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香隐重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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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怎么办？”我颓然的坐倒在地上，突入起来的变故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会用我的未来和生命，守护她的所有！”
　　绝不再放手！！
　　不放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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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章　掌心间的幸福
　　残阳之下，那人迎风而立，眉眼之中，幸福骄傲掺杂着悲伤困苦，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凡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是一生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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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妹子，冷大小姐，行行好，算我求你了成不，帮我把这两个黑黑的东西弄下去，啊？”　水应天哈着腰的站在我的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容，就差屁股后面没有一条尾巴在那里摇啊摇的。
　　“这个样子也很不错啊！天下独一无二，熊猫，国宝诶！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悠闲地品着茶，顺便看某人顶着大大青眼圈的焦头烂额状。
　　“不要啊！我不要什么天下第一，我只要我原来的样子，为什么别处的伤都好的那么快，只有眼睛不行？”呜呜呜，头上顶这么大两个的黑眼圈，简直是太有损自己翩翩佳公子形象了。
　　“眼睛的皮肤很嫩，不是那么好就消除了。你再耐心的等两天，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的医术？”说完我看着水应天，有意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晃动着手中的银针，你要说个是的话咱们走着瞧。
　　“我——”大概是看着我手中闪着威胁的银针，水应天识趣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我当然相信怪医您的医术了，要是连你我都不相信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知道就好。”满意的点点头，抬头又看到水应天满地转悠，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快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我的眼前碍事，倾城出去了，你也不说去找找。”　
　　“我也很想去嘛！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在我的容貌恢复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迈出房门一步的，我怕我出去后，这里会被大水吞没。”水应天一脸‘我不出去就不出去’的表情。
　　“哦？为什么？”我很好奇他这句话是来自哪个典故。
　　“当然了，要是让城里那些红颜们看到堂堂的‘留情公子’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得痛哭失声，泪水淹城，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还是留在客栈里比较好。”怎么样，我比较善良吧！
　　“你可以去死了！”　其实我是有意不给他弄掉的，私心里认为那两黑黑眼圈很是适合这人，故而不但不替他清除，反借着帮他疗伤之际，有意用药来巩固黑眼圈的效果。
　　“我说，你这么快就想恢复成原样到底是安着什么心？难道说你一边想追我们家倾城，一边又想着去勾引别的妹妹。”
　　“嘘，嘘，你可不要乱说，会害死人的。”慌的水应天一把捂住我的嘴，到处看着，确定倾城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放开。”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倾城真的不在，你可以放心了。说真的，你就打算这么耗下去。”
　　“我也没有办法啊！”水应天一脸的无奈，“逼又逼不得，劝又劝不动，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她也没有心疼的表现。”
　　交代一句，水应天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我的原因，因为从那天起，倾城一直避着我们两个人，每天吃饭也是沉默不言，吃完了饭就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她陷在自己的心结中不肯出来而日益憔悴，我们心疼不已，可是，又没有办法劝动她。只得想出这个方法，借口水应天不专一，成了亲的人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用力打了一顿，虽然是苦肉计，可我也用上了几分的力气，可惜，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倾城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冷冰冰的给我们丢下‘无聊’两个字，再也不见了。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必须确定你的心思。”我抓住了水应天的手，感觉他的手反握住我的……我平静地看向他，“你可以发誓你绝对不在意发生在倾城身上的事情吗？如果你有一点点的介意，即使，就一点点，那么就选择放弃吧。我不会让一个轻视倾城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即使你喜欢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我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不！”