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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只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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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只妖》作者:old九婴

文案:
奇幻诡谲的故事,欲说还休的爱恨。
在嵬城,有远古战将的魂魄、重生的鬼魅、千年的异兽……
如果赠你一杯“解忧酒”,让你尽忘红尘离恨……
饮?还是不饮?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前世今生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梦君 ┃ 配角:云洛莲君 ┃ 其它:异世情缘
===============

  ☆、失忆的城主

  大千世界,星辰斗转,总有很多不可捉摸的事物。嵬城,就是其一。
  嵬城独立于三界之外,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找到它的入口。也因此,对它生出了许多妄想。
  譬如嵬城是十万鬼域,熊熊恶火;再譬如,嵬城是不死之境,极乐仙山。
  而事实通常令人大失所望,没有那么多奇幻诡谲。嵬城,不过是座小小的水乡,连房屋都只有黑白两色,寡淡的很。
  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是这里住着的“人”了。
  远古战将的魂魄、重生的鬼魅、千年的异兽……不寻常的住户太多,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城南一角,梨花深处,有一小小酒馆。
  青竹为基座,茅草为顶棚。唯有一个露台延伸到溪水之上,梨花飘洒,如梦境般美丽。
  传说,这家酒馆的珍酿,能使人忘却所有烦恼,名作“解忧”。
  酒馆的主人,叫梦君。
  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只是一夜之间,梨花酿的香气忽然飘满了全城,无数精怪闻讯赶来,只见素日荒凉的溪水旁,突然多了一座酒馆。
  梦君穿着黑色底子的长衫,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线菊,夺目的美丽。
  他正抱着一坛酒,缓缓倒在青碧的酒盏里。柔和的眉眼,雪白的肌肤。第一眼觉得十分惊艳,但第二眼,竟忘了他长得什么模样。
  众人啧啧称奇,这大概是,未饮先醉了吧。
  酒馆的第一个客人,是新上任的城主大人。
  一双绣鞋踏上竹制的台阶,葱白的手指撩开青色的帘子。还在发愣的众妖猛然抬头,待见到来人后,吓得急忙奔走。原本喧杂的酒馆门口,转瞬间空无一人。
  梦君抬眼,只见一个桃心脸的美人,一脸无辜的笑着,问他:“此酒香冽,可饮否?”
  自此,她就成了解忧酒馆的常客。
  日子久了,大家也不再害怕这位城主了。还常有心直口快的,将她从前的事迹调侃一番。
  城主的脾气也是甚好,总是笑笑,并不多言。
  临近入夜,梦君点上了廊角的灯笼。回身时,看到一只梳着双髻的团子小妖,蹦蹦跳跳的跑向露台,扑到城主身上。
  “云洛城主,听说你是死而复生的,真的吗?”
  手中的梅子酒洒了一滴,云洛失笑,“或许吧……我在冰牢思过五年,那里的万年玄冰,刺得每一寸骨头都在痛,害我忘记了许多事。我是死了后被扔进冰牢的,还是活着被关进去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团子妖噘着嘴,指指她的胸脯,很不满的说道:“怎么会记不住呢?梦君哥哥都告诉我了,最珍贵的记忆,都存在人的心里。如果有无法承受的痛苦回忆,便可以找他沽一杯‘解忧’。难道,你已经喝了‘解忧’?”
  “哦?”,云洛抿嘴一笑,“但我的心已经丢了呀,所以才记不住的吧。小家伙,你如果有心的话,一定要好好守住呀。”
  团子妖一脸惊诧,睁大了双眼。还是旁边的几位酒客好心地提醒,城主现在的心,是那只万年莲妖赠的莲子。虽让城主免受剜心之痛,但毕竟只是颗莲子,没有什么功用。
  话已至此,众人又免不了一番叹息。多好的城主,多珍贵的九尾狐心。怎么到人间走了一遭,就落到现在这种境遇?听闻,她在人间辅佐出一代帝王,自己伤痕累累、剧毒淬体,最后却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
  这样的城主,真是,脑筋有问题吧…………
  云洛饮尽杯中的残酒,对月晃了晃酒盏。四月的梨花落在衣袍上,她懒懒的趴着,一头青丝便在地上铺散开来。
  “老板,你这地方挑得真好。嗯,再给我来一壶竹叶青吧。”
  梦君挑了个冰裂纹的酒壶,在她眼前晃了晃,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我的小城主,夜已深了,莫要多饮。”
  她还是懒懒地不肯动,“那城主府冷清的很,我才不要回去。哦,你给我再拿个软垫吧,这木头桌子真硌人。”
  “对了,老板。你能酿出‘解忧酒’,那有没有解药呢?”
