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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疵美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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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对自己的婚事不感兴趣。
她既对卫英不感兴趣,同样对卫辅就也不感兴趣,她打断侍璧道:“只当你一向稳重,万万想不到你和侍玉也不相上下,若是你这么操心婚事,不如先操心你自己的,有了人选,我也好替你做主。”
侍璧脸一红,道:“姑娘又胡说了,奴婢是不会离开姑娘的。”
周琳琅想问她:难不成你打算跟了我去做姨娘?
到底这话有些伤人,虽是玩笑,也有些过了,因此周琳琅只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我不需要你们谁孤苦一生的陪着,当姑子都当过了,还有什么是跨不过去的?你们只管寻思你们自己的将来就好。”
侍璧不再说话,寻了一事出去。
用了晚饭,侍璧劝周琳琅:“姑娘若是闲着无聊,不若奴婢陪你下棋?”
周琳琅写了单子叫侍璧给周大太太送过去,周大太太十分大方,按单子如数送过来,还送了好些玩意,其中就有围棋一副。
周琳琅兴致缺缺,托了腮想着心事,闻言也只是懒懒的道:“不了,天也不早,洗洗睡吧。”
周琳琅虽是早早躺下,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她满脑子都是顾至那番要夜闯香闺之语。她不太相信他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可又怕万一他当真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乖乖听他的话了什么帐?想的美。她不知道从前,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是她周琳琅的现在和将来,可不是从前那个周琳琅的,所以她欠下的债,周琳琅可没打算替他还。
若是张了网等他来便将他一举擒之?
想法是好的,可不大行得通,周琳琅总不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先兴师动众的告诉周府,说是今晚有宵小要来。
周家人怎么想她不清楚,但她清楚一旦这事闹出来,她是没个好,若是空等一场,周家就更要嫌她有病了。
昏昏噩噩的想了半晌,周琳琅困了,管他来不来呢,周琳琅把两眼一闭,准备去会周公,刚蕴酿了点儿睡意,就听见有人敲窗。
周琳琅嗖一下就坐了起来:真来了?
靠,她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这顾至还真是狗胆包天,摆明了她在周家孤苦无依,不欺负白不欺负啊。
周琳琅左右环顾,也没个趁手的东西,正这会儿窗子被打开,接着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周琳琅心都吓停了,隔着床帐往外看,只看见外面地上似乎有个白花花的东西。她伸手攥住床帐,却没胆子掀开来看。
只听窗外有人笑道:“周姑娘,希望你能兑现承诺,四更天我来接人。”
周琳琅掀开床帐下地,推开窗子,哪儿还有顾至的身影?
回过身来,才看见地下躺着个白衣美男子。
只是这男子似乎弱不胜衣,虽未昏迷,却四肢无力,一副娇怯怯的模样瞅着自己。
周琳琅胆子大了点儿,就这么个病美男,真打起来恐怕也不是自己对手吧?她走上前问:“你是……”
谁啊?
只是她才出口,那白衣男子便一脸无奈的道:“抱歉,给姑娘添麻烦了。”
呃,还这么彬彬有礼。也是,他一看就是让人心下生怜的那种,虽说周琳琅对他怀有戒备,可他长得这样病弱,没办法不升出怜香惜玉的情绪来。
反了吧?好像自己才是香才是玉啊。
第015章 截然
周琳琅咳了一声,道:“敢问阁下是哪位?何以深夜造访?”
这话挺客气,也许是因为这男子长得还算上佳的缘故。
白衣男子垂眸,却是什么都没答,只道:“抱歉,你我深夜独处,多有不便,不若姑娘把我送出去吧。”
我,送你?送到哪儿去?开门破户的,你不怕被人知晓,把你抓起来?
许是周琳琅神情外露,也许是这白衣男子观察入微,他轻声道:“不拘哪里都可。”最后一个字才落地便咳起来,生怕被人听见,又用洁白的帕子捂住嘴,憋得脸都紫了。
周琳琅顿了顿,才上前拍着他的后背,道:“身体不好就在家好生养着……”学什么采花贼做什么偷香窃玉的行径啊?
