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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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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位贵公子或是我同窗,又或是世交好友,算不得外人,你有事但说无妨。”
  陈蕴自记事起,就被莫氏告知,要小心女郎们的算计,女郎们为了谋得良缘,什么龌龊法子都能想出来,从他十二岁开始,这前赴后继的算计还真不少,他行事自来谨慎,虽被算计了两回,都被莫氏在后面给处理了。
  卫紫蓉想求他,可又见旁边有外人,心下好不为难。
  纠结了一番,切切地道:“大表兄,听说……吏部要我父亲去西北做县丞……”
  “你父亲两次贪墨,做不得一县之主。县丞倒也不错,在这位置上不会再犯过。只要卫大人用心办差,朝廷和陛下会相信他的……”
  卫长寿十年前犯了那么大的贪墨案,若不是陈安求情力保,怎会活到今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卫紫芙名声尽毁,朝中卫长寿的对头、礼部另一位员外郎见卫家开罪了荣国府,弹劾他收受贿赂。
  有人弹劾,晋帝便令刑部彻查,几日下来,就有了眉目。
  卫长寿属于两次犯过,这一回陈安不准备求情。
  陈宏念着是自己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夫君,近来正在奔走说情,死罪可免,可这五品员外郎再也保不住。
  刑部上报对卫长寿的处理结果——是贬官降职,更得缴纳二万两银子的罚金。
  陈宁为了让卫紫芙顺遂出阁,几乎是掏空了家庭,又打造了一批伪造的物件,这一番下来,将卫府所有的积蓄都陪进去了。
  原想着,待易换成真宝,拿出几件变卖,窟窿就填上了。
  可因陈蘅有前世记忆,他们上好的计划被粉碎。
  亏空补不上,卫家过得捉襟见肘。
  陈宏是陈宁的胞兄,若让他拿一笔银子来替卫长寿交罚金,他做不到,他自己还有好几个儿女,嫡子、嫡女各二,又有四个庶出子女,更有五房侍妾,若是拿了这笔钱出来,家里就捉襟见肘。
  陈宏给陈宁夫妇出的主意,让他们找陈安。
  偏卫紫芙的事将荣国府陈安一家给得罪狠了。
  陈葳就差没追上门杀人。
  陈蕴是嫡长子,虽嘴上没说,但看陈宁、卫长寿甚至连看二房、三房的眼神都是一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的眼神,每次他的眼神与陈宏、陈宽相对,兄弟二人心里就发毛。
  陈蕴这眼神越来越像晋帝。
  晋帝看着你文弱雅士,可杀起人来,半点不含糊。


第44章 以钱赎罪(二更)
  玄袍少年沉吟道:“在大晋,犯了贪墨案还能继续为官?”
  这男子比其他几人都高挑,头发是棕色卷发,五官轮廓分明,有一种硬汉味道,立在人面前,宛如一座大山,一双眼睛深邃而有神,眼珠仿似琥珀一般明亮而纯净,皮肤较中原男子更为白皙。
  卫紫芙望此玄袍少年,不知道他是谁?
  看他的容貌、长相不像南晋人。
  壮得很虎一样的男人,反倒像北燕人。
  四皇子答道:“可以用钱赎罪,贪墨十两,就得用五十两来赎。卫长寿第一次贪了二万两,因荣国公求情,将贪墨的银子上交朝廷,就平调回京做了礼部员外郎。这次是有人弹劾,说他借着荣国府的名头在外收受贿赂,收了三回,统共约五千两银子,被刑部罚了二万两银子。交了罚银赎罪,就可继续为官,只是因是屡犯,降为从七品的县丞。”
  玄袍少年好奇地道:“不怕他再犯?”
  “所以不能做主官,只能担任从官一职,且往后再无升迁可能,余生有功不赏,有过要罚,只能做从七品县丞。”
  玄袍少年面露“原来如此”的神色,似在沉思,似在考虑此法的利弊。
  卫紫蓉见陈蕴不帮忙,心下一急,跪在地上:“大表兄,我们到底是亲戚……”
  王郎君摇着扇子,“卫女郎,这话说得不地道了,你们卫家害得永乐郡主颜面尽无,逼得人跳湖以保名声,那时可有顾忌永乐郡主是你家亲戚?”
