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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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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目圆睁,“冰雪女帝?!那可都是三百年前的人物了啊,那……那它多少岁了?!”
    “谁知道呢……大概有上千岁了吧。”
    她望着它,眼神不禁多了丝复杂的钦慕。这就是当年那位威震青川大陆的北召始帝的坐骑,一头上千岁的神兽,如今却睡在自己的床边露着肚皮流着哈喇子打鼾?!
    拜托这位神兽,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从今以后,璇玑就跟着你了。”
    后半夜的时候,戎言趴在璇玑身上睡着了,一向死讲究的他居然没有管自己一身的狼狈,就这么睡着了。
    而夏梨,就坐在床沿上看了他一夜。

  ☆、第四十四章 疑似明月坠凡尘

“白公子,姑姑!”杂乱的脚步声伴着这叫唤骤然在外厅响起。
    夏梨倏地睁眼,惊坐而起。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连忙往床边看去,却只看到璇玑昂着脑袋看着自己。戎言已经走了。那方他睡着的地板还微微地潮湿着,昭示着他刚走不久。
    “好歹和我道个别再走……”她不满地咕哝着,揉了揉闷痛的脑袋。
    “哎呀呀,姑姑,姑姑……”
    外厅一阵嘈杂,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深叹了一口气,理理衣服就走了出去。
    厅里是那俩小娃娃,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急得在厅里直打转。那两个管事的大人倒是不见踪影了。
    黑白二童子本是不拿她当回事儿的,只粗粗瞄了她一眼,就算了打了招呼了,却在看到她身后的璇玑时,双双愣住。
    “哎呀呀,这是什么?!”
    “红色的皮毛,金色的眼睛!”
    “哎呀呀,你看它还有翅膀!”
    二童子跟着灵鹫姑姑走南闯北好几年,说来也是有些见识的,但烈萤这种旷世奇珍,那的的确确也是头一回遇见。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见到了好奇的物什,也不管什么重要的事了,双双围着璇玑四处打量。
    璇玑是活了千年的神兽,器量是有,但是心气却是奇高,它当然不喜欢被如此赤/裸/裸地打量,当下皱着鼻子恐吓二人,喉中振振有声,姿态说不尽的高傲卓然。
    黑白二人道行尚浅,被吓得一愣,一同惊惶地退开几步,结伴站到了厅堂的另一侧,只敢偶尔偷瞄它一眼。
    这一幕看得夏梨是心花怒放,倒也不是她喜欢以大欺小,而是看着这两个猖狂的小娃娃被恐吓,那真真是大快人心。
    于是,当灵鹫和洛白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黑白二人一见灵鹫姑姑出来了,赶紧偎了上去,“姑姑,姑姑,出大事了!”
    灵鹫也在远远地打量璇玑,听到二人如此的口气,收了眼神低头问道。
    “那些洪荒岛的人,全都死在了林子外了!”
    “什么?!”
    灵鹫一声惊呼,连洛白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哎呀呀,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什么时候发现的?”开口的是洛白。
    “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小黑吵着带我们去东南边的林子。”
    灵鹫沉吟了一会儿,忽而开口:“黑刃白刃,去收拾东西,我们走。”
    “哎呀呀,又要搬走吗?”二人对视一眼,一同耷拉了脑袋,看着很不情愿。
    “快去,姑姑不是跟你们闹着玩的!”她一脸的凝重,二童子也再不敢怠慢,没精打采地进了里屋去。
    “白公子,你们二人也快些离开吧,洪荒岛每次行动都有躲在暗处的密探,此时岛主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不多时便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如果发现我和黑刃白刃在这,一定又是一桩麻烦,所以赶紧离开才是上上之策,我们会把你们送到白沙城郊去。”
    说着扫视了二人一眼,又道:“此番多谢二位施以援手,灵鹫去收拾细软,即刻启程。”
    一定是戎言。夏梨心里如明镜一般清澄,一定是戎言。
    洛白布阵,为得是不损一兵一卒地全身而退。而他竟然单枪匹马地闯进了敌营屠杀了百十名洪荒岛死士佣兵?!
    她看向与自己隔着一个厅堂的洛白,忽而苦涩一笑。
    你不是常常教我要聪明一些吗,那么你何时又能学会聪明一些呢,戎言?
