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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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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
    进来的是一名男子,他身材颀长消瘦,长得颇为清秀但绝非出众,但那双手却是极其引人注目。手掌厚薄适中,十指修长笔直,骨节突出有力,掌心十指都覆着厚厚的粗茧。
    “静流参见皇上。”
    女子缓缓地趴在了卧榻的玉栏上,妖媚一笑,道;“他怎么样了?”
    “禀皇上,后背中箭。”
    她笑容一僵,道:“哦?性命可有大碍?”
    “静流未用全力,再加上有牧王爷在,性命无虞,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女子闻言柳眉一扬,笑得如银铃摇响一般,“他定然不会想到会是朕这样算计他,若是知道了,恐怕这张漂亮的脸都要气得扭曲了吧,哈哈……”
    “皇上英明。”
    她望向帐外男子模糊的身影,愉悦地勾唇道:“做得好啊,静流,不枉朕多年来这么疼你……”
    “静流蒙皇上厚爱,定当竭力为皇上效力。”
    “呵,朕就是喜欢你这副正经的执拗模样。”说着,她重新躺回龙袍上,双脚交叠跷起,细长的水眸望着帐顶。
    “那只从朕的束春阁飞出去的漂亮金丝雀,若是长出了新的翅羽,那朕应当要亲自为他一一拔掉才是。”女子的笑声回荡在砌玉堆金的宫殿里,绕梁而作,久不散去。她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本就美丽的脸庞此刻宛如盛开的蔷薇花一般娇嫩欲滴。
    “静流?”
    “属下在。”
    “过来。”
    她单手撑着头,颊边几丝细碎的发垂在唇边,红唇黑发,媚眼如丝。
    静流紧张地喉头滚动,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静流,这可是圣旨。”
    他身子一僵,踌躇了一下,还是拨开罗帐到了榻前。
    女子得意一笑,眼中水光粼粼。她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胸膛,咬着红唇跪坐在床榻上,眼睛半眯着看他。
    他身子不自然地僵着,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
    “静流害羞了?”她媚笑一声,双手拉着他的衣襟将他按坐在床榻上。
    他倒抽了一口气,脸倏地侧到了一边,眼珠彷徨乱溜,不知道将视线放在哪里好。
    她斜睨着他的窘态,缓缓地起身。
    静流以为她要离开,忙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却见她撩开高叉的裙摆,露出纤细白皙的双腿,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他涨红了脸,仓皇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无伦次道:“皇上……”
    “怎么了?”她将脸凑近他,故意无辜地问道。
    “皇上,静流……”
    “呵,怎么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静流,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朕很是不解呢……”
    她伸出玉一般细致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俯身更近一步贴近他,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说话时那如香兰一般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他的鼻息,撩动得他心笙摇曳。
    “静流,你怎么不理朕呢……”那语气,带着成熟的诱人风韵又带着天真的娇嗔,击得他心里一阵酥麻。
    她见他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勾唇一笑,款款地叉开腿坐到了他的腿上,两条粉白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动作亲昵又暧昧。
    静流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慌忙地转过头来,却忘了她与自己贴得极近,如此一来,二人的嘴唇就恰好贴上了。
    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双臂微微使力,两人的身体熨帖在一起。她的细致银牙与他的唇瓣慢咬厮磨,趁他半眯着眼意乱情迷之际,灵活软糯的香舌钻入他的口中,舔舐着他笨拙的舌头和齿间敏感的嫩肉,不厌其烦地引诱他。
    他的衣襟不知何时被她拨开,精壮紧实的胸膛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却是烙铁一般的火热。
    她将那粗粝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腰际,引导着右手缓缓地往上攻城掠地,直到扯下她缠裹着酥胸的锦布。
    二人双双倒在榻上,芙蓉帐内一片燎原的火热。
    “皇上。”
    是时女帝面带彤霞,衣衫不整地弯在榻上品着香茶,静流已然不在殿内。
    “嗯?”
    “那位大人求见。”
    她品茶的动作一滞,抬头望了女官一眼,随即道:“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女子到了帐外,她相貌颇为英挺,不似一般女子的娇柔之气,“木渎拜见皇上。”
    女帝淡淡一笑,“木大人真是客气了,泽国是水乡小国,朕何德何能能得到北召臣子的叩拜。”
    “皇上说笑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木某理所应当向皇上叩拜。”
    女帝瞄了她一眼,笑得不置可否。
    “木大人就不要寒暄了,说说你们家主子又带来什么口信了。”
    “皇上可还记得曾经给过主上一本无涯古籍?”
