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玉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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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闯药王谷

“叮！”地一声，两剑相碰！

药田旁，一红一绿两个娇俏的身影在半空翩转。

仙仙落地，手执剑，剑尖指着白芷的方向，笑道：“白师姐，出招吧！”

白芷的剑尖也指着仙仙的方向，她微扬着下颌，轻笑，“为免传出去人家说我白薇欺负弱者，跟上次一样，让你五招，来吧！”

“算了吧，我让你五招，如何？”

“哼！韦仙仙，你别太狂妄！”白芷听罢柳眉倒竖，跃身而起，剑势汹汹而来。

仙仙站在原地，以静制动，待白芷剑到，往左一转，毫不费力地躲开了她的攻击。

白芷杏目一瞪，剑式紧凑而来，仙仙只守不攻，十几招后虽然没让白芷得逞，她自个儿倒也累得紧。果真如师父所说，防守累身累心，不如尽攻来得痛快！

她往后跃了一大步，踮脚使轻身术，飘然到了白芷身后，脚尖往她后背一戳，白芷没防备，剑落空，背受力，一个踉跄勉强站定，回转身，看着仙仙，恨意大发，“韦、仙、仙——”

仙仙在中空挽一个剑花，不再给白芷喘息的机会，招招进攻。

白芷见仙仙身法极快，出剑的招式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她见所未见，她有些糊涂，勉强撑了十几招，便被仙仙逼到了绝路，手中剑落，身体也倒在了地上。

仙仙正要收剑落地，眼前倏然又闪起白光。

“韦仙仙，看剑！”白薇来了。

仙仙收到一半的剑，不得不重新执起，叮地一声，挡住了白薇的攻击，往后退了两步，双目微眯。

此时白芷也站了起来，重新拾剑和白薇并站，两姐妹又变得势气逼人。

仙仙站在五丈外，呵呵笑道：“二位师姐，你们不会是……要以多欺少吧？”

“用不着，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你！”白薇怒道。

“妹妹不可大意。”白芷微微喘息，“这丫头不知学了什么旁门左道，招式怪异，变化不穷，以一人之力怕是敌不过她。”

“不可能，我白氏剑法就连五百年前的清风真人都夸赞剑不虚发，怎么会敌不过她的旁门左道？”白薇质疑。

白芷蹙眉道：“我白氏剑法虽然厉害，只是你我二人学艺不精，才让那丫头占了便宜。”

“她乃朽木，就是士别三日，又能有多大进益？”白薇不屑。

仙仙站在旁边，也听不清她二人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往药王谷门口瞄了一眼，不耐烦喊道：“二位师姐，到底还比不比？”

“当然要比！”白薇竖目，跃近前来，长剑直指。白芷和仙仙过了几十招，心有惧意，怕白薇敌不过，也不管什么以多胜少以强欺弱了，紧接着使出狠招。

只是她们没想到，仙仙以一敌二竟也应付自如。

仙仙暗自得意，这二十八种招式和三百六十种变化融会贯通果真厉害。看到白氏姐妹脸上的惊异，她唇角微扬，心道，也不想想她韦仙仙这半年来在崖口都在练习什么，她对付的可千百片随风不定的落叶，像白氏姐妹这样的外门弟子再来十个八个她也不怕！

这时忽听得山坳处一阵错综复杂的脚步声，仿佛来了许多人，仙仙一分心，被白薇乘虚，差点中她的剑，勉强后退，落到高处，叫道：“别打了，有人闯进来了。”

白氏姐妹也听到了动静，皆收起长剑，往山坳处走去。只见一行身着灰色道袍的七玄门弟子进来了，后面是一男一女中年修士，女修士由一身着白衣模样秀丽的少女搀扶着。

白氏白薇也不认识他们，但见他们神色，像是都中了很深的内伤，有几位弟子脸上衣服上还有血迹。

仙仙站在药田旁，也不去迎接，只是冷眼旁观。

只见白芷白薇有一瞬的愣怔，那女修士看起来是个有威望的，细眉一挑，斥道：“挡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禀报杜长老！”

白芷白薇一听，有些不快，但也不敢惹她，又想到杜仲闭关都一年多了，现由决明主事，这些人难道不知么？

忽而脑中灵光一现，顿时大悟，忙上前左右相扶，喊着：“高师伯，叶师伯！”

