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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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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问还没回神。
    “素问?”灵枢皱着眉头,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屁~股。
    他一惊一乍地回头,看是他,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怎么了,阿梨姑娘醒了?”
    灵枢把食指往嘴唇上一压,“小声点,别吵着宗主。”
    素问捂住了嘴,点点头,接着问道:“醒了没有?”
    灵枢苦大仇深地摇摇头。
    “那宗主……”
    他又摇摇头,“就那么看着,一步都不肯走。”
    素问垂下了肩膀,“你找我有事?”
    “哦,你进去看一会儿,我去后厨给宗主弄点参汤喝喝。”
    素问撑着坐得加冻得发麻的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你去吧,我进去暖暖,都快要冻死了。”
    灵枢“嗯”了一声,让出身子,快步走进了黑暗中。
    不知道是天意作弄,还是时运不济,素问身子还没回暖,这本来一片祥和的屋子里就出事了。
    这事须得从他刚进屋说起,他进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瞅瞅里屋。夏梨双眼闭得严实,喘息均匀绵长,看着睡得很安稳。而戎言兴许是有些乏了,趴在床沿打起了盹儿。
    见着一切都很正常,他也自然放宽了心,拨了拨炉火,坐到了一旁烤火去了。
    烤着烤着,里头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心下狐疑,便起身去看,结果他刚转过屏风,就觉得眼前一暗,他吓得呼吸一滞,赶紧定睛去看。
    那人披头散发,在如豆的灯火中,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素问涔涔地就开始冒汗,他打量了着眼前人,一只脚不动声色地往后挪。
    “阿梨姑娘?”
    那人只低着头,不回答,长长的黑发垂在脸颊旁,使她整张脸都深深地埋进了阴影里。
    素问的心噌地提了嗓子眼,他迅速地扫视了一眼床沿的戎言,却发现他睡着正熟,一丝也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权衡着现在的形式,再回忆起上次的冲突,他的汗流得更急,一会儿功夫,整个后背都潮透了。
    “阿梨姑娘?”
    这一回,她的头似乎动了一下,但是却细微到几乎看不见。之所以被他捕捉到这一下,因为她头发上映照的灯火动了一下。
    但这一下过后,又没有动静了。她就那么站着,垂着长发,垂着肩膀,垂着手臂,全身看起来就只有腰椎在使力。本来这样就够诡异的了,更诡异的是,她嘴里似乎还在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素问很想快步跑过去一掌拍醒戎言,但他怕自己还没跑过去,就被不对劲的夏梨掐死了。所以,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胶着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素问的汗已经多到开始稀稀拉拉地往地上滴了,每落一滴,他都被那动静惊得一抖。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求,自己能就这么撑到宗主醒来,可是,他永远都是运气差的那个。
    他刚求完这句,夏梨就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霍地和他对上了眼睛。
    一望见那猩红的混沌的眼睛,他就知道糟糕了,于是本能地,他拔腿就往后跑。
    神智不清的夏梨眼疾手快,她腾地伸出神,一把拽住了他的后颈领口。
    两人力量一对峙,只听“嘶啦”一声,响亮又干脆的布帛劈裂声破开了寂静的夜晚。
    一旁的灯火猛然抖了一下,抖得两人的脸都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
    素问觉得后头一凉,转头一看,自己整个后背的外袍都被扯开了,而那块被扯下来的可怜的布,此刻正紧紧地攥在夏梨的手里。
    他顾不得冷了,撒腿就想往外冲。不过也不知道是他平时功夫练得不够,还是陷入癫狂状态的夏梨太快,一转眼,她就已经冲到了他的后头。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原本正在逃跑的素问只觉得身子一轻,接着便是一阵让人晕眩的天旋地转,当他意识到究竟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的背已经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喉头一甜,五脏六腑好像被搅成了一团。他眼巴巴地望着屋顶,头一阵阵地发晕。
    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停在了他的耳边。他一边咳嗽,一边眯着眼去看。
    夏梨低头望着他,猩红的眼睛就算在背光的情况下也是亮得怕人,他咳得更急,双手挣扎着要起身,可他的胸口刚离开地面,一记重踹就不遗余力地落下,扑通一声,他又回到了地上,这回,一股腥甜的气息冲破了他的牙关。
    “噗……”一片地面被染红了。
    夏梨用那双地红得好像要滴血的眼睛盯着他不放,然后,本来僵硬的嘴角突然翘了一下。
    他一愣,以为她恢复了清明,便哑着嗓子想唤她的名字。
    结果,他的第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那毫不留情脚就踹了过来。
    素问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子却莫名其妙地一轻,骨碌碌地滚到了另一边。
    “嘭!”
