次怎么会气成这样？罢了，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不过听说今日送心心回来的，是京城的少爷，你认识吗？”谢老爷也看好杨昭武，想为女儿敲敲边鼓。
　　“认识。一个是端敬公主的儿子，平国公府五少爷莫子岚。另一个是皇商君非凡。只是他们两人都颇有桃花缘，谢伯父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杨昭武说完，看谢老爷不甚上心，又补充道：“心心单纯，子岚的风流满京城闻名，怕被他所骗。而且耶律隼仍在弥勒寺未走，谢伯父还是莫要让心心到处跑得好。”
　　谢老爷这才发现，杨大郎居然改口叫“心心”了，试探的问：“你一向不是唤心心，‘心妹妹’吗？咋改口了？”
　　杨昭武有点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说：“心心长大了，人前再叫她心妹妹不妥。我答应以后，人后唤她心心，人前就称谢妹妹。”
　　谢老爷上下打量了杨昭武一下，叹了口气道：“那耶律隼什么时候才走？心心再在家里折腾，我怕我肠胃受不了。最近的糕点你吃没有？心心可是专门为你做的。”
　　“心心的手艺越来越好，那些糕点我都吃了，如果她做烦了，改天可以让她试试做菜。”杨昭武觉得，最近不再拉肚子就已经是种进步。
　　恢复精神的谢怡心，又开始投入厨房的怀抱，一天到晚泡在里面，不亦乐乎。
　　而这厢，莫子岚和君非凡与杨昭武在‘稻香村’相聚，酒过三巡，莫子岚好奇的问：“昭武表弟，昨日那个谢小姐还真是个小辣椒。金陵的女儿家果然爽快，人家口口声声喜欢你，你都不动心？”
　　“子岚兄，谢妹妹年纪小，还不懂。酒后一时兴起的胡话，你也信？来喝酒！”杨昭武不想与他谈谢怡心。
　　“喝醉酒？你蒙谁呢？那小辣椒当着我们的面，还伶牙利齿的指鹿为马！我只问你，你对那谢妹妹可是有意？”
　　“我只当她是妹妹。”
　　“那就好，你是不想那谢小姐黏着你吧？看五哥的，保证让她明白，何为真正喜欢！”
　　杨昭武想阻止，可想了一下，心心对自己的依赖那么重，不如让她多接触一下其它男子，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执着了。反正子岚很快也会回京，就让他试试吧。也不再多说，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可莫子岚没有想到，接连两天去谢府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第三天一早，莫子岚与君非凡又上门求见，谢贵照旧请两位公子在厅堂落座，热情奉茶。
　　“谢管家，莫非，今日谢老爷和谢小姐还是不在？”莫子岚喝口茶。暗叹，这谢家不愧金陵首富，雀舌的确不错。
　　“回莫公子，老爷和小姐一早就出门去了。您若无事，可以等一会。要不改天再来？”谢贵恭敬道。
　　旁边的君非凡开口道：“我听闻谢家商行在京城出了点事，不知真假，还请谢老爷解惑。”
　　谢贵一听，明白四海商行的少爷，是拿京城商铺的事在威胁。不敢再耍花枪，只能道：“那两位公子请坐，小的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
　　君非凡和莫子岚相对一笑，坐等谢老爷出来。
　　书房里的谢老爷正为京城的事忧心，谢家的根在金陵，做粮食起家，在京城也有几家商铺。
　　可三月里，京城商铺的大掌柜，不知犯了何事被官府抓了，而后二掌柜又卷款私逃。谢老爷得信后连忙把心腹谢祥派过去，最近回信说，刚大致稳定商行，还不清楚大掌柜和二掌柜的具体情况。
　　正发愁时，听谢贵这么一禀告，只能出去见见两位京城来的贵客。
　　快走到书房门口，谢老爷突然吩咐谢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去厨房，把小姐做的点心送两盘上来。别说有客上门，快去！”
　　等谢老爷来到厅堂，就看见两位芝兰玉树的公子。
