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攻略-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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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才，发完呆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生于苍梧山中的狻猊一族，在驯龙卷轴中可是上古十大龙族之一！它们能听懂人语，识得人类的字，是神使一般的存在。常常受人供奉，与人类也愈发亲近起来。
　　后来，十大龙族还把服侍它们的那些种类稍杂的龙置于人世，专门守护和帮助人类。
　　可自从大一统时代下的人类皇帝代代都喜食龙肉，十大龙族的纯种龙群就和人类逐渐疏远，直至断了联系。不过，其它的龙群倒是还常常出没人前，于是就有了豢龙氏。
　　古时候豢龙氏不止一家，可在各种生死存亡的较量中，祁家成为独立顶峰的翘楚存活下来。
　　可惜，最后还是架不住贪食的天子，趁着龙族还没被吃绝之前卷铺盖走人。这一卷，就带走了一座城……还在卧龙谷前方的庞大谷口处种下漫山遍野的荆棘。
　　五百多年过去，作为豢龙氏代表的祁家就此消失在世上。
　　这小家伙应该就是我得到的那枚三色龙蛋孵出来的小龙，它既是上古龙族的后代，能听懂我的话，并用人语交谈也不过是平常之事。
　　只是，刚从蛋壳里出来（虽然我不知道是何时孵出来的）就有这种能力，不得不说，上古龙族真是太强大。
　　仅凭它们的两片龙鳞坐引炼制出来的百龙丹尚且能助祁家驯龙这么多年，可见十大龙族被人们当成神的使者来膜拜并不是恐惧，而是心悦臣服。
　　想着，我越发故意看不见它的寻找起来：“狻猊？你在哪啊？你家主子我聪慧过人，也曾是一城之主，怎么能是个傻子呢？”
　　“你这人真是不讨喜！怎么可以随便给吾取名字？吾只是狻猊一族，不是吾叫狻猊，连这个都不懂，还说自己不是傻子！唔……吾怎么就那么命苦？”
　　它猛地从被褥下翻出来坐在上面，两只青色的前爪捶胸顿足，就像是个小人在那里生气。
　　此时，我方得见小龙的全貌。黑玉似的龙角，青杏色的鬃毛从头顶一直蜿蜒至尾巴，鬃毛紧贴鳞片的根脚处呈青黑色，和龙爪是同色。
　　尖利的黑色指甲，和龙角一样色似墨玉，想必在我睡着的时候手背就是被这爪子剐蹭到的。
　　碧玉般透亮的青翠鳞片从肚子开始朝两边延展，颜色也逐渐加深，由翠绿色逐渐变成青黑色。墨绿的眸子里是威严四射的竖瞳，另外两只后脚微曲坐着，尾巴不安分的拍着床褥。
　　驯龙寮中从未有过如此灵气十足的龙，能听懂人话的倒是不少，除了尚不懂事的小龙，两岁左右以上的龙都能办到。
　　不过，说话嘛——就没有一只能办到了。就算狐狸那只应龙战斗力超群，还会飞，也灵性十足，诚然还是不会说话的。只是，我眼前的狻猊后代应该属于营养不良型。
　　看起来虽然威武吓人，只要一联系整体——仅有我的一只手臂那么粗的身子，长度么，也只有我的手臂那么长。就不吓人了，甚至还有点小可爱。
　　“你破壳多久了？”我饶有兴致的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看他。小娘我今天心情好，暂时不和你个小家伙计较。
　　它往床褥上一躺，像个人似的翘着一只后脚晃悠晃悠：“算上夜晚，正好两天。吾生长迅速，去水里游了一遍就蹭蹭长这么大，还顺便抓了条鱼吃。船上那只凶兽看起来很紧张，明明怕我又不逃走。真是古怪。”
　　额，没什么好古怪的，雍和兽只是守着它的六百斤鲜海蟹而已……虽然还没买。
　　“你怎么一出生就会说话？还是说人话？”我实在捱不住好奇心，虽然肚子已经咕咕叫着抗议了好一阵，小娘我还是对眼前的小家伙比较感兴趣。
　　它撇我一眼，两只前爪随意一摊：“那有何难？我在蛋壳里的时候就听人说话不下百十遍，早就学会了。我可不比你，那么笨，学个东西还颠三倒四的。”
　　咳咳，这厮该不会是在说我学武功的事情吧？它怎么晓得我学的颠三倒四？我那只是先学习自己擅长的部分。

　　☆、第348章　狻猊后代

　　“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嘛！且我那是量体裁衣，先修习自己较为擅长的部分，自然比不得从小开始天天不间歇练习的人强。但用来防身，那样做是必要的。”
　　我本着主人的姿态，开始敦敦教诲。
　　小龙偏着脑袋看了我一会，竟腆着肚子叹了口气：“看你的筋骨底子也不差，怎么就学了个皮毛呢？还说不是笨，唉，摊上你这样的主人，是我龙生最大的失败……”
