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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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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头红发,脚步轻盈,手中捏着白玉葫芦,正是去而复返的凤曜。
    戎言默不作声,脚边的璇玑骨碌起身,不惧伤痛,摆好架势朝着门边的凤曜呲牙威吓。
    凤曜看着璇玑激动的模样,眉角一扬,随即在脑中转了一遭,开口问道:“阁下莫非是这位姑娘的故人?”
    “璇玑。”戎言没答他,而是唤了璇玑一声。
    后者转头看他,见他微微摇头,便朝着凤曜的方向晾了晾獠牙尖爪,听命地悻悻退下。
    凤曜看着这情景,懒散一笑,继续道:“既然是故人,又有璇玑护着,敢问一句,为何要鬼祟潜入府中呢?”
    “在下并无恶意。”
    “现下这番情状,一句并无恶意,似乎搪塞不过去啊。”凤曜啧啧摇头,满头红发飘舞得很不羁。
    “阁下能不能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戎言温言相问。
    “恐怕不能。”凤曜作势想了一想,遗憾摇头。
    “是吗?那就太遗憾了。”
    语毕,戎言一个利落地回身,迅速将药丸一口气喂入夏梨口中,而后抬手飞出一记气刃,朝着凤曜下盘汹汹而去。
    凤曜轻轻一跃,转眼便已然到了高梁之上。
    “好俊的轻功。”戎言昂首赞道。
    “哪里哪里,阁下的功力才是真俊。”
    凤曜说着又从梁上跳了下来,落地时竟然一丝声响也没有,就如同梁上坠下的蛛丝一般。他脚尖一勾,旁边的圆凳被他一下甩上了半空,接着双脚交替一跳,一脚踢上了凳面,圆凳“咚”的一声钝响,如弩箭一般直冲床榻而去,也不知是朝着夏梨,还是床边的戎言。
    戎言见势眉头紧皱,似乎对他这一记很是气愤。他拳头一握,穿过圆凳的三足,一拳砸在了凳面上,还没待到看清动作,红木圆凳就应着仓促的一声轻响碎成了齑粉。
    却又见他月白广袖一挥,粉尘立刻如冰雹一般朝凤曜奋力砸去。
    凤曜脸色略僵,猛灌了一口葫芦中的烈酒,双腿马步一扎,丹田运气,鼓起双颊朝碎粉的方向狂喷而出。带着力道的酒水轰然撞上携着怒火的烟粉,不分伯仲,齐齐坠地,在地上留下一滩不小的酒渍,酒香被相峙的内力撞了出来,沉沉袅袅地弥漫在空气里。
    凤曜望向那一滩美酒,摇头憾然道:“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口酒。”
    随即又抬头望向那明显缺了一张凳的茶桌,苦着脸道:“大人若是知道了,不晓得会把我派到哪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去……”
    戎言看得出方才那一招只是在试探自己,却仍是忍不住怒火中烧,“阁下若意犹未尽,在下听凭指教。”
    凤曜瞄了他一眼,猝然举起葫芦咽了一口,而后拖着嗓子晃着脑袋,摇摇晃晃道:“我怎么跑这来了,回去睡觉,回去睡觉。”
    瞧他的样子,俨然准备对此事装糊涂了。
    戎言就这么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他演戏。
    “嗝!”伴着一记响亮的酒嗝,他颤颤巍巍地晃到了窗前,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窗台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一跃跳出,不见了踪影。
    “凤曜!”
    凤曜刚从夏梨等人厢房的院落墙头跳下就被出云逮了个正着。他眉头一皱,转身就要从另一个方向走开。
    “凤曜,站住!”出云见他又要跑开,大步流星地上前追到他前面拦住,叉着腰怒瞪着她。
    凤曜叹了一口气,道:“出云啊,我喜欢成熟风韵的美人,不喜欢满身怪力的柴火妞,你没事就不要缠着我了。”
    “呸!谁喜欢缠着你啊!”
    他用那双好似总是醉酒半眯的眼眸斜斜瞥了她一记,问道:“不喜欢干嘛天天像浆糊一样粘着我?”皱眉想了一想,又道:“嘶,难不成是为了谁是大人身边最强护卫的问题?”