    “嗯,记得。”
    “主上想同皇上借阅其他几册,毕竟只有一本可能会造成断章取义。”
    “哦……是这件事啊,不过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朕这里只有一本,也就是上次馈赠的那本,其他的并不在朕的手里。”
    这古籍既然如此炙手可热,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木渎隔着罗帐看向她,半晌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木某只好如此回复主上了。”
    “帮不上忙,朕深表遗憾。”
    “哪里的话,皇上太客气了,皇上可是帮了主上不少大忙。”
    “哦?那朕还真是欣慰。”女帝捧起方才搁置在一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
    “不知道木大人都在那些古籍里读到什么呢?”
    木渎低头淡淡一笑,“不过就是一些历史,皇上若是有兴趣,木某极其愿意为皇上叙上一叙。”
    女帝眼尾扫了一眼帐外的女子,“木大人学富五车,朕真是与有荣焉了。”
    “皇上折煞木某了,若是皇上没有其他的疑问,那木某就先行告退了。”
    “木大人还请慢走。”
    “皇上您甚是疲累,还请保重龙体。”说话间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乱榻,又接着道:“木某告退。”
    女帝的脸色由青转白晃了几晃,一口饮尽了杯中剩余的茶水,随手将杯子掷向了黑玉地板。清脆尖锐的瓷器碎裂之声在殿中骤起,一旁伺候的女官诚惶诚恐地跪到一边。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
    一个女官闻声急匆匆地侧门走了进来,她衣着考究,步步生花,俨然是女官之首菖蒲。
    跪着的女官求救般地望了她一眼,后者心知肚明地应了,她端庄地福身道:“菖蒲给皇上请安。”
    “起来。”女帝显然是余怒未退,脸色阴郁,连声音都气得有些不稳。
    菖蒲拨开罗帐珠帘,立到了卧榻边的矮几旁,又斟满了一杯香茶。
    茶水叮咚作响,听来很是清越。
    她并未把茶递给女帝,而是搁在几上,移到女帝脚边,跪坐在脚榻上,伸出双手殷勤地为她捏着腿。
    菖蒲显然是常年跟着女帝,很是懂得安抚她的情绪,这么一着,女帝的脸色已然恢复了不少。
    她偷偷瞄了一眼女帝,瞧她似乎怒气半湮,便开口道:“听说皇上方才临幸了静流?”
    女帝淡淡睨了她一眼,道:“还是菖蒲机灵,知道怎么讨朕欢喜。”
    “菖蒲只是体恤皇上,何来故意讨您欢喜一说。”
    女帝抿唇笑着,端起她新倒的茶水,“静流办事牢靠,朕可是很器重他的。”
    “他真是三生有幸,作为一个死士,居然能得了皇上的欢心,不过恕菖蒲多嘴,他的长相不及青衣宫的人,为何能得皇上的青睐呢?”
    女帝的朱蔻玉指抚着自己娇艳的红唇,笑道:“呵,他可比青衣宫那些个整天涂脂抹粉的妖精要有韵味多了,朕最是喜欢他的那双手,粗糙有力,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她忽而又想到了木渎的那句嘲讽,脸色一沉道:“木渎那个贱人,居然讽刺朕荒淫,若是有一天朕助她家主子大局得定,定要讨了她来,叫她生不如死!”
    菖蒲见她又要动怒,忙接话道:“那个贱人不过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皇上又何苦与她一般计较,倒失了皇上的气度,再说她同样也身为女子,却有着那样不讨男人欢心的外表,定然会嫉妒皇上的落雁美貌,说出那样忤逆的话也不足为奇了,皇上且放宽了心,让她尽管妒忌便是。”
    “菖蒲就是舌灿莲花,说出来的话永远让朕觉得舒心。”顿了顿,又道:“那几本无涯的古籍你把放哪里了?”
    “还在束春阁的书庵,皇上要用?”
