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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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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儿应了,即刻带洛桑出帐。
  晚饭的时候,杨娃娃对禺疆提起洛桑的事,想把洛桑留在身边,编入护卫队。
  禺疆不假思索地应允了,她有点错愕,却也没有想太多。
  他带回一个颜色暗沉的青铜兽头香炉,说这种熏香有宁神安睡之效。
  青烟袅袅,一帐怡然。
  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细腻的触感让人全身放松,她睡了过去,却不知为何,又醒了。
  他躺在身边,睡得很沉,她侧过头,静静地看他。
  精光迫人的黑眸,挺拔如峰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坚毅如铁的下巴……从未这般仔细地看他的脸孔,他的五官犹如刀削斧砍的孤峰,冷硬峭拔,纵深万丈。
  他的唇,曾有数次疯狂地吻她……
  从反抗到被迫接受,她似乎接受了他,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与碰触。
  为什么不再抗拒?
  难道,她不知不觉地喜欢他?
  不,不会的……她不能喜欢他,她终究不是这里的人,终究要回二十一世纪。
  须卜氏部落夜袭,他忍痛让她离开,不让她有丝毫的危险;为了留下她,他放过呼衍揭儿;他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阏氏;他每天都陪她吃饭,为的是让她多吃一点……
  他用心良苦的讨好,他竭尽所能的呵护,他柔情缱绻的温存……她看在眼里,感受在心,再这样下去,她会不知不觉地习惯他的深情,既而陷入他编织的情网。
  咳,怎么办?
  想着想着,更睡不着了,她起身——疼!
  头发差点被揪下来,估计是头发被他压住了。
  她疼得龇牙咧嘴,禺疆惊醒,立即侧身,在枕上摸索着。
  须臾,他扶她坐起身,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适?”
  他杀过多少敌人,经历过多少次征战,铁骑压境,战鼓擂天,刀光纵横,形势千钧一发,场面凶险万分,他从来没有害怕过。而她怀孕以来所有的反应,他事事紧张,心急如焚,惊怕焦躁,失去了寻时的冷静。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他抱着她,嗓音低沉,“都是我不好。”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压着我头发的。”杨娃娃没想到,这个霸道的男人,也会道歉。
  “不是,我把你的头发和我绑在一起了。”
  “为什么把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绑在一起?”她错愕道,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禺疆颇为尴尬,“我怕自己睡得太死了。”
  她明白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只要她一动,他就会醒来。
  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草原男人,竟然也有这等细腻的心思,可见他真的在乎她、爱她。
  她的内心一阵翻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
  他抬起她的下颌,昏黄的烛影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使得她更为娇媚可人,“把你弄疼了?气了?”
  她垂下眼睫,“没有。”
  他无意的举动,让她心潮起伏。
  虽然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女孩,却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古典情结——结发。
  相爱的恋人,举案齐眉,结发而眠,结发相伴,在时间的尽头,天荒地老。
  结发夫妻原指原配夫妻,而她近乎偏执地希望,有一个长发男子爱她,她也爱他,发丝相绞,一相爱,彼此唯一。
  她几次要求阿城把头发留长,阿城每次都说,男人留长发是艺术家做的事,他不是艺术家,不能留长头发。他不愿留长发,她也就不强迫他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古典情结。
  而今晚,禺疆,这个铁骨铮铮的草原男子,竟然无意中触动了她的心弦。
  他是无意为之,还是上苍的安排吗?他是她这一举案齐眉的结发男子吗?她穿越时空,为的就是和他相遇吗?是这样的吗?
  无论是,还是不是,她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接受他,接受他的爱。
  禺疆贴着她的脸腮,轻轻地摩挲着,脸颊相触的一刹那,二人皆一震,四肢僵住。
  她有孕在身,身子这么弱,他只是抱着她,即使体内情潮涌动。
  杨娃娃坐在他腿上,一手攀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手抬起他的脸,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吻上他柔软的双唇。
  他沉醉在温香软玉中,她陷落在狂热激情里……整个世界,整个黑夜,慢慢地跌落,沉入一个柔情流转、风露潋滟的草原暗夜。
  ……
  一行人启程前往挛鞮氏部落。
  杨娃娃女扮男装,长发编成两条大辫子,戴着一顶男式毡帽,充当禺疆的近身护卫。
  出发之时,禺疆看着她奇怪的装扮,好笑道:“哪有这么娇小、漂亮的护卫?谁信你是男子?还是换回来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阏氏。”
  她斜眼瞪他,“我还没嫁你呢,谁是你阏氏?”