    那脚似乎有千钧重,实打实地落到了地上,只听细微地“呲”一声,再看过去,却发现石板裂成了两半。
    素问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象那脚落在自己胸口会怎样。
    发狂的夏梨发现一脚落空,一个停顿也没留,提脚就往后头踢去。只听沉闷的一声,她的脚踝已经被后头的人困在了手中。
    她抿着嘴唇皱着眉,不停地使蛮力。
    戎言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素问觉得,那可以叫做“悲伤”。
    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诸如此类的情绪,只是一个劲地使力,甚至还发出了类似于动物的烦躁的低吼声。
    戎言短暂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悲伤霎时就变成了满眼的决绝,他的手缓缓地举高,直到在她的头顶停了下来。
    素问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只要那一掌劈下去,她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戎言的手缓缓地落下,在几乎就要劈上她的天灵盖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夏梨突然像被剪掉了体现的木偶一样,毫无生命力地往后倒去,眼睛也如沉睡一般闭了起来。
    戎言看到这一幕,赶紧冲过去,在她落地之前,他险险地接住了那瘫软的身体。
    不知道什么地方漏了几缕风进来,拨得烛台上的灯火摇曳不定,晃得一切都有些不安。而就在这不安的情绪中,她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戎……言?”
    素问霎时喜极而泣,他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喊:“谢天谢地……”
    戎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伸手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是我。”

  ☆、第九十四章 来忘了补字数

“戎言,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夏梨趴在桌上;一边用手捏着碎药渣玩;一边歪头瞧着一旁埋头写着什么的戎言。
    “嗯?”
    闻言;戎言搁下了笔,抬眼望向她。
    她掸了掸手;用雪白的大袖子扫了扫面前;“为什么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前两年发生的事呢?”
    戎言沉默了一会儿。
    “嗯?”她疑惑地伸长了脖子,“是要把脉吧;喏,手给你……”说着,她就大喇喇地捋起袖子,把手腕递到了他眼前。
    他低下头,眼色有点闪烁,却没让她看出来,而是把她的袖子拉好,推了回去。
    夏梨莫名其妙,“怎么了,不要是要把脉吗?”
    戎言无声地摇摇头。
    “那不然,你本来就知道吗?”
    “……算是吧。”
    夏梨眼睛一亮,直接勾下了脖子,把脸伸到了他眼皮底下,“那你快告诉我吧,我昨晚想得脑仁都疼了,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不知道怎的,心里就跟要下大雨前的天一样,压抑又潮湿的。”
    戎言避开她的目光,“是吗?”
    “嗯!”她重重点头,“昨晚还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你看我这眼睛红的,你看看……”
    他转过眼去,看她的眼睛。
    “那期间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就记得去和亲,后来是怎么来着……”她皱着眉头,看起来有点吃力。
    这样也好。
    “我的头……”
    戎言捏着她的手腕,将那手从她的乱发上拿了下来,“别想了,我告诉你。”
    她呵呵笑笑,“嗯”了一声。
    “你和亲的路上遇刺,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这两年间,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可是直到前不久,我才真正做到。”
    夏梨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然后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尖,“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所有人眼里,人世上再也没有我这个人了?”
    “嗯。”戎言说到这,顿了顿,“所以,从此以后,你只能跟着我了。”
    “那……我父皇和母后也是吗?”
    戎言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她的父皇早已成不在,而她的母后似乎也已经自刎殉葬了。这些,他实在说不出口。
    “是吧,父皇母后也是吧?”夏梨误解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就焦虑起来,“戎言,你把璇玑借我一下吧?”
    “你是不是想回北召?”
    “嗯,至少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吧?”
    “不行。”
    戎言断然拒绝。
    夏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有点错愕,“为……为什么啊?”
    “你不能回北召。”他的神情可以称之为坚决。
    看着他过于执着的脸色,她有些生气,“凭什么啊?”
    “除了岛上的人以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的事。”戎言声色俱厉。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夏梨也没那么好脾气了。
    “你难道想被人坏死第三次吗,我可能就快要不行了,没有办法再救你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在了当场。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夏梨皱了皱脸,狐疑道:“你刚……刚才说什么?”
    戎言颇为懊恼,只能想法子搪塞过去,“没什么,就是说你不能回北召,如今都过了两年了,他们恐怕早已接受了你不在了的事实……”
    “那你为什么说你快要不行了?!”
    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夏梨打断了他的话。
    戎言抿了抿嘴唇,继续搪塞,“那个是你听错……”
    “你当我是聋子吗?”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不要想敷衍我,你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
    戎言望着她正经得有些严肃的脸,居然“噗嗤”笑出了声,“好歹你也是一国的公主,怎的说起话来跟泼皮无赖一般?”
