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攻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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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卫姜强忍疑问领命，卫靖远却拉开他站到我面前，一双狐狸眼直冒火星：“城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比试的内容怎么突然增加了？”
　　“话面意思。”我忽视掉他眼中的怒火，继续胡扯：“是卫卿和众位大人自己说的御史大夫一职事关重大，那就必须全面考察。而且吾也是严格按照你递上的奏疏安排的，上面不是提到工程和民生吗？提到，那就是比赛内容。”
　　“城主英明！臣这就去提醒凤公子让他三日内交上文章，并准备民生探查比试一事。”二哥趁机赞同我的意见，我看见卫靖远的嘴角很明显抖了一下。
　　“好，此事就交给你。”我轻咳两声，“众位爱卿，今天的比试就到此，大家散了吧。”
　　说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动，他们都齐刷刷看着卫靖远。比赛内容是所有大臣都知道的，现在凤青轶才输一节我就立刻曲解比赛内容，硬生生弄出个“三局两胜”来，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知道我打算干什么。
　　卫靖远板着有些阴沉的脸给我投来一瞥，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故作淡定的开口：“众爱卿是还有什么疑问？”
　　“臣等并无疑问。”二哥率先开口，卫靖远没做声，但还是附和地朝我一礼，其他大臣见此阵势也纷纷表明自己的立场，没有人提出反对。
　　这场比试就这样在我厚脸皮的胡扯和无赖曲解下由结束变成开始。
　　妙言在我身侧欲言又止，我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拉了她问道：“你这丫头想说什么就直说，这么憋着不难受啊？”
　　她扫了一眼四周这才靠过来轻声道：“城主，改变比赛内容是不是不太好？会失信于人的……”
　　“没事，吾只是把内容细化了而已，算不上失信。”我捏了一把她水嫩嫩的脸颊，心里有些自嘲：“更何况，朝里那些大臣何时信任过我？他们相信的不一直是卫家么？”
　　说着，我朝后面瞥了一眼，范仁范义两兄弟果然远远跟着。唉，卫靖远的这两条尾巴，看小娘我哪天把你们彻底切断！
　　赶来的医官及时施救，凤青轶总算没什么大碍，但是二哥依旧不放心，他自请亲自护送凤青轶回宫中。
　　我处理完后续的事，立刻迫不及待地冲到凤青轶的房间，二哥也在那里。凤青轶已经睡着，他躺在榻上，头上绑着二指宽的布条，虽然嘴唇不再乌紫，气色也好了些，但还是很虚弱。
　　“嘘……”二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把凤青轶的被子掖好，这才拉了我到外间。
　　见二哥面色沉重，我心里隐隐觉得凤青轶的事很严重。我吩咐了妙言去煎药，二哥把他的心腹随侍安排在门外守着，这才告诉我凤青轶变成这样的原因。
　　“灵玉，这是一场暗杀！”二哥说着，面色阴沉下来，“凤公子的队伍在取到龙蛋的时候就遭到猛烈伏击，那些人虽蒙着面却拿着卫家独有的弓弩。随行的八人全部被杀，但凤公子武功精湛，刺客不是对手，他们便用一些人拖住他，而另一些人撒出含有剧毒的药粉……凤公子带着重伤突围而出，他怀疑是卫家的人……”

　　☆、第31章　不爆发，就灭亡！

　　二哥的话，让我觉得手脚发凉。
　　凤青轶走的路根本就不是卫靖远原先安排的那条，他是按着我和二哥设计的路线走的，知道这条路的人除了我和二哥，没有第三个人，除非这些人早就埋伏在雾踪山的山脚，只等凤青轶一出发就跟上去。
　　“可是有这种机会的不就只剩守卫的士兵了吗？负责护卫雾踪山安全的正是卫家，他们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抹黑吗？”我喃喃开口。
　　二哥冷嗤一声：“不过就是灯下黑！”说着，我在温和的二哥脸上看到了杀意。
　　那天卫靖远把我丢进水里的场景在脑海渐渐扭曲，他口中的那些忠贞之言终究只是粉饰卫家野心的工具而已。只是如此一想，就足以让人背脊发凉。
　　此后一月，因为凤青轶受伤，比试暂时延后。秋阳正盛之际，我捧了一堆奏疏在凉亭里阅着。