  梦君微笑,“想忘记一件事很难,但记起来,就很难了。”
  云洛点点头,“我想也是,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梦里,我见到自己在等什么人,但那人总隐在一团云雾中,看不真切。醒来枕头总是湿的,却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很是茫然。” 
  她接过梦君递来的软垫,又饮了两杯,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这位糊涂的城主,常常在傍晚,撑着竹骨的纸伞,在嵬城的细雨里走到酒馆,从入夜一直醉到第二日的清晨。酒客们,都失笑的看着她嚷着头痛,而后摇晃着身子去处理公务。幸好城中的大小事项,从无一错漏,众人也就随她去了。
  但那日,她破天荒的没有醉。
  嵬城多雨,数日才放晴一次。梦君拎着几幅湿淋淋的帘子,准备晾在溪水旁的梨树上。这不,刚出门,就碰见了小城主。
  云洛背着手,正笑吟吟的仰头,看着一树繁花。
  “梦君,我要去找我的记忆了,祝我好运吧。”
  梦君眯起双眼,看到她站在树下,身上是新做的衣裳,上好的锦缎在阳光下泛着光。
  她走了之后,深夜的酒馆变得冷清。
  城中人家的灯火逐渐熄了,梦君倚在露台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瞌睡。
  夜已过三更,酒馆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云洛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跌坐在冰凉的露台上。
  梦君回身,沉默半响,“你若是心里难受,可以哭一哭。若是无法承受,我可以赠你一杯‘解忧’。”
  他走过去,摸了摸云洛的头发,“你在我这儿,赊账也不是一两日了,赠你杯‘解忧’,就不算酒资了。”
  云洛茫然的摇头,“你知道吗?我施法看到那些记忆的时候,旁人都在哭,我却没有了一滴眼泪。那些真的是我吗?倒像在看别人的一生。”
  嵬城去人间的大门,每五年开一次。她一半忐忑一半欢喜的过去,终于在重重的宫墙里,找到了自己的回忆。
  她看到人间繁华,一个小女孩坐在男孩的肩上,看着热闹的社火。回去的路上,有萤火虫在林中飞起,点点荧光,令人沉醉。
  但记忆的最末,她被一把长剑贯穿心扉,狠狠地钉在灰黑的砖墙上,一滴泪便落在了地上。
  现在,云洛抚着心口,很是疑惑,“我的心是千年莲子,怎么莲子也会痛吗……梦君,你的‘解忧酒’,能让我回到从前吗?”
  “你说的,是哪个从前?这酒能让你忘了所有,你在人间的一生,欢喜也好、痛苦也罢,一觉醒来,都尽归尘土。但是……”,他顿了顿,“它会带走你最珍贵的记忆,让你回到一无所知的从前。这样,你可愿意?”
  云洛茫然,偏头想了半刻,终于浮起一个温暖的笑意,“那我还是不喝了。梦君,给我一壶青梅酒吧。”
  她头顶的梨花,依然纷纷扬扬的落下,永不会凋零。
  因为,这并非真的梨花,只是法力造出来的幻像罢了。
  自那天起,城主喝得就更凶了。她总是从入夜,一直醉到第二日的正午,细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袍,却一动都懒得动。
  她是城主,自然没人敢斥责于她。但凡事总有例外,梦君觉着,那个男人大概就是她的变数。
  那是五年之后。
  正午的天,依旧昏沉,下着毛毛细雨。一身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站在露台上,为云洛撑着伞。
  他有着如画的眉眼,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眼角一颗小的泪痣。只是握着伞柄的手在微微颤抖,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云洛还在睡着,头脑昏沉。
  梦君远远地瞧着,见那男子俯下身来,几乎触到云洛的鼻尖。他差点以为那是一个亲吻,但片刻后,那人竟提起了云洛的衣领,把她重重掼到地上。
  云洛迷糊的揉揉眼睛,一双好看的幽深的淡灰色眸子,懒懒的睁开,盯着那人。
  男子语气冰冷,“你身为一城之主,整日来这里买醉,不觉得丢人吗?”