　　我翘了翘眉走过去，伸出食指在它肚子上一戳：“我筋骨底子不差，那是因为两年前经历了生死一悬的灾难才在机缘巧合中炼筋洗髓得来的。我和你这只十大神龙龙族不一样，不是生来就骨骼清奇、奇才一枚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纵奇才？大家都是普通人，要经受锤炼才会褪去平凡。不过，这也是普通人的幸福了。”我随意坐在榻前，手臂搭在床褥上，撑着下巴看它。
　　小龙吸吸鼻子，同样翠绿色的龙须缎带一样飘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我。
　　“虽然你本事不怎么样，作为人类也算是不讨厌的。吾就正式奉你为主，不过，你要是丢了吾狻猊一族的脸，吾就吃了你。”它蹭蹭爬过来，张嘴就在我方才戳他肚子的食指上一咬！
　　“嘶！”我痛得想立刻抽手，却被小龙四爪并用的抱着手臂，它冰凉的舌头也卷住我的手指，跟块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天啊！小娘我是得了一条龙还是一条狗啊喂！小龙像是探知我心中所想，利牙更加用力，我立时痛得龇牙咧嘴，视线的余光恰好扫到孤零零落在床榻一角的两半蛋壳。
　　“陆姑娘？”门外再次响起高渐离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咬牙瞪了小龙一眼：“没事，我找梳头的东西花了点时间，马上就好。”后者放开我的食指，指腹上已经没有血渗出，不过锥子型的伤口却清晰可见。
　　“那你收拾好就快出来吧，汤快凉了。”高渐离微不可查的叹气，脚步声渐渐离去。
　　“外面那人身上也有龙息血脉，虽然已经很稀薄了，却也能感觉出来。他的本事可比你强多了。”小龙把嘴角的一滴血珠舔进嘴巴，竖瞳上下打量着我。
　　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的六感着实很强悍，已经察觉出狐狸身体里流淌的豢龙氏血脉了。
　　不过，它临近孵化期的时候，已经能在蛋壳中感知外界、学习生存技能。这点六感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事。我烦躁的抓抓头发，这家伙比我还像主子是怎么回事？
　　看来，小娘我得努力锻炼、修习武功本事，找回主人的威严！
　　包了被它咬伤的手指，我随意梳好发髻，又将门口的水搬进来洗漱。不管我做什么，小龙都翘着脚斜躺在被褥上观察我，刚才还像个受惊的小兽，现在瞬间变大爷。
　　本性啊本性！
　　我把它的蛋壳拾起来放好，也算是纪念我有生以来终于圆了驯龙梦。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得看以后怎么发展了，曾经我以为狐狸的应龙是最难伺候的，没有之一。
　　此时看了这狻猊，才知何为人外人、天外天。
　　在铜镜前检查好衣裙和发髻，我转身朝小龙走去：“我要给你说件很严肃的事情，若有疑问，你可以等我说完再提。另外，我想为你取名为狻猊，至于为什么，答案就在我说的这件很严肃的事情里面。”
　　小龙大大的墨黑色眼睛纹理分明，带着桀骜的神色。不过，此时他只是用爪子刮着脸看我，点了点头。
　　“乖！”我得意的摸摸它的脑袋，在它就要冒火的眼神里抢着道：“你极有可能是你们狻猊一族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条龙了，传说中的苍梧山千年前便已不复存在。”
　　果然，小龙闻言整个龙都愣住了。抓脸的尖利指甲也停在眼角，只有龙须时而卷起，时而伸直，显示着它内心的不安。
　　“千年前……不可能！”它没等我继续说，就猛的翻个身，呼啸的箭一样窜过来，直立着看我。它站在床榻上，恰好有坐着的我一般高。
　　我用方才被它咬伤的食指按住它的嘴巴：“先听我说完，乖！”
　　小龙吹着龙须气呼呼的瞪我，却只能同意。它六感敏锐，不会察觉不出我是不是在说谎，虽然怄气的别着脸，尖尖的耳朵却竖的很好，也齐齐朝着我的这边。
　　这个一点都不坦率的家伙！
　　我无奈苦笑：“这些，我也是在豢龙氏的史书上看到的。真正的苍梧山在十大龙族和人类彻底断绝联系之后，就毁于一场山崩地裂的灾祸，之后地下喷出火来，山上生灵无一幸免……”
　　彼时，我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心中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距我太过遥远。那是连豢龙氏的先先代老祖宗都没看到的场面。
