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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释天[出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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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释。
紫凰虽是在笑,面色却急速地苍白着,额头隐隐可见细碎的汗滴,搂住熙祖的手不自主地轻颤着。当两人终于穿过阳光最炽烈的一面,天色再次漆黑一片,可天幕中的圆月与星辰再不复见。紫凰轻舒了一口气,两人逐渐从云层落下,在不见日月星辰的夜里,低空掠过洛阳城,此时早该宵禁的洛阳城却乱成一片,城内四角均可见火光,整队整队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飞驰而过,两人一起飞入宫中,落于西殿房顶。
空旷的皇宫廷院已围满了层层重兵,火把将所有的一切都照耀得如此明亮,贾后南风坐在庭院的中央抱着一具尸身悲恸嚎哭。熙祖认出了那具尸身,正是往日里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贾后之弟——贾谧。
赵王司马伦一身银色盔甲,腰佩长剑,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之上,满眸讽刺着注视着嚎哭不止的贾南风,讥笑道:“当初你诛杀太子太傅杨骏,废皇太后杨芷,将她活活饿死金镛城,血洗辅政老臣卫瓘祖孙七口,栽赃陷害楚王司马玮令被斩首,可怜我那侄儿愍怀太子,不但被废了太子之位,更是被囚禁金镛城一年之久,被你的人活活打死!你这蛇蝎毒妇早该想到今日不是?”
贾南风骤然抬眸望向司马伦,细长的眼中通红一片,恶狠狠地瞪向司马伦,嘶吼道:“尔等乱臣贼子,有何资格质问哀家!”
熙祖从那双丑陋的眼中看了不甘、怨毒、与滔天的恨意,这眼眸如此陌生,又如此地熟悉,让熙祖恍惚想起与紫凰对峙时的自己……
司马伦道:“天下谁人不知,贾氏妖妇才是乱政的根源,人人得而诛之的祸首!”
贾南风抖着手怒指司马伦,厉声道:“司马伦!你不要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哀家做下这些事并非一日两日,你与梁王、齐王却非要等到司马熙祖死后才来政变,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是看太子已死,皇上仁厚便想取而代之!你以为天下人是瞎的吗?司马伦!!哀家不管做了什么,总是先帝亲封的太子妃,禀了祖宗的皇后!你这乱臣贼子焉敢随意处置哀家!”
司马伦瞳孔微缩了缩,冷笑一声:“若先皇知道你虐杀太子,便是将你五马分屍都不足以泄恨!今日本王不但要处置你,更要处置你贾氏满门,皇后娘娘怕是不知,此时此刻你贾氏一门已全数被诛,听说你家还有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儿,却要跟着遭罪,当真是可怜呢!”
贾南风哀声嚎叫,尖声骂道:“拴狗当拴颈,哀家错不该反倒拴其尾,才至今时今日连累族人!哀家好生后悔!只恨当年没先杀了你们这群老狗!天理循环,你们也不怕报应!”
司马伦勃然大怒:“好一个天理循环!本王不知自己有何报应!但!今时今日便是你贾氏一族的报应!来人!将这罪大恶极的妖妇压至金镛城,让她也尝一尝愍怀太子与杨太后当初的所受!”
贾南风被人钳制,拖拉着朝外走,此时的她整个人已是疯癫,拼命挣扎,撕心裂肺的尖声咒骂,本就丑陋的面容早已扭曲一片宛若鬼面,让人不敢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紫凰扯了扯熙祖的衣袖,熙祖身形晃了晃,木木地转头看向紫凰,过了许久,才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道:“我同你、同你说起那些不甘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她这般的癫狂?”