    五人两兽走在林子里,默不作声,行色匆匆。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林子里的叶被很是湿泞难行。灵鹫等姑侄三人有断水丝,浮在半空行得如鱼得水,苦了夏梨这么个身娇肉贵的深宫女眷,一步一踉跄,最后所幸坐到了璇玑背上去。
    今日依旧是不见晴日,天空灰蒙蒙的,也不知是恰好遇着了冷锋雨云,还是受了昨日破阵的影响。林子里凉气习习,四面来风,吹得她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哆嗦。
    再看其他几人,都是怡然自得,半分不适的姿态也没有。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就是没人看出来。
    至此她伏在璇玑的背上,只能万分艳羡地想着:果然当年应该跟着戎言学上几招,不求能跟他一样所向披靡,也还尚且能御寒强身。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晌午时分。
    是时夏梨正饿得眼冒金星,忽而感觉到身下的璇玑停下了脚步,全身戒备地绷紧。
    她晕晕沉沉地看向它。它目光如炬,侧着头盯着林子的深处。
    “璇玑,你怎么了?”
    它不理睬,张开嘴露出獠牙低低地嘶吼。其他几人也发现了璇玑的不对劲,纷纷停下脚步循着它的视线望过去。除了片片凋零的树叶和斑斑驳驳的树荫,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
    “璇玑?”
    她真切地感受到它的紧张,野兽的感觉最是灵敏,所以那里一定有着什么。
    不一会儿,洛白身旁的赫连也开始冲着同一方向低吼起来。
    灵鹫和黑刃祭出了蜿蜒无形的断水丝候着,白刃也抻出了森白的长甲獠牙,皆是一副紧绷的备战状态。
    洛白只是静静地望着密林深处。
    气氛剑拔弩张,只等着林中的东西现身,几人便会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
    渐渐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上的腐枝落叶发出悉索的细微声响。
    几双眼睛如几柄亮剑,锋芒毕露。
    夏梨眯着眼看去,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频频左右摇晃,走路的姿势很是诡异。仔细听来,脚步声也与常人有异。
    身影越来越清晰,黑刃白刃已经沉不住气冲了上去。
    却见洛白的脸猛地一僵,一道白光如闪电一般从他的腰际飞出舞上半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站住!”
    几人闻言均莫名地往他看去。只见他脸色微白,双手紧握,轻道:“……舅舅。”
    舅舅?!
    夏梨闻言赶紧将视线重新投向林中的人影,她不是习武的人,没有他们那般眼力,只能模模糊糊地变得那人穿着一袭白衣。
    如果说是牧徊的话,倒也是有可能,那人却是始终一袭月白袍子。可是,他一向雅致的风姿怎么会变成这种歪歪斜斜的窘态?
    洛白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施力将他牢牢稳住。
    “璇玑,过去看看。”她拍了拍璇玑的脊梁,示意它过去。
    璇玑低哼了两声,还是听话地奔了过去。
    靠近一看,她立即就愣了。
    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画中仙人一般的牧王爷也会落得如此模样了?他那身讲究的镂绣白袍如今破落得就如一块絮布一般挂在身上,裂口出都挂着深浅不一的血色。右腿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想来能让注重仪态的他变得一瘸一拐,定然是不轻的伤。
    最让人不忍的就是那张脸,那张曾经让她惊叹的脸横亘着一条粗糙的血痕,连皮肉都外翻着,脸颊也横七竖八地错落着不少伤痕。
    灵鹫等人也跟着簇拥过来,看到他满身的伤痕,都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灵鹫姑娘,夙玉散可否借在下一用?”洛白面色凝重地道。
    灵鹫使劲点点头,着手解下腰间香囊,直接递给了她。
    “多谢。”他扶牧徊坐到一旁的树下,慎重地托住那条受伤的腿。
    牧徊的眉头皱了皱,脸一白,但终究是没有出声。
    他撕开了裤管,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已经有溃烂的前兆,破口处的皮肉都离奇地鲜红欲滴,约一寸长的腿骨白惨惨地袒露着。
    夏梨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随后,他用手在那伤口周围探了探,似乎是在确定筋骨有没有损伤。
    末了,只见他舒了一口气,取出香囊中的夙玉散。他撒药粉的动作轻柔而认真,除了方才的一抖,没有任何的不从容之处。
    夏梨看向牧徊脸上的伤口,心下不忍。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如若留了伤疤,该有多少小姑娘小媳妇心疼啊。
    布完夙玉散后,脸上的伤虽然不再血淋淋,但也成了一道暗红的硬痂,十分有碍观瞻。
    牧徊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微微一笑,即使狼狈不堪,也是如月华一般的温润。
    “阿梨可有受伤?”他是长辈,碍于旁人只能直呼她的名讳。
    夏梨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便暴露,也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强壮得很,倒是舅舅你伤成这样,才是真正叫人担心。”
    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为他的手敷药的洛白。那么骄傲淡定的一个君王,为了他连手都控制不住地抖了。啧啧,真是感天动地的断袖深情。
    “我没事。”这句话虽然是回答她的话,但显然是对着洛白说的。
    而那人仍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舅舅是怎么到九曲迷踪林来的?”随即她又想起那日的刺客,接着问道:“不会也是马车失控,落到林子里的吧。”
    “不是,我是来寻你们的。”
    她皱了皱眉,随口问道:“不会是自己从山崖上跳下来的吧?”
