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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寅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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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揉着脑门喊道,我还指望着靠这张脸见宋斐呢,这破了相可怎么办。
  
  “回夫人,小人驾车转弯,却不知弯道这边围了这么些人,这才猛然停车的。”车夫道。
  
  因为宋艳的事儿让我的心情很不好,不耐烦地道:“下回注意,继续赶车吧。”
  
  车夫道:“回夫人,前面的路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马车过不去。”
  
  我一听,心中疑惑,按说我们走的这条街是玄武街,乃是一条正街,宽敞平坦自不必说,能同时让五辆马车并行,不知今日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老百姓将这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我好奇心渐盛,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正事,拉着宋艳下了马车,向人群中走去。可是这人委实多了些,我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垫着脚往人群中看,只能看见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人影。我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一位大伯,甚为八卦地问道:“你说这世风日下啊,大白天的都强抢良家少年郎做男宠,还打人家的腿。”
  
  大伯的胡子抖了一下,扭头斜眼睨了我一眼:“什么什么良家少年郎,什么什么男宠?别看人家年纪小还不到十三岁,可才被皇上赐了爵位。”
  
  “这么小就被皇上赐了爵位,哟……倒是与我儿子一样出息么?”我禁不住喜道。
  
  那大伯又扭头看了一眼,面目疑惑,大概是认为我这样年纪的夫人,怎么能生出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来,抱个襁褓小儿还差不多。
  
  见那大伯不理我,我又问:“既然被封爵位,怎么周围连个下人都没,任由旁人来欺负他么?”
  
  “你到不知,这孩子虽只有十二三岁,可是如意风的常客,逗女娃儿的手段可高明的很,比之我年轻的时候。”老伯一掠胡须,摇头晃脑,“还要风流百倍。你说……他这么小,家里大人肯定是要管的,那他还不是偷偷摸摸来这的么,那还能带下人么?”大伯说完用“你是蠢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不禁惋惜:“唉,我要是有个这样小就不学无术的儿子,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谁做他娘还真够可怜呐。话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是这样的……”大伯捏了捏稀疏的胡须,娓娓道来,“有一个外乡公子来投宿,牵着的马不知怎么突然受惊了,那外乡公子好身手,及时将马喝止住,也并未惊吓到什么人。没想到这外乡公子教养好,谦卑地向周围人群赔礼道歉,有被马蹄踢散落的地摊他也赔了人家好几两银子,哪用得着赔这么多啊!你道这人好不好?”
  
  “好!”我附和着点头。
  
  “可是……就在方才,那小爵爷大吼起来,要那外乡公子陪钱,说马蹄把他的腿伤了。外乡公子同意给他请大夫替他医治,那小爵爷不肯,非要现钱。我猜哦,准时小爵爷嫖资不够,来耍赖的。”大伯一脸贼笑。
  
  “后来呢?”我问。
  
  “外乡公子也认了,问起陪多少银两?”
  
  “赔多少?”我又问。
  
  “一百!”大伯伸出一根指头。
  
  “一百两白银,这小孩也真够黑的。”我咂舌叹气。
  
  “什么一百两白银,是一百两黄金。那小爵爷还放狠话,说他老子是平王,他娘是容朝一品夫人,他自己又是安平伯,若是这公子不给他赔一百两黄金,他就把那公子的腿也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码出来一章。。睡觉咯。。




26

26、又见熟人 。。。 
 
 
  “哎呦!”我禁不住惊呼一声,掏出怀中的丝帕赶紧往脸上一蒙,猫起腰钻入人群中。方听那大伯一言,我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了。
  
  我拼命啪啦开人群,挤到最里层,还未站定就听到人群当中,有少年发育时期特有的公鸭桑高叫着:“你不知道人分三六九等么?给穷人看病花不了三两银子也能看成,给富人看病得花个百十两银子吧,那……给像我这样的皇亲贵族,还有官儿有衔儿的看病要更多些啦,当然要一百两黄金啦。”小无赖晃动着自己的手指。
  
  我听着这般耳熟的声音,老脸委实有些挂不住。起初我以为沈俊迟从小沦落青楼,少年苦命,只是有些小毛小病罢了。发现在王府约束过一段时间后,见他并非是块朽木,我还琢磨着一定要用世间最伟大的母爱好好感化他一番,没想他竟然这般粗暴无礼,还有一身恶习。
  