仙仙听到，秀眉微蹙。她曾听说一年前冲虚掌门派望天涯的赢浩、叶筱梅夫妇带领座下十五精英弟子前往东海七十二岛降伏水妖。

赢浩修的是气宗武功，叶筱梅修的是灵宗武功，两人本是师兄妹，后来日久生情结为夫妻，诞下一女名赢诗。

赢诗出落的秀丽端庄，私下里七玄门弟子都说她是莲花山第一美女。她自小受父母的熏陶，在仙道造诣上比同期的弟子进步快了不止一倍，但不知怎么，长大后修行便止在了筑基后期，迟迟不能突破。

见母亲斥责白氏姐妹，赢诗唇角微抿，朝白氏姐妹莞尔一笑，和声道：“两位师妹不要介意，家母脾气一向不好，又兼受了重伤……”说到这儿，她双目微垂有淡淡的哀伤。

叶筱梅忽咳嗽起来，赢诗忙掏出手帕捂在了她的唇边，一旁的赢浩看起来也虚弱的紧，想要关心一下妻子，奈何无力。

“二位师姐，麻烦先去通报杜师伯吧。”赢诗说着，复扶起叶筱梅，众弟子也跟着往前走。

看来这个赢诗倒是好脾气，仙仙退至药田边为他们让路，偷偷抬眼，却发现赢诗在看她。

她忙陪笑，赢诗也露出温婉的笑容，慢慢别过头去，仔细扶着叶筱梅。

白氏姐妹在前面带路，到了药王谷口，嚅声道：“二位师伯、师姐，不能再往前了。”

叶筱梅待要发作，无奈伤处疼痛，说不出话来。赢诗望着密林小路，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前进了？”

白芷恭敬答道：“听闻杜仲师伯一年前闭关了，现在主事的是他座下弟子决明师兄，自决明掌管药王谷后便立了个规矩，七玄门中人不论弟子长老，不论普通修士还是各峰执事，要入谷须让八哥通报，他允了，才能进……”

叶筱梅本是个辣脾气急性子，一听这个重咳一声，骂道：“决明就是当年那个瘦的跟猴儿似的半大小子么？多年不曾受重伤，多年不曾来药王谷，杜师兄一闭关，他这个猴子倒称大王了！本座和赢师哥带着众弟子在东海苦战水妖，求个药也要这么多繁琐规矩，哼！常山、甘遂、远志、陟厘，闯谷！老娘才不管他什么破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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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七步倒

叶筱梅一发话，立时有四位弟子或执禅杖或握法器跃于众人之前，气势汹汹。

仙仙在旁边偷笑，没想到叶筱梅的性子这么豪爽啊。唉，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这么站在药王谷门口吼一嗓子，再让决明明乖乖奉上蚀心雌蛊，那该多爽啊~

这时，林间扑楞楞飞出一只八哥，噪声大作：“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进谷去，报上姓名来！”

众人一怔，皆挑眉。

常山、甘遂、远志、陟厘四人执着武器，扭头看师娘。

叶筱梅瞪了那八哥一眼，怒道：“灭了它！”

仙仙早已见识过那八哥的灵性，又知它会放暗器，一边往前跑一边喊着：“叶师伯！众位师兄——”

叶筱梅回头瞥了仙仙一眼，心道她也要来拦我？当即再喊一次命令，“灭了它！”

常山、甘遂、远志、陟厘一跃而上。

然而，中空忽落下巨网，把四人牢牢地罩住了，网上缀的尖刀划破肌肤，鲜血直流。

“……小心暗器！”

至此，众人才听见仙仙那句“叶师伯！众位师兄”的后半句，个个表情僵住。

叶筱梅随手抽出仙仙的剑去斩巨网，一面斥着：“这么重要的话，怎么不拣重要的喊，直接说‘小心暗器’就行了！”

“弟子知错了。”仙仙欲哭无泪，好人难做啊，早知她一声不哼，也不会招来一顿呵责。

赢诗的眼眸微转，朝仙仙笑了笑，算是安慰。

“师妹，不好，这尖刀上有毒！”一旁的赢浩脸色倏暗。

叶筱梅定睛一看，果见四位弟子流出的血变得暗红，眼睛一瞪，骂道：“好一个决明！竟然对本门弟子下这么狠的手！”

这时八哥已经受惊，看到叶筱梅手中的利剑在空中挥来挥去，吓得扑扇着翅膀往谷内飞去，一边还怪腔怪调地嘶叫：“主人，救命！救命——”