    这次,他没有回答。

  ☆、第四十五章 忘川河边少人行

夏梨望着赫连背上的白衣身影,忍不住感慨频频。他居然真的是自己跳下来的。到底是多么深的情谊,居然能驱使他瞎胡闹地跳下万丈深渊?她忽而有些扯淡的感动,对这二人也起了些许探究之意。
    洛白一直遥遥地走在前方,始终不发一语。她觉得他在生气,而且是盛怒中,所以非常识相地不去招惹他,只静静地跟在队伍的最后。
    “哎呀呀,前面就出林子了姑姑。”某个没有眼力见的小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灵鹫升上树顶望了望,城池的鳞次栉比景象尽收眼底,仿佛还有喧闹声隐隐传来。
    她将断水丝收回袖中,与洛白并肩走着,“我送你们到汇合的地方去,你们现在应该不是很方便……”
    说着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牧徊和夏梨。
    夏梨面上一臊,慌忙把视线投向他处。她确实是累赘,无法反驳。思及此,胸中不禁掬了一把无奈的辛酸泪。
    “多谢灵鹫姑娘了。”
    “公子客气了,你也帮了灵鹫不少。”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令舅身体不方便只能乘着赫连,那样肯定不能大张旗鼓地从城里走了。”
    “嗯。”
    她面有难色,斟酌了一番才道:“如果不能从城里走,要去出城就只有冒险渡忘川河了。”
    “哎呀呀,姑姑,我们要渡忘川河吗?”
    “姑姑,忘川河可是连轻鸿都会下沉的险地,我们要怎么过去啊!”
    黑刃白刃二童子一起凑了上去,竭力反对。
    “小孩子家的,不要多嘴!”灵鹫端出了些许长辈的威严意欲镇压,不过显然没什么成效。
    “姑姑!真的过不去啊姑姑!”
    “哎呀呀,连爹都差一点葬身忘川水底,我们不能去啊,姑姑!”
    她一个不耐烦,抬手就是利落的啪啪两下,打得又准又狠。
    “哎哟!”俩小娃娃眼泪汪汪地痛呼,表情看来非常不甘心,但也再不敢造次。
    他们谈得热火朝天,夏梨这厢根本接不上话茬,只能示意璇玑上前凑到赫连身旁,她便探过头去与默默不语的牧徊搭话。
    “忘川河是什么啊?”
    “忘川是这座城的护城河,当年混沌大战时,与九曲迷踪林一样被布下了乱阵结界,河中不生活物,不载船舟,连飞鸟的落羽都是不浮反沉。”
    “那这要怎么过去?”
    他摇了摇头。
    她忍不住看向窃窃私语的洛白与灵鹫二人。难道连这样的险地,他也能想办法过了?
    基于众人对忘川种种的可怖描述,夏梨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河里必然是黑水滚滚,阴气沉沉。
    而事实上,这河与她的想象实在是相差甚远。远到她根本没法把这么一条灵秀的河流与“忘川”这么两个惨淡的字眼联系到一起去。
    河边茂竹葱荫,河里青荇款舞,阵阵带着草木气息的凉风从竹缝中掠过,抚在脸上一阵心旷神怡的清爽。
    夏梨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蹲在河边低头往河里看。河水很清,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也能看到水底的青泥。远远望去,这河宛如一条五光十色的幔带偎在城墙下,道不尽的柔情缱绻。
    这传说中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忘川河也太温柔婉约了一些,哪有见神杀神见佛弑佛的气概?