　　可现在给这只孤零零的小龙说起，心中却隐隐透着难受。十大龙族均隐居在苍梧山中，那是一处人类不敢踏足的地方，自然没人知道它们的踪迹。
　　遭那场大难之后，虽然有好事大胆的人靠近，但却什么都没捞到。
　　虽然不知道我手里的这枚上古龙蛋是怎么得以留存辗转活下来，但听郭索公子之前的叙述，似乎也不敢肯等能孵化出来。想来也是古董级的蛋了。
　　我大致给狻猊说了一下从书简上看到的过去的事，它从一开始别过脸，渐渐变成转脸看着我，神色也黯然下去。
　　“如此说来，我是……好运从灾难中流落人世间的一枚狻猊后代。”它耷拉着肩膀，墨绿的眸子晦暗无光，“可我自从有记忆开始，映入脑海的就是苍梧山的一切，云雾缭绕的大片山脉……四季盛放的杏花……那些都不存在了吗？”
　　我深吸口气，轻抚着它脑袋上的鬃毛：“你沉睡了数千年，又在横公鱼的肚子里重新将养过，这才有了孵化的可能。”
　　当然，豢龙氏的孵化之术也是功不可没的。

　　☆、第349章　打碎一颗龙心

　　小龙忽然跌坐在床褥上，一只爪子搭着我的手：“那我看到的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场景？我知道那是我的家，是我的根，可你却给我说什么都没了！”
　　我愣了，方才也是一时想到书简上看到的这段，才想着用挫挫它的锐气。却没想到它竟然有如此深刻地感受。
　　尚在龙蛋中，亦能知晓自己的先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便是上古龙族血脉的厉害之处吗？用龙鳞做成的百龙丹，正是因为相似的力量，才能将龙息代代传下去？
　　我想，我是彻底明白百龙丹的效用了。
　　只是，眼前的小龙被我打碎的一颗心，要怎么安抚？我反过食指，握住它的爪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逝者如斯。不过，有个地方，还有很多龙活着。虽然，它们只是很普通的龙。并不是上古十大龙族的后裔。”
　　“还有别的龙活着？”小龙呆呆的看着我的食指，“我还以为，自己一出生就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一条龙了。”
　　我微微用力勾了食指：“你不是唯一的龙，但你是唯一的狻猊。所以，我就用你这一族的名字来为你取名，你现在可还反对？”
　　“请务必为我取名为狻猊！”它也不再自称吾，转而抱着我的手掌认真的瞧着我。
　　“嗯，从此时起。你就叫狻猊。”我用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它的鼻子，“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叫卧龙谷，那里是我的家乡，也是不少龙族的故乡。它们是十大龙族留给人类的至宝，时至今日，依然好好的活着。”
　　它晶亮晶亮的眼睛转向船舱的窗户，还是有些失落：“可是，狻猊一族只有我一个了。”
　　“狻猊，你要乐观。你想想，其他九大龙族连个后代的没有啊！你可是有机会将狻猊一族继续传下去的……虽然卧龙谷那些龙不是十大龙族后代，但也有不少血统优良的家伙。”
　　我干脆把它的脸搬过来：“我忽然想到，我兄长的龙就是负屃的后代，你们上古龙族或许真的没有全军覆没！”
　　我说的激动，把小龙惊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它眼神中的落寞可就消散了不少。唉，总算是逗得它开心了，否则我都又负罪感了。
　　“咕——”尴尬的声音从我的肚子传出来，清晰可闻。
　　小龙用爪子戳了戳我的手背：“快去吃饭吧，你们人类都是要吃饭的。记得吃饱了，带着我一起去你说的卧龙谷。我想见见它们。”
　　“嗯，一言为定！”我咧开嘴，使劲揉了一回狻猊的脸，就抚着饿扁了的肚子往门口去。
　　正要开门，我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咦？龙呢？”我转头床榻上已经没半点青色的龙影，视线扫了屋子一圈，还是没看见。
　　“我在这！”门上方忽然传来不满的嘟囔。
　　额，原来在门头上，难怪找不到。我仰着脖子看它：“你也要出去？”说话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搭在门栓上面，只是一瞬便可拔开。