    出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微抬着下巴睥睨着他,一副“姑娘我要找你决斗”的架势。
    凤曜闻言不在乎地挥挥手道:“让给你吧,让给你吧,别再天天跟着我了……”
    出云双眼一瞪,较真道:“什么叫让给我,我本来就比你要高强许多!”
    “好好好,出云女侠武功最是高强,求出云女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你不要敷衍我,必须要出全力打一场才行,我若输了便服输,若是我赢了,那你就要承认我才是大人手下的最强!”
    凤曜丧着一张脸看着出云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说出云妹妹啊,看你平时也是豪迈飒爽,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斤斤计较,实在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
    出云的脸忽而一红,而后口齿不清地辩解道:“要你管!反正我……我就是要和你堂堂正正地决斗!”
    凤曜神色怪异地研究着她的表情,而后心知肚明地一笑,揶揄道:“莫非是为了大人?”
    出云的脸瞬间红得好像是煮熟的虾头,开始局促不安地乱摆着双手,“当然不是,你……你不要瞎猜!”
    凤曜欣赏着她窘迫的神情,恍然喟叹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姑娘大了,留不住了,话说我们出云妹妹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恨嫁年纪了啊,真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了,当年的小丫头片子,现如今都会为了情郎来找我决斗了,真是让我不禁要感慨一番哪……”
    “你……你不要口无遮拦!”出云羞愤难当,抡着手就要向他袭去,却见他腰间一甩,脚法有条不紊的,躲得是游刃有余。
    “出云妹妹,女儿家娇羞却是人怜爱,可是恼羞成怒就不讨人欢喜了,你这个样子,大人会不喜欢哦……”
    “你给我闭嘴!”
    出云的脖颈耳根统统红透,满院子追着他打,奈何凤曜对轻功最是擅长,任她好一通折腾,也没能碰上他的衣襟一角,一时急得顿足不已。
    “你们又在闹什么!”南风从前院打点事务将将回来,就看到这两个不肖属下不知为何居然又聚到了一起,而且故伎重演地当庭斗殴,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出云动作一滞,慌忙回头,窘迫道:“大人……”
    凤曜心情极好,旭光铺在他的红发上,端得是无尽的明艳光华。他自在地蹲在养睡莲的青瓦缸沿上,朝着南风大喊道:“大人,出云妹妹她……”
    出云立即回头,马尾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乌墨长痕,刷地甩到了另一边肩头,“你给我闭嘴!”
    过犹不及,这个他懂,分寸必须自己掌握着,听到出云的喝止,他也便顺势闭了嘴,只一脸暧昧地笑着瞅她。
    这情景看得南风皱了皱眉头,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僵硬。
    “大人……”出云看出他脸色不好,忙小跑着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模样丝毫没了平日的飞扬神采,看得人好生的不忍。
    南风轻咳了一声,呵斥道:“没事不要老在府里动手,这府里的东西哪能禁得住你们俩胡闹折腾!”
    出云低头撇了撇嘴,应道:“是,大人。”
    “大人,凤曜有事要禀报。”
    欲抬腿离开的南风回头看向说话的凤曜,那张一贯玩世不恭的脸隐隐透着几丝严肃认真。
    “什么事?”
    “白五公子的小娘子,似乎认识个了不起的人物。”
    出云闻言好奇地转头看他,问道:“什么人物?”
    凤曜瞄了她一眼,缓缓道:“记得小时候跟着老爷遇过的药宗和她的小弟子吗?”
    “药宗?!”出云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连南风的神色都有片刻的凝滞。
    凤曜扫过两人的脸,莫测高深地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第五十六章 土豪我们是朋友

“哎呀呀;姑姑怎么还不醒哪?”白刃趴在灵鹫的床沿;眼眶和鼻头红红的,不难看出片刻之前才哭鼻子过。
    黑刃也同他一道守在床前;小手抚着灵鹫半露在锦被之外的手指。
    牧徊一进屋就看见两个小娃娃担惊受怕的模样,心下不忍;温声问道:“药给姑姑喂了没有?”
    一向机敏的小童子们起初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听闻人声才转头向他望去,随即都是小嘴一瘪,好似万分委屈地起身朝他跑去,偎在他的腿边,双双攥住衣摆。
    “舅舅公子,姑姑喝了药了,为什么还不醒?”