  他呵呵一笑,“待我当上匈奴大单于,你就是我的阏氏了。”
  她终究没有换成女装,再三叮嘱他,不能将她的身份传扬出去,还要命令部属保密。
  一路上,他与她形影不离,并肩策马,**共枕,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不让她受苦。
  而在众人面前,他循规蹈矩,不会上下其手,不会亲密接触,只将她当作普通的护卫,以免让人怀疑。
  杨娃娃知道,也许有心人早已瞧出她与禺疆不同寻常的关系,不过,能保密就尽量保密。
  挛鞮氏部落坐落在阴山以北一片辽阔的高原上,地势平缓;一望无际的草原犹如碧波万顷,有低矮的小丘、稀疏的小树林、大大小小称作海子的内陆湖泊,那些碧湖点缀在广袤的草原上,就像是镶嵌在碧色大地上的碧玉,让塞北穷秋少了些苍茫、多了些灵秀。
  抵达挛鞮氏部落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荒凉的地平线,最后一抹灿红的晚霞从天边慢慢隐退,薄雾惨淡,一股肃杀之气萦绕在霜冷的空气中。
  只有立脱的家人和部落管事的要员迎接了单于的归来。
  杨娃娃隐身在禺疆的身后,冷眼旁观。
  立脱的女儿,爱宁儿,活泼漂亮,就像是一朵娇俏的三月桃花。
  一看到阿爸,她欢笑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
  她的阿妈,站在一边浅浅笑着,看着父女俩亲昵。
  突然,杨娃娃看见禺疆的脊背挺得很直很直,仿佛僵硬了,双拳紧攥,手臂隐隐发颤。
  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能握着他的手腕,稍微用力,试图平缓他的情绪。
  爱宁儿的阿妈叫做冰溶,虽然人已中年,却仍然风姿绰约,容颜媚丽,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总是轻慢地勾着,媚眼如丝。她媚人的眼风瞟到这边,忽的尖厉,死死地盯着禺疆。 
  杨娃娃奇怪冰溶奇怪的反应,冰溶是立脱的阏氏,见到禺疆,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立脱没有向众人介绍禺疆等人的身份,只说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人马疲乏,寒暄几句之后,各自回帐歇息。
  而早在两日前,挛鞮氏部落已经得到单于的命令,预先准备好客人的毡帐。
  冰溶转身的时候,桃花眼微微一眯,眼风扫过来。
  那是一种狠毒的眼风。
  杨娃娃感觉很不妙,直觉立脱的阏氏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人。


  ☆、第206章 深夜刺杀

  真儿收拾好单于和阏氏的寝帐后,回帐歇息。
  禺疆掀帘进来,呆呆地坐着,黑亮的俊眸分外的冷,目光有些散乱。
  杨娃娃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直觉他一定有心事。
  拍拍他的肩,她站在他身后,“睡吧。”
  他拉她坐在腿上,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成一汪水。
  这里是他出世、成长的地方,离开了十八年,今日回来,想必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吧。再者,他背负着杀父的罪名,一日没有洗脱罪名,他就无法释怀。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她轻声问,如果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他。
  “没什么,你累了吧,我们早点歇着。”禺疆偷香一记。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上,托起她的**,帮她脱下马靴,再抱起她,轻轻地放在毡**内侧。接着,他脱下外袍和牛皮战靴,坐**,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发辫。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惊愕得回不过神。
  他竟然帮她脱靴……竟然帮她拆辫子……
  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他是一个粗犷的草原男人,一个野心勃勃、胸怀大志的部落首领,竟然为她做这种温柔的事。
  她怎能不感动!
