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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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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着,忽而就有些泄气,“好好照顾她。”
    跪着的二人身体一震,齐齐轻道:“是。”
    秋高气爽,天空一丝云彩也无,整个天幕就如同一匹湛蓝丝绸。念无岛难得见到这么澄净的天空,戎言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药汤,竟站在石阶上望着天出了神。
    纵使岛上气暖,如今却也是百花荼靡了,满院的花树都空余花枝,看着免不了觉得有些萧瑟。算上今日的话,夏梨已然睡了整整二十六天了。
    戎言望了望手中冒着缕缕热气的药碗,转头推开了身后的那扇木门。璇玑一如既往地将头搁在床边的脚榻上浅眠,它这个样子甚至让他想起师父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几乎每日进门,都会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可如今,师父已然不在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她的睡脸很恬静,可是终究是二十六天就靠清粥和药汤养着,脸色很苍白,本就不饱满的脸颊,如今更是消瘦得可怜。
    他坐到了床边,璇玑张了一只眼瞄了瞄他,又重新闭了起来。他默默无声地将她扶起,靠在手肘上,然后用勺子一口一口渡到她的嘴里。
    刚刚喂完最后一口,就听外头传来素问的声音,“宗主,灵枢从桑城捎信回来了。”
    戎言闻言立刻将手上的药碗搁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问恭敬地站在门口,手里头拿了封信,信封上空无一字。
    他把信读了好几遍,眉头越锁越深。
    灵枢是他遣去桑城的,目的是为了探探百里府上众人的动静,可从信中的内容来看,百里府上似乎一切如故,连丢了个活生生的人都没人知道。
    这到底是意味着他们笃信夏梨不会出事,还是出不出事都无所谓呢?而且,百里府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出入的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他盯着这简单的一页纸瞧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把信递还给素问,“让灵枢暂时不要回来,继续好生盯着,还有注意不要涉险。”
    “是。”素问应了声,转身就走远了。
    戎言站在房檐下,又不自觉地望向了蓝得通透的天空,半晌,才转身回屋收拾药碗。可当他走到床榻前挽起纱帐的时候,却倏然愣住了。
    夏梨半睁着黯淡无光的双眼,怔忪地望着他的方向,也不知是在看他,还是看向其他什么,眼神空濛濛的,让人看得宽不了心。
    戎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
    “戎言,你……也死了?”

  ☆、第六十九章 黄泉二十六日游

“我是真的走过鬼门关;你们爱信不信。”
    念无岛云倾如黛青山;雾缠似镜秋水,漫山的青竹氤氲有致;将这薄凉的秋日熏得清清泠泠的,人也随之心境高远起来。
    这不;约摸是因着是心境太高远了;高远到甚至都没地方搁下了,于是药宗晒药场的一群小弟子们都没了工作的兴致,齐刷刷地搬了小板凳坐到了角落的矮棚里,围着个少女,捧着大脸听她说故事。
    简陋的木棚下,人群熙熙嚷嚷,一圈圈身穿白衣的小弟子如同菜地里的一个个歪萝卜;模样真是滑稽得可以。
    而就在这群菜地歪萝卜中间,一个穿着同样白衣的少女盘腿坐在一张做工考究的楠木太师椅上,一脸含蓄的得意。她身体瘦弱,穿那身白衣不甚合身,袖子裤脚都卷了好几道,怎么看都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阿梨姑娘,你说说,鬼门关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白萝卜眨着一双星星眼,捧着肥嘟嘟的大脸问着人群中间被众星拱月般的夏梨。
    她转头看向他,挪了屁~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搭在膝头,故作神秘地抻长了脖子对着那只提问的萝卜,压低了嗓子道:“那里到处都是冒着泡沫的血潭,里头泡的都是人的眼珠子、舌头还有手指脚趾,好多鬼怪舌头这么长……”她陡然升高了声音,还用手比划出约摸半人高的长度,眼睛也瞪得老大,直把一群白萝卜吓得浑身一抖,随后艰难地咽着口水盯着她那张挂着阴森诡异表情的脸。
    她不顾一群萝卜的惧怕,扫视了一周,阴恻恻地继续:“那些长舌失信之人,死后会被拔舌头,啧啧,那烧得通红滚烫的火钳,就这么硬塞进你嘴里……”她一把抓住手边的一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弟子的衣襟,双指抵着他的嘴巴,“火钳一伸进去,就滋滋地冒着白烟,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还搀着些烤肉的香味……”她猛嗅了一口气,吓得那小弟子连喘气都差点忘了,“然后,嘶,血喷了拔舌人满头满脸,小鬼夹着火钳,看着上头一抽一抽的舌头,放声大笑,桀桀桀桀……”
