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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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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大人,我们是打不赢的,这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出云脸颊抽搐,紧绷着嘴角,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四字,他说得极慢,却又极重。
    出云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窗外摇摇曳曳的树林,没再说话。
    林中的树叶被过于热烈的太阳照耀着,都蔫搭搭地垂着,如同是一张张无精打采的脸,没什么精神的蝉好像感受到了当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比一个叫得凶,像是要把天都掀翻似的,不知怎么的,好像把人的心也叫的惶惶不安起来。
    就这样,时间无比缓慢地走着。
    才将将日暮西山,出云就已经疲惫得几乎要睁不开眼,她忍着不断从额头渗出的热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西方的天空上,云朵如同是湖面上的涟漪,如鳞如波,血色的残阳照耀着那些细碎的云彩,在沉寂的大地反射出万千色彩,说不尽的潋滟生辉。
    凤曜眯眼望了一眼潮湿叶片上的余晖,担忧地仰头看了看天。
    “要下雨了。”
    出云“嗯”了一声,呼吸霎时绷得更紧。
    “一旦下雨,他们说不定就会攻上来。”
    出云听着,转头望了望他的脸色,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凤曜眼中映着万里暮色,一时竟然亮得让人头昏目眩,他敛着眸子,一字一顿,道:“看着办。”
    果不其然,将将入夜,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雨点噗噗地打在屋檐和窗纱上,好像要将整个世界都吵醒似的,那声音毫无章法,却又似乎近在咫尺,对平常人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对凤曜出云二人来说,能不能见到第二天早上的晨曦都是未知数。
    因为有了这重心思,雨声中似乎还隐藏着丝丝缕缕的悲壮。
    天空像是被泼了墨似的,一沉千里,时不时有雷光闪现,如同把天空撕出了偌大的豁口,乍一瞧去,似乎有什么要破空而出。
    风刮得窗扇哐哐作响,雨声忽大忽小,像是老练的乐声在刻意逗弄,轻易地便将房内二人的心绪玩弄于股掌之上。
    屋内没有点灯,凤曜身体贴着门板,与守在窗边的出云对了对眼色。
    雷声轰隆,大雨滂沱。
    在这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寂静中,缓缓地,缓缓地,出现了声音。二人的耳朵倏地一动,身体蓄势待发。
    如果不仔细听,那声音一定会被忽略,就像是冷血的爬虫系在地上蠕动吐舌,又像是植物在春雨中萌芽初生。
    轰!
    忽地,一个响雷炸开在天际,银白色的电光如同来自天外,一时恍如白昼。
    出云冷汗涔涔的脸在电光中显得分外的恐怖,不知是不是被这声雷声提醒了,她忍不住望向床榻,眼神扫过了南风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扫上了一旁藏着惊斥的木杖。
    “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响哨远远地破空而来,那声音又尖又利,就像是某种濒死的鸟雀发出的求救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凤曜瞳孔一缩,提醒声破口而出。
    出云一个恍惚,连忙仰身躲闪,锋利的暗器带着犀利的风扫过她的眼前,险险地掠过鼻尖,干脆利落地搁下了额前的几丝头发。
    她望着飘散在眼前的断发,眸子倏地张大。
    叮!
    暗器卷着她的断发,毫无阻滞地钉进了南风旁边的墙上,纷纷扬扬的墙粉洒下来,落在了五根木杖上,讽刺似的,分外扎眼。
    被割开的窗纱孱弱地随风摇晃,零星的雨从那不大不小的伤口飘进来,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潮湿起来。
    外头隐隐躁动起来,凤曜眸光一利,朝出云使了使眼色,低声道:“来了。”
    出云单膝跪在地上,猛地点头,手上一用力,额前的碎发顿时无风自动。
    “出去!”