  骗人说生病一宗罪;
  逛花楼喝花酒一宗罪;
  讹诈外乡人一宗罪;
  倚势欺人又一宗罪……
  
  我这做娘的脸真给他丢尽了啦。
  
  沈俊迟玉冠束发,身袭紫袍,脚蹬朝靴,这行头还倒威风派头,没失身份,可那表情动作,实在……只见他抱着双臂,扬起瘦削的下巴,明明眼前站的是比他高大半头的男子,可从他傲慢无礼的眼神上看,还以为他在给个黄毛小儿嚣张,那琥珀色的瞳仁更是闪着奸邪的光芒,简直活脱脱的一个市井小痞子的模样,他道:“你聋了还是哑了,怎地也不说话,赔钱啊?快!”
  
  沈俊迟对面站得男子一袭紫色裘皮大衣,眉眼已被裘帽遮住看不见表情,唯有那睫毛上落的白色霜雾才知他是一位风尘仆仆的赶路人。他一直很谦和地微低着头,对于沈俊迟的无礼也始终保持沉默。
  
  我仔细辨别,瞧那男子身上穿的是上等貂皮,皮板优良,轻柔结实,毛绒丰厚,色泽光润,且为罕见的紫色。我记得我爹就有一件紫色的裘皮大衣,听说非常昂贵,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不小心将那件紫色的裘皮大衣烧了个窟窿,为此被打了好一顿屁股。
  
  我终于知道沈俊迟为什么要讹诈这个人了。
  
  忒阔气。
  
  只是……沈俊迟讹诈银两只是一味看对方是否有钱,却不知这样的人要不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发了不义之财的江湖老大,他这样不摸清底细就讹诈人家,不想活了么?
  
  我摸了摸脸上蒙着地丝帕,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哎呦……我的少爷呦!”没想到我这么干嚎一声,那些好事儿的老百姓突然跟炸开锅了一样,纷纷朝我这边望来,紧接着便给我让了一条道路,致使我畅通无阻地一头从人群中钻到了正中央,站在沈俊迟和那男子中间,边跑边“哭”,“哎呦,少爷……你怎么从家跑出来了,让我和夫人好找呀……”
  
  沈俊迟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丫鬟”吓了一跳,瞪着一双小凤眼,又惊又恐地望着我,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
  
  我挤了两滴眼泪,一把将沈俊迟搂至怀中,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这不孝子,看我不回去打你屁股。”
  
  沈俊迟在我怀中抖了几抖,方挣扎了几下,大概是畏于我的淫威,最终又安静地没再言语,我继续演戏,哭着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各位父老乡亲,真是不好意,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家少爷从小……呃,”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秘兮兮道,“这有点问题。”
  
  我话音甫落,人群再一次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起来。“呦,这小孩儿失心疯啦!”“一个傻子跑到大马路上,家里人也不管管!”“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穿得倒好气派得很。”
  
  我灵机一动,又道:“其实……其实……我家少爷以前很聪明的,家境也算殷实,可惜……家中出了大事情,致使家道中落,少爷的父母也跟着双双离去。”我还真够狠的,竟然咒自己早点死去,“少爷年幼,哪受得了这个打击呀,他一时想不开,就成日里疯疯癫癫,而且自此以后也最嫉妒谁家有钱有权,前不久,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那……那什么王爷的儿子当了爵爷,便自己时常称呼自己时那个啥的安平伯。唉……我这可怜的少爷呀。”
  
  沈俊迟抬眼看着我,似乎反映过来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瞳中不复刚才的倨傲无礼,取而代之的是局促不安,他似乎又想从我怀里挣脱。“别动,要不是为了不让你给平王府抹黑,我能这么做么?”我怒道,将沈俊迟不安分扭动的身子箍了箍。
  
  就在老百姓议论纷纷之时,我赶紧拉着沈俊迟的手钻出了人群,挑一个窄小迂回的巷子钻了进,方跑了几步,沈俊迟突然甩开我的手,忽地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哟~~这脸翻得可真够快得。
  
  我驻足,冷冷看他:“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怎么对我说话?你不是给我说生病了么?怎么跑到这来了?”
  
