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帝释天[出版]-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帝霄满是裂口的嘴唇动了动,微侧了侧眼眸,似是看清了云莲,喉结几次轻动,才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伯娘……”
云莲吃不住这嘶哑的一声轻唤,险些落下泪来,伸手搀扶帝霄,柔声道:“嗳,伯娘在呢,乖孩子快起来,伯娘给你治伤。”
帝霄不动如山,攥住了云莲的手腕,哑声道:“伯娘……帝霄不疼。帝霄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合该受此教训,不敢也不祈求你们原谅。此时,帝霄每每回想所做的一切,那些让紫凰疼和难过,及差点丧命的事,便后悔得无以复加。直恨不得,自己活剐了自己。帝霄知道,伯娘视紫凰如性命。这般的伤了她,伯娘心中有恨有怨,都属应该。伯娘若想拿帝霄出气,帝霄不会有丝毫怨尤,可……求伯娘不要讨厌帝霄,不要不要帝霄,好不好?”
云莲不敢抬眸,点头连连,哑声道:“好好,乖孩子,你不必说了。此事怨不得你,伯娘都知道了,咱们先起来治伤要紧。剩下的,你再慢慢和伯娘说。”
“不,伯娘让帝霄说完。”帝霄目光恍惚又涣散,轻声道,“伯娘并不知道帝霄的想法。有时帝霄都不知道自己的所想所念。这些年,整日里浑浑噩噩的,犹如坠入魔障,一心追寻天道和三界的一统……可、可我明明……这般地在乎她,喜欢他,为何心里却丝毫不知呢?为何一直都醒悟不了呢?”
“霄儿……娘的好孩子。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娘的错……”冉羲闻言,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忍了又忍,还是落下了眼泪,哽咽许久,却再说不出忏悔的话来。
云莲捋了捋帝霄散乱的发髻,柔声道:“你现在醒悟并不晚。伯娘让你跪那么久,并非只为了凰儿,更是为了你好。你未曾经过苦苦修炼,平白得了大神力,神心不稳。又不思造福三界众生,一心只有权势富贵,站在三界的制高点上。回首百年,那些因你私心作祟的征战、杀戮。为了你一己私欲,死去的魔族与天兵,都可曾有了悔意?”
帝霄望向云莲的美眸,许久,不言语,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轻声道:“我若说不悔,伯娘是否会对帝霄失望?”
云莲却摇摇头:“不会,你是我们的孩子。便是你错了,也是我们未将你教好,以后还有千年万载,教你明白为神处事,天道轮回,殊途同归。伯娘不急于一时,因为伯娘知道,帝霄本就是个好孩子,还有千年万年的时间,听伯娘的话,做个更好的孩子。”
帝霄垂下了眼眸,羽扇般的睫毛,遮盖了失去光泽的眼眸:“伯娘,我不后悔做下这些。当年我无欲无求,心中只余狂躁不安与不知何谓。天际生命,漫长到没有尽头,若我不找点事做,我都不知到底为何而活。天生神祗、羽皇之位,整日整日地醉生梦死,那种活着却没有目标的躁郁和恨意,将我逼得几欲疯狂……”
“我不知心底的暴躁狠戾,从何而来。那种止不住的恨意和杀戮之心,让我几欲癫狂,若不用屠杀和征战来清洗,一味压抑……若等到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时,只怕会做出更坏的事来,最后的结局,定是疯癫发狂。”
闵然双手背在身后,紧了紧,握成了拳。那双冷硬的眼眸,望向帝霄时,隐隐有些感触,再不全是冷漠之意。诛邪搂着早已痛哭出声的冉羲,慢慢地闭上了双眸,额头的青筋隐隐可现。她的双手一遍遍极轻地抚过冉羲的后背,一下下地。不知是在安抚妻子,还是安抚隐隐作痛的心。
云莲无声地落着泪,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帝霄的脸颊,哽咽道:“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些事,不会再有了。好孩子,帝霄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伯娘知道,一直都知道。我家霄儿,乖觉孝顺又懂事,比凰儿好上千百倍。凰儿能得你倾心,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帝霄抬眸,凝望着云莲的侧脸,轻声道:“伯娘,自我得知自己的心意和所求,却更怕了。父皇说,天道轮回,有因有果。我嘴上虽不承认,心中却深信不疑。天地三界几十万,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小事,到最后都逃不开天道的桎梏。”