仙仙耸耸肩，这半年来到药王谷让决明治伤的人不少，哪个都规规矩矩地向八哥报上姓名，偏生叶筱梅是个火急性子，不知这刀尖上是什么毒啊。

仙仙不禁又想到自己误闯药王谷那一晚，幸好及时来了一招驴打滚，不然不摔死也得毒死。

赢浩强撑着受伤的身躯给众弟子把脉，眉峰紧蹙，惊道：“竟是七步倒！”

叶筱梅恨的咬牙，“好狠毒！”

赢诗一脸忧愁，劝慰道：“爹，娘，先不要急，那八哥受了惊定会去通报决明师兄，等师兄来了，自会为众师兄解毒。”

“他敢不解。”叶筱梅忿忿不已，心道出去一年多，怎么多了这么多破规矩。

半晌过去，八哥竟然一去不回，谷内也没个人出来。

知道这七步倒的厉害，叶筱梅看着四位爱徒在地上奄奄一息，也有些后悔，想再闯进去，又怕里面还有陷阱。眼角处瞥到一旁百无聊赖坐在地上拔草叶玩的仙仙，她眼神一凛，勾勾手指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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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逃之夭夭

仙仙一怔，看着她勾手指的样子有些不爽，懒懒道：“弟子韦仙仙。”

“过来。”

仙仙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僵笑道：“叶师伯，有何贵干呐？”

叶筱梅把剑递给仙仙，眉心微蹙，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八哥会放暗器？她们怎么不知？”指指一旁的白氏姐妹。

白芷白薇脸色一僵，瞪着仙仙。

“呃……”仙仙继续保持僵笑，“弟子猜的。”

“猜的？”

“是啊。弟子入七玄门才半年而已，每每见有门中师兄师伯来谷中求药治伤无一不规规矩矩和和善善向八哥报上名讳。您想，我们七玄门中的弟子多厉害啊，会怕一只八哥？这其中当然有玄机了。”

一旁的赢浩和赢诗听罢都点头。

叶筱梅仍敛着眉，佯咳了一声，命令道：“看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替本座到谷中一探，把决明叫出来。”

仙仙一听，如临大敌，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弟子不想死啊。”

“谁让你死了？”叶筱梅白了仙仙一眼。

“反正……我不去~”仙仙壮着胆子说出来，及时往后退了一步，怕叶筱梅发火给她一掌。决明本来就十分戒备着她了，她的后半辈子还捏在他手里呢，这时帮着他们闯谷，她就别想得到雌蛊了。

“大胆！”叶筱梅细眉一竖，“还没人敢在本座面前说个‘不’字的！你去不去？”

仙仙欲哭无泪，灵机一动，往旁边跑开两步，咦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啊叶师伯，弟子好像听到师父叫呢。”

“胡说！落英峰的皆是外门弟子哪儿来的师父？”

“真的，弟子和师父心有灵犀，他在心里一叫，弟子就能听到！不信，问她们？”仙仙说罢指了指白氏姐妹。

白芷一怔，骑虎难下，轻嗯了一声。

仙仙装模作样侧耳倾听，面露难色，“师父又叫了，一定有急事，叶师伯赢师伯，不好意思啊，弟子先走一步了！”说罢也不管叶筱梅应不应使个轻身术有多快逃多快了。

叶筱梅气的哼了一声，问道：“这是谁座下的弟子？一个女孩儿家被教的这么狡猾诡计，一点规矩都不懂。”

白薇一听，忙添油加火地回道：“回师伯，是冲玄上人云游时从外面带回来的，来历不明，师尊都不答应收她，目今连七玄门骨碟都没领到，也没拜过祖师呢！”

“哦——”叶筱梅目露异色，却只是轻哼了一声。

赢诗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看到四位师兄痛苦难当，请命道：“爹，娘，不如让孩儿入谷吧。”

“不行！”叶筱梅扬手制止，“万一里面还有机关暗器岂不危险。”

白芷白薇一听，心中担忧，后悔刚才没像仙仙一样逃掉。这叶师伯也真是的，你家女儿进去危险，别人都不是娘生的了？

这时，密林内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身影颤颤巍巍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咳，看了让人心生怜悯。