紫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心正坦荡虽有怨恨,却也遮不住全身的浩然之气,她心术不正,阴暗歹毒,手上有上万条冤魂,有真龙之气护身尚好,大势已去时,她这样的恶鬼,上天根本不给其机会游荡人世。”
熙祖的手颤了颤,低低笑了一声,半晌,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许久许久,他闭了闭眼,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紫凰的手。天地逐渐变色,须臾间,场景变幻莫测,两人再次站在摘星台上,似乎从不曾离开过半步。熙祖抬首,明月当空,星辰万里,好一个寂静秀美的秋夜。两人便这样站着,不知过了多久,熙祖轻轻地松开了与紫凰紧握的手,回眸一笑,只见星眸的蔼蔼雾瘴已散去,有点点辉光细细流淌,如碧泉般透彻,如星空般浩瀚,如冰晶般洁净。
“人生在世,譬如朝露,譬如微尘,沧海一粟,浮游天地尔。”声朗而磊落。
熙祖并没有艳羡众生的容貌,可此时此刻这般宁静淡泊笑脸,却让紫凰的心久久震撼,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或两者都有,让紫凰有种落泪的冲动。这瞬间,紫凰的脑海里,闪过诸多画面,在太液池边,在窗口下,在满是花开的庭院,在琉璃宫灯下,任性的、笑着的、愤怒的、满是心计的、怨毒的,均化成眼前这个不染尘埃独立天地的人。
熙祖嘴角含笑,目光澄澈,将手中一直攥着面人分开,留下了一个黑袍童子,将另一个白袍公子递到了紫凰面前,轻声笑道:“儿时术士曾对祖父说,我命中有贵人相佑,不但可让我化险为夷更能助我平和安泰,祖父不但不信,还将人那术士赶出宫去,祖父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司马家更贵的贵人了,没成想临了临了,却让我遇上了你这个贵人。”
紫凰接过白衣面人,垂了垂眼,许久,再次抬眸,眼底的悲切已隐去,笑道:“愍怀太子连奉承的话都不会说,我可不是什么贵人,最多算是一条贵蛇。”
熙祖“哈哈”大笑,身形却已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本宫可没有世人的迂腐,管你是人是蛇,来世报你便是!”
紫凰忙双手抱胸,故作羞怒地说道:“莫不是来世,殿下要以身相许不成?”
“大王若是不弃,我便身心都许便是!”熙祖见紫凰满脸惊吓,笑得更是猖狂,骤然转身,背对着紫凰,一身广袖长袍在夜风中铮铮作响,许久许久,宛若叹息般说道:“我要走了。”
紫凰望着熙祖逐渐淡去的身形,高兴又难过,哑声道:“你、你很好,真的很好,这样的结局虽有些不公,但不管多久,天总是会偿你的。”
“苍天待我已是很好,我也不用任何偿还。”熙祖垂眸摸着手中的面人,轻声道,“跟着你走了这一遭,才知道以前的愚昧,便是贾后不动手,我那些叔伯也……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是来世的事,怎知天道轮回却来得那样快,根本不会等到来生,这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就会还清。”
紫凰笑着点头,眸中有泪:“你能想通是极好,下辈子定是个有福的。”
“人世已清,我要走了。今后、今后你独自行走世间,万要小心,真怕你这样的性情会被人害了,你更适合独自在深山修行,这人世本就不是你该来的,那……夙和道人也并非你眼见的那般良善,千万莫要被红尘迷了眼。”熙祖注视着手中的童子面人,却见那面人居然落下泪珠,熙祖指尖划过那水滴,眼中有悲恸流淌,却轻笑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你劝我不要执着,自己却执着起来。”
“今生如此便好,来世吧……”
若隐若现的影像,终彻底地消失不见,空气中隐隐飘来叹息般的轻吟。
紫凰不敢抬头黑色面人掉落地上,滚落紫凰脚边,她慢慢地蹲下身去,捡起了面人,隐忍许久的泪珠如断线般,一滴滴地跌落摔个粉碎,那种让人窒息的无奈,将一颗心撕扯的疼痛难忍,紫凰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白色的靴子停在了紫凰模糊的视线内,她慢慢抬起脸,望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喃喃道:“夙和仙君……”
夙和拭去紫凰嘴角溢出的血丝,清澈的眸中映出了紫凰满是泪痕的脸,轻声道:“为了一具将要消散的魂魄,妄用禁法耗去三百年的法力,你觉得值吗?”
紫凰木木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要怎样回答,当她在承光殿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已在人世徘徊了七七四九日了,若过了今夜再不走,当第一道曙光初现时,便会灰飞烟灭,鬼差是怕真龙之气,因真龙之气可以不动声色地吞噬鬼魂,他是皇家子孙感受不到被吞噬的痛苦,却会直接消散,若袖手旁观,他便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我未曾想那么多,他是个好人,我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他灰飞烟灭。”
夙和看了眼紫凰攥得面目全非的面人,敛了敛眼眸,轻声道:“天下大乱,有能者该为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你却为一己之执念,将法力耗费在这些小恩小惠上,实属不该。”
紫凰慢慢敛下了眼眸,虽听出来夙和话语中的责任,紫凰却不觉得有错:“你既救了他,为何还要放任贾后将他软禁金镛城去,给了贾后害他第二次的机会?”