水应天脱口而出，“我不可能轻视她！我只是心疼，心疼她小小年纪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她那么骄傲……她怎么受得了……”他喃喃地说着，表情是痛心的，“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喜欢，不，只爱她一个人，我爱的是她啊！我从来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她总是不了解，她怕我嫌弃她，可是，我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好！你说，我要是残疾了，或者是，我找几个人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身上重复一遍——她会不会就不嫌弃我了？”水应天的眼神迷离。
　　“你别给我做什么傻事，最好是想也不要想。”我有些啼笑皆非，这个男人快疯了，这是在想什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倾城后半生怎么过？”
　　“那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倾城，听完了没有，听完了就进来吧！”微笑冲着门口叫道。
　　门一开，顾倾城走了进来，脸上还是一贯的冷然，不过我在仔细打量下，还是看到她的脸上隐约闪过一丝的仲怔。
　　“呀，倾城，你回来了，累不累，我给你倒茶，你先坐，饿了没，要不我去给你拿点吃食？”颓废的样子转眼不见，忙前忙后，招呼的这个殷勤，让我好像看到了一只主人回来之后围着撒欢的小狗，这个真的是那个让天下红颜都为之倾心的‘留情公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还是天下的女子都瞎了眼。
　　“好了，倾城，他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就勉为其难的听听他的话。”我起身，在错过倾城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关门出去了，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关上了房门，我也没有走多远，院子中正好有一棵不知道年代的古树，四下打量着，见没有人发觉，纵身一跃，躺在了树杈之上。
　　风起，吹动一树碧叶。
　　倾城能有个好的归宿是我最高兴的事情，水应天会对她好的，只是，只是想起那个时候‘冰剑怪医’恐怕又要单飞了，却不觉有些失落。
　　闭上眼睛，侧耳倾听风之低语，唇边笑意扩大，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自己还是自己，旁人只是人生中的相携一段的路人而已，缘聚缘散，本就无常。
　　和着风音，抽出那天买下的玉箫，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回来细细擦洗一番，原本毫不起眼的玉箫现出了本来的颜色，套句古人常用的话形容：“其色如羊脂，润若滴水，光彩流转，触手温腻，果为绝色者。”
　　缓缓放于嘴边，随意地奏着，风言风语，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归去来兮，不成什么调子，也没有什么想法。这一刻，脑子一片的空灵，什么也不思什么也不想，只静静吹轻轻和。
　　飘飘渺渺的箫音依风而舞，随性而洒脱。
　　渐轻渐缓渐无声，人似已入无定。
　　再睁眼时，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红霞。微笑起身，直直视入倾城微红的脸，有些明悟了，又看残阳之下，那人迎风而立，眉眼之中，幸福骄傲掺杂着悲伤困苦，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凡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是一生无法忘怀。
　　“你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嗯，我想赌一把，看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倾城坚定的说。
　　“一定会的，我无论在那里都会祝福你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你要走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慌。
　　“当然了，再留下插在你们之间不是我太没眼色了。再说，我只是陪着你走一段的路人，他才是陪你走完人生路的人。记着，一定要幸福。”我拍拍倾城的肩膀，冲着下面的人笑道：“你若是敢负了倾城，我知道了追杀你的全家。”
　　“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做的，在那之前我会自己了断了。”
　　“你记着就好。”我跳下了大树，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傍晚，风正好，衣袂飘举，翩然欲飞。
　　“不能明天再走吗？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日方能相见……”倾城有些惆怅。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想你时，自会回来。到时候，记得准备美酒一杯为我洗尘哟。”　翻身逸去，笑语未毕，人已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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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一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有人说：“黑的是夜，暗的是云，掩藏的是月的心情。”
　　人是喜欢掩藏的。