    瞧着两个小娃娃惊惶的模样;他是有些笑不出来。
    “不急,我去给姑姑看看。”
    黑白二童子闻言头点得跟啄米一般,乖巧地放开了掣肘着他的手,甚至还将那微皱的衣袍抻了抻直。
    牧徊步至榻前,移了圆凳坐好,搭上她的手腕开始凝神诊脉。
    其实灵鹫的伤势很是棘手,她被红鸢的霸道邪功生生震乱了真气,心脉五脏俱损,如今安顿休整烹药调息也只是延缓之计,若不能用内力将她腑脏的伤血逼除,并辅以内功调护心脉,过不了多久她恐怕就要去和阎罗王喝茶聊天了。
    但这些是决计不能同黑刃白刃说明的,两个小娃娃孤苦无依,只剩下这么个亲人倚仗取暖,若是让他们知道她现今是这么严峻的情况,保不齐会上吊自杀。
    “怎么样了?”黑刃探头问道,小脸沮丧得很,哪还有先前在九曲迷踪林时的果敢老练样子。
    “放心,没事。”
    “哎呀呀,真的吗?”白刃弱弱地扯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眼瞧着又要掉眼泪。
    “没出息,姑姑不是说了不准哭嘛!”黑刃怒喝道,可他声音也是绵软变调,没什么威吓性。
    “不哭就不哭嘛,你自己刚才不也哭了……”
    “还顶嘴!”
    “你们吵什么啊?”夏梨睡得精神舒爽,闲来无事晃了过来,身后跟着雄姿焕发、步步生风的璇玑。
    黑刃白刃闻声朝她望了一眼,旋即从鼻间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再说话,一副同仇敌忾的别扭模样。
    她雾水满头,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小娃娃如此不待见了。
    “他们怎么了?”她凑过去轻声问着牧徊。
    “应该是在担心灵鹫姑娘的伤势。”
    “那为什么嗤鼻冷眼地对我啊?”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转头看了看两个仍不愿理睬自己的小童子,咕哝道:“小小年纪就恃强凌弱,就会找软柿子捏!”
    牧徊瞧着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黑刃白刃道:“能否替我去院中把公子寻来,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本来还一副倨傲清高模样的二人闻言倏地抬起小脸,朝着他明媚一笑,点头回道:“嗯!”
    说着便各自摆动着两条短腿跑了出去,脚上的铃铛发出如玉石相击一般的零碎脆响,为这寂寥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生气。
    “两个小混蛋,当真是只针对我!”
    夏梨对着两人的背影啐道,随即回头一眼看出了牧徊的忧心忡忡,迟疑问道:“舅舅,灵鹫姑娘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
    牧徊点了点头,神情甚是凝重。
    “那要怎么办?”
    “要有人用内力为她运功排淤,并渡她内力自护心脉。”
    夏梨对眼下的情况还是有点头绪的,牧徊与洛白纵有一身的本事,如今也是无法施展,而黑刃白刃还是小孩子,功力修为尚浅。虽有南风等人在,但这是折损内力精元的事儿,他们原本就已经赊欠了一笔账,如今定然不能再添麻烦了。
    略一思量就知道,灵鹫现下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了。
    “那有没有什么灵药之类的,能先行镇住她的伤情,可以等到你们功力恢复了再行施救的?”
    牧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有五芝白诘草,或许还能拖上一段时日。”
    “这五芝白诘草要怎么得到?”
    他摇了摇头,道:“这只是记录在佰草集中的传奇之物,世间不一定真有,就算真有,也不见得能轻易寻到。”
    在牧徊看来,要寻五芝白诘草,怕也是要耗费些时日,到时灵鹫怕是已经气殒魂飞了,所以,这还是死局。
    可夏梨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可是有戎言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豪朋友的,若说是药,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想着就意味深长地瞧了瞧身后的璇玑。
    她望了一眼床上卧着的灵鹫,心意一决,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走,刚想躺下歇息的璇玑见状一个激灵又起了身,跟着她一道走了。
    她回到房中,朝案前一趴,翻出文房四宝。可待她抻好白宣,研好陈墨,却捏着笔对着纸犯起了愁。
    从前没有璇玑在身边,从来不曾想过要写信给戎言送去,如今终于有事要抱他大腿了,却为这写信费神起来了。
    “写些什么好呢?”