    随着凤曜一声令下,她瞬间从原先的位置上没了身影,只听“哐”地一声响,便见窗扇如惶恐的鸟雀翅膀似的,在风雨中,犹自摇晃着。
    另一边,轻功卓绝的凤曜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走廊里的梁上,他屏息凝神,目光似箭地盯着楼梯的方向。
    整个客栈都没有灯,任谁都能瞧出不对劲。除了雨打在瓦片上的声音,这里静得就像经年的墓塚。
    哒哒哒。
    突然,空旷的客栈响起了上楼梯的声音,那声音里掺杂着丝丝木板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沉稳而均匀。
    凤曜攀着门廊,眯起了眼睛,像等待着猎物的野兽一般,霎时五感全开。
    屋顶上,雨丝在微弱的电光中化作了万千白点,如针一般密密落下。她站在雨里,感受着雨水在头顶汇成一流,又分成了无数股细弱的支流,顺着脸颊滑进脖颈里,将身体彻底冷却。
    哒哒哒。
    不同于雨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忽地响起,她微微转头,扫视一周。
    她被包围了。
    那些人都穿着黑衣,死死地低着头。不管她如何侧耳去听,也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大约是因为事先有了心理准备,这一刻,她竟然无比的清醒又冷静。
    凤曜轻点足尖,如同落在花蕊上的蝴蝶一般,无声地落在客栈中央的绳索上。
    像是墨水顺流而过似的,环形的客栈四周已经被黑色包裹起来。
    他被包围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吵得人心惶惶。
    出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肆虐。
    “来吧!”
    凤曜将酒葫芦递到嘴边,闭着眼仰头灌了一口,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朝那些人挑衅地笑道:“来吧!”
    客栈里外一片血色,几乎要将天空染红。
    一炷香过后。
    出云半跪在地上,眼神恍惚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黑影,温热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淋下,下巴和衣襟一片狼藉。
    “咳……”
    血喷在附着青苔的屋顶,瞬间被雨水冲得无影无踪。
    “大人……”
    黑衣人缓缓地靠近她,在她的头顶,举起了刀。银色的刀刃反射着银色的闪电,像是来自地府的断魂刀一般,冰冷锋利。
    她摇晃地抬起头,望着那刀刃,闭上了眼睛。
    刀刃迟迟没有落下,她疑惑地张开眼睛,却是瞳孔一震,接着猛烈地颤抖起来。
    凤曜后背抵着南风所在的房门,望着越来越近的黑影。
    身体上的刀伤火辣辣地疼痛着,像是有人在用针一寸寸地折磨着他,血将他的衣服全部染色,他一身血衣,挺直着背脊,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在空荡荡的客栈里回荡,说不尽的壮烈。
    黑衣人脚步没停,他们眼也不眨地踏过同伴堆积成小山包的尸体,向他逼近,然后,坚定地举起了刀。
    凤曜张开双臂抵着门,头松松地垂下。
    意料之中的温热和疼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亮的金属碰击声。
    他心头一颤,连忙抬起头去看。
    这一看,却是让他呆立当场。
    “牧……牧王爷……”
    听到他的声音,牧徊的刀猛一旋转,接着毫不客气地落下,面前的那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一般,生生地断成两截。
    在他的身后,红衣人就像热情的朝阳一般,撕开了黑暗。
    牧徊刀尖指地,嘴角微微翘起。
    “这下,我们两清。”
    作者有话要说:打着打着。。关键人物就全都出现了。。哈哈哈。。零存稿还日更。。想想也是醉了。。请继续忍受我的专栏小广告吧昂。。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空有些阴沉;看着是要快要下雨了;约摸是因为最近入了夏,雨总是来得尤为的勤快;树木被滋养得葳蕤可爱,远远瞧去;一片苍翠欲滴。
    夏梨跟在戎言后头,默默地望着他的背脊。
    夏无双和璇玑一道从上空走着,时不时盘桓几周,发出沉重的振翅声。
    “阿梨。”
    她正走神的时候,忽听牵头的戎言唤了她一声;恍惚间,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
    戎言没转头,径自走着,白色的布鞋踏在葱葱荣荣的青草上;沾上了不少青翠的草木汁液;乍一瞧去;仿若纳了个青绿色的鞋底。
    见他没反应;她无奈地皱皱脸;便三步并着两步追了上去。
    他低垂着头;白发从斗篷的边缘露了出来;就像是山巅的残雪。怪的是;这么热的天;他几乎一丝汗也没出。
    老实讲;相比她的单薄衣衫来说;这种天穿斗篷几乎算得上是一种酷刑;而且原本穿斗篷的目的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可如此一来;根本就等于是举着个大旗让人注目。
    夏梨不是没同他说过这个;可他每每总是笑着摇摇头;说他不热;她只当他是怕麻烦;不想抹染发的药水;可是近来;她总觉得好像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
    她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他才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却是用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对着她;“你怎么……”
    “不是你唤我嘛”夏梨皱皱眉;一脸疑惑。
    戎言的脸色猛地一变;而后仓皇地侧了侧头;不自然地咕哝道:“是啊……是我唤你……”
    “戎言;你没事吧”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她不放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的脸……”
    “我说了我没事!”