　　这些是卫靖远新拟上来关于第三局比试的安排，我仔细分析着每一条，不只是内容，还有内容背后的时间、地点、可能发生的事。
　　雾踪山那件事，绝不能再次重演。
　　前面两次比试，凤青轶和卫姜各赢一局。因为我们早有准备，凤青轶的文章得到了所有人高度赞赏，两人现在是平手。接下来的探查民生事关重大，敌人定会拼尽一切办法阻止凤青轶，我必须准备万全之策……
　　正苦思间，有人来报：“城主，右将军来了。”
　　二哥来了？我放下者奏疏，揉着有些发胀的眼睛道：“快请！妙言，奉茶。”
　　片刻，就有一只银灰色的小龙窜到书案前，它摆着尾巴，一对墨水玉般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些奏疏。
　　“炽书，不可胡闹，那些不是书。”二哥的声音传来，小龙负气在地上蜷成一团，尾巴卷过来盖住脸只留一对儿珊瑚树似的角在外面。
　　二哥在我对面盘腿坐下，某种含着深意，我即刻领会：“妙言，你带着他们到庭院外侯着。”妙言和其他两个随侍已经离开，范仁范义却拖沓着不肯离去。
　　“你们两个也一样。”我眉眼一横，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才面色不甘地离去，我把茶盏推到二哥面前：“二哥，是不是雾踪山那件事有眉目了？”
　　他抿口茶，面色严肃的点头：“对刺客的身份，我依然认定是卫家，但是在收集证据的时候，却被卫靖远抢了先……”
　　“他把证据毁了？”我握紧拳头，只觉一股怒火直窜肺腑。
　　对面的二哥却摇头：“不是毁灭，是保护起来了。卫靖远也在查这件事，且还派出卫家得力的探子深入豢龙城各种势力。这一次，他的戏做得挺足，但我定会抓到他的纰漏，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灵玉，我这次前来是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说着，他的视线飘向我放在手边的权杖，我抓起权杖递过去：“这个？”
　　“没错。”二哥接过权杖，面色又阴沉起来，“卫家总揽大权，我们祁家在文官之中又没有可用之人，我虽是右将军，查起案件来却处处受阻。只要有了你这根权杖，那我就是城主受命彻查此案的人，调取证据也会容易许多。此案就算卫家不放手，也不会明着阻止我。”
　　二哥的分析我很赞同，只是还有些担心：“二哥，我们现在还没什么力量对抗卫家，所以……”
　　“这个我自然知道，蛰伏才有机会给敌人重击。”二哥打断我的话，温和的脸上已经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
　　是啊，二哥他怎么会不知道隐忍呢？祁家已经忍了太久，久到近乎成了一种习惯——不在隐忍中爆发，就在隐忍中灭亡，受制于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会沉不住气？
　　唉，为什么那天抽到签的不是二哥是我啊？若是二哥的话，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我长叹口气，二哥却突然问道：“灵玉，两日后的比试你有何打算？”他修长的手指拿过一旁的奏疏，“这最后一次比赛，定会惊险万分，千万要保住凤公子。”
　　“这个嘛，我已经初有想法了。”一提这事我就精神百倍，我伏在桌上凑到二哥耳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原本我还以为有些胡闹，但二哥却是满口赞同。
　　于是，我就和他商量着把细节也完善规整，二哥离开的时候，落日已经西沉。我唤了妙言来收拾桌子，自己饱餐一顿之后直接倒榻上养精蓄锐去了。
　　此时，我也对外放出一个消息——城主重病。
　　父亲来探病，我趁机给他要了一个心腹安置在我的寝殿。之后，再吩咐妙言每天按时把汤药和饭食端进来，当然，她看不到因为“生病”而伤了嗓子，不能说话又不愿见人的“我”。
　　而我则在身为代理城主的父亲掩护下，顺利拿到一套平民衣衫和豢龙城的秋天都会流行的东西——龙族面具。
　　晨光刺破薄雾，整个豢龙城都被秋露染湿。城中的街市却已经热闹起来，大家看的买的几乎都是秋祭的用具。
　　一年一度的秋祭是豢龙城自古以来庆祝丰收的盛大节日，在秋末中旬即九月十五举行，百姓们往往一乡人都聚在一起，摆上丰盛的宴席，戴着象征祥瑞的龙面具在月下点燃篝火，祭祀完天地之后，大家在就在篝火前歌舞，直到天明。
　　每当此时，站在豢龙城最高的塔楼上就能看见城里城外篝火片片延绵不绝，像天上的散落在人间的星群，却比星群更美、更亮。
　　此起彼伏的歌声在卧龙谷中盘旋，祈祷着来年的丰收。