夙和慢慢地蹲下身去,娓娓道:“贾后用计废太子后便立时要斩草除根,贾氏族运与太子命脉相连,救下太子便可让贾氏躲开此次灭门大祸,如此琼山便算偿了贾氏一族的大恩,后来之事虽是有心,却力有未逮。”
紫凰骤然抬眸紧紧地盯着夙和那双风轻云淡的眼眸,轻声道:“是力有未逮,还是恩德已还觉得事不关己,而根本就不想救?”
紫凰骤然抬眸紧紧地盯着夙和那双风轻云淡的眼眸,轻声道:“是力有未逮,还是恩德已还觉得事不关己,而根本就不想救?”
夙和微侧开眼眸许久,开口道:“修道之人本不该插手红尘之事,皇家每人的命运都连着国运,也非我能肆意撼动,为琼山报恩是不得不为之事,但他本就是福薄横死之像,我能救他一次,却不能为他改命,此种牵连太广。”
紫凰的杏眸满是凌厉之色,低低地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何必将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救他命时有的是机会将他送去深山,送去别人找不到,他也回不来的地方,明明有许多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你救下他后却偏偏选择将他留在贾后的手中,让他惶惶不安担惊受怕地多活了一年!”
紫凰骤然起身俯视着夙和,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可知、可知这一年他有多生不如死?他所的怨恨和恶念都来自这一年战战兢兢的日子,若他被废之时便被毒死,根本不会想要复仇,更不会成为有了执念,不愿离开人世的孤魂,你说是救人,却不做到一劳永逸,还不如不救!”
“莫不是你做的就对吗?以你的修为,你明知道自己根本驾驭不了禁术,方才若有万一,你们便会一起烟消云散,你为一介孤魂,如此肆意妄为,可曾想过你的至亲好友,你做的便是对的吗?”夙和能清晰的感受紫凰满是怒火的目光,他平静的心升腾起压抑不住的怒火,却还是轻声道,“若一切真有你说得那么简单,我便不会犹豫,你需知道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我怎可逆天而行?”
紫凰高声喝道:“你为一己之私,不管不顾出手救他,一旦还清你琼山的业障,便就撒手不管,这便是你说的天道命定吗?你明知道贾后会再次派人杀他!你明知道他会害怕!你为何不再帮忙?他可以不死的,你甚至可以制造幻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你没有!你只是眼睁睁地看他被人残忍的打杀!”
夙和缓缓抬眸看向紫凰满是怒火的脸:“他生来尊贵,便是活下来,又怎堪忍受平民的困苦?以后的天下有多乱,你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活着对他是好事吗?”
紫凰抬手将两个面人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声道:“强词夺理!对!他是一朝太子,生来尊贵,可他忍辱偷生,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年猪狗不如的生活,还不是为了能活下去,那时他亲手煮饭吃,打扫屋子,你可看出他的不甘!?他只是想活着,哪怕是如此如此地卑微!”
“……可后来他等到了什么?非但要死,还要死得这般没有尊严,这般地屈辱,换成任何人都会恨都会怨。这便是你所谓的救吗?若真是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救!……但你不会不救!你若不救他,你们琼山如何还贾氏的恩德,琼山若不还贾氏恩德以后会有业报,说来说去,你心里只有琼山,只有自己!”
夙和垂眸看向地上面目全非的面人,冷声道:“芸芸众生,都由天定,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耗费所有,我并不欠他,救他一次已是仁至义尽。”
紫凰一双杏眸宛若有熊熊烈火,那种歇斯底里的愤怒,怎样都压不住:“你满口都是芸芸众生!难道他就不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个吗?你如此地自私,凭什么还能一脸悲悯地站在制高点俯视众人,你如此伪善不仁,凭什么说救助世人的空话!”