　　“你是我的主人，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方才答应过我的，要带着我去那个有龙的卧龙谷。而且，刚才那个是你的同伴吧？他身上的龙息虽不如你醇厚，但也是能被龙认同的人。他身上有其他龙的气息。”
　　狻猊锋利的爪子扣进木板中，像只匍匐在那里的墨绿色四脚蛇。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他虽然是我的同伴，但身体里的灵魂却是另一个人。所以，你不能提起卧龙谷的事情，现在外面不少野心勃勃的人都在打龙群的主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还有，你能隐藏踪迹就尽量隐藏踪迹吧。”
　　我压低了声音，忽然觉得有条会说人话的小龙也挺“麻烦”。
　　它偏着头看我，龙须时卷时舒。虽然眼神还有些疑惑，但却认真点了点头：“虽然不懂你们人类的恩怨，但我也不想龙群陷入纷争。放心吧，我可是上古狻猊一族的龙，不会那么蠢笨。”
　　得到它的承诺，我才拉开门出去。狻猊果然没再跟来，我还想回头问问它吃什么，我带过来，高渐离就从对面的转角出现了。
　　“高公子。”我朝他笑笑，顺手拉上门走过去。
　　他微微一怔，露出终于放心的神色：“除了身受重伤的张易甫和郭索公子，就属你最能睡了，再不出来我都忍不住破门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哪会有什么危险啊。”我摸着鼻子自嘲的笑笑，旋即正了神色瞧他，“倒是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停下，等我上前又一起过去：“我伤得不重，算是不负保护好你夫君身体的承诺。”高渐离说话的时候，侧脸透着淡淡的落寞。
　　“呵——”我忍不住轻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虽然身体是他的没错，但我问的确实是你。怎么样？大仇得报。可还开心？”
　　无肠公死，操控它的云珠和羽一也殒命，浮游岛沉入大海。这算是对高欢，对那些被无肠公吃掉的人最好的祭奠了。
　　高渐离扭头看我，灼灼的目光像三月的桃花，十分耀眼：“欢儿在天之灵总算是可以彻底安息了，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开心。等到了岐郅，我做东，请你上最好的酒楼吃最好吃的酒菜！”
　　“好！一言为定。”我捋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发丝，笑着同他一起踏进吃饭的船舱。
　　里面坐了好几个人，宋紫阳和那天撞在石壁上昏过去的男子在靠窗的席案上说的正欢。两人的周围闪耀着“生人勿扰”的气息，看来是好事将近啊！
　　其他人也坐成一堆说着浮游岛的事，不过，却没人提及龙蛋。
　　和雍和兽还有无肠公那么有冲击力的凶兽比起来，一枚尚未破壳而出的龙蛋实在是容易被忘记。正好遂了我的心愿，否则还得用醉魂香给他们洗洗记忆。
　　“陆姑娘！”众人忽然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朝我看我来。
　　这忽然的热络吓我一跳，高渐离见我如此，勾着唇笑得更欢：“他们可都等着你醒来呢，你能驱使雍和兽已经成为美谈了。”

　　☆、第350章　仇恨的利刃

　　刚坐下，大家就凑过来敬酒。宋紫阳更是直接贴过来，见他们全都倾羡的看着我，我反倒不好意思说雍和兽留下来其实是我许了它六百斤鲜海蟹了。
　　要不是我的肚子叫的太明显，围过来的人群暂时还不会退开。
　　“陆姑娘，你先吃东西。我们就不打扰你用饭了。”宋紫阳亲昵的抓起我的胳膊晃了晃才离去，其他人也是对我拱手一礼后全都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高渐离还在抿着唇乐：“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和雍和兽说了什么，竟然让它答应不杀郭索公子，还留在画舫上。”
　　“咦？”我惊异出声，“你知道雍和兽要杀郭索公子？”高渐离是听不明白雍和兽话音里的意思的吧？我端起热粥喝了一口，是鱼肉煮的，鲜香诱人。
　　高渐离把碟子盖着的小菜全部揭开，眉眼却是淡然的表情：“当初我看雍和兽冲过去的架势，像是要用蹄子踩碎郭索公子的。你冲出去拦下它，不多时它就转身离开，能让它消去杀意的理由，我也很好奇。”