    “唤人去取来给大学士送去,朕倒要看看,能研究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渡过忘川河后的第三天,洛白在恍惚中苏醒过来。他醒来的时候将将入夜,清月高悬,星辰不彰,夜色中浸着初秋薄薄的凉气。
    一身疲态的牧徊坐在他床边的书桌上,就着朦胧的灯火执笔在白绢上不知在书写着什么。
    洛白张开眼,望着低垂的帐顶。
    这是一处僻静客栈,房屋老旧简陋,内饰朴素实用,他们在这等着遇刺后重整旗鼓而来的随行队伍。
    牧徊写好了书信,取下腰间的佩环轻吁一声。劳燕破开夜色远远飞来,带起一阵起伏不定风声。他按照平时的样子将书信系好,向空中扬了扬双指。劳燕侧着头用一双晶亮的圆眼盯着他瞧,似是没有领命飞远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转头望向榻上的人,却不曾想,看到的却是一双半睁的眼睛。
    这双眼已经三天没有睁开过了。
    此刻,牧徊微微地怔愣了。
    两人就这般无声地对视着,一个倚在窗边披着月辉,一个躺在榻上逆着枯灯。
    劳燕喉中咕咕作响,而后便一个展翅,沉进了墨色深潭般的天幕中。
    “醒了?”牧徊低低问道,许是三日没合眼,声音是掩不住的疲惫与喑哑。
    “嗯。”洛白淡淡应道。这一声,薄如蝉翼,细若蚊蚋。
    窗边人走到茶几边上,伸手探了探茶壶。
    幸好,方才温好了茶备着。
    翻过一个粗陶杯放好,给他倒了一杯暖茶。他重伤未愈又不眠不休三日,身体大抵支撑不住了,居然手指一乏,将茶壶落了下来,磕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
    他赶紧双手捧住茶壶,将它稳好,顾忌地回头虚望了洛白一眼。
    榻上的洛白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看着他,目光虚弱地涣散着。
    他局促地转过头,一手提着茶壶,一只手稳住另一只手的手腕。
    平时不屑一顾的一个倒茶动作,如今却只能如此艰难地勉强完成。
    思及此,牧徊不禁暗暗苦笑。
    真是不济,不济至斯啊。
    他将温茶递到洛白的唇边,一边谨慎地托着他的头,一边一滴滴地用杯子渡到他口中。
    喝一杯茶,却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洛白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尚未尽退的伤疤,看着他布满血色的双眼,看着他眼下浓重的乌青,看着他下巴上参差的胡茬。
    这是第二次吧,第二次看到他这个模样,上一次,是从乱葬岗找到自己的时候。
    洛白浅浅地回忆了一遭。
    是了,上次也就是这番悲惨的模样。
    “舅舅。”他的声音有些虚弱粗噶。
    “嗯?”
    “去歇歇吧。”
    牧徊抬眼看他,伤痕满布的憔悴脸上忽而绽出了一丝静水粼波般美好的笑意,“嗯。”
    得到回应的洛白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晌午。
    牧徊信守承诺回房休息了,在房中守着的是起了个大早的夏梨。是时她正趴在茶几上打着盹儿,甚至还因为姿势过于委屈,发出了时有时无的细碎鼾声。
    “哎呀呀,白公子醒了。”黑刃白刃拎着食盒推门而入,忽略正在酣睡的夏梨,一眼就瞧见了醒了的洛白。
    “白刃,你去唤姑姑过来。”
    “哎呀呀,又是我去。”
    白刃一边抱怨一边垂着头往门外走,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那位舅舅要不要也一同唤来?”
    “我已经来了。”再看门口,牧徊已然歇息梳洗了一番,尚算得上神情气爽地进了房间。
    他坐到床边,伸手搭上洛白的手腕号起脉来。
    走廊里白刃踏着陈旧木板的欢快脚步声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夏梨的耳朵,她的脸皱成一团,烦躁地轻哼抗议,而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舅舅你来了啊。”她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
    牧徊没有应她,低头的样子严肃又专注。
    她咕哝着嘴巴,拖着脚步凑到床边,对上了那双沉睡了许久的眼睛。
    “醒……醒了?”
    黑刃不知道何时站到她身畔,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恐怕早就醒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他是醒着的,而你这个照顾人的,却好整以暇地趴在那呼呼大睡。”
    她干笑两声,决定不与他一个小孩子计较,探着脑袋一会看看榻上的洛白,一会看看号脉的牧徊,大有眼睛应接不暇的态势。
    过了半柱香时间,牧徊终于将手从他的腕上移开,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得夏梨一阵发慌,“怎么了,舅舅?”