    若是只写五芝白诘草这几个字,目的性也太强了一些,有点伤感情。毕竟上次若不是戎言以一当百,这暴风雨来得想必是要更猛烈些。
    但若是要寒暄一番,还真是难倒她了。她踌躇了好一番,才将书信勉强写好,随手取来一块方帕将信缠裹其中。
    “璇玑。”她蹲在璇玑面前与它平视,郑重其事唤道。
    璇玑不明所以,茫然地瞧着她。
    她将方帕系在了它的右前爪,它显然不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做法,不满意地轻哼着。
    “璇玑啊。”她拍了拍那硕大的头颅,安抚了它一番,才道:“拜托你把这个送到戎言手中去,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做好了有肉吃。”
    璇玑喷了喷鼻,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不得而知,但确实是起身往外走了,而后一个振翅,飞上了半空。
    念无岛,玉碎谷。
    凌波浩碧,烟淼雾倩,岫峦叠翠,青岚蔚纤,芸芸仙瑶紫气盘踞天地之间,氤氤桃源芳馨秀蕴山水其中,令人不禁憧之憬之。
    “宗主,宗主……”一个白衣素冠的少年满头热汗,绕过院落间的重重拱门,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慌张!”戎言推开门,步出药庐皱眉训斥道。
    “宗主!璇玑,璇玑……”
    少年跑得急,被他猝然一喝,虽然勉强将身子定了住,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璇玑?”
    “是是是,璇玑回来了,宗主不是说了吗,若是它回来,要第一时间给您送信。”
    “带路!”
    少年脚步动得利索,嘴上也不含糊,“璇玑好像带了什么东西来,绑在前腿上,方才灵枢看它好似不太舒服,就先行给解下来了,等宗主去过目。”
    “嗯。”戎言刚一踏进前院,那个被唤作灵枢的少年就呈上了自璇玑爪上解下的方帕。
    书呈戎言亲启。
    见字如晤。
    夫卿之于吾十年莫逆,饶甚于手足之恩泽,前日一别,念卿之伤情,忧思草草久桓臆间,殊不知卿安然与否。于此望卿诚如吾之所翼,尽日康愈。
    至此,还算周到,关切之情,力透纸背。
    那么再看最后一句:给我送五芝白诘草来,江湖救急,事关人命,越快越好。
    戎言:“……”
    他是知道她一向对草莽江湖充满了好奇,却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信上逞了个英雄,图了个痛快,于他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他笑着将信折好放入袖中,对着带路的少年道:“素问,你去药庐取五芝白诘草来。”
    “是。”
    素问刚一走,灵枢就开口问道:“宗主,五芝白诘草已经没剩几株了。”
    “嗯,我知道。”
    “可是……”
    戎言看了他一眼,他没敢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机灵地转了个话锋。
    “那,宗主,赤血并蒂莲可否要继续采?”
    “自然是要的。”
    “宗主您的伤……”
    “不妨事……”
    “宗主,宗主!”戎言还未说完,就听素问再次放声疾呼,隔着半个院落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刚从药庐回来,手中握着盛五芝白诘草的白瓷瓶,依旧是汗流浃背。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如此模样。”
    素问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拄着膝盖,急喘如牛。
    “宗主,有门生放了信鸽回来……说……说是……”
    灵枢看他的样子,也是瞧不过,催促道:“到底说什么?!”
    “赤血并蒂莲的宿主,双,双头血王蛇,到蜕变期了!”
    这意味着,赤血并蒂莲,成熟了。

  ☆、第五十七章 顾人已乘黄鹤去

“舅舅;舅舅!”夏梨脚步匆匆而来;身后紧跟着风尘仆仆的璇玑。
    “舅舅,你看;这是不是五芝白诘草?”她将手中的白瓷瓶递到牧徊面前,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牧徊打开瓷瓶;倒在手上闻了一闻;然后如获至宝地将其捧在手心,惊喜地抬头望向她,“阿梨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璇玑带回来的。”她这话说得巧妙,一来这物什确是璇玑带回的,然也未曾透露是自己命它去的,成功地掩饰住了自己与戎言的关系;二来璇玑不能言语,他们想问也问不出了所以然来。
    牧徊望了风尘仆仆的璇玑;没说什么,转下扣住灵鹫的下颚,便将药丸喂了下去。
    “这瓶中有三粒,倒是能维持一段时日,可是若长久不能运功疗伤,恐怕灵鹫姑娘的身子会大受影响……”
    “哎呀呀,舅舅公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黑刃白刃踢着小腿奔进门来。
    “出了什么事了?”