帝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的苦涩:“我这身突然得来的神力,与吞噬了修罗十几万年的魔修,都已让我成了天界的异类和不容于世的存在。天若惩我,我断是不怕受苦肉的煎熬。哪怕是筋骨碎裂千次万次,亦无所惧。可天道若想分开我与紫凰,或让紫凰来承担我的业障,我也是绝不会答应的。到时定会再提屠刀,血刃天地众生,绝不让天地,有一丝一毫机会,拆散我和她。”
帝霄凝视着云莲的泪眼,颤着手指轻轻地擦拭她眼角落个不停的泪,哑声道:“伯娘,你莫要为此气恼。我并无恐吓威胁你之意。只是、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我能答应你,可有些事却不能应你。伯娘,紫凰只要不生我的气了,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富贵权势、修为神力,俱是过眼云烟。如今于我来说,紫凰一个,便重过我的性命,和天地间所有最珍贵的一切。我做下的错事,我俱认下。可我决不许天道轮回算在紫凰身上一分一毫。不然,神魔佛妖,俱可屠尽。是以,我不敢求伯娘原谅,也免得天道轮回,算上伯娘一笔。”
云莲满脸泪水,泣不成声,摇头道:“痴儿!明明是个伶俐的孩子,犯起傻来却如此憨痴。你这傻孩子,好生让伯娘心疼。若你来时,便对伯娘如是说。伯娘怎舍得、怎舍得让你跪了月余……又怎么舍得,让你那狠心奸猾的爹爹,打你一下……伯娘的好霄儿,本就是世间最乖的傻孩子,你这是要让伯娘心疼死……”
帝霄抬手攥住了云莲的手腕,努力扯出一抹笑意:“伯娘,帝霄愿意,以天地契约,神之魂灵立下毒誓。从此后,再也不惹伯娘生气伤心,伯娘让我行善,我便行善。伯娘让我普度天地,怜悯众生。我便普度天地,怜悯众生。只求伯娘放心将紫凰嫁给帝霄,好不好?”
云莲止不住地落着泪:“这世间,这天地三界。伯娘只有将紫凰交给你,才会真正地放心。三百年前,伯娘心中早已认下帝霄这个半子,天地三界,再无可取代者……”
“伯娘大恩,帝霄至死不敢忘!”帝霄话毕,咧嘴笑了起来。不顾云莲的阻拦,挣扎起身,俯下身去,重重地叩了三个头。抬头间,一双微挑起的眼眸溢满了喜色,俊美刚毅的脸上增添了无尽的柔和喜悦。若非神情太过憔悴,当真便要将天界第一美男诛邪比了下去。
云莲笑中带泪:“傻孩子,快起来。跟伯娘治好伤,你也可快些将紫凰找回来。到时伯娘定会给你俩个筹办一场,天地三界最隆重的婚礼。”
帝霄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的阴霾,顷刻间了无痕迹,站起来身来,轻声道:“帝霄自来便知道,伯娘最是心疼我了。”
云莲拂过他散乱的发髻,柔声道:“傻孩子……”
闵然冷撇着帝霄,眼中俱是不屑鄙夷,正欲开口讽刺。却见一道黑影呼啸而来,不禁眯了眯眼,心中闪过一丝阴影,不动声色地与诛邪对视了一眼。
彭冲站在十步开外,拱手沉声道:“启禀尊主,少君带天界十二卫,硬闯荫山深处。在树妖族群居之地,被上古阵法围困其中。十二卫奋力厮杀,虽破了阵法,可少君因妖力微弱被阵法所伤。回来的路上失了影踪,十二卫追寻一路,遍寻不到!”
“混账!你们号称天地第一卫,却连这小小的事都做不好!要你们又有何用!”帝霄心中惊怒交加,心底深处说不出的惧意与恐惧,想了想,眯眼道:“此时十二卫何在?”
彭冲道:“十二卫已将荫山团团围住,未得尊令,不敢打草惊蛇!”
帝霄咳了两声,压抑住疼痛的胸口,负手而立,眯眼冷笑:“小小树妖,敢伤熙元府君,端是不知死活!彭冲速去领天兵三千前往荫山!”
“彭冲得令!”彭冲躬身退去,腾云而起,快速地消失在天际云端。
云莲望着彭冲消失的身影,蹙着眉头:“霄儿,万不可鲁莽。”
帝霄恭敬地点头道:“伯娘放心,帝霄晓得的轻重缓急。只要紫凰无事,帝霄自不会同这些小妖们一般见识。”
闵然冷笑:“阳奉阴违!这回话多是漏洞。明明听到紫凰被伤时,你已生了险恶心思,却将话说得滴水不漏,端是狡猾奸诈得很。娘子,莫要被他哄骗了去!”