月西斜,微风吹乱了长发,这般字字诛心的话语,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清晰又响亮,久久回荡在两人耳边。夙和慢慢地站起身来,望向远方,目光迷离而深远,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回头看向紫凰,那双眼眸,已没有了迷离与彷徨,清可见底,坚不可摧。
夙和沉声道:“他心中本就有恨与不甘,便是将他送到天涯海角,他还是会自己回来,他乃一朝太子,正统的继位者,莫说他无心避世,便是有心避世,也会被有心人找出来多加利用,所以他的结果只能是死,否则多少人多少事会因他改变,这些不是我与琼山能承担的后果,他一人担着多少人的命运,你会全然不知吗?”
“我自是知道!你既然开始便不信他能给乱世带来祥和,那么第一次便不该救他!你有无数个办法报恩!为何偏偏要选这一条!他已经够可怜了!你所谓的怜悯心呢?你看不到他骨子里渗出来的惧怕吗?你看不出他心底的不忍和良善吗?你怎忍心如此!”
夙和瞳孔微缩:“你说得对,他乃命定的乱世开启之人,我从来不相信他会是圣明之君,又怎会拿琼山和天下的人赌这一次,他若不死,顺利继位,从此政治清明固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结果比以后的乱世更糟糕呢?谁能承担这一切?若我所有修为可换来天下太平,我亦在所不惜!可若不能,我也绝不会为了一时意气拿天下人冒险!”
“你方才不是问我,三百年换一具魂魄,值还是不值吗?”紫凰对上夙和冷湛的眸子,冷笑一声继续道,“若三百年修为,能救下一个觉得值得的人,我便觉得一点不可惜,哪怕这个人会让这个天下更乱更糟,让人死得更多,我也绝不后悔!”
夙和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不是人,你是妖,若一意孤行,下一刻等待你的便是天惩之雷!”
紫凰长袖一甩,仰天笑道:“业报如何!天惩之雷又能如何!我若觉得值得,人要阻我,便杀人!天要阻我,便逆天!遇神杀神,遇佛灭佛!”
“孺子不可教……”夙和闭了闭眼,眉宇间已溢满了失望,冷声道:“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便可抵过你父母的生养恩德,便可抵消你八百年的修为,便可抵天地众生,你如此肆意妄为,将那些一心盼你成龙的亲者置于何地……我当初虽放了你,但若真有那一日,不用等到天惩,也会亲手收了你,灭你元魂。”
夙和转身离去,决绝的背影让紫凰有一瞬间的恍惚,胸口的那些怨气和那些埋怨,须臾间便已消散,紫凰缓缓地坐了下来,朝阳冉冉升起,曙光照亮了所有的黑暗。方才所说所怒不过是一时愤慨,紫凰何尝不知,熙祖牵扯太多太多人命国运,又何尝不知如此结果,才是熙祖最好的结果,可什么都知道,见他如此凄凉地离去,心里却不能接受。
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明知道可为而不为,只能眼睁睁地坐看悲剧的发生,若苍天开始便是不公的,为何自己不能替天行道,为何要隐忍着看一条性命的消散,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难道为了更多的性命,便可以冠冕堂皇地放弃那一条无辜的性命吗?所谓修道先修心,这些年来自己什么都知道,却一直都做不到,所有的事都一意孤行,那些菩萨开始便看出了这本质,所以不管爹娘如何恳求,笃定自己与神佛无缘,执意不肯收徒。
紫凰看到熙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命不久矣。却将此事全部怪怨在夙和身上何尝不是迁怒。人如浮游,以往自己从不将这些生死看在眼里,今日如此执着,到底是为何?是因为对夙和的失望,还是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夙和非但不理解,反而多加指责,可往日便是父亲的责备都不曾让自己如此委屈。
紫凰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只因喜欢夙和所以希望能得到不一样的对待,心中有所期望,却忘记了他本就是恪守天道之人,今日所说便是他所想所做。自己的所作所为,本就有他不能容忍的意外,却一味地强求他理解与包容,所以自己不是对事的愤怒和失望,而是对夙和态度的愤怒和失望。
娘当年嫁给爹时,天地间那么多质疑和反对。娘为此差点被逐出天界却还是一意孤行。娘说不管有多少传闻,她只相信爹,全心全意地相信爹。哪怕是爹要杀神灭佛,她也要帮他埋骨。可自己不曾相信夙和,却要他认同自己,刚才又己度人又是错,说出那般诛心的话,他应该不会原谅的……