  梳理好她的长发,禺疆让她躺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想睡在外侧,你在里侧。”
  他坚决道:“不行,这里不是寒漠部落。”
  是的,这里不是自家的地盘,务必小心谨慎。
  她知道他要保护自己,可是,睡在里侧,她睡不着。
  她蹙起眉心,求道:“可是,我习惯在外侧。”
  禺疆不规矩地摸着她的背,“听话,很快就会习惯的。”
  杨娃娃发觉他的眼色变了,立即乖乖地躺下来。
  浓夜深沉,月光凉薄。
  远方悲戾的狼啸,时断时续,在静谧的黑夜中分外可怖。
  ……
  他是警觉的,她也是警觉的。
  自从有了身孕,她的睡眠变得很浅。
  当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迫近帐口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跃身下**,借着微弱的火光,不约而同地打着手势,接着闪身隐藏在暗影中,一左一右。
  脚步声突然消失,一片死寂。
  只是眨眼之间,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
  帐外的人堂而皇之地进帐,三个高大的刺客直奔毡**,挥刀乱砍**上的人,凶悍狠绝。
  假若**上有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乱砍一通之后,三个蒙面人才发觉,**上根本没有人。
  不经意间,他们的脖颈上架着锋利的刀。
  “说,谁指使你们的?”禺疆森冷地问。
  她杨娃娃正要开口,却不合时宜地呕着。
  方才动静太大,神经紧张,宝宝不乐意了吧。
  瘦高的蒙面人趁势出击,提刀横砍。
  禺疆大震,挡开瘦高蒙面人对她猛烈的杀招,刀刃碰撞,铿锵轰鸣,银光四溅……
  三个蒙面人围攻而上,招招凌厉,竭力置他于死地。
  禺疆一人对付七八个草原勇士,绰绰有余,只不过这三个蒙面人的身手很怪异,不似草原勇士的笨重和勇猛,出手快捷,招式阴狠,变化多端。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手,一时之间难以制胜。
  杨娃娃看他丝毫不占上风,想上前帮忙,却苦于那一阵阵的呕无法消停。
  打斗愈演愈烈,禺疆刀风强劲、攻势刚猛,三个蒙面人以身手敏捷、诡异多变稍占上风。
  瘦高蒙面人忽然抽出一柄银剑,银白的剑光映亮了众人的眉睫。森寒银光一闪,剑锋疾速刺过来,宛若游龙,快如闪电,从斜侧刺向他的喉颈……
  禺疆大惊,寒意顿,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躲不过这致命的一剑。
  情急之中,杨娃娃管不了那么多,扯过边上的绣袍,贯力甩出轻薄的绣袍,水袖一般阴柔,缠住银光闪闪的剑身,巧劲夺回。
  禺疆趁机躲过致命的一击,抬脚踢中左侧蒙面人的手腕,右手一转,反向重力一砍,血肉撕裂的声音蓦然响起。
  惨叫一声,瘦高蒙面人的手臂应声而落,血柱飞起……
  杨娃娃夺了一柄银剑,疾速刺向瘦高蒙面人的喉心,转念一想,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皮肉划开,血痕立现。
  少了一个同伴,两个蒙面人的攻势再诡异灵活,也抵挡不住禺疆的杀招,倒地毙命。
  他面色阴寒,出其不意地砍断瘦高蒙面人的另一只手臂,“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说!”
  瘦高蒙面人强忍着撕裂般的痛,瞪他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
  杨娃娃喝道:“快说!否则,你会比他们死得更惨。”
  这时,一群人闯进来,火光耀目,寝帐立时明亮得让人无所遁形,照亮了瘦高蒙面人,也照亮了杨娃娃。
  为首的正是立脱。
  他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大美人儿,有些错愕,随即朝弟弟使眼色,微微一笑。
  她轻蹙着眉,立即转身,低下头,藏在禺疆身后。
  白色衣裙,身形娇小,垂落的长发乌黑如墨,留给众男人一抹举世无双的背影。
  麦圣拱手道:“单于,属下来迟……”
  禺疆下令:“麦圣,押他下去,严加看管。去叫真儿过来。”
  这等发号施令的沉着气度,俨然他是这里的部落首领。
  立脱始终没有说话,看见弟弟走出帐外,才紧紧跟上。
  麦圣带领寒漠部落众护卫整理寝帐,不多久就收拾完毕、退出帐外。
  ……
  真儿和几个寒漠部落的人收拾好寝帐后,示意他们退出帐外。
  杨娃娃坐在毡**上,觉得有些冷,于是拿过狐裘裹在身上。
  这狐裘就是禺疆送给她的那张雪白的狐皮制成的,正好赶上他们出发。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炎热和寒冷,草原的冬天零下几度,可怎么熬?