叶筱梅朝赢诗使了个眼色，赢诗忙上前，先恭敬地行了个礼，“杜师伯，是您么？”怎么一年不见，老成这样了？

决明抬起苍老的脸，哑声道：“赢诗妹啊，多有得罪。”说罢，又颤巍巍地朝赢浩和叶筱梅行礼道：“二位师伯，弟子失礼了……”

赢浩和叶筱梅脸色毕变，叶筱梅本还想着，等决明出来训斥他一顿，难道这个看起来衰老至极的老头儿竟是决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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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桃花相思

仙仙在不远处的树丛后躲着，看到叶筱梅一众见到决明后的惊异神色，自个儿也蹙起了眉头。按理说决明是师兄辈的，衰老的程度确实匪夷所思。

看到他们都被决明领进了谷，白氏姐妹返了回来，仙仙忙往树丛里躲，却觉得背后有一个暖融融的东西。仙仙秀眉微挑，见白氏姐妹走过去进了小院儿，她才转过身查看四周，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倏然，耳廊处又有温热的气息呵来，惹得她一阵酥麻。

转头，看到一张俊朗的眉目近在眼前。

仙仙秀眉一蹙，责道：“南君小宝，不要装神弄鬼吓人。”

他笑嘻嘻退后一步，看着仙仙道：“这是我的本领，不是装神弄鬼。怎么，想不想拜我门下跟我学习丹道，也教会你这隐身的法儿，偷看时就不用躲的这么辛苦了。”

仙仙呶呶嘴，白了他一眼便往前走，一边没好气道：“我哪里偷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看了？”

南君小宝跟在后面，“今日师父不在你就偷懒，看师父回来我不告你的状。”

仙仙倏然停步，呲了呲嘴道：“你敢——”

“你怕师父？”南君小宝快步跟在她的身侧。

“哪有？”

这时忽见山坳处石韦扶着莫恋尘远远地走了过来。

仙仙蹙了蹙眉头，疑惑道：“怎么都不见大师兄呢？这半年来他都没来落英峰看过师父呢。”

南君小宝神色微异，含糊道：“大师兄和师父之间有点误会，你别当回事，大师兄本来就不擅与人交往，平日里和我们之间也显得疏远的很。”

仙仙点了点头，第一次看到傅青和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一种疏离和不友好。不过，当时他到山门外迎接莫恋尘，她明明看到他们师徒二人的感情不错的啊。

这时莫恋尘和石韦走近，仙仙和南君小宝忙迎了上去，行了师礼。莫恋尘似乎不太想说话，嘴唇微微泛白，脸色微暗，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

“师父怎么了？”仙仙旁扶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看向石韦。

石韦看了仙仙一眼，又慌地把目光闪开，看着别处道：“师父旧疾发作，无甚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四人一同进了小院儿，躺下后，莫恋尘便把南君小宝与石韦打发走了，并交代他们把浮云殿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过些天，他罚役期满就回去了。

仙仙一听，心道要回飘渺峰了？她既期待，又有些不安。她该怎么私下里和决明见一面呢？

莫恋尘突然轻咳了几声，仙仙回过神，拧干了手中的毛巾，上前细细地为他擦汗。他微阖着双眼，神色平静，俊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尽显冷清。但仙仙仍能感觉得到他在强忍着某种痛苦。禁不住心疼，低声问道：“师父，您不是有药么？”

她记得在钱家后院的柴房里，她吞下去的药丸，那就是莫恋尘的药了。

他的睫毛动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淡淡道：“并不是什么样时候吃药都是管用的。”

仙仙蹙着秀眉，趴在床边望着他，“那您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老毛病，死不了。“他垂眸看着仙仙微仰的小脸，唇角勉强露出一抹淡笑。

仙仙听到“死”字，心竟扑嗵一跳，眼睛一酸，痛道：“师父，您千万不要死啊，您死了，徒儿该怎么办呢？”

莫恋尘眼眸微闪，语气中却带了冷漠，道：“你哭什么？纵使我真的死了又能怎样？这世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纵使一时难以抒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仙仙吸吸鼻子，闷声道：“不是的，仙仙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只有师父您一个亲人了。仙仙平时虽然不说，甚至还不听话，但心里明白谁对仙仙最好。”

莫恋尘蹙眉，一把推开她，冷声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那不过是尽到为人师的本分，或许我对你的是坏，只是你未可知罢了……”

