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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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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默念着,在手掌的黑暗中,睁开了胀痛的眼睛。
躺在宽敞无比的龙榻上,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外头的雨声一下子变得更加凄厉起来,天地发出了类似于悲鸣的声音,让他的心和耳朵一刻也放松不下。
哒哒哒。
纷沓的雨声中,他蓦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如刀一般射向了厚重的朱门之外。
门廊之下,隐隐传来了轻飘飘的脚步声。那脚步不紧不慢,和杂乱的风雨声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像是预料中的一样,那纤弱的身影再一次映在了窗纱上。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只着单衣的身子在锦被中紧绷得几乎僵硬。那身影越来越近,脚步声仍旧是不疾不徐。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腥气被风鼓了进来,他觉得一阵说不清的气味散了过来,那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
他闻着闻着,便觉得头昏脑涨,在警觉到大事不妙的时候,他已经眼前一黑,陷入了深刻的黑暗之中。
吱呀。
厚重的门被人才外头轻轻地推开,开门的声音在下雨的夜晚显得尤为的刺耳。
一只湿泞泞的脚落在了地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水渍。
门半开着,风卷着雨丝疯了一般地涌进来,将那门口的一片淋得湿透。地板上的水渍和天上的雷电相互呼应,将室内晃得如同白昼。
她屏住呼吸,轻轻地靠近床榻。
床上的人呼吸浑浊却平稳,显然是陷入了不自然的昏迷。
煞白的电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扭曲的脸如同是恶鬼,一双眼睛灼灼发亮,胜过门廊上忽闪忽闪的宫灯。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啪……轰!”
在一片煞白中的银光中,天空发出了如同惊堂木一般的剧烈响声。
她站在床边,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他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防备。
闪烁不定的电光中,她屏住呼吸,慢慢地举起了刀。
刀锋反射着电光,冷冽非常。
她的手抖颤着举起来,刀尖正对准他的心脏。她紧抿着嘴唇,手僵在原地。
良久良久,她狠狠地一咬牙,刀子就直直地冲着他胸口刺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门外突然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她一慌,连忙收起手中的刀子,提着裙子便猫腰躲到了床榻后头。
脚步越来越近,从那凌乱的程度来看,来人应该非常着急。
这一躲起来,她就立刻后悔了。脚上的鞋是湿的,她到这来肯定留下了一路的水渍。一旦来人发现他昏睡得蹊跷,一定会立刻点搜寻,到时候,真是瓮中捉鳖了。
由于急躁,一股说不清的热气从她的身体里蒸腾起来,烧得她两眼通红。
来了!
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她忙不迭地趴在了地上。
时不时亮起的电光中,她隐隐瞧见了来人的轮廓。
是女人?
那人很娇小,瘦弱的肩膀在强光下显得十分的单薄。
她皱皱眉,半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女人的话,就算发现不对劲,肯定也会跑出去搬救兵,这段时间里,她大可以杀了他然后逃走。
她紧握着手中的刀子,眼神分外坚定。
“皇上?”
“轰!”
窗外不合时宜地炸了一声响雷,她几乎要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忽略掉那人的声音。
隐隐地,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不安如同潮水一般漫上她的心头,她紧绷着身子,试着打消自己的怀疑。
自己好歹也与他是兄妹,同在这宫里住了这么些年,他身边的人,她再怎么样也该见过几个,听到个耳熟的声音根本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越是这么想,她心中的疑窦却越深刻,甚至于,她居然盼着那人再说一句,好让她仔细辨认。
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没多久,那头便又传来了女子迟疑的声音。
“皇上。”
像是一把剑生生地刺进喉咙一样,她的嗓子一阵辛辣的刺疼,只能半张着口,瞪着眼睛望着忽明忽暗的床帏。
不可能,一定是雷声太大,听错了……
像是要故意讽刺她的自欺欺人似的,外头的雨忽地小了下去,这一回,别说女子的说话声,就连她衣袖的摩擦声,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似是发现了什么。
夏梨侧躺在冷硬的地上,脑子生生地抽搐着,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般,一动都动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地盯着屋顶。
“皇上,您没事吧?”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甚至还带着柔弱的颤音。
这语调中的亲密让她瞬间崩溃,直到听到人声前还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没用的浆糊。
卿蓝……
她手指死死地抠住地板,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发麻的手指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凹陷,那凹陷紧贴着床榻的边缘,如果不是用手指沿着边沿扫动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处异常。
如同被正好亮起的闪电劈醒了一样,她眼前忽地一片清明。
咔。
贴着地面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震动,伴随着不知是不是想象出了声响。
她只感觉身体被一阵力量拉扯着,骤然翻了一圈,天旋地转中,一切声音和光线都被阻截了,在有些压抑的黑暗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惊叫,还有身体快速滑行形成的皮料摩擦声。
没一会儿,这猛烈的滑行就停了下来。
她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内脏似乎瞬间被拍得变形。