赵王司马伦废惠帝司马衷,自立为皇,大肆封赏亲信,甚至打破常规将那些跟随政变的奴卒厮役加官进爵,朝廷原班大臣与新晋亲贵齐聚朝堂,朝廷编制人满为患。晋朝官员冠服饰物都需使用貂尾,因封赏人数之巨,貂尾不足,唯有狗尾续之,又因国库不足,朝廷官员的印信都没有足够的金银冶铸,这便是后世“狗尾续貂”和所谓“白板之侯”的来源。国库无金银,赏赐的大批官员大多官员都是自立之帝的空口白话,这又历史上最早的“白条”,司马伦篡位不久便闹出种种笑话,更让百姓惶惶不安,觉得朝廷不能长久,洛阳内外的百姓纷纷朝外逃去。
因先帝子嗣众多,当初分封出几十路王侯,封地富饶手握重兵的王爷比比皆是,在司马伦自立不久,各路王侯纷纷举兵,共同讨伐司马伦。此后,由贾后干政,司马伦自立,造成了晋朝宗室间的相互残杀,正式拉开了“八王之乱”的序幕,自此世间再次陷入了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据的动乱中。
秋风萧瑟,光秃秃的枝桠只有几片稀落黄叶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阳光不冷不热,湛蓝的天空不见白云,正是秋日冷暖皆宜的时光,明媚又美好。洛阳一路走来,大批军队赶齐齐往都城,兵荒马乱的年月,随处可见逃荒与躲避战乱的百姓,夙和从洛阳徒步朝琼山走着,路遇孤苦无依者总会尽力帮助,许多被迫离家的百姓死在路上无人收尸,路边林中随处可见新坟。
紫凰一直跟在夙和身后,见夙和每日不知疲倦地赶路救人,便想起那时两人才相识的时光,夙和也是这般倾尽全力地救助那些一碰就会死去的凡人。那时自己怪他多事,他却总是耐心地循循善诱,只望自己一心向善,能早已窥见大道,化龙成仙,自己非但不领情,反而为了凡人白白耗费了三百年的修为,他一定很失望,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讨好都不肯理自己了。
天色已晚,夙和却停了下来,休在一处僻静的山谷。紫凰终是有了喘口气的机会,这两个月夙和不曾借助术法,却日夜不停地赶路,这样的日夜不寐,紫凰觉得吃力极了,也不知夙和这样的半仙之体是如何能承受的。夙和偶尔吃些干粮充饥,但紫凰自小享受惯了,怕挨饿又不喜吃素食,路过城镇总要买些肉食。今日露宿之处,山谷有一处幽泉,紫凰等夙和洗漱之后,见方圆十里不见人烟,便化作蛇身,在幽泉深处狠是玩了一会,又吞下些鱼虾果腹,这才上了岸,在夙和不远处,铺垫上了些野草,燃起了篝火,炖上鱼汤。
沸腾的鱼汤,气息香甜,让多日不曾吃上一口熟食热饭的紫凰垂涎三尺,她斜了一眼还在打坐的夙和,缩头缩脑地端着一碗鱼汤,很是忐忑地走到夙和身边,几次欲言又止,忐忑地等了好半晌也不见夙和睁眼。紫凰十分懊丧,这么多天一直讨好他,居然都是不理不睬,都说知道错了,要不要那么小气!
紫凰手指戳了戳夙和胳膊,见他动也不动,正欲开口时却察觉到一个陌生气息的靠近,四周顿时静得出奇,就连虫鸣声与风声都消失了。紫凰脸上的笑意隐没了,放下手中的鱼汤,站到了夙和的前面,看向不远处的林子。
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衫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未语先笑,狭长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会紫凰,眸中的忌惮去了几分,他手指轻动,只见一把折扇凭空出现,捋了捋鬓角的长发,缓步走至紫凰面前,十分有礼地拱手笑道:“两位仙君光临寒舍,柳醉生三生荣幸。”
紫凰抿着唇戒备地看向来人,将夙和不留缝隙地挡在身后,喝道:“你专门现身,怕不是只想打个招呼那么简单吧。”
柳醉生抿唇而笑,眉宇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风骨:“自然不是,这般天生灵根,又有玄晶元婴,千万年都难得一见,更难得的是他不知为何寒邪入体危在旦夕,自然毫无反抗之力,若是平日我便是想打他主意,还要斟酌一二。”
紫凰墨玉般的眸子顿时阴冷一片:“小小树妖焉敢打他的主意,是自己滚,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柳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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