    被他这么一说,她脸上猛地一臊,“你……你不是当公主的那个我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么,现在的这个就是泼皮无赖的出身,你能怎么着我。而且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岔,别以为本无赖会把方才的话头给忘了去,本无赖可是机灵得很!”
    见她还没把那话给忘了,戎言无奈地吁了口气,“你希望我怎么说?”
    她显见地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一下子被问住了,“什么叫我希望你怎么说?”
    “问我那句话的时候,你心里头没有想过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吗?”
    她侧头,“那……倒是有的。”
    “希望我不会死?”
    她一愣,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盯着他看。
    戎言回望她,眼神却像透过她的眼睛在望向很远的地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五岁。”
    她咽了口口水,没出声。
    戎言几不可见地翘了一下嘴角,“当时你以为我是神仙……”
    “所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死。”
    夏梨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眼睛仍旧是直直地盯着他。
    戎言正伸向茶盏的手蓦地停在了半空,如定住了一般,他似乎连眼皮都没眨。
    “所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死。”
    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气没有任何怀疑。
    戎言沉默,良久,他的手才恢复动作,并把茶盏递到嘴边,抿了一口,复又放下,这才重新抬头望她。
    “人都会死的,我当然也会。”
    “你不会。”夏梨的语气带着闹脾气一般的执拗。
    戎言的脸有些僵硬,“不要骗自己了。”
    “你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是个大夫。”
    这一次,是戎言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个大夫,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夏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又生又硬,“医者不自医,而且你本来就是个半桶水的赤脚大夫,你能清楚什么?!”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几乎是在咆哮。
    戎言自始至终都冷静地看着她,待她吼完最后一句,他才无奈地开口:“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夏梨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不要以为我还能像往常一样把你救活了,我再也做不到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像喉咙里被人塞了堆碎石子,她一喘息,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对着她的鼻孔和眼睛里头冲,那感觉刺刺疼疼的,很难受。
    “所以,哪怕你从来没怎么听过我的话,这次也务必要听了。”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老。”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故意不听,夏梨突然吐出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戎言的神情有些微的诧异。
    “怎么会有人在这十几年的光景里一丝老去的痕迹都没有呢?”
    他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你突然少年白了就是要死了么,照照镜子吧戎言,你的脸甚至比我的脸都年轻,你……”她有些苦涩地嗤笑,“你顶着这么一张脸,要怎么让我相信你就要死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有点可笑吗?”
    “不会那么快的,不要害怕。”说着,戎言微微笑了,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一时间,药香从他的手掌和袖子传到了她的鼻息,那味道熟悉而清冽,清冽到让她的鼻子甚至有些发酸。
    “我不是明天就要死,所以不用那么害怕。”
    她紧抿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她觉得,只要自己再开口说哪怕一句话,也会是带着哽咽声的。这种感觉很糟糕。
    看着她这样,戎言故作轻松地继续笑,还玩笑似的拍了拍她的脑门,“怎么,现在才意识到师父我好了吧,趁着这个时候,快说,接下我的宗主位子吧,嗯?”
    闻言,夏梨微微抬头白了他一眼,“你休想。”
    戎言笑着,加重力道揉乱了她的头发。
    奕国都城,夜泊。
    “皇上,顾丞相求见。”
    听罢,洛白执笔的手一停,问道:“这么晚?”
    高全低眉顺目,“回皇上的话,是。”
    他沉吟了一会儿,“可有说明所为何事?”
    “回皇上,没有。”
    他皱眉,叹了口气,“传。”
    伴着辙辙作响的轮椅,顾宸慢条斯理地出现了。虽然他已经知道他的腿并无大碍了,可为了避开宫里的众多耳目,他和轮椅还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很长一段时间内,御书房内除了蜡烛偶尔的噼啪响声和宫墙外夜班守卫巡视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连两人的喘息声,都轻得听不到。
    案上的茶已经凉透了,望着那琥珀色的冰凉茶水,洛白皱着眉伸出了手。
    真凉。
    手指碰上瓷杯的一瞬间,他的心里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终究还是没有端起那杯茶,而是把视线投向了下头的顾宸,他的十九皇叔,他那个本该已经烂在皇陵里头的十九皇叔。
    想到这,他的思绪突然溜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是另一个本该烂在后陵里的人,如今却被深深地埋在冰天雪地中。
    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意识到自己居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他愣了愣。
    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想法,真是可笑。
    他讽刺地笑着,摇了摇头。
    “猜到我来找你的目的了?”