白衣男子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一张脸越发苍白:“在下非是有意。”
行了,我知道你是不得已。
“周姑娘,很抱歉。”
周琳琅一摆手:“如果我送你出去,你能自己回家么?”
“……”他只是自嘲的笑笑,并没答言。
一看他那神情,周琳琅就知道,离了人,他怕是寸步难行。以前总觉得林妹妹娇娇弱弱的,好美,可真遇到这样的病西施,周琳琅只想打死。
什么都不能做,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不倾等着拖累人吗?
周琳琅叹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在这屋里等到四更天吧。”
别回头送出去他再把命丢了,她造的什么孽。
看他那模样就是怕冷的,周琳琅也没什么男人的衣裳,只好翻出一床被子来替他裹上,想着地上凉,又扶他起来到罗汗床上偎着,还好心的替他倒了杯热茶。
黑暗里两人无声对视,白衣男子道:“周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呃……”周琳琅怔住,敢情这也是个来讨债的?不过一想也是,他和顾至是一丘之貉,当初在鸣凤庵定然是见过。
周琳琅尴尬陪笑:“自然是记得。”
可她想破脑袋也不记得他到底是哪位神圣。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我与顾世子是表兄弟,姓祁,家中排行第三,人称祁季昭。”
“对,对,祁三公子——”
祁季昭手握成拳,在嘴边虚拢了下,道:“那日凤山初遇,我在车上,怕是你并不曾得见。”
谎言被拆穿了,周琳琅脸有些红,好在夜里黑,对方一时也未必看得清。
祁季昭道:“元备,就是在下顾家表弟,他年轻气盛,又被姨父姨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有些任性,行事难免肆意妄为,还请周姑娘勿怪。”
周琳琅倒是想怪,可她能怪得上来吗?
因此只笑了笑,没什么情绪的道:“他有这个资本嘛。”
祁季昭:“……”
他顿了顿,道:“若周姑娘不肯原谅,季某……”
他想怎么样?自古人人都是帮亲不帮理,周琳琅才不相信祁季昭会为了自己大义灭亲。
周琳琅道:“我能回周府,得蒙两位公子仗义援手,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就这么算了吧。”
一时两人陷入沉默。
祁季昭是觉得歉疚,且他本就冷情冷性,不知该如何同周琳琅寒暄。不管他说什么,深夜闯她香闺,都有杀人害命之嫌,毕竟这时女子闺誉、清白比性命还要紧,若是被人知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周琳琅的名声是彻底不用要了,他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琳琅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总不能说:没事,随便你们怎么破坏我名声,随便你们怎么谋害我性命,我无所谓,肚量大,都不和你们计较。
她虽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可也做不到这么圣母,不管顾至是否救过本尊的命,如此无视她的名声,那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能说出这只是玩笑这样的话,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还想让她笑脸迎客?抱歉,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良久,还是周琳琅率先道:“你且歇着吧,我去寻我的丫鬟。”
她没义务陪他,但也不能狠心把他推出去,只好就此作罢。
祁季昭不想鸠占鹊巢,可他还真没处可去,当下只能厚着脸皮应下。
他自是睡不着的,只阖着眼养精蓄锐,一时间满是当初凤山相遇时的周琳琅,那么寒酸,却那么美,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妩媚。她笑的时候很热烈,像正午的阳光,可分明眼睛里写满了被遗弃的绝望,让人忍不住把天下至美剪一段拱手送到她跟前,就为了博她会心一笑。
一会儿又是现在的周琳琅。
褪去僧尼布衣,她像是换了个人,却再无从前的鲜明爱恨,而是变成了温吞水。她的眼神那么明净兼纯净,却再寻不回当初的明媚和热烈。
也许是因为回到家的缘故吧,家能给人勇气,家能给人以武装,家能给人以最有力的底气,家能给人以最强势的支撑,所以她不必再费力的讨好旁人,所以她能做到平心静气,所以她能做到宠辱不惊。