帝霄虽被拆穿了心思,丝毫不恼,无畏无惧地与闵然对视:“我如此说,只是不想伯娘担心,并无别的心思,伯伯莫要以己度我。”
闵然顿时黑了脸,抿了抿唇,咬牙道:“好一只尖牙利嘴,巧言令色的丑鸟!你敢说你对树妖族,不曾起了灭族之心!”
诛邪再次默默躺枪,揣着遭受多次被误伤,万分脆弱的小心肝。一双凤眸复杂而饱含怨念,瞥向帝霄,静等着帝霄如何自圆其说。
帝霄负手而立,桀然一笑,胸有成竹娓娓道:“紫凰乃熙元府君,妖界公主,岂是小小树妖族能伤的。更何况,我曾在紫凰的莲花冠封上了羽皇的印记。我便不信,树妖族看不到那显眼的印记。莫说我此去并不想多生事端,只想要回紫凰,顺道给他们一些教训,便是真灭了那一族,也并不为过。”
“妖族本是三界最散漫,最不服管教的族群。自上古始,分族自制只认族长,从不将妖王放在眼中。此次,树妖族明知故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不给他们及别的妖族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将来整个妖界,只会更不服管教。若妖族长此以往,无所畏惧,说不得便会做出为祸众生的事来。妖族可以不尊崇我羽界,可伯伯乃天封的妖王,正经的一界之主,他们这般做,何不是践踏了熙元府君的颜面?”
诛邪情不自禁地微点了点头,点了一半,恍然悟起自身的立场。他僵硬地侧了侧眼眸,默然望向闵然,等其反击之时,静待出言帮腔的好机会。诛邪等待半晌,却见闵然冷然一撇,转身离去,留给众家一个潇洒豪迈的背影,将诛邪独自一个扔在风中凌乱。诛邪孤立无援,心中郁郁,唯有样学样,面无表情甩袖而去,大踏步追上了闵然。
诛邪暗自咬牙:明明丢兵卸甲,不战而败。硬要摆出来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淡泊名利的死德行。明明是辩驳无能,哑口无言,还非要装出不同小辈一般见识的死样子。不愧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臭泥鳅,当真不要脸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帝霄与闵然对战,不战而屈人之兵,大获全胜,面上不显露半分。他转过身的瞬间,华光流转,身着崭新的绯红战袍,双腕扣上了金色镶嵌珊瑚的束手。帝霄拱手俯身,同云莲与冉羲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风采斐然,芝兰玉树,说不出的雍容风度与矜贵体面。
帝霄胸有成竹地道:“伯娘、娘亲,你们且安心等着。霄不时便将紫凰好好地带回来。”
云莲与冉羲凝视着帝霄远去的背影,缓缓回首,四目相对,眼中俱是欣慰与骄傲……
第七章:道是无晴却有晴
昆仑琼山之巅,终年积雪不化。此处乃人间最接近天脉处,故灵气比凡间别处充足。琼山弟子入门始,便要从最底层修炼,一步一步地朝上修炼,住处便可以从山脚下朝山顶挪,直至住到最高的山脉上。
琼山之巅是座孤立而广阔的悬崖,有两处修炼的洞穴与四处院落。这些都是琼山前辈飞升前的住所。这一代能在此处修炼的弟子,除了有承天之祜的夙和仙君外,便只有琼山老祖凌容一人。若换成修为不够的弟子只怕吸收过多的极寒灵气后,会瞬时化作一座冰雕。这一代琼山百年来,只有夙和和琼山老祖凌霄两人在山巅相依相伴。月瑶自和夙和成亲后,成了住在这座山峰的第三人。
月瑶与夙和成亲,已有大半年的时间。除去成亲后,前三日的朝夕相伴外,后来的日子两个人大多是聚少离多。月瑶虽灵根奇佳,但不知为何,修仙的天资却十分有限。夙和几次用玄晶元婴为其改变体制,均是没有多大的收效,故月瑶仙子至今不能在山巅上修炼。
夜深沉,夙和双眉紧蹙,端坐在院内。一遍遍抚摸着缠绕无名指上的绿色藤蔓样,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天色逐渐放亮了,夙和一点点收紧了拳头,将无名指上的蔓藤攥入了手心中,抬眸望向寝房。三两刻钟后,月瑶从寝房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侧目间,见夙和端坐在院中,眼中闪过一抹愕然,脸上露出了几分甜滋滋的笑容。
月瑶俏皮地笑了笑,坐到夙和身边,柔声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夫君为何还不去修炼?”