    听到这句话时,洛白脸上的笑一僵,终于定神望向他。
    顾宸依旧不厌其烦地把玩着那把白玉扇。那把扇子,他记得好像是不啼送的。
    “那把扇子都旧成那样了,不是该扔了吗?”洛白不答反问。
    这一问刚一出口,他的神情就变得有些阴沉,“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表情真好,果然,十九皇叔适合做这个皇帝。”
    “啪!”
    顾宸的扇子倏地收了起来,他手指紧捏着那扇骨,脸色青白。
    “我说过,不要那样叫我,也不要说要把皇位让给我!”
    “那么十九皇叔的意思,是要自己抢回去吗?”
    洛白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他的警告。
    他眯了眯眼,手中的扇子不堪重负地吱吱作响。须臾,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霍地睁开眼,缓缓地开口。
    “好好当你的皇帝吧。”

  ☆、第九十五章 叽叽喳喳叫不停

“我……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谁……谁回来了?”
    苏不啼抖抖瑟瑟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正眼望向了对面的人。
    “百里。”顾宸嘴角稍微动了动;但又立刻恢复了一贯的神情。
    “等等;让我缕缕……”她皱着眉;“百里不是从桑城消失以后就一直下落不明么,带着那把叫什么的剑来着……”
    “六芒。”他好心地提醒。
    “管它呢,带着那剑消失了以后,又……又突然出现了?”她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是这么回事。”
    “可这……这怎么会呢?按照正常的戏路;他不是应该从此私吞圣剑销声匿迹;然后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或是成为一代奇侠;或是一辈子躲在哪儿的深山老林里做隐士;再收个徒弟什么的吗,这才对嘛!”
    顾宸嘴角抽搐了一下,“是……是吗?”
    “当然了,他这样突然出现,到底是什么路数啊?”苏不啼摸着下巴,苦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想这么瞎胡闹的问题。
    “你不想见见他?”
    苏不啼诡异地瞧了瞧他,看似精明地眯起了眼睛,“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该不会是……”
    顾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朱雀来了。”
    苏不啼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他人呢,在哪呢……”说到一半,她的脸却突然僵住了,“那个……云雀……”
    “当然。”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绿,“我就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我才是笨蛋,云雀怎么会跟他心爱的朱雀分开呢,我真是笨蛋啊……”
    絮絮叨叨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垮了一张脸,问道:“他们人呢?”
    顾宸抬眼望了望她,继而低下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我有件事要问你,不急。”
    她一愣,神情霎时有点躲闪,连嘴皮子也不听使唤了,只能勉强支支吾吾道:“我……我有点急,他们是在你那吧,我这就去。”
    刚一起身,她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那头稍稍一用力,她就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往他的方向偷瞄了一眼,接着刷地低下了头。
    顾宸假装没看出她的不自在,自顾自道:“你最近在躲我。”
    这不是问句。
    “没……没有啊……”苏不啼觉得自己开始呼吸困难了,这种感觉从有记忆以来才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她师父去世的时候。
    “说谎。”
    她抿了抿嘴,声音弱了下去,“真没有……”
    “那为什么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你了,就算找来昆仑殿,你的小童子也从来都说你在闭关修炼?”
    “那我……我的确是在闭关修炼……”
    “你所谓的闭关就是躲在门后头等我走了再出来?”
    苏不啼一顿,忽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怎么知道的……”话音未落,她就懊恼地闭上了嘴,头低得更厉害,几乎是垂到了胸口。
    “我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闻言,她为难地皱起了鼻子,硬着头皮装作没听到。
    “不要装听不见。”他当然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
    眼见逃不过了,她只能装傻,“什么,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你问我要不要嫁给你……该死!”她咒骂了一句,耳朵烫得几乎让她想抬起手给它们扇扇风。
    顾宸的神色出乎意料地严肃,“回答呢?”
    她不敢抬头,无意识地折腾着已经被绞得皱巴巴的衣角。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她的头顶。
    似乎是因为受不了这冗长的沉默,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师叔。“
    顾宸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虽然能想象她将要说什么,但他还是笑着答应了一声,“嗯。”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然后连着深呼吸好几次,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她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一般。
    “我会忘记那句话的,你也会。”
    顾宸没应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她默默地握紧了缩在袖子里的手,佯装不在意地回视。
    窗外北风呜咽,不知是不是有哪一扇窗没有阖紧,两人的头发被忽如其来的风扬得微微飘飞,兴许是头发挡住视线的原因,有那么一瞬间,苏不啼甚至觉得看不清他的脸,直到她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恢复视线,尽管眼睛还是有些发酸。
    “我去关窗。”她有些慌张地起身,快步走向窗扇的方向。
    “是因为我弄断了自己的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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