  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
  如果真的回不去,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感情,好像也是可以的。
  咳,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明显,今晚那三个刺客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刚到挛鞮氏部落,幕后主谋就按耐不住,派人刺杀。
  如此看来,这个幕后主谋根本不想禺疆回来,也认出他就是当年毒死老单于的小禺疆。
  是谁呢?
  蓦然,杨娃娃想起那双桃花眼,那狠毒的眼风。
  冰溶一定认出禺疆了,不然,她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幕后主谋会是冰溶吗?她有什么动机杀禺疆而后快?
  “在想什么?”
  她回神,“有没有问出什么?”
  禺疆坐下来,淡漠道:“他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杨娃娃诧异不已,见他怪怪的,便握住他的手,“不要想那么多,先睡吧。”
  “我不该回来。”他声音低哑,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在大腿上,贴着她的腮。
  “怎么了?”她想给他一点安慰,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搂着他的脖颈。
  “我不该带你来。”他的声音饱含歉意与无奈。
  她明白了,他后悔带她一起来,担心她受到伤害,而不是担心他自己。
  她一笑,“你不怕我逃跑了?”
  禺疆自信地笑,俊眸幽暗如渊,“你不会逃跑。”
  杨娃娃讥诮地抬起下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逃跑?”
  他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就是知道,雪,看着我。”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却禁不住他炙热的眸光,转头避开。
  他轻笑,收紧双臂,吻她的芳唇,由浅入深,从温柔转为深沉。
  她睁眼看他,他双眼微阖,眸色迷濛,沉醉于这心神激荡的男女情事。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想什么呢,闭眼。”
  她乐了,却不料唇一张开,他就趁机攻城略地,狂野地吮吻,席卷了她所有的热情与温柔。
  “雪,我想要,怎么办?”禺疆哑声道,双眸暗沉如夜。
  “凉拌。”她不假思索地说。
  “凉拌?什么意思?”他皱眉,看着她染了桃红的脸,真想咬一口。
  “意思就是,你在外面站到天亮,冷风一吹,就不会想了。”杨娃娃慧黠地眨眼。 
  他愉悦地笑起来,容光焕发。
  她突然的转变,起初他很怀疑,暗暗观察了几日,才放心。她应该不会再背着他计划逃跑,这几日,她有机会逃走的,但是她没有,似乎一心一意地留在他身边。
  不久前,三个刺客的刺杀,让他更加确定:她在乎他,否则,她就不会在危急之中救他。
  他终于明白,他无法征服她,让她臣服于自己,或者说,她不会被某个人征服。她有主见,想法很多、很独特,她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女子,总能轻而易举地赢得别人的敬佩与折服。如果她是男子,一定是他强劲的对手,也是一个了不得的英雄、首领。
  他也终于明白,她勇闯议事大帐那日所说的那番话的深意,她不赞成夏心嫁给约拿,因为她认为夏心与约拿之间没有爱,他们不会幸福。她的意思是,男女之间有爱有情,结合了才会幸福吗?
  她拒绝嫁给他,就是因为她不爱他吗?那是不是她爱上他了,就会嫁给他?还有,她说她的夫君必须是盖世英雄、一国君王,他必须统一匈奴,建立匈奴国之后,才有资格娶她。
  那么,他就努力成为她口中的那种人,成为盖世英雄,成为匈奴国的大单于。


  ☆、第207章 少女的崇拜偶像

  他无法征服她,唯一能留下她的方法是:让她爱上自己。因此,他必须虏获她的心,让她的眼里只有他,让她的心只为他跳动,就像他时时想着她一样。
  在统一匈奴、成为匈奴最英明伟大的王、成为整个草原的最高统帅之后,他会迎娶她,让她成为匈奴国的阏氏。
  此时此刻,禺疆抱着她,已经心满意足。
  想起她在危急之中出手相救,他感激地看她,“刚才你救了我一命,雪,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杨娃娃俏皮一笑,“我才不要你的命,我只是不想宝宝一出世就看不见爸爸。”
  “爸爸?”他觉得“爸爸”有点奇怪,不都是叫“阿爸”的吗?