眼见天色渐渐发白,祁季昭才听见窗外有动静。
他知道是顾至,睁开眼道:“进来吧。”
顾至果然利落的翻窗而入,见祁季昭一个人歪在罗汉床上,不由的道:“怎么就你自己?周家那小姑娘呢?她就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祁季昭并不答他的话,只息事宁人的道:“走吧。”
“那小姑娘居然这么狠心?”顾至捋胳膊挽袖子:“看我不教训教训她。”
祁季昭拦他道:“我昨夜一直未睡,这会儿心绪翻涌,怕是旧病犯了……”一听说他不好,顾至也不磨唧了,伸手扶住他道:“走吧,等我回头再找她算帐。”
等到天光大亮,周琳琅才回了自己的屋,被子还堆在罗汉床上,人早就不在了,窗子大开,像是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无声的嘲笑着周琳琅莫名其妙的好心。
周琳琅漠然的关上窗子,平静无波的将被子叠好,重新放回去。
侍璧打着呵欠过来:“姑娘恕罪,昨儿也不知怎么了,奴婢睡得昏昏沉沉的,这都睡了一夜了,还是觉得没精神。”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呵欠。
侍玉也没什么精神,跺着脚道:“唉呀,今儿起晚了,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姑娘你……”
周琳琅昨夜去了她们二人睡的屋子,见她二人睡得和木偶人似的,就知道她二人定是中了迷药,因不想把祁季昭在的事捅出来,故此也就没叫醒她二人。
当下只挥挥手,周琳琅道:“摆饭吧。”
第016章 软肋
还没等侍玉叫小丫头进来,就见院门咣一声响,一个气势汹汹,生着一脸横肉的婆子带着几个丫鬟闯进来。
侍玉气的道:“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院子里闯?真不拿姑娘当主子了么?”
那婆子阴森森的朝着侍玉笑了一笑,道:“掌嘴。”
立时有两个丫鬟上前,一边架住侍玉,一边正反打了她十几个耳刮子。
等周琳琅出门,侍玉的脸都肿了。紧紧绞着手指,周琳琅目光沉沉的望着这婆子道:“住手,为什么要打我的丫鬟?”
这婆子皮笑肉不笑的望了周琳琅一眼,倒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道:“回姑娘,这丫鬟出言不逊,对老爷不敬,奴婢是替老爷教训教训她而已。还有,老爷请姑娘过去说话,请姑娘莫要耽搁,这就随奴婢走一趟。”
周琳琅没说话,只沉静的与她对视,这婆子有恃无恐,并无一丝一毫的惧怕。周琳琅也明白,不管这婆子有没有理,她身后是自己的父亲周瑧,那么她教训侍玉就名正言顺,何况刚才侍玉说的话的确不太好听。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阶级分明,讲究的是忠孝两全,这婆子再不济也是父亲身边的人,自己做为晚辈,就当对她恭敬,连自己都不敢胡言乱语,侍玉却张口就说她是“阿猫阿狗”,被打了也活该,根本讲不出理去。
周琳琅瞥了一眼侍玉,她被打的都要晕过去了,当下转过头来对这婆子道:“念她是初犯,饶了她吧,至于她犯的错,我亲自去向父亲请罪。”
这婆子虽然狠,却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一挥手,那两个丫鬟便松开了侍玉。周琳琅扶起瘫倒在地的侍玉,轻叹一声道:“赶紧去搽药,这几天就别出来了,好生养着。”
侍玉吃了大亏,也知道自己是因为这张嘴才惹的祸,且瞧这模样,不仅不能帮上周琳琅,还要连累她,当下羞惭之极。
她总算理解了“祸从口出”的含意。
周琳琅随同这婆子去见周瑧。
才进门,一只砚台带着风声直扑面门而来,周琳琅下意识的躲开,这砚台砸了个空,咣一声摔成几片。
周瑧怒视她:“孽障,跪下。”
周琳琅犹豫了下,握了握拳。
从真心来说,周琳琅不想跪,她不想说从前的是是非非,可周瑧能狠下心把个才十岁的小姑娘送到庵里,四年都不闻不问,他还有一点儿当爹的自觉吗?他这么不待见她,任她自生自灭,与不教而杀相比差多少?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他竟然比禽兽都不如,也不知道他在促成本尊死亡的道路上扮演了什么角色,总之周琳琅对他没有一点儿孺慕之情,敬畏之心。
周琳琅甚至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索性脱离周家算了。
正犹豫呢,身后的婆子轻轻一按她的肩,道:“姑娘,老爷跟您说话呢。”说时手上用力,往下一压。
周琳琅不防她力气这么大,站立不稳,一个踉跄,索性半推半就的跪了下去。
周瑧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可知错?”