　　当人想掩藏自己的时候，往往便会选择一个黑暗的地方，因为有黑的掩饰有暗的遮藏，人便有融入其中让自己寻得了一丝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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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倾城，一路狂奔着，其实我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坚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离别，所以，我只能借助身体上的疲惫来淡化心中的酸楚，天很快黑了，四周又黑又暗，大摇大摆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那个男人很奇怪，这个天气居然穿着是薄衫，白色的，很配他的气质，从这个方向看去，已经不能算是少年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的痕迹，看上去从容不迫云淡风清，飘飘然地一个人，可无形中，又透出一股寂然。而那种寂然，却不是普通人能为他抚去的。
　　他坐在街角摆着的那个唯一摊位的椅凳上。
　　这是一个卖酒的摊位，很奇怪，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摆摊。
　　男人坐下之后，摊主过来招呼，卖酒的是个老头儿，有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和一对三角眼，眼神朦朦胧胧，似睡无醒。他好像很不满这个时候还有人打扰自己的休息，嘴里有些嘟嘟囔囔。
　　男儿似乎看出了老头儿的不满情绪，他一言不发，只是动作拖沓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放到桌上。
　　真是有钱连磨也推鬼，又何况是个平庸的老头子，耷拉成一条线的眼睛立时大了不少。他鞠躬他点头：“哎哟，这位爷。老头子我是小本经营，可拿不出那么多找头。”
　　男人笑了，道：“无妨。这锭金元宝你只管拿了去便是。”
　　老头儿捧了元宝眉开眼笑：“要不要再给爷上二斤牛肉？”
　　微笑，“好的，不过等会吧！等别人来之后一起上吧！”
　　“别人？”老头儿一边切着牛肉一边笑道：“爷，您可别逗了。这么晚了，除了打更的，哪还会有什么别人？”
　　老头儿的话还没说完，眼角已“侵入”一片与众不同的蓝色。老头儿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从黝黑的夜幕进入了浑浊油灯照亮的范围。
　　蓝衣的姑娘，带着的帷帽遮住了大半个容颜，半夜还敢出门的姑娘很少，一般在街头闲游的大多都不是什么良家的女子，只是这个姑娘却让人丝毫起不了这个念头，只觉稍稍往那个方面想也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直令老头儿看到傻眼。别过头又呆呆看了一眼在那一桌神情自若不以为然喝着酒的男人，老头儿低喃道：“这还真是说到便到，巧的没话儿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我定定的看着那悠哉悠哉喝酒的男人，因为他的目光也一刻没有从我的身上有所“错过”。
　　“过来坐吧！”先发话的是男人。他微笑着看了一下自己身边已经拉出来的凳子，道：“夜凉，人容易寂寞。两人对饮总好过一人独酌。当然，前提得是这位小姐不嫌我的唐突，不介意和我这酒鬼共拼一个桌的话。”
　　“完全不介意。因为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我忽然笑了起来，说完，走到那个位子稳然入座。
　　那个老头在暗地里扎舌，好豪爽的姑娘，也不怕出什么事情。
　　“出事？呵呵，姑娘，你不怕我会做什么事情吗？”老头的声音很低，还是被中年人听在耳中，低沉的笑了两声，执杯的手顿了顿，接着一杯黄汤利索下得肚去。
　　“你会吗？”我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不会，因为我是一个酒鬼，而不是一个色鬼。”仰头又是一杯灌了进去。
　　看着他喝酒的样子，还真是很合他对自己的评价——酒鬼，老头子的酒并不是很好，可他还是一杯又一杯接连不断的喝着。
　　“你好像很不挑啊！”他在那里喝酒，那么挑起话题的人只能是我了。
　　“有差吗？”他停杯看着我。
　　“没有吗？”我挑眉，自己不喝酒，不知道这酒鬼对酒是怎么定义的。
　　“无差，无差。我曾经喝过最美的用夜光杯装着的透亮的西域葡萄酒，也喝过最糟的不知掺了多少水的老米酒。其实只要能让我喝上一杯的地方，对我而说，在哪里都没有差，什么样的酒都没有差。”
　　“因为我是酒鬼。酒鬼的宗旨是——只喝酒，不品酒。”男人忽然低低一笑，颔首，扬嘴角，眯眼，圣洁而飘渺。
　　“酒鬼？是吗？酒气虽浓，却不成鬼。”
　　“你是想说，我不是个酒鬼？”
　　“酒鬼的身上应该只有酒气，而我却另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梅者，傲也。一个身上有傲气的人，是做不成鬼的。要做鬼，必须万物皆抛、万心皆泯。鬼只为一个目的而成鬼，最最不需要的便是束缚自己的傲气。”话停了下来，我笑得别有意味，“而且我还知道，阁下不止被傲气所缚，另被别的一些什么紧紧束缚着。”
　　男人一怔，看向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眼神也转动出瞬间的沉思。突然，他一声低笑出口，击桌赞道：“有意思，有意思。光为了这些话，我便要敬你一杯。”说着，酒已倒入口中。一杯即罢，他举杯示意，双眸晶亮：“看来今夜会使我过的更有趣些。有你这年轻人作陪，我算是没有在这街头白白溜达了大半夜。”　
　　“你是白白溜达了半夜，我可是半夜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啊！”我哀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哪怕是打一架，免得一个人不舒服。”
　　“呵呵，小姑娘倒是爽利的人，只是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打架，不怕老板会心慌吗？”
　　“怕什么，你那一锭金子足以顶了今晚的所有花销了。”我看了一眼一边切好牛肉不敢打扰我二人谈话正摸着怀里那锭金元宝笑得乐呵呵的老头子，又是长叹了一口：“而且我知道遇上你之后，我这个和人打架的念头是彻底的打消了，因为你是绝对不肯和我动手的。”
　　“也对，因为我只是一个酒鬼，酒鬼唯一的爱好就是酒，美酒当前，自然是任何的外因都不能阻碍的。”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向老头儿高声道：“店家，酒该添了，菜也该上了。”
　　老头儿一惊，慌慌张张将襟口拉整齐，端了盘，提了壶，一声吆喝从口出。
　　“来了！——”
　　一碟酱牛肉一壶烧刀子上了桌，老头儿眯起眼，笑得献媚：“还要些什么？”
　　中年冲我道：“你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我只是无聊，却不饿，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来一壶——水。”我想了想说道。