  沈俊迟垂眸,唇抿一线,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有没有钱?”
  
  果然那大伯说的没错,我的心登时凉了一截,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儿子,下意识的按住腰间荷包道:“你还那么小,你就……”
  
  “‘有’还是‘没有’……”沈俊迟看了看天色,无比焦急道。
  
  我被沈俊迟陡然转变的恶劣态度吓到了,想不到他真的有一身臭毛病,连我这娘都不放到眼里,我很生气,再次去拉他的手:“跟我回府,你再要胡闹,瞧我怎么收拾你。”
  
  沈俊迟悻悻地低垂头,将手递了过来,就在我要握着的一刹那,他猛然向前一神,直奔我腰间,我大呼不妙,这个没王法的小兔崽子,竟然偷自己娘的钱。
  
  荷包“倏”地就被他抽走,他赶忙退了几步,琥珀色的瞳仁竟然透着出奇的冷静,他抿了抿嘴,沉声道:“我真的有急用……晚上我回府之后,你想怎样罚我都行,借……你的钱,我改日一定换上。”说完,转身就跑了。
  
  我站在原地,心里益发害怕,倒不是因为害怕十二三岁的小孩敢抢自己母亲的钱,也不是因为这孩子一身恶习毛病不知以后发展起来回是什么样,而是……刚才沈俊迟那一番冷静的话语,让我委实心里不能平静。
  
  沈俊迟的眼神太叫人害怕,他真的只是个孩子么?
  
  我低头想着心事,转身就要走出这个巷子,不想身后传来越行越近的马蹄声,夹着公鸭嗓一般的怒吼:“放开!你放开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料想沈俊迟方才定是惹上不好惹的主儿,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一袭紫貂裘服的男子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头骏马朝我这边奔来,腋下夹着的正是刚才把我气得半死的不争气的儿子。
  
  沈俊迟瘦小的身躯奋力地扭动着,怎奈未能撼动一分那男子的铁臂。
  
  顷刻,那匹骏马已飞速行至我眼前,眼见着再多行一步我便会命丧在马蹄之下,连那不孝儿都扯着公鸭桑吼道:“快闪开啊——快闪开啊——”
  
  我却迟钝到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只是瞪着眼睛傻傻地望着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男子。
  
  光火电石之间,男子右臂一收缰绳,那匹骏马猛然停了下来,扬起前蹄长嘶数声,方才落下前蹄。
  
  男子将沈俊迟重重往地上一抛,沈俊迟闷哼一声,便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挣扎着准备继续往巷子深处跑去。男子见状,右手“倏”地一挥,一条黑色的影子在空中划出弧度,堪堪挡住了沈俊迟的去路。 
  
  “他……欺负你?还抢你的银两?”男子面对着欲逃跑的沈俊迟,却是对着我低声说道。
  
  没想到这个男子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我嘿嘿一笑,心道,沈俊迟啊沈俊迟,叫你作恶多端,现在有人替我惩罚你了吧。
  
  “把银子还给她!”男子对着沈俊迟低声喝道。
  
  “这银子是我……是她给我的……”沈俊迟的公鸭嗓与那男子醇厚的嗓音相比,更显得难听了。
  
  “是么?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言毕男子又一挥手,听得空中风声飒响,“啪”地一声,我眼未看清软鞭的影子,就听沈俊迟闷哼一声,握着自己的手后退了好几步。
  
  当我看到沈俊迟的手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血印,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原以为这侠士只是吓唬吓唬捉弄他的沈俊迟罢了,没想到他是来真的。他又低声道:“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听到了么?”
  
  沈俊迟唇抿一线,倔强地扬起小脸望着那男子,琥珀色的眸子布满了坚定:“我说了,这银子是她给我的,我会还给……”
  
  “她”字还未吐口,就见那男子又一次扬起软鞭,我猜度这一鞭若甩在沈俊迟的身板上,指不定要皮开肉绽,我也不知从哪生出了“于心不忍”,一个恶鹰扑食“咻”地扑向沈俊迟。
  
  鞭落,却陡然改了方向,在我的右侧“啪”地一声脆响,我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你做什么?”身后的男子急呼。
  
  他该不会觉得白帮了我忙,会一同抽我吧。只怪我刚才多嘴撒谎说沈俊迟不是安平伯,那这人也定不会相信我是堂堂平王妃,我该用什么方式来威慑这个好管闲事的侠客?
  