    她还没说完;他就厉声打断了她。她一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甚至有些畏惧地松开了拽住他长袖的手。
    一时间;他的脸色又是歉疚;又是尴尬。
    这种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干地笑着;道:“前几日的事;你怎么没有问我”
    她知他有意道歉;也便松了松脸色;给他个台阶下。
    “问什么”
    他听到这话;先扫了一眼天上。
    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璇玑的七彩翅羽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夏无双双目直视前方;一时半会儿似乎没有往下看的意思。
    见状;戎言才放心地压低了嗓子;道:“我说要帮夏无双取回轻缨的事。”
    “哦……”她的声音有些低落;面上倒是如常。欣欣的新草摩挲着衣料;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两旁的高树上;不知疲倦的蝉像是在歌颂着什么似的;一刻不停;这是个让人烦躁得几乎不想说话的午后。
    因为快要下雨;树林中到处都弥漫着说不清的土腥气;一股混合着腐烂气息的潮气蒸腾而上;皮肤外头像裹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又黏又闷。
    “相比轻缨的事;我更想问你北召的事。”
    戎言转头认真地望了她一眼;她却没回视;只是低着头;用手里的长树枝拨着两旁的斜生的乱草;佯装着专心走路。
    “我以为;你会想要夺回北召。”
    他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而她却突然轻笑出了声。
    “你这‘夺’字用得不恰当;要是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我才能用得上这‘夺’字;可北召从来都不是我的;我谈何要‘夺’”
    戎言的神情一如既往地专注;“可是;那是你父亲的。”
    “我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
    她几乎是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肃穆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红着脖子同他争论;可是当那股劲下去了;他不禁想着:他是要跟她争论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同她争论呢
    她的父亲原本就是那个人的父亲;而北召;也确实从来都不是她的。
    她说的;明明都对。
    那么;他到底是在气什么呢
    夏梨始终没有看他的脸;因此;她错过了他所有的表情;错过了他所有煎熬的纠结;也错过了他怅然的落寞。
    “戎言;我的生母……”
    她说到一半;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算了;当我没说。”
    尽管她这么说;可听的人却不想就此放过;于是她话音还未落;便听到他道:“他是一个好女人。”
    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鞋边上沾了些泥;那泥还到着氤氲的湿意;这么一瞧;几乎误以为还能闻到香气。
    “好女人”她的语气;可以称作小心翼翼。
    “虽然总说要把人砍死了入药;可是我跟了她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过她伤过任何一个人;如果;不算上她自己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沉默。
    “她也知道自己这副德行是没法在步步惊心的皇宫里生存的;所以才避到药宗去吧。”
    戎言说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你还想知道什么;她长什么样子”
    夏梨没出声;他却不管不顾地自顾自道:“应该跟你的母后长得一样吧;除了邋遢了一点。”
    “还想知道她喜欢做什么吗”戎言满足地笑出声;续道:“她懒得很;除了吃吃睡睡;几乎没什么喜好……”
    夏梨徐徐地抬起头望着他;眼睛深不见底;就如同是站在万仞的深渊边上。
    “你知道吗;她睡觉的时候……”
    “你很喜欢她吧。”
    她刻意忽略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疑问;而是满满的肯定。
    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回忆突然被中断;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就像是酒醉的人猛地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整个人都凝滞着;仿佛时间刹那间停止。
    看着这样憔悴的戎言;她忽地觉得很悲伤;甚至悲伤到胸口都闷闷发疼的地步。而这疼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她的生母;她根本无从得知。
    只是;那种切切实实的疼痛感;任凭她怎么深呼吸;也都甩不掉。
    这一次;缄默的是戎言。
    “你要夺回北召;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吧”她不疾不徐地说着;不管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残忍。