    素问走进晒药场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平时人丁兴旺的晒药场,今日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他满腹狐疑地继续往里头走,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人满为患的木棚。
    他看着那一群捧着大脸的门生,顿时就开始力不从心了,这个情况,他太熟悉了,自从那位阿梨姑娘醒了之后,药宗里头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说闹得鸡犬不宁是有些夸张,但是人心惶惶却是不假。
    就如此时,那群愣头愣脑的小弟子们都被她几句话说得面色铁青或惨白,衬着那身白衣服,就好似后院里头自家种的青菜一般。
    素问摇了摇头,叹了口哀怨无比的大气,拖着脚步往人群那头走去。
    “我还看到有人被青面獠牙的鬼差挥着刀,把人皮直接剥下来,那些人血流不止,眼珠子就这么垂在脸上,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惨不忍睹的血脚印……”
    他挤到人群最后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段,听得他大晴天里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而后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唤了声:“阿梨姑娘。”
    夏梨闻声立刻噤了声,笑得见牙不见眼地瞧着包围圈外的素问,脸上灿烂得就如同夏日里头的骄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阴森恐怖样。
    “是素问啊,你来找我作甚,是来听我的黄泉二十六日之旅?”
    素问又叹了口气,那个平日里头充满精气神的脑袋如今就如同一个破了洞的钟一般耷拉着,声音也是蔫蔫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受了什么不得了的虐待。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确实受了虐待,自从被宗主下令照顾这位阿梨姑娘以后,他觉得自己每日都受到了非人的精神虐待,有种分分钟都在夭寿的即视感。
    “阿梨姑娘,午饭好了。”
    夏梨一听这话,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甩着卷了好几道的袖子,艰难地拨开了一众显然被吓得不轻却又意犹未尽的歪萝卜,吭哧吭哧地凑到了素问面前,呵呵一笑,道:“好素问,快跟姐姐说说,今日你给姐姐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一看那亮晶晶的眼睛,素问就更蔫了,活脱脱就像被霜打了八百六十遍的茄子,蔫得连水都掐不出来了,“阿梨姑娘啊,你说这十七日来,你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动物都吃了个遍了,我还能到哪里去给你找肉吃啊,再这样下去,也只有璇玑的肉你没有尝过了?”
    夏梨闻言眼睛更亮了,甚至都能捻得出水星,“璇玑……好吃吗?”
    素问:“……”
    夏梨在念无岛混得风生水起,奕国这头可是乱成了一锅粥了,百里府上的人被下了禁令不准将她失踪的事情外泄,可北召那头不知怎么的,却是知晓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北召渊正帝盛怒不已,甚至为此派了使臣来奕交涉,于是洛白一行人,就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回都城夜泊。
    这么一来,所有事情就都搅到了一起,皇后中毒失踪,百里下落不明,六芒不知所踪,擎苍倒戈叛变,轻缨剑灵沉睡,为此,洛白一行人是忙得焦头烂额。
    洛白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视线落在窗外的天空,他脸色不好不坏,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打算。
    “哎呀呀,小哥你又在发呆了,难不成是在想你的笨娘子?”
    他正望得出神,窗上却突然多了一张圆咕隆咚的小脸,白刃正倒吊在车顶上,呲牙咧嘴地笑着看他。
    “是啊,小哥,你的笨娘子呢,被你撵回娘家去了?”
    随着这一声,那窗上又多了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这颗却是正趴着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同浸在水里的两颗黑葡萄一般。
    黑刃白刃两个小鬼把窗口堵个严实,任凭他再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是做不到了,于是只能无奈地转回视线,给自己斟了杯茶。
    灵鹫的伤因为云雀和朱雀的介入而好了大半,而他这趟回京,是把姑侄三人一起带着的,于是乎,在回程的路上,他就常常遇到这样的骚扰,也是见怪不怪。
    “灵鹫姑姑呢?”洛白才不想与他们继续笨娘子的话题,因而非常巧妙地把话题转到了他们最熟悉的灵鹫身上。
    白刃古灵精怪地一笑,道:“哎呀呀,姑姑听说要去见雨姑爷了,这在马车里心神不宁地思春呢!”