    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这模样更是让人捉摸不定了,她攀上他的袖子,继续问:“到底怎么样了?”
    只见他温温一笑,答道:“幸好有灵鹫姑娘的几方灵药,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经脉有些受损,近日恐怕不能催动内力……”
    “不能催动内力?”夏梨眉头皱了皱,不确定道:“是不是指,不能用武功了?”
    “嗯。”
    这下情况棘手了,牧徊受了伤功力受限,洛白也受了伤,而且居然连用武都不行了。
    白狼王赫连与璇玑不能进城,双双候在了城郊的山林。眼下也就只能借灵鹫姑侄三人之力了,如若再来个偷袭刺杀的桥段,他们不是要九死一生了吗?
    夏梨越想心越沉,末了,愁苦着一张脸坐在那端着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灵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如丧考妣的她,随即一愣,拉过黑刃问道:“白公子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说是咱不能用武。”
    “那性命呢?”
    黑刃摇了摇脑袋,回道:“性命无虞。”
    “那阿梨姑娘为何那般苦大仇深的凄楚模样?”
    黑刃头摇得拨浪鼓也似。
    姑侄三人一同莫名其妙地看向夏梨,自然是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杞人忧天了。
    而后来,确实也证明了,她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破天荒地深谋远虑了一次。
    当然,这是后话。
    洛白一直是时昏时醒,夏梨和牧徊一直轮流守在他身边照应着。
    夜半时分,趴在桌上的夏梨被秋意凉醒,而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在房中漫无目的地踱了一阵子,忽而想到自己的脚步声可能扰了他人歇息,便就将这行为作罢,百无聊赖地坐在他床边的脚踏上瞧他。
    你活得也很是不易啊,我嫁过来的这短短一些时日,这都第二次了,真是不易啊……
    不过这美人就是美人,不论病着还是睡着,都如此的赏心悦目。
    他呼吸浅浅的,若是不着心看,会以为他已然没有了气息,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她守着的时候,曾多次战战兢兢地探过他的鼻息。
    她就这么一边瞧着他,一边胡思乱想,却是越想越清醒,一丝睡意也无了。
    忽而眼尾一瞟,扫到了一直搁在他枕边的轻缨。
    轻缨不知缘何失去了剑辉,无人问津地躺在那里。
    她挪动身子趴到了轻缨的旁边,迟疑地伸出手摸了一摸,入手沁凉冷硬,与它看起来的样子如出一辙。
    失去了光辉的轻缨,看起来还真是不甚习惯。
    她手指抚着剑身上的铸文,恍恍惚惚间,似乎觉得曾经在何处见过这些奇异的文字。
    “在哪里见过呢……”
    “到底是在哪里呢……”
    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眼睛眯成细细的缝。
    “啊!”
    她灵光一闪。
    “朝阳殿密室的石碑!”
    她小的时候,有一次犯了梦靥,失魂落魄,高烧了几日不退,眼看一条薄命就要跟着去了,她的父皇巍图帝曾经抱着她入过一次密室。
    那时候她年纪尚小,只记得那个密室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模糊地记得中央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好像就镂刻着与轻缨剑身类似的内容。
    似乎还有些什么……
    那丝记忆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抓握不着。
    她苦着脸想了好一阵,也没法把那丝飘忽不定的意念抓住。一通烦躁之下,索性不再去想。
    “不过为何轻缨的剑身上会有北召碑文的镂刻……”
    “因为轻缨是北召始帝的佩剑。”
    “哦,原来是这样。”
    咦?谁在说话?!
    她脑袋急转,往幽幽暗暗的房间四周扫视过去,不寒而栗。
    这老旧的客栈,谁知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命案,有个冤鬼索命什么的倒也不甚稀奇。越想越是毛骨悚然,不禁拉紧了身上披的薄毯。
    “你到底是在往哪里瞧?”
    她耳朵一抖,这冤鬼的声音倒是好听得紧,不过这声音好生熟悉啊,就好像自己那个难伺候的断袖夫君一般……
    她一愣,断袖夫君?回头往榻上一看,果然对上了他揶揄和蔑视的双眼。
    “咳咳!”她尴尬地咳上两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道:“醒了啊?”