  王郎君自来毒舌,得理不饶人。
  王家以字画双绝名场天下,祖上曾出过一对父子的“大小书圣”。
  崔郎君道:“王兄此言不差。”
  陈蕴上与王、崔、谢三人说过家里的事,有些事遮遮掩掩,倒不如坦坦荡荡地说出来。
  几人只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在他们看来,荣国府人口少,容易相处,偏陈家有三位不靠谱的庶弟、庶妹,个个无利不起早,坑起人来不眨眼。
  卫紫蓉道:“大表兄,你的话,大舅父一定会听的,你与大舅父求求情……”
  “你让我如何开口?昔日你父亲私吞河渠款项,父亲在陛下面前力保,说他不会再犯,可这回收受贿赂,我父亲又以何理由求情?”陈蕴吐了口气,“你且去西府求你的二舅罢,他与你母亲皆是柳从祖母所出,感情最好,幸许他有法子。”
  莫氏哭着给陈安下了令,不许他再管西府与陈宁的事。
  陈宏会不知道陈茉与六皇子的事?
  莫氏不信。
  如果荣国府真应了六皇子的求亲,他日又置陈蘅于何地?
  五皇子与卫紫芙的事,西府与陈宁肯定一早就知道的,那么大一批假货、赝品,没有陈宁的掺合,卫家根本置办不出来。
  人家是合起伙来坑他们,害她女儿名声尽毁成了全都城的笑话,莫氏还能仁慈地一泯恩仇,她做不到,尤其是陈蘅被逼得要跳湖自尽时,她只觉得身为母亲的心都碎了。
  莫氏生了气,下了死令,陈安父子真不敢插手。
  陈安的骨子里有些惧内。
  陈蕴不搭手帮忙,则是为了孝顺母亲。
  他们害苦自家妹妹,他身为长兄没去报复就是仁慈,又怎会去帮害人者。
  陈葳与父兄不同,完全觉得西府两房与陈宁一家全都该死,尤其是陈宁因为这几年陈安不愿帮卫长寿升官忌恨上,陈葳就常骂“狼心狗肺”。


第45章 摔破头
  谢氏是谢家嫡女,谢家颇瞧不起西府兄妹三个,觉得他们私心太重,行事又无章法、不靠谱,爆出陈宁、卫紫芙打造假货欲易换真宝的事后,士族名门就没一个不唾弃的。
  卫紫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表兄,你帮帮我父亲,再帮帮我家……”
  陈蕴大呼一声:“来人,将蓉娘子送回西府!”
  两名孔武有力的仆妇正待扶卫紫蓉,她避开二人,冷喝道:“我自己走!”
  若非有事,她才不屑上门自讨没趣。
  今日荣国府的袖手旁观,她记下了。
  不远处的曲径上,奔来一个小小的蓝袍影子,这是陈蕴的长子陈阔,下个月就满两岁,能说能跑,镇日里甚是活乏。每日吵得谢氏一个头两个大,尤其谢氏现下又有了身孕,他却天天非缠着谢氏抱,谢氏因有孕不足三月,又被身边的乳嬷嬷拦着不许她抱陈阔。
  今儿陈阔听说他舅舅来了,又难受母亲不抱他,索性出了木樨堂来找舅舅,一边跑,一边脆脆地喊着“舅舅!舅舅……”
  乳母与两个银侍女追在后头,“阔小郎,你慢些,慢些……”
  卫紫蓉看着冲自己奔过来的小儿,粉妆玉琢一般,一股怒火没由来在胸腔里乱窜,同样是陈相的后人,大房好生风光,偏生他父亲要去那等荒凉之地,这让她如何服气。眼见着陈阔就奔近了,在这一刹,她突地将腿一伸。
  两岁的小儿只管跑,哪里有细瞧路,被卫紫蓉用腿一拦,一下栽倒在地,旁人没注意,乳母与侍女却是瞧得真真的。
  陈阔脑门叩在石板上,小孩子的肌肤何等娇嫩,当时就破皮出血。
  乳母惊叫一声,一把抱起陈阔。
  两个银侍女见陈阔额上出血,心下大惊,一个微胖的厉声喝道:“蓉女郎,你这是做甚?阔小郎才多大的孩子,你用脚拌他焉有不摔的道理。”
  卫紫蓉的侍女也是瞧着她用脚拦陈阔的。
  陈阔哇哇大哭。
  陈蕴与谢郎君疾走几步,额头已然出血,看上去极是怖人。
  瓜子脸银侍女道:“好好的小郎,被你一绊都破皮出血了,你的心怎这么狠。”
  陈蕴搂着儿子,对左右道:“快请郎中!”想用手捂陈阔的额头,又怕疼了孩子,真真是手脚无措。
  陈阔哭着唤“舅父”,手里拽着一枚小兔子状的点心递给谢郎君。
  谢郎君一瞧就明白了,这是陈阔来给他送点心,没想反被人用脚拌摔了一跤,心下气恼,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舅父。
  陈蕴原本对西府与卫家的人就是面子情,可今儿真真的发生在眼前,他冷声道:“蓉娘子,你也是大人了……”
  不待他说完,卫紫蓉忙道:“大表兄,我没有拌倒他。”
  她没拌人,陈阔不偏不移,就在她身边摔倒了,还摔了个头破血流。
  谢郎君冷冷一望,眸光里尽是寒光,虽说士族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阴私,可象卫紫蓉这样,当着众人对付一个小孩子,颇是被他不喜。“蓉女郎说没有,你当这里所有人都没瞧见。”
  乳母心疼得直落泪,“大郎君,奴婢可是瞧得真真的,阔小郎近她身边时,她故意将腿伸到路口,又怕阔小郎踩了她的脚,还抬在空中放在小郎膝盖处,这么高的脚……”
  花园里乱成一团。
  珠蕊阁的侍女很快就禀给了陈蘅。
  陈蘅道:“阔儿摔破头了?”