　　“水？”老头儿一愣，用异样的眼光睨我，“这位小姐，不是我听错了吧？”
　　我摇头：“不是，我只要一壶水，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知道这老头的下一句是什么，先说了出来堵他的嘴。
　　“好，您稍后！”边去端水边在心里纳罕，居然有人专门要白水，看样子是大家的闺秀，吃不惯小摊子的饭食。
　　这个身体有着一双白皙的手，纤纤玉指，宛若青葱，看上去就不由让人想入非非。执壶的时候，身子微倾，眼睛毫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小杯，看着一线银丝缓缓注入杯口，我神情专注而肃穆。
　　男人有一双奇特的眸，时而晶亮，时而朦胧。晶亮时是探赜索隐的迸发，朦胧时是盘陀迂曲的吸纳。一放一收，就像这个人，刚强中搓着韧性，韧性中掺着刚强，而这双眸子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我一愣。
　　男人微笑，一声不发。只是拿起桌上酒壶，尽自往面前的杯中倒。酒水化作一道水泻，稳稳落入杯口，在杯中圈起螺旋，半滴未洒、半滴未溅。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倒水似乎谨慎的过头了。不好意思。”说到此似乎有些羞赧，“我习惯了，应该说是职业病了吧！”
　　“职业病？”沉吟半晌，还是问了出来，看来对于这个奇怪的用词还是不明白。
　　“没有什么啦！这只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方言罢了。”帷帽下我吐了吐舌头，又忘了不是在自己的时空。
　　男人看不清她暗地里的小动作，只是发现眼前这姑娘——是个迷
　　曾经他也见过一个迷样的少年，不过他很容易便看透了少年，因为那个少年是单纯，单纯的少年再迷样，也能被人看透。
　　但，这个姑娘不一样，从她的声音和身形来看，应该年纪不大，可是她浑身透漏出来的气息却是有着不同于年迈者的沧桑，言谈话语中也含着不同于年幼者的激情。
　　江湖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新人，也许他真的老了，也许……在外头喝酒，一吹风，人不禁有些微醉醺醺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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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二章　酒鬼情痴皆是缘
　　“来，喝酒。”　沉默了半晌，男人猛灌下一口酒。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水，等着他平息下来。
　　“你——”他开口想说什么，话没有说完，胸中突然一阵激荡，咳嗽止不住就冲上喉口，开始不停咳，咳到腰弯下来，咳到把原本已经吞到喉咙的酒也给咳了出来，酒沾湿了胸前上好料子的衣襟，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
　　“你都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敢喝酒！还要不要命了。”看着他的样子，我脸色一变，想切他的手腕被他给闪开了。
　　“没关系的，小姑娘，你可知道，上了年纪的人会产生一种习惯和惰性，凡事有了瘾是很难再改变什么的。习惯了，不喝不舒服！”　
　　看着他痛苦到了极点却又在不停喝酒的样子，我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可能吗？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可是真的很像。
　　我低低叹了声：“你都咳成这个样子了，伤心又伤肺。为什么还要继续喝，这么的执迷不悟？你就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命，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人值得你去为她珍惜自己。”
　　“为她珍惜自己？以前可能是有，现在，没有了。”男人止住咳，笑道：“我执迷并非不悟，而是悟了又如何？悟了还是什么事也改变不了。有时人做错了一件事，其结果这一生也无法改变。”
　　低浅的笑最终化为苦涩。是啊，不能回到过去，不能阻止错误的发生，所以什么也改变不了，那……又何需再去改变什么？
　　“果然，是个痴人。”愈发肯定了我的猜测，不由感叹了一句。
　　“痴人？那么你说，我为何而痴？”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男人咳着咳着笑了起来。
　　“为情。”
　　“为情？”男人一怔，喃喃重复着我的话语，蓦地，他仰天大笑起来，：“错，错，我是为酒，不是为情。”
　　“酒为情化痴。”淡淡地笑，“而且你的‘酒痴’是错误的延续。”
　　“怎么说？”
　　“你明明知道喝酒伤身，可你仍在喝；明明知道已经伤身，却还要喝。你喝酒是想买醉，可你又明明知道越是想醉的人越无法真正的醉。想必，你的情也是如此，你做任何事也是如此。错错错，将错就错，一错再错。”
　　“错？”男人笑得苦闷又无力，“不错，我很多时候都做错了。不过，你也说错了。”
　　“哦？那我错在哪里？”我兴致被提了起来，很少有人说我错的。
　　“对，你也说错了。”男人道，“错误的本身不是酒。酒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酒不会做错，会做错的只能是人。而我，喝酒的确是想买醉，但我想醉的却是情，而非心。有些事我的确是做错了，而且将错就错，但我却非一错再错。”
　　“你在打禅机吗？”我有些糊涂了，这方面，我并不是很有慧根。
　　“不过，咱们现在可以先不同争论这个谁对谁错的问题，那不是关键，而是，现在有个人犯了很大的错误，咱们应该怎么办。”男人人别有用意的瞟了一眼我。
　　“呵呵，那是您老人家的事情了，晚辈自然是坐在一旁欣赏啊！”装糊涂是我拿手的好戏，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男人啼笑皆非，“你就那么肯定不是找你的？”　
　　“绝对不是。”而且他们也不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了，“晚辈无名小卒，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水还没有倒入嘴中，两道乌芒忽由西北角急射而出。
　　黑夜，芒色为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