　　内城中也会举行篝火的宴乐祭祀，而且还是整个豢龙城最大的祭祀。由城主主持，身为豢龙氏的祁家亲自准备，届时，一张巨大而精美的龙面将被放在篝火的顶端，带着所有人的期盼化成星火窜进天际，把卧龙谷百姓的祈愿带给上苍。
　　今天是八月初三，得快些清理完会阻碍凤青轶顺利探查民情的敌人！

　　☆、第32章　厮杀重开

　　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我披着简单的衣衫坐在内城白虎门不远处的小摊上喝着白粥，随意绾在耳侧的发髻上托着白底朱色绘了简单龙面条纹的面具，面具的线穿过耳侧系着，它正好斜斜挂在我头上遮住了早晨刺目的阳光。
　　沉重的吱嘎声传来，白虎门正缓缓开启。里面，四个衣着相同的琥珀色衣衫男子依次走出，我放下粥碗，把一枚铜钱递给小贩，拉下面具不远不近地跟着其中一个男子。
　　争夺御史大夫之位的比赛已经悄然开始，这最后，也最重要的一局是以探查民生为内容，当然不能像前两场比试那样高调进行。
　　而我为了混淆卫家的视线，刻意在朱雀、白虎、玄武、青龙四个内城的城门都安排了四个衣着相同的男子，然后再让凤青轶和卫姜混入其中。
　　我所在的白虎门，正是凤青轶混进的那一队。而同卫姜一起出去的三个男子，还有另外的使命：破坏他的探查计划。
　　这一次，我就要好好看看，有谁还能在小娘我的眼皮底下动凤青轶！我不着痕迹的挥手，四个人影迅速隐没在凤青轶周围的人群中，他们是父亲留给我的暗卫，个个武功卓绝，这一次我带了六人出来，自己留了两个，其余四个负责接应凤青轶。就算敌人发现了凤青轶，以他和四个暗卫的本领，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当然，我要的不只如此。我还要弄个活口回去，人证怎么能少呢？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异样。我的身侧总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时远时近的跟着，我知道他不是暗卫，从身形上看是个男子。他步履轻健，应该是练过的。
　　原本秋祭将近，街上带着龙族面具的人比比皆是，和这么一个人走上一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却跟着我到了城外，并且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没有离开过我，周遭也起了似有似无的杀气。
　　看来刺客已经有所行动，难道他们以为我才是凤青轶？呃，这似乎不太可能，我瞥了一眼身上的女装，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疙瘩。
　　除去认错的可能，剩下的就是把我当成凤青轶的护卫这个可能性。我放慢脚步，在面具下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围，出了城人不多，我的暗卫不在明处，而他也只有一个人。似乎很自信嘛！我在心底冷哼一声，旋即想到一件事。
　　此人现在才找到我们，还是单枪匹马，很明显是刺客被分散了。他们没料到我会使障眼法，内城同时出来十六人，他们当然没时间去分辨谁是凤青轶，只有分散行动，每个人都派了刺客跟随……
　　如此一来还真是随了小娘我的愿，不用惊动前面的凤青轶和那四个暗卫，就是我一个人和这两个暗卫也能擒了这贼子！
　　前面有一间庙宇，凤青轶他们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正想着要不要在这里收拾了这只跟屁虫，突然后背一阵凉风袭来，紧接着“铿”的一声，有利器在后面相撞，我迅速转身，只见那个面具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雪亮的短剑，我的暗卫也被逼现身护在我面前。
　　“哼！原来还有同伙，正好一同收拾了。”说着，他手中的短剑像两只飞燕一样破空而来，好在小娘的暗卫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们一个接下那人的攻击，另一个则守在我身边。
　　只是，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听过？然而，危机面前我没时间去细想这个问题。
　　几个回合之后，那人竟然将我们逼进了庙里，然后他猛地跳过暗卫朝我的方向杀来！被剑气卷起的空气拂过的头发，我悄然握紧藏在衣袖里的弓弩，后退一步。就在身前的暗卫接住他杀过来的短剑的一瞬，我猛地抬起弓弩朝着那人就是一箭！
