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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只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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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城的鬼怪们瞧着,就愈发觉得莲君仙风道骨,颇有几分谪仙的味道,就对他愈发恭敬了。
莲君的法力自然高强,众人虽没见过他出手,但从前的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更多了几分神秘。
别的不说,就说莲君原身上的十颗莲子,一颗就是千年修为。后来赠给了云洛一颗,旁人都替他惋惜痛心,莲君却毫不在意,只说:
“千年万年,于我并没有什么分别。”
旁人听了,就更为叹服了。
莲君常撑了支乌篷船,在嵬城的水道里穿行。斗笠布衣,船头放着大束的莲花,清香扑鼻。
水道旁,拱桥上,众妖都只是远远的避开,神色很是畏惧。
云洛倒是少有的几个敢搭话的,她上前恭谨的长施一礼,笑着说:“我瞧着嵬城方圆百里,就您家的莲花养的最好,也是有福气的。”
莲君点点头,从桥下抛给她一束莲花。
云洛接住那一捧花,向着行船远去的莲君,长久的俯身。
莲君对她有救命之恩,因此,连一贯任性的云洛,都对他十分崇敬,视他为父。
解忧酒馆的梦君,一边闲散的嗑着瓜子,一边摇摇头。他想着,这莲君,真是没什么朋友……
云洛走了之后,连向他讨花的人都没有了。
人们总觉得高人喜欢寂寞,将孤独视作一种修行。殊不知,高人也有过不寂寞的年岁,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独行。
莲君饮下“解忧酒”之后,倒是经常来酒馆下棋,并不多饮。
他棋艺很高,梦君只好撑着头,绞尽脑汁的与他拼杀。时不时冲嚷着要添酒的客人,砸过去一颗棋子,“等一等!我忙着呢!”
客人揉揉脑袋,待看到莲君后,均是惧怕的吐了吐舌头。
没了烦忧的莲君,如玉的面上,神色很是平和。但梦君却在心里暗暗摇头,其实“解忧酒”只是个媒引,那些使人烦忧的回忆,均被他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他尝着,莲君的回忆里,有桂花的甜味儿。
记忆的最初,是一汪池水。莲君的原身,自然是一株莲花。但这株莲花生长的地方,倒是尤为特殊。
他生在月亮上。
人人都知道,月亮上住着嫦娥和她的月兔,还有天天砍树的吴刚。但细节总是鲜为人知,譬如那红眼睛的兔子,其实是首代月兔的曾曾曾孙子;譬如奉命砍树的吴刚,偶尔也会擦着汗抱怨一句:“妈的,天上的公务员也不好当……”
再譬如,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月宫的小小莲池里,生出了一只精怪。
那是开得最好的一朵莲花,多瓣莲,重重叠叠的,很是美丽。
嫦娥在月宫呆久了,只觉得寂寞,因此看到这只成精的莲,不仅没有责怪,还赐了他名字。
那时,莲还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很拘谨。
仙子在漫长的年岁里,终于得了个新鲜玩意儿,自然十分欣喜。又觉得莲是在月亮上出生的,沾了月亮的光辉,将来势必大有作为。也因此,对莲十分严苛。
仙子常扔给他一大堆古籍,有四书五经,还有许多深奥的佛理。
莲十分懵懂,问她:“仙子,您精通佛理?”