    洛白手一抖,在剧烈晃动的马车里都没有半分溢出的茶水居然就这么洒了出来。这个回答要是让灵鹫知道了,这两个小娃娃少不得被一顿暴打。
    “小哥,你真要带姑姑去见雨姑爷啊?”不同于白刃的没心没肺,黑刃却是皱着一张小脸,看来颇为苦恼。
    洛白啜饮了一口杯中的凉茶,掀了掀眼睑瞧他,“怎么,你不想让他们见面?”
    黑刃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世人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姑姑本来就是为零了,要是真和雨姑爷好了,可就真要亏空了,而且你都不知道,那时候雨姑爷在的时候,她就跟个羊癫疯患者一样,动不动就发疯,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哎……”
    洛白:“……”这小家伙,还真是操碎了心了。
    “哎呀呀,小哥你不要听他的,女人啊,要是孤身久了,就是要变态的,你瞧瞧我姑姑,都被憋出虐童癖来了,天天对我们两个拳脚相向,我们活得多不容易啊,所以小哥,赶紧把雨姑爷洗干净了送过来给姑姑,这样我们也好少受点罪。”
    洛白再次:“……”
    “不过小哥,朱雀叔叔怎么不同我们一起来啊,是他的夫君不让他来吗?”
    洛白听到黑刃的这句“夫君”,杯子里的水又硬生生地洒了几滴,他望着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无奈地抬头问道:“夫君?”
    白刃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哎呀呀,是啊,云雀叔叔告诉我们,他是朱雀叔叔的夫君,不过,原来男子也是可以做娘子的吗?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找个男子做娘子?”
    黑刃闻言仰头一巴掌招呼上白刃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笨蛋,那叫断袖,云雀叔叔是腹黑攻,朱雀叔叔是傲娇受,连这个都不懂,真是笨蛋!”
    这一番,茶水是洒了个干干净净,而洛白的衣襟上则是凉凉的一片茶渍。他瞧着那琥珀色的痕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作孽,真是作天大的孽。
    而当左丘谷雨望着面前的一大两小时,心中却是瞬间有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面上是青蛇狂舞,捏着洛白亲笔书信的手指是颤颤发抖。
    他眼角抽搐地看着激动中带着娇羞的灵鹫,又望了望下头两只笑得如偷了蜜糖的狐狸一般的黑白童子,顿时眼前一阵漆黑。
    “谷雨,你说我找到你你就要娶我的。”灵鹫拽着他的袖子摇晃道。
    “……”他有说过吗?
    “谷雨,我们今晚就可以洞房了。”
    “……”他可不可以拒绝?
   
  ☆、第七十章 肝肠寸断汤圆君

“戎言;我发现你脸色没有以前好;你最近是不是肾虚啊?”
    夏梨趴在药庐的宽案上,一边用手捻着散落满桌的奇怪药草;一边打量着旁边不知在倒腾些什么的戎言。
    他听了这话面上一黑,义正言辞道:“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她笑得不疼不痒;“是啊,我全家都肾虚,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方子能治治这病,好让我带回去造福造福全家,不过看你都虚成这样了,估计也是没什么法子,哎;这是顽疾啊顽疾,是痛并快乐着的顽疾。”
    戎言看着她捋着袖子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无语。
    她继续嬉皮笑脸,无聊地挨个搓碎药草叶,没一会儿就把满桌弄的是药草渣,而她完全没有搞破坏的羞耻感,却是晃荡着腿,快活得很。
    戎言瞧着她这个样子,欲言又止,还是欲言又止,模样倒是有些像是在茅厕干的那档子事不太顺畅。
    夏梨见他好半晌没有出声,一抬头就瞧见他这么个纠结模样,连带着也跟着纠结起来,“你这个表情是作甚,最近跟茅厕交流得不愉快?”
    戎言已经习惯了她的久不着调,完全不准备搭理她这遭,又斟酌了一会儿,才惴惴开口:“你想不想,就这么留在这里?”