在激烈的作呕感和头晕中,她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就如同被点穴一般,静止不动了。
这里是……
意识到什么的她,猛然张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一直登陆不了。。以为是*的问题。。就默默等着。。结果今天发现是浏览器的问题啊!!然后更精彩的来了。。我居然一个激动。。发到另一个文下去了。。只能默默地锁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阵阵寒气直扑面门,幽蓝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色诡异非常。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蜻蜓点破;她的记忆开始出现了阵阵涟漪。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那时候,她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手上的触感好像还残留着,冰冰凉凉的,硬得像是石头。
她咽了口口水,迟疑的伸出了手。
冰块上的寒气以为她手上的温度而颤了颤,如同是被风吹动的火苗。
好凉。
她本能地缩回了手。
咬了咬牙;她撑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啊……”
一声不成形的尖叫刚出口,就被她一把堵了回去。她紧紧地捂着嘴,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样突着。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不顾那让人牙根发软的寒气,拨开了眼前的白霜。指尖被冻得通红,像是有针在往指甲缝里刺一样,她的指头抖个不停。
一张惨白的脸渐渐地从冰块中央露出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阳光。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头因为冷而微微抽搐。她大口大口地呼着白气,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当年,她也见过这个女人。
她曾经问过这个女人是谁,他只是阴沉着脸不回答,并嘱咐她,绝对不能把在这里见到一个冰中人的事情说出去。
这世间的事有事真叫人琢磨不透。她望着冰中的她,暗暗地想。
她是呈站立的姿势被冻住的,要是这冰被人横过来,她大概就会像谁在一具水晶棺材里一样。她的模样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看起来好似在做什么好梦。
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来,应该要想办法出去。
她连忙绕过这巨大的冰块,观察起了这狭窄的斗室。
这个密室是四四方方的结构,有什么机关尚且不知,就这么一眼瞧过去的话,除了她来时候的那个道口,这房间似乎什么出入口都没有。
她踱到来时的通道,用手摸了摸通道的四壁。
光滑得就好像镜子一样,凭她的体力,根本不可能从这滑溜溜的通道爬回去。而且就算爬得回去,她也有可能找不到开启通道的开关,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找到开关,并能成功地从机关出去,可她要怎么安全地出寝宫,又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个斗室不见天光,根本没法判断时间。若出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又或者出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没睡的时候,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她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退了回来。
这个密室没什么内容,除了那硕大的冰块之外,就只有一组落了厚厚灰尘的石桌石椅,还有一张石榻,有一面墙上点着一盏灯,大约是长明灯吧,看起来没人换过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了。墙壁很粗糙,像是慌忙凿成的,甚至没有打磨过的痕迹。用手指蹚过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些尖利的突起。
房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烛火亮着的地方已经被熏成黑色。桌椅上的灰已经厚得让人看不出本色,可以想见,这间密室已经好久没有人到访过了。
她望着这一切,突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才在北召皇帝寝宫底下造了这么一间简单乏味的密室?
所有的皇族都深谙密室密道的那一套,哪怕是一般的贵胄王孙家里恐怕都有那么几个拿的出手的。一般情况下,在床底下的都是密道,主要用于逃跑。
因而,她所在的这间,就变得十分的可疑。
这里看起来,就像穷苦人家的屋子,有着必要的生活设施,却谈不上舒适。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碎石,一边在墙壁上敲着,一边默默地思考。
先前在石道里受了点伤,此时紧张的心情下去了,伤口便开始火辣辣地疼。这里空气似乎比较稀薄,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和头晕。
顺着墙根滑下,她望着那幽蓝的冰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可饶是如此,她的眼前还是越来越黑。
最后的光明中,她似乎看到冰块中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感想,她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喂,快醒醒。”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了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的回音。
她筋疲力尽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紧皱着眉头,她努力地爬起身来。
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中,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她坐起身,惊恐地发现黑暗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
她揉了揉头,试图回想。
对了,她从寝宫的密道掉了下去,然后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房间里有冰中人,接着,我开始找出去的路,再然后……
她痛苦地嘤咛了一声,用力捶了捶脑袋。
啊。
再然后,她就觉得喘不过气,倒在了地上。
她猛地一个激灵,那么她人还是应该在密室里才对。密室里有灯,怎么可能怎么黑呢,难道灯灭了?