  云洛冷笑,“你凭什么来斥责我?”
  男子依旧站的挺直,从高处冷冷的俯看着她,“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诗书礼义,全是我教给你的。你说我凭什么?”
  “你是人间的王,却管不着异界的事。”
  “管不着?不管十年、二十年,你都是我的义妹。我在的一日,就不允许你如此放纵。”
  他语气极淡,但云洛却像被踩着了尾巴似得,一下子气得跳起来。
  她狠狠地推了那人一把,油纸伞从露台跌落,摔散在石头上。
  “你利用了我十年,还不够吗!我被关在冰牢里五年,在嵬城又等了五年,你可曾来找过我?如今,还想利用我什么?”
  她仰着头,“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但我早不欠你什么,这一次,我可以拒绝。”
  男子低垂着眉眼,神情看不真切,“哦?那你要怎样,才肯助我呢?”
  云洛一拂衣袖,“这倒也不难。你陪我七日,我让你往东你就往东,绝不忤逆我一句。若你肯答应,我就……”
  “我答应。”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云洛楞了一下,突然笑了。“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早知我就多提几日了。”
  她俯身,从桌上执起一只酒杯,挑衅似的递到那人跟前,“那现在,就算第一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城主云洛的故事,是我正在写的一个长篇~因为很爱很爱她,所以这里放在第一章来讲啦~
本书是n个短篇的合集,各种神奇的精怪都在这里哦~总有你爱的那款妖~~~
宝宝们!求评论和收藏~~
么么哒

  ☆、失忆的城主2

  梦君漫不经心地擦着店里的桌子,数着日子。
  一天、两天、三天……
  ‘砰’的一声,一个凳子被踹到。云洛满身怒气的走进店里,奔了几步,又折回去把凳子扶起来。
  梦君柔柔一笑,“这大清早的,怎么这样大的火气?”
  云洛脸色铁青,眉目间都是倦色,“我饿得!”
  “啧啧,只是饿吗?莲君昨日来过,说你整整两天没睡了,估摸着,再过两天就要到我这里来讨酒了。我与他打赌,说你明日就会来。看来,我俩都输了。”
  云洛坐下,带着桌椅叮里咣啷的一阵响动,“那我赢了。送杯酒吧,老板。”
  梦君把青色的酒液,端到她面前,“昨夜的灯会真是热闹。我却听说,有人拿着根糖葫芦,在街上走得横冲直撞的,脸上糊得又是泪又是糖浆。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云洛把头偏向一旁,默不作声。
  梦君这回倒是难得的话痨,“这几日,他不是事事顺着你吗?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云洛还是不作声,眉眼怔忡。
  初时,倒是挺好的。
  嵬城的路,大多是小巷子。她走在前面,云离就得落后她一两步,跟在后面。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青石板,觉得好像在做梦。
  就这么七拐八拐的,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小院子。
  是的,城主府太大太冷清,她早就自己寻了个小院子。二层的小楼,院角还有一棵百年的海棠,正是怒放的时节。很像,她在人间住的那个院子。
  她一时口不择言,以七日之约,答应帮云离做一件事。但回到家里,两个人四目相顾,一时无言。
  还是她先开的口,脸上笑得灿烂,拣了些在嵬城的琐事,说给他听。
  云离时不时点个头,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偶然间注意到,云洛总是站在他一步开外,不敢靠近。不像小的时候,总是扯着他的袖子,刁蛮的撒着娇。
  表面的相安无事,却在晚上,被突兀的打破。
  云洛虽身为城主,但无论长相还是性子,都有些像任性的孩子。嵬城的人,怜惜她孤苦无依,总是顺着她的性子。于是她曾消失的那股子脾气,这两年,又被养了回来。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任性得过了界线。
  入夜,她辗转反侧,想去隔壁看看那人。而她也真的想到做到,呆呆地蹲着地上,盯了半晌。而后,指尖忍不住伸向那人的眉间。
  他在梦里也皱着眉。
  但就在那一刹那,一道寒光射出。云洛急忙翻身躲开,衣袖还是被划开,被银针擦伤。