　　“雍和兽被郭索公子的家族捆锁那么多年，只怕是剥皮吃肉的心思都有。如此深仇大恨，你到底是怎么化解的？”他把筷子递给我，神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我这下可算是真的忍不住了，赶紧咽下粥才大笑起来：“要是我说是郭索公子不够塞牙缝你信不？”
　　“自然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幼童？”高渐离的眉脚抽了抽，顺便给我舀了碗鱼汤，“别说是塞牙缝，就算是素的，它也会嚼碎了咽下吧？”
　　看着他这服侍老人家的动作，我十分别扭。故而只是吃菜喝粥，没去碰那碗鱼汤。咱好歹也是有手有脚的。
　　“你真英明。”我手中的一碗粥见底，又赶紧盛了一碗，不过盛粥的时候却见高渐离的脸僵住了。额，我的夸赞不合时宜？咳咳！我赶紧吃了口菜，顺便收起玩笑心思。
　　“雍和兽不杀郭索公子，是因为我答应它给它买三百斤鲜海蟹。加上请它出山除掉无肠公，一共是六百斤鲜海蟹。它跟上船来，也是为了守那六百斤鲜海蟹。”抵住前一波饥饿感，我此时才终于有了点姑娘家家的吃相。
　　不过，对面的高渐离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他先是一呆，随后整张脸都黑了。
　　“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喜欢说笑的人。我是很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我不会给外面的人说，如此，你也不说实话吗？”高渐离正襟危坐，像是在责备我不与他说实话。
　　我也明白我们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挚友，但我说的就是大实话啊！
　　“实不相瞒，事实真是这样的。雍和兽不杀郭索公子，想必它也明白让他活着，才是对他的家族最好的惩罚。还有，其实，郭索公子的家族姓姬，是数百年前一个还挺有名的驯兽家族。”
　　我停下筷子，面色坦然真诚的看着高渐离。奇怪，他怎么忽然关心起郭索公子的事情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说个故事吧。这故事也和郭索公子有关……准确来说，是和他的小侄女，云珠有关。”高渐离给自己倒了碗茶，幽幽看着窗外。
　　我见他这种表情，也随着他看向外面的碧波。
　　浪涛声声中，高渐离的声音缓缓道来：“刚上船的时候，他就像死了一样不说一个字，也不吃半点东西。昨晚我将汤药送过去，他忽然就给我说了云珠死前给他说的话。还说，要我务必讲给你听。”
　　“诶？”我错愕的看着高渐离，夹起来的一块雪白晶莹的鱼肉也啪嗒掉回汤碗里。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继续看海。“云珠的娘亲是郭索公子的阿姊，也曾和郭索公子一样吃了各种苦，将自己的时间近乎停留在六七岁的时候。可后来，她遇见了云珠的爹，对那人的心意随着其在浮游岛的时间而增加。”
　　“云珠的娘亲最后决定，再吃一次苦，让自己在一月只能迅速长到及笄的年纪。驻颜要吃百十倍的苦，催颜则是千倍的苦楚。可她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还是忍下来了。并且，如愿以偿成为夫妻。”高渐离叹了口气，像是惋惜。
　　我重新夹起鱼肉放进口中，既然已经成了夫妻那就是好事。高渐离为什么要叹气？
　　想着后面会有变故，我就没问。果然，高渐离接着道：“云珠出生后，她的娘亲就把浮游岛上的一切都说给那个男人听了。她本以为男人会因为她的坦诚相待而更加爱她。殊不知，这却成了分开他们的银汉长河。”
　　“男人被吓惨了吧？”我咽下鱼肉，脑中已经能想象出普通人听说浮游岛真相和看见雍和兽的惊恐模样。
　　高渐离点了点下巴：“他骂云珠的娘亲是怪物，岛上的一切都是怪物。还趁云珠娘亲不注意的时候捅了她一剑，不止如此，他还把云珠扔进了大海。若是没有羽一，云珠那时候该是溺死了。”
　　“救下云珠的羽一提剑杀了男人，郭索公子亲手将其为了吃人鱼。那之后，云珠的娘亲就恨着世人，加上她的身体经受了驻颜和催颜两次违背自然律法的过程，也命不久矣。死于云珠三岁之时。彼时，云珠已经继承了她的能力。”
　　高渐离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云珠看到了她娘亲的恨和痛，就暗中做了羽一和郭索公子的阿姊之前就在做的一件事——操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