  “那三个蒙面人,你怎么看?”她不想解释太多,转开话题。
  “他们不是匈奴人。”禺疆期待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如果我没猜错,那三个刺客应该是南方邦国的人。”杨娃娃勾唇一笑,“他们身手不错,招式灵活多变,一般的匈奴勇士使不出来,匈奴勇士也不会使剑。我还发现,剑柄上刻两个字,是南方邦国的文字。”
  禺疆寻思道:“是南方邦国的人刺杀我?我何时得罪南方邦国的人了?”
  起初,他不习惯女人的智慧。当他无法忍受她的逃离、正视自己对她的爱,他明白了,假如她是平常所见的庸常女子,他不会爱得那么痛苦。
  胆识过人,聪慧冷静,桀骜不驯,就是唯一的她。
  他爱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她。
  “你没有得罪谁,我觉得,幕后主谋就在这个部落。”杨娃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漏过他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你哥哥的阏氏,我觉得她怪怪的。”
  “如何怪?”禺疆不动声色地问。
  “她应该认出你了,她比你大几岁?你和她是不是有过一段过往?”她猜测道。
  “过往?什么意思?”
  “她不是你哥哥的阏氏嘛,不就是你嫂子嘛……我意思是,你和你嫂子是不是……有过一段情什么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整日都想写什么?”他**溺地摸摸她的脑门,失笑地捏她的腮,“那年我才十二岁,怎么可能……”
  “哦,也是,你才十二岁。”杨娃娃窘迫,暗骂自己竟然想出这么无稽的事,“可是,我真的觉得她有问题。”
  “她是我阿妈。”禺疆怔忪地看着某处,似乎在想什么。
  杨娃娃震惊了。
  这次,真是糗大了。
  谜底竟然是,哥哥的阏氏,冰溶,是禺疆的阿妈。
  这,什么跟什么嘛,太震惊了!
  对了,无敏大叔不是说,禺疆是因为阿妈才会痛恨所有的女人吗?冰溶为什么不信自己的儿子?不对,禺疆是老单于和冰溶的儿子,那么冰溶也就是立脱的小妈;老单于死后,冰溶嫁给名义上的儿子……
  儿子可娶后母,弟弟可娶兄嫂,这就是匈奴的继婚制度。
  禺疆拥紧她,“我知道你不会信,但这是真的。”
  她靠在他胸前,闻着他阳刚的味道,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心疼他吗?
  从结发那晚开始,她再也无力抗拒他,心仿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听使唤,越陷越深。
  她爱上他了?
  不知道……
  禺疆为她宽衣,“不早了,先歇着吧。”
  ……
  次日,一大早,二人刚刚穿戴完毕,一个年轻女子冒失地闯进来。
  是立脱的女儿,爱宁儿。
  “你真是北地的大英雄禺疆吗?”爱宁儿的声音清脆而欢快,就像一只鸟儿。
  她穿着一袭浅红裙装,娇俏脱俗,青春逼人。
  杨娃娃立即站到一侧,不想让她注意到自己。
  真儿瞟爱宁儿一眼,侧首看向阏氏,无奈地摇头,不明白阏氏为什么隐瞒身份。
  禺疆点头,算是回答。
  爱宁儿开心地拍手蹦起来,“太好了,叔叔,你知道吗?两年前我就听别人说你呢,我就想着,有一日,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北地大英雄,没想到,那大英雄竟然是我的叔叔。叔叔,我太高兴了。”
  她旁若无人地说着,仰着娇艳的脸庞,崇拜地看着他。
  杨娃娃抿唇一笑,呵,他还真是出名。
  草原民族在精神世界上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尊敬英雄,崇拜英雄,服从英雄。
  比如,头曼,冒顿,呼韩邪,都是被神化了的大英雄,是令人尊崇的草原之王。
  爱宁儿抓住他的左臂,撒娇地摇来晃去,“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她那双桃花眼,跟她阿妈的桃花眼,各有千秋。
  冰溶的眼眸,媚到了极致,眼风勾人。爱宁儿的桃花眼,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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