    她的下巴搁在桌上,脑袋摇摇晃晃,她也没太深究这话的意思,眼珠转了转,就肤浅地琢磨了一遭,道:“唔,你的小弟子们很好骗,我很喜欢,要是留下,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闻言一怔,手中的动作迟楞楞地停了下来,眼光灼灼地望着她那头因着无人打理而变得乱蓬蓬的长发,“你是认真的?”
    她没抬头,将手指凑到鼻间嗅了嗅,随即便苦了一张脸,遂捏起桌角的墨玉石镇,闲得发慌地继续碾着药草,石镇磕在楠木桌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轻响,配着这满室的药草迷香,让戎言有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研磨药草,师父就这么坐着晃着腿,游手好闲地指使他。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是不是认真的啊?唔……”她头一歪,直接将侧脸搁在了手上,眼神仍是落在石镇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不然,你帮我判断判断?”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盈盈地瞧着他。
    戎言垂首颦眉,眼神霁光月明,须臾,他便默默地挪开了视线,轻慢慢地拿起一边的药杵继续捣药,“回去吧,如果有一天你想来了,只要告诉璇玑就成。”
    夏梨盯着他低垂的眼和额前的黑发,心头猝然变得湿溻溻的,“戎言啊,我觉得装文艺还是不适合你,你还是适合做一个(哔——)。”说出口的,却仍然是调笑。
    戎言瞄了她一眼,勉强地笑笑,没说什么。
    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勉强不得的,就如生孩子的性别一般,事与愿违的,不计其数。
    这点,他清楚得很。所以,当她穿着那一身不合身药宗弟子的白衣坐在璇玑背上同他挥手时,他只是摆了摆手,让她快走。
    璇玑双翅一振,摇着五彩的霓虹就扑入了云端,她攥着璇玑的背毛,扭头朝着青瓦屋檐下的他大吼:“戎言,记得琢磨琢磨治肾虚的方子,改日给我送来!”
    “……”
    当洛白风尘仆仆地回到夜泊皇城之时,顾宸已经火烧屁~股烧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掐死他了,当然前提是他再有一百个胆子的话。
    “方才早朝上奏的都是和北召边境告急的折子,皇后娘娘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估计北召的百万铁骑就要峥峥嵘嵘地踏碎界碑了。”
    顾宸许是几日没睡得踏实了,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他在宫里头号令荆棘卫找寻百里和擎苍这么些日子,却是一丝踪迹都没寻到,而且今日又折腾出北召意欲犯境的大事,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觉?
    “皇上,有没有可能,皇后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幌子,是一个北召犯境的借口?皇后娘娘是在婢女不在的时候失踪的,如果说是璇玑带走的,那么是谁指使璇玑这么做的呢?皇后娘娘有北召渊正帝御赐的烈萤裘,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头烈萤有可能就是北召王室豢养的?还有,为什么皇上已经下令不得将消息外传了,可北召还是顷刻就知道了皇后失踪的消息?这一切,臣不信皇上没有想到。”
    堂庑重檐之下,九层丹阶之上,洛白手指轻轻地抚着玉螭虎纽的青玉御玺,似是在听顾宸说话,又好似没有,他披上了黼黻龙袍,金线绣成的五爪蛟龙狰狞华茂,在銮殿琉璃长明灯的映衬下如同游弋云海瀚蓝。
    “百里找到了没有?”
    顾宸闻言脸上一僵,却是不得不安抚着额上暴动的青筋回道:“还没有。”
    “擎苍呢?”
    “也没有。”
    洛白闻言无声无息地瞄了他一眼,眼神深暗得骇人,“北召要是犯境,百里不在,甚至擎苍也不再,那么,就只有朕御驾亲征了。如果说,这都是渊正帝的阴谋,那么朕不得不说,佩服。”
    顾宸蹙眉,并不十分清楚他的意思,“皇上为何觉得不是北召的阴谋?”
    他缓缓地从龙椅上起身,九旒冕上的玉珠随着泠泠作响,他绕到九龙抬宽案的前方,眺目望着殿外的九重宫阙和琉璃粉墙,缄默不语。
    顾宸一阵心累,自家主子这不卖关子会死的病是越来越病入膏肓了。
    “朕想一个人静静,你继续去找百里和擎苍。”
    “……是,臣告退。”
    这人,是不是在嫌他聒噪?