“不会的。”仙仙擦擦眼泪，坚定摇头。

“好了，你走吧。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莫恋尘摆摆手，露出疲惫的样子。

仙仙抿唇，只得退出去。

外面，天空依旧阴霾，她抱膝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很失落。都说修仙之人感情淡薄，难道莫恋尘对她真的只是师父对徒儿的一份责任么？”

想想也是，初见时，他几乎要杀了她，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因误食药丸而痛苦地在柴禾堆里打滚，冷眼许久，才出手相救。

可是。。。。。。

她叹了口气，心里一时乱糟糟的。

寒风吹过，身上虽然有青羽仙衣，仙仙还是忍不住颤抖了。

抬眸看到莫恋尘春天种下的桃树。如今寒冬来到，它倒开出了红艳艳的花朵，真是奇怪。

她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花朵，身后却响起莫恋尘的声音。

“别碰它，有毒！”

仙仙忙把手缩了回来，似做错了事，不敢看他。只是问着：“桃花怎么会有毒？”

莫恋尘走近，轻咳了一声，嗓音微哑，“它是桃花，但它的全名是相思桃花树，花叶皆有毒，严重时可致人死命。”

仙仙一惊，忙往后退了一步，这么美的花，竟然有毒。

莫恋尘倒往前走了一步，慢慢道：“它本是《洪荒纪事》中提到的神秘之树，却不曾想被我云游时碰到了，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它是一个异数，立冬生苞，小雪开花，大雪坐果，小寒果熟，大寒果落，立春之前须将相思果收起，不然，春水化开，它便随之化为春泥了。”

仙仙微歪起脑袋，看着那相思桃花树，露出惊异之色，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异的花朵，只是可惜了，它有毒。

“那它的果子，有毒么？”仙仙虽猜到相思果也有毒，但还是存着一种向往的心轻问了一声。

莫恋尘点头，“相思果，色泽艳红，如血，毒性比之鹤顶红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毒的树种，为什么还要种它？”仙仙不解，看着他。

他不答，若有所思，指了指另一边药田中的草药。仙仙以前把它当药，但近来，它长的越来越不像药了，枝叶倒与前生所见的玫瑰无异，便问道：“它又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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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玫瑰断肠

莫恋尘走了过去，看着药田道：“你看它长的像玫瑰吧，但它不会开花。冬至时节，它的叶子会变得如火一样红。立春时节，若不摘取，它会像相思果一样，与春水一同化为春泥。它的毒性可与相思果媲比，人误食后肝肠粘结而死，所以，它又叫做玫瑰断肠草。”

仙仙怔怔望着那些草，再看看桃花相思树。没有想到，她每天面对着的，竟是如此可怕的植物。

桃花相思树，玫瑰断肠草，女儿红浇灌。

这，到底是怎样的组合？

仙仙蹙眉，看着莫恋尘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好遥远。就如，初上莲花山，他露出真正的绝美容颜时，那种，遥不可及…。。

他转身，眸中是她的影子。

她垂目，眼底尽是不惑。

“师父，您种这么毒的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啊？”仙仙问着，心底竟然生出害怕，害怕听到答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莫恋尘复背对着她，白色的衣袍随着寒风摆动，冬日久久不散的薄雾笼罩在他的周身，绝尘，又冷漠。

仙仙想到他喂她喝酒时的亲切，想到他与她打赌时的不拘，想到他拿去她鬓角落叶时的宠溺……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呢？

许久，他才开口，似有隐忍，“相思果和断肠叶混合捣碎，用十八年的女儿红搅和捏成龙眼大小的药丸，埋于相思桃花树下，三年后的立春时节挖出，便制成了冷心丸。”

“冷心丸？是做什么用的？“仙仙忙问。

“它是一种毒药。”莫恋尘说着，眼眸微眯，唇角勾起淡到无痕的自嘲之笑。“但，对于深种蚀心蛊的人来说，用小金丸和着服下去，却是救命的解药。”

“蚀心蛊？”仙仙一惊，难道莫恋尘早就知道她中了蚀心蛊？这些东西……是为她而种的？

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对。他说这些东西是他多年寻得，当时她恐怕还在二十一世纪呢。

心中竟有失落之痛，她一介平凡女子，没有倾国之姿，又无过人之才，何以让他这般在意？

她笑了，胸口竟然掠过一阵刺心之痛，险些跌倒。幸而莫恋尘此时背对着她才没有看到。

是蚀心蛊发作了吗？可是现在才入冬，离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