  她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站稳。只是个小伤口,但银针偏淬了毒,引发了她体内的旧疾。一时剧痛袭来,她忍了又忍,嘴角还是溢出血来。
  云离翻身坐起,恍然道:“洛洛?抱歉,我不知是你……”
  云洛惨然一笑,用衣袖擦了嘴角。“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
  她顿了一顿,语气怅然,“我很想你。在冰牢里被关了许久,只有莲君,奉命每年看我一次。第一年,他问我是什么心情?我说是‘恨’,我为了你,犯下了罪孽,但到头来,把我送上绝境的人,也是你……莲君每年都问我同样的话,但我每年的心情,却大为不同。第二年,恨淡了,只剩嫉妒,嫉妒最后达成心愿的人;第三年,是愧疚,怨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以至于十里红尘,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第四年,是茫然,人命自有天定,那我的呢?我一介妖狐,命数是被上天牵引,还是自食恶果呢……”
  云离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打断。
  云洛语气颤抖,还是撑着说了下去,“第五年,我说我不恨了,也不怨了。我想念人间的天空,想念热闹的灯会,和烟火的气息……这份心情,该如何描述呢……”
  她看了云离一眼,眼神哀伤,然后翻身从窗口跳下,在那海棠树下枯坐一夜。
  旁人并不知道这段插曲,但第二天的灯会上,却有不少人见到了城主。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蹦着走在前面,一手举着冰糖葫芦。
  远处的烟花散开,城主一个回眸,向身后的人伸出一只手,笑得灿烂。
  那笑容晃得周围的人一阵恍惚,心想,若是城主对我也这么笑笑,那该多好。
  烟花声很响,人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那男子回了一句,然后城主的脸色就慢慢暗淡下来。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而身后的人,只是怔怔的看着烟火,没有去追。
  几日后的清晨,酒馆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梦君笑着替他撩开帘子,斟了杯梨花酿。他身上有着人类的气味,和云洛并不一样。
  旁人不敢去问,但梦君敢问,“那日的灯会上,你和云洛说了什么?”
  云离垂着头,晃着手中的酒盏,“也并没有什么,洛洛小时候,我也带她逛过灯会。那是她一次见到人间的热闹,很是欢喜,我只好攥着她的手,怕她走散了。”
  而那天晚上,洛洛像从前那样仰着头,眼睛灿若星辰,但他却突然觉得疲倦,于是对她说:“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握住你的手。但是洛洛,你想握住的是我?还是心中的执念呢?”
  云离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淡淡的笑着,“她对我很好,助我登上皇位,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我。但我拒绝了她。我身边的人,虽不敢表现出来,其实他们都在怪我,怪我对她太冷酷无情。但最后的那几年,她对我实在太好了,毫无脾气、一味地迁就。那种好,并不是爱情……”
  梦君又替他斟了一杯,“执念如何?爱又如何?至少她为你付出的时候,那种憧憬着的心情,是真实存在过的。”
  云离手腕一颤,眼神晦暗莫名,“你说得对,但我却践踏了她的心。九尾狐的心脏,能生死人肉白骨。是我亲手将她的心挖了出来,安在了我的王后身上。我以为她会怪我,但她,只是笑着离开了。”
  他酒量很好,喝光了一整坛梨花酿,也不曾醉。
  那天,云离走的时候,表情已看不出喜怒。他站起身的那一刻,身上就自有傲气,那是属于王者的威严。
  他的背影,如苍劲的青竹。
  梦君想着,云洛不肯喝下“解忧”酒,这件事,该不该告诉他呢……
  人界的时间总是很珍贵,一生也不过匆匆百年。
  但在嵬城,时间就像酒馆旁的溪水,不经意间就流走了。
  梦君刚打开一坛埋了多年的梨花酿,香气扑鼻,正如酒馆刚建成的那一日。但第一个走进来的小城主,已经去了很多年了。
  露台旁的梨花依旧,只是再没人整宿的睡在花下,发上浸满花香。