　　一位头戴白玉冠，身穿白色竹枝纹蜀绣长衫，腰挂玉圭，长脸剑眉桃花眼，悬胆鼻薄唇，手拿一把绘山水折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另一位头束黑色发带，身穿墨绿苏织锦缎，肤色白皙长相温和，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实则那双精明的眼，让人不敢小觑。
　　谢老爷刚进门，莫子岚和君非凡就起身拱手相迎，谢老爷连忙还礼，等分座落好时，才开始寒暄。
　　“听下人说，二位公子近两日皆有上门，不知可有要事？”谢老爷率先开口道。
　　“在下莫子岚，是杨昭武的表哥，常听表弟说起您乐善好施，又曾义薄云天的捐助过罗将军平叛苗疆，十分敬佩您仁义之举，特来拜访。”莫子岚绕着圈子。
　　谢老爷知道他就是杨昭武说的花花公子，十分不喜，又见其油嘴滑舌，不想与之推诿，直接说：“莫公子客气了，有何事请直说。”

　　☆、第二十四章点心好吃

　　“谢老爷可真心如明镜，我们今日就是来探望谢妹妹的。那日谢妹妹受了委屈，哭得厉害，请我们将她送回谢府。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可否出来一见？”谢老爷低估了莫子岚的厚脸皮。
　　谢老爷对莫子岚更是反感，直接下逐客令：“小女很好，二位若是无其它事，请回吧！”
　　见莫子岚吃瘪，君非凡长身而起，面带微笑诚恳道：“谢老爷，谢家商行的事，在下略有耳闻。不知谢老爷方便与否，可愿详谈？”
　　知道这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谢老爷是真急着了解京城商铺的情况，少不得只能与他们客套周旋一番。不过，想见心心？想得美！
　　谁料，君非凡并没有东拉西扯，敷衍了事，而是爽快利落的，就把京城谢家商行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抖落得清清楚楚。
　　倒是让谢老爷刮目相看，这四海商行的少爷，还算个实诚人，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几眼。
　　细看之下，这君非凡虽长相温和，但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双唇不薄不厚恰恰适中。鬓如刀裁，面如秋月，下巴还有个美人沟，也是个翩翩公子。
　　而且目测他身量也颇高，虽没有莫少爷的尊贵气度和杨大郎的英武俊俏，也是长身玉立腰背挺直萧萧如松。
　　谢老爷以前听京城大掌柜说过，此人处事圆滑，手段高超，四海商行就是在他手上才壮大起来，晋升皇商。谢老爷越想越觉得不错，如果只是这君非凡独自来，自己倒要给个机会，看看心心与他是否有缘。
　　正当谢老爷揣着小九九，古怪的打量君非凡时，安红刚好把点心端上来。
　　当白釉托盘放在黑漆高几上，顿时吸引了两位公子的眼光。
　　莫子岚看着盘里的东东，不圆不方高低不同奇形怪状，有绿色的有黄色的还有黑色的，各种馅料流出了大半，混合着黑芝麻白芝麻，闻起来倒挺香，看起来却说不出的奇怪。
　　莫子岚打了个哈哈，暗想：这谢府的茶还不错，就是这点心，难登大雅之堂。打定主意，还是不要沾得好！
　　而君非凡，也盯着盘里的点心目不转睛，眼里闪过惊讶，诧异，怀念。然后居然缓缓伸出手，捻起一块黄色的点心，慢慢放入口中，轻轻品尝。
　　是蟹黄酥！虽然蟹黄和得不均，盐重了些，炸得稍久，但还是能尝出，有蟹黄酥的味道。
　　尝毕君非凡又在莫子岚惊讶的注视下，拿起一块疑似绿豆饼的点心，放入口中。
　　噢！猜错了！不是绿豆饼，是酥油饼里放了绿豆沙馅，又咸又甜又酥别有一番风味！
　　当君非凡伸手拿第三个点心时，莫子岚想：这点心莫非有古怪？这非凡才会爱不释手？
　　忍不住开口制止道：“非凡，谢老爷家的点心再好吃，你也不能不懂规矩手不停吧？”
　　君非凡挑眉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掂起一块焦黄的不明物品，大概有四五层，形状像个香囊，芝麻裹满全身，还偶有葱屑的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这是千层饼，除去忘放盐以外，还是稣得比较香！
　　君非凡在莫子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