　　这一箭扎扎实实插在那人的手臂上，他左手握着的那只短剑哐当掉在地上，原本在他身后的暗卫见此情形立刻挥剑而至，直袭刺客背后的死穴！
　　胜了！我心下一喜，却不忘大喊：“留活口！”
　　岂料，暗卫听到我的话后剑锋偏了数寸，就在他改变剑锋的一瞬，那人竟然将前面的暗卫当成支点，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左脚在下右脚在上，后面的暗卫心口处挨了一脚，继而另一脚踢在他的耳侧的颈项，电光火石间他已经破布一样飞出去，砰地撞在庙中的一尊龙神塑像上，然后重重摔落！
　　“主上快走！”护在我身前的暗卫大吼一声，长剑回转劈开他和那人的距离。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然后，他忽地跃起，直接掠过挡在前面的暗卫刺向我的面庞，我被他逼得后退数步，后背传来一阵冰凉，是墙，没路了！
　　想要再次发射弩箭，却悲剧的发现弓弩不知何时掉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明明只是数步的距离我没有任何机会去拿。
　　我不想死在这里啊！视线扫过龙神的塑像，我在心里一阵祈祷，龙神在上，请让我贴在墙上，不！最好在这墙上开个洞让我消失在不见吧……小女子祁灵玉以一城之主担保定回来给您重塑金身！情势所逼，不能给您三跪九叩了！快快显灵啊！
　　然而，龙神并没有显灵。显灵的是我的暗卫，他见救我不及，便将手中的长剑用内力甩出，利剑直追面具男后背，他猛地回转刺向我的短剑，一手掐住我的肩膀，短剑的剑刃和长剑在空中相接，“铿！”长剑被弹回，剑柄猛地砸在神像的眼珠上，随后弹向暗卫，他伸手去挡却被剑柄一下砸在头上——昏过去了……
　　“祁……”抓住我的那人正要说什么，突然轰隆一声，我只觉背后一空，随后竟直直倒下去！我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刺客的衣袖，他身子一偏也随我滚落……
　　“啊！”手肘不知撞到什么痛的我龇牙咧嘴，身子顿了一下，猛地停住。混乱中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卡住了。

　　☆、第33章　刺客是狐狸

　　被我抓着的刺客忽地想挣脱我的手，我咬牙忍住痛楚死抓着他。丫的！小娘我损失了这么多，两个暗卫不死也是重伤，自己还差点搭上条命，放开你我就不是祁灵玉！
　　挣扎间，身下传来咔吧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清脆的哐当声，因该是他的短剑掉了，刺客怒极，大吼道：“祁灵玉你骨头硬、皮很厚么？手脚还要不要了！”这声音，是——卫靖远！
　　他刚喊完，我们就不可自控地掉下去！
　　在我愣神的瞬间，他迅速挣脱，转而双臂一圈将我紧紧锁在怀里。双腿也半曲着将我的脚护住，我被他困在怀里，听到不断有闷重的碰撞声，还能感觉到透过他的身体传来的碰撞引起的震动，吹拂在我额头的气息一阵比一阵强烈。
　　他现在一定很痛……
　　片刻之后，我们终于摔在地上。卫靖远一个闷哼昏了过去。我想去扳他圈着我的手，右手的手肘却痛得抬不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左手使力撑开一些空隙，然后再滑出来。
　　随后，我看到了狼狈至极的卫靖远。他灰头土脸的躺在那里，左手手臂上原本只是刺进去的箭却因为撞击已经穿出骨肉鲜血淋淋的挂在那里。一时间我的心里五味陈杂，我追击刺客，却抓了他，这下卫家和暗杀一事是脱不了干系了。
　　我咬住他的衣角，用完好的那只手撕下一块来歪歪扭扭地绑在他的伤口上。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他拖回城里治罪，好好敲一敲卫家的势力！
　　可是，我要怎么回去？
　　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挺大的地下溶洞，同能容纳一百多人的龙首阁相较，这里大概能一下容纳两百多人，只可惜被一条地下暗河分成了两半，好在暗河水流不甚湍急，也很浅，趟过去应该没问题。
　　宽大的洞内插着十几个火把，火光下，沿着石壁的地方整整齐齐放了不少木箱。视线转向方才跌下来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圆木搭成的支架，底层铺了十几级石阶的样子，上面还是个空架子。
　　石阶均是打磨成型的厚重石板，足足够三个人并排走。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不知道卧龙谷还有这样的地方，看石阶的成色像是新打磨的，到底是谁发现了这个底下溶洞，又修了这些？而且，还和刚才的那个庙宇相连。