  云洛走时,送了他一串风铃,挂在门前。有人经过时,就带起清脆的声音。
  现在,也不知是风掀动了铃铛,还是人从门口经过。梦君抬眼看时,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眉目如画,只是少了那颗泪痣。
  梦君笑笑,“你长得很像你父亲,不过比他多了些书卷气,想来人间最近很是安稳,不曾让你身上沾染血腥。”
  那少年有些局促,冲他恭敬的施了一礼,“父亲曾与我提起嵬城的事,说起先生的梨花酿,是人间难得的美酒。他在人间找了许多年,却再喝不到那样纯正的味道了。”
  “是吗?云洛城主在时,也夸赞过‘此酒香冽’。不过她喝得很杂,什么酒都要来上一杯,不过是买醉罢了。”
  少年却突然面上一红,“我初见云姨时,年纪还小,对她很不友善。一直,一直想与她说句抱歉……”
  “云洛生性纯善,并不会怪你。如今,斯人已逝,旧事也该被忘怀。”
  “我……知道……”,少年低着头,“只是总不相信……妖类的寿数漫长,她竟去得那样早……”
  少年想起幼年时,父皇告诉他,嵬城之门每五年开一次,今年正好是五年之期。父皇杀伐果断,对他也十分严厉,他总是很害怕。但那一日,他却见到父皇目光柔和,吩咐下人去做米糕。
  那只是市井之间最寻常的吃食,平日不会出现在御膳里。父皇却仔细的吩咐了下去,还嫌米糕的颜色太过素净,又嘱咐着加了些梅子。
  但信使来时,只说嵬城的城主换人了,问父皇还去否?
  那时父皇说了什么呢?他已经不记得了。
  ……
  梦君递给他一杯梨花酿,看着少年匆匆饮下。少年被酒液呛了一下,却终于笑了。
  “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很是美味。只是不知道那味‘解忧酒’,可有如此清冽的味道?”
  梦君眯了眯眼睛,不再说话。
  少年说道,“我父亲勤政爱民,为天下事操心劳力。但是思虑过甚,近年来,身体……不是很好……我想着,他一生为太多事牵绊,若是能放下,是不是挺好的?”
  梦君果真如那少年所言,替他包了一份珍贵的“解忧”酒。人间之事,他不便窥探,却也隐隐猜到了结局。
  空荡的大殿里,威严的帝王打翻酒杯,宫人跪在两侧,噤若寒蝉。
  帝王一阵猛烈的咳嗽,却拒绝了太子的搀扶,反而郑重的问他:“你想让我忘记执念,但你可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
  少年颤抖着,不敢回答。
  帝王却说,“我的执念,是天下万民,是万里疆土。我为这执念而生,也注定为这执念死去。而其它的,是我早已舍弃的,又何来‘解忧’一说呢?”
  但此刻,他突然明白了,当年云洛不肯喝下“解忧酒”的心情……
  因为回忆,是漫长人生里,唯一的欢喜和忧愁。
  那种心情,该如何描述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让我们大声回答!
那种回忆是啥啊!答案显而易见啊!
哭哭,抱抱城主~~

  ☆、月亮上的恋人

  
  嵬城里,有人誓死不喝“解忧酒”,也有人,咕咚一口就灌下去。
  莲君,就是那少数的爽快人。
  莲君素来性子清冷,不喜喧闹。连去酒馆,都挑了个极其清净的时辰,渺无人声,连蚊子都在打着瞌睡。
  他也不多话,问梦君要了杯“解忧酒”,一仰头就灌了下去。把梦君惊得目瞪口呆,他酿这琥珀色的酒液费了许多心思,不由得苦笑一声:“你倒是咂咂味儿再咽呀,平白费了我的酒。”
  莲君把酒杯递还给他,道了声谢。原本就清冷的面容,就愈发清冷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酒的副作用,刚转身朝门口走了两步,就扑通一声栽了下去,醉得很沉。
  梦君无奈的踢了踢他,寻了个毯子替他盖上了。
  而喝下“解忧”的莲君,自此以后,常来找他对弈。两人在梨花树下设了个白玉棋盘,看起来,也倒有几分风雅。
  莲君的本名,并不是莲君。
  他单名一个“莲”字,只因在嵬城的时间久了,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元老”之一。因而,很得大家的爱戴,被尊称为“莲君”。新来嵬城的鬼怪们,总是拿着贡品去拜访他。只是这莲君独来独往,不喜与他人应酬。
  嵬城的鬼怪们瞧着,就愈发觉得莲君仙风道骨,颇有几分谪仙的味道,就对他愈发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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