周琳琅抬头,无辜的道:“还请父亲明示。”好像犯的过错太多,她一时无从认起:“是指多年前,亦或指这一个月?”
周瑧却只当她屡教不改,骂道:“你……混帐。”
周琳琅抬头,看见儒雅年轻的周瑧气的面皮发紫,无奈的道:“是。”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周瑧一口一个混帐、孽障,骂了半天总算找到弦,踱到周琳琅跟前,点了点她,又气的背手踱步。
她的罪责实在是罄竹难书,让他一条一条摆出来,他都臊得慌。
周琳琅还替他累的慌呢,骂人就骂吧,还把自己气得够呛,他是不是傻?
周瑧又踱回来,指着她的脑门道:“你说说,该如何惩处你?”
周琳琅挺直脊背道:“在父亲眼中,琳琅只怕十恶不赦,不如将琳琅逐出周家。”
“你说什么?”周瑧抬手就给了周琳琅一记耳光,厉声道:“你还嫌闹得不够?非得把周家拖累到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是吗?”
周琳琅左颊肿胀,无耐的笑了笑,道:“正是为了避免因琳琅之故,害得周家家破人亡,琳琅才自请扫地出门。”
周瑧怒道:“行,你本事,你翅膀硬了,会翻云覆雨了,说离开周家就离开是吧?行,你马上滚,现在就滚。”
周琳琅多少能理解周瑧的心思,肉烂在锅里,周家出了个周琳琅,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可周家宁可把她悄无声息的毒死在周家,也不可能做出把她逐出周家这种事来。
但周琳琅实在不想这么憋屈的待在周家了。
她能理解本尊为什么要回来,她年纪渐大,除非想老死在鸣凤庵,否则必须得回来,由父母做主替她说亲出嫁。
她也能理解本尊为什么不想离开周家,这个时代,女子毫无地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辈子也没有几天能自己做主的时候。
家是她的靠山,是她的支撑,哪怕这个家再不温暖,她是周家的女儿,出去就不会任人欺凌。
可周琳琅不愿意,她对周家本就没什么归属感,且对这个世界也没那么恐惧和绝望,她不相信离开周家就得死。
因此周琳琅起身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却听见周瑧怒不可遏的道:“走可以,走的远远的,就是死在外头也别说自己姓周,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就没有吧,周琳琅没犹豫。
只听周瑧悲凉又无耐的道:“还有你那个弟弟,横竖有你这么个姐姐是他倒了八辈子霉,哪辈子做孽欠下你的,我这就叫人勒死他,免得他将来出门在外要受人讽刺嘲弄,生不如死。”
算他狠。
周琳琅不得不停下步子。
她不怀疑周瑧的话只是吓唬自己,便宜弟弟周玉琛打从落地就身子不好,长年用药培着,能不能活到大还真是个未知数,周瑧对他不抱希望,又能有多亲近?也不用刻意弄死他,只要断了他的药,估计他就活不了几天。
本尊也好,周琳琅也罢,始终都不是她自己,她那么努力、那么辛苦、那么坚持,说到底也不只是为了她自己。
周玉琛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软肋。
第017章 化解
今天的更新。
周琳琅不是个矫情的人,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即就重新跪了下去。
周瑧望着她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琳琅不说话。
周瑧怒拍桌案:“说话,你刚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
周琳琅蕴酿了下,再抬脸时已经泪痕满面,她哽咽着道:“爹指责女儿有错,女儿不敢辩驳,若能琳琅自己做主,我情愿不曾出生。若不出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祸事,不会害了母亲害了幼弟,也不会害了继母害了继弟。”
她错在哪儿了?真要寻根究底,也许她就不该出生。
可出不出生,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吗?