夙和慢慢地握住了掌心,直至月瑶凑近了几分,才抬起了清明的眼眸:“我已有十多日,不曾修炼了。”
月瑶讶然:“夫君可是瓶颈期了,或是出了什么事?”
夙和望向天际,清湛的眼眸,仿佛有一道光亮闪过:“十日来,我端坐此处。你往日走得匆忙,不曾注意罢了。”
月瑶侧目,温声道:“夫君是最近太累了,要休息几日吗?”
夙和摇头,看向月瑶,轻声道:“你曾说过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月瑶挑了挑眉,浅笑顾盼道:“我和夫君,说了那么多那多的话。不知夫君所指是哪些呢?”
夙和侧目道:“现在对你来说,是与我齐驱并驾重要。还是每日相依相伴,来得更重要些?”
“呵,原来是我家夫君生闺怨了。想来我最近忙于修炼,忽略了夫君,以至于夫君一连数日的胡思乱想?”月瑶闻言抿唇轻笑,摇了摇夙和的胳膊撒娇,“我如此努力,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以后,长长久久的相依相伴吗?”
夙和闻言点了点头:“我们成了亲,已有了夫妻之实。即便你不努力,莫不是,我还会弃你不顾吗?”
月瑶低低地笑出声:“夫君说哪里的话。我自然知道夫君的心意,才想更努力些。如此便不会成为夫君的累赘。夫君比我早荣登天界,已是必然。便是如此我也不会觉得是夫君弃我而去,只会以夫君飞升为荣。可我夫妻二人,分别的时日,自然越短越好。索性还好,我们既已经成了亲,自然有更长久的以后,怎可倦怠修行,只争朝夕?”
夙和垂了垂眼眸,轻声道:“这便是成亲三日,你要搬下山巅的原因吗?”
月瑶可怜兮兮,讨好道:“夫君不喜,我便没有执意如此了。夫君为何却还要秋后算账,当真是不可爱得紧。”
夙和抿了抿唇:“我并非秋后算账,只是不想你这么累。这些时日,你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对现在的你,并非好事。万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修行更非一撅而就的事。你若真怕追不上,我可以不飞升,等你慢慢修炼追上便是。修行本身的目的,并非只为了成仙成神的,修人世、修自身、修善恶,更加重要。岁月漫漫,无边无际,并不急于一时。我可以一直留在凡间,等你同我一起飞升。”
月瑶嘴角的笑意凝固了,沉声道:“夫君怎可如此儿女情长?我如此努力,也并非只为了追寻夫君的脚步。修道之人若不飞升,求的是什么呢?修人世?修自身?修业障?不说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六道自有天定,本容不得人、神、魔、妖,插手。便说凡间也不该我们多插手,凡间乃帝王的天下,紫微星君转世,都为修行磨砺。你若做得太多,不但不会有神感激,反会诟病你伸手太长,多管闲事!”
夙和凝视月瑶许久,轻然道:“你曾说过,为了追上我的修为,不敢来山巅探望。我本以为是我对你太过忽略了,不顾及你,才让你如此诚惶诚恐,失了安全。是以,我停下来陪你,为何你却又不愿了?我并非阻止你修行,只是不想,你为了修行而修行。若能修心,修道之事半功倍。”
月瑶抿唇,正色道:“夫君万莫胡思乱想,你若飞升,我只会为你开心,绝不会心生怨怼。你若真心帮我、助我,便要努力飞升,如此我会得到最大的助益。我娘也是资质受限,若非我爹成仙后,得到天界灵丹,助我娘改变体质与修行,我娘万走不到今日的境界。”
夙和怔愣半晌,目光出神,望着远处,轻声问道:“你当初,不是要相濡以沫吗?”
月瑶侧目,凝视着的夙和的侧脸:“自然。但真正的相濡以沫,是我们双双飞升的长久圆满。只有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才能叫相濡以沫。人生在世,白驹过隙,朝生夕死。我喜欢夫君,敬重夫君,才想让夫君走得更高更远。如此,我们两个才能更长久。”
夙和手掌轻动,绿光微闪,湛蓝的冰玉和红色的瓷瓶,呈现在他手心:“你同我成亲后,每日将冰玉置于脐下,炼制避孕丹药。为了避免行房而闭关,也是因为敬我、喜欢我吗?”