  我扭过身子,不敢抬眼看那个男子,眼神不经意间落在那男子手中垂落下来的黑色软鞭。
  
  看见那软鞭,我不禁“咦”了一声,抬眼再见那男子含着笑意的嘴角,怎么看怎么熟悉,心中又惊又喜,我继而拉起身后沈俊迟的手,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迟儿,你可知……他是你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大家可莫要误会女主人人爱。。。其实恰恰相反。。。是人嫌狗不爱。。




27

27、宋家大哥 。。。 
 
 
  沈俊迟琥珀色的瞳仁缩了缩,脸上刹那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与此同时,我那看起来甚阔气的哥哥也是浑身僵了一下,本是被裘皮帽遮盖住的双目陡然变得雪亮。
  
  原以为,我说出这番话,沈俊迟和宋斐都与我一样兴奋得不能自已,没想到二人更加充满敌意。难道在这二人之间还发生了比方才更加恶劣的事情么?
  
  我嘿嘿干笑两声,对沈俊迟:“迟儿,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哥哥么?近几日便从我老家到京城看我,正是此人,正是此人,所以,他是你舅舅。”
  
  沈俊迟就如没听见也没看见一样,只是将脸扭向一边。
  
  “迟儿?”宋斐此时已褪下裘皮帽,露出俊朗的容颜,他眼神迟疑地落在沈俊迟的身上,问道“清妹,他是?” 
  
  “宋斐,我不是都说了你是他舅舅了么?那他就是……”
  
  “外甥?哦,原来他是我外甥!”宋斐嘴角一弯,不辨情绪地笑着。
  
  沈俊迟尴尬地看了看宋斐,又看了看我。
  
  宋斐长我三岁,我又长沈俊迟三岁,想来沈俊迟给我叫“娘”都已无比无奈,此时又多一个比他大六岁的舅舅,岂不是又添了一层无奈?
  
  没想到沈俊迟很快恢复了神色,又一副少年老成般的沉稳,也笑道:“我娘有个兄长我怎么能不知,可是她方才直呼您姓名,这又让我这个小辈糊涂了,我该是唤您一声大舅呢?还是小舅?”
  
  听沈俊迟如此一说,我低着头又忍不住脸热起来,他的意思便是,你们这做长辈的都这般没有礼数,哪有权利教导别人?
  
  宋斐低笑一声,轻声道:“我与清……你母亲从小关系亲近,我自然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她怎样叫我,我都不介意,”话锋一转,语气也跟着变了变,“倒是你这做小辈的,没大没小,目无家长,想来是你母亲性子柔弱,疏于对你的教导,今日便让我这做舅舅的来教导教导你吧。”
  
  听闻沈俊迟的语气陡变,抬头,正看见他已一步移至沈俊迟的跟前,伸出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腕。
  
  我立时魂儿都吓飞了。宋斐的脾气我了解得很,普天之下他也就对我爹恭敬对我容忍,有时连宋艳不合他意都要被骂上几句,更别说谁要敢欺负我爹和我。
  
  我记得我还在宋府的时候,我爹不知从哪里掳来了漂亮公子,大概又是强迫漂亮公子就范,那公子不从,还出手打伤了我爹,我爹很宠爱那个漂亮公子,也并未怪罪下来,倒是宋斐知道此事,异常恼怒,竟然将漂亮公子的一只手给剁了。
  
  想到此,我忍不住瑟缩一下,转目看向沈俊迟,那粉嫩的小脸儿因为忍着剧痛而一分一分白了下去。
  
  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像方才那样老鹰护小鸡一样将沈俊迟护在身后,就见宋斐冷哼一声,自己先甩开了沈俊迟的手。我见状,怕宋斐又一脑热就要伤人,便冲着沈俊迟喊道:“刚不是说要银两有急事吗?还不快先给你舅舅赔个不是,再赶紧去办事去!”
  