　　内心升起不安，但又很快被我忽略。这样好的地方，要是我发现了也会好好利用一番的啊！唉，和卫狐狸斗得太过专心，看到什么都习惯先怀疑一番。
　　我叹口气，朝石阶走去，不知道那两个暗卫怎么样了。然而，我爬完石阶才悲催的发现，小娘我一只手根本就爬不上架子啊！
　　我负气回到原地，却看见卫狐狸手臂上的布条已经被新涌出来的血***若不是他为了护着我而让伤口裂开加重，不拔箭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血，心里有点小愧疚，但一想到他是卫家的人，是我的死对头，我的心立刻就平衡了。
　　借着火把的光芒，我在木架的另一边找到了卫靖远的短剑。我拿着剑跪在他旁边，心想，我一只手绑带子又绑不好，拔箭那更是不可能，小娘我到底能做什么啊？
　　忽地，一个想法窜进脑海，我紧握剑柄，将剑身往插在他手臂上的羽箭一拍。卫狐狸一声惊叫，猛地坐起，完好的那只手已经扣在我脖子上。
　　“是谁！”他开口的同时，我手里的短剑也抵上他的心口，“卫靖远，你再敢用力一分我就戳你心窝一个透明窟窿。”
　　他冷静下来，脸颊的冷汗却还大颗大颗滚落。我正要给他说明我们所处的境地，卫靖远看起来却无心静听，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在歪扭得特别明显的手肘处停下：“你受伤了？疼吗？”
　　“不是很痛，估计是麻木了。”我撇撇嘴吧，听娘亲说过这里有一条经脉称为“麻经”一旦撞到，整只手臂会麻痛不已，但若是扭到就会发麻失去知觉，我想我是后者。
　　卫靖远嗯了一声，“应该是脱臼扭到经脉，过来，我帮你接上。”诶？小娘我没听错吧！卫靖远还会接骨？
　　见我愣着不动，他不耐烦地单手捞过我的手用力一拉一合，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却不痛了。“卫狐狸，你还真行呐！”我活动了一下手臂，除了还有些隐痛和不适之外，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卫……狐狸？”他拉着脸看我，我一怔，呃，刚才一激动不小心说漏嘴了。
　　“咳咳，什么狐狸？在哪？”我装作一脸好奇的到处看，卫靖远一手盖在我的头顶，强迫我转头看他：“你还在胡闹什么？摸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没有？”
　　“吾当然先将这里探查遍了！”我不悦的拍开他的爪子，“这天然的溶洞应该是被人弄成了地窖之类的，你看那些木箱。”我朝着墙边努嘴，卫靖远了然点头道：“那你知道木箱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再说了又不是贼，一进来就翻人东西总归不好。
　　卫靖远长叹口气：“算了，你先帮我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再作打算。”说着，他已经呲啦一下撕开布条和衣袖，我这才发现他身上那件衣服和我的一样也是普通之物。
　　我拿了他撕下来的那节衣袖在河里洗干净，再拔下一根火把插在旁边的石缝里。当我把在火焰上烧过的剑刃移到伤口上方时，手却不由自主的轻颤：“吾想，吾做不到……”
　　羽箭和皮肉相连的地方裂开无数口子，血像泉水一样涌出，伤口边缘已经发白。说不定，这根箭还是穿过骨头的……像是感知到他身上的痛，我觉得自己的手臂也痛起来。
　　“怎么，城主大人有本事放箭却没本事取出来？”卫靖远唇角扬起，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嘲笑，“你就这点本事，怎么和我斗啊？”

　　☆、第34章　坦诚相待

　　他的笑容虽然得张狂放肆，但脸色却苍白如雪。
　　“可我没有经验，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取箭啊！”我抓起他的衣襟，“你听我说如何？我这就去找其他出路，然后寻医士来救你！”
　　我怕自己箭没拔好，他或者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溃烂、或者顺利拔箭之后却因高热死了……
　　小娘我不就白忙活了吗？说不定还会被卫家反扣上滥杀无辜，昏聩弑臣的污名，那我大祁家真真是完蛋了！
　　岂料还未起身，卫靖远就已经反手握住我的手：“我不知道自己的血够不够流到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