月瑶垂下了眼眸,有些心虚地说道:“爹爹对我说,你度九天雷劫,便在这几年间。若是成功的话,便可位列金仙。我只是怕……怕儿女情长,会使得夫君分了心,才会如此。”
夙和摇头,清湛的眼眸,溢满了说不出的苦涩:“我幼年入琼山门,年少失去父母双亲。子嗣对我来说,到底是怎样的牵挂和寄托,你不知道吗?我并非强求,万事皆有法定,讲究顺其自然。你如此防备,可曾想过我若知道,会如何作想?若这是你敬重我,喜欢我的方式,我宁可不要。”
月瑶美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夫君莫误会,我又怎会不愿延续夫君的血脉。你也知道,我娘之所以,这些年都无法飞升,便是因我天赋异禀,在胎中不自主地吸收我娘的灵力。是以,我娘十月怀胎,几乎失去了修炼多年的灵力,这才成了今日的模样。便是我爹位列仙班,也不过是末流的小仙,对我娘现在的情况丝毫没有彻底的解决之法……我生怕自己会重蹈覆辙,赴了我娘的后尘。很多东西都是印在血脉里的,万一我们的孩儿,像我当初一样,又当如何?”
夙和闭了闭眼眸,轻声道:“你当初自称世间最了解我的人。是以,你明明知道,我若背负了责任,定会负责到底。不然,你也不会一次次的言明立场,急于同我成亲不是。”
夙和看向月瑶:“你既知道我的性格,也该明白。你既嫁了我,不管如何,我决计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若有了我的子嗣,我不会留你独自面对世间的一切。不过是些许灵力罢了,你给不起,我却给得起,为何你却舍不得这身外俗物。人生本就是在舍中得,端看你最重视的是什么了。”
月瑶急声道:“夫君怎可如此想我!不要孩子,是为了不想夫君心有负担。我眼见夫君便要飞升,将要成为我琼山第一个直接晋升金仙的修士,又怎可让儿女情长,牵绊夫君的大事。万一夫君因此琐事……渡劫时分了心,到时月瑶和孩子,又该如何面对?”
夙和面无表情:“你认为的大事对我来说,不过是看不见摸不得的浮云流水。你所谓的琐事,却是我最在乎重视的事。想来也是,琼山修真史上,有记载的两位天资卓越的先辈,都因想直接晋级金仙之位,灰飞烟灭了。你所担忧的一切,也并非全无道理。”
月瑶的脸色,有些缓和了,柔声道:“夫君只需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便够了。我们已经成了亲,夫妻一体,自然一荣俱荣。不管我做何事,定是真心为了夫君考量的。”
“你每次都同我说真心,一遍遍的说……让我不止一次的心生愧疚,既是真心,为何还要用说,才能表达出来?”夙和凝视月瑶溢满了慌乱的眼眸,许久,轻点了点头:“你心中的所求,我现在终是明白了……月瑶仙子放心,夙和定不会辜负,你所期望的一切。”
月瑶怯生生地望着夙和,懦懦的开口道:“夫君生气了吗?”
夙和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你说得对,对修士来说,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月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夫君莫坐在此处,伤春悲秋胡思乱想了,还是抓紧修炼来的好。待夫君飞升以后,为妻也会与有荣焉。到时我有了夫君做依靠和帮扶,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夙和垂下头,轻声道:“风险如此大,我若灰飞烟灭了。你又当如何呢?”
月瑶眯着眼,笑容嫣然,蹲在了夙和面前,轻声道:“月瑶心中的夙和仙君,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生来便有承天之祜,十六岁便勘破心魔,二十岁窥得天道。是琼山,乃至世间,最有天赋的道者。是无所不能,不可超越的存在。是以直接晋级金仙对别人来说,也许风险极大,但对夙和仙君只是手到擒来之事,我从未想过仙君会失败。”
夙和并未抬眸:“若真未曾如此想过,为何……”为何不敢为我繁衍子嗣呢?
月瑶笑道:“夫君不信月瑶吗?”
夙和抬眸,月瑶巧笑嫣然的脸庞,映在清澈见底的眼眸中。不知为何,夙和却不想再多看一眼眼前的人:“我自来都对你的话深信不疑的,从未怀疑过。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早些迎娶你……”
月瑶真心地笑了起来,欢快地点了点头:“是以,夫君不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