仙子一挑眉,“我自然不精通,我若精通了,就该成佛了,而不是成仙。但你该好好的精通精通!我听闻佛祖座下的一个童子,就是从莲花瓣里生出来的,天生就有很好的悟性。你虽然没有生在佛前,但生在天上,也是一样的。”
莲垂着头,恭敬的应答了。从此,就愈发勤勉了。
梦君看到这里,并不觉得莲天生性子清冷,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郎,装作冷心冷情的样子罢了。
这不,莲不过修行了百年,就犯下了弥天大祸。
从人界抬头向上看,偶尔会看到月食。传闻天狗由恶鬼所化,因十分痛恨玉帝,就追着太阳和月亮吞食。人们为驱赶天狗,只好燃起了鞭炮,那热闹的响声,通过祭台,传到清冷的月宫。
嫦娥抱着月兔,在一片爆竹声里,开心的旋身,足尖是轻巧的舞步,步步生莲,美丽至极。
莲一时有些怔忡,呆呆的看着仙子的裙摆,目光有些眩晕。
他刻苦钻研佛理,对天界之事知之甚少。见到那凶恶的天狗赶来吞月,顿时飞身而起,法力凝成数瓣莲花。
那天狗被打得吐血,哀嚎了几声,仓皇退去。
莲刚回到月宫,就被仙子痛心疾首的呵斥。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犯了错。
这原也不怪他,谁知道天狗早就被二郎神收服了呢,如今食月,不过是吃了再吐,吐了再吃。天界漫长的年月里,谁还没个变态的爱好呢。
但他打伤天狗,就是另一回事了。
莲在月宫外跪了三天三夜,连吴刚都扛着斧子来替他求情。但嫦娥只觉得痛心,她头也不回的从莲身边经过,抛下一句:
“我让你通晓佛理,谁知妖性嗜血,天生就是凶恶的。早知如此,你何必生出来呢。”
莲跪在冷冷的地面上,身子晃了一晃。
天界的处罚,来得倒快。罚的也很没新意,只是以触犯天条为名,勒令嫦娥和莲一起下界投胎,轮回整整九世,以尝遍人生疾苦。
嫦娥其实并未迁怒于莲,临行前,她还带着兔子和桂花酒,去找了趟司命星君。她有两件重要的事,要拜托给司命。
其一,是让他照顾那只挑食的月兔;
其二,是给莲的天命簿子上,多设些难处,她还指望着莲能够看破红尘,顿悟佛理。只是最好生在富贵之家,让他免些苦楚。
司命星君很喜欢那只红眼睛的兔子,抱着就不撒手,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她。
玉帝很忙,焦头烂额,每年还要罚好多神仙下界历练。因此,为神仙撰写命数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司命。
司命勤学苦练许多年,终于成了仙界里一流的小说家,命数簿子拣出一章来,都让人啧啧称奇。
他斟酌了许久,为莲谋写了一个很曲折的命数,情节参照了人间的戏本。
生于帝王之家的小皇子,母亲早逝,只得一路隐忍,通读诗书、尤擅武艺。一路拼杀过后,终于成了王,替生母报仇。只是最后,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毒死。这命数,既曲折,又富贵,很满足嫦娥的条件。
司命摸摸怀里的兔子,对自己写的本子很是满意,便点了点头。这第一世,旨在让莲体会“贪”念的苦楚。人生如镜中花、水中月,对权势的贪念,最终会化为自身的业报。得到又失去,这就是对莲的惩罚。
而嫦娥呢,命数就平淡的多了。司命让她生在层层宫禁之中,是最美丽最多才的一个小公主。公主嘛,与皇位没有牵扯,一生也就平安富贵的过去了。
但人心多有变数,司命万万没想到,莲贪心的事情,不仅是权势。
梦君看到这段回忆的时候,不禁对莲君大为改观,很是叹服。
那是长在深宫里的恋情,不受宠的小皇子,偏偏对众星捧月的公主产生了情愫。而以人的身份活着的莲,没了那些清规戒律,行事异常阴狠。
他踩着十二位皇子的枯骨,登上皇位。
而美丽的公主,被一把黄铜大锁,关在了他的深宫,一生禁锢。
如果忽略这个插曲,余下的命数,倒和司命写的差不多。公主诞下了他唯一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在三岁的生日宴上,将一把短匕首,□□了父皇的心口。
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因而那一刀插得并不深。但身旁的公主,却握着孩子的手,将刀刃狠狠送入了他的心脏。
莲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匕首,眼神却尽是释然,“我早知会有这一天,这不怪你,你不要害怕……不要……怕……”
他突然用力地抱住公主,金黄的衣袍上,淋满血迹。
后来的史官很是踌躇,一代帝王死的方式太过离奇,叫人不好下笔。好在公主随即就饮毒自尽,不然成为毒辣的太后,势必对皇室的名声有损。
司禄星君来天府宫喝酒的时候,拍着司命的肩膀,一脸惋惜,“你这回的本子,写得倒是离奇。但禁忌之恋,尺度也太大了些。我估摸着玉帝该找你喝茶了,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司命手一抖,也不便喊冤,只能吞下一口苦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可怜的莲花(/_\)
其实嫦娥对他很好的嗯~但是,身在其中的人,往往看不出来啊!