她摸索着起身,试图找到墙壁。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他也没能找到墙壁。
这片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她的手没有任何触感,在地上不断摩擦的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连先前觉得刺痛的伤口,也完全没了感觉。
排山倒海的惊恐一下子席卷过来。难道她死了?
这种猜想像一粒发芽的种子,不停地生长生长,似乎会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
她呆坐着,冷汗涔涔。
现在该怎么办?
“喂。”
先前的那个声音又陡然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她猛地一转头,却发现身旁根本没有人,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你是谁?”
她压着嗓子,向黑暗的虚空问。
那声音没了动静,好像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躲起来了一样。
“你到底是谁,说话啊?”
她急得站起了身子,扯着嗓子喊。这片黑暗像是黑色的雪一样,冰冷寒凉,一下子就把她的声音吸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应该是吵得人耳根发麻的声音,一出口,却变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清。
她站在原地,恐惧地东张西望,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破烂的石桌石凳到哪里去了,冰块又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她衷心地希望,自己能突然惊醒在密室满是灰尘的地上。
“我在这。”
声音又再次传来,这一次,是在头顶。
她霍地抬起头,望向了头顶。
头顶依然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有些恼火,“你是谁,为什么耍我?”
那声音又消失了,像恶作剧之后就立刻逃跑一样。
“喂,说话啊!”
她扯着嗓子道,后背一阵阵地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吹气一样。
她猛地转身,尖叫了一声,坐倒在地上。
眼前是密室中的那块冰块,棱角分明的形状,幽蓝的光泽,还是她先前用手指擦到的白霜,没错,这绝对就是那块冰。
可如今,冰中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霍地想起,在她闭上眼睛之前,好像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那么眼前的一切,是梦,又或者是幻觉?
她脑中乱成了一团。
女人脸色白得吓人,完完全全是一个死人的脸色,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显得很美。一双眼睛好像是墨染成了一样,幽黑深邃。
她睁着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
甚至于,在她瘫倒在地上之后,她的眼睛也跟着垂了下来。
她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心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拨乱了一样,忽快忽慢,一会儿快得几乎要撞疼了骨头,一会儿又像几乎停止了一样。因为如此,她的呼吸也变得极其的不稳定。
她们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人说话。
冰中的女子双唇紧闭,似乎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良久良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战战兢兢,手脚并用地退开好几步,才咽了咽口水,看向她。
“你是谁?”
这一次,她并没有让她久等,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是北召夏家的人吗?”
冰中人的嘴唇没有动,却有声音传了出来,可似乎是因为隔着冰块,那声音听着依旧像成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她警惕地望着她,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嘶。
一阵寒气直逼面门,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冰块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袅袅的雾气不停地涌向她的身体,她浑身僵硬。
冰中的女人寒着一张脸,眼神冷漠。
“回答我!”