第46章 堵门(二更)
  白鹭答道:“奴婢去大厨房取点心,瞧得真真的,阔小郎的乳母正哭骂着蓉女郎,说蓉女郎是故意用脚拌倒了阔小郎。”
  卫紫蓉原就不安份,尤其看到卫紫芙步步谋划,顺遂嫁给五皇子后,她的心思活络了,姐姐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她不要离开都城,这里有全天下最优秀的郎君,有最尊贵的皇子,还有她充满信心想学卫紫蓉一样谋得的良缘。
  卫紫芙能忍,也能布局,不到关键时候,你很难瞧出她的本性。偏卫紫蓉行事张扬、自我,因陈蕴的拒绝,控制不住就拿陈阔报复。
  若换成卫紫芙,她要害人,万不会做得如此明显,就算害了人,也让人无法回过神,甚至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
  陈蘅道:“也不知阔儿伤得重不重?”
  小孩子太娇嫩,大人摔一下许是没事,可这回,陈阔都摔破额头了。
  陈蘅当即带了莫春娘、黄莺出门。
  陈茉姐妹三人见主人离开了,也不好多留。
  陈莉切切地望着楼上。
  杜鹃像个门神一般静立在通往楼上的梯口处,一双眼睛满是戒备。
  陈茉三人交换了眼神,三人今儿过府,原就想从陈蘅这里得些好东西,被卫紫蓉这么一闹,什么也得不成。
  陈莉满是羡慕地看着陈薇怀里抱着的首饰盒。
  陈薇交盒子交给身边的银侍女,“你先送回琴韵苑,阔小郎摔伤了,我得去瞧瞧。”
  银侍女道:“七娘子,这盒子是放你屋里还是交给李氏保管。”
  “先搁从母处,我需用时再找她取。”
  她是保不住自己的东西,以往几年,陈茉姐妹三个没少将她的好东西给拿走,说是拿,与明抢也没什么区别,她们能抢她的,却不会去抢李氏手里的东西。
  后来,陈薇学精了,有了好东西就搁李氏那儿,待需用时再去拿,可一旦戴在头上,被她们瞧见,又保不住。
  因陈蕴的儿子受伤了,原是约好的好友聚会也早早就散了。
  谢郎君因着外甥给他送点心摔伤,心里过意不去,留下来想多陪陪陈阔。
  莫氏闻讯赶至木樨堂时,问道:“二郎君不是与门仆妇打了招呼,不许卫家的人再入府门,是谁放她进来的?”
  陈阔哭得累了,郎中给他包扎了伤口,这会子已经睡熟。
  谢氏心疼儿子受伤,不晓得额上那么大一处伤口会不会留疤。
  谁不说陈阔生得好,当年陈蘅也生得好,摔一跤就撞到了木桩子上,生生被伤了左颊,这头一天受伤,第二天整个都城都说她破相,好几月陈蘅连镜子都不敢照。
  莫春娘答道:“蓉娘子是西府的大娘子、二娘子与四娘子带来的……”
  谢氏身边的侍女忙道:“回夫人,她们没走府门,是从月洞小门过来的。”
  月洞小门……
  可不就是东西府中间高墙处设的通行小门。
  人家正门进不来,就从西府绕过来。
  就这么兜一圈进来,生生将她的长孙给摔了个头破血流。
  说话的侍女是门仆妇的闺女,生怕这事牵连上自家母亲,这才站出来澄清。
  陈茉、陈莲、陈莉三人齐齐垂首。
  另一边,两个仆妇押着卫紫蓉。
  谢氏道:“与大管家说一声,挑两个泥瓦匠,立即把那月洞门给封了。”
  人在家中坐,祸事寻上门。


第47章 要胁
  大房最恨的就是这种毁人容貌的事。
  陈阔生得多周正的孩子,摔了个头破血流,额上那么大一块伤口,也不知会不会毁容。
  几年前如此,而今又是如此。
  一回便罢,又来一回。
  莫氏很是怀疑当年陈蘅在雪地摔倒毁容,会不会是阴谋。她摔倒雪地,怎地雪下就有一截木桩子?