嘤嘤~~明天那章是莲和仙子的结局哦
干一口闷酒!接着围观!
☆、月亮上的恋人2
酒馆里,常有奇怪的客人。有人喝醉了跳舞,有人喝醉了唱歌,还有的喝醉了就题诗。墨迹酣畅淋漓,很是豪放。
梦君提着一桶清水,一脸苦闷的刷着墙,冲刚进门的莲君抱怨着:“你瞧瞧这字,可得刷好一会儿!你先去坐着,等我刷完墙,再陪你下完昨天的残局。”
莲君点点头,走上前扫了一眼,见那墙上题的诗,是人间新传过来的句子: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梦君偷偷瞧着,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在人间的九世纠葛,他倒是忘得彻底。
且说那第一世过后,司命星君被玉帝好一顿训斥。玉帝觉着,处罚的目的完全没达到,还让莲变得更加狠辣了。很不妥,非常不妥。
因此,日理万机的玉帝,还亲自提笔,替司命拟了几个提纲。
司命连连称赞,见玉帝摸着胡须,心有成竹。司命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接下来的提纲是玉帝亲笔,那再产生什么变数,也就不怪我了。
后事,果真如司命所料。
玉帝的提纲是没什么毛病,只是把莲的命数写的更为凄惨——第二世,落魄的书生郁郁寡欢,赶考二十年无一所获,吐血而亡;第三世,忠心的将领被属下暗算,一生戎马为国,却惨死在边疆;第四世,路边的乞儿因缘际会,一夜暴富,却栽在酒肉香粉里,被宠爱的小妾夺了财产,打断了他的双腿…………
莲若想改变这些命数,只有一条路,就是遁入空门。若非得再找一条路,就是先变个性,再遁入尼姑门。
司命心想,玉帝不愧是玉帝,这几个本子拟得很是坎坷,很让人大彻大悟。
但巧的是,无论嫦娥仙子被扔得多远,这俩人总能在人间碰上。就譬如他当乞儿的那一世,嫦娥不仅生在富贵之家、还是别国的富贵之家。两人连语言都不通,身份更是云泥之别。但当一身破破烂烂的莲,偶遇到来异国和亲的嫦娥,还是挤过重重人墙,一把扯住她的手:
“这位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开场白真是烂俗到不能再烂俗,但两人偏偏又结下了孽缘,此后纠葛一生,不禁令人唏嘘……
这几世孽缘过后,玉帝自然大为震怒,将回到天宫复命的嫦娥好一顿斥责。嫦娥素来娇美,不曾被人疾声厉色的训斥过,不由得双目浮上隐隐泪花,娇弱的很。玉帝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便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只是,莲却被勒令留在人间。
在天界看来,莲以一个妖的出身,在月宫里修行了百年,已经是难得的恩赐。犯下重错后,不仅没幡然醒悟,性子还愈发急躁了,平白浪费了嫦娥的一番苦心。
而此刻,跪在地上听训的莲,紧紧攥住了拳头。
如果是一万年之后的莲君,面对趾高气扬的天兵天将,也不过是面色如常的打个招呼,淡淡的回个“是”。
但年轻的莲,温和的外表下,是一颗如野兽般急躁的心。胆大如他,直接打伤了来使,一路杀到了南天门。
企图上天界闹事的妖很多,但闹事成功的很少。莲,很显而易见的,失败了。
嫦娥抱着许久不见的月兔,从南天门经过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莲。
平日里如谦谦君子的莲,此刻发髻散乱,脸上糊满了血迹,身上也被捆仙索牢牢缚住。被迫跪在地上,狼狈的很。
莲只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仙子穿着流光溢彩的衣裙,周身有祥云围绕。
刚才还桀骜不驯的他,不禁有些怯懦的,垂下了头。
裙琚擦过他的侧脸,毫不留恋的向前行去。
莲不敢置信,膝行了两步,又被天兵死死摁住。他的嗓音早已嘶哑,愤懑又痛心的喊着:“连你也认为我错了吗?为什么!我错了什么!”