周琳琅自嘲的笑了笑,往前膝行两步,楚楚可怜的望着周瑧:“昔时年幼,琳琅行事不当,从而害人害己,琳琅羞愧之极,辗转难安。不是琳琅知错不改,实是琳琅……不知从何改起。世人都传我周琳琅是扫帚星,可琳琅自认从无伤人恶意。想必天意如此,要罚琳琅来这世上受苦受难,至此琳琅已经无话可说。”
周琳琅认下从前的罪名,就是想让周瑧知道,她从来没有伤害谁的狠毒心肠。事已至此,乃是天意弄人,若是他不信,那就随他处置吧。
周瑧望着周琳琅,心中也难免恻然。当初琳琅出生,粉嫩嫩的小团子,玉雪可爱,他初为人父,既骄傲又欢喜。
可哪成想到最后这个长女竟成了自己的恶梦?妻子撒手人寰,他气极怒极悲极,对周琳琅再无父女之情,剩下的只有嫌恶。
她是不是故意已经不重要,甚至她做没做都不重要,看见她,他就想起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人命官司,没办法再心平气和。
他只想落个耳根清净,所以冯氏找了什么大师合了八字,说周琳琅戾气太重,要送到鸣凤庵好好修行,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可这不是结束,竟然是新的开始,她才回来就又闹的阖府鸡飞狗跳,母亲那边嫌恶她就不说了,便是自己这房妻妾不宁,实在够人头疼的。
可还怎么罚?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她就是根木头也该开化了吧?可偏偏她还委屈,她还有理。
周瑧甚至想:她回周家来做什么呢?是不是周家欠她的,哪辈子的孽债没还是吧?他艰难的道:“你敢说鸣凤庵的事,是你无心之举?”
周琳琅不敢。本尊就是故意搅起事端,好借此脱身,可她毕竟年幼,且手腕粗暴直接,周瑧是官场上的老油子,没道理瞧不出来,她再辩解也是狡辩。
周琳琅凄凉的笑笑道:“鸣凤庵,是啊,鸣凤庵,可是谁送琳琅去的呢?”
周瑧噎了下,道:“……我送你去是为了修行……”
周琳琅仰头道:“琳琅确实诚心修行了,可结果呢?鸣凤庵主持居心叵测,心地龌龊,不思修行佛法,却强逼庵中尼姑开门迎客,硬生生将佛门净地变成了烟花之所,这难道是我的错?我倒是想和家里互通消息,请父亲早些把琳琅接回来,可一来下不得山,二来送回府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难道这也怨我?”
不等周瑧辩解,周琳琅又凄凉的道:“父亲只怪罪琳琅处心积虑,可琳琅所求为何?也不过是在外头受尽了欺凌,却无可抱怨,想回家求得庇护而已。还是说,父亲只是怨怪琳琅不该活着回来?假如我和那些惨死的小尼姑一样,肠穿肚烂,埋到山后的千年深沟里,不仅不会给周家丢人,还会换取世人一片同情,是么?”
周瑧被说得哑口无言,无力的辩解:“你别颠倒黑白,胡搅蛮缠,周家哪儿亏待你了?若是盼着你死,你现在又在哪儿?”
周琳琅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是没亏待我……”
她真想说:没亏待我,可你亏待了你的亲生女儿。她早已经魂归地府,说不定还揣着死不瞑目的怨恨。
现在活生生跪在你面前的不过是来自千年异世的孤魂野鬼。
周琳琅用手背抹了抹脸,道:“琳琅只是委屈。”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就算略有心机,可也真不能说她有害周家的意思。周瑧叹了口气,道:“从前的事就罢了,过去也就过去了,可你和顾世子……”
周琳琅也没隐瞒:“琳琅能顺利回府,多蒙世子爷援手,当初为留一线,故此才请他一月后登门相见。”
她这话说的很清楚了,就是怕周琳琅在家过得不好,这才留了后手。
周瑧老脸红了红,周家对周琳琅并不热情也不友好,他还真不能昧着心眼儿说周琳琅是多虑,当下道:“既然你身体无恙,以后就别再见他了,我会亲自过顾府向顾世子道谢。”
也就是说,这事儿交给他,跟周琳琅再没关系。
周琳琅不会傻到把当初本尊与顾至之间的交易交待个明白清楚,当下便蒙着脸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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