  花园梅林下,是有仆妇打理的。
  管事仆妇被她一怒之下给发卖了。
  仆妇当年离开时,直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可莫氏因心疼女儿受伤,这事被快速处理。
  如果仆妇当年说的是真,陈蘅受伤毁容的事就值得琢磨。
  陈茉心下一慌,如果中间堵了,往后她们要过来窜门,就必须得从大门过来,“禀大伯母,这件事与我们西府无干……”
  谢氏反问道:“怎与西府无干?蓉女郎不是你们姐妹领过来的?”她凝了一下,“当年三妹妹受伤,也是你们几个在一处玩耍。”
  晋人最重容貌,好好的儿子留了这么一个疤,原是尊贵的嫡长子,变得丑陋了,还能不能入仕?
  谢郎君脸上不好看,但因这是陈家的家务事,虽伤的是他亲外甥,他也不好多说话。
  卫紫蓉一阵后怕,她是从七品官员之女,荣国公却是超品爵位,身份有天壤之别。若莫氏打杀了她,她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当时她就是看到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孩子怒火乱窜,又想到陈蕴拒绝帮她父亲,一股恨意在胸,不曾多想,她就做了。
  一做完,本想着快些脱身。
  没想,陈阔身后跟来的乳母、侍女却瞧见了。
  她虽不否认,可崔郎君也说他瞧见卫紫蓉用脚拌陈阔。
  有了崔郎君的证言,容不得旁人不信。
  仆妇、侍女的话不作数,崔郎君出生士族名门,没必要坏一个小侍女的名声。他的话说出来,都城一百人,就会有九十人信。
  卫紫蓉灵机一动,她不要被治罪,更不要被打骂,“大表姐、二表姐,我……我当时只是气糊涂了,你们帮我求求大舅母,我错了!我错了……”
  陈莲道:“你做错这么大的事,要我如何帮你求情?”
  她凭什么在莫氏、谢氏面前说话。
  陈茉不语。
  卫紫蓉咬咬唇,“当年,蘅表姐毁容那件事……你们……”
  她说得很慢,尤其在后面顿了一下,又说了“你们”二字,眼睛在陈茉、陈莲三人身上瞟过。
  如果她们不帮自己,她就将她们当年害人的事给抖出来。
  陈茉大骂“蠢货”,这会是要将她们给拉下水。
  可以暗示,但像卫紫蓉这般说得明显的真是少见。
  陈莲面容巨变,身子僵硬。
  莫氏母子都是出名的护内、护短,这会子这么一句,不是说那件事与她们有关。
  莫氏一掌拍在桌上,“这么说,当年阿蘅左脸受伤的事与你们有关了?”
  陈莉一慌,忙忙摆手,“不!不!大伯母,蓉表姐说的是……”
  不等她说完,陈茉气定神闲地道:“是我们几个在上元佳节女扮男装逛灯会的事。”
  陈蘅对这事有些印象,前世她做了皇后才知晓,当时西府来了一个少年,要杀陈宁与二夫人孙氏。祖父勃然大怒,这是陈家嫡支以来,第一次见陈朝刚生这么大的火。
  刺客少年正是陈朝刚的庶幼子、陈家的四郎主陈定,与陈蘅同岁,只比陈蘅在出生长三个月。


第48章 秘密(二更)
  陈蘅凝了一下,“是定四叔失踪的那日?”
  定四郎主失踪的内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茉面上仿佛见了鬼,是惊讶,是恐惧。
  屋子里一边静寂,落针可闻。
  陈蕴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因养伤,连珠蕊阁的院门都不想出。可乳母和几个侍女总是变着方儿地哄我高兴,常与我说起家里的事,是身边哪个侍女从旁人处听来的,我不大记得了,却还记得她当成新鲜说的每一句话。”
  她难道要说,是自己前世知道的家族隐秘。
  陈茉绞紧了丝帕,似要将帕子揉碎一般。
  这件事,是她们心头共同的秘密。
  陈莲很是不安,绕着胸中的一缕丝络玩,不敢看人,生怕被人瞧出自己的慌乱。
  陈蘅一直不明白,明明都是小人,皆有私心,可她们几个却能这样好,原来她们有共同的秘密。
  秘密的存在,秘密的共守,着实能拉近她们的距离。
  但利用他人不晓的秘密进行突破口,也能瓦解他们之间的距离与信任。
  “两年前的上元佳节,定四叔失踪。我听说当时与定四叔一道出门的,还有几个少年郎。思来想去,西府也只三兄与定四叔年纪相仿。三兄是二房的长子,二叔自来盯得紧,二叔母更是日日督促他读书,他哪有出门玩耍的时间?”