    “我们方才和小厮一道去给姑姑抓药,在门口遇到一个男人,说是要找白公子。”
    他闻言猛然起身,跨步往庭外走去,也顾不得身后一众了。
    夏梨最近甚是耳聪目明,见状忙颠着小步子就跟了上去,那小身手不知比在宫中之时利落多少。
    “还请姑娘去向贵府大人禀告一番,在下知道主子就在府内,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他们人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男子无奈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府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认错人,若是如此莽撞地就放你们进去,却又是认错了人了,大人怪罪于我那可怎生得了。”这是出云的声音,语调随意又无赖。
    “姑娘,在下恳请您先去禀报,或者请我家公子出来对峙一番,在下断然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怎么没添麻烦,你在这喋喋不休就是给我添麻烦了。”
    出云坐在门口的石狮头上,双手抱臂,下巴高抬,俨然一副蛮横无礼的街头氓流模样。
    “姑娘……”
    “刘总管。”牧徊加快脚步踏过门槛,朝门口苦口婆心的男子唤道。
    “主子!”那个刘总管望向他,霎时眼眶泛红,连声音都变得生硬酸涩,也不知是被出云为难委屈得,还是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高兴得。
    “哦?原来真的是找公子的啊?”出云眼珠一溜,做恍然大悟状。
    “出云姑娘,这位确是在下的家仆,烦劳姑娘费神了。”
    出云见牧徊不但没有怪自己无理取闹,反而如此彬彬有礼,立刻从石狮上跳了下来,回道:“公子折煞出云了,出云方才失礼了,还请公子莫要介怀。”
    “敢问出云姑娘,可否让家仆进府一叙。”
    “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是府上的贵客,既然这位当真是公子的家仆,那么出云再无理由阻挡,尽管进府便是。”
    牧徊闻言朝她作了一揖,“多谢姑娘了。”
    “哪里哪里。”出云也跟着客气了起来。
    “那么在下就先行回房了。”又转而对着那个男子道:“刘总管,跟我来。”
    “是,主子。”
    出云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挪着步子凑到了门边的夏梨身边,“你这个舅舅,还真挺不得了的,真是莫名地令人肃然起敬啊……”
    “是啊……”
    让人肃然起敬……
    她望着那洁白的背影,默默想着。
    “主子,您没事吧?”刘总管跟了牧徊多年,轻易就看出他脸色暗淡。
    “没事,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被安排在城北的客栈里。”
    他点了点头,“我走之后,没有什么重大伤亡吧?”
    “近卫大多性命无虞,侍婢倒是有几个重伤身亡的,最不幸的还是……”刘总管说到这,开始支吾起来。
    他看向跟随多年的家仆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还是什么?”
    刘总管迅速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又立刻垂首,“锦嬷嬷死了。”
    “什么?!”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事,忽而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刚咽气的,被刺客重挫了脏器,呕了几天的血了,但是一直苟延残喘着,盼着与娘娘见上最后一面,却仍是没能等到……”
    “嬷嬷的尸首呢?”
    “还在客栈里放着呢,这几日天凉,倒不碍事,中午刚打探到主子的下落,奴才就立刻过来了,总得让娘娘见上嬷嬷一面。”
    “嗯。”
    “主子,您看,是不是要跟娘娘说说此事?”
    “怕是忽而说来,她会承受不住。”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继续:“带她出宫本是好意,却不知酿成了这么一段惨祸……”
    刘总管亦是嗟叹不已。
    “刘总管你先行等着,我去和她说说话。”
    “是。”
    牧徊说着便朝着她厢房的方向走去,步伐沉重缓慢。
    房中空无一人。
    “舅舅,你来找我?”她刚从前厅回来,就看到他在自己的门口张望,不禁开口询问。
    他闻声回身淡淡一颔首,“阿梨可愿陪舅舅一同去后院走走?”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有一日会来找自己散步,真可谓是猝不及防。
    “哦……”
    这府上的后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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