仙子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终于顿了一顿。莲百年来的儒雅和乖顺,被绝望的嘶吼,彻底撕破。她头一次认真的审视了这个少年,原来,他竟不是清雅寡欲的灵胎,而是欲望纠葛的实打实的妖类。
就像那些被执念缠身的妖一样,一生难以解脱。
她皱起了眉,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就像在打量一只不知感恩的野兽。
莲被那目光刺了一下,眼眶酸涩。
仙子说,“我强求你修行佛理,是我看错了。你成不了佛祖座下的随侍,也成不了清心寡欲的仙人。你不属于天界,更不属于我的月宫。”
她樱唇微抿,如玉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莲,从今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莲眼看着那裙琚越来越远,四面而来的祥云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突然用力挣开了天兵的束缚,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嗓音凄厉:
“你是天上的仙子,我却生在肮脏的淤泥!原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
这可能是,莲君活了万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失态。
他被扔到嵬城的时候,这个被天界造出来的异境,还是一片混沌。几个同样被扔进来思过的妖魔,对着他摩拳擦掌。几个人打了整整四十九天,终于力竭,各自躺在黄土碎石上,喘着粗气。
再然后,大家都懒得打了,索性各自找了一座山头,住了起来。
年月久了,被扔进来的妖魔,法力却越来越不济了。偶有闹事的,均被几人痛扁一顿,权当了出气筒。嵬城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却越来越像个人间的普通村镇,大家相安无事。唯有什么不同的,就是这里实在没什么烟火气息,十分冷清。
莲修行了万年,终于修成了仙子喜欢的那种性子。温润隽雅,目光如玉。
他没什么别的爱好,经常撑着乌篷船,在狭窄的水道里穿行。有时躺在船头,看着荡漾的水波,似乎能让心静下来。
嵬城的天气不好,一月中多半是阴雨缠绵。偶尔天气晴朗,他在夜间撑船时,一抬头,便能看到皎洁的明月。
有鬼怪效仿人间的祭月习俗,在水道旁摆了祭坛,对着月亮诚心祈求。莲看着他们燃起来的袅袅青烟,只觉得可笑。他不知道,远在天上的月宫里,能否瞧见这一缕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青烟呢?
莲独自生活了许久,被他人尊称为“莲君”。旁人都认为他无欲无求,既不贪慕权势,又不执着于爱恨。好像只有修行到千万年,才能修到这种超脱的境界。于是,那些被执念所困的鬼怪,无不以他为榜样,在漫长看不到尽头的年岁里,勤勉的修行着。
但莲君知道,他还未能修成佛心……
城南一角,梨花深处,有一小小酒馆,名作“解忧”。莲君是第一个喝下“解忧酒”的客人,此事并无他人知晓,他也并未显露出任何异样。
但就在他喝下酒的两天后,嵬城竟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那是个难得的晴天,仙子踏着祥云,从天际缓缓而来。她周身仙气缭绕,高高盘起的发髻,像优美的灵蛇。身上的衣裳像云霞一样美丽,却比不过她的面容半分。如此隽逸脱尘的身姿,让众人不由得生了敬畏之心。
她缓缓地落在一个石桥上,身姿却如隐在了云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正巧,莲君撑着船,刚好从桥下经过。
仙子微笑的着看向桥下,一双杏眼里波光粼粼,如樱花般娇美。
但莲君只是撑着船,如玉的面色不曾动摇半分。船头摆着一些新摘的莲蓬,随着船身的摇动,不小心跌落了两支,溅起一些水波。
仙子看着荡开的水纹,有一些疑惑。但她也没说什么,她是高傲的仙子,目光必须永远和煦,带着悲悯众人的神情。她看着乌篷船行远了,天上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太阳雨。
众人不由得懊丧,难得的晴天,怎么又下雨了。但仙子周围却有仙气环绕,如发丝般细密的雨丝,不曾接近她半分。
有大胆的鬼怪上前,问她是否要传唤莲君?仙子只是摇了摇头,她此行来嵬城,有别的一桩要事。
天界确实偶尔会派个公差,到嵬城办些公事,众人不疑有他。却没人想到,为何久居月宫的仙子,会主动领了这份差事,到了传闻中肮脏污浊的嵬城。
仙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片刻就交了差。只是在踏上祥云离去之前,突然冲着身侧的梦君,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有话想对他说,却没料到,他已经忘了。”
梦君垂着眼帘,微笑着问道:“仙子想说何事?”