    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微风;那风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拨动了满林的树叶沙沙。他久久地盯着袖上的一片落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
    良久;他呐呐道。
    “我是为了她。”
    夏梨的唇角动了动;刚想开口;却猛地感觉到了一阵热气;仓皇回头一看;只见璇玑已经挥着翅膀;落到了她的身后;而原本在它背上的夏无双已经翻身而下;站到了她二人的中间;正一脸凝重地望着她。
    “有人来了。”
    此言一出;戎言倏地一激灵;如秃鹰一般;猛然侧头。
    “我以为你会感觉到;结果眼看着要碰上了;也没瞧出你有什么反应……”夏无双望着他;半遮半掩地道。
    戎言欲言又止地望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夏梨;嘴角为难地动了一动;才问道:“你在上头可有看清几人”
    夏无双也懒得再同他纠缠方才的事;也便顺着他的话;答道:“三人;其中两人;我见过。”
    “你见过”
    她无意识地抚上了脖子;重重点头;眼光骤然犀利。
    “那两人不是善茬;那第三人我虽然没见过;但瞧着身形脚步;应该也不简单;我们最好不要硬碰;找个地方躲躲才是上策。”
    戎言也不知是看不惯她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还是故意出言讥讽;只见他眯着眸子睨着她;道:“怎么;堂堂北召冰雪女帝;竟然也会怕”
    夏无双听着他这带刺的话;幽幽地转过头瞧他;眼中似有火花流窜。
    “这不是怕;这叫懂得审时度势;虽然我们同他们一样有三人;可我们只有两名战力;而且;有一人状况明显不佳。”
    她冷哼着;若有所指地瞄了他一眼。
    戎言被她这么一堵;登时无言以对;只能阴沉着脸;一把拽住一旁的夏梨;脚下一蹬;轻飘飘地落到了丈高的树杈上;粗壮的树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颤巍巍地抖了抖;继而缓缓地停了下来。
    三人避在茂密成荫的树叶丛中;静气凝神地盯着林中的羊肠小径。那小径蜿蜒细长;像是一条干涸的小溪横亘在碧绿的草丛中。
    此时离下雨似乎已经很近;雨前的空气持续地酝酿着;草叶上生出了许多晶莹的水珠;将那些嫩绿的新草压得坠下了身子;乍一看去;仿佛是一道道月牙拱门。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间就只有风吹过的声响。
    戎言鼻尖冒汗地注视着下头;侧耳倾听的样子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夏梨不知道要听什么看什么;却也只能配合着他们在树上躲着。有不少蜻蜓低飞在她脚边;带着粗糙纹理的透明翅膀宛如裂了缝的冰面一样;几乎让她看得入了迷。
    “来了。”
    夏无双低低说道。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林中就有了动静。
    因快要下雨而变得格外安静的树林里;即使是平日里容易让人忽略的声音;也会变得如空山钟鸣一般刺耳。
    而这刺耳的声音;就是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兴许是踩到了乱生的野草;这脚步声显得沙哑而轻巧。
    夏无双目似苍鹰;眼睛像是抓到了猎物的猛兽一般;死咬不放。
    而一旁的戎言不知怎么的;神情突变;竟有些局促起来。
    夏梨不及他们习武之人目力好;纵使再好奇;也只能伸长脖子眯着眼睛;一个劲地用力瞧。
    她心中一边默默祈祷他们快点走过来;一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暗暗窃喜。
    树叶像一堵天然的绿色墙壁;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隔着这层似露非露的屏障;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带头的人身材颀长;着一身蓝灰色的衫子;隔着这么些距离;五官终究还是瞧不清楚;只能勉强地看见一张模糊的白面。
    在她眯着眼打量来人的这么一会儿;脚步声又近了一些。渐渐地;那人的脸从一团变成了半清不楚。再接着;细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嘴唇;一切都像水中的波纹骤然平息似的;突兀地浮现在眼前。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生生地僵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
    怎么会这么巧……
    再看另一边的戎言;脸色则是晦暗不明;他一直沉默地注视着他的头顶;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
    而全然不认识他的夏无双;此时也正默默地猜测着他的身份。
    三人齐齐地盯着他;却各自心怀鬼胎。
    洛白佯装不知;始终如常地走着;身后的朱雀似乎兴致不错;一边哼着不成调的乡间小调;一边拿手里的枝桠扫着路边的野草野花;有不少野花在他的手上折了花盘;只剩下光秃秃的□杵在那里;孤零零地摇晃着。
    玩着玩着;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抬头;道:“咦;公子;你看天上!”