寒气一凛,她感觉心脏缩成了一团。
“是。”她望着她,迟疑地点点头。
她听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动作。
夏梨望着她漆黑的头发和雪白的衣袍,紧紧地攥住了掌心。寒气突突地往外冒着,尽管她紧咬着牙关,却还是不能阻止上下牙打颤。
就在她嘴唇都要变紫的时候,冰块突然退到了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女人的眼神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温柔。
就好像是看到许久不见的故人一般。
“是吗。”她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夏梨皱着眉毛,半屏着呼吸望着她。
“原来是夏家的人啊。”
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不是。
“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夏梨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虽然那猜想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忽而把视线转回她身上,盈盈一笑,这笑就好像大师手上的画笔,骤然使她那张蜡白的脸变得栩栩如生,连一个眼神,都变得那么真实。
“我是北召女王,夏无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一日;北召皇宫里算是炸了锅。
谁也没想到,一向号称固若金汤的皇宫;居然有人能畅通无阻地进入寝宫;还用迷香迷晕了皇上;意欲加害。
新帝勃然大怒;不少人跟着丢了脑袋遭了殃。一时间;城门外血流成河;怨声载道。
可怨归怨;要说真真能提出不满的;那是当真一个都没有。
朝堂上的气氛压抑,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他青筋暴突地望着堂下畏畏缩缩的一群人;一掌拍在了龙椅的龙头上。只听“嘭”的一声,玉质的龙头应声而落,滚在坚硬的地上,碎出了一地的碎末。
大臣们如惊弓之鸟一般,紧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都哑巴了?”这声音阴仄仄的,如一阵吹在脑后的凉风。
咕咚。
所有人都忍不住眼了咽口水。
“你们派出的那么多耳目,都是白吃朕的粮饷的吗,这都第三天了,怎么还不没给朕查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嘭!”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响声。有个别胆小的已经摇摇欲坠了。
“你,说话。”
他气得眼红,随手点了个人。那人抬头一看,顿时膝头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请皇上饶命!”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说话。”
那人颤巍巍地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皇上?”
“朕叫你说话。”他漠然地俯视。
咕咚。
那人咽了口口水,声音响得几乎让整个朝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意味深长的余音回荡在空旷的堂上,如同在每个人的心上浇了一勺滚油。
“臣……”那人抖如觳觫,“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始终沉默着,看他的眼神如同是在逗弄一只将死老鼠的猫。
半晌,那人终于鼓起勇气,将头一磕到底,道:“臣以为,此刻应当就是侍卫所言一闪而过的白衣女子!”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可这哗然只是一瞬,下一刻,一切声音又都戛然而止,就像刚才所有的声音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堂上静得出离恐怖。
“哦?”
他眯着眸子,轻飘飘地反问。
那人不知是已经豁出去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开口问道:“敢问皇上,您是否也有看到白衣女子?”
他的脸僵了一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大家的表情都是清一色的惧怕,可在这惧怕当中,似乎又有露骨的探究。
一把无名火从他的身体里窜出来,他眼神利如快刀,道:“斩。”
只一个字,所有人就再次低下头,恢复了方才的战战兢兢。
那人听到这个“斩”字,脸一下子就青了,他几乎是趴伏在地上,双眼无神地仰望着他,嘴唇张张合合,似乎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盔甲的摩擦碰撞声越来越近,他瘫在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他,默默地老泪纵横。
他静静地望着被像尸体一样拖出去的他,没有一丝的怜悯。
“如果有人在提白衣女子,杀无赦。”
虽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理直气壮,可当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白色的身影却好像故意跟着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望着明黄色的帐顶和一旁快要燃尽的宫灯,他叹了口气,瞅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东方已经显出了鱼肚白,薄薄的暮色开始缓缓落下。
“卿蓝?”
他一声落下,外厅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便听“吱呀”一声,一个影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约是和衣而睡的原因,卿蓝的外衣有些皱,她先是拿银针拨了拨灯芯,这才蹲在了他的床边。
“皇上?”
他望着她眼下的乌青,道:“你几日没睡了,怎么这么憔悴?”
她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很明显吗?”
他点点头,“嗯。”
卿蓝似乎有些羞赧,侧着头笑笑,娇滴滴的,很女孩子气,“卿蓝不碍事。”
他望着她的脸,半晌没说话。
她觉得蹊跷,不解地望向他,“皇上怎么了?”
他从锦被里缓缓地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一下一下的,动作很轻柔。
她微微诧异,却也没躲开,只是一脸懵懂地望着她。
良久良久,他道:“卿蓝啊,她的确是死了,对吧?”
一刹那,她的脸苍白如纸。
……………………………………………………………………………………………………………………
眼前像是蒙了一块沉重的黑幕,不管她怎么拨,都拨不开。黑暗像是长着触角的生物一般,静静地生长着,似乎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缠裹起来。
她在黑暗中醒了睡睡了醒,久而久之,连自己什么时候是睡着的,什么时候是醒的,她都搞不清楚了。
半梦半醒中,她突然觉得四肢涌过一阵熟悉的温暖,那感觉就像是冬日里喝了一碗热热的枣茶,让人整个身体都暖酥酥的。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睁开了眼睛。
一星橘黄色的灯火摇曳着,在朦胧的视野中,那是唯一的光明。
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旋转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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