    奈何就算顾宸胸中有着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一般的怨气,却也只能转着轮椅,蔫巴蔫巴地挪出去,并且默默地对自己这样的退场方式不甚满意,决定修书一封,让朱雀给他琢磨个意念催动的轮椅出来,也好让他能做出甩袖而去的潇洒模样。
    于是乎,当朱雀接到这么一封书信的时候,脸上呈现的是一种“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世间可能存在这种东西”的表情,而一边的云雀却是一种“那个哔——又来烦我家娘子”的神情,总之,就是没人肯理他。真是人缘不济,不济至斯啊。
    当然,这些个乃是题外话,正事当是奕宫里头的发生的事儿。
    洛白下了早朝之后,是直奔冼华宫而去的,原本是揣着些侥幸去瞧瞧皇后会不会如雨后春笋一般突然就冒出来,却不曾想,迎面就瞧见一个哭得满眼满面通红的小汤圆。
    汤圆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累,一个助跑就冲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还不甚厚道地把脸上的秽物往那身考究的龙袍上抹,抹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呜呜呜……王拥,草草肿么木有肥来……”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叨叨着些什么。
    洛白蹙着眉凝神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出了他说的是——皇兄,嫂嫂怎么没有回来。
    他低头瞧了瞧汤圆君圆乎乎的头顶,又望了望自己皱得如一团草纸一般的龙袍,暗暗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宫中,倒还是有人是真的挂念着她的,如此,她就算殻耍沧芄槟馨残牧恕
    要是夏梨知道他如此作想,定当感动万分地柔情道:殻忝谩
    “王拥(皇兄)……”汤圆君见他不理自己,皱着一张嫩汪汪的笑脸,粉白的小爪继续孜孜不倦地蹂躏起了他的龙袍,甚至还用短短的手指把鼻涕抹了抹开,又嫌弃地将手指在上面蹭了蹭干净。
    洛白瞧着他这个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抽。怎么,他才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这个弟弟的成长,他就被自家的皇后娘娘浇灌成这么一朵旷世奇葩了?
    “王拥(皇兄)……”继续抹,一会儿抹成“人”字型,一会儿抹成“一”字型,一会儿抹成“托马斯全旋”型。
    洛白的额角嘴角都抽得很是欢腾,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龙袍从那邋遢的爪子下解救了出来,道:“你皇嫂一会儿就回来,洛青不要着急……”
    “钟的麻(真的吗)……”满眼都是闪闪亮亮的碎银子。
    “君无戏言。”
    汤圆君一听这话,扯起了他前摆的一块干净的布料,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抹了抹干净,又擤了擤鼻涕,才委委屈屈道:“皇兄要是骗我,会喝水呛死,吃饭噎死,睡觉摔下床摔死,走路左脚踩右脚绊死吗?”
    洛白:“……”
    这心思歹毒,何时也从娃娃抓起了?
    “皇兄,你不说话,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如此说着,汤圆君又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能放能收,堪称众戏骨之典范。
    洛白:“……”
    汤圆君瞧他这个样子,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奈何人太小,常常气息不足,做不出什么轰轰烈烈哭破长空之势来,只能偶尔表演个喘不上去来调剂调剂。这小娃娃也是精得很,一边哭着,一边还时不时眯眼瞧瞧他的反应,瞧他虽说是能抽的地方都在抽了,可也没见发作,于是乎,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继续胡闹。
    洛白被他哭得头昏脑涨,那哭声还有若唱戏一般,此起彼伏的,让人心肝脾肺肾都跟着扭曲到了一块去。
    可突然之间,这哭声却停了下来。再看汤圆君,却是包着两汪泪,眼圈红红鼻头红红地盯着门外,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嫂嫂,你回来了……”
    洛白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
    夏梨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白衣,头发蓬蓬松松地绾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还有几丝没有梳上的头发晃荡在脸颊,她就这么局促地站着,像是离家出走后盘缠用完只能回家的青少年,身后则是金

  ☆、第73章 入V一更第七十一章 神兽专门带孩子

夏梨很无奈;自从她回来之后;卿蓝就跪在她膝旁一直哭一直哭,大有不哭瞎自己就不作数的势头;而另一边,汤圆君也有样学样;哭得都上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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