    三人一惊;连忙缩起了身子。
    洛白嘴角翘了翘;循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天上如何”
    朱雀嘻嘻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有只鸟飞过去了。”
    “哦”他似乎不以为忤;“是嘛。”
    三人动也不敢动;只能用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僵持在那里;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朱雀说了那么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却也没走;仍旧站在离他们不远的树下张望;其他二人也没催他;而是饶有兴趣地陪他一起看。
    “公子;你看这天;是要下雨了吧”
    洛白似乎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配合道:“是啊。”
    “那下雨的时候;鸟雀都去哪里了呢”他满脸疑惑。
    “那自然是要归巢。”
    “嘶……”朱雀不解地倒吸一口气;纠结地皱起了眉毛;“鸟雀的巢;到底是在哪里呢”
    洛白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偌大的树冠;沉声道:“自然是在树上。”
    他话音未落;朱雀和云雀就像是骤然挣开束缚的猛兽似的;一窜而上。树上的三人脸色大变;慌忙闪身过去。
    此时;第一滴雨刚好落下。
    那雨恰巧落在夏梨的额头上;她被额头上的凉意一惊;脚下顿时失了准头。
    “啊!”
    惶恐地惊叫着;她如溺水的人似的;手脚一通胡乱挣扎;可这还能止住她的落势。
    她的长发和衣袍被风舞得凌乱;如落下云层的万千雨丝一般;她惊恐地张大双眼;直直地下沉。
    一时间;雨好像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久久不落。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那一溜小红花。。我好感动。。原本今天更新不了的。。不过还是像挤乳沟一样挤出时间来了。。话说我天天准备冲完结。。结果发现越写越多。。怎搞。。我的新文都十万存稿了。。不管了。。小广告继续飞
    没事点个。。吃药不吃药。。都能萌萌哒~~

  ☆、第一百三十六章

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四周的树都以诡异的角度往中央倾斜;夏梨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控制不住的下坠。
    “嘶……”
    一声响亮的马嘶猛地在脑中响起;她只觉得心神一颤;眼前的一切便都若化入水中的丹青一般;丝丝缕缕的散开,直至彻底消失。
    “抓紧了!”
    在这片混沌中;这一声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湖蓝色的衫子从眼前一闪而过;风像是直接灌进耳朵里;响得几乎让人害怕。
    这是什么……
    恍恍惚惚中,她问自己。
    “丫头!”
    夏无双看到她跌落,大喊出声,上前一步想要去救;却被逼到她跟前的朱雀一个闪身;拦了个彻彻底底。
    她怒极出手;“呼”地带起了刚劲掌风。朱雀脸色一变;连忙拱背闪躲;接着;那一掌就这么擦着他的肚腹过去;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腹上一疼;如同结结实实地挨了人一拳;喉咙口泛起了血腥。
    他闷哼一声;一跃闪开。
    夏无双的那掌正面劈上了方才他们躲的那棵树;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树便如被雷电打到一般;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偌大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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