    夏梨心下怀疑,想找个什么物什试试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还是仅仅是风传谣言而已。
    轻鸿落水?言下之意是要用羽毛试试?
    她望向趴在一旁休息的璇玑,那霓色羽翼绚烂夺目,实在是不忍心拔下一根来破坏美景,况且璇玑是千年神兽,必然是心比天高,不一定能容忍她的亵渎行为,万一拂了它的意闹得不欢而散,那对她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思量了一番,她还是将视线移了开来。
    赫连是时正在优哉游哉地品着河水,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顿时皮毛倒竖打了个华丽的冷颤。它只觉得尾梢刺刺一痛,待到转头戒备龇牙时,就只看见她捏了一把狼毫笑得得意。
    白狼赫连怒火攻心,闪着寒光的爪子蓦地张开,长甲如银钉一般钉入松软的泥土,那抓痕看得她心头一抖。
    还未等赫连发难扑上来报仇,璇玑就一步跨上前,威风凛凛地挡在了她面前,金色的瞳仁一缩,怒啸一声。
    说来还是一物降一物,平时嚣张跋扈的赫连听着那声长啸立刻就敛了怒气缩起尾巴,灰溜溜地避到灵鹫那边去了。
    夏梨得瑟非常,奖赏地揉了揉璇玑的脑袋,“真是快意啊,璇玑。”
    它愉快地喷着鼻息,显然对着亲昵的动作相当受用。
    她如愿以偿地拔到了毛,便领着璇玑喜滋滋地去河边试验了,哪还管得了赫连苦情又无辜的眼神。
    她跪坐在河边磐石上,对着河水把那把狼毛吹了出去。狼毛被风吹得兜兜转转,过了好一会仍是飘在河水的上空,不见半分落势。
    见到这情状,她立刻生出了几分不以为然,“原来不过就是以讹传讹。”
    就这她说这话的空当,只见那缕毛失去了风力飘到了水面上,而后就如一块落石一般,径直地坠入了河底。
    她霎时懵了,望着狼毛沉下的地方出神了好半晌。
    待她反应过来,裙子一提,急急地就往洛白的方向跑去,连踢上了滩石弄疼了脚都顾不上了。
    “黑刃白刃可以跟着阿梨一起乘着璇玑过去,我们……”
    她跑到他身边的时候,隐隐听见他似乎是在部署着待会儿怎么渡河,登时从头凉到脚趾。
    “不能过!”
    洛白和灵鹫一同侧头看向她。
    她面色坚定, 断然说道:“这河不能过!”
    眼瞧着二人不顾她的劝说又要低头商讨,她手舞足蹈解释道:“我刚才拿赫连的毛试了,真的沾上水面就沉了,除非我们的生出翅膀,否则这河是绝对渡不了的!”
    灵鹫许是不忍心看着她着急,按下她胡乱挥舞的双手道:“阿梨姑娘,白公子的轻缨乃六圣剑之首,是水系灵剑,只要御剑凫水,过忘川河不会有事的。”
    她闻言将信将疑地看了洛白一眼,他冷淡颔首,看来仍然是心情不佳。
    至此夏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画蛇添足,他若执意要渡河,定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决计不会拿自己和牧王爷的性命铤而走险的。
    想到自己如此贻笑大方的行径,不知为何忽而有些失落。
    果然戎言说得颇为在理,要学着聪明了。
    渡河的部署相对比较粗糙,因为在这股不知名的力量面前,他们几人的能力着实捉襟见肘。璇玑伏着夏梨还有黑刃白刃飞渡,洛白牧徊灵鹫三人御剑而行。
    坐在璇玑背上的夏梨一直盯着他们三人的方向,倒不是因为担心他们三名的性命出差错,而是着实想看看御剑凫水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她毕竟是个生在皇家宫闱里的女子,对这些新奇的事物免不了有着不少古怪臆想。
    轻缨她倒是见过几次,是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可是在她看来,是端端看不出轻缨能有什么本事把这么三个活人给渡运过去的。
    “轻缨。”他唤着,一道冽冽的白芒从他腰间闪出,停在他的身侧。
    只见它缓缓地旋着剑身,剑辉随着旋转不断地鼓涨,连剑身也跟着膨胀,一转眼功夫已经有了三尺之宽七尺之长。
    平日里总是被剑辉遮挡,看得不甚真切。而此时,她终于辨清了轻缨的面目。