    他的脸色比起前几天已然是通透了不少,眼神也是清明。
    “你觉得呢?”
    咦?已经有精神开玩笑了?看来是精神大好啊。
    “不过你刚才说,轻缨是北召始帝的佩剑?!”
    “嗯。”
    他微侧着头,看向枕边同卧的轻缨,而后脸色倏地一变,挣扎着就要起身。
    夏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扶他。只见他双手青筋尽显,脸颊僵硬。
    “轻缨?”他颤颤地唤了一声。
    轻缨毫无反应,静静地躺着。
    “轻缨……”

  ☆、第四十八章 跟着妹子逃命去

轻缨成了一把普通的剑,一把不会漂浮窜飞和发光的普通的剑。这恐怕是渡过忘川阴泉得到的最过沉重的代价了。
    洛白守着轻缨坐着不说话,时不时地喊喊它的名字,但它始终毫无反应。
    “莫不是剑灵沉睡了?”这句是出自同样忧心忡忡的灵鹫,毕竟是她提议的要过忘川河,对此她多少有些歉疚。
    “剑灵沉睡?”牧徊闻言转头看她。
    “我记得曾经听大哥说过,六柄圣剑的剑灵是铸剑时炼入的实实在在的人的亡灵,若此时轻缨不再听令,也不一定就是圣剑失灵,也有可能是剑灵沉睡了,或者如同常人一般受伤昏迷之类也说不定……”
    牧徊听罢,略略颔首,“灵鹫姑娘说得有理,轻缨那日在忘川河是承着主人的功力才得幻化,主人忽而受伤昏迷撤了力,也许当真会对轻缨造成损伤。”
    洛白捧着轻缨一言不发,对他们的讨论充耳不闻。
    夏梨凑过去,拽了拽牧徊的袖子,用嘴努了努面无表情的洛白。
    “舅舅,他这副模样,我们是不是要想想法子?”
    牧徊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那如今剑成了这死气沉沉的样子,人也……”
    “嘘!”
    夏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灵鹫喝止。她圆睁着眼看着灵鹫眉头紧皱的严肃样子,硬生生把后面的半截话儿咽回了肚子里。
    灵鹫足下一点,轻飘飘落至了窗边。
    外面的月光匀匀地洒在窗上,透过木质的窗棱,在地上洒下斜斜的淡影。她避过月光,侧身偎在窗扇旁,通过窗缝往外头张望。
    “我们被包围了。”她的声音很沉静,眼睛被月光映出了冽冽的精光。
    黑刃白刃对视了一眼,双双祭出了断水丝跃到了窗框上,倒吊着身子往外瞧。
    “是洪荒岛的人。”
    “哎呀呀,这么快就闻着味道找过来了。”
    灵鹫从窗边退开,走到了牧徊的身畔,“我们得从长计议了,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牧徊颔首道:“姑娘先把赫连唤来再说。”转首又对着夏梨道:“阿梨把璇玑唤来。”
    唤来?!
    怎么唤?
    她忽而想到,在让璇玑去城郊躲避时,根本就没有与它商定召回的口令,如今又叫她怎生把它唤来?
    “洪荒岛的人睚眦必报,不可能只派这么少的人手,这些应该还只是探子,暂时监视我们,估计过不了多时主力便会到达,到时定会发动攻势,到了那时,我们恐怕就没有任何生机了……”
    灵鹫沉着脸,又继续:“我会发令唤赫连过来,令一响,我们就要立刻主动进攻取得先机。阿梨姑娘唤璇玑过来,带着白公子一同先走……”
    听到这一句时,洛白的身体明显地一僵。
    是啊,自己如今不能催动内力,轻缨又失了剑灵,必须由得他人来护佑了。思及此,他抬头望了众人一眼,又重新低头,算是默认了这种安排。
    看着他这个样子,夏梨心里真可谓是五味杂陈。以前那么一个天之骄子,现在突然落魄成至斯,如何不令人……忍不住幸灾乐祸啊。
    所以说这世上最让人揪心的就莫过于美人迟暮和英雄末路了,由盛转衰的心境跌宕,决计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得住的。
    她趟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床边,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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