“我想告诉他,他并没做错什么……唯一的错处,就是生而为妖。”
莲君在嵬城的日子,依旧能淡得拧出水来。
那日,梦君与他对弈,终于赢了一局,十分欣喜。他摇晃着白玉酒壶,很是得意的笑了几声,然后似乎不经意地,问了莲君一句:
“你喝下‘解忧’,是为了让自己放下?还是让她放下?”
莲君的面色依旧平和,却突然很累似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莲君的法力很是高深的说!~所以,他喝完酒,究竟是忘了?还是没忘呢???
明日一个新的故事,希望诸君喜欢?~~
☆、人如千面
你若认为,嵬城里都是俊男美女,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更何况“美”没有固定的标准——对人鱼来说,鱼尾的鳞片越金光闪闪越美;对鬼魅来说,身形越飘逸清瘦越美;但对魔物来说,肌肉发达、法力高强,才称得上“美”……
但有一只妖,无论以哪个物种的审美来看,都说不上美丑……
因为这只妖怪,没有自己的面容。
……
但凡是个酒馆,总有个偏僻的座位。你往那儿一坐,就等于缩在了角落里,别人得伸着脖子才能看清。冷不丁的,还能把人吓一跳。
千面就老是坐在角落,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这一身打扮已经足够诡异了,更诡异的是,他那面具上根本就没有洞!
在嵬城,戴个面具上街并不奇怪,无论你是长得太美想遮一遮,还是长得太丑想挡一挡……再不济,闲着没事儿戴个面具出去溜达,大家也都表示理解。个人爱好嘛,总比闲得上房揭瓦强。
但是,面具上总得掏俩洞吧?不然眼睛怎么看呢?不然就超脱了“爱好”的范畴,到达了灵异科学的境界。
于是乎,头一回来酒馆儿的人,如果冷不丁的看到千面,总得被唬一跳!哎呦我滴乖乖!看来这人有神通啊,肯定是法力高强,不用眼睛也能视物!
嗯,嵬城众人的心理素质之强,可见一斑。
但没有眼睛就算了,没有嘴又是怎么回事儿呢?那面具上,虽然像画脸谱一样画了五官,但都是封死的、紧紧扣在脸上的。
戴着一个不开口的面具,是怎么喝酒的呢?
众人都表示匪夷所思……
这一天,梦君照例在柜台后面,慢悠悠的擦拭着酒杯。狭长的凤眼半眯着,高挺的鼻梁弧度正好,一点朱唇魅而不妖。只一个侧影,就好似一副美人图。
梦君却突然感应到了一道目光,他猛地抬头,正看见千面在瞧着他。被他看到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身子往角落里缩了又缩。
梦君毫不在意的笑笑,又接着擦杯子。忽听得门口的风铃一阵脆响,一个如黄鹂般婉转清脆的女声响起:
“老板,给我来一壶梅子酒,要甜丝丝的那种!”
人如其声,也是十分清丽。一身碧色的衣裙,纤腰不堪一握,走路时不急不缓,姿态很是端庄。单看这气质,就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再细细的打量下面容,更是惊为天人。肤色凝白如二月的大雪,柳眉杏目,清新可人。
来人名唤玉娘,是千年古玉的魂魄。
没有人见过她的原身,但据说是一枚千年的玉佩,玉色通透、手感温润,而且细细的雕了花纹,样式十分精美。玉是有灵性的,这样通透的美玉,更是难得一见。所以千百年的灵性积聚,才养出了通灵的玉魂。落地便能跳舞,翩若惊鸿,是一种让人不忍亵渎的美丽。
玉娘不胜酒力,只要多饮几杯,就会面色羞红。醉得狠了,还会歪歪斜斜的站起身,一甩水袖,在月下起舞。
玉娘跳舞的时候,店里的客人要比往常多三倍。因此,见她进来了,梦君很是欢喜的,给她拿了一大壶梅子酒。
“哎呀呀,老板,我可饮不了这么多!”
玉娘以袖掩面,笑得前仰后合,“老板你又拿我打趣!梅酒的味道虽清甜,但后劲儿十足,你一下子上这么多,是想看我出丑不成?”
“这一杯倒的体质,如果安在旁人身上,我必定对他敬而远之,就算对我温言软语,也不肯给他多倒一杯。但玉娘你是个例外,上次你酒醉后跳得那支“虞美人”,舞步比平日要自如一些,多了几分灵性。可见艺术家和诗人一样,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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