  沈俊迟愣了少许,抿着唇对宋斐欠了欠身子,又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想说“谢谢”,
  
  “快走啊!”我不耐烦道。这孩子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别扭。
  
  别扭孩子终于转身朝巷子深处跑去了。
  
  宋斐负手而立,一直看着沈俊迟的身影消失在深巷尽头,若有所思,良久,他缓缓道:“清妹,这……孩子到底什么底细?”
  
  ……
  
  雪,不知何时下的。
  
  我和宋斐从街巷走出来,已找不到宋艳的身影,猜度大概在人群拥挤的时候,与她失散了。于是,我和宋斐两人去了如意客栈。
  
  平时,我最讨厌和宋斐独处,今日我却觉得老天都在眷顾我。
  
  到了如意客栈的上房,嘱咐小二添了火盆,再要了几样酒菜,宋斐便一直蹙眉陷入沉思中,并未搭理我,这让我很纳罕,自我方才告诉他沈俊迟的来历之后,他就是这个表情。
  
  “有问题么?迟儿的身世有问题?”我禁不住向宋斐问道。
  
  宋斐闻言,这才缓缓回过神,朝我微微一笑,一边脱□上的裘皮大衣,一边道:“身世……若有问题倒不大可能,他毕竟是王爷的儿子,王爷既然能与他相认,想必之前也做过详细的调查,只是……只是让我觉得,是他的人有问题!”
  
  脱下大衣的宋斐,里面着一身玄色劲装,益发显得他精壮挺拔,看来男孩子就该放到军营了锻炼,既能锻炼体格还能磨练意志。
  
  “清妹?”宋斐唤我,“你有在听么?”
  
  “恩,你说的对,沈俊迟就是有问题,一身臭毛病,性格也古怪得很,又爱作弄人,常常与我作对,也不听我的话……”我喋喋不休地说着,最后总结道,“总之我很命苦,自来了王府之后日子一直都不好过。不如……不如宋斐,你带我离开平王府吧。”
  
  和沈俊卿我便说到过,任我自江湖之远绿水青山,那时我已下定决心离开王府,过泛舟绿水,隐居青山的生活。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平王府可不能突然没了王妃,彼时定会闹得鸡飞狗跳,若将我抓回府,我就再没好日子过了。
  
  要想逃跑,又不拖泥带水连累家人,必须有个周全的计划不是?还要有个有实力助我逃跑,即使逃跑之后的生活落魄这个人也愿意资助救济我不是?
  
  思来想去,宋斐是最佳人选,从小他都容忍我,包容我,有时连我爹都认为我的想法很胡闹,他都一笑了之,并努力将我的想法实现。
  
  宋斐对我动了什么心思,我是知道的,所以再渲染渲染我在府中受的委屈,他一定不忍,就会答应我的——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不厚道,我在利用宋斐。
  
  宋斐显然对我想表达的意思感觉到突然,他猛地抬头,看着我道:“清妹,你方才说什么?”
  
  “大哥……”我抿了抿唇,摆出一副在夫家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轻轻走至宋斐跟前,拉着他的胳膊,“我不相信我爹将我嫁这么远你不怨我爹,我听宋艳说了,你得知我要远嫁的消息,你找过我爹是不是?”
  
  宋斐微微叹息,将头靠在椅背上,似是疲惫地微微道:“是,我找过义父……我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要将你嫁这么远,嫁给足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义父……后来答应过我……可是……可是他还是食言了。”宋斐微皱眉头,缓缓地闭上眼睛,似是有什么不堪的回忆不能回首。
  
  “大哥,我知道你不忍心见我受委屈,我也知道我受了委屈……你比我还难过,可是……自入了王府之后,我不单单是受委屈,差点还丢了性命……”说到这,我应景地哽咽起来,“你不知道,我几个月前……多想多想再见我爹和你一眼。可是……我心中又怨你们,还不如让我一死百了,让我们永不相见。”
  
  说到这,宋斐睁开了双眼,眼圈也红红的,伸出手捧着我的脸,他柔声道:“对不起……清妹,让你在王府受了这么多委屈,做大哥的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实不应该。我答应你,清妹,你再忍耐两年,就两年,我就带你离开王府。”因为长年持兵器的结果,宋斐的掌间有一层薄茧,摸着我的脸颊生疼,换了平常,我早拔腿就跑了,可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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