    不得不说,这是一把与他非常相衬的剑。
    它通体莹透,宛如用冰雪铸镂,剑身正中纵向纂着不认识的精致文字,也不知是艰涩的古文,还是神秘的符咒。
    一言蔽之,作为一柄武器真是美不胜收。
    轻缨浮在忘川之上,当真是如翩翩浮舟一般。三人一同踏上了剑身,它居然连一丝坠沉颤抖也没有,平稳得很。
    黑刃白刃一直对璇玑好奇非常,此番听闻能乘它渡河皆是欢欣鼓舞,坐在夏梨身前东张西望,显得尤为激动。
    而夏梨本人飞了好几遭,对此已然没有多少热情,只百无聊赖地往下张望着御剑的三人。
    轻缨并不是自然地直行,而是一路七绕八弯,她看着觉得蹊跷,想着它是不是在躲避什么阵法,就如在九曲迷踪林里面一般。
    事实上,这一次,她猜得倒是不假,轻缨确实是在洛白的引导下躲避乱阵,因为轻缨虽然御水克水,却不能破阵,只能依靠着他的指引。
    轻缨看起来走得灵巧自在,实则十分耗费他的体力精神,这河刚刚渡了不到一半,他便已然冷汗直冒脸色发白了。
    好不容易能看到河岸,灵鹫瞧了瞧他的脸色,双手前举,袖中双双祭出断水丝,断水丝果如其名,迅速分开了短短的一段河水。
    灵鹫先行一步跳下了轻缨,踏着河中的滩石跳上了河岸。
    牧徊跟在她身后,几步上了岸。
    正待洛白意欲收剑上岸时,一支响箭带着千钧之气破空而来,势如破竹地向他的后心袭去,他全身乏力微微一愣,箭头如绣针入布一般轻松地刺进了他的后背,眼前一黑,便似断树般栽向了河里。
    断水丝只能维持一瞬,此时早已失去了作用。
    轻缨失去了他的力量,倏地回复了原身,往河水深处沉去。
    洛白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握住了轻缨,却再没力气挣扎,只能似布偶一般下坠。
    “璇玑!”
    七色雀翎霓晕一闪,殷红的长尾如火信一般扬在空中,璇玑风驰电掣地冲去,一眨眼已经拽住洛白的衣襟,将浑身湿透的他带回了岸上。
    他一身衣服袍子染了大片的殷红,那支箭定定地立在他的后背上,攥在他手中的轻缨此时不知为何失去了光华,透明的剑身暗淡地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灵鹫等人都剑拔弩张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出偷袭之人藏在何处,也时刻提防其再生歹意。
    对岸的青石城墙岿然矗立,巡楼的卫兵身着甲胄井然走过,未曾见着什么可疑之人。
    忘川河边的楠竹林密密丛丛,风吹叶动,游移不定,决计是天然的蔽障,刚刚那一箭,十有j□j是从林子里射出来的。
    “灵鹫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快走。”牧徊把洛白放置到赫连背上,转身对着灵鹫道。他额边青筋暴突鼓动,双拳握得青白,神色阴晴不定。
    “嗯。”
    洛白趴在赫连的背上,纹丝不动,长长的衣摆随着白狼的动作了无生机地摆动。
    夏梨看着那垂下的黑发,忍不住频频转头往竹林望去。
    今日的黄历一定写着,不宜出门,宜闷头睡觉。

  ☆、第四十六章 芙蓉帐内春意浓

紫色嵌金罗帐被初秋的凉风款款地荡起,宛如舞姬柔软的手臂腰肢般妖娆迷人。席地的珠帘泠泠作响,似深海龙宫的琴瑟水响一般悦耳,让人不禁想拨开珠帘纱帐去窥探。
    帐内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卧榻,异兽做足抬榻,鸾鸟撑顶衔纱,紫色暖烟升腾,温香脂粉弥漫,奢靡而富丽。
    榻上斜斜卧着一位女子,她身下铺着玄色镶红的龙袍,鲜红玉蔻捏着纹金镶玉的长烟杆,香肩藕臂袒露,裙侧裁起高叉,优美的双腿若隐若现,玲珑曲线处处透着诱人风情。
    “静流回来了吗?”女子朱唇轻启,吐出一缕散烟。
    “回禀皇上,静流在外面侯着。”候在一旁的女官从九龙朱柱后盈盈走出,弯腰蹑足行了礼,低眉顺眼地站到了罗帐前。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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