  陈宏不服气,觉得他处处都不比陈安弱,甚至比陈安更像个男人,偏生陈安才是陈家最骄傲的儿子。在儿子的教养上,陈宏更用心,请了颇有名气的先生教导,几乎日日都考校一回学问。
  “定四叔出门却有几个少年郎相伴,莫非同行的是大姐姐、二姐姐几个拌成了少年郎?”
  定四郎主的生母是西府云夫人。这位云夫人是底下官员献给陈朝刚的,陈朝刚年逾中年得了位绝色美人,自是宠爱得紧,且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据说云氏早前是书快论坛的女郎,全家在战乱中失散,最后被一位官夫人收成义女养在膝下。
  云夫人不同寻常侍妾,她一进门就是侧夫人,她有嫁妆,虽然是一处八十亩的田庄、一家杂货铺子,但云夫人会打理,过门没几年,八十亩的小田庄没变成了五百亩的大田庄,一家杂货铺变成了三家杂货铺。
  她生下定四郎主后,陈氏大房的家主陈朝刚拿她当如夫人对待的,这种身份比侧夫人还尊贵一些。
  西府的大妾柳氏也是侧夫人位分,是陈留太主仙逝后,陈朝刚抬她做了侧夫人。
  就算如此,柳氏依旧不甘心。想她与陈相青梅竹马,又在陈家待了几十年,输给太主便罢,还要输给一个新进门的侧夫人。柳氏得宠惯了,甫一杀出个云夫人,哪里肯服气,又怕陈朝刚一时糊涂,将更多的家业留给定四郎主,一直愁绪难舒。
  陈宏幼时,柳氏时时与他念叨:我才是你父亲最钟情的女人,嫡妻之位原该是我的,我争不过公主啊。
  所以,在陈宏的认知里,嫡妻之位就该是柳氏的,甚至于陈家的家业也该是他的。
  柳氏灌输了这样的想法给陈宏,陈宏又教给陈茉、陈茂、陈莉三姐弟。
  他们恨荣国府!
  认为荣国府的人是强盗,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嫡出身份,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尊贵。
  陈蘅歪着脑袋:“真是奇了!大姐姐几个扮成的少年郎比定四叔好看多了,拐子眼瞎了不成,端端挑了你们同行里头容貌最平常的拐?”


第49章 当真问心无愧?
  两年前,陈定已有十三岁。
  哪个拐子会拐这么大的孩子去?就算要拐,那也是拐了相貌绝/色的漂亮男子。陈定的容貌虽不丑,但离绝/色二字相差甚远。
  陈蘅顿了一下,陈茉是她前世的仇人,是害死她女儿、剜她心,看她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的恶人,抓住了机会,不好好利用可不是她的风格。
  “大姐姐,我听说在定四叔走丢之前你时常出府,西府还采买过两回下人。”她笑得意味深长,在陈茉被陈蘅的话搅乱心神之时,丢了一句:“大姐姐可真是柳从祖母的孝顺孙女!”
  陈莉到底年幼几岁,现下当即大喝出口:“你不要血口喷人,定四叔被拐卖与我们无干。”
  陈茉瞪了一眼。
  又来一个蠢货!
  陈莉这么一吼,不就是说陈定走丢与她们有关。
  没人说与她们有关,陈莉却急着说出来。
  云夫人自儿子丢了后,一直缠绵病榻,她病了,陈相这才重视柳夫人。
  柳夫人是她们嫡亲的祖母,人前,她们唤“从祖母”,背后唤着“祖母”。
  “昔日同行五六人,端端丢了定四叔一个,不由得人不多想。”
  陈茉不知陈蘅是如何知道的,可这事对她极为不利。“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也只有陈茉才可以大言不惭,这一点陈蘅还真是佩服。
  以她对陈茉的了解,不到最后时间,她不会承认自己干过的坏事,若将对手踩在泥下,再无翻身之力,她不会说出真相。
  “当年我们几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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